古错道:“我怎会是灵魂?你摸摸我的手心,都是热的,你再看地上,那儿不是有影子吗?灵魂又岂会有影子。”
石敏道:“那么高的山崖,你又身中巨毒,如何竟能不死?”
古错笑道:“也许是阎王看我该做的事没做好,不许我死吧。”然后一正容,又将如何奇迹般地为大蟒蛇卷住,如何脱险,又如何不知不觉中身上的毒性全没了,后来又在无意中遇到“曾家楼”第十三代楼主曾飞,学成了他的内功心法等等一系列之事说了一遍。
说完,他道:“我猜你会来此琴圣之处,便向这儿走来,途中恰好遇见了珑珑姑娘……
咦,珑珑呢?”
珑珑从一侧闪出,应道:“我在这儿。”声音却是有点涩涩的,石敏心中一动,向她脸上一望,果见珑珑脸上尚有泪痕,心中明白了几分,忙道:“珑珑姑娘,你不可误会了笑大哥。”
古错一愣,心道:“这话又从何说起?刚才分明是你误会了我与珑珑,怎的又说珑珑误会了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珑珑被石敏说中心思,有点不好意思,忙道:“我哪能如石姑娘那般了解他。”
古错赶紧打断这个话题,道:“不知琴圣前辈他……”
石敏一听,倏地转身,在一堵墙上找到一幅画,然后掀开画,里面有一个铁环陷入墙内,石敏伸手一拉,只听得机簧声响过之后,那矮床三侧的柜子的各扇小门竟全都自动关上。石敏便走至床上。提着床板,用力一掀,只见床板下面竟有一个半人深的坑,里面有一个如天仙般的美丽女孩怀中抱着一把六弦琴,惊恐地望着上面,那双乌黑的眸子让人想起受惊的羊羔。见到是石敏,她才放下心来,站起身来,问道:“姐姐,我爹爹呢?”
古错心知这定是琴圣的女儿了,他在来雁荡山的船上便听人说琴圣一生最珍视的两件东西,一件是他的六弦琴,一件便是他的女儿、现在,他的一把六弦剑己碎,另一把六弦琴与他的女儿都在这小木屋中,那么他会到哪儿去呢?
石敏柔声道:“姐姐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找,好不好?”事实上,这么长的时间,琴圣仍未回“琴心楼”,定是凶多吉少了但她如何又忍心实话实说呢?
那女孩向石敏身后一看,看见了珑珑,神色大变。
石敏忙柔声道:“这位姐姐并非今日早上所见的那人,她们本是同胞姐妹,只是一个是好人,一个是坏人。”
那女孩一听,脸色一缓,人已飘然而起,身姿优美绝伦!看来她是极为信任石敏的。
古错与珑珑一见,不由大惊失色,因为这姑娘的轻功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古错自忖自己也未必比得上她,心中暗道:“看她年纪如此之小,却有如此轻功,想必她的武功也应该超凡入圣了。以她的武功,再加上石敏与琴圣二人,难道还抵不过‘铁血王朝’的攻击吗?”
石敏看他们二人的神色,便猜出他们所思,于是解释道:“无忧妹妹的轻功倒是很好的,可她从未练过其他武学。”
珑珑暗暗称奇,这女孩既然能练出如此好的轻功,想必悟性极高,可琴圣为何不授她其他武功呢?但她却未将此疑问说出。
石敏在前头引着他们向西的一个山谷走去,她道:“在我与无忧妹妹藏入小屋之前,琴圣是故意把对手向这山谷中引去的,也不知……”底下的话就打住了。
刚入山谷时,草木极为茂盛,古错便将天钺自腰中拔起,提在手上,走在前边,石敏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无忧草韩放和珑珑。
只见两侧的草木如被狂风卷过,全部东倒西歪,一块岩石边的一株碗口粗的松树不知为何竟被从半树高的分杈处劈开,一劈到底,却又不像是利刃所为。那块岩石上也被不可思议地印上一掌,那掌印竟是生生切入,深达寸许。
再往前走,便是一个拐弯了,古错走在前边,警惕地望着路两侧,倏地,他看见路的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他来不及对后面的人招呼,人已如电射出,双掌挥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奇劲,向那白影狂卷而去!
那白影被古错的真气一击,竟飞了起来,撞着一棵树,方砰然落地。
定睛一看,才知此人早已死去多时,面目颇为清秀,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玄铁锏,再看腰上,挂的是一只白色的金属环。
古错苦思闷想一番,突然叫了起来:“竟然是他!”把后面追来之人吓了一跳。
古错道:“此人乃青城山人,青城山人一向习武,而且使的武器俱为剑,唯有青城秀士晁勾用的是玄黑铁,加上他生性倔傲不群,所以青城山所有人颇为不满,常明里暗里找他的碴,他便在那剑影中冲杀十几年,竟奇迹般地在青城立足下来,而且隐然有青城之首的霸气,想不到他也入了‘铁血王朝’。”
再往前走,树木与草丛却已不这么东倒西歪,而是常常有那么一块突然全被拦腰斩断,而且斩得很整齐,古错不由暗暗小凉,因为这草基极为弱软,即便是风一吹,也能将它吹倒,若要用刀剑去砍,而且砍得如此平整,那份功力就定是绝顶高方可为之了。
倏地,眼前现出一片平旷之地,在那平地中央,有两人相对而坐,一个白袍胜雪,另一个全身竟是一袭绿装,两人默默对坐,似已入定一般。
古错疾掠而至,才知两人均已气绝身亡!
那白袍客的一只手掌,已深深地插入对方的腹中,竟从后背透出!同时那绿装之人手中的雷神鞭也已自下而上,从白袍客的下腹拂入,从右臂处出来,把白袍客的衣衫高高地挑起,在绿袍人的腰上,有一只极小的绿色金属环。
再看两人的脸,竟都睁着双眼,死不瞑目!那白袍客样子尤为可怖,脸上有着怪异诡秘的笑容,因为脸无血色,更是显得阴森异常,那绿衣人的神色似乎甚是诧异,满脸的惊讶与不信,也许他遇着的事太让人吃惊,所以那惊讶还带有恐怖。
也许,他的惊讶是自己怎么也会死?
蓦地,古错身后一声惊呼。古错一回头,才知竟是被石敏称作无忧妹妹的那女孩已晕倒!
石敏与珑珑又是掐又是揉,半晌,那女孩才悠悠醒来,可刚一醒来,便已泪如雨下,翻身而起,向那白袍人扑去,口中悲呼:“爹!我是无忧草啊,爹!你怎么不睁眼看看我?
爹……”猛地,她又向后倒去,竟再次晕绝过去。
众人见了,不由心中都极为难过,尤其是石敏,也早已泪水滚滚,悲不成声,她虽猜到琴圣极可能已遭不测,但一旦亲眼见了,仍是抑不住满腔悲痛,“扑通”一声跪在琴圣面前。
俗语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琴圣不让石敏称为师父,只让她称琴叔,但那教诲之大恩却不会因这而稍减,相反,石敏反而更觉得琴圣处事磊落不图虚名,心中更为尊重爱戴他。
在“琴心楼”的日子当,她与韩放情同手足,而琴圣也将她视作家人,这让丧父之后一直飘泊不定的石敏有了一种归属感,哪知一夜之间,竟会惨遭巨变?
石敏有恍然如梦之感,要是真的一切只是梦,梦过后,一切不幸与悲伤全都烟消云散,那该多好啊!
珑珑与古错担心韩放过于悲伤而伤了身体,便在她第二次醒来时,点了她的“睡穴”,韩放使那么沉沉睡去。
石敏忍着悲痛,将那柄插入琴圣体内的雷神鞭抽了出来,没想到这根雷神鞭与一般的雷神鞭有异,那上边的鞭节竟是向后倒卷的,石敏这么一抽动,竟把琴圣的内脏带动,又有一瘫瘀血从那下腹的创口中流出来,石敏小心翼翼地抽了半天,才抽出那柄雷神鞭,那鞭身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石敏又将琴圣的手从那绿衣人的胸口中拔出,然后气愤已极地飞出一脚,那绿衣人的尸体便如纸鸢般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松树上后,砰然落下,古错却走上前去,将他腰间绿环摘下。
众人替琴圣掘了一个墓坑,将他葬下,又在坟前立了一块碑,上面写上:“琴圣之墓。”
下面写着:“孝女韩放,侄女石敏泣立。
石敏在坟前磕了九个响头后,又替韩放磕了九个响头,便与古错、珑珑一道往林外走去。
韩放仍在沉睡着,紧闭的双眼还有点点泪光,珑珑与石敏便轮流背着她。
“琴心楼”是不能再去了,四人便随便寻了一方向,向山下走去,没走多远,天便全黑了,四人只好停步,找了一块平坦之地,坐下来歇息。
想到琴圣那么高的武功,一生叱咤江湖数十年,竟也落得如此惨境,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苍凉之感,谁也不想说话,默默地倚着树干坐着。
莫非,这便是江湖。永远有血雨腥风,永远有杀与被杀?
晚风带来了林涛声,远远近近来回地乱窜,猫头鹰在冷笑着,声音让人听了发惊,一只夜鸟被什么惊起,怪叫着飞向无边的夜空。
已是深夜,在这野外,寒风带有刺骨的凉意,石敏与珑珑便挨挨挤挤地坐在一起,韩放则被他们拥在中间。
古错已服过那蛟胆,自己便可调节阳阴冷热,当下便静坐于地,气运丹田,真气提至腹下“水道穴”,然后由足阳阳胃经游走,最后到达“气户穴”,立觉体内有一股热流飞速游走,未几时,全身已热汗淋漓。
珑珑忽道:“石姑娘,方才为何你竟要一口认定我是玲玲?而你又为何那般对我姐恨之入骨?”
石敏一闻此言,脸色又变得苍白,但在那夜色之中,谁也看不清,沉默了片刻,她幽幽地说道:“因为玲玲的阴险狡诈给我的印象太深了,若不是因为她,琴圣也不会死!”
珑珑一听,心中很不好受,毕竟玲玲是她同胞姐姐,但从石敏的语气又可听出她所言是实,于是便沉默着。
石敏却自顾讲述“琴心楼”如何被袭之事,直把珑珑、古错听得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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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敏练习“琴心大法”之后,一心要为父亲和古错报仇,所以她决定第二日便下山。
当天晚上,石敏、韩放、琴圣三人做了一餐丰盛的晚饭,权作告别宴、因为离别在即,所以气氛有点沉闷,谁也没注意到一张大网已悄然向他们撒来。
饭后,她们三人随便聊了几句,琴圣又讲些在江湖中奇闻秩事之后,韩放便有些困了,于是石敏便陪着她回那小屋中休息。
那个晚上很平静,只是琴圣每晚入睡前本是必弹一曲,那夜却未弹。石敏安顿好韩放后,出来闩门时,看到“琴心楼”上亮着灯,里面的人影正是琴圣,似乎在埋头找什么东西,石敏也未在意,便回房休息了。
一夜无事,只是石敏想到明日就要离开韩放与琴圣,心中一时难以平静下来,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石敏起得很迟。梳洗之后,琴圣竟已亲自动手为她熬了粥,石敏很是感动。
看着石敏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那粥,就像一只猫般,不知为何,琴圣叹了一口气。
石敏听琴圣叹气,以为他是见自己要走了,有点舍不得,于是便无话找话说道:“琴叔,昨晚你为何没有弹琴?我本已习惯了听着你的琴声入睡,忽然听不到,一下子还真不适应,老睡不着。”
琴圣笑笑,道:“不知怎么的,昨夜我正要弹琴,忽然发现那六弦琴的弦已断了两根,似乎白天还好好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想找二根弦填上,却总找不到,也许真的老了,记性不行了,老丢三落四。”
石敏开玩笑道:“说不定是阿帅顽皮,把那琴弦弄断了。”
阿帅在一边拍拍前胸,嘴中“咿里哇啦”地叫了一通,琴圣笑道:“你这么说,阿帅不高兴了。”
也许谁都不愿这离别有太多伤感,所以彼此都故意说些轻松的话。
吃完早饭,石敏又为韩放扎了一次辫子,然后站起身来,正准备告辞时,却看到外面有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步伐显得有点匆匆。
琴圣、韩放、石敏都看着那个人影。
那人竟朝这“琴心楼”走来,慢慢地近了,琴圣已看清是一个年青的女子,神色似乎颇为着急,脚步也仓促得很。
石敏却在一旁轻轻地“咦”了一声。
琴圣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认识她?”
石敏点了点头,道:“此人可能是醉君子的徒弟珑珑。”其实石敏本来是分不清谁是玲玲,谁是珑珑,但她知道玲玲用的是腰间软剑,而那女子腰上挂的却是一把长剑,与石敏曾看到的珑珑之醉剑一模一样,所以她才如此说。
很快,那女子已走到“琴心楼”前站住,口中清脆脆地道:“请问琴圣老前辈在否?”
她似乎未注意到琴圣身后的石敏。
琴圣朗声道:“老夫便是,不知姑娘有何贵于?”
那人深深一躬身道:“晚辈乃醉君子之不肖弟子仇珑珑,来见琴圣前辈是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
琴圣一听,果然是醉君子的徒弟,他与醉君子本就有些交情,现在又见这仇珑珑谦逊有礼,不由很是高兴,道:“既然是醉兄弟的高徒来了,不妨入内少坐片刻,边歇边打听也不妨。”
那仇珑珑听琴圣如此一说,抬起头来,却倏地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叫道:“石姑娘,你怎么在这里?那笑大哥一定与你在一起吧?我正是要向琴圣前辈打听笑大哥的下落呢?”
石敏一听问及笑大哥,不由脸色倏地煞白,哑声道:“笑大哥他……他已中毒坠崖了。”
仇珑珑一听,突然向后直倒过去,竟已晕迷了,若不是石敏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扶住她,她这么直直的摔下去,非伤不可。
石敏忙将她抱进“琴心楼”,好一阵忙乎,他珑珑才幽幽醒来,低声地唤道:“笑大哥……”语气极为悲伤凄婉,石敏听了,不由心头也一酸,一股热泪涌出,她心中的悲愤在这“琴心楼”中总是压抑着,现在有人陪着她伤心,再也忍不住了,二人好一阵痛哭。
还是石敏先上住哭声,道:“全都怪我不好,连累了笑大哥。”她心中本就颇为自责,此言自是肺腑之言。
仇珑珑道:“又怎能怪你呢?只是不知笑大哥又是如何……如何落崖的?”
石敏便将大概过程描述了一遍,仇珑珑又有热泪涌出,银牙紧咬道:“不与那‘铁血王朝’斗个你死我活,又怎对得起笑大哥?”
石敏向仇珑珑问道:“珑珑姑娘,你又如何会来这雁荡山中?”
仇珑珑道:“自从你与笑大哥来了雁荡之后,武林中又发生了数件命案,凶手杀人之后全都留下记号,上书几个字:笑天钺。手法与以前笑天钺所做的一模一样,只是此次被杀的几个全都是名门正派中人,所以江湖中已激起一股义愤,许多人纷纷扬言要出力去抓拿笑大哥,而我与我师父知道笑大哥已来了雁荡山,根本不可能在临安一带作案,定是有人在陷害笑大哥,所以我师父便让我来雁荡山找你们,向你们提个醒,免得遭人暗算。何况,我也……
也想来见见……见见你们。”话如此说,眼中却有一丝羞色,显然是临时改了口。
顿了顿,仇珑珑接着道:“想不到雁荡山却如此之大,我在山林中转了好几天才摸出点门道,知道琴圣前辈是住这含珠峰上,便赶紧日夜兼程赶来,累了,便在林中休息,你看我这一身露水,便是昨晚宿于林中的结果。”
石敏一看,仇珑珑身上果然是一片湿漉漉的露水,不由大为感动,关切地道:“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山野外奔走,不害怕吗?
仇珑珑道:“这一路过来,却也风平浪静,倒是昨天晚上有几不成器的家伙让我收拾了。
石敏奇道:“昨夜你宿于山林中,竟还会遇上什么人?
仇珑珑道:“我也觉得真是巧得很。昨晚我刚找了一块有点凹下的草地,捡来一些枯枝,正要点起一堆火来,忽然听到有说话声,便不再点火,而在那儿凝神细听,只听得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屠堡主也太那个了,就为了月夫人的一本书,让我们兄弟三个追出这么远的路。’”
听到这儿,一直沉默的琴圣脸色倏变。
仇珑珑似乎并未注意到,仍自顾道:“只听得又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这又有什么奇怪?
像屠堡主那样的丑八怪能有月夫人那样的妻子,能不百般看管吗?’一直未说话的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造:‘不是说当年月夫人是自愿来我们屠家堡的吗?’那尖细的声音道:‘女人的心,谁也摸不透,屠堡主自是舍不得对这月夫人如何,却苦了替月夫人送书的这麻从山,堡主竟让咱们兄弟追出数百里来追杀这小子,幸好,还算及时追上,剁了这小子,也好交差了。这回赏银是少不的了。’那三人说到这儿,一阵大笑。”
“我一听他们居然因为一本书而杀了人,而且似乎是他们认识的人,不由心中有点不平,加上好奇心强,便悄悄地向那说话声之处走去,只见三人在围着一个小小的火堆,火堆上似乎在烤着什么,我便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他们身后的树丛中一扔。然后在这边怪叫几声,他们三人立刻一惊而起,想来看个究竟,却又不来,我几次想把他们诱散开,都没有成功,我越看他们那熊样越气,便直愣愣地向他们走去,他们先是一惊,但见我是独自一个女子,便嘻皮笑脸起来,我一时性起,便与他们动起手来,哪知他们三人实在大稀松了,没几招,便全被我点了穴道,那说话细声细气的还让我把双臂给拧得脱臼了,我便拿起他们的书本就走,顺便带走了他们的烤山鸡。”
琴圣忽然问道:“仇姑娘说你带走了他们的书?”
仇珑珑道:“对呀,我看他们为了这本书居然出手杀人,心里暗想这到底是什么奇书,值得如此,哪知一看,却大失所望。”
琴圣急切地道:“仇姑娘能否借在下一阅?”
仇珑珑道:“这有何不可?”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来,似乎是手抄本,封页上似乎是“月夫人”三字。
琴圣接着那书时,似乎手有点颤抖了。仇珑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