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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与灵魂》19.人类能取消等级制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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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贵贱、均贫富!”这曾是中国农民起义最有号召力的口号。今天,我们已进入网络信息社会,仍然有不少人把“取消等级制”作为实现社会平等公正的一个目标。其实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愿望。

人类社会能取消等级制度吗?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李白狂放的一句诗,触动了古今多少人心底的隐痛。试问,有一定阅历的人,谁没品尝过等级制度带给你的屈辱和对自尊的伤害?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为了生存和自保,人在矮檐下常常不得不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对于等级制度,我们讨厌它,诅咒它,可是却离不开它。

人类社会是从何时开始有等级制的?其实在人还是群居动物时就有等级了,约在原始社会的母系氏族时期就见到等级制度的雏形了。近几千年,经历了多少铁血战争、朝代更迭、社会革命,等级制度却屹立不倒。为什么?因为它根植于人性的基石上。

人的本性是谁都想当王。人人都愿意支配别人,对别人发号施令,而不愿意服从、被人管。但是,如果每个人都为所欲为,社会没了秩序,人类可能早就因为互相残杀而灭亡了。因此,建立秩序是人类社会发展进步的先决条件,人类社会就像需要吃饭一样需要秩序,而这个秩序是依据等级制来维护的。等级制度的出现有利于人类社会整体也有利于个人,人类因此走上了秩序的光明大道。

等级制度一旦建立,就成为一种巨大的强制力量,强迫人们服从。下级必须服从上级,一级服从一级。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等级层级上,有了等级制度才能实现对人的管理。

等级制度是人类社会制度的核心。社会管理说到底是对人的管理,而对人的控制和激励最基本的手段之一就是等级晋升。每个人都渴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但这只是主观愿望,你是否优秀常常要依赖社会对你的评价,等级制度就是一个重要的评价系统。

等级制度是人类的主动力系统。它激发了人性深处最强烈、最隐秘、最恒久的欲望——渴望在社会中获得较高的等级地位。无数人一生孜孜不息地努力,都是期望自己能在等级制的阶梯上,登上一个更高的台阶,获得社会更好的认可。正是有了等级制度,人类社会才获得了永不枯竭的动力。

人类社会的贫富阶层结构以橄榄型为合理结构,中间大两头小,即穷人和富人都是少数,中产阶层为多数。而人类社会的等级制度则是金字塔结构,分成若干层级,低层的人最多,越往上层人越少。

纵观世界历史,官位历来都是社会政治等级制度的主干体系,古今中外莫不如此。中国古代一般将官僚分为九品,宰相为一品官,县长为七品官,层级设置与今日差不多。现在的中国公务员设十个层级。

只要有人群就有等级制度存在,它是因建立社会秩序的需要而产生的,官本位只是这个庞大体系的主干,还有许许多多的子系统或分支系统。社会上各种机构的等级制度设计都是以官本位(也许叫官主位更合适)做参照系的。许多人都咒骂官本位,官本位因此背负恶名实在有点冤枉。古今中外所有国家,都是以官本位作为社会组织的主干系统的。美国、英国、日本、俄罗斯等都是如此。官本位就像汽车上的发动机,不可缺少,至于你采用什么品牌、型号的发动机,那是另外一回事。

中国等级制度的另一个重要构成是专业技术类职业等级制度。如,大学有教授、副教授、讲师、助教,经济行业设高级经济师、经济师、助理经济师。

等级制度与人权平等制度需要互相制约。过于森严的等级制度和走极端的平等要求,都会给社会带来巨大伤害。期望取消等级制度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付诸实践,那将是人类社会的灾难。

我们常常向往天堂,想做神仙逃脱世俗的烦恼。可你想过没有,神仙没有等级吗?我们看《西游记》,天宫至尊是玉皇大帝,下有四大天王、五方将帅等,各路神仙也是等级分明。孙悟空不就是因嫌弼马温官小才大闹天宫的吗?

神界如此,何况人间!不管你爱恨与否,人永远都要分三六九等,等级制于人类如影随形,是人永远摆脱不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