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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显宗改修实录]》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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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九年清康熙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日庚子,獻納尹衡聖啓曰:「年年溫幸,恩賞繁濫,前因臺啓,所授官資,幾盡還收矣。今者又有扈駕留都諸臣賞格之命。前歲之謬例,聖明亦已裁察收回,則今日之恩典,豈不有累於聖朝施賞之道乎?請一倂還收。」上不從。

○上命遣御醫於原任相臣許積鄕家問疾,敎曰:「初冬間,許判府事疾病連綿,俄出差路,予以爲喜。今寒威已盡,春和漸生,未聞平否,予用慮念。久在鄕曲,醫藥誠難,更遣御醫權愉看病。」

1月2日

○辛丑,兩大妃殿正朝陳賀,以大臣喪退行。

○復設楊根郡。曾以綱常之變,革屬砥平,至是,限滿復設。

○以鄭太和爲領議政。時三公皆虛位,故命入前卜相單子,乃更以太和拜相。以朴長遠爲大司憲,李泰淵爲大司諫,閔鼎重爲副提學,尹鏶爲戶曹參判,鄭載嵩爲校理,卞榥爲持平。

1月3日

○壬寅,命該曹,漢原府院君趙昌遠遷葬處墓幕,依例造給,長生殿外棺板二部,亦命自內司輸送。

○領議政鄭太和上疏言:

臣罪名最重,公議至嚴,心常惴惴,不意復膺議政之命。群情必駭,乞亟賜鐫改。

上答曰:「嗚呼!連歲飢饉,國事孔艱,新喪股肱,又値客使,憂慮可言?卿之才德,允協時望,何可以旣往之事,復引爲嫌乎?安心勿辭,亟出行公,以副朝野之望。」

1月4日

○癸卯,領議政鄭太和再上疏辭職,命遣承旨敦諭。

1月5日

○甲辰,以李翊爲左副承旨。

1月6日

○乙巳,正言趙威鳳,以前任金化,擅離官次,引避,獻納尹衡聖以同僚不待相議,遽停洪宇翼之啓,引避司諫沈攸,以旣有率爾之失,且被同僚之斥,引避,竝退待。翌日,正言李休徵處置,請出衡聖,遞攸、威鳳,從之。

1月8日

○丁未,以鄭晳爲司諫,任相元爲正言。

○領議政鄭太和五疏辭職,上優批不許。

○吏曹判書金壽恒上疏乞免,上許之。壽恒久典銓柄,嘗被嚴旨,陳疏懇辭者屢矣。至是,又以病辭遞。

1月9日

○戊申,白虹貫日。

○大司憲朴長遠,以身在行幸時賞典之中,難參本府還收之啓,引避遞。

1月10日

○己酉,以朴長遠爲吏曹判書,金壽恒爲大司憲,李正英爲都承旨,尹飛卿爲右承旨,申厚載爲司書。

○領議政鄭太和出仕後,詣賓廳啓曰:「臣聞昨日午時,虹貫太陽,而又在於臣復叨誤恩之後,臣尤震駭。詣闕自劾,願亟罷臣職。又願殿下,更加惕慮,恒持寅畏之心,以爲消弭之本。」上答曰:「嗚呼!國事日非,災異疊現,憂虞無時少歇,悶鬱如何可言?第災異之作,實由於寡昧之涼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益懋厥德,以補不逮。予亦尤加敬畏之心,少答天怒焉。」

○掌令慶㝡以溫幸賞格,三寸姪亦在其中,而矇然參啓,引避遞。

1月11日

○庚戌,掌令崔文湜等,申請閔震益罷職不敍,上只命罷職。

○承旨李俊耉、尹飛卿、沈梓、鄭錀、吳斗寅等啓曰:「陰虹貫日之變,尤是變異之慘者。況在三陽端始之月乎?近來此變,無歲無之,而今者又見於元月上旬之內,未知國家有何獲戾於天,而譴告之丁寧若是其切急也?其於修省之實,必將靡不用極。而施措之間,未見有大警動大振作之擧,上下恬然,因循舊套,孟子所謂泄泄沓沓,不幸近之。人主求治之道,必資臣隣之裨補者,誠以一人之聰明,有限,不能獨運而然也。聖明臨御以來,罕接臣隣,槪由於玉候之未寧,而下情之悶鬱,亦已久矣。試以近日事言之,前冬啓覆之後,今已經月,而備局諸臣,尙未得一者進見,至於玉堂之臣,作一剩官。況庶務積滯之餘,相臣適會出仕,疇咨講劘之擧,尤不可一日少緩者乎?」上嘉納之。

○贊成宋時烈上疏乞致仕,其略曰:

宋朝太常少卿孔承恭,年六十一歲,乞致仕,太宗許之,以爲:「是足以風礪世道。」今臣視承恭,已加一年。而又承恭則在朝陳力,其去可惜,而時君猶許其請。今臣則在野無事,虛帶職名,其當鐫改,又豈承恭之比哉?

上賜優批不許,仍諭以趁春和上來。

1月12日

○辛亥,以吳挺緯爲都承旨,李殷相爲左尹,金佐明爲判義禁,李叔達爲掌令,李淀爲慶林君。〈以功臣嫡長承襲也。〉李汝發特除兵曹參判。

○獻納尹衡聖啓曰:「今此溫泉行幸時賞典,臣之同姓三寸姪女壻亦在其中。而屢日論請還收,全不爲嫌者,妄意尊臺體而重公議也。前掌令慶㝡,以其姪之同入其中,引避見遞。臣何敢自以爲是,一刻仍冒乎?請遞。」退待。

○掌令崔文湜、持平卞榥,因虹變上箚,其略曰:

臣等伏覩殿下於遇災之初,戒懼之心,未嘗不深矣,恪謹之念,未嘗不至矣。而一日二日此志不繼,曾未幾何,怠忽乘之,則豈不有慊於應天以實之義哉?傳曰:「至誠無息。」惟我殿下,側身修德,久而不息,誠心對越,無少間斷然後,天怒可回,災沴可弭矣。近日以來,久廢經筵,雖緣日候之隆寒,玉體之靡寧,而竊恐紛華之中,不無十寒之憂,而燕安之頃,或怠二接之意也。向日諫臣之陳請,頗示聽許之志,而春序已屆,尙不開筵,臣等以爲殿下徒取虛受之名,而未有採用之實也。又曰,殿下坤柔太過,乾剛不足。遷改之志,未克勇果,聽納之際,亦欠夬斷。古人有言曰:「君德體天,天德主剛。」惟我殿下,體至健之義,盡剛克之道,而勿以自用爲剛,勿以拒人爲剛。以至振紀綱而勵百工,則庶可合天之道,而亦是修省之一事也。「

上嘉納之。

○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知事金佐明曰:「聞五部飢民,日望設粥,畿甸亦然云。竝宜自二月初二日,設粥賑救,亦宜分付于京畿監司處矣。」上可之。佐明又曰:「忠淸道被災二十一邑中,最酷八邑,秋收米旣已全減。其次七邑,亦宜減一斗矣。」吏曹參判趙復陽曰:「外議以監司爲不能精加區別。所謂災邑,無甚差別,或全減或減一斗,殊極不均。其次七邑,亦宜一體全減矣。」佐明曰:「湖西災結,已給四萬餘結。今又盡減收米,則量其稅入,將無以繼用矣。」領議政鄭太和曰:「然則七邑收米,宜許減二斗。」上可之。刑曹判書李慶億曰:「以再度得伸者,勿許聽理事,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敎矣。前日掌隷院,因擊錚人回啓,以兩邊不當請屬公,則至有堂、郞罷推之命。而今此刑曹,又以擊錚回啓,請屬公,則依允判下。此事合有指一稟定之事矣。」佐明曰:「臣意則此後如此之類,訟官以其所見,詳陳曲折於覆啓之中,而以定式不能撓改結語,以竢上裁,則似當矣。」慶億曰:「或因上敎,有所聽理,則新法未免撓改。至於屬公,則雖曰載在法典,別判付屬公,事體未安矣。」上曰:「予意則屬公亦涉聽理,今後勿令屬公事,定式施行。」司諫鄭晳曰:「今此天變,莫非陰盛陽微之致。凡人君一念之善惡,便有陰陽之分。君德陽剛,則小往大來,君子道長而漸成回泰之運。君德陰柔,則泰往否來,君子道消而馴致否亂之勢。剛明正直之臣,則便是屬陽,柔侫便嬖之人,則便是屬陰。接賢士大夫之時多,則亦屬於陽,親宮妾、宦官之時多,則亦屬於陰。至於一念之公私邪正,莫不分屬於陰陽。而言其大本,則是在殿下立志之如何。自臨御以後,罕御經席,孰不曰玉候違豫之致。而臣意以爲不然。連幸溫泉,動經時月,或時陵幸,冒夜還宮,或御春塘臺,親自觀謝,或御冷殿,移時啓覆。以此觀之,恐不無開筵之時,而但欠聖志之堅定也。自今以後,益勵聖志,無如曩時,則庶可爲感回之實矣。」上曰:「所達之言好矣。可不體念焉?」校理李奎齡,言及李尙眞、趙壽益、洪處亮、閔維重、李端相、金徽等退屛鄕里之事,上曰:「金徽以何事亦去耶?」蓋輕其人而敎之也。仍命忠淸監司,優給食物於贊成宋時烈、贊善宋浚吉處。前參議李惟泰、前執義尹宣擧、前參判尹文擧等處,亦給食物。海恩君尹履之、都正尹挺之,以年九十,與前參判李坰、前判決事李淀,一體加資,皆因復陽之啓也。

1月13日

○壬子,司諫鄭晳啓曰:「今此溫幸賞格還收之請,蓋欲聖朝愼賞而已,初非指一二人而發,則不敢以一家之嫌,爲嫌而連啓矣。昨者獻納尹衡聖,以當避不避,物議爲訝,引避。臣何敢自謂無失,處置同僚乎?請遞。」退待。正言李休徵,以務存大體,風采可尙,公共之論,寧恤小嫌等語,處置,請出衡聖及晳,上從之。

1月14日

○癸丑,獻納尹衡聖、司諫鄭晳,以本院處置,與憲府立落不同,且風采等語,顯有譏刺之意,引避。正言李休徵,以處置乖當,亦引避。翌日持平卞榥、掌令崔文湜,以頃者處置遞,掌令慶㝡,致此紛鬧,難免乖當,引避,竝退待。執義呂聖齊處置,出衡聖、晳、休徵,而遞㨪、文湜,上從之。

1月15日

○甲寅,大司憲金壽恒上疏,略曰:

國勢之扤隉,天災之荐疊,未有甚於今日,仰觀俯察,氣短心寒。而今玆虹貫太陽之變,又出於歲首之月。不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而天之示警,若是其酷。則已往之徵,影響不忒,難言之憂,智愚同然,豈不大可懼哉?然臣之所大懼,不在於天變之酷,而唯恐殿下應天之無其實也。如使隱微幽獨之地,毋貳其心,政令施措之間,務盡其實,災過之後,一此不懈,則尙何災異之再見乎?又曰,人君之德,莫先於勤政務學。而聖志不立,庶事叢脞,聖學不進,法筵久輟,識者之深憂永歎,常在於此。大奮振作之志,必戒豫怠,頻接宰輔法從之臣,講求治道,延登草野碩德之士,啓翊聖學,則將墜之國脈,猶可迓續,赫怒之天心,庶幾底豫矣。

上嘉納之。

1月16日

○乙卯,司諫鄭晳啓曰:『李汝發旣乏才望,且無履歷,騎曹佐貳特除之命,出於群情之外。武臣之授是職者,絶無而厪有,殊非聖朝重惜名器之道。請亟命改正。「不從。

○校理鄭載嵩、李奎齡、副校理尹深、修撰金萬重、吳始復等,因虹變上箚,略曰:

今日所修以爲應天之實者,惟在聖明先立乎其大志,而充之以剛健之德耳。竊瞷臨御已久,持循浸熟,牽補架漏,苟過時月。自卽阼以來,災異之作,殆無虛歲,當其警告之始,未嘗不惕然驚動,赫然思奮,而曾未幾何,墜廢如舊,一任因循。今玆虹貫之警,聖心亦嘗驚動矣,安知異日,不如今之視昔也?方今國勢積衰,如廈將傾,如器將欹,撑柱救正,莫宜少緩。而殿下方且深居高拱,悠泛度日,一事不措,一政不擧,直就危亡之域,臣等竊爲聖明惜焉。今殿下於章奏出納,率多淹滯。其中循例畫可者,一經睿覽,片時當了,而或至累日留中。此等酬酢,無足以勞聖慮者,而猶尙如此,況望振頹綱而彌綸之乎?祖宗朝常參之設,輪對之規,蓋將頻賜晉接,以觀其人,詢事察言,以審其能,使朝無倖位,政無不擧。先王之法,莫要於此,而十年之間,曾不再擧。臣等職忝近密,猶不得數覲耿光,況於庶官之踈遠乎?此皆聖明平日宴安之心勝,振發之志怠,委靡之習已成,剛健之體不立,每與事會,憚於作爲,輒思因循遷就之所致。又曰,漢元之柔仁,非不善也,史臣訾其基禍,唐文之儉素,非不嘉矣,先儒譏其不振。凡人之克己,必從偏處而自勉然後,功效可收。今日臣等之敢以此言進者,實附於洪範三德之義。殿下試取而讀之,可知區區之意矣。

上深加奬納。

○義禁府啓曰:「忠淸道淸州居朴林挺,以其曾祖父弘耉,死於逆獄,欲伸冤,上年十月上言,啓下本府。而卽今林挺,下歸本土,無從憑考其戶籍,且事係逆獄,有難輕議。請勿施。」從之。弘耉乃光海時相臣也。爲人庸鄙貪黷,附會凶論,久據台席。及仁祖改玉,與趙挺同被罪斥。甲子适變,其子來章,首先迎賊,稱以從事官,橫行城中,弘耉亦自廣州,戎服馳向京城,因适賊旋敗,還走鄕庄。來章以附賊下吏,賴柳根言得釋,而弘耉等,懼不能自全,仍謀逆亂。時大亂初定,人心不固。張晩與靖社功臣議,使南以興若自爲異謀者,以探可疑之人。弘耉姪允章信之,以其謀告。於是,以興使金仁、沈逸民發之,遂逮捕弘耉父子及允章。竝其嫡兄成章等鞫之,允章、成章,弘耉子知章,皆就服伏法。弘耉亦刑訊二次後,特命自盡,籍其財産,諸子姪皆殲盡無遺。至是,林挺敢生伸冤之計,至於上言,而該府又泛然啓,而寢之。

1月17日

○丙辰,以沈攸爲掌令,李溟翼爲持平,慶㝡爲正言,南九萬爲刑曹參議,金佐明爲左參贊,金鏡爲全羅兵使。

○賜柑于太學。招大提學金壽恒,出題試士。進士徐文尙居魁,命直赴殿試。

○夜,月入太微垣端門。

1月18日

○丁巳,大司憲金壽恒啓曰:「本府方以還收溫泉賞典爲請,臣兄壽興,亦在賞格之中,臣於此論,理難隨參。而近日臺閣之上,創出別樣議論,名存大體,實壞常法。何可以一時處置,牢若挈令,諉以不指名而晏然論列乎?請遞。」退待。

○司諫鄭晳、執義呂聖齊、正言李休徵、獻納尹衡聖,皆以創出別議之斥,引避退待。翌日,玉堂上箚,以嫌難參啓,遞壽恒,而鄭晳等諸人,亦以違例處置,竝請遞差,從之。

○夜四更,月犯太微東垣第三星。

1月19日

○戊午,巨濟地出銅,我國無銅,今始得之。

1月20日

○己未,以李尙眞爲大司憲,沈攸爲執義,權格爲獻納,卞榥爲正言,呂聖齊爲司諫,柳椐爲掌令,鄭晳爲修撰,朴長遠爲知經筵,尹履之爲判敦寧府事。

○慶尙道靑松大風失火,延燒官廨及民家二百餘戶,原襄道江陵地震,道臣皆以聞。

1月21日

○庚申,正言慶㝡、掌令李叔達,皆以還收賞加之論,嫌難隨參,引避遞。

1月22日

○辛酉,以金壽恒爲禮曹判書,姜栢年爲兵曹參判,閔維重爲忠淸監司,崔文湜爲掌令,吳始復爲正言。維重前於筵中,以偏係伐異等語,被面斥於金佐明,情迹難安,退歸鄕庄。至是,有是除,再疏,懇辭,然後乃赴。

1月23日

○壬戌,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領議政鄭太和曰:「近以賞格還收之論,臺諫引嫌,甚紛擾,宜有定式。」上曰:「父子、兄弟、三寸叔姪外,勿爲避嫌。」禮曹判書金壽恒曰:「王世子謁廟之禮,前春以閭里不淨,未得擧行矣。卽今外間拘忌之疾,猶未寢息,將若之何?」上曰:「尙未展謁,於禮未安,二月晦間,更稟擧行。」壽恒曰:「世子八歲入學,乃是古禮,而祖宗朝亦有已行之典。卽今王世子,正當入學之歲,群下之情,亦皆顒望。必須預定然後,入學節目,方可以議定矣。」上曰:「古禮則然,而予意則欲行於明春矣。」吏曹參判趙復陽曰:「八歲入學,三代盛禮,胡可廢也?」上曰:「差退一年,亦何妨乎?」復陽曰:「咸鏡道內老人,旣施優老之典,凡在聽聞,孰不感動?第宰臣及侍從諸臣中,亦多有父母年老之人,孝理之下,亦宜抄出,賜之食物,以示優異之意。」上曰:「以幾歲爲限耶?」太和曰:「常時則例以八十爲限,今玆之擧,出於特恩,自下何敢定限?」上曰:「堂上以上及堂下侍從人員,父母年七十以上者書啓。」戶曹判書金壽興曰:「各道糶穀未捧守令,例於解由,有越等之法,止於七等矣。黃海道則徐必遠爲監司時,欲矯逋欠之弊,越二等之類,竝請勿出解由事,狀啓定奪。故曾經海西守令者,率多廢錮。此法之獨行於一道,旣未妥當,在前越七等之法,亦非輕歇,合有變通之道矣。」太和曰:「衙門增倍,禁網日密,守令解由,隨處拘礙。越二等勿出解由,此特一時矯弊之事,不可永爲恒式。」上曰:「依前以越七等爲限可矣。」

○吏曹判書朴長遠上疏,辭本職及兼帶經筵,仍論虹貫之變,勸上以開講便殿,頻接賢士,上命勿辭。

1月25日

○甲子,淸使二人入京。上出迎于慕華館,宣勑于仁政殿。蓋淸主,曾以順治主,配享于天壇,至是,又上尊號於其母及祖母,故遣使頒勑也。上進茶行三爵禮而罷,翌日頒赦。

○大司諫李泰淵等啓曰:「平陵察訪柳壽昌,拜辭之後,別呈起居單子於差備門。其無識愚濫,固不足言,而私逕起居,有關後弊。請罷職。」上不從。

○夜流星出大角星下,入星星下,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1月26日

○乙丑,以李正英爲刑曹參判,成震丙爲持平。

○副提學閔鼎重在忠州,又上疏引疾乞免,不許。

○初昏,白氣一道,起自西方天際,直指天中,狀如彗星,尾長數丈許,廣尺餘,良久乃沒。

1月27日

○丙寅,以朴長遠爲同知成均館事。時長遠爲銓長,而以未及察任,故連除兼職。

1月28日

○丁卯,領議政鄭太和以口傳啓曰:「聞北使,夜見白氣之變,今日當招日官,問其徵應云。此變之應,雖未能的知,似是兵象。而不可直告於北使,宜以應在凶荒言之。」上曰:「彼中亦有日官,似不可隱諱,而第依此言之無妨。」

○大司諫李泰淵、獻納權格、正言卞榥、吳始復,因災異上箚,其略:

請修朝參、常參之舊例,以肅國綱,愼賞罰以示勸懲,嚴宮禁以杜私逕,擇守令以宣惠澤,罷別軍職以節浮費。

上嘉納。〈史臣曰:「自有災異以來,三司迭上章奏,其中亦有切中時弊者。而只降優批,未聞有採施之實,尙何望格天意而服人心乎?」〉 ○大司諫李泰淵等又啓曰:「潭陽府使洪聖龜,身負世累,不思謹愼,且有悍妻,家道乖戾。及爲本職,率畜隣邑私娼,聽訟之際,請囑肆行。遠近唾罵,物情駭憤。請命罷職不敍。新除授永興府使李敏發,性本乖戾,從前作吏,多有不治之聲,及今年紀衰耗,蘇殘起弊之責,決不可付諸此人,請命遞差。」上不從。聖龜之啓,已發於前日,凡三啓,乃從,敏發亦於筵中,命遞差。

1月29日

○戊辰,上以眼患,御熙政堂受鍼,後引見藥房提調等。都提調鄭太和曰:「自上眼候,或因風寒而致傷乎?」上曰:「頃日之夜,登高欲望見白氣,以致添傷也。」太和曰:「白氣,其形似彗,而日官亦不知爲何星。蓋不見其根而然也。」上曰:「我國亦有看日沒處耶?」藥房提調洪重普曰:「江華有見日沒處矣。」太和曰:「然則宜遣日官,使之看候矣。」上命日官二人,明日內發送。於是,日官黃孝恭等,馳驛以去,而測候官司書申厚載,亦踵後而去。

○夜,白氣見西方天際,歷天苑第二星,指九州殊口星,長五丈餘,廣尺餘,五更隨天西沒。

1月30日

○己巳,上受鍼。

○夜白氣見西方。貫九州殊口星,指天苑第二星,又稍移北方。

二月

2月1日

○朔日庚午,上還御正殿。慈殿、中殿,亦於是日還御。

○江華測候官等書啓言:

登高麗山看望,則日沒之後,白氣一道,始見於前出之地,而根柢在於海暗中,不得詳候。

云。後初九日,申厚載復馳啓言:「更爲看望星變,則天色淸明,而白氣所在之處,未能的見。黃孝恭所謂根柢有星之星,今亦不可得以復見。意者月光所射,以致形色甚微,不敢遽謂之消滅矣。」

○命申勑漢城府巡將等,閭閻失火處,詳細啓聞。時自內望見閭閻,連有火災,故有此敎。

2月2日

○辛未,大司諫李泰淵等啓曰:「今此忠義冒屬査正之時,或以文書錯誤,而混被汰定者,或有明是忠義,而以不入籍汰定者。乙巳以前,戶籍之法,極其縱弛,申嚴之令,又下於丙午,則以乙巳以前不入籍之故,遽令汰定。非但有同於慢令致期,且旣知其功臣子孫,而仍定餘丁,則無乃有歉於優待功臣之意乎?況宗室忠義,則揆以事理,尤不當汰定。請令該曹,更加明査,而誤入冒屬者及系泒分明,而乙巳前不入籍者,竝皆分揀,只施漏籍之罰,以紓千餘人無告之冤。」上令該府更査稟處。

○侍講院輔德李秞〈弼善慶㝡、文學李觀徵、司書申厚載兼司書李翊相、說書李潤朝兼說書申晸。〉等上疏曰:

人生八歲,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之子弟,皆有入學之禮。古昔帝王,率循是禮,而其在我聖朝,亦嘗行之矣。臣等伏覩王世子,政當入學之年,天資岐嶷,德性夙成。廟見之禮,旣有稟行之命,何獨於入學,有所遲待乎?群情悶鬱,請令禮曹,趁卽擧行,以副臣民延頸之望。

上答曰:「爾等之意,亦似好矣。而頃日議定,實出於熟思。爾等勿以疾速爲貴也。」

○右贊成宋時烈、贊善宋浚吉上疏辭食物,仍請解職,上優批不許,又命從速幡然上來。大司憲尹文擧、執義尹宣擧,亦疏辭食物,竝諭以安意領受,斯速上來。

○京畿飢民,自初一日設粥賑救,男女老壯弱竝一千五百二十四名,其後增至二千八百餘名。活人署出幕病人,亦依辛丑年例,命題給糧米。

○夜白氣熹微,不得看候。二更,流星出軒轅星上,入北斗下,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2月3日

○壬申,執義沈攸等啓曰:「數日前,樵童有牽牛而賣柴者,賊人誘引,奪其牛而殺之,盛屍於甕中,潛置於長通橋下。都城之內,有此殺越之變,此實前所未有之事。而捕盜廳旣不能嚴飭於常時,又不能趁卽跟捕。請當該捕盜大將,從重推考。且令本廳,及時跟捕正犯,以正其罪。」上不從曰:「此非結黨橫行之比,該廳何得以知之?別無可推之事,只令及時跟捕。」

○上御熙政堂受鍼。領議政鄭太和仍請對,吏曹參判趙復陽、玉堂諸臣亦請對八侍。太和曰:「黃海道飢饉甚慘,凡干徭役,無路辦出。道臣狀啓,請以所納田稅及別收米,〈凡一萬六百石。〉追後收捧,直納於江都,而爲先以江都留儲米,準數相換云。田稅則乃是惟正之供,雖不可輕許,別收米則似宜依狀啓退捧矣。」上曰:「然矣。」復陽又進言廣州民人飢死之狀,上命以本府軍餉米二百石,爲先除出,設粥賑救後,以南來米充上。復陽又言飢民之死亡,不但廣州。京畿一路,在在皆然,安可恝視?「上曰:」江都移轉米,限以一萬石,分給以賑。「復陽又曰:」頃日虹變,已極驚慘,而今此白氣,雖不見星體,若非彗星,似是蚩尤旗。當此天災孔慘之日,若不大警動大振作,恐不能格天弭災。不可不廣集人才,咨詢治道。曾前在外儒臣,亦嘗下諭徵召矣。「校理鄭載嵩曰:」復陽之言誠是。自上宜加體念矣。「修撰金萬重曰:」言路漸杜,直氣摧沮,大爲今日之患。上年竄逐諸臣,雖已放還,尙今廢棄。是以朝廷之上,含默成風,讜言無聞,含默之弊,必至於阿諛迎合。集祥殿之營建,蓋出於萬不獲已。而戶判金壽興箚辭所謂一殿閣之營建,無害於修省之道云者,其時聽聞,莫不寒心,大失人臣事君之道矣。又聞殿上內柱丹靑,壽興請以唐朱爲之云。此言若是,則上下胥失之矣。昔蔡襄守閩中,進建茶,歐陽脩曰:『君謨,士人,而何至爲此?』錢惟演守西京,進牡丹花,蘇軾有洛陽相公忠孝家,可憐亦進姚黃花之句。今壽興之事,亦豈非可惜者乎?「上曰:」箚辭則不能記憶,而丹靑事則當初欲用燔朱矣,戶曹有唐朱剩餘云,故自內分付,非戶判之請也。「諸臣又請行王世子入學之禮曰:」八歲入學,乃是古禮,不可廢也。「上不納。

○夜白氣見,漸向北犯昴宿天苑第四星,直至參宿軍井星。長可六七丈,廣可尺許,而爲月光所射,形色比前熹微。

2月4日

○癸酉,戶曹判書金壽興,再招不進,上疏辭職,答曰:「世道寒心,訛言日興。萬重所聞,未知出於何處,而其所攻斥,無非便佞之意,而結之以宋朝進花等事,不亦甚乎。如使萬重,粗有君子之心,豈可信浮言,目士大夫以奸佞,至此之極哉?於此可見其心。今日之事,卿不請,予未聞,何用深嫌,以傷事體乎?客使在館,不可一日曠職。安心勿辭,從速行公。」蓋丹靑之事,萬重所聞,非其實狀,故上批如此。

○旱甚,井泉皆涸,京畿及外方處處,失火延燒,殆無虛日。

○日官又自江華來言:「望見白氣根柢,則其大如筐,始定以蚩尤旗。蚩尤旗曾見於戊午,而其色,初則蒼白,末乃赤,至四十餘日不滅。且將滅之時,又有彗星。今則只是白色,凡見九日乃滅。〈以雲暗,不得看望者,亦累日。〉而連有火災,蓋戊午亦然云。」

○夜蚩尤旗見於西方。

2月5日

○甲戌,以吳始復爲副修撰,李叔達爲正言。

○上命戶曹判書金壽興牌招察任。壽興詣闕門外陳疏,命還出給,從速入來。

○館伴李慶億請對入侍,戶曹判書金壽興亦命引見。蓋淸使將還,而其需索無節,故欲議定賂物於榻前也。壽興縷縷辭職,上慰諭不許。

○政院以白氣之變陳啓,以罕接臣僚,不從臺啓,不採施章疏爲言。請惕然奮發,恒存寅畏,務盡修省之實,上嘉納之。

○夜蚩尤旗見於西方。

2月6日

○乙亥,淸使還。上親臨西郊,設餞而送之。

○大司諫李泰淵等啓曰:「近來密封蔘商之弊,甚無謂也。所謂蔘商者,自該曹定額收稅。而逃故之代,使該部密封,使各契督捧,鞭扑隨之,各契人不勝其苦,强指某人,輒稱蔘商。至於松都,則該曹直送帖文於留守,雖業他商者,督徵蔘稅。謬例已久,至于今日而極矣。當此民窮財竭之時,不可不變通,請令該曹,革罷前例,俾無兩都民人呼冤之弊。」上曰:「令該曹稟處。」又啓曰:「訓局砲手,坐市興販,而與市民之應役者,輕重懸殊,故去年冬引對時,陳達變通之意,則自上許令平市署與大將相議加稅矣。今聞平市官員,再往大將家,欲議定,而大將不卽擧行。殊甚未妥,請大將李浣,從重推考。」上從之。後蔘商事,戶曹只令漢城府詳察,去其勒定之類,使以實爲蔘商者改定,而終不變通。

○上以災異避正殿,下敎政院曰:「嗚呼!今日國事,可謂岌岌乎殆哉。上而天怒孔棘,下而民事罔極,憂悶惶懼之心,未嘗少弛于中矣。今春歲首,己有虹貫之災,曾未踰月,又有此可怪可愕之變。寤寐思之,魂夢亦驚,若隕淵谷之懷,曷可勝喩?推求其源,實由予涼德。自今日避正殿,追省旣往之愆,益加敬畏之心,少答天譴。承旨代予草敎,廣求直言,以補不逮。咨爾大小群工,務盡寅協,恪勤乃職。至於甄拔人才,疏決庶獄,誠是弭災之急務,宜令各該掌,着實施行。減膳禁酒等事,亦令該曹擧行焉。」

2月7日

○丙子,以鄭知和爲刑判書,洪萬容爲同副承旨。

○領中樞府事李景奭上箚,略曰:

當此畏天修省之日,懋實德納嘉言,在所當勉。近來兩司所啓賞典還收之論,尙未得請。臣竊憂悶,敢陳所懷。且求言而不用,故謂之虛文。果能用其可用,不爲虛擲,則豈是虛文?伏聞下避殿之敎,有求言之旨。今若於在外之臣,年高可問者及退居儒臣處,別爲降旨而求之,則卽古乞言之禮也。惟聖明俯察焉。

上優答。

○禮曹參判洪處亮四疏懇辭,上不許。

○戶曹判書金壽興初度呈辭,上命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2月9日

○戊寅,執義沈攸等啓曰:「黃州判官柳晋昌,到任之後,專事肥己,鄙瑣之事,不一而足。請罷職。」上不從。又啓:「外方之用棍,只爲軍政而設,本非常用之刑也。或於薄罰微過,亦用此刑,軍民之呼冤,莫此爲甚。請令諸道監司,先自執法,各鎭各邑,如有犯令者,論以濫刑之罪。」上從之。時兩司以溫幸賞格還收事,亦連啓,上答以藥房賞格外,竝量處焉。

○兵曹判書洪重普請對曰:「因臺啓有忠義不入籍者,更査之命,故今欲稟定耳。其中年弱之類,法未申嚴之前,未及入籍,容有可恕。且厥數多至千餘名,當此歲飢災現之日,此擧騷屑可慮矣。」上曰:「丙午式年不入籍之類,勿汰定軍役,限一年徵布,以施其罰。而口傳帖子,則仍分給之。率下兒弱,則亦勿徵布。」

○大司諫李泰淵上疏略曰:

臣竊觀殿下卽阼以來,災異之作非一,求言之敎屢下,而因循架漏,振作無期。則殿下之應天,其可謂以其實乎?危言讜論,或有其人,而訑訑聲色,拒人千里,則殿下之求言,其可謂以其誠乎?禮賢雖至,而任用之誠,不承權輿,則有何別樣人才,可以甄發者乎?審理雖頻,而議讞之際,決其輕重,則何必煩加疏決,以開倖門乎?又曰,避殿減膳,固是懼災之一節,而旣無其實,徒事文具,則殿下雖閱月露坐,日一進膳,彼照臨下土之天,必無感回之理矣。卽今所爭,還收溫幸時賞典之請,乃是擧國公共之論。而求言之敎纔下,不允之批繼降。臣不敢知殿下之所求者,更有何言耶。上年被竄之八臣,放還鄕里,今旣經年,尙未收敍。此豈廣開言路之意乎?臣愚以爲,今日不必更求直言,只當裒聚近日群臣疏箚,延訪臣隣,逐條商確,撮其可行者,一一採施。凡所以利民生,伸冤枉者,莫或少靳,如水沛然,亟允兩司之請,收用被罪之臣。至於聖躬之自修者,猛加澄省,祛其偏私之心,恢其至公之道,勿以事過而縱弛,亦勿以未覩而怠忽,乾乾惕若,務盡誠實,則其於應天弭災之方,或不無少補矣。又言邦本之不固,奢侈之日甚,而以躬行導迪,責之於上躬。

上褒答之。

○遣史官諭右贊成宋時烈、贊善宋浚吉曰:「嗚呼!當此災異層疊,國事孔艱之時,朝廷之上,若有碩德,左右輔翼,則其於國勢之關重,爲如何哉?況卿受先朝知遇之恩,任先朝付托之重,其責可謂深且大矣。一遭邪說之後,固守遐心,前後疏批,已諭予意,而未聞幡然之期,其於予心,悶鬱固不暇言,而國家之不幸,當復如何?遭此無前之變,豈可一向遜于荒野,莫我相恤乎?方今春日漸和,須體前疏之批,從速上來,扶濟顚沛之國勢,小慰予日夕思想之懷。」

○遣承旨于忠州,諭行判中樞府事許積曰:「嗚呼!災異之疊現,國事之艱虞,未有甚於此時。而朝廷之上,寅協未聞,退處者多,國事之寒心,爲如何哉?卿之退居田野,今已周歲,予之思想,亦已切矣。況卿受先朝不世之恩,佩國家安危之重,雖曰原任,位在大臣,則當此之時,其不可恝視也明矣。神明所扶,昔疾今瘳,春序向暖,船路旣通。卿須體予至意,擇便於水陸,從速上來。以扶岌嶪之國勢,少慰予企望之心。」

○副護軍權堣上疏曰:

臣曾接北關時,申命圭爲咸興判官,事多駭怪,不得不罷黜,其子〈名鍒。〉醜行,亦不能隱忍。因此輾轉,遂成嫌隙,搆虛捏無,罔有紀極,一家姻親朋儕,群起而擠之。以至於去年,金澄爲北道暗行御史,因民追思,反加醜辱,贅傅命圭之言於書啓,有若廉問於道內,自不覺其情態之敗露。凡在聽聞,莫不怪訝,天鑑孔昭,亦必洞燭。書啓中,請以文官差遣北兵使,其措語有曰:「權堣爲本道監司,不廉之聲,至今傳播,而北民稱譽,久而不已。」云。是何語意之回曲,不成說話之若此耶?繡衣之臣,豈有他意,而嫌疑之地,恐未免納履之譏也。前於丁酉年,金澄犯贓被囚之時,臣適以餞慰使,往來定州,詳聞其事,有所傳說於朝紳。豈知爲今日之禍胎也?蓋澄爲魚川察訪時,取用驛銀於定州妓生贖身之價,爲後官發覺,狀啓請徵。西路之人,皆謂之懷金察訪,蓋以給妓之銀,出自衣籠中故也,又謂之銀澄,蓋以生徵其銀故也。其時此說,京外藉藉,臣之傳說於朝紳,非有意於陷澄。而澄則自謂落井下石,十年懷憤,乘時誣詆,假借廉問之名,以爲報怨之地。人心世道,一至此哉?又言其前後居官,官儲甚多,爲民補役之狀,仍請下司敗,査得實狀。

上諭以不實之言,何必深嫌,勿辭察職。

2月10日

○己卯,以宗親府啓辭,貞愼翁主遷葬時,命初喪諸具外,一依禮葬例擧行。又命達城尉徐景霌,一體禮葬。

○大司諫李泰淵、獻納權格等啓曰:「行副護軍權堣負犯之虛實,臣等雖不敢知,而陳疏自明之辭,大失士夫之廉隅。人人而致疑,事事而捃摭,醜辱之說,有同常漢,豈有如許宰臣?如此之人,不可充送使价,請削去仕版。」時堣差謝恩副使也。上曰:「姑先從重推考。」又啓曰:「幼學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