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午)二十六年清乾隆十五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乙巳,太白晝見。
○下勸農綸音,諭八道道臣、兩都留守。
1月2日
○丙午,以金相福爲承旨,徐命九爲兵曹參判。
○遣近臣于全羅道,設行癘祭,以癘氣大熾也。諸道亦設行。
1月3日
○丁未,上謁太廟,歷臨和平翁主第。
1月4日
○戊申,黃海道地震。
1月5日
○己酉,上親製文,示東宮,略曰:
頃者《常訓》,能體認否?疑之勿任,任之勿疑。此正君臣無間之意。噫!汝始代理,非春坊舊僚屬,則皆初面之臣,尤宜加勉也。何謂《否》乎?君臣所以間阻也。何謂《泰》乎?君臣所以無間也。《否》而能治者,予莫之聞也。予不沈默,尙患如此,況汝沈默者乎?今示予意,宜須服膺。
○上引見大臣、備堂。命陞李天輔、趙載浩秩正卿,左議政金若魯薦之也。右議政鄭羽良仍奏曰:「當今急務,莫如收拾人才矣。」上曰:「大臣以人事君。卿有所知,第言之。」羽良曰:「金尙星、祥吉、權爀,忠厚長者,鄭亨復淸白,李錫杓、趙榮國、南泰良、任珽俱是名閥,可用之才也。閔百祥地處才局,宜爲國家倚重之臣,如金陽澤宜使掌試矣。」若魯曰:「徐志修、鄭宲、李命坤亦可用,而李台重可用爲方伯,尹鳳五亦方伯之才也。」又曰:「閔遇洙、朴弼傅宜陞資,以示崇儒之意,宋明欽、金元行、崔載興宜出六也。」羽良薦朴師亨、洪啓能,請令銓曹調用,上皆從之。敎曰:「欲正風俗,尊儒爲先。在世之人,其欲擢用,況已故儒臣乎?故朴贊成弼周、鄭贊成齊斗、金贊善榦、魚贊善有鳳家,遣禮官致祭。」
○吏曹判書元景夏曰:「吏郞之弊,殿下旣革之矣。亞銓、三銓又變舊制,而有長望之命,自今銓地無進退輕重之權矣。祖宗朝最重吏議帶金帶,所以表異於他曹參議。故徐居正以吏議作使行,及歸爲工議,有詩曰:『曾聞橘渡淮爲枳,未見金過水爲銀。』吏議之爲極選,於此可知矣。」上曰:「彼此相爭,輒生於此,故必欲矯之,此法決不可改也。」
○命遞御營大將朴文秀,以洪鳳漢代之。
○命錄用辛丑冤死人趙聖復遺孤。吏曹判書元景夏奏曰:「壬寅誣案,幾盡昭雪,四人處分,義理明白,而獨趙聖復,以韋皋之忠,未蒙優恤之典,豈不冤乎?臣以爲代理之義理,光明正大然後國可以爲國矣。」上曰:「卿言是矣。」景夏曰:「如聖復有功冤死之人,豈可無愍恤之典耶?」上曰:「聖復已復官乎?」景夏曰:「然矣。」上曰:「三宗血脈,獨予一人,奚借李廷熽、趙聖復之言耶?此非苟且回互之事,其時大官無一人言此事者,予所慨然也。」景夏曰:「下敎誠然。其時事誠爲慨惋。如廷熽、聖復之疏,可謂功存社稷,而冤死諸臣皆已致祭,獨未及於聖復。今聞其妻年老將死,且其子流落鄕曲云,甚惻然矣。」御營大將洪鳳漢曰:「景夏所達,實出爲國家明義理之心也。」上曰:「然矣。君君臣臣之義,明於此矣。趙聖復之死誠殘忍。」遂下錄用之命。仍敎曰:「予之位卽祖宗之位,予豈敢私吾身耶?若以今日處分,謂出於私,則非今日之臣子也。」鳳漢曰:「爲今日臣子者,誰敢有是心耶?」
○時八路癘疫漸熾,死者枕藉。敎曰:「掩骸,王政之大者。況京外癘氣熾盛,死亡相續。噫!歲已新矣,萬品俱有春意,而吁嗟!吾民親戚、兄弟、孤兒、寡妻號呼而痛,思之及此,不覺惻怛。分付京外,已死者着意收瘞,生者另加救活。而況設賑之道,尤爲惻然,其賑其活,一例申飭。其勤其慢,予當廉問。若此之際,於耕於農,亦涉可悶。勸農之敎已下,助其農糧,相資農牛,亦節目中一事,着意擧行。其若勸農,宜先便民,今春水陸操,營將巡點,不待其請,竝令停止,以示予爲民之意。」
○以李箕鎭爲判敦寧,金鎭商爲大司憲,林象老爲司諫,洪樂性爲獻納,徐命彬爲右賓客,李台重爲全羅道觀察使,李宗城爲知經筵,金尙星爲吏曹參判,任珽爲吏曹參議,趙雲逵爲執義。
○行夜對。
1月6日
○庚戌,太白晝見。夜,流星出軫星下,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以李命坤爲工曹參判,徐志修爲副校理,金始炯爲判義禁。
○命修正宣惠廳定例。敎曰:「孔聖云:『節用而愛人。』今者度支定例,杜滲漏之患,知出入之門。凡進排之物,自大同以後,專由貢物,貢物之本,在於惠廳,惠廳、度支可相表裏也。度支有定例,惠廳不可獨無定例,依度支例,修正定例。
1月7日
○辛亥,虎入城內。
1月8日
○壬子,上下盤橘于政院。橘盡,有御製詩一絶,使闕中入直諸臣賡進。仍行夜對,賜酒饌,盡歡而罷。
1月9日
○癸丑,吏曹判書元景夏奏曰:「頒橘詩,是國朝三百年再有之盛事。祖宗朝頻有如許盛事,故一時文學之士無不激勸,人才蔚興。爲人君者,若不預爲培植,則何以得人於危亂之際乎?如六臣等立節之士,蓋英廟儲養中人也。壬辰之亂,只一李舜臣卽臨亂拔擢之人,而其餘忠臣、碩輔,卒建中興之烈者,如李恒福、李德馨、尹斗壽、尹根壽、柳成龍、李元翼,莫非宣廟初年培植之材也。」上曰:「宣廟朝人材如彼其盛,而今人每謂不及於英廟朝何也?」景夏曰:「英廟朝,乃我朝一元文明之會,故不但道德、文章之士輩出,制作禮樂之時,技藝百工之超常者如朴堧之徒,應時而出,造磬之玉、造律之黍,亦應時而生矣。」上曰:「南陽之玉、海州之黍,亦其時所生也。」景夏曰:「然矣。至於朴堧,則叩胸腹以叶樂律云矣。」上曰:「予亦聞之。」洪重孝曰:「臣年前奉命儐倭,久留東萊,詳聞壬辰亂時宋象賢死節事,與巡、遠無異。」景夏曰:「宋象賢卽開城府人也。朱子曰:『將相、貴戚,頓顙賊庭,起兵討賊,殺身湛宗者,卽遠方下邑人主不識面目之人。』此言誠是矣。」上曰:「予亦見《宋書》,至此未嘗不慨然也。」
1月10日
○甲寅,太白晝見。夜,月犯東井。
1月11日
○乙卯,以趙載浩爲判尹,尹汲爲副提學,金陽澤爲副修撰,韓翼謩爲吏曺參議,李普昱、鄭權爲承旨。
○順悌君炟上書言:「王大妃臨御五十年,宜上尊號。」時大臣、諸臣,婁以此仰請,上以『東朝謙抑不受,孝貴於養志,不敢仰請』爲敎。及書上,東宮以大朝已下敎爲答。
1月12日
○丙辰,太白晝見。
1月13日
○丁巳,雨雹。
1月14日
○戊午,以南泰溫、尹光毅、金時粲、宋昌明爲承旨。
1月15日
○己未,遣北道按覈使徐志修。初柔遠鎭土兵金仁述等,輿彼人約易布米,彼人奪米不與布,仁述怒以斧斫之殺五人。彼中人來告穩城府,故卽以咨告禮部,仍遣志修,與監司鄭益河、兵使具聖弼同按覈。
1月16日
○庚申,承旨南泰溫入侍奏曰:「臣新自湖南來。湖南人心甚狡,而自除賦稅之後,百姓皆知爲國之心矣。」上曰:「百姓能體朝家命令乎?」泰溫曰:「百姓亦知國家之意,故不令而行,不威而嚴。以今番牛禁言之,民不犯禁,牛之活幾四五千云矣。」上曰:「近來生齒盛否。」對曰:「近來爲最矣。」又曰:「向者勸學下諭,不無激勸之效,亦宜頒示八道,以爲一體勸勵之道。」上從之。〈史臣曰:「南俗詐僞,非一政一令之間所可變化者也,而泰溫謂不令而行不威而嚴,何言之易?而近於面謾也。自上下詢生齒盛否,則當奏以飢饉、癘疫,存者無幾,以警上心,而今反其說,抑何心哉?」〉 ○上御夜對,講《聖學輯要》。上曰:「太宗貞觀之治,多有難及者矣。」修撰洪重孝曰:「以其能用魏徵也。」上曰:「斗米三錢,亦豈易及耶?」重孝曰:「雖容直而乃懷殺之之心。斗米之效,亦偶然耳。殿下能躬行仁義,無假仁借義之心,則豈處唐宗下乎?宋孝宗秉燭讀封事,而無誠意,故厭聞誠正之說。豈眞心好賢,而大有爲之君也?」上曰:「其時金主璟亦賢,故不能恢復,時勢然矣。」重孝曰:「御座不展所講冊,如《自省編》殿下所自著也,《夙夜箴》單編也,不展不妨。而至於《聖學輯要》,卷帙旣多,進講且久,若未領會,誠爲可惜。常置案上,講論時展看,俾有實效宜矣。」上可之。
1月17日
○辛酉,上引見大臣、備堂。
○敎曰:「予使人視太學,有謮書聲,可謂能體飭敎。而闕中則入直文蔭,初昏猶寥寥,深夜可知。近直若此,章甫奚論?輔導元良之官,尤爲寒心。越廩一等,儒臣、翰注從重推考。春坊官仍直本院,所講《詩傳》一編能誦後遞直。予當試講。」
○以金宗台爲執義,李彛章爲司諌,趙重晦爲獻納,李垍爲校理,沈鑧爲正言,尹東度爲副校理,金致仁爲文學,李應恊爲兼文學,朴弼載爲承旨。
○諫院申前達,不從。
1月19日
○癸亥,判敦寧李箕鎭上書,略曰:
大朝之修正定例者,豈但爲杜奸弊裕國用而已哉?實在成一美規,以燕翼子也。以邸下丕承之孝,可不勉於體行惟謹乎?孔聖敬事之訓,其目有五,朱子釋之曰:『不敬無以取信,無信則朝儉暮奢焉。能節用,不節則傷財害民焉。能愛人,不愛人則不能使民以時。要之本根,都在一敬字上。』此所以徹頭尾通上下,而成始成終者。伏惟邸下睿學日躋,其於主一之旨,必有所融會而體認,以爲道千乘之本。若夏禹之祗德,實先於菲衣惡食,文王之懿恭,以卽乎卑服康功。乃臣愚衷日夜所期望於我邸下者也。
答曰:「當留念焉。」
○諫院申前達,不從。
1月21日
○乙丑,上御夜對,講《自省編》。檢討官李垍曰:「殿下果力行此編之言,庶無愧於自省之義也。」洪重孝曰:「非言之難,行之惟難矣。」上曰:「再昨飭諭之下,儒臣能勤讀否?」垍等曰:「雖仰聖上勸學之意,而亦不能體聖意而勤讀。」承旨尹光毅曰:「下敎後,入直官無不讀書矣。」上曰:「雖在靜攝之中,常有兢兢之心,必欲使諸臣不至於怠慢而廢業矣。」時有鵲飛入殿內,不知所出,上曰:「卽今世道冥行之人,正如彼鵲。」俄而鵲飛去,遂命光毅寫遇感文。其略曰:
傳不云乎?可以人而不如鳥乎?鳥能止於所當止之處,人不止於所當止之地,世道日益囂囂,人心日益浮薄。我鏡堆塵而不知其磨,正道在前而不知其行。汨汨於囂囂,役役於浮薄,公道沈淪,卽一私字世界也。噫!汨汨役役,不能磨不能行,若此鳥之彷徨。鳥則以昏也,晝則不然。吁嗟!世人晝亦夜,夜亦晝,何時能視也?
1月22日
○丙寅,月犯心星。
○憲府申前達,不從。
1月23日
○丁卯,吏曹判書元景夏白上曰:「聞承旨朴弼載之言,一鏡敎文出後,故判書朴師洙與弼載欲上疏討罪,而儒生無同志者故不果,而其時不見科者,朴師洙、徐命彬略干人云矣。今番四人伸雪後,臣問之,則弼載答以爲:『四人伸雪當然』云矣。」上問弼載曰:「白望事何如?」弼載對曰:「白望劍說,初聞澟然,追聞則不過小刀,豈不虛踈乎?」上曰:「虎龍事何如?」弼載曰:「不勝憤惋,而至於錄勳、封君,則其時事無可言者矣。」上曰:「會盟祭時,以予爲不當往,而予往有意,卽甘露、斬石之意也。故左相捧血而來,見予擧酒盃,有驚意。予曰:『予陪聖上而來盟,安得不擧盃乎?』云,而故相之驚,信有意矣。」〈史臣曰:故相卽宋寅明也。其驚也,蓋佯驚,爲後日計也,可謂譎矣。〉 ○命錄用戊申節死人洪霖之子,從右議政鄭羽良言也。
○上御召對,講《聖學輯要》。上曰:「先正一生精神,在此書矣。」檢討官林錫憲曰:「更張、朋黨二事,尤眷眷致意矣。」上曰:「宋神宗求治太銳,故任非其人。先正若在於壬辰之世,則倭變何以周旋乎?」錫憲曰:「此乃我國厄數所關,而先正若在,豈至波蕩乎?」因陳李舜臣事。上曰:「得人誠難。予今老矣,儒臣何以輔我?」錫憲曰:「昔文王、武王俱以年老而致治。殿下若奮發聖志,則巖穴之士,亦將于于而至,不然則四方豪傑之士,皆解體矣。」上曰:「予於此言,竊有所感。予雖奮發,巖穴之士豈肯應之耶?」
1月24日
○戊辰,憲府申前達,不從。
○命頒《續兵將圖說》于各道方伯、閫帥。
1月25日
○己巳,上御明政門,受朝參。有一宗臣,陞陛請進號東朝,大臣相繼力請,上曰:「予則無是心,今聞此言,不知所以爲答也。」上曰:「朝參例當各陳所見,而今無一人入奏,世道可知。」遂製下綸音,以諭大小臣僚,略曰:
嗚呼!國事恬然怡然,莫可收拾。時象外雖彌縫,內實懷戈,小民則困窮倒懸,若此不已,將莫知稅駕於何。不體其飭,不悛恬怡,不祛其戈,不恤元元,抑何心哉?吁嗟!大小臣僚,體其君暮年飭諭之意,從今以往,尤宜自勵,快滌舊習,保我元元。
○行夜對。
1月26日
○庚午,行都目政,吏曹判書元景夏、兵曹判書金尙魯進。以尹光毅爲大司成,呂善應爲正言,洪益三爲承旨,尹尙任爲副校理,李敏坤爲持平,金尙耉爲司諫,任珣爲獻納,趙重晦爲副修撰,金陽澤爲修撰,朴弼載爲大司諫,金善行爲校理,趙雲逵爲兼輔德,朴致文爲執義,沈鏽爲司書,尹東星爲文學,魚錫胤爲兼弼善,徐命珩爲黃海道觀察使。
1月27日
○辛未,上展拜毓祥廟,歷臨孝章廟。
1月28日
○壬申,召大臣、禮官,講定東宮常參議節。上問曰:「師傅與大臣,升堂而拜乎?」禮曹參判洪鳳漢曰:「升堂而拜,則東宮答拜矣。」上曰:「承旨則一人當入參乎?」對曰:「然矣。」上曰:「京兆堂上入參乎?」對曰:「堂上則入參,而郞廳無入參之例矣。」上曰:「常參後當商確機務,政府參贊當入參矣。世子受賀時,無承、史入對之例,而代理以後,承、史當入矣。」仍敎曰:「元良常參時春坊弼善、兼史應入者外,入直二員進參,桂坊則翊衛、司禦應入者外,入直二員楹外陪衛,政府參贊押班監察,依禮文存之。凡先四拜時,侍衛不拜先侍,意蓋在也,翊衛、司禦依侍衛例不拜而先陪。翊衛司他官之佩劍,有違古例,自今除之。凡受賀會講時,翊衛、司禦不拜,朝參、受賀大禮外,皆用此例。」
○是日,王世子行常參於時敏堂。右議政鄭羽良曰:「代理後常參,歲首盛禮也。法祖敬天恤民,治政之大綱領也。君德修則四境奠安,否則舟中皆敵國。願邸下無或少忽焉。」左議政金若魯曰:「八路癘疫死亡相繼,雲臺連報日變,海西又告地震,天心未豫,地道不寧,三才俱未安靜。邸下受代理之命於此時,其在警飭之道,尤當如何?治忽都在於敬、怠二字,懋哉懋哉。」令曰:「俱當體念也。」
○諫院〈大司諫朴弼載。〉申前達,不從。又達曰:「秋曹罪人日次久不擧行云。請當該堂上重推。」又言:「刑曹佐郞魏昌祖,敢請堂上久任,有關事體,請推。」竝從之。憲府〈執義朴致文。〉申前達,不從。又達曰:「魏昌祖猥屑之言,臺閣固當論罷,而只請推考,壞損臺體,請朴弼載遞差。」從之。
○上命東宮侍坐,召謝恩正使趙顯命等,問彼中消息,顯命曰:「㺚子事,虛聲大捷,而不過若干俘首。淸皇行役無藝,往五臺山,風急舟子無數致斃,不果渡云。」上問彼國崇儒之道,書狀官申暐曰:「朱子則曾已陞配於十哲位,而後又陞配有若。且崇佛甚矣,而淸皇每托以太后有敎,此必憑藉而避奉佛之嫌也。」顯命論鐵山西林事,請移本邑於山城,命廟堂稟處。顯命以趙載浩陞品,深自危懼,願勿畀淸要曰:「臣則爲亞卿八年而陞,李壽沆有駁正之論,臺閣之風可見也。載浩登科纔七年而至此,此正吳起卒母之不知死所也。」使臣旣退,上命常參入對,注書李賢汲持草冊入侍,問上下酬酢曰:『元良善爲之矣。』
○上行夜對。
○是月,癘疫大熾,八道死亡之數,海西則海州等十一邑爲四十五名,關西八百六十五名,嶺南則咸陽等六邑四十三名,湖西五千八十九名,畿內二千一百九十二名,湖南一千六百五十名,關東一千五百三十一名,江都一百四十五名,松都一百三十二名。
二月
2月3日
○丙子,以南泰耆爲承旨,鄭履儉爲大司諫,趙明履爲左尹,趙重稷爲執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