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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英祖实录]》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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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三年清雍正五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戊子,上御仁政殿,受朝賀。敎曰:

國依於民,民依於國,而其本則農也。近年以來,連歲大侵,加以隣族之侵,白骨之布,吁嗟!生靈將何以支保乎?三陽回泰,萬物皆樂,豈惟我東生靈,獨無其樂乎?噫!諸道方伯,欽予至意,勸課農桑,而雖勸農,若或擾民,則民何以安意作業乎?農糧匱乏者,覓給種子,若於賦役,耕於作農者,敎誨勸耕,而凡擾民之政,一切蠲除,其令吾民,便宜耕作。

○獻納韓頤朝上疏。略曰:

朴弼正事,當初許錫疏中所謂訐揚云者,已有所指,而其後許錫,於稠坐中,至以弼正指名顯斥,雖欲掩諱,爲可得也?且臣之得見疏草於大臣座上也,名官在坐而參聽,臣焉敢誣也?至若御史封庫之後,道臣之措辭狀啓,果是無前之擧,而人見不同,臣何必呶呶隨辨於復命之日乎?諫臣以臣無辨爲非,則道臣之措辭狀聞,獨可爲得體乎?

批勿辭。

○左議政洪致中上箚。略曰:

殿下於喜怒辭令之間,不能無過中之患。試以日昨儒臣特罷之命言之,臣不勝其憂歎。夫臺閣所爭,初非一二人之私言,其或停或否,不可謂專出於不公,而諫臣之伊日所對,設或有錯誤之失,倉卒前席,不能記停論之人,不是異事,今乃責之以佯若不知,直歸之於面謾之科,固已情外。況處置之規,只據其避辭,而臺啓所論,又是重發之議,則儒臣之循例請出,斷無他意,至以循私欺天,爲其罪,不亦過中之甚乎?

批曰:「令觀卿箚,始悟辭氣之過中,而可見卿眷眷之心。伊日備忘,特爲改下。」

1月2日

○己丑,領議政鄭澔上疏。略曰:

狷滯之性,老猶靡化,謬妄之見,自信又篤。顧何忍一承嚴敎,遽變所守,求以上悅而下容哉?爲今之道,只有明勘臣罪,大定國是,然後紛擾之端不作,和平之福可致。一向饒假,兩欲全安,竊恐聖上,於九經體群臣之義,或有所未察也。

批曰:「一時下敎,無他深意,宜速就道。」

1月3日

○庚寅,以趙命臣爲承旨。

○上齋宿于社壇。爲祈穀也。

1月4日

○辛卯,上行祈穀祭。夜四更,將詣祭壇,敎曰:「爲民祈禱,予將步往。」都承旨兪崇請乘轎,不從。是夜,大寒,命賜襦衣於隨駕軍兵,回鑾時,駐輦路上,勞問三軍。

1月5日

○壬辰,上御仁政門,受朝參。判府事李觀命,以節用尙儉進戒,又以二典三謨,勉聖學,繼以開張言路、扶植公議,爲治國之要,末以春秋討復之義,縷縷開陳,上嘉納。副提學李箕鎭,以務誠實祛虛僞陳戒,上優答之。諸臣略陳時弊訖,五衛將成揆憲,以勉聖學詰戎政,仰奏,仍陳《春秋》大義,上問此何人也?筵臣曰:「故相臣朴世采門人也。」上嘉奬。右通禮吳命羲,陳軍政、田政之弊,因奏曰:「短晷難以口達,請以文字仰奏。」承旨請推考,上命勿推,許令退而陳疏。三司申前合啓,不允。掌令宋宅相啓曰:「兩司合啓中,尹趾完與臣,爲五寸親。揆以私義,有難參涉,請遞。」正言宋秀衡曰:「宅相强引法外之嫌,急急徑退,不可無警責之道。」上不答。諫院申前啓,不允。仍敎曰:「耉、輝事,前已下敎,而至於光佐等三人,予以爲臺言過矣。」又敎曰:「正言新入筵席,縷縷陳達,予甚嘉尙。」〈史臣曰:秀衡初入臺地,連啓之外,以討逆之義,縷縷詳陳,而辭氣慷慨明白,有足以感動天聽。上雖不用其言,而嘉其得臺體。〉 ○上取覽太廟展謁、私廟展拜節目,扈駕鹵簿之儀,參酌差等,以成定例。

○以李根爲司諫,蔡膺福爲獻納,鄭匡濟爲弼善,沈泰賢爲兼說書,李縡爲刑曹參判,李潝爲待敎。

○明川浦民,渰死於海,鉛軍,壓死於礦,命道臣,施恤典。

○敎曰:「東作不遠,園陵幸行時,道路橋梁,勿爲修治,以除民弊。」

○左議政洪致中,箚請進宴於東朝,上優答。時,懲討不嚴,義理不明,憂虞溢目,變難將興,而致中身爲大臣,乃有宴樂之請,宜其見斥於公議也。

○掌令申處洙上疏。略曰:

憲臣論斥李齊恒之疏,有曰:「挾雜私意,有甚於停啓之臺官。」是謂臣有私意於停啓之際也。臣與沈檀,風馬牛之不相及,通朝之所共知。臣有甚一臺私護底意,而故爲停啓,以取無限頰舌也哉?

批勿辭。

1月6日

○癸巳,行夜對,講《宋鑑》。副提學李箕鎭曰:「學問無他,不過曰成己成物。傳曰:『君子言而世爲天下法,行而世爲天下則。帝王之言行,不足爲法於臣民,則不可謂之學問矣。」上稱善。侍讀官朴師聖曰:「金龍慶向日所遭,是豈本情也?」李箕鎭曰:「當初時昌事停啓時,多臺齊會,故事過之後,全然忘却。閔應洙、申魯之前席所對,可謂昏謬,而亦豈有意於其間乎?韓德厚、李根,是停啓之人,而德厚引避,亦未覺得,根亦疏救處置之龍慶,及見憲府日記,始乃覺悟。諸臺處事,節節錯謬,而其本情之非出於故欲欺隱,於此可見矣。備忘中佯若不知之敎,雖已改下,而若不明示開釋,則諸臣豈敢立於朝乎?」上曰:「頃者遇臣之正法也,燒其文書,予意非偶。自古及今,豈有如辛、壬事之慘毒乎?予於其時,不忍見朝報,嘗入侍春塘臺,適見臺諫之論啓,慘不忍聞,少退而避之,蓋以其憑藉虎賊,起誣獄滔刑,無所不至故也。今若因遇臣,又爲起獄,則必有層生之事。予意雖如此,其在執法之論,何可遽停時昌之啓乎?」箕鎭曰:「大扺臺論,必視一世之公議。今街談巷說,莫不曰森賊可殺,至於時昌,物議不至於如此,故向來之停啓者,蓋以此也。」

1月7日

○甲午,正言宋秀衡上疏。略曰:

許錫疏中,名官之訐揚者,旣不的指姓名,則朴弼正、韓頤朝,互相推諉,兩皆疑似,莫知其誰謀,而搢紳之羞恥也。苟使弼正,無一毫自歉之心,則何至乞憐於頤朝之私室乎?請弼正罷職不敍。頤朝以私室之語,形諸告君之文字。且頤朝不善按廉,至被彈章,筵敎之後,冒沒赴任,諫臣擧劾,則自爲分疏,殆同反詈,請頤朝罷職。掌令宋宅相,爲人庸騃,見枳淸塗,昨日朝參之時,强引法外之嫌,言語慌忙。宜加斥罷,勿復檢擬於臺望。

皆從之。

1月8日

○乙未,上謁宗廟。

1月9日

○丙申,月暈廻木星。

○以金遇喆爲掌令,韓德厚爲司諫。

○行召對,講《宋鑑》。副提學李箕鎭曰:「卽令中原,正如胡元,孝廟復雪之意,不可忘也。」上曰:「大明創業,光明正大,崇禎皇帝,又非亡國之主,而竟至於此,豈非令人隕涕處耶?」箕鎭曰:「明太祖建國之初,每以勵名節爲務,故明末死節之臣甚多,雖於國亡之後,忠節之士,擧有思漢之心,而眞人不出,尙無興復之期,寧不慨然乎?中原人心,雖未知如何,而我國則列聖朝以來,忍痛含冤底意思,未嘗一日忘,而臣民之有議者,皆有《匪風》、《下泉》之思。若收拾人心,振刷志氣,則何事不做?此惟在於殿下之一心矣。」

○命以德源、元山浦船稅,屬之尙衣院。從本院啓也。

1月11日

○戊戌,執義朴弼周上疏,論進學容諫之道,上嘉納。

○行輪對。

1月12日

○己亥,判府事閔鎭遠奏曰:「肅廟朝設釐正廳,李寅燁及臣之亡兄鎭厚,與兪集一掌其事,辛丑後,變爲良役廳。臣意則以爲,平安一道元定一疋之役,此頗均平,無蔭庶孽及校院額外生,皆捧一疋,以充軍額,似爲便宜也。」上曰:「釐正廳,裁減之意也,良役廳,欲均一疋之役也,而終無實效,民心必落莫矣。今不必更設廳名,其令廟堂諸臣,講定一疋之役。」

1月13日

○庚子,左通禮吳命羲上疏,言田政、軍政、錢幣三事,上嘉奬。

1月14日

○辛丑,以閔應洙爲司諫,朴奎文爲掌令,徐宗伋爲副修撰,申處洙爲弼善,趙明翼爲司書。

1月15日

○壬寅,上御暎花堂,召見宗臣六十三人,宣醞射帿。蓋以新歲問候賜對也。檜原君倫,年九十二,上待以殊禮。倫獻歌一曲,上賜詩曰:

光陰倐倐幾乎更,宣廟王孫只有卿。九耋衰年精力健,壽星必也照公庭。

倫,醉甚,使其子咸平君泓,扶而先出。仍宣醞於諸宗,如家人禮。靈原君櫶善飮,上以大盃賜之。琅瑅都正燂等,射帿中,竝命加資,仍以豹皮賜二品以上,鹿皮賜堂上以上,而檜原君特賜內廐馬一匹。酒酣,全城君混,請令西平君橈,鼓琴,上不許,書下一詩。詩曰:

上元令節會宗英,佳氣瀜瀜日色明。公等莫辭樽酒醉,一盃宮醞儘由誠。

仍命賡進。

1月16日

○癸卯,月入軒轅右角星內。

○上行召對,講《皇明通紀》。檢討官徐宗伋曰:「高皇帝每以節用、愛人、使民以時等語,爲治國之良規。此三事,人君之所當留意也。」上曰:「高皇帝以康茂才,爲營田使,使修築堤防。干戈搶攘之際,其軫念農事如此,況昇平之時乎?堤堰灌漑,在於道臣別諭中,而爲令者,不爲着念,亦歸文具,予實慨然。更爲申勑也。」

○以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