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各运机谋

　　华老婆婆首先不悦说道：“邵天尊，你看些什么？难道上官先生向你要点药儿，你也舍不得么？”

　　上官超含笑叫道：“老婆婆，我早就说过，愿意义务施诊，不必有甚酬报，你偏要雅意殷拳，邵天尊若因心爱之物，不舍割赠，我连那只‘三爪雪猿’，也一并不要便了！”

　　这几句话儿，听来轻轻松松，但意在言外，份量颇为沉重！

　　尤其是“七煞冰妪”华老婆婆，好似怒火高腾，两只凶目，冷注邵一狂，业已闪射出森森杀气！

　　邵一狂窘得忙自陡笑说道：“上官先生，莫要误会，‘三爪雪猿’我尚肯送，那有不肯送你一些现成药物之理？”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入怀，准备取药。

　　邵一狂此时业已怀疑这“断魂继命”上官超，与“赤凤”秦如梦，有甚关系，故而，他准备虚伪搪塞，对上官超加以愚弄！

　　所谓“愚弄”就是他想给上官超假的解药，不单无效，并还另具奇毒！

　　但邵一狂眼珠复转，手才入怀，便听得有人暗运“蚁语传声”功力，在自己的耳边说道：“邵兄，慎重一些，莫要忘了对方是盖代神医，可能辨识得出各种药物功效？”

　　邵一狂目光微扫，发现田建邦正在举杯饮茶。

　　他知道自己心意，已被这位“雪山老魅”看破，才特意藉着饮茶之举，作为掩护，向自己提出警告！

　　果然，田建邦的传声密语，又已响起，在耳边继续说道：“万一识破，上官超只一挑拨，华老婆婆必将翻脸发怒，我们既不成了养虎无助，反而伤身了么？”

　　邵一狂顿觉田建邦之言有理，遂从怀中缩出手来，向上官超含声叫道：“上官先生，解药不在身边，我去取来，并顺便把那只‘三爪雪猿’抱来给你！”

　　说完，便自离座而起，走向静室门外。

　　田建邦微笑叫道：“邵兄，我陪你一同前去，我还有件小东西，想一并取来，送给上官先生，略表薄意！”

　　上官超失笑说道：“田兄……”

　　田建邦不等他发话推诿，便接口说道：“上官先生不必推辞，你陪老婆婆略谈片刻，我与邵天尊去去就来！”

　　语音一了，便向华老婆婆上官超含笑点头，与邵一狂走出静室。

　　去远以后，邵一狂突然叫道：“田兄，你认为这位‘断魂续命’上官超，是否来得太巧，有点可疑？”

　　田建邦点点头说道：“确实有点可疑，但他以神奇医术，替华老婆婆把久病双腿，立刻治愈，也是事实！”

　　邵一狂皱眉说道：“我若把真的解药给他，万一这厮竟是为了‘赤凤’秦如梦而来，岂不……”

　　田建邦不等邵一狂话完，便即含笑叫道：“邵兄，你一向智虑深沉，我不信你没有想到应付之策？”

　　邵一狂苦笑着说：“我是当局者迷，忙中无计，据田兄的高明看法，这解药到底该给不该给呢？”

　　田建邦道：“给，不单该给，并必须给他真药，免得被上官超看出破绽，利用华老婆婆对他的感恩，加以刺激，酿成意外祸变！”

　　邵一狂道：“听田兄这样说法，似乎还有下文？”

　　田建邦狞笑说道：“当然有下文，下文是条双管齐下，覆水重收的厉害手段！”

　　邵一狂大喜说道：“田兄请讲，小弟愿闻其详！”

　　田建邦双目之中，则射出凶浊光芒，扬眉笑道：“上官超不是想要那支‘三爪雪猿’么？”

　　邵一狂皱眉说道：“三爪雪猿是我最最心爱之物，但为了华老婆婆，也只好送给他人了！”

　　田建邦失笑说道：“邵兄莫要舍不得，送个把时辰，又有什么大了不起？”

　　邵一狂愕然问道：“送个把时辰？田兄此话怎讲？”

　　田建邦怪笑说道：“那只‘三爪雪猿’，不是已被邵兄教的完全通灵能接受一切指示了么？”

　　邵一狂点头答道：“田兄道得不错！”

　　田建邦向邵一狂看了两眼，微笑说道：“这事还不简单？邵兄只消叮嘱‘三爪雪猿’，当着‘七煞冰妪’华老婆婆之面，跟随上官超乖乖而去，但在一出‘铁桶峡’后，他出其不意地，从怀中突以它两只无坚不摧的奇毒奇爪，把那‘断魂活命’上官超，抓得立即‘断魂’，‘无法续命’！”

　　邵一狂失声赞道：“好计！好计！我怎么一时糊涂，不曾想到对‘三爪雪猿’，加以利用？”

　　田建邦笑道：“上官超一死，那只‘三爪雪猿’与爪毒解药，不是覆水重收，还珠合浦，使邵兄毫无损失了么？”

　　邵一狂想起田建邦适才所说的“双管齐下”之语，又复问道：“田兄，你刚才说是‘双管齐下’……”

　　田建邦接口笑道：“所谓‘双管齐下’，就是慎重些，谨防万一！我们先与华老婆婆，欢送上官超离去，然后立即绕向峡上，加以堵截！”

　　邵一狂抚掌赞道：“这样就太稳妥了，那厮医道虽高，武功不高，纵令‘三爪雪猿’之劫，被他脱过，但你我弟兄，随便是谁一出手下，上官超便包管‘断魂’，绝无侥幸的了！”

　　两名武林老怪，商议既定，遂取了真正的猿毒解药，并抱了那只“三爪雪猿”，回转静室。

　　那位“七煞冰妪”华老婆婆，似已等得有点不耐地，眉须微蹙问道：“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慢法？上官先生业已归心似箭，意欲却酬而去了呢！”

　　邵一狂故作惨笑，目注上官超，以一种惊讶语音叫道：“上官先生，蒙你施展回春妙手，为老婆婆治愈多年痼疾，小弟正拟好好款待，略尽寸心，你……你为何去之太……太急！”

　　上官超笑道：“多谢邵天尊盛意，小弟此次离家，本云即返，若不归去？徒辈旦夕悬心！且等我再来之时，彼此便可一图快聚。”

　　邵一狂道：“上官先生何事再来？”

　　华老婆婆一旁怪笑说道：“我已与上官先生说定，要他旬内再来，还准备把那‘断魂冰爪’功力，传给他呢！”

　　邵一狂闻言，不禁向田建邦看了一眼！

　　这一眼的用意，田建邦可以领会，邵一狂是表示上官超与华老婆婆投交颇契，应不应该照原计行事？

　　田建邦会意之下，也向邵一狂看了一眼。

　　武林二怪，心灵相通，邵一狂懂得田建邦这一眼的答复之意是不论上官超与华老婆婆的交情如何，仍按原计进行，杀之以免遭遗患。

　　邵一狂决心既定，点头阴笑说道：“既然上官先生归心已急，又与老婆婆约定旬内再来，则邵一狂目前不敢多留，就此送客！”

　　说完，先把“三爪雪猿”，向上官超含笑递过。

　　上官超接过“三爪雪猿”，略一抚慰，扬眉笑道：“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小弟今日竟违犯此语，务请邵天尊多加包涵才好！”

　　邵一狂摇头说道：“上官先生何必太谦，‘三爪雪猿’能得你这盖世神医的垂爱照顾，比随我强胜百倍，委实泽福太厚！”

　　说话之间，又取出一只小囊，递向上官超，满面堆欢，含笑说道：“这囊内是专解‘三爪雪猿’奇毒的独门药物，但雪猿通灵，已识新主，上官兄大概是备而不用的了！”

　　上官超接过药囊，一面称谢，一面向那“百兽天尊”邵一狂含笑说道：“多谢邵兄，小弟酷嗜歧黄，因为爱药成癖，我要看看这种独门药物，究竟是何物所制？”

　　说话之间，上官超已从囊之内，摸出丹丸，仔细视察，用鼻闻嗅，甚至于还用嘴咬了一些，辨别药味！

　　这种举措，自然是上官超生恐上当，才藉词加以检验，察看药物真伪？

　　田建邦见状，遂又向邵一狂面含得意微笑，淡淡地看了一眼！

　　这一眼的用意，是这位“雪山老魅”，自翊洞烛先机，目光独到地，看得丝毫不错！

　　邵一狂则只有愧然低头，知道若照自己原计，用毒药顶充解药，则必被上官超识破，并激怒“七煞冰妪”华老婆婆，不知会产生什么严重后果？

　　上官超尝完丹药，“呀”了一声，向邵一狂抱拳为礼，含笑叫道：“邵天尊，真多谢了！”

　　邵一狂皱眉说道：“些许薄酬，不成敬意，上官先生何必一谢再谢？并在‘多谢’之上，加个‘真’字？”

　　上官超扬眉笑道：“因为小弟尝出这丹丸太以名贵，用十三种罕世药物，合炼而成，其中并有被世人视为瑰宝的‘雪莲’‘冰藕’暨‘犀角’‘参王’等物！”

　　邵一狂失声赞道：“上官先生委实不愧为当世神医，竟能于略一品味之下，便尝出药物成分！”

　　“七煞冰妪”华老婆婆一旁咧着瘪嘴，怪笑连声地，插口说道：“品味识药？并不足奇，我认为上官先生能于两日间，以‘金针通脉’手法，配合药物，起我多年沉疴，才是超华佗，迈扁鹊的绝世手段！”

　　上官超笑道：“老婆婆太过奖了，上官超暂时告辞，旬日之内，定当再来，仔细处方，为老婆婆彻底调理调理！”

　　华老婆婆点头笑道：“十日之别，相见非遥，我倚老卖老，偷个懒儿，不送上官先生出这‘铁桶峡’了”

　　邵一狂含笑说道：“老婆婆痼疾新愈，应该减少劳动，尽量休息，这送客之举，由我和建邦兄……”

　　话方至此，田建邦便接口笑道：“邵天尊，你忘了另外一桩约会，业已到时了么，好在上官先生业已不算外人，便由小弟代表华老婆婆和你，恭送出峡便了！”

　　邵一狂心中明白，知道田建邦是要自己绕路赶去，瞒着华老婆婆，收拾上官超，遂目注那位盖代神医，说道：“对了，我还要赶赴另外一桩约会，只好请田建邦兄，代为送客，上官先生千万莫责简慢！”

　　上官超笑道：“邵天尊说那里话来，你有事尽管请便，其实田兄送客之举，已是多余，小弟既能误打误撞地，走进‘铁桶峡’来，难道出峡时，便会迷了路么？”

　　田建邦“哈哈”大笑，拍着上官超的肩头，轩眉叫道：“上官先生，我们不必再多说客气话了，早点分别，早点相逢，老婆婆之绝世神功‘断魂冰爪’，还等着传授你呢？”

　　上官超满面笑容，向华老婆婆恭身一礼，便抱着那支“三爪雪猿”，跟随田建邦，向“铁桶峡”外走去。

　　一路之间，自然无事，等到了“铁桶峡”口，上官超便对田建邦微笑说道：“送君千里终须别，何况小弟于旬日之内，尚当再来，田兄就此止步了吧！”

　　田建邦略一计算时间，知道“百兽天尊”邵一狂定已绕道赶到，埋伏峡外，遂也不再客套地点头一笑说道：“好，田建邦敬如尊命，至此止步，上官先生一路上多加珍重！”

　　说完，抱拳一揖，止步恭立！

　　上官超也向这“雪山老魅”，含笑点头，抱拳告别，走出“铁桶峡”口。

　　田建邦老奸巨滑，生恐此事万一闹穿，华老婆婆必会大发雷霆，遂想为自己开脱地，赶紧转回峡内，奉陪华老婆婆闲谈解闷！

　　上官超目注田建邦的身影，冷笑一声，扬眉自语说道：“哼，你这‘雪山老魅’，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表面上满脸堆欢，实际上却目蕴凶芒，流露出心中的阴毒勾当来！”

　　好位神医，目力真强，居然不声不响地，看透了田建邦相当深藏的阴毒之意！

　　自语才毕，远远山峰，突然起了一阵哨音！

　　哨音一起，那只“三爪雪猿”，便在上官超的怀中动了一动！

　　上官超眉峰微挑，冷声一笑，又复低低自语说道：“来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般东西，简直是人面兽心，卑鄙已极！”

　　他边自自语，边自倒手入怀，摸了一摸！

　　说也奇怪，那是蠢蠢欲动的“三爪雪猿”经上官摸了一把之后，又变得丝毫不动，老老实实！

　　“嘘”……“嘘”……

　　小峰之后，又传来两声哨音！

　　上官超“哈哈”一笑，扬眉目注那哨音连传的小峰脚下，朗声叫道：“尊驾是谁？何必躲在一旁鬼叫，请出相见，岂不大方一些？”

　　峰后之人，正是“百兽天尊”邵一狂，他吹出奇异哨音之举，便系催促“三爪雪猿”发动阴谋，把上官超活活抓死！

　　谁知往日密令一传，“三爪雪猿”立即下手，今日哨响，却仍无动静！

　　邵一狂正自惊奇，忽听上官超发话叫阵，遂怪笑一声，接口叫道：“上官先莫要误会，小弟是因琐事办完，赶来送客……”

　　话犹未了，上官超便赧报之以一阵“嘿嘿”冷笑！

　　邵一狂从小峰脚下，闪出身形，目注上官超，装出一副奇诧神情，含笑问道：“小弟赶来送客，应无差错，上官先生这声冷笑却是何故？”

　　上官超双眉微挑，目光中精芒电闪地在邵一狂身上来回一扫，冷然答道：“邵天尊，你不必口蜜腹剑，既来送客，吹甚哨音？大概想替上官超吹曲‘勾魂引’吧？”

　　邵一狂听到上官超这样说法，知道不必再摆出甚么假装和善姿态，也自双眉高剔，狞笑叫道：“上官先生，彼此都是光棍，谁也不必想在谁的眼中，揉甚砂子？打开窗子说亮话，你此次‘铁桶峡’之行，决非无意路过，大概是为了那位‘赤凤秦如梦’吧？”

　　上官超来意被叫破，也就不再隐骗，略一点头，傲然答道：“你，眼力不错，心思也颇敏捷，我若不为了‘赤凤’秦如梦，却要你的独门解药则甚？”

　　邵一狂皱眉说道：“你想救治‘赤凤’秦如梦，仅需解药便可，为何还要‘三爪雪猿’？要药是在情理之中，要猿似出于情理之外？”

　　上官超微笑说道：“我向你索讨那只‘三爪雪猿’，也有三重用意！”

　　邵一狂诧声叫道：“怎么有这么多用意？我想一一请教！”

　　上官超道：“第一种用意是陪衬，我若不索‘三爪雪猿’？却将以何借口，向你索取专解毒的独门解药？”

　　邵一狂点头说道：“你相当聪明，陪衬掩护的好，但我仍微有起疑，否则便不会有这栏截情事！”

　　上官超不理会对方“栏截”二字中的威胁语意，继续朗声说道：“第二种用意是报仇，这只孽畜，使‘赤凤’秦姑娘，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恶，也应该让她加以处置，解一解恨！”

　　邵一狂“哼”了一声，上官超又复说道：“第三种用意是除害，‘三爪雪猿’的利爪奇毒，既然如此难治，更被你训练通灵，将来为祸武林，必甚重大，我如不趁此机会，把它弄死……”

　　语方至此，邵一狂便失声叫道：“你……你……你想弄死我的心爱‘三爪雪猿’？”

　　上官超冷笑说道：“这不是你心爱不心爱的问题，而是我心安不心安的问题，我若不弄死‘三爪雪猿’？‘三爪雪猿’可能会弄死我呢？”

　　邵一狂牙关猛挫，厉声叫道：“做梦，我的‘三爪雪猿’铁骨钢筋，刀枪不入，凭你这点能力，根本弄它不死！”

　　上官超赧然说道：“你才做梦，适才所吹三声哨音，不是催促‘三爪雪爪’对我下手的么？它有没有听你话呢？”

　　邵一狂想起自己连发号令，“三爪雪猿”竟未遵行之事，不禁心中一跳！

　　上官超颇为得意地，微笑又道：“论到功力方面，我也许真对这只罕世怪猿，无可如何？但你会用毒的，我也会用毒，我便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猿之身，在怀中先藏了不少剧烈毒粉，然后再把那‘三爪雪猿’放入怀内！”

　　邵一狂闻言之下，情知“三爪雪猿”定遭了不幸，不禁气得厉啸一声！

　　上官超摇毛叫道：“邵天尊，你不要气，念在你对我招待，尚称周到，我就把‘三爪雪猿’的猿尸，还给你吧，也好让你为你的心爱之物，去流上几滴眼泪！”

　　说完，伸手入怀，取出“三爪雪猿”，便向邵一狂凌空掷去！

　　邵一狂听得“三爪雪猿”中毒，尚想加以挽救，但才接到手内，便知气息早绝！

　　既已回生乏术，邵一狂不禁凶性勃发，厉吼一声，双手分处，竟把只“三爪雪猿”撕成两片！

　　上官超想不到对方竟有这种动作，为之愕然却步！

　　邵一狂怒火中烧，杀机狂炽，舞着手中两片血淋淋的猿尸，猿肺等物！

　　人尚未到，血雨已自凌空，并在血雨中飞扬着猿心，猿肝，猿肠，猿肺等物！

　　这种行法，够凶够狠，也够污秽厉害！

　　污秽的是那漫空血雨，和乱飞脏腑等物！

　　厉害的则是“三爪雪猿”爪利如刀，并具奇毒，简直比任何武器威力更强！

　　上官超既不愿抗，又不敢抗，更不能抗，他只好闪身疾退！

　　邵一狂人如疯虎，几度追踪，便使上官超不及再逃，被他圈入了两片猿尸所化的雪白光影之内！

　　双方功力本有悬殊，一过十招，上官超就闪避为难，危机屡现！

　　蓦然间，两点火星，从一片小峭壁上凌空飞落，投入猿尸光影！

　　邵一狂未把这两点火星，看在眼内，挥动猿尸，随手一挡！

　　“波，波”两声爆影，两点火星化成无数巨大暗蓝火焰，漫空向邵一狂罩去！

　　邵一狂方知对方所发竟是威力颇强的“青磷霹雳”之属，赶紧弃去手内猿尸，飘身疾退，就在这位“百兽天尊”失惊后退之际，两条人影，宛如飞仙飘降，凌空而落！

　　来的不是陌生人，正是“六指神丐”吴宁，和“墨凤”高屏两位。

　　高屏与吴宁寻得“瞽目欧治”余化雄，请他以一只“寒铁刀轮”改铸造七柄“回龙刀”后，急忙赶来，到得恰是时候。

　　她在那片小峭壁上听得上官超与邵一狂的互相答话，知道这位盖世神医，居然冒险成功，已把足能解救秦如梦的独门解药，弄到手内。

　　高屏这一喜非同小可，但就在她喜心翻倒之际，上官超已被邵一狂追逼得危机毕现！

　　吴宁更深知上官超在武功方面，绝非邵一狂之敌，遂先行发出两粒火弹，替上官超暂时解围，然后与高屏纵身飞落。

　　上官超见有接应，自然心中大定，向高屏含笑问道：“高姑娘居然赶来，你怎么复原得这等快法？”

　　高屏娇笑答道：“我的死里逃生，还不是多亏上官先生的指下回春，和慨赠灵药之力？你不仅救了我，更弄得独门解药，将使我秦姊姊续命还魂，真是‘武林三凤’的大恩人呢！”

　　上官超脸上一红，正待客套他几句，高屏业已转身去，目注那位满面惊奇神色的邵一狂道：“邵一狂，凭你那点能为，还拦得住我们走么？赶快滚开，一笔帐儿，均等日后再算！”

　　邵一狂双目深锁，讶声叫道：“高姑娘，你中了‘七煞冰妪’华老婆婆的‘断魂冰爪’，竟能安然无恙？”

　　“墨凤”高屏分明好端端地站在邵一狂面前，他这话儿，岂非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