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荒山恶斗

　　胡伦目光一闪，扬眉说道：“高姑娘，你若想营救‘白凤’独弧贞，暨‘赤凤’秦如梦等两位姑娘，必须迅速下手，不能让她们久落心如蛇蝎的两个老怪的掌握之中……”

　　高屏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但我们目前人数太少，田邵二怪的巢穴太多，真有点……”

　　胡伦笑道：“我知道高姑娘有点措手不及，但胡伦与我好友‘盲眼恶心’穆少光，却愿助一臂之力！”

　　高屏大喜说道：“胡朋友真肯仗义相助？”

　　胡伦摇手笑道：“高姑娘这‘仗义相助’一语之中，应该去掉‘仗义’二字！”

　　高屏恍然说道：“我明白了，胡朋友与田、邵二怪，分为两派，形如水火，正好藉此来个寻仇厮并！”

　　胡伦摇了摇头，含笑说道：“高姑娘猜得不对，我们‘四怪’之中，虽分两派，彼此寻仇，但却除非在一方面有绝对把握，消灭另一方面之际，决不会互相火并！”

　　高屏皱眉说道：“胡朋友既非藉便寻仇，怎又说不是仗义相助？”

　　胡伦笑道：“有‘目的’的相助，不能侈称‘仗义’！”

　　吴宁一旁问道：“胡兄有甚么目的？”

　　胡伦阴恻恻地，笑了一笑说道：“吴兄话先说明，你与高姑娘，是武林中驰名侠士，但胡伦与穆少光，却并非正人君子！”

　　臭宁知道这位“铁口相士”，定要出什么花样？遂轩眉一笑说道：“胡兄有话尽管直讲，彼此俱是武林一派，不必绕甚圈子。”

　　胡伦怪笑答道：“小弟确愿邀约我好友穆少光，为营救‘白凤’‘赤凤’两位姑娘，出力卖命，但高姑娘应该知道江湖间有句俗话，就是‘皇帝不差饿兵！’”

　　高屏“哦”了一声，点头笑道：“这是当然之理，但不知胡朋友需要什么酬报？”

　　胡伦答道：“玄天秘篆！”

　　高屏闻言之下，不禁脸色一变！

　　胡伦继续笑道：“我并非像田建邦、邵一狂那样贪得，想把‘玄天秘篆’，占为己有，只要求在我们侥幸功成，救出‘白凤’‘赤凤’之时，让我把这册武林奇书，诵读上一日光阴！”

　　高屏目注胡伦问道：“胡朋友有过目不忘之慧？”

　　胡伦脸上微露傲色地，点头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有此自信！”

　　高屏略一沉吟，毅然说道：“好，我答应胡朋友这项要求，但不知你打算怎样进行？”

　　胡伦早已成竹在胸，应声答道：“我们分工合作，高姑娘与吴兄，仍按原计，探查‘云雾山铁桶峡’，其余的‘乌蒙山断魂岩’、‘高黎黄山恶鬼壑’、‘野人山煮天湖’，以及田建邦老魅的‘大雪山’等四处巢穴，由我们各任其半！”

　　高屏点头说道：“好，由你选择两处！”

　　胡伦笑道：“为了搜寻便利，我与‘盲眼毒心’穆少光，负责‘高黎黄山恶鬼壑’和‘野人山煮天湖’，高姑娘与吴兄于搜毕‘云雾山铁桶峡’，‘乌蒙山断魂岩’后，倘若仍无所得？不妨再去‘大雪山’中走走！”

　　吴宁问道：“我们怎样联络？”

　　胡伦微笑说道：“今年年底，大家于‘贵阳’相会，倘若期前有甚急事？便借重‘穷家帮’组织之力，传递消息便了！”

　　吴宁点头说道：“我们就这样决定，但胡兄万一发现‘白凤’‘赤凤’两位姑娘踪迹，而嫌实力单薄时，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要赶紧通知我们，合手营救才好！”

　　胡伦笑道：“吴兄放心，小弟不会鲁莽操切，常言道：‘得人钱才，与人消灾’，又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与穆少光，必当竭尽全力，以求不负所托！”

　　说到此处，目注高屏，扬眉笑道：“高姑娘，计议既定，事不宜迟，我要去找‘盲眼毒心’穆少光，你们也去‘云雾山铁桶峡’吧！”

　　说完，双拳一抱，黄衣立飘，仍复纵登来时岩头，失去踪迹！

　　高屏一面目送“铁口相士”胡伦，一面摇头叹道：“想不到‘四怪’之中，居然不和，这倒给了我们一项不小助力！”

　　吴宁说道：“以邪制邪，虽是妙事！但……”

　　这位“六指神丐”，竟有点迟疑避忌地，语音未了而顿？

　　高屏相当聪明，会意问道：“老人家是否顾忌所托非人？我独孤姐姐和秦姐姐会才离狼窟，又入虎口么？”

　　吴宁因高屏业已猜出自己心意，遂不再隐讳地，点头说道：“与虎谋皮，引狼入室，我们似不能不存有这种顾虑？”

　　高屏叹道：“老人家所说不错，我也知道江湖中‘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之理，但因田、邵二怪踪迹，过份难寻，万不得已之下，也只好饮鸠止渴，走一步算一步的了！”

　　话音至此，忽又妙目微扬，柳眉双蹙说道：“我诸葛大哥，怎么这样沉得住气？到现在一动未动，毫无讯息？”

　　吴宁正待答言，高屏突然目注左前方一座小峰腰上，朗声叫道：“峰山上何人？请出一会！”

　　小峰腰间，一阵夜枭悲鸣般“嘿嘿”怪笑起处，果然有条人影，凌空飞落！

　　高屏、吴宁，一看便知来人身法高明，是位极强好手！

　　黑影飘落面前，是位年约五十出头，尖嘴缩腮，身形矮小的猴形黑袍老叟！

　　不等高屏、吴宁开言，那猴形老叟，先自目注高屏，发话问道：“女娃儿，你刚才所说的‘诸葛大哥’，是不是‘琴剑游龙’诸葛宽？”

　　高屏见对方老气横秋，不禁心中有气地，冷笑一声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呢？”

　　猴形老叟狞笑答道：“不是便罢，若是？我要找他！”

　　高屏轩眉问道：“你要找我诸葛大哥则甚？”

　　猴形老叟眼中凶芒如电地，厉声说道：“我打算叫‘琴剑游龙’诸葛宽还我一笔债务，并交出我两个仇人！”

　　高屏诧然问道：“你那两个仇人是谁？”

　　猴形老叟钢牙一挫，厉声答道：“一个叫‘终南剑客’许高阳，一个叫‘墨凤’高屏！”

　　高屏越发惊奇地，“咦”了一声说道：“许高阳和高屏，与你有什么仇？诸葛宽又欠了你什么债呢？”

　　猴形老叟目光电闪地，狞笑说道：“南海门下的于青于蓝二女，死在许高阳与高屏手中，齐云飞则被诸葛宽断去一臂！”

　　高屏微退一步，暗提真气，拥住周身，目注这猴形老叟问道：“你是‘南海双魔’中的‘血掌魔翁’凌庆？”

　　猴形老叟笑了一笑，摇头答道：“你所说的‘血掌魔翁’凌庆，是本门中两位掌门人之一！”

　　高屏听说对方不是“血掌魔翁”凌庆，便神色略缓地，继续问道：“你是谁呢？”

　　猴形老叟傲然笑道：“南海门下首座弟子，‘八臂猿公’柳浩！”

　　吴宁闻言一震，知道这“八臂猿公”柳浩，是带艺投师，虽属“南海双魔”门下，但一身功力，已与“血掌魔翁”凌庆，“百环魔母”洪九娘等，相差不远！

　　他生恐高屏大意轻敌，正待向她提醒之际，那“八臂猿公”柳浩，业已狞笑说道：“女娃儿，你向我盘问半天，如今也该报个名字，给我听听了吧？”

　　高屏因自己与一群猿猴，斗了半夜，心中颇觉气闷，今又来了个“八臂猿公”，遂想把对方调侃一番地，嫣然微笑说道：“我的名号，藏在三句俗语之中，你能猜得出么？”

　　柳浩皱眉说道：“你讲讲看，是那三句俗语？”

　　高屏笑道：“第一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第二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第三是‘远在天边……’”

　　她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语，尚未说完“八臂猿公”

　　柳浩便变色叫道：“女娃住口，你莫非便是‘武林三凤’之中的‘墨凤’高屏？”

　　高屏娇笑说道：“阁下还算聪明，眼前有佛，何必灵山？南海双姝于青于蓝两条人命，以及齐云飞一只手臂之债，你尽管向我索还，高屏一身当之，无需再寻我诸葛大哥和‘终南剑客’许高阳了！”

　　柳浩狂笑说道：“你到有种，也颇痛快，但两条人命和一只手臂的血债，你以一条命儿，抵得过么？”

　　吴宁一旁笑道：“柳朋友若不见弃？我这局外人，到愿意奉陪高姑娘，搭上一条老命！”

　　柳浩向吴宁看了两眼，轩眉问道：“尊驾何人？”

　　吴宁尚未答话，高屏已自含笑说道：“这位就是名满江湖的‘六指神丐’吴宁吴老人家！”

　　柳浩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诸葛宽与‘武林三凤’，在‘鹰愁山庄’中，出了一点小小风头之后，连久隐江湖的‘穷家帮’长老，也来趋灸奉势！”

　　吴宁不以为忤地，哈哈笑道：“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我不巴结誉腾四海的‘一龙三凤’，难道还去巴结死鬼‘阴风羽士’毛一清么？”

　　柳浩怒啸一声，黑袍大袖微翻，觑准吴宁，便自凌空拂出！

　　吴宁知他厉害，早就有所准备，不肯硬接地，一式“飞燕掠波”，向右侧方闪避七尺！

　　柳浩一袖拂空，哂然叫道：“名满江湖的‘六指神丐’难道就不敢接我一招？”

　　高屏秀眉双剔，一旁冷笑说道：“猴子精，你神气活现则甚？吴老人家只爱逗蛇，不爱这猴子，由我来请你吃上一掌便了！”

　　语音方了，右掌已扬，约莫凝足了十一成真力，向那“八臂猿公”柳浩，发出一招“推花拂柳”！

　　柳浩岸立如山，不闪不躲地，拂袖硬接！

　　双方以袖风掌力所化的暗劲一交“八臂猿公”柳浩无甚动静？高屏的娇躯微晃，脚下退了半步！

　　柳浩狂笑叫道：“我以为‘武林三凤’有甚么惊神泣鬼之能？原来是‘绣花稻草枕，银样蜡枪头’，也只有这点本领！”

　　高屏方自玉颊一红，柳浩又复狞笑说道：“你方才既说大话，要对于青于蓝的两条人命，以及齐云飞的一条右臂血债，一身当之，我便先取了你的命儿，再去找许高阳、诸葛宽，清算本利！”

　　说完，立即飞舞两只大袖，虎虎生风地，向高屏猛烈进袭！

　　高屏试出自己在内力真气方面，逊人一筹，当然不肯硬拚，只于闪展腾挪间，时或蹈暇乘隙地，还他一招半式！

　　这种动手方法，想取胜对方，固然甚难！但对方若想取胜自己，却也不易！

　　“八臂猿公”柳浩于高屏细心防守之下，连攻了七十来招，虽似占得主动？但一时还未能完全控制局面！

　　吴宁看得却有点悬心，他提醒高屏地，朗声叫道：“高姑娘，你们这等打法，要打到何时，才分胜负？我看还是换兵刃吧！”

　　高屏边自身形飘飘，边自向“八臂猿公”柳浩，轩眉说道：“猴子精，你听见没有？我们是否从善如流，换换兵刃？”

　　柳浩自恃技高，不甘示弱说道：“好！换兵刃就换兵刃，你可以死得稍快一点！”

　　高屏退后三步，探手肩头，掣出了自己的青钢长剑。

　　柳浩则探手襟底，向外一抖！

　　“呛啷呛啷”一阵金铁交鸣脆响起处，他撤出了一对独门兵刃！

　　这对独门兵刃，是一对星形钢环，内圈是拇指粗细的圆形钢条，外圈则是五枚三角锐齿，看来锋利无比！

　　“六指神丐”吴宁忽在一旁含笑发话，向高屏扬声叫道：“高姑娘，我久闻‘五星环’之名，可惜在武林中闯荡至今，尚未会过，你把这一阵让我如何？”

　　吴宁这种说法，具有相当深意！

　　因为一来看出“八臂猿公”柳浩，武学相当高强，高屏剑术虽精，也未必准能占得胜面？

　　二来，柳浩所取出的那对“五星环”，恰好是克制刀剑的霸道兵刃！

　　三来，自己“穷家帮”的传宗绝艺，“四煞降魔棒”，威力相当凌厉，大可先行与“八臂猿公”柳浩，斗上一阵！即令落败，也可使高屏在旁，看透柳浩的一些手法路数，于对敌时，比较容易应付！

　　高屏冰雪聪明，闻言之下，体会出吴宁用意，遂把青钢长剑，从肘后一隐，点头娇笑说道：“吴老人家既有兴致，，我自然应该让你，且在一旁先看场龙争虎斗便了！”

　　说完，纤腰一拧，香肩微晃，便退出了一丈五六。

　　吴宁取出自己的“四煞降魔棒”来，双手一分，棒长四尺，缓步上前，向“八臂猿公”柳浩，含笑说道：“柳朋友，在下想见识见识你的‘五星双环’，柳朋友当不吝赐教？”

　　柳浩冷然问道：“我寻‘墨凤’高屏，是为了于蓝师妹之仇，你这横加插手，知是为了甚么？”

　　吴宁深知武林人物寻仇报复之际，最忌旁人干预，遂微微一笑答道：“柳朋友有所不知，大破‘鹰愁山庄白骨教’时，我也在场，并与‘三凤一龙’，站在同一方面！”

　　柳浩双眉一挑，狞笑说道：“这样讲来，吴朋友是自愿与我‘南海’一派，结下深仇，誓不两立的了？”

　　吴宁哈哈笑道：“江湖中的恩恩怨怨，那里分得清那么许多？总而言之，‘武林三凤’与‘琴剑游龙’诸葛宽，都是我的好朋友，而吴宁又对柳朋友的‘五星钢环’感觉相当兴趣！”

　　柳浩阴森森地，笑了一笑，点头说道：“好，吴朋友既然如此见爱，柳浩又何尝不想瞻仰瞻仰‘穷家帮’的归隐长老，究竟有甚么样的惊人绝艺？”

　　吴宁微笑说道：“穷家帮业已式微，吴宁更是自知技艺薄弱，恐怕会令柳朋友这‘南海’高人，感觉相当失望的呢！”

　　语音甫落，轩眉叫道：“咱们闲话少说，各亮兵刃过招吧！”

　　随着话声，右臂微扬，“四煞降魔棒”招发如风，一式“闲云归岫”，便向柳浩当胸点出！

　　柳浩冷笑一声，以手中“五星双环”，迎向吴宁的“四煞降魔棒”！

　　一般兵刃，若在迎棒拒势之际，多半不出挑、对、挡、砸四字，但柳浩的“五星双环”，却用了一个“套”字！

　　倘若被他套上，则柳浩双环向左右一分，对方兵刃纵不被立时锁折，也将被夺出手去！

　　故而，除了对方所用兵刃，是极为粗重的锤杵等物之外，均不愿听任环索一类，加以锁套！

　　但吴宁却偏偏不怕，虽见柳浩的“五星钢环”套来，那式“闲云出岫”，却仍丝毫未变！

　　眼看柳浩已以双环套上“四煞降魔棒”身，力贯双臂，左右猛分！

　　口中并狞笑叫道：“老匹夫枉负虚名，毫无实学，还不与我撒手？”

　　吴宁微微一笑，右臂略抖，那根“四煞降魔棒”，突然由最长的四尺长度，缩短为最短的一尺二寸！

　　这骤然一缩，自使“八臂猿公”柳浩，锁了个空！他双臂分空之下，胸前门户，自然也就洞开！

　　吴宁仍把“四煞降魔棒”，抖成四尺长短，仍以那式“闲云归岫”，仍向柳浩的当胸点去！

　　如此一来，柳浩的“五星双环”，不及回收，他自然不敢以血肉之躯，硬抗钢棒一点！

　　他只好缩胸吸气，足跟用力，一式“金鲤穿波”，倒纵出丈许之外！

　　吴宁也不追赶，收回“四煞降魔棒”来，横护当胸，目注柳浩，哂然一笑叫道：“柳朋友，你对我这‘枉负虚名，毫无实学’的八字评语，是否下得太早一点！”

　　柳浩羞怒万分，一声厉啸，晃动“五星双环”，向吴宁凌空飞扑！

　　人未到，环先到，环未到，风先到，那“五星双环”划空疾落的锐啸劲风，委实慑人心魄！

　　吴宁懂得对方怒极而来，锐气大盛，遂不肯轻樱其锋，鹑衣闪处，右飘避势！

　　柳浩那肯甘休？身躯电旋，一式“野渡横舟”，半丝不肯放松地，向吴宁追踪狠击！

　　吴宁连避三次，柳浩连追三次！

　　兵法有云：“一面盛，再而衰，三而竭”，吴宁认为柳浩盛气已衰，在第四招上，才还手反攻，与柳浩斗在一起！

　　柳浩不愧为“南海双魔”的掌门弟子，又是带艺投师，一身武学，确非等闲，吴宁在起初五六十招之内，尚能与其分庭抗礼，但到了百招左右，便有点相形见绌！

　　高屏冷眼旁观，知道吴宁虽居劣势，但防守谨慎，一时尚不致败，遂静静注目，希望把这“八臂猿公”柳浩的“五星双环”手法，多多了解一些！

　　斗到一百三四十招，高屏见到了自己再若不出手，吴宁已难支持之时，这才秀眉双挑，娇笑叫道：“吴老人家，你歇歇手吧，柳朋友为了他于蓝师妹之仇，找的是我，让我来还他这笔帐吧！”

　　吴宁“哈哈”一笑，“四煞降魔棒”连演“伏地追风”

　　“狂飙卷叶”两招，把柳浩略为逼退，腾身跳出圈外！

　　柳浩脸色铁青，目注高屏，冷然说道：“高丫头，你上手吧，我不怕甚么‘车轮战法’！”

　　侠义人物，最不屑以人多为胜，或采取车轮战法，消耗对方真力，故而，高屏闻言之下，玉颊一红，摇头说道：“柳朋友尽管放心，我‘墨凤’高屏，对你还不屑于用‘车轮战法’取胜！”

　　柳浩哂笑说道：“女侠客，何必打肿脸硬充胖子？适才你我在拳掌上未分胜负之际，换了这位‘六指神丐’来，比较兵刃，如今我业已略占上风，又换了你来……”

　　高屏不等他往下再说，便接口叫道：“柳朋友，我虽想以手中长剑，来会会你的‘五星双环’，但却决不乘人之乏，你尽管休息休息，等你觉得气顺神和，不疲不累以后，彼此再复动手！”

　　这几句话儿，把柳浩听得眉头双蹙！

　　因为他试出高屏比吴宁难斗，又久闻这位“武林墨凤”的剑术极精，若在自己连斗两阵之下，再继续和她动手，恐怕难操胜望？

　　但若照高屏所说，等休息充分，不觉疲累之后，再与对方交手，却又有点不是意思？

　　柳浩略一寻思，忽然目注高屏，扬眉问道：“高姑娘，你是去往何处？”

　　高屏答道：“我们南行去住‘贵州云雾山’，柳朋友问此则甚？”

　　柳浩狞笑连声，缓缓说道：“我相信‘武林墨凤’，不会虚言，今夜就此作罢，明日黄昏时分，我在南行途中等你！”

　　高屏懂得这“八臂猿公”柳浩，改约自己于明日再斗之意，遂点头笑道：“好，我们决不会改变行程，你可以在南行前途，选择一个适当决斗地点！”

　　柳浩目闪凶芒，“哼”了一声说道：“我于蓝师妹之仇，誓在必报，明日黄昏，是否就是我们两人……”

　　高屏接口笑道：“就是我们双环一剑，互决胜负，我请‘六指神丐’吴老人家，决不插手！”

　　柳浩一阵狂笑，黑衣飘处，人化掣电飞烟，倏忽不见！

　　吴宁一面与高屏继续前行，一面皱眉叹道：“这‘八臂猿公’柳浩，是个有名魔徒，功力甚高，极不好斗……”

　　高屏心知吴宁委婉说来，是加深自己警惕，希望对明日黄昏之战，多作准备！不禁嫣然笑道：“我懂得老人家的心意，明日全力以赴，决不轻敌！”

　　吴宁笑道：“高姑娘今夜已对‘八臂猿公’柳浩的一身功力，略有所窥，不妨自行衡量一下，明日之战，能具几分把握？”

　　高屏摇头答道：“一分把握，也谈不上，这厮在内力真气方面，可能胜我一筹？但明日黄昏之约，是‘一剑会双环’的兵刃之战，我若奋力施为，或许尚不会相形见绌？”

　　吴宁深知女子在真力天赋方面，再强也比男子吃亏，只有从身法技艺之上，与对方较量，才来得划算一点！

　　“武林三凤”，均精剑术，其中虽推“白凤”孤独贞轶伦超群，独居翘楚，但“赤凤”“墨凤”，必也不弱！

　　尤其经过适才自己一番苦战，使高屏对“八臂猿公”柳浩的“五星双环”威力，有所体会，则明日之战，也就获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