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殴?仗势欺人?以多欺少?
当七八个小萝卜头将一个小萝卜头围困住,并且对被围住的可怜人露出凶狠样时,朱小米很快就了解状况—校园暴力。
这间以学生皆是富家子弟闻名的圣迪伦贵族小学门前,此刻正上演这教人蹙眉的一幕。
“对不起,我错了,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被包围在人群中的小男孩顶着西瓜头,缩着瘦弱的肩膀,因为害怕跟不安,头始终没抬起,讲话的声音也颤抖着。
可惜,他的求饶并没有得到对方的谅解,一个看似老大的男孩,二话不说就巴了他的头一下。
“你以为跟我说句对不起,我就会轻易饶了你?”为首的小男孩狠瞪西瓜头一眼。
“那……那你想怎么样?”西瓜头被吓得快要哭出来。
男孩小大人似的环胸,扬高下巴,“哼!敢在老师面前打小报告、说我坏话,就要有心理准备,我会让你记取教训,下次你才会真的不敢。”
西瓜头急忙辩解,“老……老师又、又……没处罚……你。”
“那是因为我姓展,既然知道我的本事,你就不应该挑战我的耐性。”
他狠戾的眼神看不出他年仅八岁,威吓完,顺势使个眼色要一旁的跟班动手。
“一个人打他十记耳光,我要他明天嘴巴肿得说不出话,再把他关到厕所去,最后一间好了,我想知道那个闹鬼传说是不是真的,明天早上我吃完早餐才准放他出来。”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们……”
“啪!”就在西瓜头被吓得不住后退时,众跟班已经开始执行老大的命令,一记耳光打在西瓜头嫩嫩的脸颊上,虽说小学生的力道不重,但也立即让西瓜头的左脸红肿起来。
一看到有人出手,其它同伴也壮了胆,纷纷往西瓜头靠拢。
奇怪的是,施暴的地点在校门前,又是放学时间,不仅来去的学生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连来接孩子下课的家长或司机,也都当作没看到这一幕,更别提有没有人通知校方。
这诡异的情形,让站在人行道上的朱小米甚是疑惑。
她的公司在圣迪伦小学附近,所以她都会把机车停在学校旁的人行道,没想到今天会看到校园暴力事件。
更没想到的是,她本来想说很快就会有人通知校方处理,而且施暴的不过就是一群低年级的小学生,应该不会严重到哪里,所以打算牵着机车就要走了。
可现在的状况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她不得不出声—
“住手!”
朱小米走上前,挡在西瓜头前面,厉声道:“住手,你们这行为太过分了,我会跟你们老师说喔。”
她本来以为抬出老师两个字,一群萝卜头会一哄而散,不料,打人的小跟班是停手了,却没有离开的打算,而为首的小男孩更是直勾勾盯着她。
“搞不清状况的蠢蛋。”不管站在面前的是个大人,小男孩维持不善的语气。
朱小米愣了几秒,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又嚣张吗?
她仔细打量这个小男孩的脸,猜想会不会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名人子弟。
这一看她倒觉得……浪费了,小男孩粉嫩白皙的小脸上嵌着一双灵动大眼,红润的小嘴闪着樱桃般光泽,一张十足像天使的脸,却配给一个没礼貌又恶霸的小孩。
唯一值得赞赏的是,他看起来明明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却浑身透着教人无法忽视的贵气跟傲气。
“蠢蛋,妳吓傻啦?”
蠢蛋?小男孩的讽刺让朱小米回过神,“小朋友,你知不知道用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不知道。”小男孩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我叫展少杰,认识我的都不敢跟我谈礼貌,妳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吗?”
圣迪伦小学,上至董事会成员,下至校门口警卫,连学生家长都知道他的身分。
他叫展少杰,这个名字在这里就是权力的象征。
“我愚蠢?”
小男孩嗤笑,“知道就好,妳不用重复。”
可恶!“你们一群小鬼真是没教养。”朱小米要自己深吸十口气,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不要口出恶言,教训两句就好。
她拉住西瓜头的小手,将他护在身后,严肃着脸训人,“你们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爸妈花那么多钱供你们上课,学校老师那么辛苦的教导你们,就是希望你们懂礼貌,希望你们……”
“妳很啰唆。”展少杰不客气的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不想后悔就快把那家伙交出来。”
他死盯着被她护着的西瓜头,说话的语气像那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小朋友,你能不能像个正常小朋友一样说话?不要动不动就威胁别人,知道吗?”她不得不怀疑这个漂亮小孩是出身黑道世家,那气势那眼神,难怪能收服一堆小跟班。
但真不知道他父母在想什么,就算自己杀人放火好了,为了孩子好,也应该导他入正途吧。
“我说最后一次,把那家伙交出来。”小男孩冷下漂亮的脸,声音虽然稚嫩,却夹着一股骇人的阴冷。
看着这小鬼一副嚣张的模样,朱小米真想替他爸妈好好教训教训他,她弯下身对西瓜头说:“小弟弟,如果你想将他们的恶行告诉学校的老师或校长,我可以替你做人证……”
她的话还没讲完,只见西瓜头吓得用力摇头,颤抖着身子不断向后退,“不、不……我不告他,我不告他,我再也不敢告他了。”
还没等朱小米反应过来,西瓜头转身拔腿就跑掉了。
“喂。”留在原地的朱小米有些搞不清状况,“你不要怕他啦,我可以替你做主。”
“哼,他没那个胆。”
她回过头,矮上她大半截的漂亮男孩仍是凶狠的瞪着她,紧抿着唇角,明明年纪还这么小,看上去竟有几分霸气。
“他没有,我有,我等下就去跟你们老师讲,你念几年几班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展少杰,我刚刚说过了。”他一副等她道歉的样子。
是吗?大概吧,但一个小鬼的名字,她干么要记牢?“那你念几年级,我要让老师找你的爸妈来。”
她的反应出乎展少杰意料之外,他的脸皱了起来,“妳不认识我?”
“怎么,全天下都该认识你啊?”
“妳叫什么名字?”
“朱小米。”才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干么自报姓名,跟个孩子认真起来了?
展少杰多看了她两眼,但眼神是不善的,似乎是想把仇人的样子记住,“妳的名字跟妳的人一样……没特色。”
没特色?不但骂了她的名字,连人都不放过,这小鬼太可恶了!
她被气得握紧双拳,“死小孩,如果我是你老妈,一定打你打到屁股开花。”
闻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没有那种东西。”
他朝身后的几个小跟班使了个眼色,几个看上去很跩的小子,先是凶巴巴瞪她一眼后,跟着也都离开了。
朱小米愣在当场,她还在想,他回那句“没有那种东西”是什么意思?
“另外……”展少杰突然回过头,露出大人才有的轻蔑表情,“我实在很想告诉妳,妳刚刚的仗义执言根本是多此一举,那个西瓜头我明天一样有办法整治他。”
从小到大,朱小米第一次有想要宰人的欲望,而且还是对个小孩子。
她随即拎起路边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一个漂亮的拋物线,小石头正中目标—展少杰的屁股。
“我告诉你,死小鬼,我要整治你现在就可以,不用等到明天,哼。”她才不管这行为有多幼稚,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朱小米故意朝回头瞪着她的小男孩做了一个大鬼脸,在小男孩率众多小鬼追来之前,已拔腿逃跑,动作迅速得让人咋舌。
而这一幕大人与小孩的幼稚对决,恰巧落入停在对街的轿车里,一名年轻男子的眼中。
车后座,年轻英俊的男子交迭双腿,深邃的双眸跟着女人落跑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清她得意的笑容,才收回视线。
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性感的唇却微微扬起,不明显,但他的确是笑了。
“泽少。”坐在俊美男人身边的男子就没这么镇定了,语气神色明显不满,“那个女人好大胆,竟敢拿石头丢杰少爷,是不是要我找人教训教训她?”
被称为“泽少”的男子收起笑容,冷冷的说:“你不觉得,真正欠人教训的是我家那个狂妄的小子?”
“呃?”对方因为他的话一怔。
“风扬,去查那女人的底,不管用什么办法,明天中午之前,我要见见她。”
“泽少?”风扬难掩讶异。
当了特助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上司对无关紧要的人有了兴趣,还要调查人家的身世。
住在高级别墅区有什么了不起?
四层楼洋房又怎……嗯,外加一座人工湖泊及假山喷泉的庭院又怎样?
就算他家的地板都铺上大理石,家里的摆设看起来都像古董、玉器之类的,还是不怎样……好啦好啦,很厉害啦,她只是单纯等到很不爽。
朱小米坐在豪宅的华美客厅里,但心情真的超差。
她已经喝了三杯咖啡、四杯可乐,外加数不清的甜点饼干,肚子饱到快要炸开,还去了洗手间两次,结果,除了不断在她视线内来回打扫房子的佣人之外,那个该死的、她要等的人却还没到。
至于那个把她带到这里,讲话很嚣张的风扬,丢下一句“我老板现在还没空,妳坐这里等他”之后,人也消失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那个传闻中的大老板,实际上是毁了她美好生活的浑蛋,还是没有出现,而她的怒气正不断飙涨中。
昨天,她失业了,而加害人就是风扬口中的老板——展氏集团的执行长展傲泽。
好好的,却因为他莫名几句话,她从贸易公司福利好、薪水好的行政小主管,变成没有未来的无业游民。
不过,由此可见,展氏在商界的势力不容小觑,她的前老板才会因为对方的话,宁愿花遣散费也要她离职。
但她想不通的是,她有什么才能这么了不起?风扬才会说他老板有工作要给她,还说要亲自见她一面。
她怎么想也想不透,可是就算他真的很想要重用她好了,也不该这么跋扈,说开除谁就开除谁,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傀儡。
等得不耐烦的朱小米,边喝第五杯可乐边抱怨,虽然是碎念,声音却不小,只要人站上客厅,就会听到她的嘲讽。
“风扬你再不出来,我要走喽,我看你老板不是现在没空,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空,大概是拉肚子或便秘之类的,不好意思说,只好让我一直等,但一个多小时也太久了吧,会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她的取笑在看到眼前的人之后,自动消音了。
呃,他……该怎么说……就是……好帅!除了帅气,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好的形容词。
简单的白衬衫搭上西装裤,就算是名牌,也不少人这么穿,但她没见过谁穿起来可以这么贵气又带点慵懒。
他的额头饱满,修剪有型的黑发,会有几丝落在额前,增添一点性感,而最教她心跳加速的,是他一双深邃如不见底黑潭的双眸。
老实说,如果逼她不得不辞职的加害者,还有让她等到火冒三丈的大老板,就是眼前这个帅哥,那她想她会原谅他。
但前提是,他不要开口—
“很抱歉,让妳久等了,但朱小姐似乎是个没耐性,又爱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声音冰冷,当然,也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展傲泽径自坐上沙发,习惯性的交迭双腿,光这样就让人觉得很有威严。
“你是谁?”老实说,她已经大略猜到,但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来之前,照她的想象画面,她应该是来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或者头比灯泡亮、低头看不到脚趾的中年男人,可是……眼前这男人顶多二十五、六岁吧,会是展氏的执行长?
“展傲泽。朱小姐,希望妳以后能记住我的名字,毕竟我们会有一段很长的合作时间。”
朱小米怀着疑问看着他的同时,展傲泽也正打量着她。
结论是,清秀有余,但要说能让人眼睛一亮感到惊艳是不可能的,她唯一能让他称赞的,只有那双笑起来会发亮的眼睛。
他还记得前天她跑给小杰追时,脸上得意的笑容好灿烂。
“你就是那个害我失业的浑蛋?”很好,找到凶手了。
她刚刚的确说过如果眼前的帅哥是展傲泽,那她可以尽量不计较他霸道的行为,但这家伙真的太可恶了。
害她失业就算了,刚刚还取笑她没耐性又爱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把她什么宽宏大量都取笑走了。
展傲泽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接过佣人递上的茶,浅啜一口才不疾不徐的说:“朱小姐,我建议妳改一下对我的称谓,我以后将成为妳的衣食父母,或许用老板称呼我会恰当一点。”
她从头到尾有答应吗?这个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啊?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连工作内容都还没跟我说。”她刻意用力瞪着他,也想让自己看来有气势一点。
“妳会答应。”他跷着二郎腿,神态自信,语气肯定的说:“我相信我提出来的条件,是聪明人都会答应。”
朱小米蹙起眉,“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家有一个需要管教的孩子,今年八岁……”
她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不会孩子这么大了,还不让他念小学吧?”不然,干么特地要找个人管小孩?
“学校的老师管不住他,我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保母。”
“那你应该去保母的介绍所,听说里面不乏有能力有经验又有爱心的保母,你一定能找到你满意的。”
展傲泽迷人的眼眸微微上扬,目光落在她极力撇清的脸上,笑得很自信,“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我觉得妳压得住小杰,这点比有经验有爱心更重要。”
“小杰?我不记得我有见过你儿子或是女儿,所以我不知道你从何得知我压得住他。”她认识这个小孩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我弟弟。”
不可否认,听到他说弟弟时,她心中着实松了口气,虽然她也觉得奇怪,而且她又不是他的谁,紧张什么
不过,她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事情讲清楚,“好,是你弟弟,我先说我没有做过保母也不是相关科系毕业的,我觉得你应该……”
“没关系,我看上的不是妳的学经历,我知道妳适合当小杰的保母就够了。”
“我不要。”这男人真不是普通的自大,言语间完全不是跟她商量的语气,她才不任人摆布。
“六万。”
“蛤?”
“妳在原来的贸易公司是行政部门的小主管。”他不理会她诧异的表情,径自说着,“妳每个月的底薪是三万二,加上各种津贴补助跟福利,一个月实领三万六到三万八,薪水不错。”
知道就好,她可是很努力往上爬的。
“我每个月给妳六万当底薪,妳做得好的话,我可以再帮妳加薪或是加津贴都没问题。”他很满意她瞬间发亮的眼神。
“可是……”虽然对方很霸道,但条件好到让她犹豫了。
“供食宿。”
“但……”好吧,虽然嘴上不承认,可是她的确心动了。
“妳家里是开杂货店的,生意当然比不上现在的便利超商,光养一家就很辛苦了,赚不了钱也存不了钱,妳在贸易公司这么拚命,不就是想让家里人过好日子?难道妳要放弃这么好的条件?”他继续游说,很有信心她不会拒绝。
他做事,向来很有把握。
展傲泽的作法让她起了反感,“你调查我?”
他不在意她可能会生气,无所谓的将茶杯放在玻璃桌面上,修长的双腿换了个交迭的姿势,神态自若。
“妳家里人口多,身为老大,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妳想供养他们念书,光靠在贸易公司的薪水是不够的。”
她难掩讶异,这男人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做得这么彻底,但他说的也没错,如果能月入六万,又不用付餐费跟房租,她真的能轻松很多。
可是……她现在开始担心了,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你真的只是要我做你弟弟的保母?”她不得不担心这是别有涵意的交易。
他失笑,“妳放心,我对妳没兴趣。”
对方把话说明了,她反倒觉得尴尬,脸颊霎时飞红,分不清是害羞还是难堪。
“我……我的意思是说……不用顺便当什么家教之类的吗?还有我的工作时间呢?是不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啊?”
“小杰已经有各科的家教,妳的工作就是看管他的日常行为,月休六天,他上课或是睡觉之后,就是妳的私人时间,妳想干么,不受管制。”
每个条件都很好,就算她不满他的自负,但就现实层面而言,她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那我……我住在这里吗?”她答应了。
展傲泽笑了,那笑容像是谈成一笔生意,“我希望妳这两天就搬进来,我会让佣人整理一间客房给妳。”
“好。”正好她房租也快到期了,“我可以看看你弟弟吗?”
今天是假日,那个叫小杰的孩子应该不用上课,她就来会会他好了,看是有多难管教,还需要找一个压得住他的保母。
“可以。”他抬手招佣人,“李妈,去叫小杰下来。”
片刻,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从型楼梯上缓缓走下,小男孩长相很漂亮,但脸色很臭。
朱小米看到他的时候,难掩诧异,“是你!小朋友。”
一听到她的声音,展少杰也吓了一跳,“蠢蛋,妳怎么会在我家?”
“你家?”她脸都僵了,拜托,别是她猜的那样,“他就是小杰?你弟弟?”
侧头询问展傲泽,从他点头的举动知道答案后,朱小米心都凉了一半。
难怪要找一个压得住他弟弟的,因为他弟弟跟个小恶魔一样,如果可以她想后悔了,这小鬼哪可能教得会?
“展少杰,叫人。”在弟弟面前,展傲泽仍是很有威严。
“叫人?凭什么我要跟蠢蛋问好,她……”
展少杰没说完的话,在展傲泽一记凌厉的目光扫射下闭嘴了。
“朱小米是我为你新请的保母,以后也会住我们家,你可以开始学着跟她相处了。”当作没看到一大一小眼中的不满,展傲泽公式化的说:“你们聊聊,我进书房。”
转身,同样不理会这一大一小还有话想说的样子,展傲泽径自离开。
不一会,宽敞的客厅只剩下朱小米跟冷着脸的展少杰。
先打破沉默的是气呼呼的展少杰,“我本来想记住妳的名字,要风扬想办法整整妳,惩罚妳对我的不敬,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妳这自己找上门的蠢蛋,看我以后怎么整妳。”
听这什么话?这像是个小孩会说的话吗?难怪展傲泽会开高薪,因为这小恶魔“值得”。
“我以后是你的保母,你可以叫我小米姊,如果你再出言不逊,就不要怪我也惩罚你。”她打算先来个下马威。
“哈哈—”他一点都没被吓到,还笑得很开心,说的话一样恶劣,“说妳是蠢蛋妳还不相信,保母我不知道换过多少个了,妳以为妳很了不起吗?白痴,在我们家,保母跟女佣差不多。”
“你……”还不等她斥责,展少杰已径自走上楼,那自负的表情倒是跟他哥哥一模一样。
她想,她真的后悔了,住在这里,就算没被整死,也会先被他们兄弟俩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