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教和哲学体系中,我们可以在神话故事里找到解释人类目标的共同主题。我们为何而生?人性的本质是什么?亚里士多德曾描述了“精灵”或对绝对的善的追求。《圣经》告诉我们:“你们应该了解真相,真相会让你们自由。”《古兰经》中写道:“读吧!”在亚伯拉罕诸教的《创世记》故事中,由于上帝教会了亚当一切事物的本质,因此亚当成了万物之主。
在这些故事以及许多其他关于人类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了我们的根本目标:获取知识。本质上,我们从存在中知道了知识和感知具有价值,这种知识不同于优化别针厂的业务或者管理全球供应链。这种知识和感知是抽象的。人类生来具有感知、掌握和探索知识的能力。这让我们有了生存的目的。
一位苏菲派大师曾被问道:“神为何创造了宇宙?”他的回答是,神躲在一边,等着圣光被发现。在苏菲派的宇宙论中,神希望被发现,因此他创造了能认出他的拥有感知的生物。
我是一个未知的宝藏,我希望被人知道,所以我创造了认识我的生物,然后他们就认识了我。4
宇宙知识就像是这种苏菲派的对神的描述。这是一个未知的宝藏,最后必须由我们去感知和识别。西方哲学最大的原则与这一信仰不谋而合。笛卡儿说:
“我思故我在。”对知识的追求、独立自主的思考,是他检验事物是否真实存在的唯一标准。与这一理论相反的是“信仰之跃”,即在不确定正确与否的情况下冒险选择相信。事实上,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家阿尔伯特·加缪(Albert Camus)将“信仰之跃”称为“哲学上的自杀”,因为它会终结理性思考的可能性。这会让人进入思维的死胡同。
我了解过加缪的观点。我认为目标是人类的一种“涌现”现象。首先,我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此后我们才能创造存在的意义。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存在本身没有意义,意义是等待着我们去发现、感知和认识的隐藏的宝藏,是一笔未知的财富……
如果我们同意感知体对抽象知识的感知是有价值的,那么任何帮助我们获得知识的东西都具有价值。除此之外,如果我们认同人类没有一种固定的形态,我们不是根据狄奥尼索斯的雕像使用石膏打造出来的永远不变的形象,那么我们将欢迎人工智能主宰人类历史的下一阶段。人工智能仅仅是我们追求知识过程中的又一级阶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