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设计工作的,经常会遇到各种同学、朋友、熟人喊我免费帮忙做个设计画个图,特别理所当然的感觉,该用什么样的说辞礼貌地拒绝呢?
有一次去看大夫,其实也不能算看大夫,在医院附近办完事儿临近中午,顺路去看望一个当大夫的朋友。
大夫朋友在普通外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看病人,我坐在一旁等。
诊断完两位患者,我俩抽空打了个招呼后,进来一位中年男人,急匆匆地拿着病例,摊开到桌子上。
大夫朋友接过病例,边看边伸出手:“挂的号呢?”
“没有挂号,我是在你们这儿看过的。”
大夫朋友秀眉一挑,把病例合上,递还给中年男人:“先挂号去。”
“我是在你们这儿看的病,噢,每天检查一下,还要每天挂号?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大夫朋友的脸色,缓缓由白转青:“之前不是我给你看的,现在你想要我给你诊断,必须挂号。”
“我一个星期来看四次,都是你们医生给看的,次次都挂号?你们赚这个钱,也太黑了吧!”
大夫朋友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挂号,就是对我的不尊重。”转而开始收拾桌面,天气预报前一秒新闻联播主播的样子。
眼看午饭前要撕上一×,我赶紧站起来,接过病例,批评道:“小L,怎么能这样对待病人呢?这位师傅,来,我给你看。”
中年男人瞪了大夫朋友一眼,走到我身边。
我边翻病例边问:“还疼吗?”
“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
“开的止疼药吃了吗?”
“吃了。”
“那伤口痒吗?”
“不痒啊,就是有时候疼。”
“不痒?不痒就有问题了啊。”
中年男人紧张起来,看了我一眼:“啊?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我紧皱眉头,翻到病例最后一页,发现,是空白的。于是我又翻到第一页,从右往左仔细阅读到第二页。
“应该发痒的,不痒问题就很严重了,得补做一个微创小手术。”
中年男人跟着我的目光仔细地看着无论从内容还是笔迹上我俩都看不懂的病例,虚汗都下来了:“大夫,是、是什么手术啊?”
我合上病例,递还给他:“放心,小手术,做之前会给子宫打麻药的,不疼。”
中年男人愣了一会儿,脸色终于也由白转青,大声叫嚷道:“子宫?我一个男的哪儿来的子宫?你究竟会不会看病?是不是医生啊?”
我本来也打算当一把主播收拾桌面,哪儿知道桌面已经被处女座的大夫朋友收拾得整整齐齐,我伸出的手只好在电脑屏幕上随便摸了一把,抬头看着中年男人道:“我当然不是医生,我也是来看病的,我每天过来找L大夫,每天都挂号。想要免费的诊断,这一层楼你只能找我,只有我是不要钱的,我也好为人医,我给出的结果就是让你给子宫打麻药去。要想找她看,”我指了指努力憋着笑的大夫朋友,“得花钱。”
挂个号四块五,画个图四百五,做个设计四千五,咨个询四万五,这些价格都代表服务提供者原先刻苦学习和现在辛勤劳动的价值。不想花钱,又没其他东西可做交换的,那也就只配得到一个价值几乎为零有时候还是负数的方案。
我当年的工作是专门给人提供#$%~的,偶尔一些朋友或者熟人也会让我帮忙来#$%~一发,交情值这个价我又有空的,我会约个时间一起喝杯咖啡或者电话沟通一个多小时,给出个相对而言比较专业的结果。
对于泛泛之交还理直气壮认为我闲得蛋疼不做无意之事何遣有生之涯的人,我会直说:一般这样的一单公司收多少,我自己从公司拿多少。你看,你是按照我从公司拿的价不开票我给你做了,还是找公司签合同交钱指定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