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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宣祖实录]》四十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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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四十年大明萬曆三十五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乙丑,上在貞陵洞行宮。

○王世子問安。

○仁順王后忌辰齋戒。

○右承旨李善復啓曰:「雨勢雖歇,內庭水漲,行禮不平。今日望闕禮,似當停止,敢啓。」傳曰:「允。勿爲擧動。」

○政院問安,傳曰:「知道。」

○政院,中殿問安,傳曰:「知道。」

○大臣及東、西班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大臣以下,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1月2日

○丙寅,王世子問安。

○仁順王后忌辰。

1月4日

○戊辰,王世子問安。

○以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君之於民,有父母之道。其民陷於虜庭,忍令禮義之民,將爲蠻貊之方,可不爲悲乎?前日令回答使,到彼自爲周旋刷還事,啓下矣。此似歇後,未可必其能刷出否也。且回答使之遣,亦嫌無名。今宜或自上貽書;或令禮曹致書,直據義理,令盡刷我國被擄人,以申兩國之好,一以探試其意。使臣以刷還被擄爲其名號則以回答刷還使爲稱,此一謀也。人主爲萬民爲之,固無害於義理,而其爲詞直,設使渠不聽從,不爲刷還,在我無損,但當爲所當爲而已。且交隣之道,不過曰信義而已。渠自謂,盡改其前代之非云云。旣曰改其非,則盡刷前代所擄之民,以改其非,更結新好,所謂信義者,其在於斯乎。此事似當議處。且禦敵之器,莫如倭之鳥銃。我國雖粗爲學得造成,皆不可用。卽者咸鏡監司,至於收聚銀子上送,貿換鳥銃。若於今次回答使之行也,令該曹量給價物,鳥銃隨便多數貿來。敵國之兵器,雖滿船而歸,固無所妨,亦一利也,幷議施行,言于備邊司。」

○以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在前對馬島往還,或有論賞之事。今此全繼信等論賞事,參酌施行,下備邊司。」

○備忘記曰:「自前日本往還使臣,稱以通信使,未嘗有回答之號。今次求其名而不得,不得已以回答使稱之矣。若號刷還使,則回答二字幷去之。書契中,先答其誠款之意,而因陳事理,請刷擄去吾民。『吾民卽天子之赤子,刷還于鄕國,使之各安其業,此固交隣之道也。』以此措辭,事理順便。且回答使、刷還使中,賊若問之曰:『自前以通信使稱號,今何不稱通信,而稱以他號?此必有意。無乃欲不爲通信,托以他故,以試我耶?』因詰問,則如之何?不可不預爲措辭以待之,幷爲議處,言于備邊司。」

1月5日

○己巳,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訓鍊都監創設之初,急於軍需,採山煮海,無所不爲,特一時救急之擧,非經遠可行之事。然,猶稟旨乃行,未有自都監擅爲者。今聞,前部將李仁德稱名,托稱都監差官,帶同訓鍊奉事朴大仁、柳希文,誘集申誠等數人,敢於淸州德坪地,諉以採鉛,開穿銀壙,非但成群往來,有駭民瞻。湖西一帶,人心不順,糾衆採鍊,其漸可慮。臣等取見都監前後公文則上年間,以仁德爲江原道差官,不稟聖旨,擅許下送。故,仁德迤往湖內,爲此可駭之事,都監不得辭其責。且監司不待都監明白公文,輕信仁德詐僞之言,至令地方勿禁,亦爲非矣。請其時都監色郞廳罷職,忠淸道監司推考,李仁德等竝拿來,依律定罪。」答曰:「允。」

○以成泳爲吏曹判書,許筬爲同知中樞府事,李久澄爲工曹正郞,宋克訒爲刑曹正郞,吳靖爲典籍,黃洛爲羅州牧使,金尙寬爲珍山郡守,閔機爲三和縣令,李時立爲康津縣監,朴彦龍爲保寧縣監,尹趌爲洪原縣監。

○備邊司啓曰:「伏見前後備忘記,今此使臣之行,欲令盡刷我國被擄人,此誠天地父母之心,凡在瞻聆,孰不感激?當初區區爲此擧者,亦莫非爲生靈而屈也。今當以刷還爲重,使臣之號稱以刷還使,固爲宜當。但我不可無端先遣使臣,因渠致書,仍爲回答,於事,體當然。故,奏聞中措語以:『家康所爲,旣莫測其誠僞,縛送之賊,又難辨其眞假,而彼旣執此爲辭,在臣不可無回答。』云云則回答二字,似難全去,稱以回答兼刷還使,恐或無妨。若自上直爲貽書,而渠若不從,則不無所損。令禮曹以前後下敎之意,稱以奉敎,致書于日本執政,似乎順便。且賊設或,詰問使臣名號與前不同,此則答之不患無辭。『日本先爲致書,而我乃答之;使臣旣爲入來,則不可不刷還我民,故曰回答兼刷還使。兩國旣已相通,所重在此,何必致疑於名號哉?』以此意,使臣處言送爲當。敵國戰用之具,雖多多貿來,固無所害。但倭鳥銃中,或有品好者,亦有不好者,令通事輩,十分擇其精造者貿來,應用價物,令該曹量數給送亦當。取啓。」傳曰:「允。」

1月6日

○庚午,備邊司啓目:「粘連啓下。伏見狀啓及別錄辭緣,則忽賊之勢,漸至鴟張,水上下諸部藩胡,竝皆號令,縣城必欲呑噬而後已。且論慶源、訓戎等地城池難易,顯有欲犯之狀云,其脣亡之患、可虞之端,不一而足。近來雖以職帖,姑行羈縻之計,而此因救一時目前之急,亦非經遠可恃之策。而金浩、李彦時等,又從而敎造焰硝,其兇謀所在,實爲叵測,而他日之患,有難勝言。金浩等以我赤子,不幸陷賊,非其罪也,至於敎誘賊胡,煮造焰硝,貽我無窮之患,其窮兇極惡之狀,誠爲痛惋。實如狀啓內所陳,則按以王法,所當戮及其妻孥,以正其罪。更爲詳探,得其實狀,馳啓爲當。駱駝則雖曰遠人獻誠,却之不無其辭,不必捧納,而今旣受之,還給不便。留置邊上,勿爲上送亦當。」

1月7日

○辛未,王世子問安。

○右副承旨柳公亮以委官言啓曰:「尹頀獄事,事干各人等招辭,端緖現露,已盡歸一。拈出若干關重之語,詳細盤問,則非但辭語窮蹙,不知所措。刑曹所送染血衣襪,臣等對渠看審,則襦衣內外鮮血濺點,足巾則濃血厚漬,欲滅其迹,以泥土塗抹。其行兇之狀,昭不可掩,更無可問之事。尹頀刑推得情何如?」答曰:「難測者獄事。末世同氣之不相得,多矣。然,至於手刃其兄,所未能料。賊雖由頀,必非頀一人所爲。況一奴招奴內:『先走者一人,後去者一人。』則明是兩賊,抑恐有內應之人。頀之一家親近之奴拿來,可問其夜,頀之出入,綢繆之狀及尹頀一家奴婢,亦宜詳問,如窓外直宿每邑金者,尤當窮問。」

○柳公亮以委官言啓曰:「尹頀刑問一次,不服,極爲兇惡。加刑得情何如?」答曰:「允。」

○柳公亮以委官言啓曰:「尹頀刑問二次,不服。連受重刑,徑斃可慮,明日加刑何如?」答曰:「允。」

○傳曰:「尹頀衣襪染血事,已爲書啓,而其手刃傷事,何以不爲看審書啓乎?」

○問事郞廳啓曰:「尹頀手指刃傷事,現出招辭中。臣等今曉看審,則右手第四指端,小有傷處,果是刃痕。而今經十四日,幾盡生肌,其爲有標,不若衣襪血染之明白。故,只撮其重者,而此則不爲竝及於啓辭中矣。」答曰:「雖不若血染之明白,頀之招內以爲:『顚仆所傷。』云,刃傷與仆傷,其痕各異。此亦可據以爲辨,而其招之詐,足以知之矣。」

1月8日

○壬申,禮曹啓曰:「內宴勿爲事,上敎允下,臣等不勝悶迫之至。豈惟臣等爲然?群下之情,莫不缺望。況於王世子奉觴稱慶之情,爲如何哉?今夫閭閻士大夫,要享其親,猶且備禮俱敬,內外均歡。今次上壽大禮,是,邦家何等儀節,而內殿宴禮,闕焉不擧乎?臣等再次陳賀,涉於攙越,而於情於理,不容自已。伏望聖明,俯循輿願,亟賜允許。惶恐敢稟。」傳曰:「已爲發落。」

○禮曹啓曰:「以曹草記上壽宴排設處所啓辭,傳曰:『外宴可設於西廳,內宴不必爲。』事,傳敎矣。今次上壽宴,乃莫重莫大稀闊之盛禮,外則王世子率群下,上壽於大殿;內則嬪宮率諸命婦,上壽於內殿,實出於天理人情之不容已。內殿排宴一節,今若不爲擧行,則情文不備,將何以具禮?臣等伏承上敎,誠不勝缺望。內宴一節,請竝爲磨鍊。惶恐敢啓。」傳曰:「內宴勿爲爲宜。」

1月9日

○癸酉,王世子問安。

1月10日

○乙亥,右副承旨柳公亮以委官言啓曰:「尹頀刑問十次,不服。連受重刑,而固諱至此,極爲兇惡。加刑得情何如?」答曰:「允。」

○柳公亮以委官言啓曰:「尹頀刑問十一次,不服。連受重刑,而固諱至此,極爲兇惡。加刑得情何如?」答曰:「允。」

○柳公亮以委官言啓曰:「尹頀刑問十二次,不服。一向嚴刑如是,情狀極爲兇惡。加刑得情何如?」答曰:「允。」

○都承旨李尙毅以院意啓曰:「臣等伏覩昨日禮曹啓辭發落,不勝缺然之至。今次上壽宴,乃國家無前之慶,而莫大之禮也。外則王世子率群下;內則嬪宮率諸命婦,奉觴上壽,此實情禮當然之極,揆之天理,斷不容已。私家之人欲享其親,尙且備禮於內外,況此國家無前之慶;莫大之禮乎?今若內宴一節,闕而不擧,則非但情文,有所欠缺,其於臣子享上之誠,爲如何哉?情之所極,禮不可廢。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近密,不勝區區之至,冒死陳瀆。伏願聖明,亟命有司,竝爲擧行。」傳曰:「外宴則出於不得已,不須竝設內宴。何必强其所不喜?」

1月11日

○乙亥,問事郞廳〈卽成俊耆。〉以委官意啓曰:「尹頀事干各人等獄事,已爲究竟,今無可問之事,當爲放送。而其中尹頀奴每邑金,則尹頀婢夫石只與尹頀同謀曲折,分明納段。故,今方令刑曹、捕盜廳,措捕石只,就捕後,必有憑閱之事,似當仍囚。石只妻德之,亦已被囚,石只未捕之前,似難輕放,竝令禁府處置,其餘竝爲放送何如?」答曰:「允。」

○諫院啓曰:「先王陵寢,一自經亂之後,參奉二員,徒有其名,而守直之事,置諸相忘,斧斤日尋,所聞駭愕。請自今以後,一依平時例,輪回替直,各別申飭,該曹摘奸治罪。興德縣監李殷老,委政下吏,日以剝民爲事,使蕩殘之邑,將至無形。請命罷職,其代以有名稱文官,各別擇遣。義州一府,是,關防重地,自近以來,公私蕩竭,雖以幹辦之才,猶懼不濟。而判官崔大允以年少武夫,處事生踈,使官府日就空虛,請命罷職,其代各別擇遣。」答曰:「允。」

1月12日

○丙子,忠勳府啓曰:「上年有行功臣仲朔宴傳敎,其後又有仲朔宴姑待上壽宴,次次設行承傳矣。今者上壽宴禮曹已爲擇日啓稟,仲朔宴亦當以次設行。而上年本府以仲朔宴時,各項條件,實錄廳考出可據明文事,入啓蒙允。似聞其時,實錄廳考出以啓,而其考出條件,不下本府,本府無由得知,無以前期知委。請令政院,更考其時《日記》,其實錄廳相考啓辭,謄書下本府何如?」傳曰:「上壽宴、仲朔宴,何以再次擧動乎?上壽宴時兼行事,言于禮曹。」

1月13日

○丁丑,有政。

○諫院啓曰:「靈岩郡守柳肇生,計出結卜,多捧無名之穀,以爲自捧之資。且一聽賤妾之言,貽弊萬端,請命罷職。近來廉恥斁毁,雖些少操縱之事,顯有行賂之迹,識者之寒心久矣。中部參奉朴奇男,頃因推刷民廬,多行鄙鎖之事,請命罷職。」答曰:「允。」

○領議政柳永慶、左議政許頊、右議政韓應寅啓曰:「上壽宴,上年正月啓請蒙允,厥後遷延不擧,一年于玆,群情之悶鬱,爲如何哉?幸今將涓吉設行,而又命內宴勿爲,群情之悶鬱,有甚於前日。今此壽宴,乃前古稀闊之盛禮,必須外宴、內宴竝設然後,合於禮而稱於情矣。此,有司與近侍之臣,懇請不已者也。伏望聖明,俯諒群情,亟賜允許。」答曰:「內宴不必竝設,以滋煩擾,只行外宴,可矣。」

○再啓曰:「伏承聖批,不勝缺然之至。聖心一向謙損,不喜紛華,臣等固當將順之不暇。第以自上,臨御四十年,實是一國莫大之慶,大小臣僚咸願進宴上壽,固是出於情禮之不容已者。今若只許外宴,不設內宴則於情於禮,俱有所欠缺。此,臣等强請不知止者也。伏願更諒下情,亟賜允可。」答曰:「可爲之事則至於來請,豈不從之?無益之宴,勿爲爲當。不得從之。」

○有政。以鄭岦爲獻納,李民寏爲司書,洪履祥爲淸州牧使,鄭逑爲安東府使,權昕爲文化縣令,沈光世爲扶安縣監。

1月14日

○戊寅,右承旨李善復以禮曹言啓曰:「以忠勳府仲朔宴啓辭,傳曰:『上壽宴、仲朔宴,何以再次擧動乎?上壽宴時兼行事,言于禮曹。』事,傳敎矣。竊伏惟念,上壽乃王世子率群下獻壽,係是享上之事;仲朔宴乃聖上酬功報勞之典,係是逮下之事,名義自別,禮亦有輕重。以諸臣入參等項言之則上壽宴則幾品入參事,當啓稟定奪矣;如仲朔宴則勳臣之外,亦有嫡長、衆子俱參之例。兩宴一時排設則其於行禮之際,不無混雜之慮,處所亦似偏狹。而但再爲擧動,亦甚未安,故兼行節目則今方磨鍊。而此是大段儀節,不得不具由上達。惶恐敢啓。」傳曰:「不妨。一時行之。」

○左副承旨柳澗以兵曹言啓曰:「備邊司啓辭:『備忘記:「在前對馬島往還,或有論賞之事。今此全繼信論賞事,參酌施行。」事,傳敎矣。全繼信等往來馬島,不無其勞,依例論賞,果爲允當。令該曹稟旨處置宜當。敢啓。』傳曰:『允。』事,傳敎矣。考前例則庚子年東萊人軍功正金達、軍功參奉朴希根,對馬島往來後,金達陞堂上;朴希根陞奉事,一行下人,別無論賞之事。壬寅年堂上全繼信、前萬戶孫文彧、司譯院正金孝舜,對馬島往來後,全繼信因特命,僉知除授;孫文彧以其時承傳,甲辰年陞堂上;金孝舜以其時承傳,乙巳年陞堂上,一行下人等,令本道,各一年復戶云。今次則全繼信已經實僉知,朴大根又是堂上之官,無可施之賞。譯官判官李彦瑞,似當本衙內,高品職除授;軍官下人等,似當或禁軍除授;或差等復戶,而係干恩典,自下未敢輕議。上裁施行何如?」傳曰:「允。全繼信、朴大根僉知除授,以酬其勞。」

1月15日

○己卯,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繕工假監役朴龍,年紀衰耗,不合庶官之任。龍安縣監申忠,人物庸劣,不合莅民之官。請竝命遞差。」答曰:「允。」

1月16日

○庚辰,右承旨李善復以禮曹言啓曰:「上壽宴時,仲朔宴兼行節目,今方磨鍊矣。仲朔宴應參人員,則忠勳府當爲入啓定奪矣。上壽宴時侍宴人員,以《五禮儀》正至會儀等儀見之則實職六品以上,似當分楹內階上、階下入參。今亦依此磨鍊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自曹參酌爲之。」

○右承旨李善復以禮曹言啓曰:「凡進宴時宴品,例爲臨時取旨爲之,而今次上壽宴,莫大莫重之禮,當依式例橫看、大宴圖爲之。故敢啓。」傳曰:「宴品之式,不能知之。但行禮而已,不宜侈大。」

1月17日

○辛巳,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義州,國之西門,守宰之任,比他邑極重。四五年來,判官不得其人,纔赴旋遞,非但官事因此虛踈,迎送之際,民受其害,不可不擇差。新判官李守敬,曾無莅歷,表表名稱。請命遞差,其代勿論職秩高下,十分擇遣。訓鍊院判官韓璟,人物庸劣;司僕寺主簿李春榮,處事迂踈。請竝命遞差。故參判黃允吉妻安氏,使其奴呈狀:『宗廟令郭止善,取其奴婢文記,因而不給。』云。臣等考其狀辭,則粘連小紙內:『郭止善書給曰:「其孽弟目不知書,文記閪失後,身死。」云。』臣等欲知其由而處之,推捉事知奴子則以迷劣童婢、童奴來現,不識事體甚矣。請命推考。宰牛之禁,載在令甲,近來法綱解弛,屠殺無忌。舊義禁府內,無賴光棍聚居爲黨,每乘昏夜之間,偸竊牛馬,潛藏其中,日以販肉爲業。若此不已,畿甸農牛,將不久而盡,誠非細故。其牛馬屠殺之人,請令捕盜廳密捕,依律科斷。」答曰:「允。」

1月18日

○壬午,有政。

○以金睟爲戶曹判書,崔有源爲司諫,柳澤爲刑曹正郞,朴榟爲工曹佐郞,尹銑爲監察。

1月19日

○癸未,王世子問安。

○黃海道監司馳啓曰:「海州牧使牒呈內:『近年以來,水賊橫行,海邊之民,船隻被掠者,無歲無之,人皆含憤之日久矣。本州貢物,載船上京次,行到睡鴨島,則荒唐船揚旗追逐,至泊於本州十里許玄地浦口。判官定將,率軍兵馳進,軍兵等踴躍往捕。觀其行止,水賊無疑,盡數縛結。牧使繼到,仍騎唐船,乘潮而上,結城下陸,時夜將半。船中雜物,則判官一一堅封,將官李星、吳成春等,使之守直後,牧使、判官親領唐人,入州拘囚。夜深蒼黃,軍兵雜踏,器皿、食物之失,安可保其必無?今來物目相考,則其中軍器重物,不可運送者及米石、麯子、果物、蔥菜、鐵鍋口等,以至些少之物,尙在船上,封標守直。而陸路運送,破毁可慮,何以處置?』」啓下禮曹。

1月20日

○甲申,諫院啓曰:「義州是西土雄藩,而近緣守宰數易,且經非人,公私亦立,若不保朝夕。如非十分已試之才,勢必板蕩後乃已。新判官李鍧,曾無見效之地,請命遞差,其代以表表有聲績之人,勿論職秩高下,各別擇遣。承文院文書,雖片言隻字之微,不可不十分藏置,以憑後考。而乙巳年奏請使一行聞見事件,其時史官,諉以《日記》,持去之後,竟致閪失。本院當該官員,慢不致念,不卽推來,請竝命罷職。近來國綱不立,人皆怠慢,識者之寒心久矣。至於牌招一事,事體至嚴,雖有疾病,不至幾死之域,則所當扶曳馳進之不暇。而頃者玉堂入啓,牌招之際,其時副校理姜弘立、副修撰吳靖、李好義,皆偃臥其家,托病不來。如此之人,不可不懲,請竝命罷職,其時色承旨,請竝命推考。」答曰:「允。姜弘立等推考。」

○司僕寺提調啓曰:「亂後各牧場,元放馬數少,孶息不敷,勢所然也。加以惡虎踰入,沒數攬殺,至有空場之處,極爲寒心。前日請推兵使,以治不謹捕虎之失者,蓋以此也。祖宗朝設場之法,至爲嚴密,豈可因一時無馬,而使之永爲空場也?所當以稍有他場之馬,移放護養。而修築破毁,未易爲力,去舊就新之際,亦恐不習水草,或倒損之患,事甚難處。如不得容易移馬,則本場牧子,全無所爲之事,任他本官守令,橫加侵暴,殊非當初設立牧子之意。限修場復設間,依本司諸員例,一一小名成籍,輪番立役,以救廝養一分之惠,似爲便當。敢啓。」傳曰:「允。」

1月21日

○乙酉,忠勳府啓曰:「仲朔宴時,嫡長參宴,則已有前例矣。前日本府啓辭內:『親功臣及嫡長中,有外方受任者,則受任輕重,自本府酌定未安,方欲令備邊司,酌定其可召與否者,然後本府移文。』事,入啓,蒙允矣。請令備邊司,就其外任中,酌其受任輕重,議定其可召與否何如?功臣嫡長被罪,付處、奪告身、永不敍用人,竝來參與否相考事,前日別紙開錄以啓,蒙允而《實錄》中,可據明文相考時,此一款未及相考。請更令考出,俾有所考據何如?」傳曰:「允。」

1月22日

○丙戌,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前啓牌招不進事:「持平閔德男、行大司憲朴承宗、執義吳百齡、掌令李忠養、李順慶、持平申光立、正言鄭廣成竝引嫌而退。其時落馬之事,雖人所共知,而承命不進之失,猶在其身,當此論啓之日,不可在職。臺諫引嫌,雖些少之事,若一毫未盡,則不可强之出仕。而近來處置之際,不免回護之習,物情之未便久矣。閔德男牌招不赴,果由落馬之病,而方在言地之日,適値論議之發,則勢不可晏然行公。至以別無可避之嫌爲之辭說,反請出仕,其處置乖當之失,在所難免。曾以闕番之事,旣經推考,及授本職,又爲引嫌。而況本院所論,專斥其牌招不進之失,憲府啓辭,不過措語,有偶及之事,固無可避之嫌。大司憲朴承宗以下,請竝命遞差;正言鄭廣成,請命出仕。」答曰:「已爲推考,不須罷職。遞差、出仕,允。」

1月23日

○丁亥,有政。

○獻納鄭岦啓曰:「吏曹佐郞李克信,初授本職之時,臣亦忝冒郞官,隨參議差矣。近來克信之居官處事,不厭人望,今日席間,公議重發。當初爲郞之時,臣旣預知,則今何敢晏然參論,若無所失乎?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諫院啓曰:「吏曹佐郞李克信,身在淸班,不自謹愼,張皇氣焰,濟以汎濫麤鄙之事,無所不爲,人皆唾罵,國言藉藉,請命罷職。臣等伏見楊林都正亨胤妻公事判付,自上軫念懿親,參詳情法之意,至矣盡矣。而第念,情出一時之異數;法係後世之遵守,情以屈法,末流難防。其公事請勿擧行。獻納鄭岦,引嫌而退。克信擬差銓郞之時,岦以一郞官,不過隨參而已則實非岦之所薦。而況克信麤鄙汎濫之狀,彰著於忝在銓郞之後,實無可避之嫌。獻納鄭岦請命出仕。」答曰:「允。」

○《璿源錄》校正廳啓曰:「芳幹子孫所納久遠文籍,自正德乙亥,至萬曆十五年之間,或有上言,免其軍役者;或有宗簿寺回啓內『《璿源錄》分明載錄。』云云者;或有忠勳口傳,忠義衛者,其數甚多。故,啓稟錄上,而芳幹伸雪與否,終未考出於《實錄》中。一依瑢子孫例,削去何如?」傳曰:「此人等皆我太祖璿枝。今日之君臣,當以太祖之心爲心。思想當時,必不過不自謹愼,偶然得罪於一時。雖然,于今百年之後,仍存罪籍,使其子孫,定以賤役,流落不保,決非列聖之意也。一時之孽,固足以難逭,百世之派,豈可以永絶?予以爲,竝赦許錄,未爲不可。予不知厥罪之輕重,然妄自忖度,於心有未安。今日之許錄,乃所以仰體太祖之心;恭奉列聖之意,行其所未遑而已。定罪於當日,太虛之浮雲也。事旣過矣,天體自然,何嘗有迹?抑有一說,大亂之後,初修寶牒,許錄二人,亦國家一不妨事也。久遠之事,如是言之,極爲悚惕。然,令禮曹議啓之。」

○以權憘爲戶曹參判,鄭光績爲兵曹參判,黃暹爲大司憲,朴承宗爲同知中樞府事,李弘老爲同知中樞府事,徐渻爲京畿監司,成以文爲副提學,李惟弘爲禮曹參議,趙應文爲軍器正,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