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四十年清康熙五十三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癸卯,上下御製五言絶三首于海昌尉吳泰周。其一曰:
新年何以祝,燕氣願廓淸。泰運從今啓,皇朝業復明。
其二曰:
新年何以祝?邦國願年豐。調順從今始,慶成八域同。
其三曰:
新年何以祝?朝著願同寅。舊習從今革,聚精復會神。
時,上疾沈淹已久,而憂民窮、慮朋比之意,猶發於吟詠,至於尊周之義,炳然首揭,有可以聳動人者,一世感歎而傳誦焉。
1月3日
○乙巳,流星出北斗星下,入東方。
○謝恩使臨昌君焜、權尙游、韓重熙等,自淸國還,探得事情,別單論奏。略曰:「廢太子幽之別處,有年矣。淸皇中有悔意,人或謂將復位,會有德琳販蔘獄,辭連於太子,故姑止云。」
1月11日
○癸丑,月入東井星。流星出北極星下,入艮方。
1月12日
○甲寅,以崔尙履爲檢閱。
1月15日
○丁巳,因宣惠廳啓辭,京畿、湖西、湖南、嶺南官需,減八之一二,又停三南月課鳥銃。依乙亥災減例也。
1月16日
○戊午,藥房入診。提調趙泰耉請頣神舒氣,且思治心之法,無使火動而貽害。都提調李頣命因其言而白曰:「宋臣張詠見其門人李畋患疾新愈,戒之曰:『汝知移心法乎?病人心常畏愼,如在君父之側,勿以久病而妄自躁擾,則習與性成,心志堅定。雖病祛之後,常如對越上帝,而治心之法,加密矣。』聖上亦勿以違豫日久爲憂,而常存臨履之戒,則心有所主,神氣安泰,沈痾自然去體矣。」上嘉納之。
1月19日
○辛酉,敎曰:「賑政、勸農,此時正當,各別申飭,而疾病如此,不得親自別諭。諸道監司、兩都留守、監賑御史處,自政院,措辭下諭。」左承旨洪禹寧,代言頒示諸道。
1月22日
○甲子,地震。月犯房宿第二星。
1月24日
○丙寅,命輸送湖南儲置三千石于濟州。
1月29日
○辛未,以金興慶爲大司諫,金取魯、趙聖復爲正言,金有慶爲持平,呂光周爲弼善,林象德爲吏曹佐郞。
○因京畿監司狀請,移送江都米五千石補賑。
1月30日
○壬申,江華、開城、平安道平壤等二十邑,京畿水原、安城,黃海道海州等地,地震。此後八道,竝狀聞。
○行判中樞府事尹拯卒。年八十六。上下敎,悼傷備至,後諡文成。拯旣叛背宋時烈,得罪士林,又以兪棨所編禮書,陰歸之於其父。數年前事始發露,棨之孫相基,怒移書絶之。拯少嘗師事棨,至是人謂:「拯前後背二賢師,罪尤難貸」云。
二月
2月1日
○朔癸酉,江原道暗行御史趙錫命入來,啓褒襄陽府使沈壽賢、伊川府使申弼賢,黜平海郡守李復休等。
2月2日
○甲戌,正言趙聖復,居憂未經禫朔,而吏曹誤知,授臺職,諫院至請下諭。至是,判書宋相琦上疏自引其失,命遞職。
2月4日
○丙子,地震。
○以李觀命爲承旨,鄭壽期爲正言,宋成明爲兼司書。
○全羅右道監賑御史洪錫輔,啓請以嶺南米二千石、粗三千石,輸送濟州補賑,且以嶺邑,亦皆災荒,請自京賑廳劃給其代,廟堂稟,許之。
2月18日
○庚寅,大司憲權尙夏,聞上候未寧,進到驪州,以病徑還,從縣道上辭疏,上命史官慰諭,使速就道。
2月19日
○辛卯,忠州妖人李東奭,設鞫命下,而〈事見癸巳十二月。〉因上候不寧,數朔不得按法。至是,大臣以罪人病沈重,徑斃可慮,稟達,命卽爲設鞫推問。東奭以爲:「居在大院寺,與寺僧道泂相親,而大院形勢,可合築城之地。若遂築城之計,則必有好事,故做出讖語,以爲惑衆成事之計。甓書中,常留數千僧軍,屬之獅巖道人云者,以居在獅子巖,故以道人自況,而常留僧軍,爲國家不虞之備。若得全城子云,蓋謂得其人而全其城,則可保五百秋之意云云。」鞫廳議奏論:「東奭處斬。僧道泂,甓書造作時,雖未參涉,被東奭誑誘,旣已謄播之後,始爲納官,初則假稱自得,仍卽逃避,情節亦涉痛惡。請遠地定配。」從之。掌令趙鳴鳳、持平金相玉、金有慶等,以道泂罪止遠配,爲律輕,爭論於議讞之時,大臣執不從,臺臣皆以此違召不進。
○大司諫金興慶,疏論湖西民事。略曰:
湖西沿海之災荒,與湖南無異,而國家賙濟之方,懸絶於湖南,營賑之策,只委道臣,又無別遣近臣監視之事,經理賑事,視湖南亦太踈矣。廉問之行,不可不趁,今發遣,分賑之時,詳察守令之能否,出沒之際,因詢生民之疾苦。
上答以待賑政垂畢,發遣似爲得宜。
○正言鄭壽期啓曰:「禮曹參判鄭澔,本以狠愎陰戾之性,主張乖激悖妄之論,侮賢毒正之習,乃其平生伎倆。頃年屛裔之命,實出懲惡之典,而及其蒙宥之後,猶不自悛,一疏再疏,醜正之語,愈往愈甚,敢以諫臣所推爲賢等語,肆然筆之於章牘。其在尊賢斥邪之道,不可不嚴加懲討。請禮曹參判鄭澔,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忠州牧使金鎭華,不治剝民,鄙瑣謀利,而今番鞫獄罪人辭連諸囚,追後捕捉,乃以官人,押送王府,有若尋常罪人,循例領付者然。請罷職不敍。江原都事李彙晋、慶尙都事朴致遠,俱以鄕曲鄙瑣之輩,及授本職,物情愈駭。請竝汰去。三年之喪,禮之大防,而趙聖復喪制未盡,誤擬受點。銓官陳疏自列,則爲臺官者,不思擧正之道,强請下諭,實涉乖謬。請當該堂郞推考,臺官罷職。」竝不允。翌日,正言金取魯立異引避曰:「澔之剛方廉介,不但一世所共推仰,亦聖鑑所俯悉,而澔卽先正臣宋時烈之門人也。其於尊慕儒相之人,趨尙不同,不啻燕越,而必欲使澔,猝變素守,强爲符合,是豈事理之所可出哉?苟以此罪澔,則雖日加十罪,未必畏服其心也。自有玆事以來,十數年間,朝論潰裂,世道乖舛。今僚臺乃於玉候靜攝之日,猝然追提,恣爲黨伐,起駴浪於平地,何其不思之甚也?」又曰:「從前政官之偶未覺察,或擬身死之人,或擬在喪之人者何限,而今以三年之喪,禮之大防,作爲頭辭,有若故知喪制之未畢,而蔑禮輕擬者然,至以不思擧正爲言,何其急於吹覓,而不相稱停至此也?」其下,又論臺官罷職之已甚,及金鎭華啓辭中,剝民謀利之語,未有所聞,朴致遠,名賢後孫,且有名稱,而一筆句斷,無少顧藉之失,仍爲退待。壽期亦引避曰:「以臣觀澔,決非吉人。賦性褊愎,持論拗滯。摻戈執弧,踴躍先登於黨議之場,悖理之論,顚白愈甚,侵辱儒宗,有若私讎。頃年有北之投,薄示懲惡之典,賜環之後,尙懷吹沙之毒。日者對諫臣之疏,復提背師之說,敢以所推而爲賢等語,閃示擠排之意,與鄕生彙斗之語,血脈相透。此而不罰,何以懲惡?噫!剛方廉介,於澔有何彷彿,而至謂一世之所共推,則無乃認褊愎爲剛方,指拗滯爲廉介耶?其亦誣一世矣。趨尙不同,不啻燕、越,則不必强使之同,而必提悖理之言,侵斥儒賢,不遺餘力,似此檮杌樣子,今始創覩也。銓官請推之論,不過官師之相規,而至謂之急於吹覓。苟使臣誠有吹覓之意,則可言之事,非止一二。擬澔於淸顯之職,一可言也,三司之望,或無故而枳塞,或有累而拂拭,〈指韓永徽檢擧事。〉或解由有拘,而黯黮備擬於分司之望,〈指兪命健擬江華經歷事。〉峽邑貶窠,外黨親屬,或以前銜而得之,〈指金養謙除狼川事。〉此皆可言也。捨此不論,只擧體例上事,而同僚之有此譏斥,誠非意慮之所到也。銓疏旣出之後,臺諫之請諭,謬戾莫甚。罷職之罰,臣未知其已甚也。」又及鎭華分糴時捧錢事,以爲剝民謀利,而且論彙晋、致遠不合之狀,末又斥李晩成筵奏以爲:「承牌傳啓,臺體則然,不意保護之地,位致宰列者,闖其入診之隙,汲汲有營護私黨之說也。況又臺啓方呈,聖批未下,安敢徑先陳白,若是其肆然哉?」蓋壽期發啓後翌日,藥房入診,晩成以都承旨入侍,奏言:「臺啓論鄭澔不過追堤向日事,而當玉候未寧時,急急論啓,至於銓官之誤擬趙聖復,出於聞見之不廣,有何可推之事?聖敎每以黨論爲戒,至發於吟詠,而臣僚無一分奉承之意,小臣誠慨然矣。」上以壽期之追提請罪,爲不可,又敎以政官誤擬,元非異事,而啓辭起頭三年之喪云云者,創見駭異矣。壽期之避辭,以此侵攻晩成,大司諫金興慶處置,出取魯,而以恣意黨伐,語甚刻核,張皇引避,尤極謬戾爲辭,而遞壽期。
2月22日
○甲午,以韓重熙、南道揆爲掌令,權熀、李相成爲持平,朴弼夢爲司書,洪廷弼爲校理,尹鳳朝爲副修撰,趙道彬爲承旨,徐命均爲說書。
2月23日
○乙未,流星出軒轅星上,入北方。
○以濟州賑穀之艱乏,復命輸送全州米三千石,繼運四千餘石以救之。從道臣之狀請也。
2月26日
○戊戌,以兪命雄爲都承旨,黃一夏、李德英爲承旨,趙翼命爲正言,呂光周爲副修撰。
○慶尙右道暗行御史呂光周入來,啓褒熊川縣監田會一,黜宜寧縣監鄭壽崑等。又論監司李坦以禁肉登盤之失,該曹論以罷職。
三月
3月3日
○甲辰,以安重弼爲正言,洪好人爲弼善。
3月6日
○丁未,月入東井星。
3月9日
○庚戌,時久旱,上靜攝中,念民事甚至,初七日夕,躬自焚香默禱,翌日雨下周洽。上喜甚,下御製詩于海昌尉吳泰周曰:好雨知時夜未已,乾坤惠澤物皆被。病中民事何曾切?初願豐登自麥始。又下敎曰:「正當東作之節,得此好雨,民事可幸。各別勸課,及時播種,母或愆期事,自備局申飭。
3月10日
○辛亥,流星出房星下,入南方。
○政院啓請《五禮儀》,王世子於貳師喪,擧哀、臨弔、致奠等節,與師傅同,判府事尹拯之喪,致祭、致弔,似不可闕。令該曹擧行。禮曹引仁廟朝相臣申欽之卒,特行親臨致弔事,且以《五禮儀》亦無時任、原任區別之語,請議于大臣。判府事徐宗泰獻議,以貳師亞於師傅,而《五禮儀》臨弔之禮同焉。原任師傅弔祭之節,旣同時任,今此原任貳師,似當一例擧行。上從之。
○冬至使趙泰采等入關後,探問海賊情形,因序班,得登州總督李雄題奏謄本以送。其文槪言:
海賊陳尙勇,身長九尺,黑面金髯,稱黑虎天王靖虜將軍,號崇明元年。率部下將雷澤淸、萬人敵,乘鳥船三千隻,從海洋直圍登萊城二十餘日,賴飛兵救援,勢少抑,而澤淸由蓬萊破福山,潛入海中。若不及時堤防,恐賊勢愈熾矣。題曰:「事情甚屬緊要,況逼近朝鮮,貢道攸係,着內大人馳檄至江南,調全省兵馬,速速會同云云。」
泰采又聞有德琳獄,探問以啓曰:「德琳以太子之蝦,多智善謀,善結黨羽。復廢太子之後,命發德琳於關東,則擅自出入,偸挖積銀、人參,皇帝以密旨拿來,使其父處殺。其父假斂焚化,將德琳改易姓名,潛自出海,哄誘海賊,往來山東,皇帝密旨,將德琳送刑部處死云云。」後龍川府使,以海賊事情,憑問漂到胡人陳代時等,代時言:「出沒漁獵,已五六年,嘗聞海賊往來山東,而未聞有陳尙勇。但賊藪則乃南灣子」云。
3月11日
○壬子,因判府事李頣命所達,下賑廳錢二萬兩于湖南,令分給各邑,補穀種,秋捧以穀,會錄本廳。
○上聞湖南賑穀裝載船,利泊濟州,喜甚,下御製詩于海昌尉吳泰周曰:千里南溟利涉難,風高移粟亦間關。報來船泊皆無恙,天意分明濟寡鰥。又聞濟州貢人來到,命招致差備門外,問其賑政頭緖及島中形勢。蓋濟州在海外,王化不及,今年飢荒尤甚,故上特加憂恤,慰接如此,一世咸頌其盛德。
3月13日
○甲寅,日前,判府事李頣命白上曰:「聖上親召濟州貢人,問本州賑政及民事。其人迷甚,雖不能詳對,若歸語島中,則一島之民,雖飢死,豈不感結乎?本州在海外,當加意撫恤,而況今大無之年,不可不各別顧恤。前後請穀者,至四萬餘石,而只以雜穀數萬石輸送。若令本道,以某樣穀限一萬石,更爲入送,其代則自賑廳,以京船運送湖南,庶可救濟。」上下其議,廟堂請依議施行,上從之。仍敎曰:「道臣體我至意,星火入送,使絶海飢氓,無一捐瘠,而本府請得穀種狀啓,纔已啓下,亦急爲入送,俾無耕播愆時之患。」
3月17日
○戊午,時,以上體有浮氣,連進野鴨,上命止之。李頣命曰:「軍卒多閑遊。使之隨得以進,有何弊乎?」上曰:「《禮記》不云乎?毋麛卵、毋覆巢。古聖人重其生育之意如此。況病自有他藥,何必乃爾?」頣命等再拜賀曰:「仁及禽獸,聖德至矣。天必佑之,何事於藥乎?」〈史臣曰:「一言可以興邦者,其斯之謂歟!齊宣命捨牛,而孟子謂是心足王,宋帝不踐蟻,而程子請推及四海。誠能體是心而擴大之,則八域生靈,孰不鼓舞於鳶魚之化乎?臣下於此,不能開導上心,體行仁政,古所謂恩及禽獸,而功不至百姓者,不幸近之。惜哉!」〉
3月18日
○己未,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李秉常入來,啓褒東萊府使李明浚。
3月19日
○庚申,黃海道暗行御史尹鳳朝入來,啓褒長連縣監安廷瑞,黜豐川府使鄭以雲、甕津縣令金九齡、松禾縣監尹晳等。
3月24日
○乙丑,濟州大疫,死亡千餘人。
3月27日
○戊辰,試士泮宮,賜居首人李匡輔及第。
○冬至使趙泰采等自淸國還。上引見,問胡皇太子事,泰采曰:「皇帝當初防禁甚嚴,而近來少寬之,且以放太甲於桐宮,出試題,故彼人亦謂終當復位,而但太子不良,雖十年廢囚,斷無改過之望,締結不逞之徒,專事牟利,財産可埒一國,德琳之獄,亦由於此。然皇長孫頗賢,難於廢立云。且聞三月十八日,乃皇帝誕日,太子當獻壽,故其時似當變通復建,而今年爲皇帝周甲,必有再度勑使云矣。皇帝雖喜盤遊,而獨無虐民之事,專尙文華,若朱子陞祔事可見矣。又自作《皇淸會典》,而郊祀祭天,皆以三代典禮爲準,則蓋多讀古書,明習國家事者也。然荒淫日甚,四月輒往暢春院,轉至海邊。蓋其所爲,雖若難保久安,而若以其排置氣勢觀之,姑無危憂之端。近來海賊頻發,關內烟臺之久廢者,別爲修繕。且聞海賊之窟,朝廷亦不能測,故尙未勦捕,而有時乘夜刦掠,出沒無常云。又問以荒唐船,前已移咨禮部請禁,而尙多往來云爾,則通官輩以爲,禮部不過因咨申勑而已。若直爲奏聞,則必有禁斷之效云矣。」
3月30日
○辛未,日出時色赤。
夏四月
4月2日
○癸酉,時,久旱,播種愆期,上於靜攝中,深憂之,頻視天候曰:「天若下雨,吾病其瘳」,是日雨。上喜甚,答藥房問安曰:「雲霓望切,而甘雨忽降,言念民事,病若去體。」
○忠淸道各邑大旱,川渠俱竭。全羅道求禮縣,黑雲屯於馬山面上麓,雷震霰雪,一時竝作,白雲一莖,自天亘於長皷山,或似虹蜺,或似龍尾,暴起回旋之際,大風振作,折木拔屋,俄而爲風所觸,飛陞中天。仍而雨雹大作,狀如中鈴,積三四寸,而只降於四五里內。
4月4日
○乙亥,以李觀命爲吏曹參議,南就明、尹憲柱爲承旨,鄭澔爲京畿觀察使,洪禹寧爲慶尙道觀察使。
4月8日
○己卯,以朴師益爲說書。
4月9日
○庚辰,藥房入診。都提調李頣命,以小紙,寫食治所忌饌品袖進曰:「自上於起居、飮食,雖或冒晨夜犯拘忌,臣等不能長侍,何以有聞乎?王世子、兩王子,亦恐不敢請,自今宜盡其所欲達者,而至於宮人、宦侍,亦令毋隱,則不但有補於調養之道,亦豈不養成好察邇言之量耶?古之人君,有暬御之箴,工史之祝者,以此也。」上納其言。
4月12日
○癸未,上候飽滿,浮脹有加。藥房昨日入診時,請移直司饔院,上命姑觀夜間爲之,至是,又請移直,許之。
○平安道暗行御史呂必禧入來。黜价川郡守李彦馨等。
4月19日
○庚寅,京畿各邑、開城、江華兩府,大水,各穀損傷。
4月21日
○壬辰,敎曰:「今日濟州貢人,又招至差備門,問本州賑政,牟麥形止,染患寢息與否矣。所謂癘疫,非染病,四五日臥痛,一朔之內,物故四百餘名云,極爲驚慘。令醫司,相當藥物,急速優數下送,以爲各別救療之地。」
4月27日
○戊戌,上候七朔沈淹,證情百變,用滑劑則神氣虛弱,又以緩劑補之,則浮氣日加,諸醫技窮,罔知所爲。儒川君濎自初以爲:「宜急治浮氣,今不可不用疏導之藥。」力主已見,因藥房入診,請進服竹節草,以之疏利,諸御醫等皆曰:「竹節草,不載古方,性味甚峻,何可輕用於君父之病乎?」濎力爭而不能得。
4月29日
○庚子,內醫院提調,以上候沈重,移關八路,廣求醫士及奇方,令給馬上送,或以方藥見效者,亦令詳錄證情及藥法,收合上送。
五月
5月2日
○壬寅,畿內幼學李景夏等五人,掛書敦義門,以上候累月彌留,爲臣子者,合有祈醮禱禳之節。令五部民人,出財力以助其需。又呈文京兆,仍率其徒二十餘人,具犧牲祭天於露梁三日而止。祭天地、山川,自有典章。景夏等之事,雖出爲君之誠,而時議以非禮譏之。
5月3日
○癸卯,上候有加,藥房入診。儒川君濎,獨主導水丸進服之議,在外力爭於提調,至上前又爭之,諸醫等,始皆言試用無妨,自今日命進導水丸。時,文簿不得入,內外罪囚多積滯。都提調李頣命奏言:「刑曹大辟外,時囚罪人及京外疑獄文書,請令時任、原任大臣及禁府堂上,會朝堂,商議論斷,單抄啓下,以爲疏釋之道。」上從之。後數日,左議政金昌集、右議政金宇杭,與原任大臣及禁府、刑曹諸堂上,來會賓廳,議處時囚罪人,勘律疏釋,又於十二日,更會賓廳,議處外方疑獄,勘二十餘人。
5月4日
○甲辰,上進導水丸,下泄,飽滿之候差減。
5月8日
○戊申,假注書權益淳,欲擧李獻章〈卽壬辰科人也。〉擬堂后望,承旨趙道彬、李德英枳之。益淳屢次力爭,至於徑出,政院以啓,上命罷益淳職。
5月10日
○庚寅,江華、開城兩府及京畿雨水太過,慶尙道或旱乾,浹月黃蟊熾發,平安道大風雨,摧禾穀。
5月13日
○癸丑,以金相稷爲承旨,李㙫爲全羅道觀察使,沈壽賢爲忠淸道觀察使,尹星駿爲江原道觀察使,金在魯爲持平,黃璿爲說書。
○諸道雹。
5月14日
○甲寅,備邊司請令刑曹,依朝堂會議例,本曹堂上齊會議處,各道强盜及流配放未放之類,別單書入,上許之。後,刑曹堂上齊會,議處別單以啓。
5月17日
○丁巳,以金相元爲副修撰,徐命均爲司書,洪致中爲副應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