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三十年清道光十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卯朔,王世子攝行社稷祈穀大祭。
○詣太廟、永禧殿展拜,仍詣景祐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頒賜老人別歲饌,仍令存問,年例也。
1月2日
○壬辰,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五十人。
1月3日
○癸巳,全羅監司趙寅永,黃海監司李翊會,以道內名行人別薦,狀達。〈湖南幼學宋獻鎭、李俊錫、崔甲孝,海西幼學李安信、李點、金戴鼎。〉
1月5日
○乙未,王世子行一內禁軍試射于春塘臺。
○鑄錢所,以新鑄七十三萬三千六百兩,利條二十萬兩,分屬惠局訓局,達。
1月6日
○丙申,令諭右議政鄭晩錫曰:「卿之拜相今已經歲矣。余之渴望,日甚一日。以卿體國之誠,何至今邈然乎?顧今廊廟之上,左揆獨賢。且當新正,亦多有應行之民國事,則何必備三書之例,而始爲出肅?望卿卽起膺命,弘濟時艱。」仍令遣承旨往諭。
1月7日
○丁酉,王世子行人日製于春塘臺。
1月9日
○己亥,右議政鄭晩錫,再上辭書,賜答敦勉,遣都承旨偕來。
1月11日
○辛丑,刑曹堂上聯書,請捕廳囚鄭興魯、徐普運、崔命說等,依律置辟,答曰:「執藝之言,誠甚嘉乃,而此罪囚,必置大辟,旣無的定之律,則姑付於惟輕之科,不害爲好生之法。而且古聖人制刑之義,未必盡爲誅夷而後得,刑政之正。依前判付,加施遠惡島減死爲奴,勿揀赦前。」
○代點,以南履翼爲司憲府大司憲,申在植爲司諫院大司諫。
○停諸道春操。
○令永興府宮闥里,洪原縣韃靼洞立碑建閣時,道臣以下施賞。
1月13日
○癸卯,右議政鄭晩錫三上辭書,賜答敦勉,遣正卿偕來。
1月15日
○乙巳,以權丕應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羲準爲京畿觀察使,南公轍陞付領中樞府事。
○京各司各營,進己丑會計簿。〈時在黃金一百八十九兩零,銀子三十七萬一千一百六十一兩零,錢文八十六萬四千四百兩零,綿紬一百五十六同十九疋零,木二千四百五十二同十疋零,苧布一百二同十九疋零,布子八百八十四同三十四疋零,米十六萬一千三百六十六石零,田米五千九百九十二石零,太一萬七千九百四十七石零,皮雜穀二萬九千九十四石零。〉
○正言申大元,陳書請宜學諸子散配,又言:
柳鼎養之爲宜學血黨死友,十手所指,萬口難掩。甚至有往弔痛哭之說,膾炙傳播,有耳皆聞,苟無其實,言從何出?眞有是也,罪犯罔赦,請亟降處分。
答曰:「宜學之子,旣不許於散配之達矣。施以放逐鄕里之典。柳鼎養,渠亦人耳。寧忍爲此耶?未明的之事,不可究問。」
1月16日
○丙午,詣景慕宮展拜,仍詣儲慶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1月17日
○丁未,兩司。〈大司憲權丕應,大司諫申在植,執義尹錫永,掌令鄭琦和,持平金致鉉,獻納兪章煥,正言鄭在鑑。〉玉堂。〈應敎趙基謙,副應敎洪遠謨,校理李竣祜,副校理金弘根,修撰閔英世,副修撰李寅弼、洪重燮。〉竝聯書,請柳鼎養嚴覈得情曰:
廼者吳致淳,先發其端,申大元直指其人。姓名旣著於臺言,形跡莫掩於風聞。宜學之平日親知,豈獨一柳鼎養,而今之指使之目,必歸於鼎養?往弔痛哭之說,又歸於鼎養,若無其實,豈有此言?於是乎根窩可得而破矣。
答曰:「宜學所親者,謂非一二,則其果皆知匈書,皆往弔之耶?此非可問可覈之事。勿煩。」
1月18日
○戊申,兩司合達,請柳鼎養設鞫得情,賜答不從。
1月21日
○辛亥,王世子試春到記儒生于春塘臺,講居首李義晋,製居首趙得林,竝直赴殿試。
1月22日
○壬子,次對。右議政鄭晩錫啓曰:「國家安危,專係輔相,其所掄選,自古難愼。而況今大小恬嬉,百度解弛,國勢杌隉,民生殿屎之時。雖博求有德望有才猷有力量之人,而任之汲汲遑遑,如救焚拯溺,尙恐後時不及。而乃以如臣賤品,苟然充位,伴食之譏,姑舍勿論,覆餗之患,可立以待,是豈不大可憂懼哉?伏乞殿下,念國家艱危之勢,亟命還收臣職秩,改卜賢德,以幸國事焉。」左議政李相璜啓陳,世孫蒙養之方,仍以服食器用之節,陳戒,上嘉納焉。命西闕營建材木,自戶曹貿用,還寢外道斫取運輸之役,從大臣言也。
○兵曹判書徐俊輔啓言:「宣薦淆雜,南行四十人尤爲初有之濫薦,請竝勿施。」從之。廳首及薦主,竝令拿勘。
1月26日
○丙辰,刑曹達言:「抱川出身洪益文,以今番削薦事,含憾於不干之前牧使李貞坤,恣行刀刺,傷痕狼藉,此係變怪,萬萬驚駭。而益文旣是正科出身,請令禁府,拿問處之。」依之。
二月
2月1日
○庚申朔,敎曰:「判府事朴宗來回榜,在於今年,而耆社之臣,回榜誠甚稀異。況此重臣,三朝舊臣,立朝六十年,優老之義,不可無示意之擧。子侄中初仕調用,因大臣提奏也。」
2月3日
○壬戌,命童蒙敎官,率童蒙入侍。
2月4日
○癸亥,代點以金在昌爲判義禁府事,尋遞,以金履喬代之。
2月10日
○己巳,王世子行次對。先是,因禁府洪益文議律,令以《大明律》謀殺條照律,至是左議政李相璜達言:「洪益文之當殺,夫孰曰不然?而但直斷以謀殺之律,則或有不能無疑。殺害人命,其文有謀故誤三條。而誤則初非可擬,所可考律而勘案,當在於謀故兩間耳。謀者,卽積慮設施,畢竟如是之謂也。故者,卽因甚怨毒,驀地爲此之謂也,其必殺之心,則謀與故無間。而其心與跡之間,則不可無分別,此所以謀則視其傷與不傷,故則視其死與不死,差或毫釐,謬以千里。益文此案,未見從前預謀之跡,而卽是乘憤突犯之類,由是言之,得無稍遠於謀,而較近於故也乎?今若決然捨故而取謀,則終未知於律果何如也。若更爲俯詢於掌法諸臣,使之覆議處斷,則庶爲要囚服念之義矣。」答曰:「大臣之言,亦出於審愼之意。」從之。嚴棍充軍。右議政鄭晩錫以正心之道,陳勉,王世子嘉納焉。
○旌烈女寶城士人蘇哲根妻高氏閭,因繡衣別單,禮曹覆達也。
○命福溫公主駙馬揀擇,擇吉以入。
2月11日
○庚午,王世子行輪對。
2月12日
○辛未,備局以統制使金煐材木斫取時,不遵廟飭,請削職,王世子答以迎送爲弊,姑令緘推。左議政李相璜,陳箚,言譴削,猶屬薄勘,請更賜處分。王世子答曰:「余則以爲迎送廚傳之弊而然矣。今見卿箚,譴勘猶薄云,當用制書有違之律乎?依施,各別擇人,更無如是宜矣。」
○代點,以洪羲俊爲司憲府大司憲,安光直爲司諫院大司諫。
○左議政李相璜以令答之下,震懍無措,胥令于金吾門外,王世子屢諭還第。又下令曰:「昨答中云字下九字還收。」
2月13日
○壬申,王世子行日次儒生講于映花堂,居首李繪九,直赴殿試。
○代點,以宋穉圭爲司憲府大司憲。
2月15日
○甲戌,月食旣〈自戌正至亥正,食十六分五十九秒。初虧正東,食旣復圓正西。〉
○左議政李相璜書略曰:
日前陳箚,乃心則雖或自附無隱,以跡則不免率爾徑行。及承令答,辭敎所發,由是失平,緣臣故而貽累,辭經聲律之盛者,臣罪至此,尤難自容。臣方竢勘,顧何敢更有論陳?而狂瞽之言,敢又妄發。《易》,不曰『以虛受人乎?』邸下所以待物,若有凝滯,遇有一言不槪,未見克恢聰聽,又不明賜剖敎,每以不豫之意,輒煩非常之敎,是豈聖王御世之大經哉?將至情志未孚,而上下不交,豈不大可憂哉?惟邸下,猛加省察,克念絲綸之訓,致愼辭氣之間,以爲永圖焉。
答曰:「九字旣已還收,何必如是張大?陳勉甚好,當留念矣。」
2月16日
○乙亥,代點,以李恒權爲三道統制使,南履翼爲司憲府大司憲,沈日永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李貞坤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
2月17日
○丙子,以李完植爲三道統禦使。
2月19日
○戊寅,全州慶基殿鐵網及康津誕報廟修改監蕫道臣以下,施賞有差。
2月21日
○庚辰,王世子行輪對。
2月22日
○辛巳,行福溫公主駙馬初揀擇于熙政堂。
2月23日
○壬午,王世子召見刑漢兩司郞官,令曰:「都民休戚,係於刑漢兩司,而近來法官,不能盡心擧職,決訟無公平廉正之意,下吏有縱橫侵虐之弊,流害小民,人心騷擾,至於貽憂於上,寧有如許道理?古聖王必以獄訟爲重,審愼平允,亦我列聖朝愛民之意,每以獄訟申嚴蕫飭,今之爲法官者,豈敢違越乎?余雖深居九重,亦有聞知者。然今不欲以某官何事,一一枚擧。而今此面諭之擧,非但爲爾等之小心盡職,刑曹則自判書至佐郞,京兆則自判尹至主簿,以至五部官,其各一心奉公,以爲抑下吏平民情,無或有違可也。」又令曰:「都民休戚,專係於刑漢兩司,而挽近以來,詞訟之官,不能盡其職,下吏之輩,法外侵虐,名曰禁亂,而其實討食。謂之決訟,而專事用情,是豈古聖王治獄訟平民情之法意,亦豈爲官吏者所可忍爲之事乎?余雖深居九重,自有照燭之道。爲法官者,罔念使無訟之義,視之若尋常,則民何以賴生?民心之日漸殊古者,良以此也,豈不寒心哉?凡今日安都民正獄訟之道,莫若先擇其人而任之,且在於官長之公平廉正,抑下吏禁縱橫而已。今此筵諭之後,若一堂一郞,其或有違,余不爾貸事,分付銓曹及諸法司,使之揭板。」
○代點,以朴綺壽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5日
○甲申,吏曹判書金鏴疏遞,代點以洪奭周代之,以金鏴爲工曹判書。
2月26日
○乙酉,王世子詣景祐宮齋宿。
2月27日
○丙戌,王世子攝行景祐宮春享。
2月28日
○丁亥,詣徽慶園展謁親祭,王世子隨詣行禮,駕還,行禮于東關王廟。
2月29日
○戊子,命徽慶園親祭時終獻官以下,施賞,禮房承旨沈能岳加嘉義。
三月
3月1日
○己丑朔,敎曰:「是年是月,卽德興大院君五回甲也。初五日遣正卿,敬祭于私廟,完城君子壻姪中,穆陵參奉作窠擬入。」
○代點,以洪羲俊爲水原府留守。
3月2日
○庚寅,王世子代行皇壇祭肄儀于春塘臺。
○代點,以趙貞喆爲司憲府大司憲。
3月3日
○辛卯,王世子齋宿于暎花堂。
3月4日
○壬辰,代點,以南履翼爲司憲府大司憲。
3月5日
○癸巳,王世子詣皇壇,省牲器齋宿。
3月6日
○甲午,王世子攝行皇壇春享。令曰:「壇享祝文中,上旬日字之用初字,非大統曆法。令禮曹,收議于大臣儒臣及館閣堂上,當刪與否,指定以入」,皆以爲可刪。又令詢議于在外儒賢,亦無異議,從之。
○令施大靜縣人物渰死三十九名,別恤典。
3月8日
○丙申,王世子召見慰諭御史金英淳,令曰:「諸邑水災何如?」英淳曰:「昨秋下去時,所見極爲驚慘,而到今景色,稍勝於前。然民勢則當此春窮,安得不顑頷?而朝家恩念周洽,至有泛舟之役,蠲蕩之典,一路生靈,莫不攅祝感頌,方伯守宰,亦皆誠心恤撫,見方次第開賑,庶可免捐瘠之患矣。」仍下詢設賑所給與運穀幾許,仍曰:「何時可到泊咸興云乎?」英淳曰:「可於今晦來初到泊云矣。」令曰:「水災何邑爲最,始緣何致此?而或有全山頹圮處云,然否?」英淳曰:「全山頹圮,初無是事,卽傳言之訛誤,只緣雨水,鎭日暴霔,驚浪奔流之所蕩擊,石轉沙汰遂至家舍之漂頹,田疇之沈沒。且非但我境之如是,今當開市時詳聞,則彼地寧古、烏喇等處,亦大有水災,衆流入江,沿江下流汎濫,我境亦不無其害矣。」
3月10日
○戊戌,行福溫公主駙馬再揀擇。
3月11日
○己亥,王世子行西北別付料試射于春塘臺。
3月12日
○庚子,以金秉喆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3月16日
○甲辰,王世子詣慶熙宮,代傳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于景賢堂。仍詣景福宮、文昭殿舊基展拜,仍行三日製。
○代點,以徐淇修爲成均館大司成。
3月18日
○丙午,詣毓祥宮、宣禧宮藏譜閣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命王世子展拜于延祜宮,懿昭廟。
○代點,以金陽淳爲司憲府大司憲,尹秉烈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19日
○丁未,王世子詣皇壇奉室展拜。仍試參班儒武于春塘臺,製居首洪鍾遠,射居首趙羲復等二人,幷直赴殿試。
○令曰:「今日行禮之後,竊有曠感於三學士之忠節。且有先朝故事,牙山縣定配罪人吳慶元,特爲放送。」
3月22日
○庚戌,代點,以金熙周爲司諫院大司諫。
○令曰:「捕廳在囚罪人郭必周,遐土蟣蝨之賤,假托雜術,做出妖言,上下京鄕,煽動人心,渠之所爲,罔非欺人取物之計。其窮凶妖悖之狀,渠已自服,王法所在,殺之無惜,旣承下敎,罪人郭必周,出付軍門,梟首警衆,以解人心之疑怪。且使妖悖之徒,咸知妖言惑衆,必用三尺之意,以爲屛跡悛習之地,干連諸囚,竝酌處。必周,本以嶺南人,妄托邪術,倡爲妖言,與故大將申鴻周庶子義宅及原州人蔡升鎭等,和應煽惑,被捉於捕廳而伏招也。
3月23日
○辛亥,王世子行次對。令曰:「今番北運穀臭載者,若依大同拯劣米例分徵,則在朝家一視之政,是豈可爲之事耶?雖或拯出,從便區處,無或徵民之意,分付嶺南道臣。」以嶺南北運穀有臭載故也。
○以鄭基善、趙寅永,差備邊司提調。
3月24日
○壬子,令諭關北方伯守宰:「若曰。咨爾北路之人,聽余亶告。眷玆關北一路,卽我朝長發之地,珠丘原廟,卽我家豐沛之鄕也。自在列朝,眷顧子惠之政,輒先於玆土,蠲布減租,恩澤隆厚。逮我大朝殿下,丕承先王之志,若保如傷,雨露所被,日月所照,罔非我聖人化囿中,而余小子否德,叨承重負,夙夜兢兢,無一事一爲之上答明命,一政一惠之下究元元,而昨秋水患,天降之災,實在於余小子之咎,則哀彼北民,何辜焉?船粟往哺,豈足爲飽歟,窮春之節,誰將號呼而憐之,顑頷而察之者歟,弊褐糜粥,其能蔽體而餬口歟?內下帑錢,未知其萬一補賑。而進貢方物之特敎蕩減,實出我聖上軫念之盛意,咨爾北民,其知乎否?民惟邦本,故爲國者爲民矣。嗟!我字牧之臣,體余懇苦之意,共保我赤子。嗚呼!天其或不棄我北路生靈,貽我來牟,則餓者可飽,病者可蘇,爾等另圖奠居,以慰余宵旰之憂。今此誕宣之旨,卽余敷心之諭,爾等咸須知悉。故諭。」
3月28日
○丙辰,行福溫公主駙馬三揀擇。敎曰:「福溫公主駙馬定於副司果金淵根子炳疇,令該曹擧行,封爵以昌寧尉爲之。
3月29日
○丁巳,命福溫公主嘉禮時,奠雁處所,以驪州牧使鄭漪家爲之,同牢宴,公主宮磨鍊。
夏四月
4月1日
○己未朔,王世子行文臣製述專經武臣講于春塘臺,仍行輪對。
○代點,擢朴綺壽爲刑曹判書,添書也。
4月2日
○庚申,王世子行吏文製述于春塘臺。
4月4日
○壬戌,御眞大小二本成。王世子奉書標題後,奉安于宙合樓,王世子陪往行禮,入瞻諸臣,同爲行禮。
4月5日
○癸亥,代點,以金鼎均爲司諫院大司諫。
○令御眞圖寫時監蕫閣臣以下,施賞有差。
4月7日
○乙丑,王世子齋宿于摛文院。
4月9日
○丁卯,王世子詣太廟,省牲器齋宿。
○令曰:「有國則有樂,樂爲國之大節,故聽其樂觀其政矣。近來自廟社享樂,至宮懸鼓吹,漸爲繁促,幾近噍殺,苟合節腔而無和,以暢舒以緩之聲,豈不寒心乎?自今日以後,享樂導樂,務爲和緩,至於佾舞籥翟干戚之儀,盡合於雍容之氣像,必至於神人以和之境,則豈不美哉?該院二六坐起之日,本院提調進去,各別申飭,復習古樂,切勿爲後世繁促之音事,自政院,招致協律郞,聽令後書揭院壁,使之常目在玆。」
4月10日
○戊辰,王世子攝行太廟夏享。
4月11日
○己巳,王世子行專經文臣講于重熙堂,仍行輪對。
4月12日
○庚午,王世子行圓點儒生應製于重熙堂,居首李啓朝直赴殿試。
○刑曹判書朴綺壽,上書引義辭免,以去年春行遣,而及是有擢拜也。答曰:「往事,實余之過擧。然本事非出於太康,憧憧之心,不能專委於有司,故躬必檢之,盡欲合禮。而卿之書,非不出憂愛之誠。然未諒余心而言,故果有處分,則亦余學問未成之由,悔用何及?今玆特除,意有所在,卿何如是浼浼乎?負罪之稱,亦是過也。君臣之際,貴在交孚。余意如此,而卿尙逡巡者,豈可曰臣分與道理乎?詞訟之任,不可久曠,卿其毋復煩辭,卽速肅命。」
4月13日
○辛未,王世子行常參,令贈判書柳孝源賜諡,以西師凱旋之後,賞未盡酬,大臣白之也。右議政鄭晩錫,以睿學陳勉,嘉納焉。
○旌烈女北靑幼學李正祿妻朱氏閭,禮曹因道啓稟之也。
4月14日
○壬申,王世子行日次儒生講于重熙堂,居首尹敎成直赴殿試。
4月15日
○癸酉,代點,以申在植爲司諫院大司諫。
○戶曹以鑄錢始役,達。
4月16日
○甲戌,王世子行漢學文臣講于重熙堂。
4月17日
○乙亥,王世子行專經武臣講于重熙堂。
○令曰:「服之不衷,君子所譏。近聞士大夫,多着廣袖周衣,有乘草轎者云,此非法服與常乘,所謂服之妖者也。世俗雖曰厭舊尙新,豈可蔑法改制,行此非常之事乎?非但大夫庶僚如是而已云,其在表文章尊瞻視之道,豈不駭歎?亦未免識者之歎。余雖不能的知其倡始者,自不覺歸於行怪之類歟。今此申禁之後,痛革舊習,或有不悛者。自重臣以下,斷當施以制書有違之律,以此下令籌司與三司,使之揭壁,各別設禁。」
4月19日
○丁丑,王世子召見有司堂上朴宗薰、金鏴、洪起燮、趙寅永,令曰:「北運穀之又爲千餘包臭載,此何事也?天其盡劉我北民耶?自見此狀,滿心驚惕。爲今日區處之道,惟當充送此致敗之數,以救其燃眉之急矣。嶺南則程道之遠,勢無及期,星火知委於關東道臣,就嶺東濱海邑中,無論小米與稷米折米,限五百石罔夜裝送,陸續入送,餘數則以價本下送,以爲貿用之意,令廟堂,一體知委於北關道臣。」又令曰:「俄接有司之臣言之,而念彼北路幾萬生靈之事,余雖深居九重,想見其菜色鵠形,錦玉靡甘,廣廈細氈,自不覺安身之所。彼嶺民粒粒辛苦之穀,和之於東海之水,而又爲拯米分還徵捧者,豈仁人君子所忍爲之事乎?向所謂爲活北命,移毒南民者也。長鬐臭載,旣有蕩減之典,則在朝家一視之政,豈有異同?今番寧海、興海等邑已拯米,令道臣區處,未拯米,一體蕩減。兩邑拯米,已皆分給者,減價收捧云,若有一升一葉,勒賣濫捧之弊,則階前萬里,自有照燭之道,其或違之,該守宰當施枉法受贓之律,各別另飭於該道道臣處。」
4月20日
○戊寅,王世子行次對,令四忠書院基址免稅,禮曹判書洪起燮建白也。
○代點,以李光文爲刑曹判書,朴綺壽爲漢城府判尹。
4月21日
○己卯,令施潭陽府民家失火一百三十二戶,別恤典。
4月28日
○丙戌,福溫公主吉禮成,堂上以下施賞有差,都廳金弘根加通政。
4月29日
○丁亥,代點,以李錫奎爲判義禁府事,鄭基善爲弘文館提學。
閏四月
閏4月1日
○戊子朔,以朴周壽差宣惠廳提調。
閏4月6日
○癸巳,慶尙左道暗行御史趙然春,書達論仁同前府使柳浩源,梁山前郡守黃賛熙,河陽前縣監金秉淵,機張前縣監崔成範,英陽前縣監權曦,漆谷府使徐良輔,新寧縣監洪秉球,比安縣監沈毅鎭,義興縣監尹行德,松羅察訪全彛煥,蔚山前府使宋宗洙,密陽前府使李和淵,東萊前府使金䥧,彦陽前縣監崔弘德,龍宮前縣監李憲英,禮安前縣監李暾,慈仁前縣監李秉溫,黃山前察訪金洛駿等不台狀,竝令分輕重勘處,別單,陳校院生無得加定事,量田事,萊府公用米,以詳定劃給事,山餉移付元會事,統穀作錢,自該營貿用事,牧場屯稅釐正事,席子京貢革罷事,火田從時起執摠事,堤堰修築事,左水營別設武科事,竝令廟堂,從長採施。
閏4月8日
○乙未,代點,以李止淵爲漢城府判尹,右副賓客洪奭周爲右賓客,李商一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閏4月9日
○丙申,成均館,以儒生捲堂所懷達言:「今者司僕判官沈魯崇所著《孝田散稿》中,所言乖悖,喧傳一世,故取見原本,則其錄有曰:『國制重科第,穆陵以前,先生長者,莫不由此塗進。仁廟改玉後,將相大臣,皆戚昵勳舊,所爲多不厭上衷,思用自重之人,士心亦無輕進之意,士以不赴擧爲高,上以必得不赴擧之人爲貴,磨礪之權,不在上而在於士,駸駸至於平生不着帽而位躋上公,此千古有國之所無也。大僞肆行,眞風日散,近古以來,要皆承藉門蔭,倚賴黨勢,曲謹唱喏,塗飾箋注,偃蹇郊湖之間,締結京洛之中,坐速除書,殆同節次之推遷,馳傳批諭,有重揆地之敦勉。考其中,倥侗無一物出,而爲百執事之末。且不能了一事者,冒儒學之名,據賓師之尊,楦麟梁鵜,覆敗相尋。儒學,人之大本也,賓師,士之至榮也。不勞一力,不費一心,優然得之,曾科宦之不若,此其事豈止爲一人一家之禍而已?又曰:『國朝以來,道義之交,惟有退、栗、尤、春是也,五百年一二有之,難擧而望之,豈理也?卒皆至於名利勢塗之歸,蒙、羿之反射,耳、餘之相殺,一轍滔滔,凶害之禍,徧及國家,至今未已。』又曰:『人之異於禽獸,學而盡人之道,學豈異事也?堯、舜相授,精一執中,至傅說始命之曰,學於是乎學云乎者,有若義外之襲取,人與學相離各尊所聞,各守其說,縱橫於列國,刑名於秦,黃老於漢,淸談於晋,詞章於唐,至趙宋,若可以反之正,而卒以僞斥之學,遂錮矣。本朝崇尙儒術,嶺湖之間,洛建之風,踵相接而年百餘,至退溪栗谷之學,純然一出於天德王道,至誠惻怛,尤翁之學,如孟子距詖淫,自後學以黨分,人欲肆而天理滅,凶國禍家,流血千里,豈學之罪哉?又曰:『近古以來,理學家文字,摸擬典謨,蹈襲馬韓,眞氣全無,醜態畢露,反此則胥徒文狀耳。可知其無實得,而騖虛慕,蠱心術而害性靈云?噫!此何說也?渠亦士類中一物耳。抑何心肚,恣意裒錄,背馳之譏侮之,至此之極也?竊伏念仁廟朝改王以後,旁招俊乂,明良一堂,此誠千載之盛際,而乃敢曰:「有國之所無,大僞肆行」,又曰:『冒儒學據賓師』,至喩以楦麟梁鵜,此何等詆侮,而果誰指斥也?又曰:『尤翁以後,學以黨分,人欲肆而天理滅,凶國禍家,流血千里。』嗚呼!明天理正人心,卽當日一副當心法,而安有人欲之果肆,天理之果滅?而至於凶國禍家,流血千里云?尤何等凶憯之甚者乎?其曰,近古以來,理學家文字等說,旣云理學,而敢曰眞氣全無,醜態畢露,蠱心術害性靈,又以胥徒文狀,比以唾罵,亦未知何所指的,而其所用意,吁!亦巧且險矣。至若蒙、羿之反射,耳、餘之相殺句語,渠必有所指,而臣等亦不敢泚筆而明言,尤豈不痛惡哉?噫!我國名賢,自退、栗以下,指不勝屈,而隱然之中,無不受侮,不惟此也。自傅說以後,聖賢摠不免襲義離學之嘲,誠如渠言,則理學二字,更無掛撘處而邪說橫流,莫之可捄,思之到此,寧不心寒而骨顫乎?臣等駭憤所激,卽欲治疏叫閽,直請施當律火其書,而齋任有故,公議莫伸云。」令曰:「未可的知其指斥誰某,而渠亦四維中物,則豈可侮慢先正而言乎?以此推上,余意則不必穩當。然亦豈逭妄率之科?自有朝家處分,爾等姑俟,卽爲還入事,曉喩。」
閏4月10日
○丁酉,令曰:「此非推上之事,已爲發端,則不可無罪。沈魯崇,施以湖沿投畀之典。」
○令曰:「近日日次儒生殿講,當初設施,出於選秀才勸經術之盛意,而挽近以來,漸歸於倖占,而不求其實志,觀其文義之條對,未免粗率,豈設施之本意乎?大司成以此令旨,曉諭諸生,篤工經義,務使精實,咸與維新,粹然改觀。」
閏4月11日
○戊戌,王世子召見輪對官及禮曹判書洪起燮,與有錢穀各衙門郞官,令曰:「近來有錢穀各衙門郞官,不能盡職典守之道,漸屬虛簿,寧不寒心?雖不指的臚列,自有燭奸之道。自郞官未免此責,而烏能禁戢衙隷之舞弄乎?今番筵諭令飭之後,痛悛舊習,更無橫濫之弊。若或有違,斷不爾貸事,書揭有錢穀各衙門,令廟堂,亦爲各別蕫飭。」
○令曰:「文忠公鄭夢周精忠烈節。百世之下,令人曠感,在昔列聖曁我大朝褒崇之典,靡不用極。余小子紹述之道,宜有侑靈之擧,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以下。祀孫問名,初仕調用。」
閏4月20日
○丁未,代點,以徐能輔爲吏曹判書,吳熙常爲吏曹參議。
○京外儒生幼學金頤鍾等二百四十八人,上書請投畀罪人沈魯崇,拿鞫嚴問,答曰:「朝廷旣有處分,又不必如是矣。」
閏4月22日
○己酉,藥院請診于王世子,以睿候有咯血欠安也,進加味六鬱湯。
閏4月23日
○庚戌,二更,流星出天中,入南方天際,大如斗,尾長三四尺,亦光燭地,殷殷有聲。
○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滋陰降火湯。
閏4月24日
○辛亥,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滋陰降火湯。
閏4月25日
○壬子,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茯苓補心湯。
閏4月26日
○癸丑,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歸茸地黃湯。
閏4月27日
○甲寅,命領敦寧金祖淳,戶曹判書趙萬永,副司果趙秉龜別入直。
○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歸茸地黃湯。
○令藥院輪直,進淸心逍遙散。
閏4月28日
○乙卯,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淸心逍遙散。
○差下議藥同參姜泰翼。
閏4月29日
○丙辰,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加味瀉火湯。
○藥院,請以前判官朴齊顔,同參議藥,依之。進竹茹燈心茶,調龍臘安神丸。
五月
5月1日
○丁巳朔,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加減二四湯。
5月2日
○戊午,王世子召見藥院諸臣及時原任大臣閣臣于熙政堂,進淸火飮。
5月3日
○己未,藥院入診于王世子,進淸火飮,前方中加石膏二錢,柴胡一錢五分。又令淸火飮,更爲煎入。
5月4日
○庚申,命東寧尉金賢根別入直。
○藥院入診于王世子,時原任大臣閣臣,同爲入對于熙政堂,進人蔘瓜竹飮。又令滋陰化痰湯煎入,令藥院竝直。
5月5日
○辛酉,藥院入診于王世子,時原任大臣閣臣,同爲入對于熙政堂,進滋陰化痰湯,前方中人蔘減一錢。又令前方中入蔘加一錢,更爲煎入,令前承旨丁若鏞,監察姜彛文,同參議藥。
5月6日
○壬戌,召見藥院諸臣及時原任大臣閣臣于養心閤,命藥院直宿。
○命廟社宮山川,不卜日祈禱。
○卯時,王世子薨逝于昌德宮之熙政堂。
○命三都監稱號,以殯宮葬禮墓所都監爲之,從大臣言也。
○命宮城扈衛。
○遞戶曹判書趙萬永,以朴宗薰代之。
○以永明尉洪顯周,東寧尉金賢根,判敦寧金在昌,知事朴周壽,同敦寧趙寅永,護軍朴岐壽、朴宗喜,驪州牧使鄭漪,善山府使金在三,漢城判官朴鎬壽,副司果趙秉龜,司正朴齊憲,前參奉洪祐喆,差宗戚執事。
○以南公轍爲三都監都提調,趙萬永、徐俊輔、洪起燮爲殯宮提調,朴宗薰、洪奭周、李止淵爲葬禮提調,金鏴、金履載、朴周壽爲墓所提調,代奠官,興寅都正最應,守墓官,興完都正是應差下。
○藥院諸臣待罪,敎曰:「今日之變,寡躬獲戾于天,何有卿等?勿爲此待罪之擧,慼予罔涯之懷。」
○命欑至,以歡慶殿爲之。
○申時,行王世子沐浴,酉時襲奠如儀。
○禮曹啓言:「謹按《補編》小喪,殿下斬衰三年,王妃齊衰三年,而百官齊衰朞年,則卒哭後公服白布團領烏紗帽黑角帶,練後禫前進見時,淺淡服,燕居服生布衣布笠布帶載錄矣。今番一依《補編》定制,而禮典至重,請詢議于時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賢。」允之。又啓言:「取考《謄錄》,則王世子喪小歛後,百官從上服白巾環絰事,問議大臣定奪擧行矣。請依此知委。」允之。
5月7日
○癸亥,巳時,行王世子小歛奠如儀。
○禮曹啓言:「領中樞府事南公轍以爲,長子喪服三年,卽儀禮經文,而《補編》橫看,旣著爲制,又見於受敎分類,在今日固當謹遵行之,毋容貳議。而但《輯編》時大臣諸臣之承英廟下詢而獻議者,甚持愼重,其論有據。蓋斬衰服之最重者也。豈帝王一身,上奉宗廟付托,有至尊至愼者,故其言如此,而三代以後,無論長衆,皆服朞議,禮者之本意,亦出於此歟,有不能究知者矣。臣素昧禮義,今又老病,未能考據質對,惟望廣詢於在外儒臣之知禮者而裁處焉。」左議政李相璜以爲:「王世子喪,殿下斬衰三年,王妃齊衰三年,卽《補編》所載,而寔我聖祖定制垂後之書也。似當依此遵行。而第《補編》編輯時,諸臣所以上復勤諮者,援國制而證古禮,擧皆持難,此亦非全無所據。而然邦禮至重,臣又謏淺,有不敢質言仰對,惟願更加博詢而處之。」右議政鄭晩錫以爲:「臣素昧禮學,何敢與議於莫重之邦禮乎?然而適子三年之服,旣載於禮經,況有《補編》之定制?似當遵此行之。而但歷代帝王,未嘗有行,我朝列聖,亦莫之行。且《補編》編輯時,至有歷詢之擧,而其時諸臣之議,擧皆持難,以臣謏見,不敢質言。伏願博詢而裁處。在外儒賢獻議,則待其收來,當爲書入,而時原任大臣之議如此,請上裁。」敎曰:「觀此諸大臣議,皆以《補編》編輯大臣諸臣愼重之意爲辭,且先朝丙午,亦因歷代及國朝已行之禮而行之,今亦依歷代及國朝已例磨鍊。」又啓言:「取見本曹謄錄,則仁廟乙酉昭顯世子之喪,大殿齊衰朞年,中宮殿齊衰朞年磨鍊,而其時儒臣李楘、金弘郁等,聯名陳疏:『以王世子之喪,殿下當服三年斬,而降殺朞年,至謂之鬱抑。』故相臣李敬輿獻議以爲:『君爲長子斬衰,此禮經正文。今欲復三代之正禮,洗千古之陋習,則是在聖明斷然行之而已』,雖以其論之過時,不得見施,而審愼典禮,自古已然,今不可以臣等愚陋之見,不更稟復,率爾磨鍊,而在外儒賢收議,則旣無以遲待其來到。請更議于時原任大臣及館閣堂上」,允之。
○遞殯宮提調趙萬永,以金在昌代之,以職務相妨也。
5月8日
○甲子,午時,行王世子大歛奠如儀,仍奉下梓室成殯。
○禮曹啓言:「領府事南公轍以爲:『禮宜遵經,喪當從先,臣之以《儀禮》及《補編》,據以爲言者此也。而《補編》纂輯時,諸臣疏議,亦似有據,故兼以上聞,用備一說。今又見禮曹草記,以仁廟朝儒臣李楘、金弘郁之疏,文貞公、李敬輿之議,更爲收議,此則臣所未及聞知者,臣之謏淺,本自如此矣。然而終無的確之見,昨今一也。申望詳考博詢,俾邦禮得其正焉。』左議政李相璜以爲:『齊衰國制已然,久爲我家之自有斬衰,《補編》所載,而考諸古禮而有據,臣實顓蒙,有未能究知國制古禮所以不同之精義,昨日覆奏,不敢爲指質之論。而今此禮曹請詢,又擧臣先祖臣楘,仁廟朝,疏論昭顯世子喪服制事爲證,此實爲今日當據之禮,而伊時未見施行,邦禮本自莫嚴,區區之私,到今有不敢隨衆獻議。』右議政鄭晩錫以爲:『臣於昨日服制之下詢,不揆僭猥,略陳狂瞽矣。卽因該曹草記,伏承更詢之命。夫邦禮,至重也,喪期,至嚴也。而緣臣無似,强其不知,妄議至重之禮,漸稽至嚴之期,厥罪甚大。且臣謏淺之見,昨今一也,而昨旣罄論,今何異見?』藝文提學徐俊輔以爲:『今此服制,旣有英廟朝《補編》之援經定制,又有昭顯時諸臣之據禮論執,則一依《補編》施行,以尊正體之統,恐合守禮經遵邦制之道。而如臣謏陋,有不敢指一仰對。』弘文提學鄭基善以爲:『經禮所著《補編》所載,可見聖人之精義,遂爲先王之成憲,今此儀曹草記,又因仁廟朝相臣儒臣疏議之論,反復說難,至請更詢,亦出於守經重禮之意,《補編》纂輯時諸臣之論,似有所據,今日諸大臣之議,亦不能質對,以臣謏寡,何敢遽議於莫重之禮制。」同春秋朴齊一以爲:『旣有禮經所著,且多先輩所論,以臣膚淺之見,不敢指一仰對。』同春秋李鼎臣以爲:『旣著《補編》之明文,且有前輩之所論,而臣素昧禮學,不敢指一仰對云。』時原任大臣及館閣堂上之意如此,請上裁。「敎曰:」諸議旣如此,卿曹參酌磨鍊以入。「
○以完城君爔、洪顯周、金賢根、朴周壽,差享官。
5月9日
○乙丑,辰時,行王世子成服。〈殿下斬衰三年,王妃齊衰三年,世子嬪宮斬衰三年,王世孫斬衰三年。內命婦、淑儀、尙宮守閨以下從上服,宗親文武百官齊衰朞年,各道大小使臣外官及前銜官及同姓異姓緦以上親,與百官服同。同異姓緦以上女齊衰朞年,守墓官侍墓內侍斬衰三年,大殿中宮殿內侍司謁司鑰飯監,各從上服,當宮內侍以下斬衰三年,嬪宮世孫宮內侍以下各從上服,成衆官布服朞年,錄事書吏布服朞年,生員進士生徒布服朞年,入學校白巾入殿內黑巾,甲士正兵庶人及僧徒皂隷羅將白衣朞年。〉 ○命宮城扈衛,撤罷。
○命朝晡哭時入直閣臣及講書院官一人進參,從筵臣奏也。
○左議政李相璜,以職在嘗藥,誠未自效,胥命金吾,遣史官敦諭。
○墓所都提調南公轍辭遞,以鄭晩錫代之。
○府〈大司憲金陽淳,掌令洪龜燮、朴宗璜,持平吉顯範,吳致淳。〉啓言:「惟我王世子邸下,春秋鼎盛,稟質康旺,設有一時無妄之疾,當期翌日乃瘳之慶,而諸醫官之習諳脈候,朝夕入診者,連日命方,終無執的,溫涼迭進,補瀉不一,俱是至峻至烈之劑,敢試莫重莫嚴之地,一則命運之罪也,二則命運之罪也,此若晷刻容貸,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且如金殷相、金珪、金漢祚、姜泰翼,則竝直差備,診察參議,而可否無所相濟,攻伐任其自恣,豈可以主張之不在於渠,而得免同罪之科乎?請醫官命運,設鞫得情,夬正典刑,金殷相等,亦施當律,以洩天地神人之憤焉。」不允。
○院〈大司諫申在植,司諫朴宗吉,獻納鄭藎,正言宋成龍、吳正秀。〉啓,亦同,不允。
○玉堂〈應敎洪遠謨,校理李竣祜、尹錫永,修撰金羽根。〉聯箚,請醫官設鞫,不允。
5月10日
○丙寅,春坊〈輔德安光直,兼輔德李寅泰,弼善黃鍾人,兼弼善申冕周,兼文學兪章煥,司書權大肯,兼司書洪重燮,說書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