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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气撼春情》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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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海社众所周知,是一些匪盗与黑道亡命,所组成的半秘密性强盗集团,敢杀敢拼的玩命好汉,那用得着他们不懂的仙书秘笈?就算这些仙书价值连城,也找不到买主。

  有几个想修仙的人,能花一千两千银子买仙书?

  所以,天暴星的确没有为了几本仙书秘笈,冒与陆大仙冲突拼命的理由,何况拼命的胜算有限,双方的实力相去悬殊。

  雄风会与四海社,都是这几年新近崛起的组织,一北一南,风马牛不相及,不可能有利害冲突,也不可能了解对方的底细。

  所以说,这次事故,只是单纯的临时所发生的利害冲突,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见利就争,事先毫无计划毫无准备,等到情势恶化,便只好把隐藏的实力,逐渐亮出来争取胜机了。

  双方的目标,皆被意外发生的情势转移了。

  雄风会的目标,是高大元的仙书秘笈,目下仙书秘笈已经易主,高大元已经不重要了。

  四海社的目标,是张家一门老少。张家已去世的老主人,是四海社的仇家,遗属携有不少金珠财宝,这笔财飞不了。现在,张家老少在一剑愁的策划下,用金蝉脱壳计跑掉了,目标不得不转移。

  偶然事件而引起大冲突,事极平常。所以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牵涉到名利,谁也不肯轻易认栽,不管出了何种变局,绝不会示弱放弃已经到手的利益。

  当事的人,并非最高的主脑,一旦完全向对方屈服,对该组织的上下如何交代?这件事不但是利字当头,也牵涉到权势。天暴星是地头蛇,而且是超级的地头蛇,小名小利也许不与莅境的强龙计较,重大利益当然不会甘心示弱放弃,对方应该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规矩,何况对方并非真正的超级强龙。

  他已经忍下了一口恶气,心里本来就不平衡,现在正好乘机反抗,以保护本身的利益和尊严,所以他的举动,并非一时起意鲁莽冲动而引起的纠纷。

  江湖组织之间,一旦引发涉及名利权益之争,结果只有一个,强存弱亡。

  情势突变,紧张的气氛陡然升高。

  城内不会发生暴乱,没有人敢在城内闹事。

  城外的长街,目前也是安全的,从金马门直至西门的河口市,有不少治安人员走动,连打架的事也不许发生,任何小骚动,也会受到便衣巡捕的干预查办,绝不留情。

  城厢郊区,便成了风暴区。

  任何一方的人,如果觉得处境凶险,犯不着丢命,只要奔回城外的长街,便可获得安全。当然,这是非常丢人的懦夫行径,毫无英雄好汉气概的胆小鬼怕死鬼,靠官府保护,日后还有脸在江湖拍胸膛叫字号?

  目标虽然已经转移,但高大元不出现则已,出现仍会受到注意,处境仍然险恶。

  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人的威胁,也无意放手狠狠地惩戒这些贪心鬼,目下他所急于做的事,是寻找杜英的下落。

  这小丫头不会和一剑愁走在一起,对保护张家老少的事并不热衷,路见不平一时兴起出手管闲事,这种一时兴起的热情,是保持不了多久的,小丫头与他结伴,便是热情消退或转移的明证。

  杜英很可能在郊野找他,他担心可能会出意外。

  摆脱了皇甫家的小姑娘,他越野向东走。

  他一点也不介意小姑娘把他打昏,夜间接近别人的房舍,本来就是犯忌的事,所以他仅制了小姑娘的晕穴开溜,并无敌意。

  他当然不怕小姑娘动剑。只是,夜间闯入一位小姑娘的香闺,制了人大吃大喝,毕竟心中有愧,一旦见面,溜之大吉免生是非。

  小姑娘哪能追得上他?尽管小姑娘地头熟,他对这位灵秀的小姑娘毫无所知,也不想知。小姑娘只是一个青涩的未成熟桃子,在他眼中根本毫无吸引力,没有女人味,连逗来玩开开心的胃口也没有。

  所以他进入香闺,把在床上妙相毕露的少女,当成不屑一顾的小花蕾,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其实少女的妙相十分养眼令人心动。

  钻出一座竹林,便看到百步外有一条小径,向西南伸展,是乡民进城的道路。透过草梢,他看到有几个人在打交道,远在百步外,仍可看得真切。

  这些佩刀挂剑的人,都是与众不同的异类,装束和气势与普通平民不同,远在百步外也可以感觉出来,显然那些人起了冲突。

  他已从擒获的活口中,概略摸清了雄风会与四海社的人中,有些什么货色,以及一会一社合作对付他的阴谋,反正这些货色都不是好东西,被这些恶贼拦住的人,必定有大麻烦。

  心中一动,也绕道飞掠而走。

  ***

  俗语:一霉三年,一旦走了霉运,即使走在平坦的大道上,也可能无缘无故地摔跤,甚至会跌破头。

  皇甫家的主人皇甫俊,就正在走霉运。

  在太平府途中,为争渡与恶徒们起了冲突,爱女下手过重伤了人,结了仇怨。现在,仇家已经找上门来。

  昨晚有惊无险,所获的消息令他大感不安。

  令他气愤的是:居然有人侵入爱女的香闺行凶。

  一早他进城打听消息,所获的消息,似乎比昨晚所知道的消息更凶险,怀着懔懔的心情,偕同一位随从,急急忙忙向家园急驰。

  真不妙,距宅院不足两里地,便被从路旁矮林抢出的五男女,声势汹汹劈面拦住了。

  更糟的是,三名大汉中,有一位正是争渡的八骑之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并不知道所有的恶贼,这一早在他家附近你追我赶,也没料到有人在截路,对情势茫然无知。

  那两位扮村姑的女人,流露在外的莫测高深神情,令他心中懔懔,深感不安。

  尤其是那位稍年轻的女人,不但脸蛋美得近乎妖艳,而且流露在外的气势,也有慑人的无形威力,身材的曲线显得夸张,隆胸细腰玲珑透凸,成熟女人的风华,与那身材服装极不调和。

  慑人的气势,出于她们的佩剑,和腰间所悬奇形百宝囊。稍年轻的女人年近三十,但外表却像双十年华的女郎,百宝囊上绣了一条一条简单的古龙图案。稍年长几岁的女人,百宝囊却没加绣图案。

  他心中雪亮,这些男女都曾经简单地化装,掩藏了本来面目,出了重大事故,目击的证人,不可能正确地指证凶手。

  比方说:她们的年龄,能正确说出的人就没有几个。

  “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你叫皇甫俊。”与他打交道的大汉阴笑着说:“目前咱们有事待办,暂时不想和你算过节。但你一定要告诉我,昨晚替你接灾的老鬼,是你的什么人,又是何来路?你如果不说,哼!”

  “那是你们的仇家,怎么问起我来了?”他心中早有准备,不介意对方的强横态度:“我也打听过了,你们是来自遥远京都的官方大员,应该知道依法办事的程序。争渡的事,你们该向府或县要求处理,夜间打上门来私行报复,你们到底是它还是匪?”

  “先拿下他,上!”那位中年留鼠须大汉厉叫,长剑倏然出鞘。

  昨晚陆大仙攻了他妻女一掌,并没占上风,因此这些人不想和他干耗比拼,三个人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