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胸有成竹

　　吴宁大喜说道：“巧手工匠到有，离此百余里，有位又瘸又瞎之人，是西南诸省中，铸造兵刃暗器的第一高手！”

　　高屏问道：“老人家说的是不是‘瞽目欧冶’余化雄？”

　　吴宁答道：“正是此人，高姑娘认识他么？”

　　高屏摇头说道：“不认识，但却久闻其名，据说这‘瞽目欧冶’余化雄，与‘断魂续命’上官超犯有同样毛病，均极爱敲诈！”

　　吴宁略一摆手，含笑说道：“他们两人，确实都爱敲诈，但两人的目的不同，一个受财，一个爱货！”

　　高屏不解其意地，蹙眉问道：“爱货？这两个字儿，应该怎样解释？”

　　吴宁笑道：“凡属请余化雄铸造兵刃暗器之人，都要把所铸之物，照样送他一份！”

　　高屏“哦”了一声，轩眉说道：“这样说来，那余化雄手中的名刀名剑，以及各种歹毒暗器，定然不在少数！”

　　吴宁颔首一笑，目注高屏道：“正是如此，高姑娘到了余化雄所居‘大风坪’上暂勿说出毁轮铸刀之意，让我先看看有没有现成东西，弄他几柄，越发省时省事！”

　　高屏点头应诺，两之遂同往“瞽日欧冶”余化雄所居的“大风坪”走去。

　　吴宁、高屏去寻铸剑名手，铸造“迥龙刀”之事，暂且不提，先行表叙那位“断魂续命”上官超的“云雾山”求药之行。

　　上官超此行所恃，就是他所谓“特殊权衡”。

　　所谓“特殊权衡”，也就是上官超盖世无俦的精绝歧黄妙技！

　　吴宁猜得半丝不错，上官超正因闻得“七煞冰妪”华老婆婆，在“云雾山铁桶峡”中，欲籍地火温灸之力，恢复久僵之身，遂认为有机可乘！

　　“雪山老魅”田建邦所以把华老婆婆弄来“铁桶峡”之故，自然是想籍这“七煞冰妪”的超人功力，作为靠山，则自己只要能替华老婆婆，治愈久僵之体，想向“百兽天尊”

　　邵一狂，索取独门解药为酬，为秦如梦绾魂续命之事，或可如愿？

　　他主意打定，带了药囊等物，立即对吴宁留书，不别而行地，悄悄赶去。

　　到了“云雾山”进了，“铁桶峡”居然未遇丝毫阻碍？

　　换了平时，上官超若是想进“铁桶峡”，至少也要通过邵一狂所豢凶兽防守的数道关口！

　　如今因“七煞冰妪”华老婆婆人在峡中，邵一狂遂奉她之命，撤去了一切警戒！

　　顾名思义“铁桶峡”的地势，必然甚险，邵一狂的巢穴，是在桶形峡底，而“七煞冰妪”华老婆婆，利用地火疗疾之处，则在峡谷中部。

　　上官超下峡不久，瞥见前面石色，一片赤红，身上更渐渐觉得有点热起来，便知快到“七煞冰妪”华老婆婆的居留所在。

　　果然，路径才一转折，在峡下小径当中，陈设着一具黝黑神龛。

　　龛并不大，高约八尺，宽约三尺有余，看出非木非石，似属铁铸！

　　但龛门上却以数百粒珍珠，串成珠帘，宝光闪闪，夺人眼目，看不见龛内所供，是何神像？

　　上官超因早闻机密，知道这具铁龛，便是威震武林的“断魂龛”，而龛中更非神像佛像，坐的正是那位一代妖媪“七煞冰妪”华老婆婆！

　　他缓步走去，走到距离“断魂龛”约莫一丈之处，耳边突闻蚊哼人语说道：“来人止步，近龛一丈者死！”

　　上官超明知是“七煞冰妪”华老婆婆在向自己施展“蚁语传声”功力，却佯作愕然，张目四顾地，朗声问道：“那位武林同源在此？上官超前来采药……”

　　“上官超……”三字才出，“断魂龛”中响起枭鸟般的难听笑声，嘿嘿叫道：“上官超？你就是以‘断魂续命’之号，驰誉江湖，被称为当世第一神医的上官超么？”

　　上官超听得这一代妖婆，也知道自己医名，不禁暗觉得意，点头答道：“在下是上官超，朋友是……”

　　话犹未了，那具“断魂龛”中，又响起嘿嘿笑声，截口说道：“不要站的那远，近前答话！”

　　上官超故意略作迟延，目注“断魂龛”，仿佛颇有疑难，未即举步。

　　龛中人怪说笑道：“上官先生放心，别人近龛一丈，无不立死，你却等于例外，因为你是医生，我是病人，病人对待医生，总要客气一点！”

　　上官超闻言之下，方自缓步向前，但脸上仍故意流露出惊奇戒备神色！

　　就在上官超走到距离“断魂龛”约莫五尺之处，神龛珠帘，倏然自动卷起！

　　目光注处，龛中盘膝坐着一位白衣老妇！

　　衣白，发白，脸色更白，双颊干瘪无肉，但十指指甲，却均长达寸许以上！

　　上官超骇然止步，眼珠接连几转，双眉紧蹙地，喃喃自语说道：“这……这是‘断魂龛……’”

　　白衣老妇咧着那张干瘪嘴皮，难看无比地，怪笑接口说道：“不错，你猜对了，这就是使武林人物闻言丧胆的‘断魂龛’？我也就是‘七煞冰妪’华老婆婆！”

　　上官超做作逼真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华老婆婆下半身不能转动，上半身却运动自如，目注上官超，摇手叫道：“上官先生，你不要怕，我已说过‘七煞冰妪’对旁人确是要命凶神，但对于医生，却不单客气，并会保持礼貌！”

　　上官超装作略定心神，先透一口长气，然后抱拳问道：“听老婆婆这样说法，莫非是有病在身？”

　　华老婆婆点了点头，伸手指着自己的两条腿，苦笑答道：“我这两条腿儿，风瘫已久，简直有等于无，形同虚设。”

　　上官超嘴皮微动，欲语又止！

　　华老婆婆好似猜出上官超心意地，向他目光一注，扬眉含笑说道：“上官先生，你为何欲语不语？是否见病技痒，要为我一诊脉息？”

　　上官超颔首说道：“好，我就先为老婆婆诊诊脉息再说！”

　　华老婆婆卷起袖儿，把一只肤色雪白，形如鸟爪的干瘪手儿，向上官超缓缓伸出。

　　上官超三指才一搭上对方右腕门的寸关尺处，略加诊察，便觉一惊！

　　因这华老婆婆肤冷于冰，于常人绝不相类！

　　华老婆婆号称“七煞冰妪”，她的肤冷于冰，自然不足使上官超吃惊，上官超吃惊的是根据脉象显示，地火温炙之功，极有效用，最多再有十天半月光景，这位华老婆婆，便可恢复行动！

　　他有所发现以后，遂一面继续诊脉，一面把两道眉儿，皱得几乎在一起？

　　华老婆婆见状之下，愕然叫道：“上官先生，你为何紧皱双眉，把脸色放的这等沉重？莫非我这两条腿，无望复原了么？”

　　上官超胸有成竹，暂且不加答复，等把脉象诊完，方自目注“七煞冰妪”华老婆婆含笑说道：“老婆婆，我先对你病情，试加判断判断！”

　　华老婆婆一向对人脸色冰冷，极少露出笑容，但对于上官超，到颇为和蔼友善地，咧着瘪嘴笑道：“上官先生请讲，我老婆子愿闻高论！”

　　上官超又向华老婆婆两条腿儿，瞟了一眼，扬眉说道：“老婆婆，据我从脉象诊察所得，你这两腿风瘫之故，不是由于得病，而是炼功失慎，走火入魔，气岔经脉所致！”

　　华老婆婆以一种佩服眼神，看看上官超，点头笑道：“上官超上官先生果然高明，你对于我致疾成因，判断的丝毫不错！”

　　上官超略扬语音，轩眉说道：“这种气岔经脉，郁功成害之症，以‘金针度危’之技，散淤通郁，本不难治……”

　　华老婆婆是绝顶聪明人物，听出上官超似乎言外有音，失惊问道：“上官先生你是说我这病儿，本不难治，如今竟难治了么？”

　　上官超故意把脸色一沉，颔首答道：“真当难治，这难治原因，便在于医不对症尽治标而不治本地，走错了路！”

　　华老婆婆大吃一惊，皱眉叫道：“上官先生，你看得出我为何要住在这‘铁桶峡’之中？此峡有何益处？”

　　上官超微笑答道：“我看得出此处下有地火，终岁常温，也知道老婆婆是想用‘地火温炙’之法，治疗你的双腿痼疾！”

　　华老婆婆问道：“这种治疗法儿，用错了么？也是一位名医加以指教的呢！”

　　上官超看她一眼，沉声叫道：“老婆婆你想想看，那位教你用这‘地火温炙’之法，治疗双腿痼疾之人，曾否与你结仇？”

　　华老婆婆全身一震，寻思片刻，苦笑摇头说道：“我一生杀人太多，其中是否曾有与那名医间接相关之人结仇，无法想得出来，听上官先生如此问话，莫非他想害我！　”

　　上官超长叹一声说道：“居心叵测，阴险绝伦，叫人太以可怕！”

　　华老婆婆失声问道：“此话怎讲？我到觉得……”

　　上官超不等华老婆婆再往下说，便连摇双手，截断她的话头微笑说道：“老婆婆，你听我说，我知道老婆婆可能会说得这种‘地火温炙’之法，相当有效！”

　　华老婆婆见自己话未出口，已被对方猜中，不禁向上官超投过一瞥惊佩眼色！

　　上官超继续笑道：“据我判断，老婆婆的两条腿儿，如今应该由毫无知觉中，渐渐觉得有点知觉。”

　　华老婆婆越发惊佩地，目注上官超道：“一点不错，这难道不是好现象么？”

　　上官超微笑答道：“若用药理治疗，这是好现象，若用‘地火温炙’物理治疗，这便不是好现象！”

　　华老婆婆诧然问道：“这……”

　　上官超接口笑道：“这道理极为简单，老婆婆不用内服散瘀通脉药物，尽靠地火温炙，则‘病’仍是‘病’，只不过由腿而腹而胸的步步高升而已！”

　　华老婆婆悚然一惊，目光闪烁出凶厉神色！

　　上官超道：“老婆婆是绝代高人，应该懂得利害轻重，你是愿意病在腿脚，还是愿意病在胸腹？”

　　华老婆婆苦笑答道：“那还用说！谁愿有心腹之患？”

　　上官超笑道：“老婆婆，我知道你近些日来曾觉得心神不静，时生烦燥之感！”

　　这两句话儿，是上官超根据病人心理，推测而得，因久病之人，在病情有了转机之际，多半渴盼立即痊愈，心情烦燥不定！

　　华老婆婆那知就里，点头答道：“上官先生又说对了，我自半身成瘫以来，久治不愈，到也认命心安，但近些日来，确实天君失宁，时常烦燥易怒！”

　　上官超暗觉得意地，皱起双眉，叹息一声，目注华老婆婆叫道：“华老婆婆，你如今明白了么？腿脚渐有感觉，胸腹时起烦燥现象，就是病往上升，约莫半月之后，老婆婆双足可以恢复行动之际，也就是你……”

　　说到此处，故意截止不语，代之摇头一叹！

　　华老婆婆双目中凶芒电射，咬牙切齿地厉齿叫道：“好阴险的东西，我若抓住那狗医生时，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上官超摇手笑道：“老婆婆不要生气，病人最忌肝火太旺，你若不能忍怒，便等于是促令病势早发！”

　　华老婆婆目注上官超道：“上官先生，你是当代第一神医，又看出我的病情，丝毫不错，想必可以……”

　　上官超不等她往下再说，便即微笑接道：“老婆婆莫非是想要我为你施医，使你久僵双腿，可以恢复行动？”

　　华老婆婆点头叫道：“我要治本，不要治标，换句话说，也就是说要久僵双腿，可以恢复行动，又不要使恶疾升为心腹之患！”

　　上官超双眉略蹙，沉吟说道：“我……”

　　华老婆婆叫道：“上官先生，你不必说，我懂得你的规矩！”

　　上官超愕然问道：“我的规矩？我有什么规矩？”

　　华老婆婆咧着那张瘪嘴，怪笑说道：“我近年虽不在江湖走动，却闻得人言，上官先生为人诊病，向索重酬，而索酬到何种程度，又视当事人的身份而定！”

　　上官超闻言之下，不禁赧然耳热，感慨人生！

　　他觉得自己生平并无大恶，不过性格略贪，谁知就这一点人品瑕疵，便流传江湖，弄得人人皆晓！

　　华老婆婆继续笑道：“我老婆子既知道上官先生的这种规矩，又欲奉清施医，自当……”

　　上官超摇手叫道：“华老婆婆，我对别人虽时加敲诈，但对你却愿意例外，义务施医！因为你身份不同，‘七煞冰妪’四字，可说是威震天下……”

　　华老婆婆被奉承得得意狂笑说道：“我身份越是特殊，所付医疗报酬，便应越重！上官先生只要能将我的病儿治好，就是敲诈我一座金山，我也必定照付！”

　　上官超笑了一笑，把头微摇，华老婆婆又自叫道：“上官先生，你不要摇头，你若不索报酬，我便不请你为我治病。但在未曾把我治愈以前，我也不付给你分文报酬！”

　　上官超失笑说道：“华老婆婆？我已经算是个极古怪的医生，却想不到今天会遇上你这更古怪的病人？”

　　华老婆婆笑笑道：“怪医治怪病，怪人延怪医，上官先生且请作个决定，到底愿不愿意在我老婆子身上，捞上一票？”

　　上官超又复略一寻思，好像下了极大决心地，毅然点头说道：“好，捞上一票事小，有机会治疗怪病，到是我一向趣味所在！”

　　华老婆婆大喜叫道：“上官先生，你……你答应了么？这们应该怎样开始？”

　　上官超向地上略一注目，皱眉问道：“老婆婆的这座‘断魂龛’是恰好摆在地火灵脉之上？”

　　华老婆婆点头答道：“正是如此，这等处置，也正是所谓受了高明指教！”

　　上官超连摇双手，说道：“赶快移开，我为老婆婆治病的第一件工作，便是先把‘断魂龛’移开，远离地火灵脉……”

　　语音至此，故意一顿，眉头深蹙地，向“断魂龛”看了两眼说道：“但这‘断魂龛’看去十分沉重，必须劳动多人，方能升抬得起……”

　　华老婆婆笑道：“上官先生不必为此发愁，我且找个人来，负责移动‘断魂龛’之事！”

　　说完，立即提气撮唇，发出一声凄厉长啸！

　　上官超明知她是招呼“雪山老魅”田建邦，“百兽天尊”邵一狂等两个老怪，却佯作不知，含笑问道：“老婆婆，你这发啸传音之举，是在唤谁了”

　　华老婆婆笑道：“是通知这‘铁桶峡’的居停主人……”

　　上官超接口叫道：“此处还有居停主人？既能款待老婆婆这等罕世佳宾，定然非世俗士！”

　　华老婆婆微笑说道：“此人到还有点名头，就是‘四怪’之中的‘百兽天尊’邵一狂，‘雪山老魅’田建邦等二位。”

　　说话之间，两条人影，电疾驰来，正是田、邵二怪！

　　上官超等华老婆婆为双方引见以后，向邵一狂抱拳笑道：“小弟不知这‘铁桶峡’竟是邵兄隐居之所，竟妄入采药，尚请原谅莫罪！”

　　邵一狂拱手还礼，含笑说道：“上官先生说那里话来？有你这等盖世神医，翩然宠降，不单是小弟光彩，也是华老婆婆之福！”

　　田建邦一旁笑道：“据上官先生的高明法眼看来，华老婆婆的双腿痼疾，是否有望治愈？”

　　上官超尚未答言，华老婆婆业已把适才经过，暨上官超对自己病况，所下丝毫无差的诊断等语，向田建邦，邵一狂细说一遍。

　　一来，田邵二怪想不到性情向称怪癖的“断魂续命”上官超，竟因倾心秦如梦之故，与“武林三凤”，作了同路之人？二来上官超医名太大，所编谎话，听来更极近情理，遂均深为相信，丝毫未起疑念！

　　等到听说欲为“七煞冰妪”华老婆婆治疗痼疾，首先应把那座“断魂龛”移离“地火灵脉”之后，“百兽天尊”邵一狂使立即连发三声厉啸。

　　这三声厉啸，召来了八只巨大人猿，邵一狂略比手势，那八只人猿便把“断魂龛”抬了起来。

　　邵一狂目注上官超道：“上官先生，华老婆婆的这座‘断魂龛’，应该移到何处？”

　　田建邦怪笑说道：“既然是无须地火温炙，自然是移到邵兄洞府之中，一切都比较方便！”

　　邵一狂目注上官超，扬眉笑道：“我那洞府中，是人兽杂居，凌乱得很，上官先生可否屈驾？”

　　上宫超微笑道：“小弟久闻邵天尊役使百兽的盖代奇能，手下定罕世灵物，那有不愿瞻仰之理？”

　　邵一狂被他奉承得眉飞色舞，把手一挥，那八只人猿，便抬起华老婆婆缓缓往峡深之处走去。

　　上官超一面在华老婆婆所座的“断魂龛”旁，缓步而行，一面与田建邦，邵一狂互相随意答话。

　　答话之间，忽然瞥见邵一狂的衣襟之内，有物蠕蠕而动。

　　上官超“咦”了一声问道：“邵天尊，你衣内是什么东西？”

　　邵一狂微微一笑，伸手入怀，取出一只高才数寸的墨黑小猿，托在掌上！

　　上官超“呀”了一声说道：“这是异种墨猴？”

　　邵一狂点头笑道：“不错，上官先生若是喜爱，我便送你如何？”

　　话完，便把那支小墨猴，向上官超伸手递过。

　　上官超哪里肯接？慌忙摇手笑道：“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小弟又无驯兽之能，怎敢拜邵天尊如此厚赐？”

　　邵一狂哈哈笑道：“这只墨猴，业已调教通灵，上官先生尽管放心饲养……”

　　语音至此微顿，略一寻思，含笑说道：“这样好了，等上官先生为华老婆婆治愈痼疾，离此归去之时，再行奉赠……”

　　七煞冰妪华老婆婆坐在“断魂龛”中，呵呵怪笑叫道：“邵天尊，你应该知道上官先生定有诊例，为人施展回春妙手之下，向需重酬！岂是一只小小墨猴，可以充数？”

　　邵一狂微笑说道：“墨猴只是额外奉赠，上官先生若能治愈老婆婆双腿痼疚，使你恢复行动，邵一狂不吝重酬！”

　　上官超半开玩笑，半作试探地，扬眉叫道：“邵天尊莫把允诺许得太大，假如我要你所费尽心血养豢通灵的所有珍贵百兽，又便如何？”

　　邵一狂笑道：“只要上官先生有所兴趣，邵一狂也言出必践，照样奉赠！”

　　上官超听他始终表示慷慨，不肯松口，遂正中下怀地，扬眉笑道：“邵天尊放心，我对‘七煞冰妪’　华老婆婆，素极景仰，本想破例为他义务治疗，但老婆婆却又执意不肯，只好在奏功见效之后，随意向邵天尊索取一两样不关轻重之物，留作纪念便可！”

　　华婆婆叫道：“不行，上官先生应当尊重我的身份，不能索取太低报酬！”

　　上官超微笑说道：“此时谈到报酬，未免为时过早，等我为老婆婆尽心效力之后，再彼此协议不迟，万一医术无灵，上官超必当自尽谢罪，那里还用得着‘报酬’二字？”

　　这几句充满自信之语，也把“七煞冰妪”华老婆婆，暨田建邦、邵一狂二怪，听得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