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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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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暗中一凛,不敢吃他抓住,赶快缩回此索,另一条带着劈风之声,已兜背脊打到。

  孙伯南正要迫他用兵器,以便试验自己功力究竟已到了什么境界。

  微一侧身,劈出一掌,把来袭的长索荡开,右掌已挟风雷之势,连发三招,幌眼已经欺身进去。

  那人急退不迭,敢情连缩短连环索的工夫也腾不出来,故此只好用纵跃以补距离缩短之弊。

  孙伯南这一出手,的确是不同凡响,澄月在一旁禁不住喝助威,心中实在钦佩之极。

  两人斗在一起,只见满空索影,金光闪闪,风声锐烈之极。

  经过十五招之后,孙伯南突然奋起神室,硬劈一掌,对方果然立足不牢,连忙侧跃闪避。

  却被他趁这空隙,其疾如电般捞住一枚金精环。另一端的金精环还挟看破空之声,袭敌自救。

  孙伯南大喝一声,运气九死玄功,内力贯往连环索上,蓦然一扯,那人哼一声,被他横拽开四五步。

  故此另外那根长索便自动落空。再兜起来时,孙伯南又是一扯,敌人不禁蹬蹬回到原位。

  那人大叫一声,把手中连环索扔在地上,张大双臂,直扑过来。

  孙柏南立刻双掌当胸,往外面一推,一股无形潜力涌撞出去,把那人挡住在五尺以外。

  他问道:“尊驾可是鼎湖山初阳洞诸葛元吗?”

  那人发觉前进不得,本来就已吃惊,忽见这个少年运用这等内家无上功夫,而且还能够开口说话,这等超凡入圣的造诣,的确是千古以来,闻所未闻。惊愕之余,不知不觉答道:

  “正是区区!”

  他答道:

  “小可刚从管岑山天池来此,在石谷内见到一具妇人尸体,身上一条连环索,似也是初阳洞独门兵器……”

  眼中忽见诸葛元面色灰白,神情奇异,便连忙补充道:

  “小可因为不忍那尸骸暴弃荒谷,久受那雨淋日炙之苦,是以就地把她埋葬好了……”

  诸葛元仰天长叹一声,道:“罢了,我还在此地争雄斗胜干吗?”

  跟看又深深一揖,道:

  “朋友你埋骨之恩,诸葛元此生不能报答,只好期诸异世了……”

  山风萧萧,吹落了几片树叶,顿时令人用得萧瑟异常。

  只听诸葛元又道:“区区因于龚其里换了一掌,受了内伤,赶到此山,忽见那黄衣喇嘛所练的灵丹,正是治我内伤良药,故此取了三粒服下。又因服药之后,必须运功引导药力通行全身,是以不能开口,便惹起这场恶斗。务请两位转告那些大和尚们,说我诸葛元自知做错,但已是垂死之身,唯有请他们不要计较!如果能够原谅,则区区无论生或死,必衷心感激,至于区区此行本欲上山寻找笑和尚探询一个人的行踪,告以龚其里所说的话其中有诈,不可相信,可是现在区区既是这等境况,也就罢了……”

  澄月上前合什道:“诸葛施主既是驾临过访敝师叔,尚请留步须臾……”

  诸葛元自顾自叹口气,作个罗圈揖,拾起连环索,竟自飞跃离开。澄月说得一半,见他走了,不觉愕住口。

  孙伯南道:“在下孙伯南,此到五台,也是想拜访令师叔笑和尚大师──”

  澄月道:

  “啊!你是孙伯南檀樾!小僧神往倾心已有数日,那是听家师说起在衡州夺标大会那段事。少僧听了不但佩服檀樾武功高强,更为檀樾的胆色所倾倒,今日有幸,得晤高人,还承你大力赐助……”

  孙柏南微笑谦然道:“少师傅太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澄月露出十二分倾佩的神色,道:

  “小僧这就不解了,檀樾方才锋芒略露,便教诸葛施主那么名望的人物,兵器为之撒手!难道石龙婆之流如此厉害?小僧那时本也在衡州,准备赴会见识一番。后来家师匆匆赶去,命小僧即速回山,这是因为敝家师叔受了伤,须小僧回山护法!咳,只恨小僧眼福太浅,竟然不能亲睹檀樾神威……”

  正在他们说话之时,那群黄衣喇嘛已经因为经过另一位青衣僧人的略解释而散开。

  孙伯南惊道:“令师叔威震宇内,如何会受伤的?那是什么……”

  说到这里,已忆起龚其里说过爷爷乃是与笑和尚比武离开的,不由得心中暗惊,忖道:

  “糟了,若是爷爷所为,只恐立刻便要反脸成仇!”

  澄月道:“小僧也不大清楚,似乎这位高人和檀樾有关呢!”

  孙伯南道:

  “不瞒小师父,在下此行所要谒问令师叔之事,便是想欲知进家叔祖江爷爷的下落……”

  澄月点点头,道:

  “敝师叔一直到今日方始完全复原,檀樾你来得正好,且随小僧走这一趟,便可知分晓──”

  孙伯南虽是怀着鬼胎,却只好跟他在。

  澄月真不信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能有这等惊天动地的武功,暗中便较量他的脚程。

  硬是连头也不回顾,一口气跃登挂月峰法雷寺。一脚踏入山门,回头一看,孙伯南就在他身后,这一回真是心服口服,当下侧身让客。

  孙伯南在后面一个偏院静室中稍坐,片刻工夫,澄月紧随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进来。

  孙伯南一看这老和尚宝相庄严,使人自然而起虔敬之心,立刻起立。

  老和尚诵声佛号,破颜微笑道:

  “恭喜孙檀樾得传武林至尊璇玑老道长的绝艺,行将得见武林大放异彩,奸邪匿形!老衲药山,适才听小徒告以此事始末,老纳将之与静中所感相印证,从此便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