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霸》五
静听着,燕铁衣道:“当你们扑向她的房间时,门是关着的抑是开着的?窗户呢?”
庄空离道:“门是虚掩的,一推就开,窗户却是关紧下栓了。”
燕铁衣道:“检查过她可能携走些什么东西,以及是在何种情况下离开的么?”
回味了一下燕铁衣的话,庄空离道:“关于第一项,魁首,舒妲的衣物用品,丝毫没有翻动的痕迹,甚至连她藏在床下一只小木盒中的若干碎银都还在,另外几双花鞋,两只樟木箱也好端端的摆在那里,实在不像有准备的携走了什么东西,至于魁首垂询的第二项,大约是怀疑她被逼迫出走,可是也有问题,因为房里并无挣扎凌乱的现象,不似她曾被暴力胁迫的样子,再说,如果她遇到某种侵袭,为什么不喊叫求援?她的义父住在对面,楼下住着向长贵,嚷叫起来,还怕引不了人来?”
屠长牧接着补充:“舒妲武功不弱,尤其轻身之术更臻上乘造诣,以往她在江湖上卖艺之际,便曾搏有‘白鸟’的称誉,设若遭受袭击,胜负不言,至少初期挣扎抵抗尚可应付,但房中却并无紊乱情形,实令人费解!”
燕铁衣敲着椅子扶手道:“这种迹象有点矛盾──如说她是在十分从容的情况下出走,不会连最有限的随身衣物银两也不带,设若她是被迫离开,也不该毫无动静,甚至挣扎的痕迹亦没有……”
目光一闪,他又道:“长牧,你有什么看法?”
屠长牧涩涩的一笑,道:“依我看,她一定是在某种预谋或突发的情形下,伤害了青戈,惊慌中急忙逃走,否则,便不会有这种费解的矛盾现象发生!”
燕铁衣道:“你把‘预谋’和‘突发’的本意再解释一下。”
屠长牧坦然道:“‘预谋’的意思,就是舒妲之拜青戈为义父,纯系一桩有计划的行为,乃是在某一种恶毒的目的下执意造成的势态──譬如说,她与青戈之间有着仇恨,而这桩仇恨又不为青戈所记忆,她明着无法向青戈下手,只有采取这种方式接近青戈,在青戈不备中加以袭击;‘突发’的所指比较含混,可以代表一切是以造成冲突的事件,而我们如今要猜测是‘突发’了那一桩情况才造的不幸,却是不易推断的。”
燕铁衣正色道:“青戈的为人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所谓‘预谋’且不去说,在任何‘突发’的可能因素下,我相信都不会为了涉及青戈本人的不端行为!”
屠长牧凛然道:“魁首所言极是,这一点我们坚信不疑,问题是,若在某种‘突发’状况下造成此般不幸,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燕铁衣冷静的道:“这即是动机问题,舒妲为了什么要向青戈行刺?”
屠长牧摇头道:“我看,只有捉回她来才能分晓了!”
熊道元忽道:“大领主,会不会……不是舒姑娘干的?”
屠长牧哼了哼,道:“若不是她,她为何潜逃?她的凤头钗又怎么插进了她义父的胸腔?”
咧着大嘴,熊道元尴尬的道:“说不定另有什么人下了毒手,嫁祸于她………”
屠长牧冷然道:“然而事实并未指向其他的人,道元,没有根据的事,不可妄加猜测,骤下定论,我们不愿冤枉那一个人,但也绝不放纵任何一个嫌犯!”
燕铁衣道:“不错,应该抱有这样的原则行事,才不失公允。”
屠长牧又道:“还有一件事对舒妲极为不利,魁首,除非功力极高的好手,等闲近不了青戈身边,更莫说要以这种细小之物伤害于他了,除非在一种情形下
这人是青戈熟悉的,不会防范的,譬如舒妲,他的义女!”
点点头,燕铁衣道:“你说得有理,青戈艺业精湛,反应神速,再强的人物,也难以于瞬间将他击败,除非是在极度接近而趁他不备之际,这,只有熟人才做得到。”
屠长牧道:“魁首,我们都不愿怀疑舒妲是凶手,但我们却不能抹煞事实,事实所指,般般件件,俱形成对舒妲的控诉,我们不希望事情是她做的,却必须对青戈的被刺有所交待,血债,就要用血偿,尤其忤逆灭伦,忘恩负义之辈,更加不可姑息!”
燕铁衣道:“如果确然证实,自是难以包容。”
庄空离又道:“且看舒妲如何为她自己辩护,以及举出什么反证来证实她的无辜吧。”
沉思着,燕铁衣徐徐的道:“原因在那里呢?如若是舒妲下的毒手。”
庄空离道:“但愿她能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