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锤》三
硬起头皮舒沧涩涩的道:“她,呃,回去了……”
展履尘满头雾水的问:“回去了……回什么地方去了?”
干咳几声,舒沧道:“是这样的,岛主,她是回去做鲁仲连去啦,去劝告她义父同我们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不再交兵争战,彼此结成亲家,共创大业,也促使她义父立即停止各地的侦骑追兵,那些人可全是‘六顺楼’派出来对付我们的呐……
一脸的疑惑不解之色,展履尘手指地面:“既是如此,这些‘六顺楼’的杀胚又是怎么来的?”
舒沧咽了口唾沫,苦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突然间他们就来啦,而且一出现便把我们围在当中……”
展履尘略一沉思,问道:“此地十分隐蔽,‘六顺楼’那边可有人事先探路或得着风声?”
摇摇头,舒沧道:“没有。”
展履尘又问:“我们所属会泄漏行迹么?”
舒沧忙道:“这也不用能,我们对本身行动极为谨慎,约束颇严。”
声音又冷了,展履尘道:“那么,是在水冰心回去做折衷工作之后才出的事?”
舒沧赶紧解释:“岛主,我认为绝不是水丫头出卖了我们,这一点,我可以拿我的颈上人头向你保证!”
展履尘深沉的道:“是她,她断逃不了,个是她,也绝不会冤她,舒兄,我们就事论事,先别掺进感情因素!”
犹豫了一下,舒沧道:“可能是巧合――”
笑笑,展履尘道:“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水冰心不回去做和事佬之前一直平安无事,甫行返回,立有强敌临境,四面包围,若说是巧,也未免巧得太玄了点!”
舒沧固执的道:“但我相信她绝不会出卖我们!”
展履尘低沉的道:“当然,舒兄,我比你更希望这样!”
舒沧叹口气道:“为了这桩疑案,浪云还着实痛苦了好一阵,他不相信水丫头变了心出卖我们,但事实情况却又不容他置辩,老猴子一火之下又辩了他几句,更令他悲愤莫名,五内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孩子,可受苦了……”
一提到卫浪云,展履尘便不由心里泛了酸,他又疼又怜的道:“可不是,弄到头来,就只伤了孩子的心,咳,想想也真令我们这些做老的惭愧,这些日来,他委实够辛劳够折磨的了……”
舒沧小心的问:“对这档子事,岛主有什么看法?”
展履尘默然,片刻后始道:“我一时也无法肯定其中原因,难以判断纰漏在哪里,不过,老实说,我亦不相信,不愿信水冰心出卖了我们的猜测!”
手抚心口,舒沧道:“这就叫人放心了……”
展履尘微喟道:“可是,也希望真的那样才好,否则,便辣手……”
舒沧坚定的道:“找有这个信心,水冰心必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展履尘:“但愿如你所言。”
慢吞吞的,田寿长凑了上来,他板着脸道:“展老鬼,你想问的,全问完了吧?”
展履尘没好气的道:“怎么样?”
田寿长瞪着眼道:“怎么样?只许你问我们,莫不成就不准我们问你啦?”
展履尘哼了哼,道:“你有什么好问我的?”
田寿长一昂头,字字加力:“延误军机,无故不前!”
脸色一沉,展履尘怒道:“放屁,你怎知我们”无故不前!“”
田寿长愤然道:“我怎么知道?他娘的,到了大家相约碰头的时间你还没率军赶来,又未事先通知,这不是,‘无故不前’,不是‘延误军机’是什么?你害得我们伤亡惨重,步步受制,整得我们饱受欺压,孤立无援,一场接一场的浴血苦战,一阵连一阵的冲突拼杀,徒然加重了我们的负担,增添了流血,这个责任要谁去负?你说,你今天非还个公道不可!”
舒沧急道:“老猴子,你又吆喝些什么?!”
沉沉一笑,展履尘道:“舒兄,让他说,我也会还他一个公道,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全须对应负的责任有所交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人可以例外,再说,我更不愿在自己的行为上留下可供人妄评的污点!”
田寿长悻律的道:“你犯不着摆出这副熊样来唬人,吓不着我!”
展履尘平静的道:“我将给你一个满意的,也是事实上的答复,若你以为拿这个借口可以要挟我,你就完全错了!”
一咬牙,田寿良道:“要挟你?我吃饱了没事干,跑来要挟你?你他娘不要恼羞成怒……”
展履尘严肃的道:“不用多说了,我们进屋去将这件事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