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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争雄记》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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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书斋春色

  桓度送别巫臣,回到书房。这几天来事情发展迅快,枝节横生,他很需要这样一个静下来的时间,好好思索各方面的问题。现在他到了前所未有的有利环境,吴国内由阖闾到夫概王、白喜等,和他都因有共同的目标,关系日渐密切。反而是早先把他引进的伍子胥有点异样。经过了一年多来的努力,他联络上旧日家臣,这是一股庞大的力量,令桓度有一个班底去进行他的计划,而且卓本长他们全是在楚国生了根的人,使在楚城内的行动更为容易和方便。

  反而在男女关系上,他却是有苦难言,夏姬的恩怨缠绵,与夫舒雅微妙的敌对关系,还有,就是……想到这里,桓度心中一动,感觉到有人接近紧闭了的书房门。事实上他听不到任何足音,这表示了门外的人,在轻功上应该有颇佳的造诣。桓度沉声喝道:“谁人站在门外?”一个娇柔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孙将军,我可以进来吗?”

  桓度松了口气,自己几乎忘掉了她。这不正就是自己的“私产”,那从晋国来的吴王僚孙女吗?桓度静坐不动,道:“进来吧。”

  书房门“呀”一声被推了开来,现出一个修长婀娜的身形,清丽脱俗的脸上,丝毫没有脂粉的痕迹。身上披了一袭宽柔鹅黄的长袍,束了一条宽边的白腰带,长长的秀发在头上结了个髻,用一根长长的铜簪横卡着。桓度被她的丰姿吸引,一时目瞪口呆。

  桓度心想,为什么以自己这样厉害的眼力,到现在才发觉她是这样美丽,心中略一思索,登时想起无论是那次在吴宫看她歌舞,又或昨夜她初到自己的将军府,她都是蓄意地浓装艳抹,身上的衣服俗艳不堪,看来是想用这些外象,瞒过她高贵的出身,现在她的秘密已为自己识破,再没有伪装的必要,所以这清丽迫人的美貌,才是她的本来面目。桓度隐隐觉得,她含有取悦他的用意,这等男女之事,非常微妙难言。如此看来,他已争取到她一定的好感。

  一阵清幽的少女体香飘送过来,女子一直走到坐在蒲团上的桓度身旁,双腿几乎碰上桓度的肩膊,才停了下来。女子缓缓在他身旁跪下,她身形极高,跪下的高度刚好与坐着的桓度平头,清丽的面庞离开桓度只有几寸,如兰的口气,不断喷在桓度脸上,高耸的胸部微微起伏,昨夜的紧张全被轻松替代。

  桓度感觉到她的青春和活力,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魅力,她刚才踏进门来,顺手将门掩上时,他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天地间忽然只剩下这间书房,只剩下他和身旁这美女,把世间一切的怀疑和恩怨都关在室外。桓度脱口问道:“你今年多少岁?”女子毫不迟疑地答道:“二十一岁。”她似乎准备顺从地回答任何问题,一点没有隐瞒的打算。

  桓度凝视着她的秀目,问道:“为什么你这样地信任我?”女子面上一红,缓缓低下头来。桓度看着她垂下的颈背,线条优美,肌肤润泽,心内泛起一片温柔。女子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女子抬起头来,又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怎样来到吴国?”眼中射出热烈的光芒。桓度一直不敢提出这个问题,因她若果真是给收入官府为奴,再在晋国受训为舞姬,她便等同下贱的官妓,这种遭遇,桓度怎忍心和这样气质高贵的美女连想在一起,所以一直不欲启齿,现下看到她反而自愿坦告,事情真相或有转机,非如始料之不堪,心中不由惊喜。桓度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俏脸再红,轻轻道:“夷蝶。”桓度微微一笑道:“夷蝶,很美丽的名字,好!你说吧。”

  夷蝶闭上双目,好一会才睁开,闪着奇怪的光芒,似乎在脑海内重演着一些早被遗忘的往事。好一会才道:“我十六岁时,父亲带我逃离吴国,躲避阖闾的追杀,北逃至晋国,才安定下来。父亲一直教我练剑,要我紧记大仇,不可一刻或忘。”说到这里,夷蝶眼中一片迷惘,像是不知如何是好。桓度怜惜之心更甚,夷蝶正值青春少艾,便要强被仇恨的种子折磨,精神上的负担非常沉重。

  夷蝶眼中神色转为悲痛道:“当年父亲为了抗拒阖闾的卫兵,搏斗中受了内伤,一直未能痊愈,时好时坏,三个月前,终于过世。”她眼中泪光闪闪,一个少女,突然失去唯一的亲人,变成一名孤女,这等遭遇,闻者心酸。桓度伸出右手,绕到夷蝶颈后,轻柔地抚摸着,夷蝶低头不语,陶醉在桓度的抚慰里。

  良久夷蝶抬头来道:“父亲临死前,我曾经问他我今后要怎样做,他眼角流出泪水,一语不发,直至死去,也没有告诉我日后应该如何。”顿一顿夷蝶续道:“父亲逝世后不久,一直跟随着我父女的唯一家将,回来告诉我官方正在挑选能歌善舞的官妓,送来吴国作礼物,我觉得是个机会,于是通过家将以种种贿赂的手段,终于得到一个假冒的身分,前来吴国。”

  桓度道:“那天你在吴王殿前献舞,有大好刺杀阖闾的机会,为何又轻易放过?”夷蝶道:“那晚吴王背后的几个人,虎视眈眈,我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桓度“哦”了一声,心想你这区区女子,能在这等场合不张惶失措,便是天大胆识。试想吴王阖闾当日夺位,全靠刺杀的手段,他对这方面自然戒心最大,如何会轻易被你所乘。他身边永远有武艺高强的心腹死士,轮班看守,尽管他桓度的高超武技,亦没有一定的成功把握,何况这功力远逊的夷蝶。桓度右手轻往下移,在夷蝶丰满和充满弹力的背肌来回抚扫。夷蝶低垂下头,面上一片红晕,呼吸逐渐加速,任他为所欲为。书房内除了夷蝶轻轻的吐气声,宁静和平。

  桓度细心审视夷蝶优美的轮廓,没头没脑地问道:“由冒充官妓到现在,你有没有……”说到这里语句中断,似是难以宣之于口。岂知夷蝶已明白了他意思,头几乎垂到胸前,红晕直泛上耳根,细若蚊蚋地道:“没有。”最后那个有字,几乎只是喉咙间的一下轻响,桓度若非和她在紧贴的距离,一定不能听见。

  桓度放下心头大石,他绝不希望这不染俗尘、有胆有色的清纯少女,受到狂徒的沾污。夷蝶所说的遭遇确是曲折离奇,问题在于晋国的朝政是否的确败坏到这样的程度,使她可以行贿挤入这份作为“国礼”的行列。无论如何,只要能证明她真是“贞节尚存”,则她所说的一切,都属可信。否则她便可能是晋国特别训练来吴国的间谍了。

  桓度决断过人,想到这里,马上付诸行动。他一把将身旁的美女拉了过来,另一只手毫不迟疑从她的衣领处滑了进去,正是“攻其不备”。夷蝶一声嘤咛,象征式地挣扎了几下,随着衣服的减少,娇喘声却不断增强。桓度每一下爱抚,都带给她全身的痉颤,经验老到的桓度,差点已可打赌她是处女无疑。当然他现在是欲罢不能,一定要等待赤裸裸的事实来证明。书房内无限缠绵,春光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