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第十二章 重振雄风
齐苍霖的眼睛一直盯着阮来风,等待着他的答案。
阮来风举棋不定!
忽然阮雄过来道:“爹,方二叔请您去一下。”
阮来风立刻趁机道:“齐大侠请稍候片刻,兄弟去去就来。”
齐苍霖道:“阮兄尽管请便。”
阮来风回到主位上,立刻转到布屏后面。
展毓民道:“阮少侠所说的方二叔可是令尊所说的朋友?”
阮雄笑道:“不错。方二叔是敝师弟天华的尊翁,与家父是拜兄弟,也可以算是我们的师父。”
展毓民道:“这是怎么说的呢?”
阮雄笑道:“我们师兄弟的武功都是家父与方二叔同时教导的,因为二叔不喜出头露面,对外都说是家父的门下,其实他们老兄弟不分彼此,我们小弟兄也亲如手足,大家都是一家人。”
展毓民道:“那位方英雄为什么不出来见人呢?”
阮雄笑笑道:“方二叔很想出来,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才将家父请去,由家父正式引见。”
说着,阮来风果然引着一个中年人出来。
那中年人神态俊逸,剑眉朗目,颏下一口五绺长髯,光洁黑亮。
阮来风含笑道:“兄弟给各位引见一下,这是我拜弟方超人,与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磕头兄弟。”
方超人拱拱手道:“兄弟对各位都认识了,本来想自动出来相见的,但是阮大哥一口将话说僵,使兄弟羞于自荐,只好再烦阮大哥重新引见,失礼之至!”
展毓民与齐苍霖都客气地拱拱手,云中鹄也过来相见了。
展毓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方大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们见面呢?”
方超人脸上微微一红道:“兄弟并非羞于见人,避而不见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羞于启口,还是让阮大哥来说明吧!”
阮来风怔然道:“二弟一定要说吗?”
方超人点点头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要说出来,相信展、齐二位不会见笑的。”
阮来风顿了顿道:“好吧,这个原因说来也难令人相信,兄弟先清云大侠回答一个问题,作为开端吧。
“云大侠对川滇一带情形最清楚,人头也最熟,自然知道兄弟出身邛崃,但是云大侠认为兄弟的武功较之邛崃有什么不同呢?”
云中鹄道:“在下从未见识过阮兄的技艺。”
阮来风道:“从小儿辈身上,云大侠亦能知个梗概。”
云中鹄道:“邛崃以剑为主,但剑式不如阮兄灵活,如果再加上剑中夹掌的招式,更非邛崃所能望其项背矣!”
阮来风道:“虽然大侠谬赞,却也是事实。兄弟为了光大门户,曾经建议邛崃采用这些招式为基本功夫,可是掌门师兄食古不化,兄弟才脱离门户。现在掌门师兄已然身故,兄弟与邛崃旧日的关系更加疏远了。”
展毓民道:“这与方大侠有何关连呢?”
阮来风笑道:“马上就要谈到了,兄弟能将邛崃的剑法加以变化求精,全是方二弟的功劳。”
展毓民道:“技艺之道日新月异,应该是不断求进的,方大侠能具此卓见,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天才。”方超人忙道:“展大侠能具此胸襟,见解超脱尘俗,看来我们可以合作得起来。”
展毓民一怔道:“合作?”
阮来风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方二弟有一项天才,就是过目不忘,任何精奇的招式,他看在眼中,跟着比划一遍,就已能记忆下来。弟对邛崃剑法变化到今天的成就,全靠方二弟从各高手名家吸取来的精华,而加以改变。”
展毓民神色激动,方超人忙道:“兄弟躲在布屏后面不现身,原是想从二位处偷学一点精招,但见齐大侠磊落的胸襟,深感惭愧,故而现身相见。”
阮来风道:“方二弟光看无法领略精妙的,必须背人依样比画,才能牢记心中,事后再加以研究;现在方二弟现身相见,就是表示对二位的绝艺不作染指之企图,二位总可以相信他的诚意了。”
展毓民一笑道:“展某绝对相信,因为方大侠具有这份天才,我们并不知道,方大侠也不必说出来。”
方超人笑道:“展大侠对兄弟先避而不见之事,已经有所怀疑,兄弟当然要说出来才能表明心迹。”
齐苍霖却道:“方大侠现身相见,而且还说出内情,看来要赐教兄弟一番了。”
方超人一笑道:“不敢当,兄弟对展大侠亦倾慕万分,高明当前,想虚心求教一番,同时也可以作为我们两家合作的基础。”
齐苍霖连忙问道:“我们两家如何合作呢?”
阮来风道:“齐兄将四海镖局收山,有意叫令媛别创一家镖局,兄弟门下这些子弟学成之后,无所事事,也想从事保镖的行业,我们两家何不合作开设一家规模更大、实力更雄厚的大镖局呢?”
齐苍霖道:“小女开设镖局,乃为继承先师之遗志,并非为了沽取虚名。”
阮来风笑道:“阮家集虽不敢说富甲一方,衣食尚堪自给,当然也不是为了图利,只是让小儿辈们有个为天下人造福的机会,与令师萧白前辈的心愿是一样的。”
齐苍霖道:“阮兄为什么要与我们合作呢?大家各行其是不是一样吗?”
阮来风道:“小儿辈们如果想干,就要轰轰烈烈地干,准备在各处开设分号,生意上势必与令媛等发生冲突;为了不伤和气,倒不如合作的好。”
齐苍霖道:“金陵有十几家镖局,并无冲突之事?”
方超人笑了笑道:“齐大侠这是违心之论,莫说金陵一地,就是数遍天下,也惟四海镖局马首是瞻。令媛虽然新起炉灶,仍然沾着大侠的神威之光,明眼人一望而知是四海镖局的后身……”
齐苍霖叹道:“齐某在林佛剑手下栽了个跟头,何威之有?”
方超人笑道:“大侠只是输在计算不精,并非技艺不如,对大侠令名并无妨碍;四海镖旗虽毁,镖局却不必改换名称。”
齐苍霖道:“不!那必须改。”
方超人一笑道:“如果大侠一定要改,则我们的合作之议就谈不成了,我们只好人弃我取,在金陵沿用四海之名,再开设镖局。”
齐苍霖脸色一沉道:“方大侠这不是存心……”
方超人笑道:“我与阮大哥都认为四海镖局是天下第一流的,如果大侠不想保持它,为什么不让我们来保持它?”
齐苍霖道:“方大侠准备如何合作呢?”
方超人道:“我们两家合并,继续四海镖局的业务,我们老一辈退居参赞,由他们年轻一辈的去闯天下;贵局有齐小姐与四圣,加上我们这边十几个子弟,人手足够了,必然能轰轰烈烈地大干一番。”
阮来风道:“我们参加进来还有一项好处,齐大侠虽然在林佛剑手下吃了点小亏,林佛剑今天在敝庄不战而退,证明我们并没有受他所愚,四海镖旗重扬江湖,对哪一方面都交代得过去。”
展毓民笑道:“四海镖旗之毁,乃不得已之举,如果能够重建,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之事,可是我们合作,以哪一方面为主呢?”
阮来风笑道:“大家精诚合作,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展毓民道:“不,这必须分清楚,镖局必须有人当家做主,职权划分,才不致意见分歧。”
方超人道:“如果老一辈主持,自然是以展大侠为主。”
展毓民道:“我不行,走镖业务,向由敝师弟主持,现在敝师弟已有意收山,该让小一辈做主了。”
方超人笑了笑道:“那也好,不过年轻人心高气盛,趁着我们双方长辈都在,替他们决定一下,以后谁有不服指令的,就由当家总镖头代替长辈,执行家法。”
展毓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我们如何决定呢?”
方超人笑道:“兄弟与阮大哥向二位求教印证一下,如果二位居先,就由齐小姐当家,否则就由阮贤侄当家,但这只是我们内部的私务,对外来说,四海镖局乃齐大侠一手创建,任何事由齐大侠挂名应付。”
齐苍霖道:“齐某不是太沾光了?”
方超人道:“这是应该的,齐大侠是创始人,饮水思源,我们只想替齐大侠分劳,同时也让年轻人以沐余威。”
齐苍霖朝展毓民望了一眼。
展毓民笑笑道:“我觉得合作之事颇可一行,四海镖局几十年来局处金陵一带,未能求发展,就是因为人手不足。我见过阮大侠门下各位高足的身手,足可独当一面,在各地开设分号,扩大事业。让年轻人有个发展所学的机会,是武林人的本分,倒不必将门户之见分得太清。”
阮来风兴奋地道:“展大侠是答应了?”
展毓民笑道:“我本人是赞成的,但镖局的事由齐师弟做主,我无权过问。”
齐苍霖连忙道:“师兄怎么说这种话,小弟向来以师兄之命是从,只要师兄同意,小弟绝无异议。”
方超人笑道:“那么我们合作之议可以达成了,剩下来的细节问题,容易商量。”
齐苍霖却道:“合作虽可,但设立分号之事却不能操之过急,我多年来也曾有过这个意思,却迟迟未能履行,人手固然是问题,资金也不是件小事。开设一处镖局,要有广大的屋舍,要有车辆、马匹,除了主持的镖师之外,还要大批的人工;新设一处行号,更要动用人事关系,争取大宗的业务,而且镖局不是每天都有生意上门的,雇工人手的薪金却须按月照发。”
阮来风笑笑道:“兄弟的资财约计五十万两,可以悉数用来投资,齐大侠尽可自由运用。”
齐苍霖道:“那只够开设一处的。”
章清泉忽然道:“各位如果不嫌弃,老朽可以投资参加作股,加进三百万两,而且老朽的同年故旧,退致经商的很多,由老朽负责招揽业务,绝不成问题。”
齐苍霖冷冷地道:“章兄要想清楚,保镖的业务风险很大,一票损失,可能连三百万两全赔进去。”
章清泉哈哈一笑道:“没关系,老朽想开了,钱财为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丢了倒好,免得整天为它担心,而且老朽再声明一句,老朽任盐道多年,当然不能说一清如水,却并非一味搜刮民脂民膏,这些资财,只是老朽运用心血经营所积,绝非贪墨所得。”
阮来风笑道:“做官还可以兼做生意吗广
章清泉一叹道:“做官靠搜刮民财并没有多大油水,而且还要冒被查觉的危险,为智者所不取,主要的收人还是靠营运之利;比如说,老朽在官场上得知某地缺少哪种货物,先行设法运达,所获之利润比什么都强。”
阮来风笑道:“如何得知消息呢?”
章清泉道:“那就靠同僚之间互通声气了,做官时可以假官方驿马传达讯息,比一般人知道得较早一点。”
阮来风又问道:“那不是与民争利吗?”
章清泉道:“可以这么说,但也问心无愧,因为我们不发这笔财,轮到那些真正的商人来发,可能比我们更辣手,因为他们要打通层层关节,甚至于胥役皂隶都要应酬一下,结果自徒使成本提高,吃亏的还是升斗小民。
“由我们做官的人私下经手,至少可以少很多麻烦,一两银子的货,由我们运到地头,最多增值到一两半,交给行商去办,可能变成了二两,我们这样做,又何尝不能说是便民?”
齐苍霖哈哈一笑道:“有人说千里为官只为财,经章仁兄这一说就更妥贴了,原来为官之财在千里之外。”
章清泉也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各位是否可以接纳老朽的请求呢?”
齐苍霖道:“生财之道很多,仁兄为什么一定要参加我们保镖的行业呢?”
章清泉道:“老朽现在资财,足可享受下半世,实在无意再求财富的增加,但经过这一次后,老朽对江湖上奇技异能之士,特别向往,故而想借这个机会,与各位多亲近一下。再者老朽也已经得罪了林佛剑!”
齐苍霖忙道:“仁兄大可放心,林佛剑绝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章清泉道:“林佛剑也许不会再找麻烦,但是那两个姓尤的女孩子可不敢说,而且老朽在金陵曾经拒绝澜沧双煞的要求,也等于是开罪了他们,为了求日后的安宁,老朽很希望与各位在一起。”
齐苍霖想了一下道:“仁兄为齐某而开罪澜沧双煞,齐某倒是不能拒绝了,但不知阮兄意下如何?”
阮来风笑道:“兄弟绝对欢迎章大人合作,这样一来,我们的实力与财力都可以轰轰烈烈地大干一下了。”
齐苍霖眉头微皱道:“阮兄,镖局的生意只是武林人行道的途径,不是成名立万的手段。”
阮来风微笑道:“可是齐兄的赫赫盛名,全是在镖行中创出来的。”
齐苍霖无词以对。
方超人笑道:“合作之议既然获得大家的同意,我们就把主持人决定一下,再谈其他的细节。”
阮来风笑道:“方二弟的话有道理,我们这个请求只是为了向二位名家领受教益,要说我们能胜未免奢望,所以主持人非齐小姐莫属。”
展毓民豪爽地道:“阮兄也别客气,切磋一下,对大家都有好处,二位准备如何赐教呢广
方超人道:“阮大哥向齐大侠领教,兄弟则斗胆请展大侠赐教,这样行吗?”
齐苍霖道:“如果兄弟输给了阮兄,而师兄又侥幸胜了方兄,这又如何算法呢?”
方超人道:“双方各胜一场,则由胜者再比一场,不就解决了吗?”
展毓民道:“好,就是这么决定好了,我们是请云兄为仲裁人。”云中鹄忙道:“这更不敢当了,各位都是宇内顶尖高手,哪里用得到仲裁人?”
方超人笑道:“云兄就别客气,一切都是做做样子,连我们两场切磋也是为了做个形式,我与阮大哥是输定了的,但合作之议,出自我们的要求,我们至少也应该表示一下自己有多少底子,才能巴结到追随以供驱策的资格,否则展、齐二位名满天下,我与阮大哥不过是无名小卒,冒昧作此不情之请,岂不是太自不量力了吗?”
齐苍霖笑道:“方兄太客气了,阮兄,我们这就开始吧!早点把事情解决了,我们也好快聚一下。”
阮来风笑道:“齐大快快人快语,深获我心,请!”
说完一拱手,抱剑走到场中,齐苍霖撤剑出鞘,二人相对站立.各自献剑为礼,然后捏起剑诀,开始交手。
第一招是阮来风出的,为了礼貌,仅是轻轻一点即收,齐苍霖礼尚往来,也轻轻回了一招。
起手式过去后,双方各展精着,虽然是切磋,两人态度都很认真,而且也不敢松懈,一举一动,都显示他们的稳健与深厚的造诣。
展毓民与方超人并肩站立现战,两人的神情也很严肃。
战局进行了十来个回合,双方的剑刃却未曾作过一度接触。
因为两人的剑术造诣都很高,一招发出,见对方有了化解的方法,立刻收剑,绝不将招式用老。
齐碧霞与仇天侠站在一起,见仇天侠眉动色舞,不禁问道:“仇师哥,你这么高兴干吗?”
仇天侠道:“这种名家交手的机会,给我们的益处太大了,师叔是不必说了,阮大侠的造诣也比我们高得多。”
齐碧霞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仇天侠道:“师妹,你战斗的经验太少、才不知其中之妙他们双方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单凭这一个稳字,十年之内,我们是追不上的。”
齐碧霞道:“一个稳字并不能克敌,剑道在精、在奇,他们双方所用的招式都不算精奇。”
仇天侠道:“精奇寓于平凡,他们双方都用平凡的招式作试探,暗藏变化在后,可是对方守得太严,才留下变化不发,另换途径,所以他们的招式都不敢用老;你如果不信,不妨瞧下去,如果有一方正式进攻,就是决胜负的关键了,这一式攻不进为对方所制,先机尽失,一直要落在下风了。”
齐碧霞道:“我不信!”
刚说到这儿,齐苍霖已一剑突刺,等阮来风运剑来格时,他的剑式突变,改往斜挑,动作之快,剑式之奇,简直是天衣无缝。
眼看着,剑尖将要触及阮来风的衣襟,阮来风突地深深一吸胸,以分毫之差避过了剑尖。
接着剑发如雨,刹那间连攻出九式,齐苍霖一撩成空,先机尽失,只能撤剑回保,但闻一片叮当之声,虽然将攻势挡住了,但已被阮来风掌握主动,他连回手攻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仇天侠一叹道:“师妹,你看见了吧,师叔以一招之失,被人抢去了先手,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挽回颓势呢!”
齐碧霞关心老父的胜负,十分紧张地凝视战局,再也没时间说话了。
阮雄却凑了过来笑问道:“齐小姐,你认为这一场胜负属谁?”
齐碧霞以为他是故意炫耀,不禁怒瞪他一眼。
阮雄急忙赔笑着道:“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过来炫耀的,我认为齐老伯目前虽然屈居后手,但胜利的一定是齐老伯。”
齐碧霞听得略为顺耳,才反问道:“何以见得呢?”
阮雄笑道:“齐老伯名满江湖,享誉数十年未落败绩,造诣之深,鲜有人及,怎会轻易受制?他是故意后手,让家父进招,家父一时不察,现在知道上当已是来不及了,只好拼命抢攻。”
果然齐苍霖顺式将剑平伸,直点阮来风前胸。
阮来风一式用老,要想回剑招架,实非易事。
在迫不得已情形下,只好纵身后跃,险险避过一剑,连忙双手握剑一拱,洪声笑道:
“齐兄确实高明,小弟恐怕要认输了!”
齐苍霜连忙举手还礼道:“虽然我看来像是占尽上风,但实际上也苦战得很。”
齐碧霞一旁观战,不明白地道:“这是怎么说呢?”
阮雄笑道:“齐小姐是在考我吧?我所知不多,就姑妄言之,向小姐请教了。齐老伯目前只采守势,却留下随时反击的余地,所以他的剑式疏而不漏,错而不乱。家父一味抢攻,手下却不敢停,只要攻势稍慢,立刻就会受到反击,除非能在不断的攻击中侥幸成功,否则是输定了,因为齐老伯以逸待劳,家父却在劳中求逸,两下比较,自然是家父吃亏多了。”
齐碧霞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觉得他的眼光比自己远多了,心中暗暗佩服,而口角不自主露出笑容说道:“也许令尊在攻击中能找到家父的空门。””
阮雄笑道:“对手是齐老伯,这个机会太渺茫了,剑技之深浅,半在经验,半在招式,家父多年来只是埋首穷研,很少与人交手的经验,闭门造车,自然无法与齐老伯相较,所以刚才就为齐老伯所诱而陷入困境。这次方二叔献计与贵局合作,就是给我们一个吸取经验的机会,将来在小姐的领导下,还望小姐能多予赐教。”
齐碧霞拙于言辞,吵架淘气还行,一遇到人家说客气话,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