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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恩怨两千年》卷贰 第六章 禅宗与茶道宋朝传入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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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朝在创立镰仓幕府之后,虽然并没有和当时的南宋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但因为南宋大力提倡对外贸易,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要较之北宋时更加频繁。

在整个两宋期间,从中国输入日本的商品大致有陶瓷器、绢织品、文具、书籍、香料、药品和绘画,而日本卖到中国的主要有日本刀、日式工艺品、硫黄、铜矿和木材等。

除了日本刀跟工艺品之外,基本上出口的都是原材料,那个岁月的两国差距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明显的。

此外,在贸易中,宋朝的铜钱也被大量流入了日本,因为质量好分量足,一度还成为了硬通货,比日本钱都管用。

和贸易同时进行的,还有文化上的交流,这里面包括了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

物质文化通俗地讲就是各种宝贝和文物。

众所周知日本是世界上除中国以外收藏中国文物最多的国家,在这些历朝历代输入日本的文物之中,很大一部分珍品乃至绝品,都是宋代物件抑或是两宋期间流入日本的。

这绝非空口白说,比如蚂蝗绊茶碗、天目曜变茶碗之类,都是大宋的产物。

当然,日本那边也有宝贝流入宋朝,而且数量也还挺多。

通常来讲,两国之间的文物交流可以分为四种方式。第一是由日本的入宋僧人在受到大宋皇帝接见时所得到的以及所献上的珍宝。

以之前所提到过的奝然为例,他在受宋太宗接见时,就献上了念珠、金银莳绘(一种用金银粉在漆器上贴出图案和花纹的漆艺)、扇子、螺钿以及日制屏风等物,然后再从宋朝拿回各种回赠,其中有一尊旃檀释迦如来佛像,至今仍在京都清凉寺,属日本国宝。

第二种是宋日两国朝廷之间的礼尚往来。

比如在宋孝宗时代的宋承安二年(公元1172年),孝宗皇帝就给当时的后白河法皇以及太政大臣平清盛各自送去一份礼物,礼单的具体内容虽然早已失传,但想必不会寒酸,因为收礼的两人不仅作出了“美丽珍重”的评价,还各自还以厚礼——莳绘一份、染色皮革三十枚、沙金百两、宝盒一个以及日本刀具一整套等。

第三种最为常见,就是个人或小团体来往之间的物品互赠。

长和四年(公元1015年),在大宋游学习佛的日本僧人念久和尚在得知天台山要修建大慈寺的消息后,便立刻返回国内四处化缘搞募捐,说是也要为大慈寺出一份力。

对此,日本国内的反应是相当踊跃,时任左大臣藤原道长二话不说就立刻捐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念珠六串(四串琥珀,两串水晶)、屏风六张、奥州产的貂皮裘三套、沙金百两、大珍珠五颗等。

此外,在建长八年(公元1256年),入宋日本僧人无本觉心向交好的宋朝和尚无门慧开赠送了水晶念珠一串,黄金一块;作为回礼,四年后无门慧开则送给了无本觉心法衣袈裟一件和缎锦十幅。虽然念珠跟黄金至今早已下落不明,但那件袈裟,却被日本人当成至宝,珍藏在了山城国正觉山妙光寺的宝库里。

以上说的这些例子,在整个宋代的两国交往中真的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但就是这仅仅的一滴水,也足以看出当时的中日之间关系相当不错。

最后一种是通过贸易,实现双方的文物互通。

单从数量上而言,两国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通过这种方法进入对方地界儿的,比较出名的有日本刀、瓷器以及螺钿等等。

日本刀跟瓷器是举世皆知的两国特产,这里就不多说了,只简单介绍一下螺钿。

所谓螺钿,指的是一种在漆器或木器上镶嵌贝壳或螺蛳壳的装饰工艺,有时候也会直接在贝壳上进行雕刻上色。这种工艺起源于中国,早在商周时代就有了,奈良时代时传入日本,然后在列岛得以发扬光大,平安时代反倒能向大宋出口了。

这种事情有时候想想还真是五味杂陈。

话说回来,其实日宋两国之间的文物交流还有第五种方式,那就是宋朝灭亡之后,很多大宋移民东渡日本,随身携带大量的中国文物去了东瀛。

至于从宋朝传入日本的非物质文化,自然也有很多,其中最为著名的有两样:一是禅宗,二是茶道。

而这两样东西能被传入日本,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一个叫做荣西的和尚。

荣西生于备中国(今冈山县),俗姓贺阳,爹叫贺阳贞远,是一个神官,也就是为神道教打工的,神官的儿子当了和尚,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不过实际上日本神道教和佛教的关系基本等同于中国的道教和佛教,都是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类型。

且说荣西的母亲在怀孕期间,曾梦见过天上有一颗亮闪闪的星星,然后孕期也只有八个月,便生下了这个孩子。

本来贺阳夫人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就在她生下孩子的当天,他们贺阳家有个邻居特地跑来跟她说道:“孕期不满而又夜梦明星者,不利于父母也。”

贺阳夫人信了,于是当即命人把才出生不过数小时的小婴儿给丢到了门外,打算活活饿死他,为家中除去一害。

这一饿就是三天。到了第四天一早,贺阳夫人想去给儿子收尸,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婴儿的啼哭,这孩子被丢在门外饥寒交迫了三天三夜不但没饿死,反而还愈发精神了。

做娘的顿时惊讶万分,觉得这是上天赐予自己的孩子,再加上毕竟是自己八月怀胎的亲生儿子,真要看他活活饿死也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便将其重新抱入怀中,带回家中抚养。

这孩子自幼便极为聪明,8岁的时候就能背诵各种经文,即便是婆沙论和俱舍论这样高深莫测的佛经,他也能朗朗上口随口诵来,被誉为远近闻名的神童,四方八路的街坊们都经常来参观他背书。

贺阳贞远一看儿子如此睿智且有佛性,觉得想让他继承家业做神官这辈子估计是指望不上了,于是索性在他11岁的时候将其送进庙里做和尚,法号荣西。

因为荣西确实很聪明,所以14岁的时候便又被送去了日本佛门名山比叡山上修行。兴许是这小子真的是有慧根,即便是在高手如云的比叡山上也是毫不逊色。在大家聚会辩论佛法的时候,往往一些大他好几岁甚至是一轮的师兄也说不过他。

如此出众的才华自然很容易遭人嫉恨,活在庙里的时候,荣西经常会被人攻击,说他长得难看而且个子又矮,以后找不到对象——那年头的日本和尚是能结婚的。

说起来荣西的样子确实挺寒碜,不仅身材五短,而且脸也不好看。对此,他本人则是振振有词:“昔日齐国晏子也是身材矮小之辈,可照样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在众僧眼里,荣西的才华大致和晏子差不离儿,所以也就信了他的话,认为他大概真是一个如齐相晏婴一般的好汉,所以从此往后便很少有人拿这事儿来攻击他了。

然而,在人前用铁齿铜牙为自己赚足了面子的荣西一旦到了夜深人静孤身一人的时候,却经常为自己那矮小的身材叹息甚至落泪。毕竟一个人念了多少书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不经过仔细交往是不会知道的,而你的身高长相一眼便能看清,正所谓第一印象。有一天他终于走入佛堂,向佛祖祈求说希望能让自己长高,为此他愿意用一百天的时间来专心修法诵经祷告。

在祷告前,荣西于石柱上画下了自己的身高;百日祷告完毕后再测,发现居然长高了四寸有余。

当时的一寸差不多在两厘米上下,一百天长八厘米平均下来月长一寸,算是很了不得的硕果了。

所以荣西非常高兴,当场又感谢佛祖圆了自己的梦,并发誓从此往后一定更加勤学佛法,侍奉佛祖。

19岁时,他开始修行天台宗佛法。

应保二年(公元1162年),21岁的荣西又开始跟着高僧基好法师修行密宗,仅仅数月便尽得要领,随即返回比叡山闭关钻研各种佛法长达八年。

八年后,本来已经算是尽得佛法精髓的荣西基本上就能下山出师成为一代宗师了,可他却坚持认为自己的修行完全还没到家,必须最起码要再修八年。

可问题在于那年头日本的佛经本来就不多,你再学也就是那几本书,翻来覆去地炒冷饭肯定不会有啥大长进。本着欲穷千里目的指导思想,荣西决定更上一层楼——去中国留学。

仁安三年(公元1168年),荣西坐船渡海,来到了华夏大陆。

那时候的中国属南宋,虽说偏安一方不怎么能打,但文化和经济却是异常繁荣,这让长期以来一直生长在日本的荣西大为感叹,尤其是在佛教方面。当时的中国所盛行的是日本所没有的禅宗,荣西在仔细阅读了各种佛禅读物后,深感日本的佛教也要走这条路。

禅宗,由一代宗师菩提达摩所开创,中晚唐之后成为汉传佛教的主流,同时也是汉传佛教最明显的招牌之一。

所谓汉传佛教简单来讲就是流传于中国的佛,其宗派大多来自于印度,但唯独天台宗、华严宗与禅宗,是由中国自己独立发展出的三个本土宗派。其中又以禅宗最具独特的性格。禅宗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弟子开悟,就是自己悟出真佛。其核心思想为:“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意指透过自身修证,从日常生活中参究真理,直到最后悟道。

而传说中的“开悟”,其具体过程说穿了其实就是坐禅打坐。这一坐,不到悟出什么道道来是不能罢休的,《西游记》里唐僧在车迟国跟某大仙比打坐的时候就说过,紧要关头就算是两三年也得坐下去。由此可见这不但是门技术活,也是门体力活。

但让荣西非常困惑的是,当年27岁的自己,每当坐禅的时候,坐着坐着就会打瞌睡,但反观那些中国的老和尚却一个个似乎还挺精神,虽说两三年是肯定坐不了,但坐个两三天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困惑之下他便问了天台山万年寺的住持大师,说:“你们坐禅的时候难道就不想睡觉吗?”

住持很实诚,说:“大家都是人类,我年纪又一大把了,吃过晚饭就开始会有瞌睡,更别说坐禅了,当然会犯困。”

荣西愈发不明白了:“那坐禅的时候如果困了,您怎么办?”

本以为对方会说一些心想佛祖之类的话,但却不料人家真的是个实在人:“喝茶,茶能提神。”

荣西当场就饮了一杯茶,再打坐的时候,发现精神好多了。

后来他在自己的著作中写道:“茶乃合五脏、健身心的灵丹妙药。”

文治三年(公元1187年),曾经一度归国。已经50岁的荣西,因觉得自己的学问修为仍然远远不够,所以再度西渡中国学习佛法,四年后回到了日本。这一次,他带回了两样东西:茶种和禅宗。

其实茶叶在日本一直都有,早在延历二十四年(公元803年),从唐朝归国的遣唐使永忠和尚就带了几麻袋茶叶回日本,并且呈交给了当时的嵯峨天皇。据说这位文艺天皇在收到这份独特的礼物后显得非常的高兴,还专门为此做过和歌一首。

不过,当时在日本的茶叶全都属特供产品,仅给上层贵族享用,而且还被当作了一种名贵药材,并非是饮料。

那会儿的茶叶主治中风、糖尿病、厌食症以及脚气病等病症,并且还附有强身健体等功效,在朝廷的王公贵族中人气非常高。

当然,这只是茶叶,一种能干嚼或是泡开水的食物,和茶道没有零星半点的关系,甚至和茶这种植物也没几毛钱的联系,因为永忠和尚带回来的,只是被晒干了的茶叶罢了。

虽然如今也有说法,认为永忠也把茶种带了回来,并且也确实在京都一带种植,但这即便是真的,那也不过是在极小的范围内流行,而且也无法改变茶叶药用的事实。

事实上日本真正开始产茶,并且成为了近代亚洲重要的茶叶产地,确实是荣西带茶归国之后的事情,而且在他的带动下,热茶这种东西也就此步入日本的民间,并且大受好评,还得到了时任镰仓幕府的三代将军源实朝的大力推荐。

且说在荣西第二次回国后曾经拜访过一次源实朝,结果却发现位于坐席之上的将军大人不但眼神游离,而且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全然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于是荣西问道:“大人,你是不是病了?”

“让大师见笑了,我是昨天喝多了,头疼。”源实朝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实话。

日本人是一个天生就不怎么会喝酒,却偏偏特别爱喝的民族,所以宿醉对于日本男人而言,属家常便饭,从古代到如今,从将军到平民,都不乏受害者。

荣西听完后便表示这么个疼法也不是个事儿,您还是吃点什么吧。

可当时日本医疗水平相当落后,像宿醉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医学上的对策,只能靠人本身的能力把酒劲熬过去。所以源实朝连连摆手,说:“没啥好吃的,就这样吧。”

“等等。”荣西突然想起了什么,“大人,贫僧有药。”

这药其实就是茶叶,因为他觉得打禅的时候累了喝茶能醒脑,那么醉酒的话喝茶也能变得清醒,道理是相通的。

在喝下了一碗热茶之后,源实朝确实感到清醒了很多,头也一下子不疼了。

于是,将军就这样成为了饮茶爱好者,而且每次开会或者会客都会向别人推荐喝茶。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日本而言,茶仍然是一种比较名贵的东西,所以一般享用之前,客人为了表达对主人的尊重,而主人又想凸显这东西的稀罕,往往会搞出一套又一套相当繁琐的礼仪。这也就是茶道在日本的由来。

其实茶还没说完,但得先说说禅。

跟茶一样,早在唐朝的时候,禅宗的一些理论就被各种僧人从中国传入了日本,比如在公元9世纪的时候,唐朝僧人义空应嵯峨天皇的老婆橘嘉智子皇后之邀,东渡日本开坛论禅,可是因为当时日本人对禅宗全然没兴趣,朝廷方面也不过是叶公好龙,所以在日本待了几年却毫无建树,顿感前景渺茫的义空,灰溜溜地回了国。

之后的数百年里,虽然陆陆续续地有两国僧人在各类往来中将禅宗点点滴滴地传来日本,但终究只是点点滴滴,并无系统可言。

但是荣西却不一样,这人之所以值得在历史上大书一笔的原因,就是他带回来的并非鸡零狗碎的豆知识,而是一整个宗派——临济宗。

临济宗是禅宗南宗下五个主要流派里的一个,始于中国唐代,讲究的是心即是佛。

到了宋朝,临济宗被分出了杨岐派和黄龙派,其中荣西传回日本的,正是黄龙派。

至于杨岐派,则是在宽元四年(公元1246年)由中国僧人兰溪道隆东渡日本带过去的。

再说荣西为了避免数百年前义空和尚的前车之鉴,特地跟镰仓幕府搞好了关系,比如隔三岔五给将军弄点热茶解解酒什么的,然后在幕府的支持下大力开始推广禅宗。应该讲这一招的确很有效,至少禅宗就此在日本生根发芽了。

镰仓时代的日本禅宗主要分为两个宗派——临济宗和曹洞宗,然后再在这两宗之下,衍生出二十四个分流派。

临济宗前面提到过,而曹洞宗也是起源于中国,信奉“万物皆虚幻”,在嘉禄二年(公元1226年)的时候由一个叫道元的入宋僧给传入日本的。

说起来这个道元也算是传奇人物了,自幼就有神童之称,而且貌似天生带有佛性,他学成曹洞宗归国普度众生的那一年不过26岁,因为实在是过于年轻,所以当时还成了轰动一方的大新闻。

值得一提的是,道元其实是荣西的徒孙,他的师傅叫明全,乃荣西门下高足,本来是跟道元一起去的中国,但却在求佛的途中一病不起,最终圆寂于湖南的景德寺。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荣西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日本禅宗之祖。

插一句,虽然曹洞宗在如今的中国可能连听说过的人都不多,但其大本营却是超级有名,那便是嵩山的少林寺。

禅宗被传入日本之后,除了理所当然地在佛教圈内流行之外,还有点让人意外地跟茶道结合在了一起。

这事儿要从公元16世纪开始讲起,那时候的日本茶道在形式上已经开始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首先,参加茶会的人不再只拘泥于贵族了,哪怕是平民百姓,只要好这一口,而且手里有个茶碗,都能开一场茶会;其次是茶道的礼节,也不再跟以往那样喝一口茶都要搞一套繁琐的礼节,而是被直接简化成了四个字:敬寂清和。

“敬”就是尊敬,表现为上下关系分明,有礼仪;“寂”就是凝神、摒弃欲望,表现为茶室中的气氛恬静,茶人们表情庄重,凝神静气;“清”就是纯洁、清静,表现在茶室茶具的清洁、人心的清净;“和”就是和睦,表现为主客之间的和睦。

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主要是因为当时正值战国乱世,兵荒马乱,人人都过着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日子,难免就会发生厌世的烦躁情绪。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就能让人静下心来的热茶,和教人向佛度人极乐的佛禅,因其本质其实是相同的,于是便被顺理成章地凑在了一块儿。

而随着人们对茶道和禅宗理解的不断加深,一个堪称是日本茶道终极精髓的理论也被提了出来,那就是“一期一会”。

一期,就是一生;一会,就是见一次。两个词连起来的意思就是一辈子只碰得上一次。

放在茶道里的意思便是你现在喝的这杯茶,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同样的一杯;甚至是现在喝的这一口茶,这辈子也不会有重复的第二口;而现在陪你喝茶的那个人,兴许这辈子就再也碰不到第二次了,于对方而言也是如此。

这种人生无常的道理,在无常的战乱时代相当流行,同时虽然这道理表面看起来相当悲观苍凉,但实际上却包含着一层更深的意思——不仅是人生,即便是在人生中经历的每一个瞬间都不能重复。作为人类而言,要珍惜每个瞬间的机缘,并为人生中可能仅有的一次相会,付出全部的心力。若因漫不经心轻忽了眼前所有,那会是比擦身而过更为深刻的遗憾。

顺便插一句,这套说法不光能放在茶道上,就算在其他方面也被广泛地运用着,比如在赏花方面,日本人就相当推崇“今年的樱花只有今年有”这么一个说法。

可以说,日本茶道最终是走向了一条和中国完全不同的道路,同时因为变化实在是过于巨大以及融入了太多的自家文化,以至于时至今日,有很多人误以为茶道乃是日本的国粹。

所以我就觉得很有必要来专门说一说茶道中所不曾变化的地方,那就是泡茶喝茶的具体过程。

不管茶道的礼仪动作是繁琐还是简单,也不管这碗茶是不是讲究“一期一会”,日本茶道的本质流程却是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的——先是在茶碗里放上一勺茶粉,然后倒上热水泡开,为了让茶粉很均匀地溶在水里,还要拿一个小刷子刷几下,刷完之后,再注入些许热水,一杯热茶就这么泡成了。

由于我们中国人平时喝茶一般都只是往杯子里放点干茶叶,然后浇上开水了事,再加上日本人在搞茶道的时候通常还要穿和服什么的,所以每当看着他们泡茶喝茶,真会有一种“日本制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