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风波的由来
公元1945年5月31日,这是宋子文荣升行政院长的日子。应该说这是个可喜可庆的日子。对宋子文来说,也是他仕途的最高点。他上任不到半年,9月2日日本投降。东京港湾,风平浪静,蔚蓝色的大海显得格外温柔、祥和,海鸥在大海上空追逐戏翔。蓝色的海面上,停靠着一艘美国密苏里号战舰。就在这艘战舰上,日本正式签署了投降书。
就世界而言,一场国际反法西斯战争以胜利告终;就中国而言,一场抗日战争结束,而另一场战争正在孕育。
日本垮台之快令蒋介石及其政府毫无准备。
埃里克·周在他的回忆录里写得明白:
1945年8月份的时候,他是天津市长萧振瀛的秘书。15日这一天,萧振瀛正在他的乡下别墅里与当时国民党的总参谋长陈诚将军及另外两个人打麻将。这时,电话铃响了。电话是总统官邸打来的,要找总参谋长。
陈诚从麻将桌旁站起身来,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电话打的不是时候,搅乱了他们的牌局。其他人在一旁听着,试图从陈诚的反应中猜出谈话的内容和老蒋的动态。但是他只反复说:“是,是。”放下听筒之后,他转过身来,突然大声说道:“就是。为什么日本人非得今天投降?现在我要去参加胜利游行了,偏赶在我玩得正带劲的时候。”其他人都说:“就是,胜利来得太快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准备呢。”萧振瀛市长显得比其他人更为兴奋,他说:“不信等着瞧吧,接管东北将是我们最头痛的事。”
果然,在随后的几天中,他的乡村别墅门庭若市,东北来的政客络绎不绝。除了萧振瀛之外,大家都一致认为应该释放少帅,并请他出任东北的最高统帅。他们的主要理由是,在东北,没有人能像张学良那样受人拥戴。
转年1月6日,萧振瀛市长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行政院长宋子文要由北平赴天津“视察”。
萧振瀛放下电话,便去吩咐秘书准备,这时收音机里传来今日短讯和播音:
“宋院长在北平已经完成他大部分的工作,明天就要到天津去。那里大沽新港和几个大工厂,将是他视察的主要目标。宋院长在平一周,办了两件大事:邮电加价暂缓实行。如果按照全国一律的价格,华北人民将以两块钱送一封信,变成二十元送一封信,新闻记者拍急电到上海去将从每字八角跳到两元,一旦实行,将对物价的影响不问可知。他成立代表最高权力的政院办事处,解决接收中不合理的现象,一个大门只准贴一个封条,而且还要迅速地把这一个封条撕掉,让里面的马达转动起来。”《申报》1946年1 月5日。
当时,日本宣布投降时,宋子文还在苏联。宋子文是1945年8月下旬回国的,便秉承主子蒋介石的旨意,主持了接收敌伪物资事宜,乘机膨胀国家资本和官僚资本,配合南京国民政府在政治上坚持独裁内战,在军事上抢占战略要地,在经济上则派遣大批官员接收敌伪物资,趁机掠夺人民财产。
日本投降签字的第三天,重庆国民政府决定,在陆军总部之下,成立党政接收委员会,由何应钦任主任委员,谷正纲、肖毅肃为副主任委员。各战区、各省市亦相应设立党政接收委员会。
在宋子文的请示下,蒋介石于1945年10月批准,成立行政院收复区,全国性事业接收委员会由行政院副院长翁文灏负责。各省市相应设立敌伪物资处理局。
接收敌伪物产,实际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大家都急着去做。而宋子文将原来内定“陆军总司令”何应钦主持的敌伪产业处理大权,收到了行政院,气得何司令顿脚骂娘。而宋子文则不管那一套,我行我素。事实上何应钦也并没有放弃这块“肥油”。
这样,形形色色的接收大员马上涌入收复区执行任务,犹如蚂蚁搬家一般,接收南京、上海、北平和天津。这些前来作威作福的“解放者”,像贪婪的饿狼一样,突然骑到人们的头上。他们毫无同情心,脑子里根本没有一点恢复重建的概念。所有的东西都要没收:房子、车子、条子(黄金)、女子、票子等,被人们讥讽为“五子登科”。尽管宋子文没有也不可能改变国民党接收大员们“五子登科”的贪污舞弊现象,但是仍然为蒋介石聚敛了一批打内战的财富。
曾为日本侵略者工作过的人均要逮捕入狱。但是,只要他们肯拿出财物和金银贿赂,往往就可以被保释,或免遭逮捕。那些为汪精卫伪政权卖过命的人,他们的亲戚朋友也都受到了牵连。这些人的贿赂往往容易奏效,可以使其免受铁窗之苦。
当时有一位在重庆的官员从接收工作中发了大财。他坐飞机每周于重庆和上海之间往返一次,把成箱的中国钞票带到上海,以官方汇率兑换外币。经过几个来回,他就赚了1万美元,随后便辞去了官方职务。此人在担任“盟国”官员期间,在上海市原来的法租界中还占了两幢漂亮的洋房。据说他离职去香港享清福时,卖掉了房子,又得到了一大笔钱。
此外,还有一个当时在美国新闻处工作的人。据说,此人借美国新闻处的名义收买财产管理局——“接收”机构的一个分支,搞了12幢空房子。这些房子都在虹口区迪斯威尔路边的一条小街上,原来住的是在上海的日本人。一般来说,这种带花园和阳台的英式三层洋楼,每幢都应收200盎司黄金,作为有关的费用。但此人却分文不花,就搞到这些房子。他挑选了一幢最好的留给自己住,其余的便让他的朋友分享了。在上海人的眼中,那些英国官员与在美国新闻处工作的人,都属于“重庆来的官员”。
当时,有几句民谣甚为流传,连孩子们都会唱:
想中央,盼中央,
中央来了更遭殃。
过了一段时间,就轮到东北了。那些接收人员拿走了车间里的工具和医院里的设备,而这些东西不久便出现在街头小贩的货摊上。住宅和办公楼的房顶、门窗和水管也被洗劫一空。
台湾的情况也和东北一样,在这个日本帝国最富饶的殖民地上,成群的国民党人为了私利而大肆掠夺,分赃不公还动手在大街上打起架来。
在所有的这些地方,国民党官员的所作所为震惊了当地的人民,使他们对国民党更疏远了。“中央政府”这个词在普通老百姓的口中带着轻蔑的含义。过了不久,那些为政府工作的人也不愿提及自己的身份了。
可想当时的混乱之极。蒋介石对这些暴行置若罔闻,宋子文则睁一眼闭一眼。
蒋介石策划于密室,因为美国人要他去拥抱不共戴天的对手。他准备以某种方式来满足美国的要求。而宋子文则似乎不问政治,乘机为蒋介石敛财。作为行政院长,要承担起这么大的家业,自然要奔波不止。
10月11日深夜2点。宋子文一行乘坐火车正点到达上海东站。迎接他的上海市要员们,迎着寒风早已在站台等候。宋子文以“遵照总裁谕令”的口吻,限各国民党机关及军队三日内将所有接收封存的物资,开列出清单向他报告。同时,命令敌伪产业处理处,接收各机关所封存的物资。
宋子文在上海住了三天。上海可以说是宋的根据地,这里的官员们多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很使他放心。他不放心的是上海以外的地区,如北平、天津、青岛、广州等重点地区。于是他便从上海起身再次前往北平等地。
北平的居仁堂,一座豪华的皇宫。
12月31日,这里聚集着平津地区国民党30余位军政要员。一个紧急动员会议在这里召开,中心议题是“调整接收处理事项”。主持会议的是西装革履、神采奕奕、坐在讲坛上的宋子文。他目扫会场一周,开口先讲了国内局势,布置接收任务和措施,然后讲了几点要求。要员们一个个全神贯注,不少人还掏出笔记本记了起来。宋子文的话还没讲完,外面的轿车已发动,在等他去参加另一个会议……
1946年1月1日,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宋子文在北平发表演说,宣称要“对内力谋恢复交通,稳定物价;对外确定汇率,发展国际贸易”。转天,也就是1月2日,宋子文又设午宴招待全体在北平的参议员,听取各方意见,谋求各方支持。
按当时人说,接收是一块肥肉,令不少人垂涎三尺。实际上也是国民党内各派系权力和物质的再分配。可想,宋子文在北平的这段时间内,多少人在找他。用他秘书的话说:出门有人拦,吃饭有人找,夜里有电话。根本无暇出门,几乎全天都待在居仁堂,最后连重要会议也搬了过来。
就这样,宋子文在北平完成了他该进行的工作,于1946年1月7日,再次驱车到了天津。萧振瀛市长陪他召开了会议,陪他视察大沽新港,陪他在天津卫逛了几条小街,品尝了风味小吃,陪他参观了几家大的工厂。
宋子文一再强调,一定要使工厂的烟筒尽快地冒烟,转入生产。政治问题最终是个经济问题,解决不了就要出乱子。此时,作为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的经济学博士,宋子文已经在视察的过程中,看到了人民的生活水准、通货膨胀和潜藏着的经济危机。
经过宋子文的紧张活动,平津地区共有163个工厂改由国民党政府经济部重新接收。据在国民党六届二中全会上,行政院公布的数字,共接收敌伪物资价值6200亿元之巨。其实这个数字已被大大缩小了,因为大量的敌伪物资在接收过程中,被接收大员鲸吞、隐匿、变卖了。然而,这些隐形的东西是无法看到,国民党的腐败已在这时公开化,有些人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据统计,在对敌伪产业的接收过程中,尽管贪污舞弊现象十分严重,以至于人们讥讽为“劫收”,但是宋子文仍为蒋介石政权聚敛了黄金72.3492万两、白银763.9323万两、银元37.1783万枚、美元1570万、英镑2.65443万。另外,各城市还陆续上缴处理敌伪产业所得收入,仅平津地区,便上缴所得收入1000亿元。四大家族官僚资本集团在“接收”的名义下,攫取了日伪榨取中国人民血汗聚敛的巨额财富。
宋子文还利用划归行政院的资源委员会,控制了全国的钢铁、厂矿、石油、有色金属、电力、机电、化工等行业,并扩展到水泥、糖、盐和造纸工业。还成立了中纺公司,接管了日本在华全部纺织设备。他还在资金、原材料、燃料动力等方面大力扶植上述为国民党政府直接控制的企业。这样,国家资本和官僚资本以空前的速度迅速膨胀,众多的民族工商业则日益陷入困境。
宋子文指令财政部以大大压低币值的伪币收购办法,对各阶层人民进行残酷的掠夺。1945年9月26日,国民政府财政部公布《伪中央储备银行票收换办法》,规定流通于华北沦陷区的伪币银券5元兑换法币1元,并规定限期、限量兑换。按照当时这些地区与国民党统治区批发物价总额比较,估计,仅通过这种掠夺式的货币兑换手段,国民政府就从“收复区”人民手中攫取了2亿美元之巨。
国民党的腐败在“收复”中加剧。有人断论:不反腐败要亡国;反了腐败要亡党。
国民党的通货膨胀在“打内战”中到了顶,同时推行的外汇政策也彻底失败。这时,美国顾问杨格向宋子文建议,不搞国库里的黄金抛售,就解决不了全国性的通货膨胀,此为上策。宋子文在无奈中接受了这个建议。1946年元旦一过,作为行政院长代表政府便下了一纸命令,宣布黄金市场开放。首先由中央银行在上海配售黄金。配售价格随市场需求变动,配售方式为明配暗送。同时对银楼业正式配售,暗地里抛售。
应该说这次黄金抛售是宋子文不得已而为之。同时也为宋子文的下台埋下了伏笔。
这次黄金抛售的总指挥是中央银行总裁贝祖贻。宋子文规定每天总指挥要向他汇报当日黄金抛售情况和黄金市场价格浮动情况。
且说1946年3月4日这一天,这是黄金在上海抛售的第一天。开始还比较冷落,中央银行门前人流稀少,有几个人前去观看,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又走了。这天的黄金售价为每市两156万。
第二天,金价提高为160万,第三天即为170万,于是人们开始关注这里,人员渐渐地多如潮涌。6月,黄金平均价达190万;11月,又升为256万;12月,高达316万。与3月份相比,翻了一倍还多。因为有钱可捞,很多人都卷进黄金风暴中。包括宋、孔两个大的家族人员,他们凭着灵通的消息,投机获得更多的钱财。
时间到了1947年1月下旬,南京政府突然宣布奖励出口、给予补贴及进口限制结汇办法,美钞、黄金价格并肩上涨,使1月份的金价比年前又长了一成,为382万。
为了刺激生产,在开放黄金的同时,宋子文还出台了一项发放巨额贷款政策,美其名曰“生产自救贷款”。用厂基及机器作抵并指定上海及外埠12个城市的四行总处同时开办。当然,宋子文发放这种“贷款”是有目的、有选择的,只有同四大家族有密切联系的企业才能得到这种“贷款”。宋子文凭借其特权,在每次活动中也都轻而易举地获取了暴利。仅1946 年12月初的头几天中,四行总处便放出了560亿元的“生产贷款”。那些获得贷款的大资本家,并不将此款用于生产,而是马上用来抢购黄金美钞。甚至中央银行上午发出的“生产贷款”支票,在当日下午抛售黄金的收款中,支票就回了笼。
实际上宋子文的生产自救贷款成了四大家族套取黄金的投机资本。
国民党的政客、军阀们乘机大发横财。当时,沿津浦、陇海一带,国民党军队云集,正进行大规模的内战。许多军阀将领到的军饷钞票,成车成车地故意不下发。他们将国民党军队的大批军饷装运到上海来抢购黄金美钞。一些军阀为了争取交通工具运送钞票,经常发生争斗,以至武装冲突。南京国民政府财政部长俞鸿钧于1947年2月14日在参政会上坦白供称了“利用军饷在沪购买黄金事态的降临”。
2月5日,南京政府颁布“出口津贴,进口征费”的办法,企图平息抢购黄金美钞的风潮。此举立刻引起美国政府的反对。美国驻沪总领事馆当即书面通知各海洋轮船公司,告以中国所实行的出口津贴的办法,与美国1930年颁布的关税法令及海关税则有抵触,并通知出口商凡输往美国的出口货须在领事签证书内将津贴及奖励费加以注明,到达美国口岸后,还要特别课税。宋子文最后的这个毫无用处的办法,也因美国的反对而完全失败。
金融危机终于爆发了。这时,市面上发现重庆造币厂熔铸的金条,一些人认为中央银行存金已罄,引起争购风潮,黄金、美钞更加狂涨,法币狂跌,物价飞跃上升。2月10日、11日,物价平均涨了80%,某些物品甚至涨了两倍。由于中央银行对金市已失去控制,终于酿成了1947年2月17日的黄金风潮。这天,黄金价格每市两高达法币61.1万元。
从1946年3月4日至1947年2月15日,南京政府共抛售黄金351万两,约为600万两储备的60%。其中,仅1946年12月23日一天就抛出黄金5吨,计16000条。
黄金暴涨风潮,席卷国民党统治区各大城市,整个市场陷于极度混乱。上海从1947年2月11日起连接三四日大米有价无市,米店闭门拒售,其他城市也有类似情形。许多中小工商业数日之间纷纷破产。许多民众无以为生,迁怒于米店、银楼。上海市民因买不到米,仅在一区内即捣毁米店多家、把米拿走。南昌一家银楼为群众捣毁,徐州亦有数家银楼被毁。在福州,由于物价飞腾,饿死者日众。
宋子文执行的外汇和黄金政策,引起了广大民众的强烈反对。1946年6月19日,宋子文在行政院召开记者招待会。有的记者就直接问宋子文:“通货膨胀到什么程度?”宋子文答:“物价涨到什么程度,通货膨胀就到什么程度。”记者进一步追问:“政府对财政经济危机有什么办法?”宋子文无可奈何地说:“老实说,不和平,什么办法都没有。”王松、蒋仕民、饶方虎著:《宋子文传》,武汉出版社1993年9月出版,254—255页。
南京、上海的有些报刊对宋子文公开指责,要求将宋子文等撤职查办。许多中外报纸都发出蒋介石政权经济崩溃、危机来临的惊叹。从此宋子文的仕途道路也到了顶。
宋子良、宋子安的钱袋装满了
如果说宋子文是黄金风波的导演者,那么其弟宋子良、宋子安则是实实在在的受益者。
这天,是小弟宋子安的生日,再加上兄弟们都挣得了不少钱,自然是双喜临门。一场热烈的庆贺是势在必行的了。
宋子安别看是老幺,却最有号召力。他先是把自己的意思向大姐透露,大姐一听,满口答应下来,由她来张罗:“是啊,小弟挣了这么多钱,也该庆贺。如果让大姐来张罗,你要拿出多少钱给大姐?”
“大姐看着办吧,你说多少就多少?”子安说。
大姐用手掌翻了一下。
“100万啊?”宋子安吃惊地道:“我可没有大姐出手大方。”
霭龄道,“看你这个小气鬼,挣了那么多钱,当守财奴去吧,钱就是花的。”
子安扑哧笑了:“人说蒋家王朝孔家财,大姐,小弟哪能比得上你啊!”
霭龄道,“说正经的,昨天挣了多少钱?”
“昨天不多,弄个百万富翁不成问题。”
霭龄道,“拿出一天挣的钱请客还吝惜。不行的话,我来请客,我来祝贺,但有一个事情你得给办。”子安道:“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霭龄说生产贷款。
子安又笑了,“你还哭穷,我都不相信。”
霭龄道,“我是和你们三兄弟学的,你们不也是有钱,为何也贷款呢?”子安不打自招地说,“那是哥哥让贷的。”霭龄又问,“贷了多少?”子安道,“听说是28个亿,而大姐要贷多少呢?”霭龄道,“大姐不要多,30个亿。”子安道,“还不要多呢,都30个亿了。”
霭龄道:“小弟,咱们说好,这个生日庆贺我要张罗得有脸有面,让你风光无限。那个贷款就包在你身上了。”
子安道:“帮忙是没说的。只不过祥熙大哥也要说话啊。”
霭龄道,“你大哥别提了,他是下台的主儿,人家谁还听他那一套!”子安想一想也是,于是便答应让他试试看。
霭龄为迎接小弟子安生日的到来,还真下了工夫。一是这是她当大姐应尽的义务,二是也是联络人、疏通关系、打通关节的最好机会。她把这种宴会放在上海大华饭店,当年蒋介石和小妹的婚礼就在这里举行。论条件上海找不到第二家。她精心算了算,少也得30桌。为了请客,她先给小妹美龄打了电话。邀请小妹参加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委员长。宋美龄满口答应下来:“我想不成问题吧。”因为大家知道,蒋介石最怕夫人。有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夫人命令下。
霭龄接着又给大弟宋子文打了个电话,也是邀请。宋子文问,还有什么人参加?霭龄说委员长也参加。宋子文答应下来。霭龄正要给子良打电话,结果电话铃响了起来,果然是子良打过来的,询问小弟的生日庆典准备得怎么样,要他做点什么?大姐告诉他,啥也不让他来做,到时只管来吃就好了。子良说,“有位日本客人给我送了只熊掌,也是下酒菜,找个时间我派人给你送去。”“好的。”霭龄高兴地笑纳了。
子安生日这天,大华饭店披红挂绿,众客盈门,格外热闹。
宋家三兄弟、三姐妹中除去庆龄,全都到齐。另外还有四大家族中达官要人也都一一到场了。更使人注目的是,许多金融界的银行家也都到场了。但使人失望的是老蒋说来没来,虚晃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