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达想用一把剪刀剪下约翰下嘴唇上的一段胡子。他没能阻挡她拿到一把剪刀。他明白,他无法让玛格达改变主意,在他下巴上下剪刀。他们在火车上。光线相当黯淡。火车停下,约翰让人把他的行李抛出车厢。两个箱子。约翰到了外面。逃了出来。这是瓦塞堡车站。一个箱子不是他的。这让他感到难堪。因为玛格达。他使用了某个计谋,来摆脱她。他觉得,不该这么做。
以往以某种方式包含在当下里,它无法从当下中获取,就像一种包含在另一种材料中的材料,无法通过一种聪明的程序被取出,然后别人就这么拥有它。这样的以往不存在。它只是包含在当下中的某种东西,起着决定性作用或被压抑,然后作为被压抑的东西起决定性作用。人们可以唤醒以往,就像唤醒某种沉睡的东西,比如凭借合适的暗语或有关的气味或其他可以回溯到很久以前的信号、意义或精神数据,这样的想象是幻觉。只要人们没有发觉,人们以为重新找到的以往,其实只是当下的一种氛围或者一种情绪,以往为此提供的更是题材而不是精神,人们就会热衷于这样的幻觉。那些最最热心地收集以往的人,大多面临这样的危险,把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当做他们寻找的东西。我们不能承认,除了当下别无其他。因为当下同样也几乎不存在。而将来是个语法上的虚构。
我们难道该说曾经而不说以往?这样它就变得更有当下性?以往会不喜欢这样,要是我打算支配它。我越是直接地接近它,我就越清楚地碰不到以往,遭遇的却是眼下正在召唤我的这个母题,去探访以往。经常缺少让一个人回溯过去的辩解。人们寻找让人能辩解自己就是自己的理由。有些人学会了,拒绝自己的以往。他们发展出一种现在看起来比较有利的以往。他们这么做是由于当下的缘故。倘若在正好有效的当下里想得到好的结果,人们太清楚地知道,该有一个怎样的以往。我有几次留心观看,有些人如何在形式上从他们的以往中脱身而出,以便给当下提供一个更有利的以往。以往作为角色。在我们的意识或行为预算中,很少有像以往那样的东西,如此具有角色特征。带有不相适应的以往的人,作为也由于他们的以往而不同的人,他们能生活在一起,这是理想。事实上,对以往的处理年复一年地、更严格地变得标准化。这种处理越是标准化,作为以往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就越是当下的产物。以往完全会消失,它只是被用于表达一个人眼下心情怎样或心情该怎样,这可以想象。以往是人们可以从中各取所需的资源。一个完全开放的,透明的,纯净的,彻底适合当下的以往。在伦理学和政治方面被从头到尾地审阅过。由我们最智慧的、最无懈可击的和最出色的人示范表演。不管我们的以往曾经如何,我们摆脱了一切,以往中我们眼下不怎么喜欢的一切。也许人们可以说:我们解放了自己。这样,以往在我们身上作为一种被克服的东西生存。作为被解决的东西。我们必须有好的结果。不过可别这样说谎,以至于我们自己发觉。
希望以往有一个我们无法掌握的在场。事后不能再有征服。理想的目标:对以往的没有兴趣的兴趣。它会似乎是自动地朝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