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会的作品完成了?”
吉野倚着柳屋二楼的栏杆悠然而坐,背后是波光粼粼的濑田川和边境上秃白的山峦。三太郎正眯缝着眼睛,凝望她那逆光的身影和衣领上浮现的光线。此时,吉野想起了创作的事情,一面注意保持姿势,一面如此问道。
“怎么也画不出来。这一次,我打算完全不用模特,只凭感觉来画,可是没有具体的线索,我怎么也想不出构图。如此说来,我的生活里似乎也有这种倾向。”
“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说,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三太郎未看吉野的脸,说道。
吉野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后就可以了,一定。”
这是她对三太郎初次说出爱的语言,也是一个抛弃家庭远道来投奔男人的姑娘说给自己听的誓言。
有了这种美丽的构图,三太郎的表现欲虽然被充分调动起来,却还缺少一口气干到底的劲头,没等将它表达出来就停滞了,然后又消沉下去。即使在完成的作品中,也总有一种连自己都能感受到的不足。
“我画,我画。一定要画出一件绝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