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做生意经常要出差?好辛苦哦。”
“他们要是不出差,我们那种酒店给谁去住呢。有利有弊。”
“对樊姐显然是不利的。还是找个技术人员好,每天蹲办公室,天天能回家见到面。”
樊胜美了解邱莹莹,因此笑道:“是啊,你的眼光相当好。这回打算带回家给爸妈看看吗?”
“正捉摸不定呢,要不要再考验考验他?樊姐,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考验出他的真情假意。”
卫生间里面满嘴是牙膏的关雎尔笑得噗噗地乱喷泡泡,樊胜美在外面见怪不怪,“别考验了,人哪儿是经得住考验的。我走了,晚上有时间再聊。小关,再见。”
关雎尔在里面连忙大大地嗷一声,以免樊胜美听不见。邱莹莹却意犹未尽,趴在卫生间门口对关雎尔道:“可是就这么轻易带应勤回家吗?如果有个万一呢?我知道我上次的事儿你们一定都还记忆犹新,要是这回闹到家里去,最后又不成了,不知得怎么让左邻右舍笑话呢。我真有压力。”
关雎尔忙将一口牙膏泡泡吐了,急着声明:“我从没笑话过你,从没。”
“我是说我家里邻居啦,没说你们。那些人没事儿爱晒太阳嚼舌根,好事到他们嘴里都得嚼三嚼,我这事儿要是成了还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就不用回老家了。我们那地儿小,什么事儿没三天就传遍了,以后出门背后都是指指戳戳的人。难怪我爸让我一定要定居海市。”
“你只要努力跟应勤在一起,将事情成了,不就顺理成章留在海市了?话说,我真羡慕你,应勤与你是天作之合,没什么可担心的。人跟人在一起就是缘分,担心没用,努力也没用。”
“是啊是啊。”邱莹莹舒展了眉头,开心起来,“关,告诉你,简单就是好,真的。像我一样,简单点儿,想做就做,不要想太多,展示自己真实的一面,人家也把最真实的展示给我了。多好。”
关雎尔嘴里虽然应着“对对对”,心中却是大不以为然。人心叵测,如果没有练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邱莹莹所说的简单做人,那就像赤膊上战场,怎么死都不知道呢。比如邱莹莹上一回与白主管的交往便是。这回邱莹莹误打误撞着应勤这么个优秀青年,但特例不能说明问题。
邱莹莹却认真地以自己经历为经验,开始滔滔不绝教育关雎尔不要想太多了。关雎尔听得苦不堪言,但打开门看到邱莹莹真诚而幸福的笑容,她只好隐忍不反驳。
樊胜美换上工作服,才刚走进大厅,便一头撞见陈家康。她得稍微回想一下,才能将眼前这位微笑与她说“樊小姐早”的男人与“陈家康”这三个字联系起来。不过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过了一夜还记得她的名字,毕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总台里面正交接的时候,陈家康过来办续住手续,他直接找上樊胜美。樊胜美微笑道:“对不起,陈先生,我在见习,有不熟练之处,请见谅。”
“正好拿熟人练手啊。不急,你慢慢来,我有耐心。”
熟人?樊胜美对于陈家康的出现一直有点疑惑,昨晚发短信问安迪,安迪回曰没听说过此人。那么谁会自来熟地以她的名字订房?樊胜美怀疑此人背后是个恶作剧。但她既然是酒店员工,当然得尽心尽力服务好客人。只是她不熟练地操作的时候,她感觉陈家康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她,更是搞得她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所有手续办完,她已一脸通红,浑身紧张。于是更显得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娇媚欲滴。
陈家康接了樊胜美双手递回的房卡,微笑道:“做得很好,没有出错。凡事总有第一回,不错。谢谢,回头见。”
樊胜美微笑目送,但等陈家康转弯,立马瘪了一下嘴,恢复淡漠。同事刚刚交接完,将一切看在眼里,满不在乎地道:“那帮人吧,入住的时候攀交情图打折,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找我们调戏几句,有事了立马翻脸,哪有什么交情可言。”
“冷静地看他们做戏,我们的工作就是把他们捧出主角的良好感觉来,让他们迷恋上这个舞台。”
“哈,樊主管一针见血。”
樊胜美只是微笑,当然知道身边小姑娘的捧场是为以后铺路,她不久将是这些小姑娘的上司。
包奕凡开车,载安迪与严吕明去指定的鉴定中心。严吕明帮包奕凡一起找路,安迪只能乖乖地但心有不甘地一个人坐在后面。包奕凡的手机从八点开始便叫声此起彼伏,包奕凡解释,他平时八点上班,有工作联系一般都八点开始找他。包奕凡电话太多,安迪索性接手了方向盘。安迪正取笑包奕凡电话多,她的手机也冷不丁地响了。她抓出来一看,上面显示“包太”两个字,“你妈找我有什么事?”
“准没好事。你小心着点儿。”包奕凡捂住话筒提示一句。
安迪想了想,又问:“我该怎么称呼她?我不懂。”
“还是包太。别让她膨胀。”严吕明在一边听着笑了。
安迪这才接通电话,“早上好,包太。不好意思,我正开车,接电话晚了。”
“哦,安迪,早上好啊。好几天没见了,挺想你的。嘿嘿,还叫我包太吗?该改口啦。”
“我对家庭的事儿不大熟悉,真不好意思。刚刚询问了包奕凡,他说不用改口。他就在我车上。”
“什么,他不是在河北转悠吗?原来跑海市去了…呃,好吧,儿大不由娘。我让人捎了点儿自家农场种出来的草莓蔬菜给你,算是有机蔬菜吧,样子不好看,吃着放心。你看送到你公司还是家里呢?人刚下飞机,问我要地址呢。我看你公司空调太热,蔬菜水果放着很快就蔫,不如你给我你家地址吧,我让人放保安那儿,天冷,不碍事,你下班取一下。”
“谢谢包太惦记。我正好也在北方,不在海市,太辜负您的美意了,很对不起。”安迪发现很难应付那种热烘烘贴过来的盛情,觉得自己的回答很见外,可又不知该如何微调。
包奕凡听了问:“我妈什么美意?”
“你妈委托人捎给我一箱蔬菜瓜果,很可惜我正好不在海市。”
包奕凡闻言皱眉,“我来接听?”安迪连忙将烫手山芋交出。包奕凡在后面很不耐烦地道:“妈,你想借故套出安迪的地址?可以问我,…嗯,暂时不给你。没别的事了?…嗯,她跟我在一起,当然。好了…再见。”他将安迪的手机递回,笑道:“我妈热心坏了,试图越过我找你培养亲情。”
安迪不由得想到第一次见包太的时候,包太擅自插入她和包奕凡中间,拉着她说个没完。若不是严吕明在车上,安迪真想问问包奕凡,包太是不是对他每一个女朋友都这样,是不是得了儿媳饥渴症。可一个管着公司的企业创始人兼高管不应该如此有闲。或者是她正中包太的下怀?“你妈…对我很好。”
“谁会不喜欢你呢?我妈有些越界,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安迪停好车,回眸一笑,但这一笑不长久,因为她看见魏国强和昨晚在酒店大厅注视她的那个男人一起走出车门。她指给严吕明看,“老严,那是魏国强,他旁边那个人昨晚盯着我们入住。”
严吕明往后看,包奕凡也跟着往后看。他看到一个器宇轩昂中流露出一丝儒雅的中年人,包奕凡感觉此男人似曾相识。他下意识地看向安迪,见安迪已经戴上墨镜。但他对安迪的脸多么熟悉,他回头之时已经意识到,安迪与那男人长得有那么点儿相似。包奕凡感觉到,秘密开始在他面前展开。此时,他眼前的安迪一脸严肃,全身紧绷,似乎蓄势待发。
包奕凡先下车,他打开驾驶座车门的时候,见到安迪明显吓一跳,看清是他,才勉强笑一下钻出车门。包奕凡没问,昨晚安迪已经说过,她不知从何说起。这种时候,他只看不说,以免安迪分心。
安迪皱眉看魏国强走过来。魏国强道:“昨晚得知你入住顺利,就没去打扰你。”魏国强说话的时候,看看严吕明与包奕凡,最终眼光落在包奕凡脸上,深深看了会儿。那眼光,包奕凡感觉是照穿他的五脏六腑了。魏国强随即拿出名片,一张给包奕凡,一张给严吕明。安迪当即想到刚刚车上时候包太对她使的花招,但她没伸手阻止,她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她做任何努力都是弄巧成拙。包奕凡也立刻想到了,但在魏国强与他反常地紧紧握手之际,他还是将自己的名片拿了出来交换。而严吕明只是微微一倾身,介绍自己是安迪的保镖,便作罢。
一行往里走,没再说什么。尤其是安迪一张脸被墨镜遮住一半,谁也不知道她的七情六欲。但包奕凡看清魏国强的名片后愣了一下。而魏国强则是摘掉眼镜,边走边仔细看包奕凡的名片,一点儿都不掩饰。包奕凡看在眼里,越发意识到魏国强与安迪的关系非同一般。魏国强的举止几乎就是他妈妈刚才的翻版。
安迪很讨厌魏国强与包奕凡接触,但她昨天已经知道事态发生由不得她了。她走在包奕凡身边,直到在大厅里面看见魏妻,才再次给包奕凡与严吕明介绍:“那位魏太太。魏国强目前的太太,正办离婚。”
闻言,魏国强不得不尴尬地看安迪一眼。包奕凡轻道:“你顾自己做事,不用管我们。”
魏妻身边也有两个男人,见面都对安迪面色不善。
安迪心说幸好身边有两个大男人,要不然她得犯憷。女人在某些场合,总是遇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麻烦。她不顾他们冷冷的寒暄,径直插话,“我们赶紧取样吧。回头你们盯着结果,我直接去机场。”
魏妻冷冷地道:“对。不耽误你。感谢你专程来一趟,取完样应该没你的事儿了。进去吧。”魏妻的眼光也在安迪身后的包奕凡与严吕明身上打了一个旋,但随即将此两人认定为安迪的随从或者陪同。当然,谁敢在巨额遗产重压之下单刀赴会呢。
一行人纷纷拥簇着自己人进去,八双眼睛齐齐盯着工作人员给安迪取样。等样本脱离安迪,六双眼睛的目光跟随样本而去,只有安迪与包奕凡对视一眼。安迪起身道:“行了吗?”
魏国强回过头来道:“行了。结果出来我通知你。”
魏妻的一个同行者走过来,道:“我送一下。”
严吕明不经意地挡住那男人,道:“不客气。安迪,你们先走一步,我留下等结果。”
安迪想到老谭昨天跟她说的话,“不用跟他们客气,是你的就是你的,理直气壮地拿着,凡事我会处理”。她估计严吕明正忠实执行老谭的吩咐。她看看魏妻的反应,见魏妻脸上略带意外,她不禁心中一乐,但只与严吕明说了再见,转身就走了。
回到车上,安迪才道:“你问吧。唉。”
“不问。我想你。刚才你没看着我,让我非常想你。”包奕凡没问,只是拥抱亲吻。他觉得其中关系太过错综复杂,而且看上去有些关系并不足为人道,他不打算勉强安迪,勉强没好处。虽然他心里很想了解。
安迪被这出乎意料的反馈惊住,又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包奕凡这句话的意思。“谢谢你。”
“我早说了,我们,就是我跟你两个人。其他什么人什么事都不会影响我们,我们也拒绝他们插足。安迪,我想劫你去河北,好不好?”
“我心里很烦,对不起。我想自个儿静静。对不起,对不起。”
“安迪,我经常担心,我对你朝思暮想,你是不是没在想我。我有时觉得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当然你是我软磨硬泡追上的,但我得寸进尺,你告诉我,即使我在你身边,你依然想我。”
没等安迪回答,车窗被敲响。包奕凡不耐烦地降下车窗,见外面站着的魏妻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魏妻等车窗稍微降下,就冷笑道:“做戏给我看?小伙子,你头顶帽子绿油油了。你女朋友凭什么抢遗产你知道吗。”
“再绿也不会找你,你这把年纪已经过期作废。”包奕凡将车窗升上,懒得看外面魏妻的嘴脸。魏妻则是一个冷笑,既然扔下炸弹,那么功成身退即可。
“你看,我这人麻烦不断。”
“你跟那种女人认真什么。离婚女人智商基本归零,如果找得到小三,别的正经事都不顾,只知道追着小三打,打完了才发现人财两空。如果找不到小三,就到处找假想敌,谁被她们惹到谁悲剧。碰到你还要跟她虎口夺食,你在她眼里就是典型小三,其他什么都不是,杀之而后快。今天幸好有我们两个人陪着你。不过我看魏先生也有备而来,他带着人可能就是为防止冲突。”
“看,这就是我的麻烦。”
“你真是逼我说我家阴暗面,谁家不是一地鸡毛呢。我留学那阵子我爸有外遇,我妈想拉住我做后盾与我爸对抗,我当时不知内情,一心要走。结果他们两个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最终奔离婚。你现在看我妈挺能干一个女强人吧?那时昏招迭出,怎么错怎么做。我本来毕业留在美国长见识,被他们闹得不得不回来摆平。最终人算不如天算,我爸得结肠癌,以为自己要死了,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立马回归家庭。我妈也跟着恢复正常。你现在看看我们一家三口很和美,是吧?”
安迪惊讶得无言以对,好容易才喃喃地道:“你头顶绿帽子的说法不正确。”
“看得出。魏先生是你父辈。只有智商归零的才看不出。”
安迪再度咋舌,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哼哼了两声。可更大的“惊喜”等着她,只听得车尾一声闷响,两人齐齐地向前方撞去。包奕凡最惨,肋骨撞方向盘上,痛得他“嗷”了一声。安迪回过神来,回头见一辆车子撞上了他们。她当即跳出去,一看,后面驾车的正是魏妻。魏妻胡乱倒车,退出好几米,又冲着安迪而来。安迪想都没法多想,赶紧跳到两辆车的缝隙躲避。但魏妻的车只是虚晃一枪,歪歪扭扭地擦着别的停车扬长而去。
回头报警,去医院拍片,幸好包奕凡只是撞痛,并未撞断肋骨。包奕凡却是趁所谓受伤之际,粘着安迪大撒其娇。只要警察转身,他就要求安迪以吻以抱来安慰。安迪本来见了魏国强就心烦,被魏妻一顿搅合更心烦,这下子被包奕凡粘得只知道笑,甚至都拿不出正确对待伤员的态度来,想假装一下都不能。等检查结果出来表明只是虚惊一场,安迪欣慰之余,扭头问包奕凡:“你要不要脸,一路装得跟断了所有肋骨一样,吓死我了。”
“你一路笑得没点儿同情心,我不是肋骨碎,我是心碎。这往后日子该怎么过啊。”
包奕凡在那边作挥泪状,安迪又很没同情心地笑。陪同来的交警接了许多电话,见两个当事人眉开眼笑的似很好说话,就趁机来问两人对此事的处理结果。包奕凡当即转为严肃:“停车场录像已经显示,那女人故意撞车,又蓄意撞人,明摆着丧心病狂。请你们秉公执法,若不,我们聘律师送她坐牢,花多少钱都坚决把官司打到底,没商量。”安迪补充:“考虑到我个人安全一再受其威胁,律师已经赶赴医院处理,很快就到。我们没有商量。”
包奕凡奇道:“你什么时候请的律师?”
“你进X光室的时候,老谭在这边有御用律师。刚才被你搅得都忘了跟你说。”
“下手比我更辣。好样的,我喜欢。”
交警无奈,只能向上司汇报。一会儿,律师便到了。安迪签字委托,交接后与包奕凡离去。
路上,安迪告诉包奕凡,“我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DNA验证结果将保证我全收何云礼的遗产。目前魏太仅仅是以为我与魏国强串通谋财,而又认定我通不过DNA验证,她唯一的担心只是有人串通验证人员作弊,仅仅是这些,她就能肆无忌惮地撞车撞人。很快等验证结果出来,她发现她人财两失,我会更危险。只能先下手为强,把她送进监狱里去冷静头脑。即使暂时送不进去,也得在她脚边放块绊脚石让她清醒清醒,不能放任她为所欲为。魏国强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我没办法,只能自卫。”
安迪开车送包奕凡。即使包奕凡肋骨没断,她也不能此时离开被撞出一大块乌青的包奕凡,包奕凡因祸得福。但包奕凡想了会儿,“从昨晚盯梢的人是魏先生派来保护你这件事来看,我怀疑所有的事背后都有魏先生一双手在操弄…”
“我不会联络他,即使可以事半功倍也不联络他。尤其是如果与他联手,让他达成什么目的,我会恶心一辈子。”
“我相信魏先生不会没考虑到你的这个心态。我还有一个怀疑,他这种身份的人,如此高调地离婚,不合常理。所以你离他越远越好是正确的,而且你最好,起码是近期,不要承认与他的任何关系。但又一想,以你的态度,即使你从不去想与魏先生合作,你也肯定离他远远的,而且是死活不愿承认与他的关系。他设计一件事可真懂得顺势而为。”
安迪只是稍稍地一前思后想,立马毛骨悚然,“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但就我目前观察,他对你不会有恶意。”
“嗯,你别观察了,你也最好别理他,我一点儿都不想见他,看见他我就眼前一黑,所有眼前美好完全消失。我对他深恶痛绝。”
“好。我也不再提起他。”
安迪也只能如此。想到她所做的一切反应都逃不过魏国强的设计,安迪心里一阵凉。唯一好在,她身边有包奕凡,跟包奕凡在一起,她连苦闷的时间都没有。那家伙总是拽着她“堕落”,堕落得像个自由落体,最终摔碎身上所有的硬壳。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也会如包奕凡那般惫懒。
但包奕凡问了安迪一句,“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爱你。”
“咦,有必要问吗?”
“OMG,我还真多此一举。”
“不好意思打听一下,你以前女友都问?”
“你是唯一例外。”包奕凡心中则是嘀咕,此人得有多强大的自信啊,尤其是已过三十的女性,有几个还敢如此自信。
谭宗明来电告诉安迪,魏妻已经被交警找到,正在处理,估计逃不掉罪责。安迪忍不住问一句:“有没有觉得处理得过于顺利?”
“我也有这感觉。你别打听了。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包奕凡受伤,我得送他到他同事手里。”
“借口。他只是一点儿皮肉伤。”
安迪本来送得理直气壮,被老谭一说,笑了出来,果然,包奕凡其实在她身边生龙活虎的,看上去可以上山打老虎。“明天早上上班一定准时。”
老谭“嗤”地一声,不予评价。安迪自觉地脸红到了脖子。彻底堕落,连一向最引以为傲的自律都打破了。包奕凡虽然不知老谭在那边说什么,但听到“明天早上”这四个字就笑了,他都还没来得及提要求,正在盘算着如何挽留安迪过夜呢。安迪的脸更红了。即使在高速路上,她还是必须咬牙切齿地腾出手去,拧得包奕凡哇哇叫。都是他害的。
樊胜美下班前,陈家康正好从外面回来。她又整整地站了一天,依然是站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恨不得立刻仆地。见到陈家康特意冲着她走来,樊胜美盼望地上忽然冒出一粒石子将陈家康绊倒,省得她还得迎上去扮笑脸。当然酒店大堂不可能冒出石子,樊胜美只能勉强打起笑脸,迎接陈家康。
“一天下来很辛苦啊。依然这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