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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秦记》第十四章 双阀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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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香榭不仅是五阀之中最神秘的豪阀,也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一个组织。近十年来,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听说过听香榭的名头,更没有人看到过有听香榭的人在江湖上走动。

    很多人都以为,听香榭也许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是以淡出江湖。谁也不会想到它竟然会在暗中与问天楼以姻亲的方式联手,结成了当今天下最强势的同盟。

    吕雉是听香榭的什么人?听香榭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与问天楼联手?它的目的何在?

    这一串串问题如同悬念般勾起了纪空手心中的好奇。

    这些仅是从刘邦的口中说出,它的可信度究竟会有多少?

    纪空手的思维转动极快,陡然想到那一天自己夜闯花园时在凤影的小楼里撞上的那两名女剑客,那种轻盈飘逸的身法,那种诡异莫测的剑式,都与五音先生描述的听香榭武功极为类似。只是当时他根本没有想到听香榭与问天楼会结成同盟,所以这个念头只在心里一闪而过,并没有留下多少深刻的印象。

    现在想来,反而证实了刘邦所言非虚,问天楼与听香榭的确已结成了同盟。可是,像这等机密的大事,刘邦为什么会当着纪空手与张良的面说出来呢?

    “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把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你们,对不对?”刘邦缓缓地回过头来,锐利的眼芒横扫两人的脸上。

    纪空手与张良无不将自己的目光迎向刘邦的眼芒。对他们来说,这的确是此时此刻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无非是想向你们证明,站在你们面前的人虽然其貌不扬,虽然不具王者之相,但他却是最有可能夺得这天下的霸者!无论是项羽的流云斋,还是匈奴、高丽,在他的眼里,通通都是狗屁,根本不能改变他一统天下的决心。当他成为这乱世之主之际,作为功臣,你们将封侯拜相,享受到你们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荣华富贵,以及毕生的荣耀。”刘邦缓缓而道,他的眼芒如电,绽射出一股莫大的自信,仿佛此时的天下,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纪空手望着刘邦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欣赏之意,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张良,此时在刘邦的心里都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刘邦将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他们,无非是想向他们表示一种诚意,藉此换取他们的绝对忠心。

    “如果我是你,我是不会将这么机密的事情讲出来的,特别是当着我这样的一个异国人士。”纪空手故意这么说道。

    刘邦淡淡笑道:“你以为我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吗?我之所以信任你,是因为我不仅对你的家世与身分都有着非常详尽的了解,而且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我感觉到你是真心实意地待我,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来捍卫我的荣誉。只这一点,已经足够证明你对我的忠诚。所以,我没有理由再怀疑你,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纪空手恭声道:“多谢汉王抬举,我实在有些愧不敢当。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之间的约定,算起来只是属于我自己的一片私心。”

    刘邦哈哈笑了起来,道:“有道是无利不起早,你能为了自己的一片私心而全力助我,这反而让我觉得真实可信。”

    三人在笑声中同饮一杯,刚刚放下手中的酒杯,便听到湖面上传来一阵高亢悲凉的渔歌,顿时吸引了纪空手的注意。

    “那是什么?”吸引纪空手注意的不是那唱歌的人,而是唱歌人身后的半空里盘旋不下的一群寒鸦,在寒鸦飞起的地方,立着一块巨大的墓碑。

    其实那不是墓碑,而是湖边绝壁上的一块平滑如镜的石壁,在石壁之上,写有几个大字,因为距离太远,只能隐约可见这几个字形的轮廓。

    刘邦顺着纪空手的目光看去,不由身子一震,整个人肃然起敬道:“那是一个人的墓碑,在那墓碑之下,长眠着一位让人敬仰的老人。”

    纪空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的眼神,道:“难道是卫前辈的坟墓?”

    他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霸上距上庸足有数千里之遥,刘邦要想把卫三公子的无头尸身运到这里安葬,实在有些困难。

    但如果不是,纪空手又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让刘邦如此尊敬。死者逝矣,无论他生前如何轰轰烈烈,名动一时,等他死的时候,所拥有的也就是一杯黄土而已。

    刘邦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股复杂的表情,缓缓而道:“我之所以尊敬他,是因为他绝对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更是普天下人都十分敬仰的一个英雄。”

    纪空手只觉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顿时大了。

    “他就是知音亭豪阀,以六艺闻名的五音先生。”刘邦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调明显带出了一丝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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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很静,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过长街,犹如阴风般让人生悸。

    此时已近子夜。

    酒铺外的灯笼依然高挂,那几个高丽人依然在静静地品酒,只是卫三少爷的心里,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令他的眉头紧皱。

    他已经派出了第三个随从去召集人手,却无一例外地都一去不回,就像打狗用的肉包子一般。

    多年的江湖阅历造就了他对危机异常敏锐的嗅觉,他已经隐隐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深知,越是濒临危乱之际,便越要保持镇定。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度过危机。

    他与龙赓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依然将目光留意门外的动静。可是他的思维却在高速转动,寻找着这危机的来源,更思索着自己出现的纰漏之处会在哪里?

    他们是在今天才赶到双旗店的,然后便与“销金窟”的严三爷接上了头,再然后又随意地找到这家酒铺,前后所用时间不过一炷香功夫。可是酒未过三巡,就好像步入了一个事先设好的局里,这未免让卫三少爷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说是严三爷出卖了他们?

    卫三少爷本来并不会这么想,这只因为严三爷能被问天楼派到双旗店主事,和他的身世与忠心有关。卫三少爷起初根本就没有怀疑到他,只是因为所遇的事实在太过蹊跷,细细推敲之下,这严三爷便成了最大的嫌疑。

    接连三人出了门都杳无音讯,这种事在卫三少爷的记忆中,还是头一遭遇到。在他的影子军团里,严明的军纪使得他手下的每一名影子战士都成了训练有素的武者,更有着绝对忠心的信念。特别是他身边的这几名亲卫随从,不仅是身手不凡的高手,而且对他的忠心绝对是勿庸置疑的,若非是遇上了突发事件,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一去不回的现象。

    难道说这三人无一例外地都发生了意外?

    卫三少爷心中感到一阵烦躁,却不得不让自己重新静下心来,因为此时的长街上,终于响起了一串马蹄得得之声,非常清晰地印入了他的耳鼓。

    卫三少爷抬眼看去,未见其马,未见其人,但马蹄声隆隆响起,长街似乎也为之而动,这让卫三少爷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因为他已听出,来人至少在十数名以上。

    飞蹄扬起,洒出一片雪雾,在寒风的翻卷下,搅乱了本来平静的灯影,幻出幢幢鬼魅似的乱影。

    “希聿聿……”马嘶骤起,随着风雪的飞舞,一支马队惊现长街,十数匹极为神骏的马上,驮载着十数位颇有声势的人,一身胡服,满脸风尘之色,让卫三少爷的眼睛一亮,露出惊诧的神情。

    更让卫三少爷感到心惊的是,这支马队眼看快到酒铺门口时,竟然带住马缰,全都停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立在长街上,犹如生长在大漠上的一排胡杨。

    马儿在低啸,人却静默若死,谁都可以看出,这些人似乎对这酒铺中的人很感兴趣。

    除了那几个高丽人之外,酒铺中就只剩下卫三少爷和龙赓,还有两个卫三少爷带来的亲卫随从。马上的人又会对谁更感兴趣?

    卫三少爷的心沉了下去,神色也随之绷紧,他已经看出,来者显然是来自于匈奴,除了在人数上有所出入之外,这十数人都像极了蒙尔赤亲王所带领的出访使团。

    所幸的是这种沉默并没有保持多久,马队中一人拍马而出,抬头看了看酒铺中的招牌,突然叫了起来:“高丽来的朋友,亲王到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此话一出,卫三少爷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十数人果然是蒙尔赤所带领的出访使团,他们显然比自己所预料的时间早了几日赶到了双旗店。

    刘邦所得到的消息是这个出访使团拥有数百人的车队,这与实际的人数有着明显的出入。卫三少爷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刘邦得到的消息无误,那么对方其他的人呢?

    想到这里,卫三少爷的脸色又变了一变,他蓦然间想到了自己那数百名在山谷里待命的影子战士,同时也想到了自己派出的那三名亲卫随从。

    “街上风冷,还请亲王入店一坐,我们已经烫好了暖酒,就等亲王来痛饮哩!”说话者是那几个高丽人中的一个,一改先前的沉默,大声叫道。

    “好!难得你们能想得如此周到,本王也就不客气了。”一个声如洪钟的嗓门响了起来,伴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一个剽悍有力的身影自门外走入。

    此人年过四旬,腰挎长刀,行路间的动作给人以豪迈不羁的感觉。正是那种对酒当歌、杀人无数的英雄烈汉,当他一脚踏入酒铺门时,整个酒铺的空间仿佛被挤压得小了许多,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卫三少爷与此人的眼芒在虚空中悍然相触,一触即分,但两人的心里都产生出莫名的震撼,无不为对方眼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洞察一切的穿透力感到心跳不已。

    “不愧是匈奴的第一高手,举手投足,皆有王者之风。”卫三少爷在心里由衷赞道。

    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他无法确定蒙尔赤亲王的身边为何只有十数名随从,但却给了他一个绝好的偷袭机会。以他和龙赓的身手,在加上两名亲卫随从的辅助,如果倏然发难,未必就不能将蒙尔赤亲王置于死地。

    擒贼先擒王,只要蒙尔赤一死,卫三少爷就可以挽回现在这种看似被动的局面。

    但是面对蒙尔赤这等魔门第一高手,自己成功的机率会有多大,卫三少爷不得而知,不过,他却知道自己惟一的一个优势所在。

    这个优势就在于无论是蒙尔赤还是这几名高丽武者,都不可能知道卫三少爷他们真正的来历与本身的实力,只要能抓住一个机会,卫三少爷就可以发动最突然的攻击!

    蒙尔赤只是看了卫三少爷一眼,便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几名高丽人的身上,他坐了下来,微微一笑道:“让几位外使大人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这已是本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

    “一路辛苦了,无以为敬,就请亲王先饮此杯!”一名高丽人双手递上一杯酒道。

    蒙尔赤一手接过,微微一笑道:“酒可以慢慢喝,但有些话却不得不先问,本王不能仅凭几句话就认定你们是高丽王派来的人。”

    那名高丽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书函道:“这是我王亲笔所写的书函,让我呈于亲王,请亲王过目。”

    蒙尔赤取信一看,笑将起来:“果然是高丽王的亲笔手迹,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那高丽人拱手道:“在下姓李,名世九,忝居高丽王宫侍卫统领。这几位都是我的属下,奉我王之命,前来恭迎亲王王驾。”

    蒙尔赤淡淡笑道:“李世九?这个名字实在很熟,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你应该是李秀树亲王所辖龟宗之人。”

    “亲王记性不错,连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也还记得,实在佩服。”李世九谦恭地道。

    卫三少爷吓了一跳,他的记性同样很好,假如没有记错的话,这李世九应该是北域龟宗仅次于李秀树的几位高手之一,竟亲自率人赶到双旗店来迎接蒙尔赤亲王的王驾,可见高丽国王对蒙尔赤此次出访事宜的重视。

    卫三少爷在一刹那间眼睛似乎变得更加犀利起来,与龙赓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用手指醮上一点酒水,在桌上写了一行字:“看我手势,准备动手。”

    龙赓以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微微一笑,随手将桌上的字形擦去,手在不经意间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

    卫三少爷的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为龙赓所表现出来的机警与镇定大是欣慰。直到此刻,他才佩服起刘邦阅人的独到之处,龙赓正是那种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决胜因素的人。有他联手,卫三少爷感到自己的紧张未免有些多余。

    不可否认,对方那几个人的武功都不弱,加上有蒙尔赤这种硬手,卫三少爷要想偷袭得手,并非易事。不过,卫三少爷审时度势之后,认为只要龙赓能替他把那几名高丽人挡上一挡,哪怕只挡住一瞬的时间,他都有势在必得的把握。

    这只因为,他对自己的剑术之精妙有着十足的自信,更因为在他的身上,还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武功,那就是名动天下之有容乃大!

    世人尽知,卫三公子得以跻身江湖五大豪阀之列,其重要的一点就是拥有傲视天下的“有容乃大”。有容乃大并不是剑式之名,而是一种驾驭修炼真气的不二法门,当拥有者练到极致时,其气之锋锐,比及刀剑尤胜百倍,更能幻化无形,在无声无息之中致敌于死地。

    没有人见过卫三公子的有容乃大,但是没有人不相信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尽管卫三公子直到死时也没有使出这神奇的武功,但江湖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无视它的存在。

    而卫三少爷只是生活在卫三公子背后的一个影子,更没有人知道他也是有容乃大的拥有者。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对有容乃大的研究,远比卫三公子更加透彻。

    所以,他充满自信,更相信自己一旦出手,无论局势对己有多么不利,都势必被他扭转乾坤。

    “请!”蒙尔赤与李世九相视一笑,端起酒来共饮了一杯。

    “接下来我们行军的路线是否有所改变?”蒙尔赤望向李世九道。

    “既然到了双旗店,亲王对下面的路程就无须担心。我们已经作了非常精密的布署,沿途过去,都有森严的戒备,随时可以防范敌人的偷袭。”说到这里,李世九的眼神似是无意地望了过来,卫三少爷只有低头回避。

    但就在卫三少爷低下头的一刹那,突然一声暴喝,蒙尔赤“呼……”地站了起来,惊道:“你,你……”竟然说不出话来。

    卫三少爷心中大惊,再抬眼看时,却见那几名高丽人拔刀而出,已经架在了蒙尔赤的颈项上。蒙尔赤所带随从冲进门来,见到这种阵势,谁也不敢妄动。

    这倏生的惊变完全出乎了卫三少爷的意料之外,他更没有想到李世九这帮高丽人竟会对蒙尔赤下手。就算他一世聪明,这一会也难免糊涂起来,只能静观其变,再作打算。

    “你是谁?何以要在酒中下毒?”蒙尔赤止住了自己随从上前营救的意图。毕竟,他是见过世面的王爷,对于突发事件遇得多了,处理起来颇有经验。他深知,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一定要保持镇定。

    “这酒中下的不是毒,只是七步销魂丹。”李世九一改先前那种阿腴奉承之态,冷然而道:“这种药可以在七步之内让人功力暂废,真气在十二个时辰中无法提聚,不管你是无名小卒,还是魔门第一高手,都不可幸免。”

    蒙尔赤迟疑了一下,试着运气之后,脸色骤变。显然,李世九所言非虚,也正因如此,蒙尔赤反而变得更加镇定起来。

    因为他突然想到,对方若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直接下毒岂非更省事?何必还要用这七步销魂丹呢?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化装成高丽国的使者加害于本王?”蒙尔赤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因为他知道,高丽国使者与自己在双旗店碰面接头一事十分机密,仅限于数人知道,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地着了对方的道儿。

    “我的确是李世九,也的确是我王派来的专门迎接亲王的使者。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在我临行之前,受命于李秀树亲王,他老人家要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再转道高丽。”李世九淡淡而道:“若非如此,我的手里又怎会有我王的亲笔书函?又怎能如此清楚亲王抵达双旗店的准确时间呢?”

    “李秀树亲王?”蒙尔赤的眼珠一动,道:“他与本王素无交情,这般辛苦地请本王前去,所为何事?”

    “这就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了。”李世九极为漠然地道:“我只负责亲王一路平安地到达目的地,至于其它的事情,我既管不了,也不想管,除非你的手下敢贸然动手,否则我可以向亲王保证,你此行的生命绝对无忧。”

    卫三少爷听得仔细,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几名高丽人敢于违背高丽王的旨意而擅自行动,这说明他们是忠于李秀树的人。而身为亲王的李秀树竟然与高丽王暗中作对,这是否说明他已另有图谋?

    这的确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以李秀树的为人与野心,倘若能与匈奴勾结一起,弑主篡位未必就不能成功。而要与匈奴勾结,这蒙尔赤无疑就是最佳的牵线人选。

    卫三少爷相信自己的判断,同时对自己行动的计划更添信心。不过,他并不急于动手,他还想再等,等一个不容错失的良机。

    李世九显然对卫三少爷一行人早有注意,等到完全控制了蒙尔赤之后,他才缓缓地回过头来,道:“这几位朋友是哪条道上的?”

    “我们不过是路人而已,偶尔路过这里,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莫怪。”卫三少爷淡然答道。

    “我不管你们是路人,还是在江湖上跑的人,都希望你们能忘掉刚才你们所听到的话和看到的事情,相信你们都是老江湖了,应该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更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李世九微微一笑道。他的神情看上去并不凶恶,但语气自带一股杀气,使得空气也变得紧张起来。

    不过,他并不想惹事。以他敏锐的目力,当然可以看出卫三少爷与龙赓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否则他必然会杀人灭口。

    “你尽可放心,我们的记性都不是很好,通常昨天发生的事到了今天,我们就记不得了。”卫三少爷显得十分知趣,可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蒙尔赤和那几个高丽人,就像是一头正在窥视猎物的凶兽的眼睛。

    他并不是顾忌蒙尔赤的生死才没有动手,而是这几名高丽人非常机警,也有着非常丰富的临战经验,随意地一站,互为犄角,根本不给人以任何的攻击机会。

    “这样最好!”李世九笑了笑,这才回头面对蒙尔赤带来的那十几名随从道:“如果你们不想亲王有任何伤害的话,就不要妄动,否则……哼……!”

    他冷哼了一声,几人同时将蒙尔赤裹挟其中,如一条巨龙般向屋顶冲去。

    “轰……”瓦砾与积雪飞洒,在半空中溅射。当卫三少爷与龙赓跃上屋顶时,几条人影已到了十丈之外。

    身后,已是一片混乱,嘈杂的人声与马嘶声惊动了长街,也惊破了小镇原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