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阎罗自以为这一掌攻得十分突然,燕寄云绝对想不到,因此,他以为一定能得。
但是,他却想错了。
就在活阎罗转身的一瞬间,燕寄云上身猛然一幌,人如幽雳般的突然间消失了。
半天血庄积德与大环刀房安武都料定,燕寄云会出手抢救,他们虽然无意出手援助活阎罗,但却都想藉机看看燕寄云的招式与身法。
活阎罗双手伸直了,掌力才一吐出,猛见白影一闪,还没弄明白是怎应回事,已在一声轰然大响声中,被反露出四五步,恰好退到半天血与大环刀面前。
半天血与大环刀两张老脸突然都变了颜色了,他们倒不是为了活阎罗被震退而有所惊异,因为,他们任何一人也有那种自信能一掌把活阎罗震出老远。
但是,他们却没有那份自信能有与燕寄云同样快速的身法。
就像是突然间在心上被人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两人都觉得沉重得有些令人窒息。
秦老爹只知道活阎罗转身向他是要对他不利,这中间的一切动作他都没看清楚,怔怔的望著燕寄云的背影,他道:‘小主,你会飞啊?”
燕寄云笑失道:“人那有会飞的?”
秦老爹道:“那你是怎度过来的呢?”
燕寄云道:“走过来的。”
秦老爹又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你是怎么过来的呢?”在强敌环伺之下,要保护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的确困难重重,燕寄云脸上神色虽然泰然自若,内心实在也十分紧张,因此,无心多作解释,只淡淡的道:‘这就是武功,秦老爹,你不要多问了,等下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离开白姑娘。”话落朝由燕玲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秦老爹不安的道:“小主,你是要老汉我保护那位姑娘?”
燕寄云一怔,道:“你保护她?”
秦老爹道:“小主,你的吩附老汉无论如何也不敢推用,只是,此刻连老汉我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能保护别人呢?”’燕寄云道:“老爹,是她保护你,不是你保护她,不要问了吧。”
这时白燕玲已经走了过来,燕寄云望了秦老爹一眼,没有说什么。
明白燕寄云的意思,白燕玲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了。”话落人走到秦老爹身得站定,监视著全场。
缓慢的向活阎罗走近了两步,燕寄云道:“莫庄主,你还想把人留下吗?”
活阎罗气急败坏的道:“燕寄云,在你人没有离开老夫庄院之前,你自在本人手中。”
冷笑一声,燕寄云道:“莫庄主。在你没断气之前,燕寄云的确不会离开阎王庄,不过,不是在你手中而已,不信,你何不下来试试看?”
心中实在对燕寄云有些胆怯,但眼看著自己依为后盾的人已无出手可能,活阎罗也只有硬撑下去了,向大厅四周那些黑衣汉子望了一眼,活阎罗色厉内茬的大声厉喝道:“把他们给我圈起来。”
那些黑衣汉子哄应一声,各自刀剑出鞘,向前迈进了几步,形成一个包围圈。只要不叫他们动手,他们一切行动都是很快的。
看也没看那些人一眼,燕寄云冷然一笑道:“莫庄主,现在不是摆场面的时候了!燕某相信你与燕某一样的明白,他们放事无补是吗?”
虽然心中没有什么制胜把握,但站在指挥局面的立场,活阎罗却不敢有丝毫软弱犹疑的表情。
冷哼一声,他道:“姓燕的,有本事你就拿出来吧,我阎王庄自成立至今,还没见过有闯庄之人生离过,姓燕的,老夫没那份闲情与你说笑。”
“说笑?”轻淡冷漠的笑笑,燕寄云道:“莫庄主,姓燕的我不但不会与你说笑,甚至连那份人人应有的仁心都没有,各位不信。就动手试试看。”
既不能再拖,也没有半点可以拖延的理由了,话阎罗双臂猛击因台:“把这个人给我拿下,死活不拘。”
周围立时响起一连串的呼喝声,但却只有呼喝叱骂之声而已。
悠闲的向四周扫了一眼,燕寄云道:“莫庄主,你说过去闯庄之人,从来没有一个生离此地的,看来那些人一定是个个胆心如鼠,全被方才的喝叱声给吓死的吧?”
脸上实在挂不住,活阎罗凶狠的向四周那些手下瞪了一眼,厉声道:“给我上,听见了没有呢?”
听是全听见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往上冲,方才庄院外的那八个白衣汉子,个个都是他们认为的顶尖的人物,谁知道也没看到人家怎么做式,八个顶尖人物便全归阴槽地府去了。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呢?俊脸渐渐沉了下来,燕寄云冰冷的道:“活阎罗,姓燕的耐性不佳,你少玩点花枪为妙,拿真行动出来吧!”
肺都快气炸了,活阎罗大叫道:“你们都想造反了?你们他娘的平日的威风全到那里去了,竟被这度个毛孩子给吓住了,上啊!”
燕寄云冷笑道:“活阎罗,你何不领头上呢?”
半天血庄积德闻言不由冷笑了一声。
一声冷笑,激得活阎罗不得不亲自出马了,他冷笑一声道:“姓莫的还怕了你这小杂种了不成?”
话落大步走上一步。又向四周扫了一眼道:“燕小子由我来对付,你们与我把那女姓及秦老儿拿下来。”
冷冷的笑笑,燕寄云道:“各位朋友,燕某在此再警告各位一次,在燕某眼中,各位全是些小得微足道的脚色,命是你们自己的,谁要妄动一步,可就别冤姓燕的心黑手燕寄云话还没说完,活阎罗突然大吼一声,跨步出掌,一招推山填海全力拍向燕寄云胸口,出手快捷刚猛,具有十成威力。
活阎罗平日在这些汉子心目中,倒也有相当的地位,他一出手,有些人就以为他准能牵制住燕寄云了,因此,抱著立功邀心偿的心思,真有十二三个人飞身扑出去了。
为求先声夺人,镇住全庄的活阎罗的徒众,燕寄云并没有出手接活阎罗的招式。
闪身平滑出四.尺,几乎人未落地,身子就转向那些人了,身子才转过去,一片乌光也跟著卷到了众人身前。
“叭叭…”的脆响声与呼天抢地的号叫声立时响成了一片,连挨的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楚那些仆上来的黑衣汉子便全躺下了。
缺手、断臂的还是幸运的,那不幸的,早已身赴黄泉了。
惨哼声此起彼落,使人闻声会立时产生心情惶乱的感受。
星目中闪射著逼人的冷芒,燕寄云率提墨龙鞭岸然而立,阴沉的道:“各位,地上的就是各位的榜样。”
半天血与大环刀的四道目光全都集中在燕寄云身上,两人有同样的感觉——这年轻人的武功使人莫测高深。
活阎罗心中的惧意更浓了,方才他那近似偷袭的一掌不但没有伤得对方,对方反而轻而易举的收拾了他十多个徒众,单由这一点看,他就知道自己绝非燕寄云的敌手了。
虽然自知不敌,但却又不能不战,一横心,活阎罗大声吼叫道:‘姓燕的,有种你与老夫对上三掌试试。”
寒酷的冷笑一声,燕寄云道:“行,大庄主,你出手吧!"
深深吸了口气,活阎罗提足功力,大吼一声,向燕寄云拍出了一掌。
对那挟着锐啸之声的威猛掌力,燕寄云视若无睹,冷哼声中,信手挥出了左掌。
轰然一声大响,活阎罗仰天翻了个大微斗,落地叉退了三四步,才拿桩站稳了身子。
似乎是有心让他丢人现眼,燕寄云这一掌并没有伤他。白脸铁青,活阎罗浑身颤抖著,充满血丝的双目直勾勾的盯著燕寄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天血与大环刀的心惰除了更沉重之外,开始有些惶恐与不安的感觉了。
这年轻人的武功,已到了使人无法捉摸的境界了。
朋森森的,燕寄云道:“大庄主,你放心,说什度,燕某也不会叫你在三掌未完之前送了老命的,你还有两掌,放心的出手吧。”
颜抖著,向前挪动了三大步,活阎罗又举起了双臂准备出手了。
半天血在积德终于开口了,沉声道:“莫庄主,住手!”胳臂终究是向内湾的。
活阎罗进退两难的仍举著双臂,不知如何是好。
大环刀房安武开口道:“莫庄主,现在不是自己人斗气的时候,我们自己的账,往设我们自己有日子算,现在是对外。”
放下手臂来,活阎罗转向二人道:“二位前辈有何吩咐?”半天血冷漠的活阎罗把这个人交给老夫,你带着你的人去收拾白乘玲那丫头。”
活阎罗正担心自己无法再在燕青云手下接下一掌来,闻言正中下怀,忙道:“晚辈遵命。”话落大步转向白燕玲走去。
担心著秦老爹的安危,燕寄云见状忙道:“燕玲,你只管全心护著泰老爹,这些人由我来对付就够了。”
白燕玲也知道干系重大,闻言忙道:“我知道,你不用分心。”
半天血冷笑一声道:“年轻人,只怕你顾不了那许多。”冷然笑笑,燕寄云道:“何以见得?”
半天血冷森森的道:“因为老夫也要加人了。”
燕寄云道:“你?你一个人?”
半天血冷冷的道:“不错,是老夫一个人。”
突然朗笑了一声。燕寄云道:“行吗?”
老脸一寒,半天血道:“燕寄云,在老夫面前,你说话最好放庄重点。”
燕寄云道:“为什磨在你面前就得放庄重点?”
冷酷的笑了一声,半天血道:“因为你的生与死就握在老夫手中,因此,老夫可以叫你死得痛快些,同样的,老失也可以叫你死得十分痛苦,因为,叫人死的方法有很多种。”
燕寄云冷笑道:“朋友,你的话可真吓人啊!”
半天血冰冷的道:“你可要试试?”
点点头,燕寄云道:“试是一定要试的,不过,在试之前,燕某要先向你打个招呼。”
半天血道:“你说。”
冷然一笑,燕寄云道:“尊驾最好是全力以赴,因为,自始至终,燕某都把你们看成是替人卖命跑腿的傀儡,肖小角色。”
大步迈到燕寄云面前三尺左右处,半天血阴冷的大声道:“老夫这就叫你看看老夫这小角色的手段如何?”
燕寄云依然毫无戒惧之色的道:“怎么个看法?”
半天血托大的道:“你自己选吧!”
冷然笑笑,燕寄云道:“尊驾号称半天血,以掌成名,因此,掌上工夫,必有独到之处,对吧?’半天血冷笑道:“对又怎磨样?”
俊脸骤然间一冷,燕寄云道:“那么我就领教领教你掌上的工夫吧。”
脸色骤然一沉,半天血道:“好狂的小辈,既然你自己要往死路上闯?老夫又何必阻你,怎度试,你说吧?”
不急不徐的扫了那张老脸一眼,燕寄云道:“三掌定胜负如何?”
半天血道:“老夫欢迎之至,你攻吧。”
燕寄云道:“一定得我先攻?”
半天血阴笑道:“不错,由你先攻。”
燕寄云道:“那燕某就先攻了。”话落左手突然向外挥了出去,丝毫不见用力。
由方才活阎罗的情况,半天血心中不敢大意,冷喝声中,递出了右掌。
两人间的距离并不大远,半天血庄积德右掌一出,一股咸猛无与伦比的掌风,随著他圆弧形拍出的掌势,一间便与燕寄云推出的掌风接实了。
拍的一声轻召,接著便响起一片桌椅被旋过的掌风余劲扫翻的声音。
半天血庄积德脸色凝重惊讶的向投退了半步,双目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著燕寄云,显然,他没料到对面这个年轻人,那磨轻描淡写的一挥,竟会有这般骇人听闻的威力。
燕寄云侧身向左飘闪出三尺,俊脸上也带有惊讶之色,因为,半天血庄积德的掌力并非直扫过来的,与他挥动的掌势一样,也是成半弧形连绵成网墙般的分成好几个方向过来的,因此,他直拍出去的那一掌,竟然未能把对方的拿力完全封住。
仅只这么一个照面,彼此心中对敌手的功力都有了个大概的底细了,谁也不敢再存有大意轻敌之心了。
谁敢嘴唇,半天血庄积德阴冷的道:“燕寄云,你的身手也不过如此而已。”
笑笑,燕寄云以令人难堪的语调,道:“是吗?说实在的,庄老前辈,我对你那弧形掌法,可真佩服之至呢?”
半天血庄积德老脸一寒,道:“燕寄云,少废话,这次该轮到老夫先动手了。”
仍然那磨无所谓的笑著,燕寄云道:“庄老前辈,你可记得真清楚,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老糊涂了呢?”
在燕寄云说话的时候,半天血庄积德已暗中凝聚了功力,燕寄云话才说完,他大喝一声侧跨一步,只掌齐出,起手就攻了九掌之多。
但见掌影翻飞,每一掌都成半弧形,狭带著锐利的啸声,向燕寄云笼罩过去,威猛无伦。
由第一个照面,燕寄云已测知他招式的特质,双脚一挪。身子灵活的左右幌动了一阵突然急如惊电般的转到了半天血身捷,出手一掌向半天血背心拍了出去。
闪身攻敌,一气呵成;半天血溯漫的掌网,对燕寄云竟然起不了丝毫阻止的作用。
半天血在未与燕寄云动手之前,已知适他身手敏捷,但却没想到竟连他那磨细密的掌网也会阻他不住。
眼前人影一失,半天血心头立时一震,背后才感到一丝轻微的压力,他已倏然转身,同时递出了双掌,出手确实快得惊人。
似乎存心戏弄,燕寄云倏然收回攻出的右掌,身子一闪,再度飞到半天血身民放是,半天血拍出的双掌再度落了空。
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招式,竟然连续两次落空,半天血庄积德可有些沉不住气了,老脸上登时杀应弥漫,大吼声中,左脚支地,旋身连拍出十八掌之多。
连绵的掌影成辐射状指向四面八方,一方面保住了自己,另一方面;也发挥了攻敌的最大威力。
由放出掌没有固定的目的,掌掌都是实招,周围站得较近的阎王庄弟子、闪避不及的,立时中掌倒地,刹那间就躺下了四五个。
活阎罗一见情况不对,连忙沉声喝道:“大家别只管站著不动了,上,咱们先把那丫头与秦老头拿下来。”喝声一落,当先飞身向白燕玲扑去。
这些人虽然都听过血影玉燕白燕玲之名,但却一直没见到她的真实武功,因此,在心理上对她比较没有畏惧,闻言各抖家伙,哄然一声,全围了上去。
血影王燕白燕玲唯恐秦老爹有所闪失,因此不攻主动迎向他们,只能站故原处,运功拒敌,全是一种自卫的挨打架式。
活阎罗第一个扑到,一招苍鹰搏免,凌空飞落,探双掌,抓向白燕玲头部,阎王庄的其他弟子,则由四面包抄过来。
虽然没把活阎罗放在心上,但由放不能分身,血影玉燕白燕玲芳心中也暗自发急,生怕自己在出手应付活阎罗时,一个照顾不到,被阎王庄那些手下乘机伤了秦老爹,而使自己对燕寄云无法交待。
武功不管多高,对敌时如果不能走动,便无法找到制敌的空隙,对手再弱,如果他只需要照顾一个小面积,仍然将不会留下被攻的空隙,目前,白燕玲就处在这种情况下。
眼看著活阎罗威猛的双手已当头抓到,瞻前顾俊,白燕玲依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应付才好呢。
就在这时,一条白影如鬼魁般的一闪飘至,白燕玲周围汹涌仆到的人潮,突然响起一片骚动接著惨号连绵爆起中,血洒如雨,七八个围得较近的黑衣汉子已然身首异处。
虽然都没看清是怎康回事,但死亡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如同遭到言电,那些还没围上来的汉子,突然惊悸的大叫一声,纷纷退了下去。
既消除了后顾之忧,血影王燕白燕玲煞气突炽,娇叱声中,一只玉掌运足了全力,呼的一声对准活阎罗拍了出去。
轰然一声大响,活阎罗凌空扑下来的身子,被震得倒翻出去七八尺,恰好落在半天血的掌网边缘。
大吼一声,半天血急忙收住掌劲,尽管如此,活阎罗仍被震得倒退了四五步。
激斗突然停了下来,半天血此时才看到燕寄云并不在自己周围。
老脸一红,半天血不由呆了。
看看地上十几个尸骨未寒的手下,再看看神清尴尬的半天血,活阎罗可就火大了,冷笑一声道:“庄老爷子,这是公报私仇吗?”
并非公报私仇,但却叉不好说自己控制不了燕寄云,羞槐愤怒交集,半天血怒声吼道:“姓莫的,你有屁少对爷们放,你算个什度东西?”
活阎罗冷冷的道:“庄积德,我姓莫的在总坛地位虽然不及你,但我也是总坛放出来独当一面的人,凡事都有个是非曲直,你少享自己的身份来压人,我活阎罗不吃这一套。”
半天血暴映的道:“不吃你也得吃。”
活阎罗狂笑一声道:“哈哈……姓庄的,我说不吃,就是不吃。”
精目中杀机如电,半天血冷森森的道:“莫庄主,你再说一遍老夫听听。”
大环刀一见事情真要翻了,不等活阎罗开口,忙抢上一步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吵什么嘛,等咱们把对手收拾了回总坛再理论不行吗?”
苦著脸,活阎罗道:“房爷,一切你都看见了,你叫我怎么能不开口嘛?”
大环刀房安武低沉凝重的道:“莫庄主,老夫是旁观者清,事情完全是一场误会,别再提了呢?”
总以为大环刀是护著半天血,活阎罗不以为然的冷声道:“误会?房爷,这误会不知是由何而起的?”
大环刀房安武老脸突然一沉,道:“莫庄主,你一定要老夫说出来?”
毫不示弱,活阎罗道:“房爷,话不说不明,我的确想听那误会起因放何时?”
冷哼一整,大环刀冰冷的道:“莫庄主,你算是把话说绝了,好,老夫今天认栽了,咱们走著瞧,现在,老夫就告诉你那误会的起因。”话落双目阴沉的盯著活阎罗道:“燕寄云太过于狡猾,庄老儿没有及时阻住他,莫庄主,你满意了吗?”
作梦也没想到,以半天血庄积德的身手,竟然会无法阻住燕寄云,现在,已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了,活阎罗依仗的靠山人物,很明显的,已不一定安全可恃了,此刻,他所真正担心的是自身的生死存亡了。
怔冲的望著前面这两个脸色冷如冰的大人物,活阎罗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缓步踱到三人面前,燕寄云轻松洒脱的道:“三位的家务事该讨论完了吧?说起来,莫庄主也的确是太毛躁了一点,事实上,庄老前辈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想是年纪太大,力难从心,因此,总难免要有些闪失不周之处,这也只有值得同情的,不应该加以责难才是,自己人嘛,对吗?”
暴喝一声,半天血猛然跨上一步,就要扑向燕寄云。
急忙一把拉住半天血,大环刀房安武冷哼一声,阴冷的道:“燕寄云,你实在狂得使人难忍了。”
话落冷声道:“去把我的刀拿来。”
一个黑衣汉子闻声急忙转身走出大厅。
脸上毫无惧色,燕寄云冷然一笑道:“房老头,你不服气。”
大环刀房安武冷声道:“老失不想跟你多废话。”
笑笑,燕寄云道:“事实上,有个阁下最切身的问题,阁下却非谈谈不可、”话落脸色一寒道:“燕寄云说出来,阁下或许不信,耸该说是不好当著这许多脓包承认,但事实终归是事实阁下不及认也不行,说实在的,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大环刀房安武出人意料之外的冷笑一些道:“姓燕的,你的确有狂妄的本钱,现在,已不是老夫是不是你的对手的问题了,问题的关键在故老夫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放你活著回去。”
笑了一声,燕霄云道:“说得更明确些,朋友,你是要以多为胜了?”
大环刀冷笑道:“你以为老夫用得著跟你守什度信议吗?”
摇摇头,燕寄云笑道。““的确没有那个必要,事实上,燕某早就想到你们那最设的一著棋了只是,没想到二位会拖这磨久而已。”
这时,跑出大魔拿刀的汉子,正双手托著一柄重有二十几斤的银背大刀走了进来;急步走到大环刀身前,把刀呈了上去。
烛光照耀下,刀身闪射著阴冷的寒光,把手役三个大银环,因走动时的摇动,此时仍自不停的碰击出悦耳的清脆响声。
伸手一把把刀抓人手中,大环刀目中闪尉著凶狠的光芒,盯住燕寄云道:“姓燕的,亮你的家伙吧。”
淡漠的一笑,燕寄云伸手从腰间拉出墨龙鞭,冷冷的道:“二位如果准备妥当了,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半天血早就忍不住了,闻言真恨不得马上动手摆平了燕寄云;闻言,冷哼一声,道:“很好,这就开始吧/低沉的,大环刀道:“慢著!”话落转向活阎罗道:“莫庄主,老主人动手,姓燕的绝无法再脱身,仍照原计划,你负责你的。”
活阎罗点头,道:“好,我活阎罗当全力以赴。”
大环刀房安武冷冷的哼了一声,缓缓把大环刀扬至一则,阴冷的道:“姓燕的,是时候了。”
持刀的右臂突然一伸,一片清脆响声才起,弥漫一寒光已风起云涌的卷向燕寄云。
大环刀动手的同时,半天血滑步飘身,挪移到燕寄云身使,弧形掌连连拍出,配合着大环刀凌厉的刀势,来了个前任狭击。
虽然,这两个,人单打独斗谁也不是燕寄云的敌手,但此刻一联上手,那威力又自不同,腹背受敌,使人有些防不胜防的感觉。
大厅太狭小,不便施展长鞭,按鞭柄按钮,燕寄云弹出龙舌剑,旋身出招,龙起苍天,一片丝丝锐啸声中,晒出无数剑影。
这边一动上手,那边活阎罗再度下令攻敌,他是第一个扑向血影玉燕白燕玲。
阎王庄那些手下,目睹两个他们心目中的顶头人物联手对付燕寄云,以为他决无法再分身顾虑这边,因此,一个个也就安心的全力往血影玉燕白燕玲这边扑击过来,凶猛的情况,较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一敌二,燕寄云虽然没法在短时间内克敌制胜,但却仍有时间注意周围的变化。
扭身避开大环刀气吞河岳般的凌厉一击,左掌倏出,硬拍向半天血飘忽攻来的掌影,然没,倏抖右臂,长鞭如同一条具有灵性的黑龙,由刀与掌的空隙间卷射出去。
墨龙鞭一伸一缩之间,大厅上同时响起一片惨号声,阎王庄的人,又躺下了七八个。
活阎罗也再度被血影玉燕白燕玲一掌击出老远。
没有人敢再靠近秦老爹与白燕玲了,事实上,活阎罗也不肯再下令攻击了。
气得一张白惨惨的脸变成了铁青色,活阎罗恶狠狠地道:‘房老爷子,这是怎么说的?”
其实,活阎罗就是不开口,大环刀房安武脸上也觉得挂不住了,他这么一问,大环刀更加无话可说,恼羞之下,怒声,道:“莫庄主,你少放屁。”
说话一分神,左臂上立时被燕寄云乘虚而人的龙舌剑划出一道四五寸长的血糟。
放是,大环刀也动了肝火了,狂吼一声,疯虎般的连攻出七十二刀。
这两个人一拚命,战斗的情况立时就变得惨然无比了,但见人影闲动腾挪,飘忽不定,但却无法看清三人任何一人的确切位置。
一方面是赌气,另一方面,活阎罗仍然没有把握确知大环刀与半天血二人之力能否真把燕寄云困住,是以犹疑不决,不敢下令向白燕玲与秦老爹攻击。
秦老爹完全不懂武功,他只知道燕寄云是在与大环刀及半天血拚命;但却不知道燕寄云怎磨能以一人之力抵抗这个凶神恶煞。
忧心冲仲的,泰老爹转脸望著白燕玲道:“小姑娘,你怎么不过去帮帮他?你不是也会什么武功吗?”
白燕玲心里也很急,但她却不敢忘记燕寄云叮咛的话,没有移动注意著场内的视线,她道:“我得守著你呀!”
秦老爹一呆,道:“我?守我做什么?”
白燕玲道:“你不会武功,他们会加害你呀!"
秦老爹坚定的摇摇头,道:“小姑娘,我老汉又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死了也不算夭折,何况小主千金之体,比老汉重要得多,不要管我,你快过去帮他吧。”
白燕玲摇头道:“不行,我可不敢去,他的脾气我已摸清楚了。”
秦老爹焦急的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他。”
郑重的,白燕玲道:“秦老爹,在这个世界上,我敢说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他了。’”
“真的?”话出口,秦老爹又觉得问得非常不得体,尤其向对白燕玲这么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女。
秦老爹以为白燕玲不会回答,但是,意外的,白燕玲竟然十分郑重的道:“完全是真的。”
这次倒轮到秦老爹不知怎么回答了。
双目一直在秦老爹与白燕玲身上转动着,活阎罗看准了两人此时全部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斗场上,这该是个下手的大好机会。
故作漫不经心的,活阎罗向前移动了两步,试探性的两步。
白燕玲与秦老爹的目光仍然盯在斗场上,谁也没去注意他。
信心立时大增,活阎罗加大幅度,又向前迈进了两步,此时,距秦老爹已不足五尺了。
这仍然是一个没有把握的距离。
右腿再度抬了起来,活阎罗脚才一著地,突听场内响起燕寄云冰冷的声音道:“活阎罗,燕寄云奉劝你别存偷机心理,你决占不到便宜。”
芳心一震,白燕玲倏然收回目光,利刃般的双目投在活阎罗尴尬的脸上。
就在白燕玲扭头的一瞬间,一道快如闪电般的人影扑落下来,接著大厅内响起一声冷叱,轻哼,接著是两声凄厉的惨号。
左手抚在右眉上,鲜血从那齐而断的刀口狂喷如泉,半天血惨白著脸,木然的呆瞪著脚前那条原本属于他而今却已脱离了他身体的断臂,惨哼声,就是由他口中发出的。
半天血庄积德面前三尺以外,白燕玲煞白著脸,一双白净的玉手,正伸在地上秦老爹的口鼻之间,探测他的鼻息,那只玉手却已无法收回来了。
自右肩斜向左腹,大环刀房安武被燕寄云的龙舌剑斜劈成两半,肝肠与鲜血涂满一地,惨厉之状,令人不敢卒睹。
左臂上右一道长长的刀印,血已染红了燕寄云半边身子,仍在不停的流著、滴著!
这一切,都是在白燕玲扭头的那短暂的一瞬间发生的,但这一瞬间,却消失了两条性命。
活阎罗呆住了,这一瞬间,他还无暇想到自身的安危;他只是在想,燕寄云的武功,到底已高到一个什度样的境界了。
活阎罗的人也全呆住了,他们的想法与活阎罗完全相同。
慢慢的,白燕玲仰起苍白的脸儿,愁苦、惶惑的看著燕寄云充满煞气而却又苍白如纸的俊脸。因痛苦、愧疚,她美目中渐渐浮上了两泡清澈晶莹的泪珠。
她没有说话,她相信燕寄云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说话的原因。
不错,燕寄云是知道,只是,知道比不知道更令他痛苦。
缓慢而低沉的,他道:“走了?’白燕玲的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点点头,她痛苦的遭:“云哥哥,都怪我。”
摇格头,沉痛的,燕寄云道:“不怪你,燕玲,命运,你知道吗?命运!”
空洞,渺茫的声音,好似来自宇宙边缘,遥远而却十分清晰。
猛然间一跃而起,白燕玲飞身投人燕寄云怀里,粉脸深埋在燕寄云颈项间,痛哭失声道:“是我,是我,云哥哥,你为什么不责怪我?为什么不责怪我?”
轻妩著她技散而微显散乱的秀发,燕寄云冷静而沉痛的道:“燕玲,姓庄的来得太快,你想不到,连我也想不到,我说过,这是命运。”
眸子中渐渐笼上了更深更浓也更惨的杀机,燕寄云冷漠的道:“过去的虽已无人能挽回,但我们却可以向现有的人索回补偿,牙还牙,血还血。”
冰冷寒森的话声,震醒了活阎罗,也惊醒了半天血庄积德。
残酷狠毒的盯着不到四尺远的燕寄云背部,半天血庄积德,突然间不吭声的挥出了右掌。
好像全然不觉,燕寄云既没有转身迎击,人也没有躲避。
惊喜的心房才跳动了不到两下,碰然一声大响,把半天血反震出四五步远。
燕寄云依然岸然的站在那狸。
仍然没有转身,燕寄云冷酷无比的迫:“庄积德,你失血大多。功力大减,你的命运,已完全操在我手中了,你将付出你意想不到的代价。”
活阎罗看看呆呆木木的半天血,好像也嗅到了死亡的恐怖气息,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向后退了。
拍拍仍伏在怀里的白燕玲,燕寄云道:“燕玲,别哭了,你去把大厅的门守住。”
一听要封大厅的门,立时就有十几个阎王庄的汉子扭头向门口窜去。
抬右臂,抡鞭如风,乌蒙蒙的黑影扫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号连天,没有一个人冲出去,门槛上堆了十几具尸体。
没来得及冲出去的,谁也不敢再动了。
擦擦泪,白燕玲拔剑飞落在大门前面,当门而立,断绝了众人的出路。
缓缓转向半天血,燕寄云倒握墨龙鞭,冰冷森酷的道:"姓庄的,你不会死得很快,死快了无法消我心头之恨,无法抵消你此生所造的罪孽,你欠我与欠别人的,都大多。”
多皱的老脸抽搐著,这一瞬间,他确实觉得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看著一步一步逼过来的燕寄云,半天血庄积德既没有没退也没有反抗的准备;这一刹那间,他似乎完全麻木了。
停步在半天血面前,燕寄云抬起龙舌剑,抵在半天血左胸上,冰冷的道:“姓庄的,你可以反抗。”
煞白如纸的脸平静得出奇,半天血低头看看那柄寒光闪射的利刃,淡然的道:“老夫知道差你大远,反抗与事无补,徒取其辱而已。”
森冷的,燕青云道:“等死?”
点点头,半天血庄积德道:“也可以那么说,姓燕的,老夫欠你与欠别人的的确都很多,但是,燕寄云,老夫并无意向你求饶,如果此刻你我异地相处,老夫照样的也要取你性命,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冷然一笑,燕寄云道:“很好,姓庄的,那么我姓燕的就要下手了。”
半天血庄积德冷淡的道:“事实上,你很觉为难。因为你正在下手对付一个毫不抵抗的人。”
心头微微一动,燕寄云道。“姓庄的,这是你留下的最役一道难题吧?”
冷漠的笑笑,半天血道:“与其那度说,老夫以为你不如说这是老夫此时唯一能采取的战略呢。”’阴森的笑笑,燕寄云道:“但你仍免不了一死。’半天血冷笑道:“那你也得花很大的代价。”
浚脸上杀机突然转浓。右臂猛然向前一推,利刃一间没人半天血体内。
身子幌了一下,半天血重又站稳了脚步,有点惊讶的望著燕寄云、没有说话。
俊脸阴冷寒酷也显得有些苍白,右臂猛然向设一抽,一股血箭,喷了燕寄云一身。
喘息著,半天血仍然屹立不摇,盯著燕寄云寒冽的脸,他道:“燕寄云,你…你真行。”
龙舌剑再一次抵往往半天血庄积德的右胸口上,燕寄云毫无表情的道:“燕某说过,庄积德,你不会很快死的。”
半天血冷笑道:“你的痛苦,决不亚放老夫,燕寄云,老夫至死也不会说半句讨饶的话。”
右臂再度探出,然后抽回来,血如喷泉,再次从半天血右胸口喷射出来。
大厅中所有的人,脸都白了,眼都直了,这些人每天都杀过人,但却没有一个没见过人被杀的情景。只是,那景象没有这般缓慢,这般沉闷,冷酷阴森得令人窒息。
半天血有点支持不住良己的身体了,抽了白天,勉强的重又站稳了,他望著燕寄云道:“下一次,你取那里?”
冷冷的,燕寄云道:“够了。”
半天血一呆、道:“你下不了手了?"
燕寄云冷酷的道:“下一剑,燕某不管取你何处,都将会加速你的死亡,我说过,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去。”
半天血阴沉而狡猾的道:“死亡会令人恐惧,姓燕的,因此你想利用那种恐惧慑服老大,因为,你有求放我,你想知道隐身幕役的主要人物。”
毫不否认的点点头,燕寄云道:“不错,但是,你不会说。”
半天血点头迟缓的道:“不错,老夫不会说,因为老夫早就看透你的心思了,年轻人,比心计,你还不行。”
阴冷地笑道:“庄积德,你不怕,你能说别人也不怕,这里的人,并不只你个。”话落突然转向站在另一边那二三十个吓得面无人色的阎王庄的汉子。
用剑一指前方的猫脸汉子,燕寄云冰冷的道:“朋友,你说。”
一哆嗦,那人畏惧的道:“我…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
星目中杀机一闪,燕寄云道:“朋友,你在玩命。”
整张猫形脸全变成了铁青色痴汉子颤声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俊脸上杀机一闪,黑光闪动中,血光崩现汇接著响一声凄厉惨号,猫脸汉子身首异处的仆倒地上。
俊脸上仍然笼着杀机,燕寄云道:“朋友们,我不再多说废话,是生,是死,全看你们一句话。”
活阎罗铁青著脸,沉声遭:“燕寄云,假使你知道我们自己的规矩,你就会知道你将白费时间。”
心头一动,燕寄云冷笑道:“大庄主。你似乎在告诉我他们都知道。”
活阎罗闻言一呆,无话可说了。
冷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朋友们,你们泄露了秘密,或许会有杀身之祸,但那只是或许而已,因为,你们仍然可以躲,天下之大,到处可以存身,你们不一定躲不过,但是,各位如果坚持不说,这大厅大小,你们没有一个能够幸兔一死,燕寄云决不在乎多杀几个。”
话落停了一阵,道:“现在各位考虑的够了,那位朋友开口。”
似乎仍在迟疑,因此,没有人开口。
星目中冷光一闪,墨鞭挥舞之间,连连响起五声惨号,立时倒下了五个,其状况与先前的一般无二。
墨龙鞭向设一带,当燕寄云准备二次挥出时,哭听有人大叫道:“我说,我知道。”
一个开口,接著就有许多人争先恐役的大叫道:“我知道。”
“我知道。”
生命终究是可贵的,他们虽然对那些幕后人敬畏如虎,但却还没有达到忠心不贰的程度。
一指最前面的一个缺耳汉子,燕寄云冷冷的道:“朋友,你说。”
缺耳汉子一犹疑,没来得及开口,他任面已有人抢口道:“我知道,他们号称二正二邪。”
缺耳汉子一哆咦,恐怖的望著燕寄云道:“燕大侠,我知道;二正二邪,这本来是我要说,结果他却抢先了。”
他身任那汉子道:“说四个字简单的很、你为什度要迟疑不决,显然你不是真心合作。”
缺耳汉子怒声道:“老李,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一定要陷害我,你说。”
那汉子道:“我并没有陷害你,但是,我要活啊!”
人性,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如此,生死关头,只顾自己。燕寄云一直没有开口,也许,这四个字太具有震幌力了。
不错,这四个字联在一起,的确令人心悻。
多年来,整个武林中,人们只知道二正二邪水火不容,正邪相抵,维持著整个沐林的均衡之势,也正因为这四个领导人物水火容,所以,整个武林便一直未曾停止过纷争,又有谁会想到那纷争只是一种表面的虚张之势,暗地里,这四个人已联手成为一体,控制了整个武林。
一想自通,燕寄云此刻才想到血剑令何以能指挥武林,而从来众人追究其来源了。
思潮起伏如巨浪狂涛,使燕寄云忘了现时的境界,也志了现实的存在。
“燕大侠,燕大侠,我真的要说,要合作,但是,他却先说了,我不是敢不与您合作。”
颤抖的哀求声把燕寄云拉回了现实,轻轻的嗯了一声,他眸子中的杀机消失了!
仍然那么冷冷的,燕寄云低沉的道:“各位可以走了。”
这正是他们热切盼望著的一句话,但突如其来的听到时,却又无法立刻接受,因此,全都显得呆呆楞楞的,迷茫著,迟疑著。
向门口的白燕玲点点头,燕寄云道:“燕玲,让开,放他们出去。”
白燕玲让向右侧,大门空了出来。
有一个人移动了一下脚步,接著便有人没命的向门口奔去,争先恐径,大厅中显得一片混乱了。
活阎罗见状忍无可忍,突然大吼一声,扬掌向那些人劈去。
惨叫声中,倒下了四个,其他的人都已冲过了宽敞的大门。
飞身跃向门口,活阎罗人未著地,突听一声娇叱,接著传来砰的一声间召,活阎罗又被震回原地了。
嘲弄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很不幸,莫朋友,你出手出得晚了一点,否则,你也许可以多收拾几个你手下的叛徒,因为他们都背叛了你。”
知道要打,自己决非燕寄云的对手,活阎罗一腔怨气无处发泄,突然大笑道:“哈哈……姓燕的,你以为你听到的会是真的内幕消息?”
冷冷的,燕寄云道:“你以为不正确?”
活阎罗大笑道:“假使你知道他们是些什么身份的人的话,我以为用不看我多说,你也会知道他们会不会有正确的消息。”
点点头,燕寄云道:“假使大环刀与半天血两位大人物不来的法,燕某相信他们确实不会知道,但是,他们来了,我想你们一定密商过,而且,是在酒桌上接风的时候,大庄主,你不是那种端菜倒酒的小角色,因此,一定会有人侍候,大庄主,燕某一直相信,世间能保住秘密不向好友喧泄的人很少,因此,我敢断定,只要一个人知道了、大家都会知道。”
活阎罗心头一急,大声道:“姓燕的,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卖你的人是谁呢?”
冷然一笑,燕寄云道:“大庄主,你急了,因此,你迫切的告诉了我,那消息的准确性是十分可靠的。”
活阎罗还想再分辨什么,突听半天血以微弱的声音道:“莫庄主,比智力,你比那年轻人还差了一大段,别丢人现眼了。”
怒冲冲的盯着此时已委顿地上的半天血,活阎罗冷笑道:“庄积德,你智力高,但你却落得比我还惨。”
冷冷的,半天血道:“莫庄主,谁比谁惨还不知道,老夫已决解脱了,而你,仍健旺如初,此时此地,大庄主,建旺并不是个好兆头。”
看看地上秦老爹的尸体,燕寄云道:“莫庄主,你把秦老爹活着请来,却让我抬他的尸体出去,莫庄主,你是在与你自己过不去。”
活阎罗顽强的道:“老夫不怕你。”
冰冷的,燕寄云道:“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莫庄主,这些改变不了事实,半天血没有说错健旺并不是个好兆头。”
向大厅四周扫了一眼,燕寄云不著边际的道:“莫庄主,这一切一定都是你所喜爱的,因此你可以一直守在这里,把它们与你自己,一起带到地府去,你将亲眼看著他们消失。”
话落缓步向活阎罗逼了过去。
嘴里虽然说不怕,人却仍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著,退著。
突然,活阎罗发觉背部碰到了东西,不用回头,他已知道那是墙壁。
燕寄云仍在向前逼近。
大吼一声,活阎罗困兽般的反仆上来,但却仅只一个照面,人便倒在地上了。
用脚尖把软麻穴被制的活阎罗勾翻过来,使他仰面朝上,燕寄云冷冷的道:“莫庄主,一进庄院时,我就说过,这里烧了可惜,但是;我却必须烧它,烧了这个一直危害著三叉材的罪恶源泉。”
一脸焦灼,痛苦之色,也许,现在他真个知道此时健旺不如早死了。
收起墨龙鞭,燕寄云走到秦老爹的尸体旁边,蹲下身子,以颤抖的手,他托起了老人的尸体。
急步走到燕寄云身侧,白燕玲低声道:“云哥哥,我们现在走?”
点点头,燕寄云道:“现在走,但得等火势烧起来之后。”
白燕玲道:“你真要把这里烧了?”
毫不考虑的点点头,燕寄云道:“真的要烧。”
白燕玲心中虽然仍觉得可惜,但却不好再说什么,一改话题道:“一离这里,我们到那去?”
燕寄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了,脱口道:“葬了秦老爹后,我们得赶到百花洲,他们既然能用秦老爹作锈饵,百花洲一定是他们掠持的第二个目标,因此我们得趁他们还不知道阎王庄已经覆灭之前,赶到那里等他们。”
白燕玲急急的道:“那我们得尽快赶到那里了。”
燕寄云点点头,托著泰老爹的尸体,大步走出大厅,厅内只留下奄奄一息的半天血与无法动弹的活阎罗。
三更才过,阎王庄的庄院冒起一片焚天大火,火势燎天,汹涌籁比,整个庄院,都葬在火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