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脸上飞起一片红云,久久不散。三眼神将杨飞虹羞怒的冷声道:“小姑娘,你大概就是当今武林中盛传的‘血影玉燕’白燕玲吧?”
白燕玲冷冷的通:“本姑娘正是。”
三眼神将杨飞虹冷笑一声道:“姑娘硬要出头介於老夫与他姓燕的之间的事,不知是以那种身份。”
血影玉燕白燕玲冰冷的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武林中人的份闪之事,”
三眼神将阴阴的一笑道:“那么单纯吗?”
偏偏头,白燕玲白眼一翻道:“不错,就是那么单纯。”
伸手摸摸海下的白须,三眼神将杨飞虹沉声道:“姑娘,江湖是非难断,一不小心惹到身上後悔可就来不及了,因此,老夫劝你最好是别管这档子事。”
粉睑一绷,白燕玲冷冷的道:“假使姑娘我一定要管呢?”
精目中冷光一闪,三眼神将杨飞虹突然狂笑一声,狞恶的道:“那可就怪不得老夫手段毒辣了,白燕玲,老夫要称称你们飞凤门的斤两,”
白燕玲轻声冷哼道:“久闻三眼神将,剑下少有超生之人,本姑娘今天倒要领教领教。”
话落一顿,冷声道:“杨老爷子,是你先出手还是我先?”
眼睛一瞪,杨飞虹冷声道:“你叫什么?”
美目转了一阵,白燕玲故意一征,道:“方才我是怎么叫你的,我记不大清楚了,反正那名称我觉得对你很合适,不是杨老狗嘛就是,杨老贼。”
整个人儿乎跳起来,三眼神将杨飞虹颤动著双唇,手指著白燕玲的脸道:“好个目无尊长的小丫头,老夫劈了你。”
话落飞身一掌劈向白燕玲胸前,手掌才刚推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汹涌掌风巳应手而出,威力之猛,是白燕玲出道至今第一次遇到。
白燕玲心细如发,人也乖巧无伦,她嘴里虽然说得轻松,心中可早就在严密的戒备著了,因为,她师兄三寸神面妖曾亲口对她说过他自已不是杨飞虹之敌,血影玉燕白燕玲聪慧乖巧,几句话把江湖经验老到三眼神将激怒出手,下一步骤,早已在她心灵中闪过,娇躯一幌,双腿钉地不动,突然向右侧,让三眼神将那含怒一击的主锋,聚满功力的一只玉掌随著她倏然间挺起来的上身,猛然推了出去。
一双玉掌只带起一丝轻得几乎听不出来的轻微风声,一股奇大无比的潜力。却紧跟在微风之後压向三眼神将杨飞虹。三眼神将之所以会盛怒出手,方面固然是怒火大炽,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根本就没把血影玉燕这么个小女孩放在眼里。
轻微的掌声一人耳,三眼神将一张老脸突然一变,一个念头倏地掠上脑海。
飞凤门的内功,近似佛门无相神功,练至最高境界,全无声息,这丫头出掌风声极小,难道她其会……”
脑海中念头还没转完,双掌已然接实,轰然一声大响,三眼神将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什么都看不见,双脚站立不住,直向後退去。
一丝惊恐念头掠过心田,右手本能的向左肩头一伸。翻腕铮然一声弹出古剑,盲目的向前横挎了一个大弧,一片细如牛毛的三步追魂毒针全射了出去,三眼神将一拔剑,白燕玲就知道不妙,娇躯一矮,飞身横射出五六丈远,眼睁睁的看看那面毒针漫无目的的全射大林中去了。
三眼神将临敌经验丰富,一片毒针虽然没有奏功,但却使他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因为,白燕玲无法在他双目发花时跟著攻上来。
胸中气血虽然仍在翻腾著,双目已能看清周围景物了。当他发现白燕玲远远的站在右方五六丈外时,老脸不由一红。
白燕玲一计得逞,那肯给对手缓气机会,冷哼一声,道:“杨老狗,原来你也不过徒具虚名而已。”话落大步走向三眼神将。
毒狻猊见状怒喝一声,飞身跃至三眼神将身边,怒叱道:“贱婢,让小爷来收拾你。”话落就要向前冲出去。
三眼神将此时已知面前这个小女孩不好对付了,心中虽怒,神智却丝毫不乱,冷静的沉喝声,道:“慢著!”
话落阴沉的一笑道:“飞风门的武功果然惊人,白丫头,那个照面你虽然占了便宜,老夫仍有方法收拾你。”
三眼神将面前一丈左右处停住脚步,自燕玲轻嗤一声道:“有本事,你再攻啊!”
三眼神将阴沉的笑道:“这次老夫是只守不攻。”
白燕玲冷笑道:“假使本姑娘不攻的话,咱们就这么乾耗下去吗?”
阴声一笑,三眼神将抚摸著海下胡须道:“老夫也有法子使你非攻不可,那时,嘿嘿,可别怪老夫捡便宜。”话落突然沉声道:“你们全都出手,去把那姓燕的绐我宰了,”
毒狻猊闻言首先兴奋的应道:“孩儿遵命。”
话落向四周散立的八个劲装武士一招手,道:“大家过来。”
说话间人已跃到燕寄云面前八尺左右处了,那八个大汉也先後围了过去。
金飞卫见状急上两步,站在毒狻猊身边,目注燕寄云,阴沉的笑道:“也把在下算上一份。”
转脸看看金飞卫,毒狻猊道:“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处理他吗?”
金飞卫笑道:“在下相信杨兄与在下会有相同的心思。”
毒狻猊一怔,道:“何以见得呢?”
金飞卫朗笑一声道:“因为咱们都是年轻人,因此,咱们都该有年轻人的好胜心与年轻人的嫉妒心。”
毒狻猊闻言笑道:“你是指……目注金飞卫,下面的话他没有再接下去。
点点头,金飞卫道:“是他,杨兄该不会否认她是你生平从未见过的美丽女子吧?”
毒狻猊郑重的点头道:“不错,不要说我生平没见过,就是在我想像中,我也从末想到过会有这等十全十美,令人难忘的女子,只可惜…”
金飞卫道:“你是说可惜咱们得不到她了?”
毒狻猊道:“正是那么说,难道你不以力然吗?”
摇摇头,金飞卫道:“此女有血影玉燕之称,莫说你我非其敌手,就算能敌得住她甚至抢得手,但此女性烈如火,只怕也无法近身,因此……嘿嘿……”
毒狻猊久久末见下文,忍不住开口道:“因此怎的?”
看看一旁凝立的燕寄云,金飞卫道:“因此嘛,咱们这口气得找个人发泄发泄。”
猛一拍手,毒狻猊道:“对,正合我心。”
那边,三眼神将久久未闻这边动手,不由怒声道:“你们还等什么?”
血影玉燕白燕玲心中虽然一直担心著燕寄云的安危,只因三眼神将一双精目一直监视著她,使她没有动身跃到燕寄云身边的机会,此刻,三眼神将一开口,白燕玲以为有机可乘,莲足一顿倏然飞身向燕寄云身边扑过去。
白燕玲人才一动,蓦见白光一闪,一片澈天盖地的银芒,突如狂风巨浪般的从前面涌了过来。
一心只想救援燕寄云,白燕玲恨本末能做搏击的准备,当下硬生生的被逼了回去。
这时,那边毒狻猊、金飞卫与那八个黑衣武士,也已动手扑向燕寄云。
仅只第一个回合,燕寄云身上就已挨了五掌,被打得就地连转了七八圈,身上及内腑却没受到半点伤害。
虽然没受伤,但却激起燕寄云满腔怒火,一动怒,体内那股无法控制的真力也跟著源源的涌出,澎湃的奔流著,这使他的行动更加缓慢起来了了。
三眼神将似乎无意与自燕玲搏斗,因此,一剑将她逼退後,并没有再攻,只冷冷的道:“白丫头,在他末躺下之前,老夫不想收拾你,不过,你也休想脱出老夫掌握,好去救他。”
高手对敌,先机一失,便有落败之忧,白燕玲虽然心急燕寄云的安危,却不敢冒然动身施救。
全飞卫等人眼看著燕寄云身中了七八掌,而竟毫发未伤,心中都暗自吃了一惊,再想想燕寄云方才动手时的笨拙动作,信心立时又恢复了。
看看毒狻猊、金飞卫冷笑一声道:“杨兄,人家可真抗打呢?”
毒狻猊笑道:“他不挨也不行啊!”话落脸色突然一沉,喝道:“上!”
如雀群争食,十道人影从十个不同的方向扑向中间,二十道掌风一齐涌向燕寄云身上,来势虽然并不很快,但燕寄云迟缓的双掌却无法迎击。
轰然一声大病燕寄云只觉得周身澎湃的真气突然向体内一压,猛然向头上冲了上来,在向天门撞去,力道之猛,大有欲冲破头盖骨而飞散之势。
那张原本有些苍白的俊脸,此刻突然变得赤红如血了。
虽然,这次十个人的全力一击,仍然未能放倒燕寄云,但他脸色的变化,却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信心。
毒狻猊与金飞卫彼此对望了一眼,金飞卫残酷的笑道:“杨兄,老挨打,姓燕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看,人家脸都红了。”
毒狻猊笑道:‘我倒想看看他能红到什么程度。”
金飞卫得意的一笑道:“你是说要如法再泡制一次?”
毒狻猊点点头道:“反正咱们也没什么急事,何不多关心回一呢?”
金飞卫笑道:“对,咱们就多玩上一回吧!”
毒胶貌向周围几个手下打了个手势,十个人第三次飞身扑了出去。
轰然一声大响,这次,燕寄云连手臂都没有抬动。
四面八方的巨大压力猛然向身上一压,原本已集结在头部的真气再被体内冲上来的压力一激,立时激起一股奇大无比的气流,撞向天门大穴。
轰然一声,燕寄云猛觉昏沉的神智一清,全身突然觉得轻如无物一般。
体内澎湃无法控制的真力,好像平原上四散奔流的泛滥河水又突然又归人大河,四散的压力会聚成一道强大无比的潜力,运转於全身。
俊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笑意,他,知道自己已登上练武的人的最后境界了,而这个至高之境,却完全得自自己的敌人之赐。
俊脸上的血红色开始消退了,来得决,褪得也快,在那些人准备第四次攻击之前,他油污的俊脸已浮出一种晶莹的红润色泽。
眼见燕寄云连连受创,白燕玲冷静的头脑开始混乱了,燕寄云原先的叮咛,也渐渐的被心中那种无法挥去的惦念与爱心掩遮去了。
此刻,她——白燕玲,唯一想到的是怎么去救燕寄云,连自身的安危,她也不再多加考虑了。
“杨兄,咱们这一次,竟然打得他不知羞耻了。”
毒狻猊狞笑一声道:“想是人家已经习惯了,好吧,他既然已不知羞了,咱们就叫他怕吧,来,咱们再把他的脸变成白。”话落脸色突然一沉。狞恶的喝道:“上!”
十条人影,随声再度涌了上去。
十人一动身,那边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娇叱与一声爆雷似的大喝,接著,是轰的一声大响。
如同石溅水波,十个四面八方扑击过来的人,跌跌撞撞的各自退出去四五步,摸胸抚臂的各自咬牙忍著疼痛,二十双目光却仍然没忘记向前看着,这一看,他们全呆,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那个挨打的人了。
三眼神将杨飞虹也同样的呆住了,眼晴停在前方一丈外的一对男女身上,他,有点难以相信那是人类所能有的身法,但是,事实却又不由他不信,他亲眼看著那幽灵似的白影从他剑网中救出了被他罩住了的白燕玲,然後,听声音他们落在那里,这,使他无法否认。
左臂上端的衣袖划破了四寸多长,鲜血正顺著手臂向下流著,虽然口不深不长,但总该会有感觉的,那知,她,竟似浑然不觉,只关怀的仰脸望著燕寄云道:“云哥哥,他们伤了你没有?”
她虽然没看见自己的伤,燕寄云却看见了,轻声关怀的道:“玲妹妹,他伤了你的手臂了,来,我看看。”
看也没转头看一眼,白燕玲低声急促的道:“云哥哥,咱们得赶快设法脱身。”
笑笑,燕寄云道:“他们欠的账,难道咱们就不算吗?”
白燕玲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用不著急在一时啊!”
燕寄云道:“但我却一时也不能忍了。”
白燕玲急促的道:我们抵不过他们啊!
星目中间过一抹杀机,燕寄云道:“现在情况元全改观了。”
芳心突然一震,神智也立时清醒了过来,然後,他想到方才自己是怎么突然从剑幕中脱闲的了。
一双美日突然盯在燕寄云脸上,白燕玲自语似的呢喃道:你……你是说你的武功突然复元了?”
燕寄云,道:“也许我不该说只是复元,因为,原先我的‘天门穴’并没有打通。”
“真的啊!你是说……”
柔和的点点头,燕寄云笑道:“真的,玲妹妹,全是真的。”
一头扑进燕寄云怀中,双臂紧紧的搂著燕寄云,白燕玲欢声叫道:“云哥哥,我真高兴,我真高兴啊!”
虽然知道旁边仍有十一个人在那里,但燕寄云却不忍心伤害她那份天真,柔情与愉快,因此他并没有阻止她,轻抚著她的秀发,燕寄云道:“你还要逃吗?”
脸贴在燕寄云胸上,白燕玲道:“不了,我要你打他们,这是咱们收账的时候?”
提到他们,白燕玲芳必突然一动,粉脸一红,急忙从燕寄云怀中挣出娇躯来。
平和悠闲的笑笑,燕寄云伸臂撩起上衣下摆,撕下一片长有尺许的布条,撕下来後,才看到那白色的衣裳此时已变成土黄色了,立时呆住了。
不明白燕寄云打算做什么,白燕玲迷茫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油污的俊脸一红,燕寄云道:“我本想替你把伤口包扎,可是,可是这布条……”尴尬的抖抖手中的布条。
甜甜的笑著,白燕玲突然伸出左掌,道:“不要紧,你包上吧!”
摇著头,燕寄云道:“这怎么行呢,这布条这么脏!
“不要紧嘛。”
心头突然一动,燕寄云道:“把你的汗巾拿给我。”
白燕玲摇摇头,笑道:“我没有汁巾啊!”
这时,毒狻猊与那八个汉子又开始围上来了,金飞卫却没有再跟上来。
虽然一直都在注意著那些人的一举一动,但燕寄云俊脸上却没流露出丝毫警戒神色。
淡淡的笑了笑,他道:“玲妹妹,我知道你有,快拿给我吧,别再淘气了,你看,人家都快等不及了。”
睁大了眼腈在燕寄云俊脸上搜索了一阵,白燕玲迷惑的道:“人家?谁啊!”
笑容虽然仍保持著,笑意却变得有些阴森寒冽了。燕寄云道:“千里迢迢,追寻我燕寄云到黄山来的那些朋友啊!”
美目迅捷的向四周扫了一眼,白燕玲这才发现毒狻猊与那八个黑衣汉子已近在一丈左右处了。
白燕玲虽然听燕寄云说他的天门大穴巳通,但在这种众寡悬殊的情况下,她未见燕寄云的武功之前,心中总会有些忐忑不安,当下不敢再顽皮,急忙掏出汗巾交给燕寄云。
对周围那些人,好像根本就没看见,燕寄云慢慢的把汗巾对折数次,然後,轻轻的抚在向燕玲臂上,准备用布条去包扎,实在忍不住,毒狻猊阴沉的冷笑一声,道:“姓燕的,你不准备准备吗?少爷可没与你约定在那种情况下出手啊?”
仍然没看他一眼,燕寄云冷漠的道:“朋友,你的为人燕某很清楚,”活落仍然慢条斯理的替白燕玲裹伤。
白燕玲虽然静静的站在那里,一颗芳心可跳动得很历害,她知道这些人随时都有发动攻击的可能,因此,暗中巳把功力运於右臂上了。
毒狻猊冷森森的狞笑道:“姓燕的,你不怕小爷现在下令攻击吗?”
低头细心的在那里包扎着,燕寄云漫声道:“杨朋友,我想你是想从燕某口气上探点虚实吧。因为,你不是那种足以使人拿你当人看待的朋友,不过,虽然如此,燕寄云仍要奉劝你一句,朋友,你可想听听?”
那双短肩一铫,毒狻猊冷哼一声道:“少废话的,有屁快放。”把白布条在白燕玲手臂上缠了两匝,燕寄云一面打著结,一面道:“临死之前的一时一刻都很可贵,朋友,你该珍惜才是。”
闻言脸色一变,气往上一冲,毒狻猊突然大喝一声,道:“上!”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内,九条人影一齐扑问燕寄云与白燕玲。
三眼神将杨飞虹由方才燕寄云抢救白燕玲的奇异身法判断,知道毒狻猊一行这次攻击决占不到便宜,然而,他却没有开口阻拦,这倒并不是他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主要的是,他相信他们占不到便宜而燕寄天也无法举手之间收抬了他们,而这段时间,他却可以把剑中射尽的毒针重新装好,以备後需。
以极快的手法,三眼神将从怀中摸出一束细针,扭开剑柄末端的卡簧,把针装了进去,手法熟练快捷,从打开卡簧到把针装进去,不过眨眼的时间而已。
然而,就在这么短暂的一瞬间,那边却连响起一片凄厉惨吼声!
心弦一震的刹那间,三眼神将低垂的眼皮倏然抬上去,他,又被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震住了,八条黑衣汉子的尸体,呈辐射状平跌在燕寄云与白燕玲二人立足处的五步左石处。每人的喉结上,此时仍在不断的流著血,人体虽然仍在抖动,但是,很明显的已无法救了。
毒狻猊的动作好像比较快些,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八尺左右处,惊布的瞪视着燕寄云那张似笑非笑,令人从心底生出寒意的俊脸。
以平淡冷漠得异乎常态的声音,燕寄云道:“朋友,你可能正在庆幸你跑得快,所以没有与他们一同上路,不过,燕某要告诉你,朋友,你仍活著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叫你死得那么痛快。”
双目死盯著燕寄云,毒狻猊色厉内荏的吼叫道:“姓燕的,你少逞口舌之利,小爷决不含糊你,有种你出来试试。”
冰冷的笑著,燕寄云道:“杨朋友,大家都是内行人,谁也别想瞒谁,说句实在话,不要说与燕某交手你没有那份勇气,甚至你连退的勇气都提不出来了,不信,朋友,你退退看,三步之内,燕某断你双臂,六步之内,燕某断你双腿。”
心头一跳,毒狻猊大叫道:“放屁,我为什么要退?”
俊脸突然一沉,燕寄云冷冷迟缓的道:“好,朋友,话是你说的,燕某愿你说了能算数,燕某说过,三步之内、断你双臂,六步之内断你双腿,是进是退,全在你自己了,”话落放开拦在白燕玲纤腰上的左臂,猛然向前跨出一步,道:“这是第一步。”三眼神将杨飞虹已没有那份信心敢肯定毒狻猊能抵住燕寄云一招了,但是,他却没有开口,他,心中另有一个险恶的计划,他认为值得冒这个险,右腕微微扭转了一下,剑尖斜斜的指向燕寄云。
全飞卫眸子转动了一下,衡量了一下形势,他偷偷的滑步向林内退去。
第二步看他的时候,燕寄云撒下了腰间的墨龙鞭,右腕轻轻一抖,墨黑的软鞭在空中圈成数圈,持鞭的手指一伸,把圈起的鞭身抓在手中了。
燕寄云没有说错,毒狻猊此时确实是成了进退维谷之势了,既不敢攻,也不敢逃,只有把一双睁得大大的眸子紧盯在燕寄云身上。
三眼神将依然没有开口,但他全付精神,却也与毒校貌一样完全贯注在燕寄云身上。
对三眼神将的神态,燕寄云虽然早就注意到了、但却装做没看见,他冷漠的扫了毒狻猊一眼道:“燕某这一步踏出去,朋友,你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话落左腿慢慢拾了起来。
心在狂跳著,一冷汗岂不停的冒著,但是,毒狻猊的脸色却显得格外镇定,也许,他心中已有了对策了。
抬起的脚步,漫不经心的向前踏了出去。就那么平淡的踏一在地上了。
几乎就在燕穿云脚步在一站地的同时,毒狻猊突然大吼一声,狂舞双掌,闪电功向燕穿云胸口。掌起带起一连串的狂风锐嘶之声,威势极其惊人骇然,这是他尽全力的一击了。
毒狻猊一出手,三眼神将也不声不响的把剑向上一抬,食指一用力,按动了剑簧。
剑尖上涌上一层白芒,白芒如逆风喷水,一离剑尖,便散成一片飞雾,在强烈的阳光照应下犹如牛毛密俩,弥漫成一片,电光石火般的倾压向燕寄云。
白燕玲一直在注意著三眼神将,她只预料他可能出手帮助毒狻猊双战燕寄云,却没料到以他那种身份,竟会暗地里放毒针偷袭,芳心一骇,惊呼道:“云哥,毒针!”声音才起,人已不顾一切的飞向那片毒针迎了上去。
一声低沉冷酷的哼声中,暴起一片似云如雾的黑影,遮天盖地的卷向毒狻猊,在鞭影涌起的同一时间,一个白蒙蒙的人影,涌向那片毒针驰去。
白燕玲飞射出来的身躯,突然被一团软绵绵的气流推了回去。她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耳边已传人一声呼天抢地的惨厉号叫声,道:“啊呀!我的手,我的手啊!”
一切动作,在号叫声中完全俘了下来,燕寄云此时站在白燕玲身前四尺左右处,他双脚前散落了满地牛毛细针,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它们弄下来的。
虎毒不食子,三眼神将一见儿子双臂齐根被切去,血如喷泉般的狂流不止,惊叫一声,飞步抢到毒狻猊身侧,急忙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止住血後,才急声道:“快,快运功止血。”
一个眼高於顶,四肢健全的人,就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突然没有了双臂,毒狻猊那还有自保的心思,狂吼厉叫道:“姓燕的,我与你拚了,”话落就要冲过去。
一把拉住毒狻猊,三眼神将急声道:“不要暴燥,姓燕的小辈虽然断去你双臂,他自己也没占到点便宜,他已中了我的三步断魂针了。”
脸上抽搐著的肌肉突然冻结了,毒狻猊狂野的问道:“真的吗?”
三眼神将凝重的道:“为父在武林中一向有三眼神将之号,出道至今,还没有人能逃过我的突击,怎会有假呢!”
毒狻猊痛失双臂,人已接近疯狂阶段了,此刻,他心中所存著的唯一念头,就是报复。
狂然向前跨出一步,毒狻猊死盯著燕寄云道:“姓燕的,你没躲过三步追魂毒针?”
淡漠的,燕寄云道:“三眼禅将暗器手法奇特,名不虚传,暗器一出手,的确使人难以防范。”
急迫的,毒狻猊道:“你也没有躲过去?”
燕寄云冰冷的道:“不错:“燕某也没躲过,不过…”
没等燕寄云把话说完,毒狻猊已疯狂了似的狂笑一声,截住燕寄云的下文,道:“哈哈……姓燕的,你知逍小爷我会怎么处置你吗?哈哈……”
冷冷的笑著,燕寄云道:“尊驾要处置我?”
三眼神将突然冷酷的接口道:“燕小儿,老夫告诉你吧,世间没有白得的便宜,我儿子失去双臂,你须付的代价将超出你的估计之外。”
白燕玲这时也抢步到了燕寄云身边,急切的问道:“云哥哥,他真的伤到你了?”
笑笑,燕寄云指指脚前的地面。
美目在地上打了个转,白燕玲迷惑焦虑的脸儿上,重又绽出了笑容。
毒狻猊向前跨出一大步,道:“姓燕的,你还能撑多久?”
伸臂指著毒狻猊的脚,燕寄云冷酷的道:“朋友,你已走动了一步了,燕某说过,三步之内取你双臂,六步之内取你双腿,姓燕的言出必行,朋友,你可得小心点。”
猛然向前跨出两大步,毒狻猊狂笑道:“哈哈……姓燕的,你己中了三步追魂针,断气就在眼前,你还想吓谁?哈哈……”话落又向前跨出了一步。
冰冷冷,燕寄云道:“朋友,燕某身中了三步追魂针,如果方才那段时间不算,单只眼前,你就走了四步了,你不奇怪燕某何以仍然无恙吗?”
惨白的脸突然一变,毒狻猊脱口道:“你说什么?”
嘲弄似的冷笑了一声,燕寄云适:“朋友,假使方才令父子二人不得意忘形,听完燕某要说的话时,你此刻一定知道燕某要说什么。”
三眼神将心头突然一动,暗忖道:“对啊!燕小儿内功再强,也不可能身中三步断魂针後这么久脸上连一点颜色都不变啊!莫非……”
三眼神将念头还未转完,毒狻猊已抢口道:“你……你在弄鬼!”
慢吞吞的,燕寄云道:“姓杨的,燕某说出来,也许你会失望。”
本来就白得怕人的脸,此时更变成了青灰色,毒狻猊嘶声连叫道:“你说,小子,你说啊!”
燕寄云冷笑道:“那些毒针确实全打在燕某身上了,只是……毒狻猊闻言又狂笑道:“哈哈……姓燕的够了,够了,哈哈直等他笑完了,燕寄云才道:“朋友,你仍然没听完燕某的话。”
三眼神将此时已知大事不妙了,脱口冷喝道:“让他说完。”
毒狻猊这次没有再开口。
扫了三眼神将杨飞虹一眼,燕寄云道:只是,那些毒针力道太弱,连燕某的衣服都没穿透便全部掉在地上了。”
说什么也无法相信燕寄云的话,毒狻猊大叫道:“鬼话,全是鬼话。”
阴冷的笑了笑,燕寄云冰冷的道:“二位何不先看看燕某面前的草地再开口。”
四道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燕寄云面前的草地上扫了一眼,两张脸,同时变了颜色。
呆呆的凝视了燕寄云良久,三眼神将失魂落魄的自语道:“借物挡物,这……这是潜龙功的至高之境,想当年,想当年连……潜龙始祖也末臻此境,不可能,决不可能啊!”
冷酷的哼了一声,燕寄云道:“说起来,燕某也许该感谢血剑令的那些主人才是,要不是他们相赠魔火回天丹,也许燕寄云今生今世也无法臻此境界呢?”
一颗心直往下沉,三眼神将脱口道:“老夫来晚了一步。”
冷冽的,燕寄云道:“尊驾也许该说你此来是错走了一步。”
三眼神将失魂落魄地说道:“一步?”
冷冷的点点头,燕寄云道:“有人说生与死之差,只有一步,尊驾就是错走了这一步了。”
报复的希望,刹那间完全破灭了,毒狻猊两眼直勾勾的看著燕寄云,不由自主的抬动脚步向前跨出一步,切齿道:“小爷要与你拚,一定要拚。”
冰冷的盯著毒狻猊,燕寄云道:“姓杨的,在第六步末踏出之前,那双腿还是你的,第六步一著地,你就连双腿都没有了。”
三眼神将此刻虽然己心乱如麻了,但父子天性,闻言仍不由自主的大叫道:“站在那里。”
希望一灭,毒狻猊神智已不清了,闻言狂笑一声,道:“爹,你的毒针对他都无效了,看来只有硬拚一途了,哈哈……”
老脸一沉,三眼神将喝道:“住口,还不快给我退下去。”
奏狻猊狂笑道:“他说孩儿还有一步可走。”
三眼神将急步走到毒狻猊身边,冷声道:“这里有我,你怕什么?”
看看对面似笑非笑的燕寄云,毒狻猊突然大笑一阵,道:“哈哈……姓燕的,你一定很得意了。”
冷冷的,燕寄云道:“尊驾只怕很失意了。”
眸子中毒光一闪,毒狻猊突然大吼一声,头一低,双腿猛一用力,一头向燕寄云撞了过去,动作快如飘风,令人难防。
没想到一向工於心计的孩子会突然打这等没有把握的仗,三眼神将见状先是一楞,急跟著大喝一声,挥剑飞身扑向燕寄云与自燕玲。
利剑带起一道刺骨冷肌的寒虹,後发先至,人已抢到毒狻猊前面了,右腕一振,就在剑尖距离燕寄云与白燕玲身前尺许时,突然爆射出三朵头大剑火,一闪封住二人上面与左石三方的去路。出剑沉稳快捷,堪称剑道中的一流高手。
白燕玲娇躯一振,才想抬臂,突见身前银幕乍起,接著响起三声清脆的金斗交鸣之声。
白燕玲才发现三眼神将递出的三朵剑火在面前消失了,纤腰突然一紧,人已凌空飞射了出去,紧跟著又响起一声惨厉的号叫声。
三眼神将被硬生生的震退了四尺多远,心头才升起的寒意末消,耳边已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号叫声。
虽然,不看也知道後果了,但却不能不看,因为,那段鲜血淋漓的身子,就在他面前四尺左右处,那两截的参差不齐的腿,恰在他面前。
六步之内,毒狻猊真的叉失去双腿了。
急上两步,三眼神将蹲在毒狻猊身前,惨白若脸,颤声叫道:“鹏儿!鹏儿……”
一股狠劲支持著毒狻猊,他虽然失去了双臂双腿,但却仍未痛昏过去,看著三眼神将苍白的脸,他叫道:“爹,补我一剑,快!”
老眼中浮动著泪光,三眼神将颤声道:“鹏儿,你不会死的,忍耐一下。”
死盯著三眼神将,毒狻猊凄厉的叫道:“爹,难道你不知道人家在看我们这一幂吗?爹,如果你承认是我爹,你就让我死个痛快。”
激动的霍然站起身来,三眼神将猛然平端起古剑指著燕寄云道:“燕小儿,老夫要你好看。”
冰冷的,燕寄云道:“杨飞虹,你要先做完你自己的事情。”
猛然向前跨出一步,杨飞虹厉声道:“老夫收拾了你之後,有的是时间来处理,你接……”
冷喝一声,打断三眼神将杨飞虹的话,燕寄云低沉而冷静的道:“姓杨的,你自己明白你决非燕某之敌,你我既成势不两立之势,你一死,你以为燕某会带你儿子下山去给他治伤吗扩想想无手无脚的儿子被撇在荒山之上的情景,杨飞虹的拚命之心终于消失了,望著燕寄云,三眼神将阴沉的怒声道:“这是你有心的安排?”
冷冷的,燕寄云道:“可以那么说。”
你!你还有没有半点人性!”
冷酷的,燕寄云道:“杨朋友,你有?”
砰的一掌拍在胸脯上,杨飞虹道:“老夫一向做事,对得起天地鬼神。”
冷漠的点点头,燕寄云道:“十五年前,六月十五日的那个无月无星之夜,尊驾所效的事,可能天地鬼神都没有看见吧?”
老脸突然一变,三眼神将脱口道:“你……你……”
“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是吗?燕某以为那并不重要,值得重视的是,燕某今天这么做,能不能收回那笔债来。”
三眼神将大叫道:“不错,那一夜老夫是参加了,但是老夫所做所为,算不上……”
冷冷的盯著杨飞虹,燕寄云道:“杨飞虹,你怎么不说下去……你要说你所做所为的算不上残酷是吗?再想想看,那情景仍会在你眼前出现的,再想想。”
“不要说了。”
“用我兄嫂的剑,把我两个小侄儿钉在门上,让他们亲眼看著,用我双亲的兵器,杀我兄嫂让我双眼看到,朋友,你们为的只是一张图,你们做的却令天下人发指,杨飞虹,多年来,我已学会怎么使自己平静了,因为,人只有在平静的时候,才不至於做错事,才不至於吃亏,因此,我现在也很平静,朋友:你怎么不说话了。”
老脸变得更白,白得看起来有些凄厉狞恶:三眼神将杨飞虹直视著燕寄云好一阵子,突然深沉的道:“也许老夫今天是在你手中栽定了。但是,老失却不打算就此结束。”
冷冰冰的笑笑,燕寄云道:“姓燕的就站在你对面,尊驾只要出手就行了。”
惨淡的冷笑了一声,杨飞虹道:“老夫是要出手,不过:不是现在。”话落突然转脸向方才站立的地方望过去,目光所及,不由一怔,脱口大声叫道:“金飞卫!”
匹野空寂,除了山林的回声之外,别无反应。
冷冷的,燕寄云道:“他大概已经回去替你们父子俩报丧”
去了,”
三眼神将一呆,道:“你看著他走的?”
摇摇头,燕寄云漫不经心的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不过,在下却不会像你那么焦急,闳为,燕某还没有非取他性命不可的想法。”
“你准知老失会焦急?”
肯定的点点头,燕寄云道:“姓杨的,到了这步田地了:你还要撑面子吗?虎毒不食子,有他在,你只要说一句话,就不必亲自动手了,难而,那句话说出来并不简单,但是,起码比起你自己动手要省力得多,”
三眼神将激怒的吼叫道:“小子,这也是你的安排之一吗?”
俊脸突然一沉,燕寄云道:“姓杨的,用不著大呼小叫的,燕寄云既敢这么做,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没说错,这确是燕某的安排之一,燕某说过,我不激动。”
无言以对,三眼神将倏然转过身去,手中剑猛然扬起,对准毒狻猊心窝直刺下去。
剑势来得很快,但剑尖——触到亲生儿子的胸口衣服,三眼神将手上的力气便突然间消失掉了。
用那对涣散失神的眼睛望著老父,毒狻猊声如游丝般的道:“爹,下手吧,你那么做,才…能证……证明你是真的爱……爱我的。”
精目中浮上了泪珠,三眼神将颤抖著嘴唇,好一阵子才道:“我……我下不了手啊。”
“你……你非那么做不可,大……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你……你说的。”
用力摇著头,三眼神将道:“虎……虎毒不食子,我……我怎能下得了这个毒……毒手呢?”
惨然一笑,毒狻猊吃力的道:“爹,记得你……你常说,无毒不……不丈夫,今天,我……我们既然已……已落到这……这步田地……你还想等人家同情咱们吗?我……我如果落人他……他手中,将……将更惨。”
含泪的眸子中,毒光突然一闪,三眼神将杨飞虹大声道:“对!孩子,你先走一步吧!为父随後就到。”话落猛一咬牙,大喝一声道:“去吧!”
寒森森的剑,直直的插进了毒狻猊胸窝中,血,在一声微弱的闷哼中喷晒出来,毒狻猊那双失神的眸子,终于翻成了白色。
全身力气,好像就在这一刹那间全用光了,他双手紧抓住剑柄,但却拔不出剑来。
白燕玲惊惧的转开视线,她,出道以来,虽已杀过不少人了,但这种沉闷冷森的场面,却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
燕寄云仍然那么冷漠的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他全看得清清楚楚的,但他那冷漠的俊脸上却从未变过丝毫颜色,好像他躯壳之内,并无生命存在似的。
激烈的喘息了好一阵子,三眼神将突然大喝一声,猛然找出剑来,激射而起的热血,喷了他一身一脸,狠狈而狞恶,状如厉鬼。
右手五指紧抓著剑,他一步一步的向燕寄云逼了过来。
视若无睹,燕寄云动也没动。
就停步在燕寄云面前不到三步的地方,三眼神将哭然厉吼一声道:“不是你,就是我。”
剑随声出,声音未落,剑已当头劈向燕寄云,来势沉猛雄浑,显见是他全力的一击。
持鞭的右手微微一动,在白燕玲一声惊呼声中,鞭柄中伸出的龙舌剑抵住了杨飞虹砍下来的利剑,除了燕寄云外,在场的二人,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架住的。
左手搭在右手背上,三眼神将倾尽全力向下拔剑,但却无法压下分毫。
冷冷的盯著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燕寄云冷冰冰的阴声道:“杨飞虹,你会死得更惨!”
提足了全身真力,杨飞虹想趁燕寄云开口的时,把剑压下来,却是力不从心,他,心中又开始冒起寒意了。
看准了他不敢开口,燕寄云冷笑道:“燕某不在乎时间长些,因为,时间越长,你将越冷静。越冷静,你越会觉得若一旦落我手中时的情景的可怕,杨飞虹,我等著你。”
诸如暮鼓晨钟,句句震人心弦,三眼神将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开始抽动了,不错,时间越久,他越冷静。
脑海申掠过一个阴毒的念头,三眼神将突然撤下左手,迅捷的探人怀中。
燕寄云可以阻拦,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探入怀中的手,倏然从怀中向外一扬,一把银芒,闪电射向燕寄云胸腹。
没有闪避,那一把毒针全打中了,却也全都碰落地上了。
冷冷的,燕寄云道:“杨飞虹,方才我可以阻止你,但我却没有那么做,因为,这样会便你更冷静些。”
老脸一阵剧变,三眼神将一颗心开始向下沉了,他此刻才知道自己是面临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持鞭的右手缓慢的向上抬起来,燕寄云冷冷的道:“姓杨的,现在轮到我了!”话落右手突然向上一推,手腕一旋,但见寒光一闪,杨飞虹被振起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寒光已从他腕上切过了。
剑连著一只断手,跌落地上,杨飞虹人已倒飞出两丈多远了。
第一个涌上脑海的念头是想逃,但那念头仅只一闪便消失了,因为,他杨飞虹知道,假使燕寄云怕他逃的话,决不会只取一只手。
道动脚步,三眼神将走过去,燕寄云道:“姓杨的,这只是开始。”
忘记了疼痛,三眼神将不由自主的又把左手探人怀中了。
“杨飞虹,你还想再讨一次吗?”
拉出左手,杨飞虹冷笑道:“不错,老夫还不死心。”
脚步一直没停,燕寄云继续向前道动著。
目光故意向白燕玲扫了一眼,三眼神将冷声喝道:“站住!”
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燕寄云冰冷的道:“姓杨的,不管你花多少心思,今天,你休想占到燕某半点便宜。”
左手倏然一抬,对著白燕玲扬了出去,一面大声喝叫道:“那你就看看吧!”
三眼神将方才的目光,燕寄云早就看到了,见状身子急忙一侧,阻在白燕玲前方,但却未见三眼神将发出毒针来。
燕寄云微微一怔,等他想通,三眼神将一只左手已用力的按在他自己的胸口上了。
惨然一笑,三眼神将盯著燕寄云道:“老夫这一著,你没料到吧芦话落一个颤抖著的庞大身体缓缓仰向後方,终于砰然一声,跌在地上,仅抽搐了几下,便已断气了。
杨飞虹父子与一批门人,满怀信心的搜进了黄山,但却没想到竟没有一人生离此地,这是他们当初做梦也没想到的後果。
看看满地的尸首,白燕玲轻叹一声道:“说来也很可怜,他连自绝都得用偷袭的手法。”
“这么说,我倒是很残酷了。”
白燕玲一怔,道:“我没有那么说啊!”
燕寄云冷漠的道:“我倒以为你直说了更好些。”
粉脸儿一变,白燕玲大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再开口,燕寄云突然辏身向林申走去!
白燕玲呆了一呆,突然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飞身跃到燕寄云身侧,伸手拉起燕寄云的手,与他并局而行,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燕寄云急走了有顿饭工夫,才停下脚步来,轻轻叹息一声,道:“玲妹妹,你变了很多,白燕玲靠在他身边道:“你是说我没有生气?”
只点点头,燕寄丢没有开口。
有点黯然,白燕玲道:“我知道你爱著我,因此,你决不会存心要我生气,所以,我知道你那时一定感觉到很痛苦,那些尸体没有减轻你任何负担,却使你想到了从前,云哥哥,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下一步,我们怎么走呢?”
感动的握握白燕玲的手,燕寄云长叹一声道:“千金易得,知己难寻,玲妹妹,也许只有你能了解我。”话落语气一改,生硬地道:“下一步,咱们得下山先丢会会姓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