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卢金辉、翁中圣、林馨、麦飞龙进人决赛,卢、纺二人都是八文五,林、麦二人都是九丈,因此准将最后获胜仍看不出来,观众也因之大感兴趣。
仍由卢金辉先出场。
他领到飞镖,大步走到第六具稻草人之前,在距离九丈白线上稳定脚步,瞄得真切,一镖打出。
居然中了!“好哇!
喝彩之声,响澈云霄,观众愈来意兴奋了。
公证人唐尧记下了他的成绩,随即示意前中圣出场。
翁中圣神色很紧张,领得飞镖之后,也走到距离九丈的白线上站定。
他似乎没有把握,举起又放下,迟疑良久,才脱手发出去。
“飓!”镖中第二圈。
他摇头苦笑一下,便欲退出场去。
公证人唐尧阻止道:“你慢走,后面二人如果仍在九丈外发镖而成绩不如你或与你相同,你仍有机会获胜。”
翁中圣只得站住。
公证人唐尧接着转将林馨道:“林姑娘,轮到你了。
林馨嫣然一笑,过去领了飞镖,姗姗行至第八具稻草人前,在距离九丈五尺的白线上立定。
全场又静了下来。
人人心情紧张,屏息静气的注视着。
林馨自己却一点也不紧张,她脸含娇笑,漫漫平伸右手,对准稻草人,凝神有顷,才碎然扬手一抖,打了出去。
飞钱又中稻草人的红心!
“好哇!
全场观众,有半数以上站起来鼓掌喝彩,个个兴奋万分,如醉如痴!
林馨得意洋洋的回到公证人身边,向麦飞龙瞟了一眼,眸光中充满炫耀和挑战的意味。
公证人唐尧记下她的成绩,随又挥手示意麦飞龙出场比赛。
麦飞龙领得飞镖,走到第九具稻草人的对面站住。
他也选定九丈五尺的距离。
观众又自动安静下来,因为人人都知道这对麦飞龙十分重要,而且他们也很想把这场竞争看个真切。
麦飞龙现在表现得很沉着,他的精神和体力本来已有不胜负荷之感,但是现在他已觉得很好,而且浑身是劲,争斗的意志十分坚强,这是被林馨激起来的。
他坚毅的目光钉视稻草人的红心片刻之后,也慢慢举起握缥的右手,猛然抖手打了出去。
飞镖呼啸直射,“畴!”的一声,下偏不倚的穿入稻草人的红心!
掌声和喝彩声又在四下暴起!
林枣脸色变了。
翁中圣则黯然退出场外。
现在,局势已渐明朗,无门无派的卢金辉稳得第三名,林馨和麦飞龙则须再比赛一次,以定金碗谁属。
观众更兴奋了。
公证人将情形向全场说明后,随即取一支飞镖递给林馨,道:“现在打第十具稻草人。
林馨接过飞镖,努力表现出轻松自在之态,姗姗行至第十具稻草人之前。
这次,她选了十一丈的距离,看样子要挤命了。
麦飞龙也看得紧张,付道:“真是要命,这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她每一次就拉长五尺,而且态度轻松,好像稳操胜券似的平伸握镖的右手,瞄准稻草”打啊!
“打呀!
有人鼓噪起来了。
公证人唐尧连忙高举镖手,要求大家肃静,接着向林馨轻声道:“林姑娘请快出手吧!
林馨充耳不闻,又凝神了一会,才娇叱一声,抖手打了出去。镖一出手,她就顿足叫道:“糟了!
的确糟了。
只打中第三圈。
麦飞龙一见大喜,暗讨道:“好啊,我只道你不会紧张原来你也紧张得这么厉害!”他认为她既然能够在九丈五尺外一镖打中红心,这次拉长五尺不能打中红心,也将相差无几,但结果却只打中第三圈,这原因只有一个,紧张!
全场扬起了一片惋惜之声,也都认为她是紧张而招致失常。
“不过,她还有机会。
“不错,麦飞龙也未必比她好,还有好戏可看的!”议论纷纷中。
麦飞龙又出场了。
麦飞龙右手扣住飞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并且一反常态,双脚在白线上缀打出。
飞镖正中红心!全场观众纷纷取出食物来吃,一边津津有味的谈论着方才所见的一切。
终南派的瓦房中,贺客盈门!
少林、武当、昆仑、峨嵋、青城、华山、长白、丐帮八位掌门都来道贺,对麦飞龙赞佩有加,并向白一逸道贺终南派的复兴。
真的,九年来几乎已被武林人淡忘的终南派,只不过半天之间,又成为武林人崇仰的对象了!
终南一剑仙白一递和麦飞龙送走了贺客之后,也取出食物来吃。师徒俩眼睛看着两只亮晶晶的金碗和一只银碗,吃得很落胃。
麦飞龙笑道:“师父,您方才有没有看见美人帮那个林姑娘的样子?”
终南一剑仙颔首笑道:“看见了。”
麦飞龙道:“她又气又恼,好像恨不得咬下我一块肉似的。”
终南一剑仙道:“女人量浅,不理会她也就是了。”
麦飞龙道:“其实弟子对她也很佩服,要是她大方一些我早把金碗让给她无所谓。”
终南一剑道:“你已经让给她一个金碗了。”
麦飞龙正要再说,突见一人走人瓦房,边忙起身抱拳道:“尊驾何人?”
是个面貌奇丑的中年治汉子,双目白瞳多黑珠少,脸上像是被火灼伤过,满是紧彻的红疤,由他身上的装束,可以看出是个武林中人。
他踏入瓦房后,就向终南一剑仙和麦飞龙连连拱手,咧嘴露出两排黄牙,笑嘻嘻道:
“在下字文权,拜见白掌门人和麦少侠!
态度,卑贱至极!
终南一剑仙似乎认不得他,目光一凝道:“阁下是哪一门派的?。
宇文机连连打躬笑道:“嘻嘻,在下是彩虹堡王堡主的部属,白掌门人想必也听说过敝堡堡主的名声吧?
终南一剑仙面色微微一冷,淡然道:“贵堡主大名如雷贯耳,老夫闻之久矣!
宇文机喜得抓耳搔腮,又笑道:“不敢,不敢,在下跟随敝堡主已有三年之久矣,一向颇受敞堡主的器重,嘻嘻嘻嘻……”
终南一剑仙一晒道:“老夫虽不认识尊驾,但可想而知尊驾必定甚受贵堡王堡主的器重,因为王堡主最喜欢像尊驾这样的人。
字文机打躬不止,笑道:“正是,正是……”
终南一剑仙憎恶的一皱眉,问道:“王堡主派尊驾来见老夫,不知有何见教?
字文机忽然摇头道:“不不,在下不是奉堡主之命来拜一见白掌门人的,而是…”
他一边说,一边由怀内摸出一封束,双手捧给麦飞龙,接着笑道:“刚刚有人托在下把这封密柬来给麦少侠,在下能有机会为麦少侠效劳,至感荣幸卜圣感荣幸嘻嘻嘻嘻!
麦飞龙忍俊不禁,噗嗤一笑道。对不起,尊驾不是在为小可效劳,而是为托你信的那个人效劳!
字文机微微一呆,继又打躬笑道:“是是,不过在下有机会拜见白掌门人和麦少侠,也一样至感荣幸。
说到此,把密柬递近一些,陪笑道:“就请麦少快收下这个吧。
麦飞龙方待伸手去接,一旁的终南一剑仙突然沉声道:“且慢!”横手一栏,将麦飞龙推后数尺。
麦飞龙听出师父的声调满含警告,猛然想起江湖上的许多鬼城技俩,心头微微一凛。
字文机神情又是错愕又是恐慌,道:“怎…怎么回事?”
终南一剑仙精碟湛海,凝望他问道:“托你送信的人是谁?
字文机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说。
终南一剑仙冷笑道:“是么?”
字文机又连连打躬陪笑道:“是的,在下忘了请教他的姓名,不过在下看他的相貌似非坏人,白掌门人尽可放心,嘻嘻……”
终南一剑仙道:“那么,劳驾代小徒将密柬拆开如何?”
字文机道:“好的,好的。”
他动手拆开密束,“抽出一张半拆的白笺,顺手展开白笺一青脸色陡地一变!
终南一剑仙问道:“上写的什么?”
宇文机捧着白笺的双手微微发抖,嗫嚅道:“这……这…”
终南一剑仙突然伸手抢过白笺,转过来一看,面色也不禁变了。
原来,白笺上只有寥寥数字,写的是:“麦飞龙!着即退出竞技,否则取你性命!
字写得很老练,绝非出自一般无赖之手。
麦飞龙也看到了白笺上的文字,不禁“哼”的一笑道:“准是寻开心的!
宇文机已感事态严重,听了立刻附和道:“对!对!准是开玩笑的。他妈的,原来那家伙是个无赖,在下上了他的当了!在下这就找他理论!”
说道,转身便要开溜。
终南一剑仙冷喝道:“站住!”
宇文机浑身一震,刹住了脚步,慢慢转回身子,一脸苦涩的笑避:“白掌门明见,这可不干在下之事,在下压根儿不知那家伙信上写的是恐吓之言……”
终南一剑仙不援他说的话,转对麦飞龙说道:“飞龙,去武林殿请武当掌教来一下!”
麦飞龙应是而去。
字文机更加恐慌,不觉向终南-一剑仙跪下去,战战兢兢道:“白掌门人,在下是受人利用的,请您相信,请您相信!”
终南一剑仙冷冷道:“起来,等天一真人来了,你再向他解释好了!”
宇文机颤声道:“可是,就怕天一真人不肯相信,您,您老不看俗面也该看佛面,让在下离开去吧!”
终南一剑仙冷然笑道:“谁是‘佛面‘?”
宇文机道:“敞堡主呀。请您看在敞坚主的面上,不要为难在下。”
终南一剑仙卑视的一笑道:“你以为贵堡主的名气在武林中很吃得开么?你可知道武林人常常说的‘小人王’指的是谁?”
字文机面红耳赤,忽然自打嘴巴,打一下骂一声,道:“在下该死!在下不该贪图小利!在下该死!在下不该贪图小利就在这时,主办竞技大会的武当掌教天一真人和麦飞龙走进瓦房来了。
终南一剑仙起身相迎,把白笺递给天一真人,笑道:“真人请看这个,有人投一柬恐吓小徒了。”
天一真人看过了白签字,转对宇文机寒脸问进:“你是何人?”
宇文机畏缩缩地道:“回真人的话在下叫长尾鼠宇文机!”
终南一剑仙接口道:“他是彩虹堡王晓仁的手下。”
天一真人目注字文机,神色严厉的问道:“这封恐吓信,是你们堡主命你送的?”
字文机急急的摇头道:“不不!绝对不是!是一个陌生人托在下送来的,敝堡主与此事毫无关系,他如果干这种事,那敢公然派在下送信来?”
天一真人回望终南一剑仙说道:“贫道愚见,王晓仁大概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派部属送封恐吓信来,白掌门人以为如何?”
终南一剑仙点头笑道:“白某人也没有怀疑是他。”
天一真人又回对字文权道:“托你送信之人是何姓名?”
宇文机道:“他没有说出姓名,在下也忘了请教他的姓名字号。”
天一真人道:“那人有多大年纪?生作什么模样?”
宇文机道:“约四十多岁,相貌端正作文士打扮,手里拿着一柄折扇。”
天一真人道:“你为何肯替他送这封信?”
字文机面色一红,呐呐地道:“因为……因为他给了在下几两银子……”
天一真人冷哼一声,又回望终南一剑仙问道:“白掌门人对此有何高见?”
终南一剑仙道:“明枪易敌,暗箭难防,白某人很替小徒的安全担扰。”
真人道:“白掌门人是说要令徒退出竟技大会,从今裹足深山之中?”
终南一剑仙摇头道:“不,小徒将继续参加竞技!”
天一真人道:“既如此,贫道派几个门下前来保护令高徒如何?”
终南一剑仙沉吟半晌,又摇头道:“这也不必了,白某人请掌教来,只是要掌教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以便一旦有什么事故发生时,好有个见证。”
言外之意,是要天一真人知道,一旦他们师徒在大会上杀了人,那是出于自卫,他们将不负责任。
天一真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捻须沉吟道:“贫道忝为本届大会主办人,也不希望发生事故,白掌门人如能接受贫道的意见,让贫道派几个人,随时跟在令高徒身边保护,或可收吓阻之效?”
终南一剑仙笑道:“那会叫人笑话,还是免了吧。”
天一真人也不再坚持,转望麦飞龙道:“那么,麦小施主请多多小心提防,以免为人所乘。”
麦飞龙拱手答道:“多谢掌教关注,小可自会小心在意的。”
天一真人眼眼移回到宇文机身上,问道:“白掌门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终南一剑仙微微一笑道:“放他回去吧!”
天一真人颇觉不妥,又问道:“真的放他回去么?”
终南一剑仙道:“是的,你看他一副可怜相,若不放他回去,只怕他要痛哭流涕了。”
天一真人于是向字文机喝道:“去吧!你最好去把人找来,否则一旦有事,你可脱不了关系!”
宇文机连声应是,抱头鼠窜而去。
天一真人随又向终南一剑仙笑道:“贫道有许多事情要忙,不能多陪了。”
终南一剑仙抱拳道:“掌教请便。”
天一真人打一稽首,跨出瓦房,回武林殿而去。
终南一剑仙目送天一真人离去之后,神情复转严肃问麦飞龙道:“飞龙,你真的要小心提防切勿掉以轻心。”
麦飞龙恭声道:“是的。”
终南一剑仙继续进食,一面说道:“为师相信写此恐吓信的,必是参与竞技大会的某一门派人物,所以你等会出场时对场上的竞技者要特别注意,提防有人暗算。”
麦飞龙点点头,也拿起食物继续吃起来。
终南一剑仙忽然低声道:“你想写这恐吓信之人会是美人帮吗?”
麦飞龙点头道:“弟子也这样猜想,因为写这些恐吓信的人,其目的自然在夺取本届的‘武林金狮’,而弟子若真退出竞技,最有希望夺得‘武林金狮’的是美人帮!”
终南一剑仙微微颔首道:“不错,迄今为止,她们派出的三个姑娘,表现都很不凡,已经得了一只金碗两只银碗,而从她们的表现来看,假如你不再参加比赛,她们必可在以后的每一项比赛中获胜。”
麦飞龙又点点头道:“不过,也不一定是她们发的恐吓信,理由有二,第一美人帮应该都是女人,而据宇文机说,托他送信陶是个中年文士,第二,如果弟子遇害,大家一定都会怀疑是她们美人帮干的,她们应会顾虑到此点,所以…”
终南一剑仙摇头打断他的话,道:“顾名思义,美人帮自然都是女人组成的,但也不能说他们帮中没有一个男人,而说到大家的怀疑,只要不被人抓到证据,谁能凭怀疑而认定是她们干的呢?”
麦飞龙道:“也或许,这只是无赖之徒的恶作剧……”
终南一剑仙正色道:“不,先赖之徒不可能写出这么一手好字!”
麦飞龙道:“总之,弟子小心提防就是了。”
终南一剑仙沉思片刻,又道:“对方若要下手杀害你,也很可能混在观众群中下手,譬如乘你参加竞技之际,由场外发出暗器,所以等下你参加骑术及陆地飞行术比赛时,要特别留意,因为这两项比赛都很靠近观众。”
麦飞龙笑道:“对方若是想用暗器伤害弟子,那倒可以先来个未雨绸缪。”
终南一剑仙一怔道:“如何预防?”
麦飞龙道:“师父去年制成的那套蟒皮衣,弟子带下山来了,正在包袱中。”
终南一剑又大喜道:“好极了,你快把它穿上,那套蟒皮衣虽非刀枪不入,至少可以挡得一般暗器!”
麦飞龙道:“就在这里穿么?”
终南一剑仙道:“你可以到凳子后面蹲着穿上,没有人会看见的。”
瓦房中有数排长板凳,蹲在长板凳后面穿衣,的确不易被人看到。
麦飞龙于是取过包袱,走去长板凳后汤蹲下,解开包袄出一套蟒皮衣裤,先将身上的衣裤脱下,穿上蟒皮衣裤,然后再将原来的衣裤穿上。
装束停当,包好包袱,仍回到师父身边坐下,笑道:“行了!”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走入瓦房来了!
来的,是个矮矮胖的老人,牛山濯濯,圆圆的脑袋,扁扁的脸庞,细目蒜鼻,衣着破旧,一付窝囊相。
他向终南一剑仙抱拳行了一礼,咧口“咯咯”笑道:“白掌门人,还认得我么?”
终南一剑仙端坐不动,笑道:“你是酒鬼那伯海吧?”
老人点头笑道:“正是,想不到自掌门人不认得我这号人物!”
终南一剑仙含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那伯海卖妻换酒,武林传为‘佳话’,在下自然不会忘记。
酒鬼那伯海笑道。“如今我穷得什么都没得卖啦!”
终南一剑仙道:“你还有一条裤子。”
那伯海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音笑道:“这是仅有的一条裤子,又是破破烂烂的,谁肯要呢?”
终南一剑仙收敛起笑容,问道:“你来见老夫,有什么指教!”
那伯海拱手道:“不敢……来向白掌门人道贺,还有就是受人之托,带来一函,面交令徒麦少侠。”
终南一剑仙神色一凝,问道:“是谁托你带来的?
那伯海摇头道:“那人很怪,不肯掖出他的姓名。”
终南一剑仙冷笑一声道:“是不是一个中年人,相貌端正,手拿一柄招扇,作文士打扮的?”
那伯海一呆道:“咦,您怎么知道?”
终南一剑仙不作解释,伸手道:拿来!“
那伯海由胸怀内摸出一封式样与刚才那封相同的密柬,却不立刻递出,呐呐笑道:“白掌门人,我很穷,已有三天不知酒味啦!”
终南一剑仙不禁哈哈大笑道:“那伯海!你这老无赖意想敲诈老夫?”
那伯海忙道:“不敢,不敢,只是您知道……我是专替人跑腿赚几个酒钱的,您白掌门人本是慷慨大方之人,就请可怜可怜我,赏我几个酒钱吧?”
终南一剑仙道:“你已经得了几两银子,还不满足?”
那伯海又是一呆,但很快又弯腰陪笑道:“那里,那里,那家伙……啊,不不,那位文士只给了我一两银子而已!”
终南一剑仙面色一沉,冷然道:“告诉你,若在平时,老夫赏你几个钱吃酒不妨,但这一次老夫不能给你!”
那伯海笑道:“既是如此,我只好把这封信拿去还给那位文土了。”
说罢,转身欲去。
终南一剑仙冷笑道:“你若真把这封信交还那人,你那伯海必死无疑!”
那伯海吓了一跳,转回身子骇然道:“白掌门人这话怎么说?”
终南一剑仙道:“你把信拆开来看看吧!”
那伯海呆了呆,低头看着手上的密柬,喃喃说道:“我……
可以拆开来看?“
终南一剑仙颔首道:“不错。”
那伯海道:“您不是说着玩的吧?”
终南一剑仙道:“绝对不是!”
那伯海道:“好,我拆!”
他将密柬拆开,一看,顿时面色发白,惊得把白笺脱手掉落地上。
终南一剑仙笑道:“现在还要老夫赏你酒钱?”。
那伯海转身便跑,叫道:“不要了!不要了!”
像字文机一样,狼狈逃去。
终南一剑仙俯身拾起白笺,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乃是:“麦飞龙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不退出竞技,你将死在竞技场上!”
终南一剑仙别脸向身边的麦飞龙笑道:“现在你该相信这不是恶作剧了吧?”
麦飞龙凝容说道:“咱们就等着看他怎样动手吧!”
终南一剑仙忽然叹息一声道:“方才为师说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不如退出竞技算了。”
麦飞龙毅然道:“不,弟子要继续参加!”
终南一剑仙皱眉道:“可是,为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你又是本派复兴唯一指望之人,万一出了事,那将如何是好?”
麦飞龙道:“就这两封恐吓信,咱们就退出竞扬,那么本派也就别想复兴了!”
终南一剑仙道:“你已经夺得两个金碗一个饭碗,很不错了。”
麦飞龙道:“问题在于咱们不能屈服,试想弟子真的退出比赛,武林朋友必会讥笑弟子没有胆量,那么一来,这两个金碗也就失去了光彩了!”
终南一剑仙点点头,叹道:“说得是,可是为师实在不放心……”
话声微顿,又接道:“不然咱们就接受天一真人的好意,请他派几个人保护你如何?”
麦飞龙摇头道:“不必。”
终南一剑仙精眸说芒连闪,突然起身道:“距离比赛尚有半个时辰,待为师出去找找看!”
麦飞龙跟着起立问道:“找那中年文士?”
终南一剑仙道:“是的!”
麦飞龙道:“场外观众近万,如何找得着?”
终南一剑道:“也许碰巧会让为师碰上。”
麦飞龙道:“弟子和师父一道去找好么?”
终南一剑仙道:“不,你若走出这间瓦房,正好给他们暗算的机会,你留在这里较为安全。”
麦飞龙道:“可是师父……”
终南一剑仙截口笑道:“为师不要紧,他们要谋害的是你,不是为师!
他拍拍麦飞龙的肩头,要他坐下,随即负手踱了出去。
麦飞龙只得在瓦房中默坐等得,他心中非常气愤,在他的心目中。
武林竞技大会是公正无私的,任何人想得到荣誉,唯一的途径便只有参加比赛,可是现在,却有人企图以不正当的手段求胜,这真是无耻之尤,卑鄙至极了。
以不正当的手段求取的胜利,难道是一种荣誉了在不知真情的人看来或许是一种荣誉,但他本人难道不觉得惭愧?
莫非对方不要荣誉,只要黄金?
可是,何处无黄金?为何偏要凯觎武林竞技大会的几只金碗和金狮了?
终南一剑仙回到瓦房来了。
麦飞龙起身问道:“有无发现?”
终南一剑仙摇头道:“没有。”
麦飞龙道:“观众如此之多,且又不认识对方,自然不易找到。”
终南一剑仙道:“为师已将第二封恐吓信给天一真人看过了,他责示要派数十个门下混人观众群中,暗中监视歹徒轩行功。”
他在长板凳上坐下,接着道:“对方既敢发出恐吓信,必非他们武当派几个道士所能阻止得了,你还是自己多加小心要紧!
麦飞龙道:“弟子有一点不解,对方既不惜杀害弟子以达到非法求取胜利的目的,那又何必发出恐吓信?
不声不响的动手,不是更能得手?
终南一剑仙沉思片刻,道:“这有两种解释,一是对方不想把事情闹大,希望咱们胆怯退出,一是对方其无杀害你的能力,只想虚言恫吓一番………不过,为师觉得前一种揣测较为正确。”
麦飞龙微笑道:“弟子若被暗算而死,不知大会将采取何种措施?”
终南一剑仙道:“总不至于因你一人之死而停止竞技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