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魔道性疯狂
剑动,意动,随心而动。
剑随心动,心随意走,挥动剑招,杀力无穷。
招是意,剑是义,剑如笔,招如墨,大意是笔,心音弄墨,天心意合一,绘出神来笔。
笔法如剑法,笔法如电,剑势如虹,细意灵巧。杀气干云。杀力沉厚,杀志狂盛。
“模糊城”的一间破屋内。马虎手拿着早先临摹出来的“名剑十二画卷”,双目定神细看,尽心去理解,提笔,依照画卷而画,一笔一划皆竭力模仿,一边想一边描绘,脑悔里不期然闪现无数剑招、剑法。变化多端,诡异莫名。
马虎放下笔、提起“出鞘”,依着脑海中的剑招挥舞,剑法急疾如电、杀力千万。
可是马虎浑然不知,脑际中的剑法愈是急速迅疾,手中笔法俨如闪电一般飞快,人由心控,惭渐变得不能自已。
不知不觉间、马虎已呈入魔之像,手中剑招愈是凛冽,堕进魔道的危机便愈大。
写画之道,必须心无旁鹜,以心悟意、以意生义,绘画先要领悟,未悟而强画,尽意逼发体内魔性,引致入魔。
一切透过眼目感受、脑海中掀翻大浪、“意识”剑战、以心力对决,马虎未能及时抽身。被画中笔法胜过。也自然走火入魔,神智错乱,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马虎全无抗拒魔性,因为他一心只欲练成更强绝学,及早把“剑奴”李太白杀败,以祭师父名剑亡魂。
其他的,马虎一概不理。
杀气凛冽、杀志疯狂,妈的,天下间有甚么可阻拦我马虎,甚么李太白、甚么剑仙,我呸!剑奴便是剑奴,剑奴便是低等的脓包,等着瞧吧!让我给你一个千刀万刮,死得不能再死!
想得入神之际,猝不及防身后突然传来两股气息,两股散发着馥郁芳香的女人气息。
一女道:“十二画卷,果然川名不虚传!”
马虎冷冷回道:“小姐何以一直在旁偷窥在下练剑?”
那女子笑了笑,答道:“只因有事要你‘帮忙’!”
马虎淡淡的道:“原来又是个贪图功名利禄的臭娃儿,见我马虎是当今皇上的近身重臣,便前来勾结,欲求一官半职,从此干步青云。踏上大富大贵之路。”
那女子听后,笑声更盛,一副狂傲的模样,看来是个绝不平凡的女子,哈哈大笑道:“阁下未清楚小女子身份,何以断定我俩是为功名利禄而来?”
马虎奇怪的问道:“你俩究竟是谁?”
那女子道:“有听过‘天夭’这名字吗?”
马虎道:“呵,原来是那老家伙的两个孙女,天心、天意!”
天心笑道:“马虎的观察力看来绝不马马虎虎啊!”
马虎道:“在下有甚么可以帮忙两位哩?”
天心拨了拨头发,一派高仿的模样,道:“助我对付你的皇上,小白笑苍天!”
马虎冷哼一声道:“我为何要帮你?”
大心笑笑道:“你会帮我的!”
马虎大叫道:“哼,皇上是我的师叔,也是我的恩人,有甚么理由我要背叛他?”
天心淡淡道:“只因你可以拥有小白未能得到的宝贵东西……”
话未毕、天心竟蓦地褪去身上衣裳,露出那浑圆匀美的双峰,挪动娇躯,一步一步的逼近马虎。
不由分说,天心以指尖轻触马虎的面庞,更不住的往其胸膛滑去。
指尖撩动,教从未接近过女色的马虎万分受用,前所未有的感受叫其一时间兴奋不已。
天心道:“感觉如何呀,今天我便是你的了!”
精灵的眼睛,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修长的身段,酥胸饱满挺高,仅堪一握的纤腰、再加上丰腴匀好的姿态,更添媚色,眼神里充满着不可言喻的挑逗、任谁也无法抗拒。
掌指在马虎的躯体翩翩舞翻、愈觉细致灵动、春色难耐如潮涌,实在令人难以理智。
唇红如凤仙花汁,肌肤欺霜赛雪,明眸皓齿,一轮弯月似的双眉,谁人看见了都不禁迷得痴醉、缓缓的逼近,双峰紧紧压着马虎胸膛,指尖在面庞不住的转动起舞,似蝶飞旋,迷人魂魄。
轻抚挪动,马虎的脸,已被弄得通红,他又几曾尝过如此活色生香,无限旎的风光。
马虎的反应,比任何男人也要来得强烈,或许,只因他从未尝过亲近女色,还是童子之身的缘故吧!
画中剑法控制人心,马虎早已变得疯狂,如今再被美色所撩动,马虎已完全失去自控,定要把眼前的天心征服。
眼前玉人撩动心底积存已久的狂烈欲念,愈发强劲,誓把美人来个彻底摧残。
天心主动地替马虎脱去上衣,一副完美的躯体立现眼前,更主动的,是天心的舌头,舌头在马虎身上轻轻游走,或舔或啜存满看无限挑起:任何男人也再不可能自控。
女人,媚学之绝,就是能催动合欢者的情欲兽性,这亦是女人最吸引人的地方。
女儿香浓烈扑鼻、好香、好香,马虎忽不住伸手去触摸。
天心任由马虎搓摸,不但全无半点反抗,还紧紧的按着马虎双手,不让其撤手回来。
撩动、挑逗,任凭是圣贤在她如此摆弄下也化作禽兽,愈是抑压得久,便愈更疯狂,不可收拾。
马虎狠狠的把天心压在地上,不由分说,一手把其内裤狂扯拉脱,展开兽性冲动。
双手举起天心双腿,把下半身抬高成斜位、又大力把双腿分开,瞧得人惊心动魄。
一条大肉虫要钻近天心处女的娇躯之内,马虎双手强扼着天心手腕,身体一寸一寸的往前挺进。
站于一旁的天意不发一言、奇怪的是她竟全没上前阻止马虎之意,姊妹同心,如今一人受辱,怎可能没有反应?只眼巴巴的看着马虎饱尝兽欲,肆意摧残。
更奇怪的,天意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疯似癫,已被魔性操控人心的马虎变得比前更狂,魔性更深,一双兽目盯得天心心中发毛,四肢籁籁震颤,马虎乘此机会挺身抢进、脸上带着淫邪疯笑,极力的冲刺教荏弱的她忍不住发出凄厉惨嚎,不住呼声痛叫。
下体被炙热火棒侵袭,来回冲刺,激起心弦震荡。
天心此刻方才有点后悔,原来的挑逗,竟换上现下的痛苦感受,这岂不是送羊进虎口。
可是在后悔同时,心中亦同样在笑,只因自己的目的看来已跨近了一大步,距成功不远了。
目的,究竟是甚么?
如猛兽般狂乱的冲刺,本来紧闭的红唇也不自觉张开,不住的呼喊痛叫,十分凄悲。
正在肆意淫欲的马虎,见到犬心痛苦剧烈反应,更加刺激起性欲快意,不停继续催逼出呼叫喊声,喝令天心摆出不同的姿态,以满足他的淫欲要求,尽情享受。
无以复加的忍受感觉,为天心带来无尽苦楚,只当痛楚慢慢被接受,原来背后可以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全身骨骼都被无比刺激的痛快溶化。乳酪般洁白的胸脯,不住的跌跌豆石,任由起伏。
拼命挣扎,在疯狂的翻云覆雨之中被彻底冲击得崩溃瓦解,化作加浪春潮,一波又一波尽情嘶啼呼叫。
不知人间何世,马虎不停地抽抽插插,直至恍若身遭电砸般剧烈震颤,天心才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地上染有一缕艳红,处子之身被夺去,天心脸上却并没有刚才的痛苦表情,原来该有的羞怯不如何时已换上了一副欲拒还迎、满心渴望的模样。
两情缱卷,握雨携云。
马虎眼中对色欲的贪婪,并没有因刚才的发泄而稍有消减,不由分说,转身便往一旁的天意步去。
天意骤闻脚步声惊吓得连连退后,害怕遭受蹂躏,身子更不住的在颤抖着。
马虎一个箭步,逼近天意,来不及反应、双手已被紧紧的握着,欲退不能。
同样也是含苞处子的天意,慑于马虎的淫威下显见花容失色,魂飞九天,偏又不敢挣扎,轻易被扯到身前。
强行的扯脱衣裳、在洁白如雪的肌肤上细意触摸,每一下的轻抚都教天意舒服得从心底叫了出来。
天意双目已盲,不能视物,也就察觉不了马虎的举动。
只见马虎以迅疾的身法绕到天意身后,双手发力一推,立时把她推得俯身于前,浑圆的臀部正好朝着马虎那话儿,二话不说,整条肉虫便从天意后方强行钻了进去。
不住的抽抽插插,不留情、不留余地,疯狂再疯狂,翻云又覆雨。
一轮挺进,马虎双手立把天意翻转,换个姿势又再大肆发泄兽欲。
一对淫邪不堪的双目,正在告诉饱受淫欲,梨花带雨的天意,我——来——了!哈……
痴笑得如疯似癫马虎,尽露飞扬跋扈之色、伸出他那长长的舌头,轻轻梳着身下腊物那芳香的发鬓,卷舞灵动的长舌,从双颊膝到鼻孔,又滑至口唇,轻吻挑逗。
马虎疯狂的大叫道:“呵……,好快活呀,你奶奶的真是十足骚货、好,就让我先来舔你的大奶头,啜个痛快,看看是否也酥得我浑身酸软呀!”
一边在舔,肆意玩弄侮辱天意,一边却大呼小叫口述淫虐情况。只因现下被魔性彻底控制,马虎已再不是从前的马虎。
马虎极尽侮辱的一下又一下拍打一对轻柔雪白的乳房、玩得畅快异常道:“奶奶好有弹力,奶奶真趣致,奶奶我要呀!”
张口便咬,狠狠地噬下、咬得乳房也溢出殷红鲜血来。
马虎刻意把那话儿来回抽插,不住的撩动着天意下体,双手轻抚着一对乳房、整个人压着对方,脸贴着脸,嘴儿在对方耳窝喷气,洋洋得意的道:“呵……原来你的比天心的更浓密、更且还有点黑中带棕,要是阳光照耀下,倒有可能反射出金光来呢!”
天意声嘶力竭的仰天痛叫,带给马虎最满足的刺激。
又是另一番淫语浪声,马虎狂蜂摧花,不断的更换姿势,毫不留情的肆意玩弄,折磨侮辱着天意。
原来满脸不愿意的表情,现下已变得欲拒还迎,极为渴望马虎使出更多花款带给自己无尽的交欢之乐。
亵玩的同时更不断转换姿势,陷于疯狂惰欲中的他,不顾一切要从胯下处女身上获得最大满足。
更且,这两个女人之前曾是小白的……
能拥有小白曾拥有的女人,马虎的感觉显然就是从未有过的风光。
原来属于小白的女人,如今也要在我马虎胯下疯狂的嘶叫,他妈的:“小白皇国”早晚也会给我掠夺过来呀!
不知不觉间,马虎的魔性已愈趋狂盛,堕进魔道的危险已迫在眉睫,再不可能的抽插,天意早已被弄得全没气力的软软瘫倒在地,任由马虎彻底摧正享受着极乐快感的天意,说不清是姊妹同心还是怎地,忽地感觉到躺在另一边的天心,正在望着自己,姊妹二人的嘴角,竟怪异的露出了笑意了!
笑,为了甚么?
突如其来的一下颤震,马虎的“攻势”终于停了下来。
接连疯狂的“攻击”,连御两女、从马虎的脸上竟全看不到半点倦意,嘴边更带看疯痴的笑态,足可见其魔性之盛。
天心、天意为何要“送羊进虎囗”,她们来此目的,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了甚么?
她们的笑,代表了甚么?——
第二章正邪中间道
在看似全不愿意的情况下,天心、天意竟甘愿承受马虎的尽情蹂躏、悔辱,前来找他。看来两女经已有了送羊进虎口的思想准备。
但她们的前来,全因天夭的一句话……
目的就是为了名剑的画卷。
天夭乃名剑的大师伯,画卷之事,他自然略知一二、更且曾听闻于“孤寂林”内,小白的功力蓦地提升了不少,把横刀击败。
天夭相信,一切也只因为名剑的十二画卷。
把实情说出,天夭吩咐天心、天意二人前来,因为照他的预算,马虎必会从中偷学画卷内的剑法,故设下美人计,要将他俘虏。
刻意把马虎的魔性引发,教他堕进魔道,留在小白身旁、成为下一步掠夺计划的重要棋子。
马虎体内的魔性,如今已被天夭成功引发。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天夭派来的并不只是天心、天意,还有一人,他正是天夭的新弟子,如马虎一般已被引发魔性的人,从前的唐三藏,如今的名字叫——魔三藏。
为的就是要把马虎的魔性推至最高峰。
先后把两女征服,筋疲力竭的情况却没有在马虎身上出现,他正回味着刚才的情景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杀气。
杀气,来自魔三藏。
杀气腾腾的步至,马虎好似已感觉到他此来的目的。妈的,不要多余的废话,要战便来吧!
不由分说,马虎长身而起,跃至屋外的树林中。
原来树林中早已备下二百之数的长剑,跟随名剑多年,虽然一向行事马马虎虎。随随便便,但只要他动剑,一切必然立即扭转过来。
马虎堕入魔道,杀力只会比从前更强。
无数剑刃光芒照得灿烂厉烈,金影晃动,阳光透射剑身,照得四周一片金光璀璨。
人未动而剑先至,马虎,到底在盘算着甚么?
魔三藏骤见眼前境况,嘴边虽带着笑意,但内心却不禁呆愕了一阵子,只因他认为不论多强的剑招,全也应由一剑而发,现下二百把剑,又会是一式怎样的剑招呢?
入了魔的魔三藏,智慧仿佛也得以大大的提升。
惟是他的想法,却大错而特错,马虎如今所使的,并不是甚么剑招,而是阵法,个杀力无祷的剑阵。
剑阵,对了、正是名剑的剑阵,“百万浩瀚剑阵”。
马虎心神收敛、聚精会神于剑阵之内,谁个胆敢闯阵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马虎冷冷地道:“既要战,便上来吧!”
冷傲的说话,充满自信、自负,向敌人挑衅。
魔三藏最讨厌被别人看轻或不尊重,骤听马虎的说话,叫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咬紧牙关,人如箭矢,纵身没入阵中,硬闯破阵来也。
只听马虎一声暴喝,二百把利剑立分成两组二天一地,排列得井井有条。
利剑于空中交织剑网,兔起鹊落,瞬息万变,压顶而来,一下夹攻,把魔三藏困裹其中。
劲力骤然破裂,激洒而下,一片片猛锐剑光从天而降,站于一旁的天心、天意不禁被此夺魂慑魄的剑光震慑。
四周一片地土,被从天而降的劲力压得分崩离析,眼看快要随劲力再压下、欲把魔三藏埋葬。
每一剑都贯注内力。好一个马虎,竟把名剑的绝学练得如此出神入化,能把剑阵中的奥妙十足发挥出来。
如此强绝的剑阵,显然并不只是表面这样简单。
马虎一声狂嚎,天地间合共二百把利剑火速攻杀,魔三藏提臂迎挡、提升全身劲力疾攻向二百剑,人如走动,身如狂台,电光火石问爆出极厉烈光芒,二百剑一下子都一分为二折断。
一招便压倒敌人剑阵,魔三藏仰天狂笑之际,感到剑阵压力丝毫未减,更且一下子增强逾倍。
原来名剑晚年耗尽心力所创下的“百万浩瀚剑阵”,变化会因为折剑反而增强,剑折成更多段,杀力因而遽增。
魔三藏不知就里,一招把二百剑轰断成四百剑,又再把四百剑折成八百剑,压力从而四倍提升,一时间魔三藏手忙脚乱,挡不住似煌虫飞射旋杀的剑阵,身体四肢多处受伤。
马虎以一剑撞击或拨动其他断剑,引动在半空飞旋的数百剑作出不同飞射模式攻击,一时如行云留水,一时又似流星横空,可怜的魔三藏伤了又伤,鲜血不住从身体各处流出。
劣势眼见加剧,看来魔三藏已完全受制于“百万浩瀚剑阵”。
不,这并非最可怕的剑阵,因马虎还未把其最强的功力发挥,原来他尚有保留。
瞪目而视,剑阵奇异幻变,剑撞剑、剑碰剑、剑连剑、剑牵剑、剑引剑、剑打剑、剑缠剑,转眼间便演变成一阵阵剑浪,不住的攻杀、不住的扑杀向魔三藏。
夷然未惧的魔三藏退步御力,欲避其锋,可是剑浪却从另一方铺天盖地而来。
剑浪滔天,直冲九天,再吞噬向魔三藏,惊涛骇浪疾卷而至,魔三藏提气作剑、剑气横切先止剑浪,再骤然直戳另一剑气,要破散剑浪危墙,止住攻势。
剑浪受魔三藏的剑气所影响、剑与剑之间相互交碰撞击,速度愈益急疾飞快,其势惊天骇地。
阵阵如狂风扫落叶之力,风驰电掣,从四方八面杀将过来,教魔三藏愈战愈见左支右绌。
杀力疯狂,必须力战。魔三藏刻不容缓间。抖出博大精深的内劲。震破恶浪吞天的剑势。
一阵五彩华光爆散,激荡起更狂更猛的斑烂彩芒来、前面涌来的剑浪被截挡,但正好利用其冲势分御左右两方,又卷动混合起无数沙石。增强卷攻而来的剑浪,排山倒悔。
愈见澎湃的剑浪。魔三藏被其凌厉剑势追得退开,惟是愈退,剑浪愈是凌厉舞动,相互交碰,合成更锐更猛剑涛。
一轮急舞旋撞快飞,八百断剑合组成的剑海,使魔三藏就似堕进入了恶浪滔天的汪洋中,不住跟狂风巨浪拼战。
无数剑光掠过,形成了无数的伤痕,血。爆涌出来。
剑浪不止不息,若然一般高手被困。未够一阵子、必然被斩杀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愈斗愈狠,幸而魔三藏也捉摸到其中一些玄机,每每可以化险为夷,只是若不能想出彻底破解之法,始终也是死路一条。
剑浪若不止息,这场梦魇还是不会过去。
魔三藏一声暴喝。势把剑海震散,内力愤张,如吞天灭日。劲势再度提升。
那八百断剑受到气劲冲击,当下断完再断,原来的八百剑再断折为六千四百剑。杀力登时增强三倍。
金光陡闪,剑锋带着锐烈锋芒挥落。
名剑的“百万浩瀚剑阵”其中的奥妙博大精深、每一招的牵引、配合。剑与剑之闲相互联系。又岂是平凡人所能理解。
每一剑长短、厚薄,全都影响了其碰撞后所产生的力量,从而带动出如长河一般连绵不绝的杀浪剑海。
马虎不停舞动利剑、以一剑牵动剑海。这招正是他从“百万浩瀚剑阵”中领悟出来的“支离破碎”。
愈旋愈急、愈急愈劲、愈劲愈化剑。剑愈多也就愈劲,愈来愈令敌人难以招架。
从前驾御不了的六千四百剑,如今使在入了魔的马虎手中。驱动的杀力更强,控制得异常灵巧。
数千剑刃,反照阳光。金光耀目,令人一时间目不能视。
剑光刺眼,魔三藏来不及应付,浑身已被割得伤痕累累。爆出鲜血。瘫软无力。无法再战斗下去。
魔三藏的败,只因马虎实在太强。
已具魔性。但从未习过魔功,一生也浸湿名剑的武学,全属正道之功,自身武功与体内魔性排斥,相互抗拒。但令人诧异的,竟是马虎能发挥出超出想像的杀力。
不能自拔间,马虎竟然突破了“魔道”。踏进一个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境界。这个境界,介乎正道与魔道之间,拥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正邪中间道”。
不如不觉、马虎竟踏进此道,杀力得以大大提升,天下间已再难找到匹敌的对手!
天夭计算十分没出错,以魔三藏来挑战马虎。以魔引魔,马虎果然是个好出色的入魔人才。
魔三藏已败,马虎也毋须再留下来。
转身便去。天心、天意二人连忙穿回衣衫,缓缓的跟随在马虎身后,踏步离去。
越过了丛林。两女跟随着马虎来到一条村落。
马虎的举动,如在寻找食物一般。
忽地从身后传来一把声音,道:“马虎大人,这里有点糕饼,是小人亲手制造,请大人指教指教呀!”
来的是一个少年男子,因为曾见过马虎与皇上小白在此路过,故认识马虎,更希望藉此来巴结,求得一官半职。从此便踏上大富大贾之路。不需再当街边的小贩子。
可是。这一点心意。却得不到马虎的回应。
青年人问道:“大人何以不吃呀!”
马虎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少年人无奈只好独个儿品尝自己造出来的糕饼。
天心、天意二人一直在旁冷眼观看,为的就是要看马虎堕进“正邪中间道”后。到底将会有何异变。
少年人吃罢糕饼。心知已不可能趁此机会得到甚么功名利禄。也就只好离去。
甫转身离去,少年人陡地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撕心裂肺的痛楚教他冷汗如雨下。
对了。他,确实被撕心!
撕心的人正是马虎,原来一旦堕进“正邪中间道”里,必须茹毛饮血,才能持续那亦正亦邪的魔性,焙住那道阴阳之气。只要血愈饮愈多,功力也就越来愈强。
随时能控制自身入魔或破出的境界,从来也未有一人能天心、天意,心中感到惊怕,只因曾经从天夭口中得知踏进此道,一直在旁窥怕,如今一见、果真万分可怖。
若马虎继续于此道中修炼,后果绝对教人不堪想像。
比魔三藏更是可怕、天心、天意已震惊得不住在颤抖。更且,他是与自己有了关系的男人。
假以时日,马虎将会变得绝对可怕——
第三章杀戮局中局
时光飞逝。
为了打探呼延龙二的消息和作掠夺城池的先锋,“五国”派出三位使者来到“剑京城”,凭着高绝的武功,谁也阻碍不了他们在城内肆意捣乱、把整个“剑京城”弄得一片凌乱。
招式看似滑稽趣怪,但每一下的攻击也针对着敌人弱点,加上三人天生不羁的性子,带出一个好有趣的名字——“三非老臣”。
离开了“剑京城”的“大街”。“三非老臣”急急赶路,目的地正是返回“五国”。
身旁随行的,还有一个青年人、他的名字——唐三藏。
只是……唐三藏不正跟马虎连场激战吗?
不,清楚一点来说,他并不是唐三藏、而是以“盗脸术”伪装的另一人,其真正的身份、当然就是天夭。
天夭为何要假扮成唐三藏。
天夭得知“五国”已决定进占中原,企图在四分五裂的中上攫取最大利益。故特意先派“三非老臣”打探一切事情,以便随后大军进攻。
洞悉一切、心中不由得一阵大喜。欲借助“三非老臣”来把“五国”的皇帝杀灭。再配合自己的“天夭皇朝”,统一天下的大业便大大的跨进了一步。
“三非老臣”又会如何抉择。会助天夭建立更强横的实力。还是始终忠心于“五国”?
天夭跟三人早已相识。同是“五国”中“越女国”的人、于六十年前离国返回中土后,从此便与三人失去联络。
如今再度重逢。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不可能背弃从前受过天夭的大恩惠,“三非老臣”只好听从天夭的吩咐,和他一同前往“五国”中的“越女国”。
为了伺机刺杀“越女国”的皇帝,天夭化身成唐三藏。准备杀他一个防不胜防。
沿途,“三非老臣”对天夭极尽阿谀奉承,虽是四十多年没有会面,但从前的恩惠。教三人仍是绝对的尊重天夭。
加上天夭如今已再不是从前的玄无极,拥有武功天下第一人的称号,实力非凡,更把“小白皇国”彻底的掠夺过来。
只要好好的奉承,一旦天夭把“五国”统一。“三非老臣”绝对不会被待薄、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
天夭见三人如此奉承,心中大喜不已。仰天狂笑道:“哈……!你们三人放心好了,只要朕把天下统一,杀尽小白、伍穷及‘五国’的狗皇帝,老子自当把‘五国’合并为‘三国’,由你们三人来当皇帝。从此‘三非老臣’便成了‘三非大王’,多好!多好呀!哈……”
天夭的实力,加上他的承诺,“三非老臣”听了心中皆异常高兴。对天夭愈加曲意奉承。
说一不二,遇事完全听从天夭吩咐,教一路上的途人见状。无不心感奇怪,只因天夭现下乃是唐三藏的样貌。何以三位老人家来侍奉一个青年,情景确实突兀。
进入了“五国”疆土、四人向着“越女皇殿”前进,两旁尽是排列整齐锦衣带刀侍卫,表情庄严肃穆,神态严峻。
侍卫列阵恭迎,进入“越女皇殿”、眼前一条富丽堂皇铺满金刚石的宏阔大道,四处宫殿飞担崇脊,画栋雕梁,气势磅礴之极,教人见了不由得从心底发出赞叹。
回廊飞担绘彩钩烂,崇楼高阁,极尽园庭之胜,栋梁金碧辉煌,雕墙处处,皇宫圣地,果真气象万千。
甫进大殿、气氛又是截然不同,今日正是为迎接他们这一众贵宾,来自中土的唐三藏,也就是天夭。
由“三非老臣”率领三呼九叩“越女国”国王获赐坐皇帝两旁,天夭此刻的感觉甚是有趣。
从前,玄无极的身份低微,就算经过宫殿的大门也不敢奢望进入,现下不但被邀请,更且在极之隆重的气氛下恭迎,大排宴席,歌舞助兴,形形式式的迎接仪式,教天夭感觉甚是受用。
想到只要把面前的狗皇帝杀掉、自己便可以当上“五国”的皇帝,一统天下群雄,受尽万人景仰。天夭忍不住从心底笑出来。
“越女国”的皇帝,到底是个何许样的人?
一身粗犷打扮。两道泼墨似的浓眉。高耸的髋骨,如鹰的眼神,显见是个快意恩仇、杀人如麻的硬汉子。
锐利的眼神中透出极具心机,识见非凡。不同凡人的智慧,一派豪情,不拘小节,专横狂傲,一切只讲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枭雄本色。
天夭确切感到,能当上一国之君,当然是个最刚烈的男子汉。有度量。兼具宽容之心,有急智,更有高瞻远瞩之见,就正如自己一样。
可是他的武功又如何。是否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他的智慧会否一如他的外表真的高出众人之上!
天夭要藉此机会刺杀,他能否得手!
已是武功天下第一人、天夭又怎会惧怕,要干的,便来个彻彻底底,他妈的都给我天夭斩尽杀绝吧!
“越女国”的皇帝,名叫天汗。任何人也称他为“天汗大王”,如此一个出色的君主,天夭从前无缘相识,只曾听闻他领兵出征的丰功伟迹,但内心早已判断,这家伙的智谋,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上,充其量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脓包吧!
宴席间,天汗大王派出身为御厨的呼延靖来艰见天夭,为的是要烹煮一些佳肴给贵宾们好好品尝。
完全没有半分杀戮的气息,但为免贵宾担心酒菜中有异物,天汗刻意安排御厨在天夭面前烹调,以免引起无谓猜测。
忽地,天汗率先打破冷场,说出了第一句话来,道:“小子,你便是天夭派来的使者吗?”
天夭回道:“正是,天汗大王。在下唐三藏。受师尊之命前来‘五国’谒见大王的!”
天汗哈哈大笑道:“好,好呀!江山代有人才出。果然少年出英雄,好呀!好呀!哈……”
不明所以的狂笑,“越女国”的大王就是个如此粗豪的人物,一个看来比伍穷更疯更狂的枭雄人物。
“来,快来!我们先来大干三杯。人来。快进酒!”
热情的招待。侍婢奉命把酒递到天夭面前。可是天汗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只因天夭根本全没举杯的动态。
天汗见状,即道:“小子。不用怕,朕乃‘五国’其中一君主、要斩要杀只需要一句说话、你又何必怕朕会在酒中下毒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给你尽情的喝吧!”说罢,天汗大王仰首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以表明酒中没毒,一派豪情的模样。
“哈……哈哈哈……,你是天夭的徒儿,也就是咱们‘五国’的人。怎么彼此这般见外,有趣,有趣呀!”
盛情难却,加上天汗确切表明酒中没有毒。天夭不可能再抗拒。连忙举杯与众人一起痛饮;天汗依然地倒酒入肚,兴高采烈、大笑道:“好呀!好呀!小子,有了你便大事可成,跟随了天夭。所习武学便绝不会差劲,更且早阵子才从‘天牢’中越狱出来。便把一切事务也交付予你身上、可见天夭对你的信任,好。果然好出色!”
滔滔不绝的说话,天夭没有回应。他心中只觉讨厌,“越女国”的皇帝原来是个只懂噜噜嗦嗦的家伙。
天汗大王蓦地站了起来,离开王座,缓缓步近天夭。
不由分说。天汗大王一把拉着夭夭,朝着王座步去。
大汗道:“唐三藏,你便给朕坐在王座之上吧!”
突然的说话,天夭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天汗大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甚么怪药。让天夭坐在自己的王座,他到底想干啥?
天夭相信,内里定是有些玄机。但到底是甚么,一时间也未能想出半点头绪“越女国”壳宴款待,究竟有甚么特别意义?
天夭此行目的虽是来行刺,但冷不防被邀坐上王座,自然反应下不敢听从天汗之命。
天夭道:“不,不可以的……”
天汗大王道:“甚么不可以。朕说行使行。来吧!唐三藏你便给朕好好的坐在王座之上吧。”
天天正欲再拒绝之际、双肩忽地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直将天夭强制压下王座之上。
压力,来自天汗大王的手。以沉厚的内力誓要把天夭压在王座上。他到底为了甚么?
君命难违。加上肩头沉重的压力,天夭再也不能违抗,“噗”一声响。一屁股便坐了在王座上。
天夭既坐,天汗大工立时高声大叫道:“看!大家看!他坐得多舒适。从来有多少人朝思暮想欲坐上这个王座。别以为是那么容易呀!”
不明所言。天夭只好默然不语。
惟是天夭不作声,却并不表示噩梦消散。坐在王座之上。噩梦便会随之而来。
天汗忽地叫道:“哈……!天夭。不要以为杀了我便可以坐在我的王座上,这是不容易、绝不可能的呀……哈……!”
一句简单的说话,原来内里暗藏杀机。
就算再愚蠢的人,也都应该知悉现下的形势。
天夭哈哈大笑道:“哈……想不到我天夭一生英明,却竟然给我视为亲信的人出卖,‘五国’的‘三非老臣’,果然不能小觑!哈!”
天夭被出卖。出卖他的,竟就是“三非老臣”。
气氛紧张,此时天夭的脸容竟兀自扭曲,已不再是唐三藏,天夭慢慢的变回原来的面貌、武尊天夭。
“三非老臣”齐声道:“人为财死。义为钱亡,玄无极大哥,请不要怪我们呀!”
天夭怒吼道:“好。你不仁,我不义,他妈的,看你们有何能耐把我天夭杀掉!”
说罢,天夭猛地双掌一伸,往四周发劲,登时爆出震耳欲聋巨响,宫墙被轰得碎散。杀力强猛。教原来不动如山、定如岳寺的“三非老臣”也为之神眩、心头震荡。
气劲破墙,沙石震飞。直卷而上、无数的沙石犹如有生命般凝聚。盘旋自转,形成龙卷,直射殿顶。
完全不是攻向“三非老臣”或天汗,天夭的猛招只轰头上顶壁。众人感到这一杀着将带来前所未有过的可怕。
直射殿顶的龙卷,就如尖锥般不停猛钻,轰隆一声爆破、墙塌尘飞、天摇地撼般灭绝一切。
顶层爆破,沙石跌落、在场众人一脸惶惑惊呆。手足无措。
天夭双手急舞疾旋。下堕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内。成了他攻击敌人的合用武器。
半空中沙石如激浪轰打割裂殿中所有侍卫,轰裂身躯、头颅及四肢。劲风如刀,霎时间有百多人被创成一堆烂肉,鲜血、骨头、肉块。凄厉叫喊声混成一片。
恍如人间炼狱。
沛莫能御,无坚不摧的杀力,在半空中盘旋成炼狱漩涡,削啊削、杀呀杀,人如掉在碎肉石磨里。生命被切割成扬天粉末、绝对承受不了如此可怖的折磨。
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头顶堕下的沙石砖头已混合著人肉骨血,接成了深寂幽暗的死神漩涡。
杀意愤张,天夭叫道:“幸好刚才没喝那些酒!”
说时口中吐出刚才喝下的烈酒。天夭不愧是天夭,一切也必然留有后着,不会轻易落在别人怖局之中。
“三非老臣”道:“刚才没喝,但一路上……”
沿途的侍奉,原来早已埋藏杀机。天夭能否逃过一劫呢?——
第四章决杀死局中
从漩涡中飞溅出来的鲜血,偶尔射落在天汗身前,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愈来愈急,像是向敌人发出呼唤。
来吧,给我死神漩涡吞噬好。
如碰上阴间不知名妖孽招魂夜叉般的恐惧。向着天汗大王不住侵袭。几令他一口气都透不过来。
天夭仰首望天,面迎血雨。嘴角微弯。状甚满足。
笑。笑得可怖诡异,笑得淋漓尽至。
天夭在笑,大汗大王又如何!
天汗,竟也在笑!
天汗笑,是因为他知悉天夭笑甚么,同时也洞悉天夭在干甚么?
天下间哪有甚么武学需要大量鲜血。惟有“血凝未冷”。天汗原来早已洞悉一切。
更且,天汗相信天夭绝不可能得逞!
早前所喝的酒虽没毒。但为了保障。天夭把喝下的烈酒猛地喷出。以防万一。
可是。前往“五国”的沿途上。“三非老臣”原来早已留下后着。誓杀天夭一个防不胜防。
天夭相信。酒中没毒,“五国”便不可能斩杀自己。可是意想不到的。竟是最信任的“三非老臣”,一路上的阿谀奉承。原来自己竟已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毒。
毒力未发,只好拼死斩杀!
天夭一系武学,大多以血为重要元素。继“血凝未冷”。还有“心魔妖法”。两者皆引鲜血作攻击。
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身体每一部分都好需要血液。没有了血。生命便会消失。
血流成河。表示无数生命的牺牲,鲜血从体内溢出。没法遏止。直到最后一点一滴流得枯竭、形成恐怖惨烈的血河。
如今血河却在头顶之上。张开血盆大口来吞噬敌人!
天汗大王勉力镇定心神,抬头凝视,不由分说。一声暴喝便直冲而上,毫不犹豫的破杀而去。
直捣死亡漩涡中心,一举把它击得崩溃,天汗凭借的是他自身的武学自信。信心破杀一切!
格格勒嘲裂……!
漩涡也在天夭的卷动下迎向敌人,挟着急雷惊风。天汗仍未触及血漩涡,身躯已被迫得爆出血口来。
死亡漩涡一个飞转翻捣、更且形成包围状态。大汗登时整个人被包围在漩涡的中心。
上下左右,前后八方,全是刚被杀害的尸首血肉骨屑,绝对的被死亡阴影重重困住。
天夭一阵冷笑,双手不住扭动劲力,死亡漩涡成了两道不住向上作螺旋急卷的血旋风。
人在其中,也就被旋风任意剖割削杀。
剑光飞驰,反扑斩出电殛!
天汗大王以强猛内力祭出剑指剑气。奋力斩血,斩出血刃的飞沫,双目竟现出依然十足的信心。
天夭见状,心中叹服,果然不愧为一国之君,“越女国”的君主果然不是个脓包家伙。
就算陷入死局。面对危难。天汗大王也毫不在意,竭力战斗,永不言败、永不言退。
天汗大王,果然很出色。他的自信,看来是来自他预先布下的后着。“三非老臣”所下的毒。
毒力依然未发,天夭的杀力半分亦未有减弱。
天夭与天汗大王。斗得旗鼓相当,一时间争持不下。
死亡漩涡未能把天汗大王摧毁,天夭更感到敌人浑身的意志都在跳跃。被高亢斗志所燃烧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不停呐喊:“朕的龙躯又岂是你轻易能撕开,来吧。杀呀!”
绝对惊心动魄的拼杀。一股力、一股气、一股勇、一股疯。猛然扑灭比自己杀力强大十倍的死亡漩涡。
血如刀、血如剑、血如箭、血如一大群恶鬼,舔一舔你的伤口、吭一吭你的痛楚。
一时间,整座“越女皇殿”已变成人间炼狱。
天汗大王虽强。但面对天夭的无俦杀力。好快便感到浑身肌肤已满怖伤痕。体内烈火焚燃,喉头干涩得再也难以抵受。
只要斗志稍竭,臭皮囊便会立时被支解破碎。
血啊血,我要血!
从心底激荡而来的呼号、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天夭突然感到一种似是“天剑”的力量,破向死亡漩涡。
漩涡被一分为二,力量把他逼得连退六步,才勉勉强强能把身形定住。脑际却是一片茫然。
大汗大王。怎可能有如此强大杀力。
他,怎可能一举破了死亡漩涡?
他,是神还是魔?
他,竟夺了我天夭的尸血!
对啊。天汗大王非但破了死亡漩涡。还把血肉卷缠,凭内力撕开一半血肉制成一把大血剑。
一堆堆惊神的黄、一团团骇人的红、一片片恶心的绿,丑得不能再丑、臭得不能再臭。
加此丑恶万贱的大血剑,正好用来破杀夭夭的死亡漩涡。把他跟漩涡一并消灭。
像一抹梦魇,鼓起一切力量破杀摧毁。两道猛力对轰。就像擂鼓坠落山崖般轰响爆炸。
大血剑把剩下的死亡漩涡一分为十八份。再炸成千万段,而大血剑同时也粉碎崩折。
天汗大王竟真的破了天夭绝强杀招。高傲昴然。教天夭也目定口呆。
他到底是谁、竟能胜过武功天下第一的天夭。天夭,怎可能败?
满地血尸。令整个皇殿充斥血腥。
强招战败,原来应该沮丧的天夭,脸上竟看不到半点不悦之色,更且竟还在笑。
笑,为了甚么?
天夭笑道:“好惊人的毒力!”
天汗大王道:“要除掉朕绝不会容易!”
天夭淡淡道:“看来今天我是自投罗网了!”
天汗大王哈哈笑道:“哈……!对呀,绝不可能逃掉!”
说罢,天汗大王长身而起,纵身间、左右两手紧抓着两名战兵的头颅。以其身躯作兵刃,直朝天夭,杀!杀!杀!
天夭感到来的并不只是一股杀气,还有……
是“三非老臣”、一直只在旁观战的三人,就是因为早前皇上已下命必以一人力战、故一直仍未出手。
但如今。毒力已发,便是最佳的斩杀时机!
杀招临眉,天夭再度卷成杀力漩涡。
漩涡中,猛地扯起四条人影。正是“血奴”。
原来天夭已从一旁拉来一名战兵,伸手探进其腰间扯出几条血筋来,手指飞快的弹动着,琴音似若杂乱无章,又恰如其份的铺陈出生命的无奈和叹息音调来。
节奏和轻重的精确掌握。使琴音变化丰富,时如千军对垒万马奔腾、时如家破城亡,繁华化为焦土的荒凉情景、都从枭袅琴音中表达出来。教人心胆惊怯:情绪尽被操纵。
“血奴”随琴音移动,东倏西忽。时而急疾如电、时而缓慢至极。动作灵活娇捷。身上血光尽幻流动。闪烁生光。
天夭利用“心魔妖法”。把内力在血河中传递,幻化出四个“血奴”跟敌人激天汗大王抓着两个战兵,左攻右击,杀力沉厚。转眼间“血奴”已抵受不了澎瞬劲力。爆破消散。
天夭受毒力所影响,内力削减,再度把功力分化四份传递给“血奴”。也就自然抵挡不了天汗大王及“三非老臣”。
一瞬间形势彻底的扭转,体内毒力愈来愈强。天夭的内力也就变得愈来愈弱,情况绝不乐观。
经历无数杀战,天夭从未尝过如此狼狈情况。
已不可能再战的他。难道真的逃不过此劫?!
运起最后半分的内力,天夭再度从旁捉来一名战兵,不由分说,猛地往其背门重轰一脚……
“勒勒”骨折声登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血、鲜血爆破身躯击出。如箭矢一般往石墙射去。
劲力吐现,石墙应声破出缺口来。刻不容缓间,天夭人如闪电般往缺口飞快闪去。
一代枭雄,竟落得如此可悲下场。
甫踏出殿外,只见眼前竟是一片白茫茫。是云海。原来“越女皇殿”建于山颠之上,傲视同群。
前无去路。身后仍有追兵。如何是好?
惊呆间。天夭骤见山崖尽处竟垂着一条绳索。绳索连系着一道吊桥,接连对面山崖。
二话不说,天夭立时踏上吊桥,一溜烟地逃去。
走至吊桥中心,天夭忽地停下了脚步,只因他感到一阵怪异。身后的战兵为何竟再没有追赶上来。
突然从战兵群中闪出一个人影,正是天汗大王,只见他一脸诡异的笑意,天夭心中更是疑惑。
天汗大王道:“奇怪吗?为何朕没追上来杀你,只因如今已不需要再由朕动手了,你已堕进万劫不复的死局当中!”
提刀,斩下,斩的竟就是吊桥的绳索。绳索折断。吊桥自然掉下、甩射向对岸的石崖。
站于吊桥之上。天夭也必然会失去平衡。好容易掉下万丈深渊。
亡命般奔向前岸,他明白天汗大王之话,后方的山岸必然是个荒芜之地、没水没粮。处身于此就只得等待死亡。
提步奔前,可是前方的一股沉重劲力,却教天夭却步。
杀力,是箭,一大群战兵所射出的利箭。
以最强的弩射出。天夭双手不住的翻扬,截挡利箭。
冲势给利箭一阻,已再来不及赶回前岸。纵是天夭的身法再快。也不可能办到。
前岸太远,不可能赶上、天夭惟有回身奔去。欲在吊桥塌下前赶至后岸,以保性命。
迅疾身法,夭夭终于赶到山崖之上,回头望去、竟见天汗大王不住在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刚才真的为恭迎你而设宴吗!只是要你堕进死局中的设计罢了!困住了你,天下大势必有所动,伍穷与小白定会兴兵决杀,乘其二败俱伤之时,便是‘五国’的最佳时机!”
天夭被因于荒芜山崖处,如何脱身?——
第五章死局求生路
天夭被逼至荒芜的山崖上,无路可逃。只有等待死亡的来临。天夭怎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对岸的“五国”战兵还未离去,其中的“三非老臣”,仍在说着那些讨厌的“风凉话”。
“‘五国’必会进占中土,雄霸天下。”
“对呀!到时天汗大王必会分封我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需要你的存在吗?”
“是呀,你还是静静的等待死亡吧!”
讨厌的说话,天夭听在耳里,心中更是愤怒。只因落得如此下场便全拜三人所赐。
妈的,要是给我天夭返回的话。我必给你们一个干刀万剐,要你们死得不能再死,给我等着瞧吧!
妈的。妈的。我要杀呀!杀!杀!杀!
已愤怒得不能再自制,天夭好想发作,可惜却始终逃不过这个荒芜的山崖。
对岸的“五国”战兵疯狂在笑,笑得淋漓尽致,笑声中带着讽刺。耻笑天夭被困“天牢”四十载,才越押出来不久,如今又再被困,可笑。实在太可笑、哈……
天夭的愤怒,原来只是其表面的假象,在他的内心一直好自信、他必然可以逃出困局。
只因他的命格正是与小白“杀相相连”。
“胸前凸骨,名日怒骨。天定凶吉,相生相克。”
“命本相生,运转乾坤。”
“相连怒骨,衰旺不一。”
天夭相信,目下小白正于逃亡之中,可算大衰大落之期,“杀相相连、福运倒至,一人愈是低落,另一人便愈兴旺。”
小白低落。天夭也就必然大兴大旺。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任何困局也必然可以安然度过。
“杀相”虽然给着天夭必可逃过困厄之信心,惟是在茫茫山崖中果真没半点出路,如何也想不出法子来,怎能逃脱?
既是想不出来,天夭也就索性不去想好了!
飞鸟也难觅的情况下,天夭就连踏鸟离去的最后退路也没有。拼命去想,也不可能想出法子来!
天夭往一棵树上摘下了果子、管他妈的,一口便咬下,要保住生命,便必须要充饥。
可是夭夭全没想到,果子中竟然有毒。
“五国”既布局要把天夭逼进此绝路。又怎会不预先将此处的果子全然下毒,让夭夭保住性命!
吃下肚内的果子毒素已发挥效力,天夭的肚子犹如被万千黄蜂强整一般剧痛起来。
吃是死。不吃也是死,“五国”的狗贼果然阴险。但就凭这些毒素、难道可以杀死我天夭吗?
要杀,单凭毒素当然不能杀掉武功堪称天下第一的天夭。毒素的效力只能令天夭浑身发挥不出半点气力。任他轻功再好,也绝不可能从此处跃至对岸逃生!
任何途径也想过,看来天夭千真万确堕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一生英明,花了四十年时间部署,欲越狱出来一统天下、雄霸整个江湖。但如今,一切一切也化成空。
天夭异常痛恨,痛恨“五国”、痛恨天汗大王。同时更痛恨自己一直最信任的“三非老臣”。
“五国”战兵全然退去,只留下五名小卒。目的就是监视着天夭。以防万一。
被毒素侵体,天夭运不起半点气力,只好盘膝打坐。封锁体内一百零八大穴,以免伤势加剧。
留下的五名小兵卒全都是武功最低微。要是天夭真能纵身跃过来。五人也就只会必死无异。
五人之中,其中一人名叫矢石,性子刚烈,行事勇猛,却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少年。
带同二人前往巡查四周情况。只留下二人监视着对岸的天夭。
留下的二人,竟在打瞌睡。
“呀!”的一声隆然巨响,把沉睡中的二人惊醒。只因他们认得发出呼叫的人,正是同僚矢石。
惊呆间,二人感到怪异。敌人怎可能那么快便杀到来!?
忽地一条人影如箭矢一般射出,是矢石,敌人果然来了。还把矢石轰个应声飞退。
矢石从半空中摔落在两名战兵跟前,大叫道:“来了。敌人来了,是天夭的徒弟魔三藏呀!大家小心!”
魔三藏竟那么快便知悉一切,前来营救天夭!
在彼岸的天夭,心中也觉怪异,怎么在全没知会的情况下,魔三藏竟懂得主动前来!天夭没有算错,他果然是个很出色的家伙?
当武将或战兵的,首先便是要克服惧怕之心,只因在战场之上,惧怕必会召至死神来。如今剩下的二名战兵,心生惧怕。死亡的感觉笼罩着脑子。未战先败。
惊呆就是惊呆。但求生的意志叫他们提起兵刃迎敌。此时一道银光闪现、二人咽喉上已同时添了一道血痕。
眼前的情景兀自扭曲变形。正面的景物蓦地倒转过来,原来连系脖子的头颅已与身躯分家……
死亡已至,生命再不可能延续。就在意识结束的最后一刻、闪入眼前的人影叫他们咋舌,死得不能嗅目。
只因杀死他们的,并不是甚么魔三藏。而是与他们一起监视天夭的同僚——矢石。
跟随矢石巡查四周的另两名战兵。早已成了刀下亡魂,如今再杀两名同僚,矢石到底在干甚么?
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到底有何目的?
原来魔三藏根本没有到来,一切一切也只是此子的布局、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难道……
对了。他正是要营救天夭。
可是天夭根本完全不认识他,更没半点牵连,干吗他要如此冒险的营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天夭见状,心感诧异。但背后的答案、却很快出现在眼前。
在远处对岸的矢石淡淡的道:“前辈。你当然好奇怪为何我要这样做,只是你也是出身‘五国’的人、应该知道这里的军制……”
天夭奇怪的道:“甚么?”
矢石又再道:“这国定下所有男的都要当兵的规条,我爹便是最出色的武将,只可惜他最终也死在战场之上。在痛恨之余,国家竟同样把我也充了军来。使我娘不能承担生计,饿死于街头,一切也只因‘五国’的无聊规条。是它害死我多娘的呀!”
天夭回道:“你好痛恨‘五国’!”
矢石怒叫道:“对呀!我对它的痛恨绝不在前辈之下!”
天夭笑了,在如此困局之下,竟然给他遇上这个少年。上天果真有眼,“杀相”倒也没骗人呀!
惟是一个武功低微的士卒。又如何能营救天夭?要救,看来只是天方夜谭了吧!
矢石取弩箭,缠上绳索,猛地射向天夭处。
可惜两岸距离太远,弩箭根本没可能射到天夭那边的山崖去。
矢石大叫道:“前辈,以我的功力绝对救不了你呀!”
天夭淡淡道:“那如何是好?”
矢石笑了笑,一派自傲的样子:“你传我武功吧!”
天夭愕然道:“甚么?”
矢石道:“前刊辈、你困在彼岸、体内又有果子之毒。也就只有等待死亡的份儿。要保住生命,绝对刻不容缓,来吧,别犹豫了!”
天夭哈哈的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是个一石二乌之法,”天夭绝对清楚自身情况,再延迟下去,后果堪虞,为了保住性命,只好教导矢石内功心法,助其提升功力,营救自己。
把双手撑地,头下脚上的倒转过来,天夭将内力心法的习法在矢石面前细意演绎出来。
矢石依样地倒立起来,念起心法,只觉体内真气迅速游走全身百穴,加鼓激荡疾走,真气呼不出来,那乾坤一气把矢石的身子谷得渐渐膨胀起来,但他依然凝神细听天夭的话,绝对信任对方。
矢石只感到口干舌燥、头脑晕眩。体内的真气已胀到即将爆裂,倘若真气能迎迫体外,他便能脱困。否则驾御不了体内猛烈无比的真气。势必肌肤寸裂,焚为焦炭。
天夭大声叫其翻出觔斗,以助消化真气。矢石听命接连不断的乱翻肋斗。胸中气闷,竭力鼓腹,欲将体内真气呼出。
可是身子已胀大如球,就连呼吸也愈来愈难。莫说要把体内真气彻底溢出来。
眼见被逼得快要爆破的身子已再按捺不住之际,矢石灵光一闪、竟把体内原已紧锁的百穴松开,任由真气穿梭往来。
如此一个举动、膨胀的身子竟得以纾缓。犹如泄气皮球一般慢慢的平复下来。
原来刚才矢石把百穴紧锁,未能让真气贯穿全身,才形成真气积聚,膨胀身子的情景。
真气游体,不可能抗拒。必须放轻身子的渐惭吸纳。神功才能得成。内力才可得以提升。
片刻过后,只闻矢石一声仰天长啸。犹似晴天打了个霹雳,一股炙热之极的气流朝天冲去,消散空中。
又见一个没伤没创的矢石站在当地、满脸露出迷惘之色。
原来就在这顷刻之间,矢石已把天夭所传的心法囗诀练成,内力得以提升逾倍。大功告成,水火相济,龙虎交会。
矢石彻底感到躯体内内外外的真气激荡,身上数十处玄关一一冲破。只觉全身脉络之中。有如一条条水银在到处流转,舒适无比。
天夭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大喜,此子临危而不乱,竟能悟出畅通百穴之法门,不错、不错。
身子快要爆破之际。能以机智悟出窍门,纾缓内劲、危遇错乱时能即时调整,加以改良。
悟性之高、天夭也未曾遇上过。
矢石再度提起弩箭射出,惟是这一次的结果仍告失败,看来以他的内力依然未能救出对岸的天夭。
内力有所不逮、矢石只好继续习练。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过了三日三夜,矢石现下射出的弩箭。终能抵达天夭处身之地。
事不宜迟,天夭沿着绳索。慢慢的爬回对岸。
几乎同一时间,矢石身后猛地响起震天价的杀声,数百“五国”战兵已闻风攻来。
天夭还未抵达彼岸。单凭矢石去面对数百战兵。如何是好?——
第六章缘份早已定
风云随处飘,往事知多少。
身在红尘间,名利属飘渺。
全身轻飘飘、毫无重量感觉,四周传来淙淙水声,恍如置身云海般的虚幻空间。
是否已黄泉?
喉咙异常干渴,方失神在模模糊糊间感到极之辛苦,无力睁开眼皮问道:“这里是何地方?”
咽下口水,续道:“我是否已死了,正下地狱去?”
蓦地一把声音答道:“走呀!”
方失神仿佛早已料到答案似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是牛头还是马脸?”
那人笑道:“牛头马脸如此恐怖我怎会是呀!我叫小草蜢。”
“小草蜢”三个字,似是勾起方失神一些记忆,奇怪问道:“你是小草蜢!”
那人又再笑道:“没错呀!你以前曾经杀死一头‘小草蜢’,所以你的灵魂会被小草蜢抛入油锅,丢进刀山。”
方失神不知如何回答:“啊?”
那人一本正经再道:“你以前干了太多坏事,刀山油锅已是最轻惩罚,你没有其他选择。”
方失神正想要说话,感觉身体被人扶起,心感诧异之时,口中已被人灌入一种甜如蜜糖的甘露,全身顿觉一般暖流在身内游走。
方失神不禁问道:“那是甚么!”
那人又笑了一阵道:“这些都是死人食物,亦是你今后的食物,难吃吗!这种‘苦’你还有得要受。”
原来自己真的死了,四周一片黑暗,会是哪一层地狱呢,自己将来又会过着甚么样的日子?
人生的一切回忆都匆匆在方失神脑际闪现,孰对孰错已经毋须再寻求答案,因为所有的事已成过去。
从前在“冷血方唐家”拼尽全力、杀掉阻碍自己的敌人,以为就能成为天下第一。
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打败了李太白,身后还有笑莫问、小白、天夭…
没完没了的争斗不断缠扰着方失神,或许他好应该留在“冷血方唐家”,不靠白发魔女的力量,凭一己之力杀了李太白成为家主。
人。若要有成就。是不应该离开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留在“冷血方家”建立属于自己的一切。方失神便不用面对出乎自己意料的问题。
到了“白浪岛”,面前有笑莫问、白发魔女、还有神秘莫测的高手。阻碍更大,方失神要建立势力更困难。
可是人生本来就充满着贪念,谁都认为破除大困难,便会得到大成功,但怎可逆料力失神碰上的困难一个比一个大。
大得甚至连他也应付不了。
幸好方失神碰上伍穷,为他解去大危机,还给了他飞黄腾达的机会。
方失神决意在此建立自己的势力,做不到独霸一方。也要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的出色人物。
可惜,现下一切皆已成空,天下第一成了镜花水月。功名利碌、所有东西已变得毫不真实。
因为方失神已死,一个死人根本挺么也做不来。
不知会否碰上笑少三,若然会,他可会把我带到一个安静宁瑟、没有杀戮的地方生活。
“喂,睡够了没有,快醒来,否则真的叫小强带你到地狱去,让你在油锅内洗个澡。”
醒?
没错,自己也应该醒了。“天下第一”的梦好应该完结、下世自己不知会否再为成为天下第一而拼斗。
突然有人用手把方失神的眼皮撑开。耀目的阳光令他感到十分刺眼,四周树林翠绿、充斥鸟语花香。流水声淙淙悦耳。自己身处一只竹筏上。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阴曹地狱?
不是地狱,那又会是个甚么地方?难道方失神这种人死后也能进入天堂。
而且除了四周如仙境的景色外。方失神身旁还有个如仙女般的少女站着。哪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一直跟自己对答的原来并非甚么“小草蜢”。而是个俏丽少女、方失神愈看愈觉得对方面熟。
少女见方失神死盯着自己、眼内满是疑惑、扑嗤一声笑道:“看来你已经忘记我了。”
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方失神一看少女手中物,即记起对方是谁。
少女手中拿着的是一只小草蜢。小草蜢有个别出心裁的名字——“小强”。
当日在“武英林”内,方失神碰上一个纯真少女,让他明白人生在世甚么才是真正快乐。
自此方失神内心起了很大变化。
应该选择杀戮。还是选择平凡,所有问题的来源都由少女而发起。
方失神看着她。感觉就如一个到处流浪、历尽沧桑的游子归家般,内心流露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方失神见到那少女,人也似是开朗了许多。笑道:“我记得你。”
正想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全身乏力倒回竹筏上,少女见状不禁娇笑起来。笑声仿佛银铃一般。
奇怪地。方失神出丑被人取笑丝毫不见动怒,还跟着少女一起大笑,笑声还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这一刻,方失神感到自己从未如此开心过。
以为自己死了要到阴曹地府受苦。现下却叫他碰上能平静心灵的纯真少女。
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命运的播弄?
怎也好,方失神只想留在少女身旁,能留多久便留多久。
方失神问道:“为何我会跟你在一起?”
少女一边控制着竹筏在河上的速度上边笑着对方失神道:“哈、你要报答我呀!若不是我见你在河上飘流把你救起。你早已淹死河中。”
其实方失神跟莫问交战,早已把全身气力化成杀招攻向莫问,要一招分胜负,怎知莫问武功又有新突破。将他来个无情击败。
若非方失神全身乏力。怎会被莫问削去手臂,更掉入河中不省人事:在河上飘流一段时间后。幸好碰上那位神秘少女。否则方失神早已淹死河中,命赴黄泉。
少女笑道:“你真好运,要多谢我呀!”
方失神疲累得连眼也无法睁开,若不是少女用手为他撑开眼皮,他真的以为自己已死,方失神勉强爬起身,辛苦的道:“你叫甚么名字?”
“我叫甚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实在太累。还是乖乖的躺下,让我带你入村休息,还有你的手臂实在伤得太重,必须快点医治。”
方失神奇怪道:“入甚么村?”
少女道:“当然是我居住的村子。”
方失神想拒绝却没有力气。只好躺在竹筏上,合起双眼。努力运功尽快恢复元气。
夕阳红得像血、其中却带有蔷薇般的艳丽。
凉风席席,少女带着方失神往树林内走,愈走愈见凄迷幽深。断继续续传来的野兽鸣叫声响彻林中。
林内郁郁翡翡奇木参天、若没有少女领着方失神走。恐怕必会在树林内迷失方向,困死其中。
随着少女的步履。方失神越过翠绿的树林。幽黑潮湿的山洞。跨过有如万马奔腾的瀑布。
看着树林内见人不惊的奇珍异兽。方失神一时间也忘却外界的杀戮争战。
奇怪的是。每一次方失神接触此少女,必会忘掉俗世烦嚣。如今进入她居住的地方此感觉更甚。
她,莫非是上天派下来净化方失神心灵的仙子。
陶醉在大自然景色中,方失神不禁想起少女送赠他的“小强”,从怀中掏出交到少女面前道:“它应该还给你。”
少女把“小强”推回给方失神,没好气的道:“你真婆妈,我说迭给你就迭给你。再那样我会生气。”
方失神正想说话,只见少女已穿过一个浓密的树林,来到一处与世隔绝的村落,少女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急不及待的拉着方失神往村落跑去,还高兴的道:“来啊,这便是我居住的地方‘桃源’呀!”
村庄被取名为“桃源”方失神一点也不觉奇怪,因为村子四周种满无数璀璨盛开的桃花,看得人醉死其中。
整个村庄就以四周的桃花林隔绝翠绿的树木,仿佛有意与俗世划清界线,自成一角。
全村飘散着桃花香气、嗅得方失神人也醉了,差点忘记自己是谁,像是个凡人甫进仙界。
连身上所受的伤带来痛楚也忘记,身边的一切似是个甜美的梦。
村民见少女带着方失神回来,齐都笑脸相迎、十分殷勤的欢迎那个讨人喜欢的可爱少女。
“小纯,你往哪里去啊!你爷爷好担心呀!”
“小纯,找到了‘灵芝草’没有?”
“小纯,辛苦你啦,看你一身航脏。快去洗个澡吧!”
“小纯”,原来她的名字叫小纯,方失神在心中默念几遍。令自己难以忘记后,脸上露出个会心微笑。
小纯的名字确是十分适合她,究竟是纯洁的纯。还是樱唇的唇!
当方失神静思沉默期间、四周突然也变得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神秘的外来者身上。
还有他手中的“小强”。
终于有人打破沉静,高声问道:“小纯,你选的是他吗!”
“小纯,你选的夫君叫甚么名字啊?”
“小纯,想不到你那么快找到如意郎君。”
“小纯,设喜宴不要忘了请我呀!”
一连串的问题此起彼落,众人抢着发问。问得方失神不知所措、问得小纯面红耳热。
小纯被问得不懂招架。扬手示意大家不要再问,拉着方失神往不远处一间以翠竹建成的屋子走去。
身后的村民还在嘻笑叫嚷。但全都是一些恭贺说话,每人也衷心祝福小纯。
走进屋子把大门关上,小纯才回过气来,脸颊仍如苹果般红。目光不敢与方失神正视。
“我去找药为你重新包扎伤口。”说罢匆匆转身。逃避方失神炽热的目光,小纯一溜烟的走进房内。
另一间房此时却定出一个年近古稀的老翁。扶着拐杖以极之缓慢的速度步近,双眼半开平合的看看方失神道:“你是小纯的朋友。”
方失神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眼前老翁似是说话大声一点也会把他震跌地上,故此方失神才不发一言。
老翁慢慢坐到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我听过小纯提起你。你应该便是杀死‘小强’那个人。”
方失神没有回话,默默承认。老翁续道:“我是小纯的爷爷,年纪大了。无法去太远的地方采药。所以只好靠小纯帮手。”
“一直想为小纯找个伴。可惜小纯三番四次推搪,想不到她最终会选上你。”
方失神脸上满是疑惑、虽然从刚才小纯的反应他经已猜知一二。但怎可能连老迈龙钟的古稀老翁也得知。
思念电转、但就连如此一个念头竟也逃不过老翁眼目。老翁续道:“不必奇怪,我怎会知道,咱们‘桃源’有个奇怪的习俗。村内每个人都会发掘自己的快乐泉源,如若把‘它’赠送别人。则代表向对方表露爱意。”
“你是否已收下小纯的‘小强’。”
一切的谜都解开了。原来小纯的举动全为喜欢自己而做。她早已向自己表露爱意。自己竟然还懵然不知。
眼下正是一个离开杀戮生活的最佳机会。
小纯刚把药拿出来,突然被人一把握着手腕,吓得她把药瓶掉在地上“嫁给我,咱们今晚便成亲。”
一句说话,二人炽热的恋火,便由药瓶打破在地上那一刻开始燃起——
第七章疯痴杀意狂
事情若能重新来过,一切可会如此……
在明月高挂的一个晚上、小纯成亲了。
“桃源”内张灯结彩。各人也为小纯的喜宴出力就像是他们的亲人出阁一样。
方失神是有心舍弃从前的杀戮生活。故此他要忘记过去。就连本身的名字也刻意放弃。
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小纯的快乐泉源。所以易名为——“小强”。
每一个少女都会有一个梦想。就是希望喜欢的人是个盖世神人。却又永永远远留在自己身旁。
如今那个遥不可及的梦真能实现。小纯喜极。
自从在“武英林”碰上方失神。小纯已被对方的逼人英气吸引,把“小强”送给他。希望把情爱埋藏心底。
谁知上天竟教他们又再遇上。
难道那就是缘份,似是有意又像无意、冥冥之中他们已被月老一条无形的红线相连。
小纯原以为只能多见方失神一段时间。他毕竟是个出色武者。怎会愿意长留自己身边。
但上天偏偏就爱玩弄人。当以为自己无法得到,“它”却悄悄降临你的头上。
谁能想到方失神会放下所有。与小纯展开新生活。
那个举动连方失神自己也不太深信、他只记得在决定的一刻,他依稀看到笑少三的笑容。
或许,少三也赞同方失神的选择。
怎也好,方失神已易名为“小强”与小纯成亲,一切既成事实。要改变也改变不了。
在小纯眼中仿佛“小强”真的化身成人跟她成亲,这个快乐泉源,竟可一生一世陪伴着自己。
可惜,快乐的日子不太长久,它只维持了……
一个月。
一个月后的某一个晚上,也是朗月中天,晚风轻吹、任谁也没察觉树林中隐藏的杀机。
今夜方失神与小纯一起来到树林。为的是要寻找被月光照射才会开花的“紫心草”。
明明是花,却起名为草。原因是因为“紫心草”若不开花。形状犹如普通杂草无异。
故名曰“紫心草”。
爷爷愈来愈老。而且人亦变得容易动怒,若不寻得“紫心草”煎药给他服用,他便会因动怒而气竭身亡。
小纯自少与爷爷相依为命,她绝不会让爷爷就此死去,于是便与小强到“桃源”十里外的“静林”寻药。
二人分别在“静林”四处寻找“紫心草”的踪影。现下的方失神已是戾气尽敛。乍眼看去。他只是个一脸祥和的普通人。假若方失神再跟莫问相见。恐怕对方也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加上方失神每在空闲时间,跟小纯学习对山草药的认识。眼下的他像是个悬壶济世郎中,浑没半点剑客的风范。
晚风轻拂,吹起方失神空荡荡的衣袖、那只沾满血腥的手已不在方失神身上。
仿佛从前的他已随那只手离去。
今天的他已不需要再提剑杀敌。那只手留下也是多余。失去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方失神努力寻觅“紫心草”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叫声。
惊叫者不是别人、正是小纯。
惊叫声刚响起,方失神如风一般来到小纯身前,那一个月虽没有杀戮争战,但方失神的武功并没有荒废。
只见一头吊晴猛虎扑向小纯。方失神正好把小纯与老虎阻隔、老虎扑势未停,依旧扑向方失神。
老虎看来已饿了许久,饥肠辘辘不理是谁见人就噬,方失神却浑不把老虎放在眼内。柔柔的向小纯道:“你没事吧?”
老虎快要扑到方失神身上,小纯惊叫道:“小心!”
话声刚落,方失神向身后老虎看了一眼,突然发出一下锵然的拔剑声,老虎已扑到方失神身上。
哪里来的拔剑声。方失神自成亲当日已把“仇生”收藏二个月来也从未有把它拿出使用。
拔剑声从何而来?
奇怪是猛虎扑下后,没有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方失神。反而似突然入睡般瘫软在方失神怀中。
小纯吓得不懂惊叫,上天呀,请你不要夺走我的好夫君呀!
场中只有方失神镇定如恒。因为剑声是自他身上发出,但他用的并非剑,而是比任何刀剑还更锋利的剑指。
剑指直戳刺破心脏,再透背而出,破风声俨如拔剑声,瞬间夺走猛虎性命,方失神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一脚把老虎尸骇踢走,鲜血溅到方失伸脸上,令他不禁伸出舌头轻舔嘴旁虎血。
好怀念的感觉呀!很久未有尝过鲜血的味道。
吓呆了的小纯、哪有见过如此戾气冲天、杀相疯狂的方失神。惊讶比见猛虎更甚。
难道那才是“小强”的真本性?
方失神用衣袖抹掉脸上血污。伸手扶起吓得倒在地上的小纯。笑道:“小纯别害怕,你有没有受伤啊?”
小纯用力抓紧方失神的手,似乎一放手“小强”便会消失不见,依偎着方失神道:“不怕不怕,有你在身旁甚么也不怕。”
方失神知道小纯吓得太厉害,满额是汗,用衣衫为她抹去冷汗,温柔的道:“傻妹子。”
小纯拉着方失神抹汗的手道:“答应我不要再杀生,人也好老虎也好,不要再让双手沾上鲜血,杀生的你好恐怖。”
方失神笑道:“好,我答应你。”
听见方失神如此答应,小纯放下心来。回复天真烂漫的笑容,笑道:“快去把老虎搬到河边清洗,老虎皮要留给爷爷做衫,‘紫心草’由我来寻好了。”
小纯是有点害怕。害怕“小强”杀性太浓。重回昔日的杀戮性子,所以想他藉着到河边清洗兽尸冷静下来。
刚才的“小强”太可怕了,她不想再次见到小强那个样子,还是快点寻找到“紫心草”离去。
方失神亦明白小纯心意,多年的杀戮已成了习惯,好轻易便被挑起杀性,他也想冷静下来,忘掉那种感觉。
扛着虎尸离开,方失神留下小纯在树林内,他并非不担心小纯再遇危险,而是他自信凭自己的轻功,三里内绝对能保护小纯的安全。
所以他放心离去。
小纯努力寻药,同时亦提高警觉,手握着匕首,即使再有猛兽侵袭自己也有能力自保。
就在“小强”离去后不久,小纯身后传来零零碎碎的脚步声、难道又有猛兽看中小纯?
拔出匕首,正想回身刺杀,只见一名猎户装束的人站在身后,吓得小纯忙把匕首收回。
猎户亦被小纯的举动吓得退后两步,急不及待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如何走出‘静林’。”
原来是个迷了路的猎户,小纯不禁松一口气,不再凝神戒备,笑道:“你只要向南走……。”
话还未说完,岂知猎户猛然扑向小纯,把她推倒地上,一手按着她的嘴,另一手已夺去她的匕首。
猎户顿然间变得疯痴癫狂,与刚才问路时判苦两人。
人,往往比野兽还要凶恶、还要阴毒,他们心态更是无法猜度。
只听那猎户疯疯癫癫的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惹人怜爱的女孩,我喜欢你叫呀,你叫给我听呀!”
毫不留情,狠狠的把匕首插入小纯腰间,小纯痛得厉呼惨叫,偏偏却被猎户按着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
“对呀!对呀!我就是喜欢看你这种痛苦表惰,你知道吗?我利用老虎把你的同伴引走,现在老虎死了。你一定要跟我玩个够呀!”
原来一切也是个局、猎户本身是“静林”一带的居民、最爱折磨人的变态玩意。
他早已发现小纯二人,一直想着办法,如何才能玩弄惹人怜爱的小纯。
于是便放出恶虎,本想把方失神杀掉,岂料倒过来被对方杀了,幸好方失神离去,猎户伺机向小纯下手。
本来想从后偷袭,小纯却异常机警,无奈只好扮作迷路,觑准小纯分神一刻,把她制服。
“叫呀,叫得老子兴奋,老子便赏赐你一个欲仙欲死,让我把你奸个痛快。”
可怜的小纯无力反抗,猎户不住的用匕首狂刺小纯腰间。痛得她连连呼叫,可惜叫声全被猎户封在嘴内。
小纯痛得快要昏过去,头脑机智的她,用牙大力一咬,咬痛猎户手心令他缩回手掌,猎户被咬心有不甘,匕首再用力刺向小纯腰间。
那一下真的痛得死去活来,小纯狂呼惨叫。惨嚎声终响遍整个“静林”,打破宁静,更闯入方失神的心灵。
猎户玩得疯狂、早忘了方失神的存在,小纯那一下高声呼叫,引发猎户兽欲暴发,决意来个大肆淫欲。
一手扯破小纯衣衫。正想来个痛快冲刺。小纯吓得大声叫嚷:“不要。”
不要!不要!天下女人也是一样。开始时说不要,接着便说需要,尝过老子的厉害,你才决定要不要。
猎户没有因小纯的呼叫而停手,相反更加痴狂,可惜他会错了意,小纯叫的不要并非对他说,而是对疾冲过来的方失神说。
刹时间,猎户已经分不出冲来的是人,还是剑,只感到身躯无由的一阵刺痛,来者已穿过他的身躯。
猎户还在想对方是何方神圣!身体已变成一块一块的掉在地上。显然是被千剑万斩,飘血欲坠,凋零堕落,全身成了一堆烂肉。
完整的只有那方失神手上的一个心脏、见方失神满脸怒容,一手捏爆掌上心脏,鲜血溅飞至脸上。
杀性再次被牵动爆发、方失神可会回复杀戮本性?
只见他脱下衣衫披在小纯身上,一手将她抱起。内力自掌心源源不绝的输入小纯体内。
小纯身受重伤,腰间鲜血泊泊流出,如果方失神不以内力保住小纯性命,恐怕她活不过一时三刻。
从未有过的紧张神情在方失神脸上涌现。抱着小纯施展身法赶回“桃源”,惟有那里才有援救小纯的药物。
刚要冲入屋内,小纯的爷爷已站在门口等他们回来。慈祥和蔼的他见到小纯身受重伤立时换上一脸怒容。
爷爷破囗大骂道:“你那贱种小强,带我小纯去哪里,把她弄得如此模样,快把小纯还给我。”
“你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你好应该对小纯好一点。你那天杀的贱种,弄得小纯如此受伤,你给我快点去死。”
方失神奔进屋里努力用药救小纯,不理会爷爷的谩骂,地上的小纯无奈的看着他和爷爷,她知道爷爷的老人病发作,变得语无伦次。想叫爷爷别再骂。喉咙却因刚才挣扎时高声呼叫以致嘶哑,再也不能发出半点声响。
爷爷。你停下来吧,现在的小强绝对不能骚扰。
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爷爷因小纯的重伤变得疯了。到厨房抓起菜刀,直劈方失绅。
区区一把菜刀当然伤不了方失神。但却伤了他的心。
从来就没有人能怒骂方失绅。即使有,最终也会死在他的剑下。如今爷爷三番四次的喝骂追打,方失神怒了。
加上小纯的伤令他心乱,怒火让他迷失本性,他干了一件事。
令小纯伤痛欲绝……
剑指隐现剑光。
剑光瞬间飞逝。
爷爷身首异处——
第八章天生杀人狂
头颅是人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
没有了手、没有了脚。人还可以偷生世上,但若然没有了头颅,人就必死无疑。
故此每人都会十分珍惜自己的头颅、绝不会让人轻易摘下。
爷爷的头颅掉在地上,与身体相隔足有四尺远。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活着,即使武功高绝的侠客也死得不能再死。
身首异处,意念是生命终结,小纯很小的时候,爷爷已告诉过她,但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机会亲眼目睹。
身首异处者。是她的唯一亲人,她的——爷爷。
而杀死她爷爷的人竟是她的如意郎君,她的痴心爱人——“小强”方失神。
方失神疯了、他纵身跃起。从屋顶横梁处取回收藏的“仇生”,再落地时,双目死盯着小纯。
“跟我走。”一手伸出,方失神想带走小纯,想尽快离开那个逼得自己发疯发狂的鬼地方。
热切的请求,却换来狠心的伤害,方失神得到的答案是——小纯张口狂咬方失神的手,以及一个令人永远忘不了的满怀怨恨眼神。
一生从未恨过别人的小纯,她从没想过恨一个人内心会如此痛苦,恍如千万枝针同时插入心脏一般,明明是恨对方,自己却相当痛苦。
眼在涧泪,心在涧血。
泪是为爷爷的逝去而流,血是为错识方失神而涧。
以为可以重新过活的方失神,几曾想过有这一天的发生,错手杀人。加上小纯怨恨,令方失神开始怨天尤人。
天呀,我只想平淡终老,为何要逼我再次杀戮,既然是你要我化身狂魔,就不要再怪我涂炭生灵。
拔出收藏了一段时日的神兵“仇生”,剑刃反映着方失神疯狂笑态。是人在笑!
还是剑——在笑?方失神已再难分清。
“仇生”杀气森寒。直指小纯前额,剑尖轻轻刺破皮肉令小纯流出鲜血。方失神痴狂的道:“我方失神本就是用剑神人。绝不应该有甚么封剑归隐的无聊想法,是上天逼我成为掠夺性命的杀神,一切要怪就只能怪苍天弄人。”
“仇生”惭增压力,要小纯抬头看着方失神,小纯虽有反抗。但怎斗得过方失神,双目与对方冰冷目光相接。
“我再多问你一次,走,或不走?”
小纯以坚定的神情,作了个肯定的答案:“我只会跟‘小强’走,而你再非‘小强’。”
“好!”剑光飞逝如流星追月、小纯以为自己死在方失神剑下。
怎知睁开因害怕而合上的双目时、方失神收剑入鞘。步离那个再没有感情留恋的家。
方失神没有杀小纯,显然还有一点人性,毕竟与小纯相处过一段日子。感情在心底萌生。
“多谢你。是你令我尝过甚么才是真正的快乐,若没有你我的人生注定寂寞。”
“可惜、苍天不想让我好过。‘他’要我继续杀戮,对我不断折磨。在杀戮的日子中,你将会是我的弱点。”
“所以,我决定把这一段过去埋葬,而你既不愿跟随我。只好永远久留在此地,永别了!”
一声“永别”,方失神轰向门楣,掌劲中蕴含高温内力,那一下击出。同时令整间竹屋燃起冲天大火来。
火势瞬即蔓延。更因方失神一掌已令全屋倒塌,重伤的小纯在破毁的竹屋中被大火烧死。
方失神的一轮剑光。原来已把竹屋斩毁,他不欲亲手杀死小纯,只好以此方法,把这段感情埋葬。
从今天起方失神再不要被眼前的快乐所蒙蔽。他要永远的胜利。他要成为天下第一人。
他的感情已随着乱竹堆上的大火被烧毁、作为小纯的陪葬品。
眼下的他已是个冷酷无情的杀神。他要杀掉身前所有敌人。更该杀的是永远在他之上的笑莫问。
江湖上经已是群魔乱舞。如今方失神再次投入杀戮征战,他会否又成为另一个影响江湖的杀人狂魔。
看着火势不住燃烧,方失神脸上有两行泪痕,是因为大意弄人而哭?还是因为失去小纯。恐怕连方失神自己也不太清楚。
焉然转身,此刻方失神第一个想杀的是笑莫问。杀得了他自己便等于向天下第一迈出一大步。
但要杀他,必须提升武功,要提升武功必须要去一处地方,方失神虽满面泪痕。却仍昂首阔步离去,仿佛每多行一步,都能令自己向天下第一的目标跨近。
晨光熹微,洒落在黄土之上。
偌大的树林,只闻鸟鸣蝉唱,还有大战过后在地上遗留下的伤痕。
“一线天”惊变、天夭只想杀白虚空,夺“神工”。最终却要他损兵折将。
赔上天山、太子、挖眼三人性命。
洞外各人,皆知三人难以绝处逢生、天夭也亲口说出他们毫无生机,只好尽皆退走。
有谁会想到埋藏百尺土地下的人,仍可逃出生。
世事却往往出人意表。太子与白虚空得“神工”之助。竟真可死局求生。再次感受阳光的温暖。
尔虞我诈的两个人,终把“神工”铸成,更让太子夺得神兵,杀力得以提升。
破石开路,太子早已料到白虚空会在自己专心开路同时从后偷袭,但既然要冲出生路,便绝没有后退之理。
太子不理会白虚空双掌痛击,任由对方怒轰背项,换来除了是奇痛彻骨,但他终于“逃出生天”。
白虚空功力非凡,太子早已知悉,但那一掌的力量,却重得出乎太子意料之外。
劲力震得手中“神工”亦飞脱失去。
破土而出。各自往相反方向退飞,白虚空悄然落地,太子却受伤倒下,吐了大口鲜血。
轻轻抹去嘴角鲜血,抬头寻觅“神工”踪影,已见白虚空屹立身前,恍似死神降临。
白虚空怒然道:“臭小子,你不是要取老夫性命么,我现在就给你机会。”重掌怒轰,白虚空誓杀太子不留情。
掌劲压在身上,太子全无退路,没有了“神工”在手,功力又未能提升,如何能反败为胜。
难道身兼天山、挖眼二人功力的太子,最终还是要死在白虚空手上。
不可能死呀,还有太多美梦未曾实现,绝不可让性命就此枉送,要逃命,只有拼死反抗。
明知是绝路,太子也不愿听天由命,毕竟,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便是太子本色。
重掌压下,掌未至,劲力逼开四周气流,令太子呼吸困难。
压在白虚空杀招之下,太子深吸一口气,拔背沉胸。弓腰催劲,内力一起,袍袖鼓动,骨节暴响。
乍看直如巨龙昂首,舞爪张牙,全身泛起金黄耀目的光芒,这一式正是“皇拳”之“拳倾天下”。
龙气盎然暴射,拳风炸出锐烈的幻彩,拳气破碎虚空,直轰敌人,重拳怒掌互轰,隆然猛响,吓得树上万千宿鸟惊飞。
太子的“拳倾天下”厉害得连梦儿也被他所伤,可见其威力如何吓人,但碰上白虚空盛怒一掌,又会否威势尽灭。
拳风呼呼,拳劲势强,沛莫能御,但真龙气势遇上白虚空的雄浑劲力,陡自瓦解。
杀势受挫,太子更被白虚空的威势所慑,一呆之间。让白虚空有机可乘,劲力再吐,把太子轰飞老远。
一去十丈、太子去势似是没有尽头,白虚空当然知悉自己那一掌的威力如何,它绝不可能把太子打飞十丈开外。
除非是太子有心借力遁去。
太子口中连连吐出大口鲜血,心中仍是不舍,“神工”实在太吸引了,有了“它”便等同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四个字如何诱人,它是多少人的梦想。
太子亦想过据为己有、可是却要赔上性命,怎算太子也觉不值得,无奈只好借力退走。
在太子生命中很少会有逃这个字。但现在却不能不逃。
得到天山、挖眼二人功力,自己怎可轻易死去,他还好需要保住性命留待以后复仇。
天下间竟有如此出色的神兵“神工”,太子必须得到“他”,为了等待此机会,自己更绝不能死。
他选择逃!
白虚空见太子逃去,他并没有上前追赶,只是任由对方离开,不加以阻止。
不是不想杀太子,而是有另一件比杀太子更重要的事要办。
现在好需要寻回失踪了的“神工”。
白虚空闭目凝神吸了一口气,真气自体内运转一大周天,把气力运于两掌上。
他要来个翻天覆地大搜查。
双掌暴亟而下。猛轰向地面,大片沙石土地,犹如平静海面泛起波浪。
白虚空暴喝一声,十里内的沙石泥上同时往上爆开,不理内里藏着甚么惊世宝藏。矿世古尸,也因此一掌而飞上半空。
漫天尘埃,形成一蓬蓬泥黄色的沙幕。那些都不是白虚室想要的,他只留心沙幕中一道银光飞逝。
一手轻抄,“神工”终于回到白虚空手上,看着那柄绝世好剑,白虚空爱不释手。
从今天起,我白虚空有“神工”在手,便是大下第一,第一个应选择挑战谁。
哪个最有资格死在“神工”之下。
想着想着,白虚空忽然觉得有一件事必须先做、其他的一切边可暂且不理。
是便带着“神工”昂然离去。
天下间,有甚么事情会令白虚空不做不快。
他现下要到哪里去?
有了“神工”在手的他,会否胜过天夭、小白,他真的能成为天下第一人。
白虚空绝对有信心,练成“燃烧岁月”四极归一,再加上“神工”之助,还有“虚空八剑”,尘世间谁可与他匹敌。
恐怕天夭、小白联手也绝非他的对手——
第九章两情相悦时
夕阳西沉。
悄悄的沉落在大海的水平线上,映照得海水红得像血,似是血海一般。
没有人会喜欢“血海”,因为“血海”的真正意思是有很多的人。他们体内流尽鲜血,形成“血海”。
“血海”代表杀戮征战,涂炭生灵,草管人命……
“血海”象征着死亡。
所以一般人都十分讨厌“血海”,因为有“血海”的地方就没有生命。失去了生命,血就会流出成“血海”。
但总也有一些与别不同的人,他们爱杀戮、爱折磨别人、有他们的地方。仿佛就会有“血海”存在。
他们身边永远伴随着大小不一的“血海”,但不代表他们十分喜欢“血海”。
因为有时“血海”会是由他们自己的鲜血来造成。
但现在有一个人,她发现自己已偷偷的爱上“血海”,被他的过人毅力与魅力吸引。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血海”,但事实却不能不信。
“血海”是一个名字,它用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配上“血海”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因为他绝对是个到处制造“血海”的人。
白发魔女爱上血海。她可以在血海面前否认、但内心里她不能不承认。
血海,我爱你,但你有甚么值得我去爱?
白发魔女设下考验,把︵燃烧岁月︶经书撕破拆解,全靠血海从中把神功自学悟通。
你既说你比我以往的男人都出色,你好应该拿出本事来让我看清楚。
谁知一本五百页的︵燃烧岁月︶经书。血海只用三个时辰便把全书整理还原。
年纪轻轻已有如此能耐,真教白发魔女心悦诚服。
现下白发魔女把血海带离“白圣居”。来到夕阳如血的沙滩上。她很想看看那个叫自己心动的男人,有何提升?
白发魔女意态悠闲的道:“拔出你的‘天魔’来杀我,你不是说过我喜欢你吗?让我看看你有甚么值得我喜欢。”
血海坐在沙滩上,以手托腮。笑道:“你的兵器呢?”
白发魔女摆弄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甜甜笑道:“要对付你,用不着我亮出兵器。”
“你既然不用兵器,我怎可占你的小便宜。”
拔出腰间“天魔”、随手一抛把它掉得老远,续道:“不过。你要用兵器。我也没所谓,因为我已打算放弃不用‘天魔’,我胜要胜得精彩。你败要败得彻底。”
“好!”声音甫出、白发魔女身前便有一到沙柱跃出。疾攻向血海,俨如早已埋藏地内,等待发号施令一刻。
沙柱若灵蛇疾走。在血海面前绕了三个圈。仍无法猜知它想攻往何处。叫人无法迎对。
血海仍坐在地上,没有攻、没有退、不慌不忙,不偏不倚。双手发出横挥直探两道劲力破杀招,再双掌同时轰向地面,爆起千层黄沙如巨浪。直轰白发魔女。
双脚猛然发劲,身前黄沙突如平地起楼般节节升高,大浪扑上楼顶,顿时攻势瓦解。
高楼还未堕下,白发魔女已急运内劲,将它化成五道比刚才还要粗上三倍的沙柱攻向敌人。
前、后、左、右、顶五个方位尽封,血海如何抢攻?
好个血海径自转成陀螺之势,五道沙柱立时被吸力牵引,改变了攻击的轨迹。
白发魔女的杀招,全被血海控制。
血海愈转愈快,尽把沙柱拉扯过来,继而再把五柱合一,借力打力。反攻白发魔女一个始料不及。
纤纤玉指由指尖发出五道旋转气劲激射而去,全往血海杀招其中一点攻去。
力聚而破,沙柱抵受不往狂猛钻劲,隆然爆散。
二人此来彼往三、四十余招,血海由被动渐渐转为主动,攻多守少,逼得白发魔女步步为营。
如今的血海双脚康复,功力亦尽皆回复,再加上“燃烧岁月”的提升。血海武功之高已及得上白发魔女的七、八成。
二人弃剑不用,为的都是希望对方无法猜知自己的武功路向,从而出其不意的击败对方。
怎知二人招式层出不穷,变化无尽,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血海愈打愈是畅顺,白发魔女却愈打愈心惊,自己练“燃烧岁月”的时日比血海长远、但亦只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
假以时日,血海武功定必比她高出十倍。
惊心变成开心,因为白发魔女终于觅得她最需要的男人。
血海原来真的比她以往所爱过的男人都更出色。
双掌吐劲,恍如拨开云雾般把血海杀招瓦解,白发魔女急不及待冲上前拥抱着血海。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苍大对我白发魔女也算不薄。
血海见白发魔女冲来、任由她拥抱,因为从对方的眼神中。血海已肯定自己胜了。
他除了武功上胜过白发魔女、感情上亦已把她压倒。
血海轻抚充满喜悦的白发魔女,语重心长的道:“不要太过高兴。爱上一个太聪明的男人,自己无法将他掌握,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白发魔女依偎在血海怀中,柔柔道:“从来只有男人掌握不了我。绝对没有我掌握不了的男人。”
血海笑道:“你现在遇上了。”
白发魔女亦相对笑道:“不见得。”
终可得到白发魔女的芳心、血海暗自高兴,白发魔女也因寻找到生命中理想男人笑容满脸。
二人都觉心满意足。似是寻获到生命缺少的一部分。
就在二人陶醉于爱河之中时,忽然平静的海面泛起千丈巨浪。急劲的扑向岸上二人。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个巨浪,在平凡人眼中。最多具有骇人的声势,但在白发魔女二人眼中,却是个夺命的攻势。
巨浪扑下来产生的气劲。使二人彻骨生痛。那种感觉教他们知悉,浪中蕴含无俦内力。
如若真的给此巨浪击中,强如白发魔女也非死即伤。
二人心意相通,知悉往后退走实难快过巨浪扑来的速度,惟有拼死力敌一途。
心连心,手牵手,杀力成一体,攻势破杀浪。
白发魔女武功高绝,再加上内力急剧提升的血海。相信没有多少人能挡得下他们的夹击。
可是事实往往叫人意外,二人全力一击轰向杀浪,岂知结果却教二人惊讶错愕。
巨浪的劲力竟跟二人不遑多让。击溃杀浪的同时二人亦抵受不了回震力往后弹飞。
不知是有心抑或无意,巨浪的目的明显是把他们逼开,因为当二人退离沙滩时。血海看见“龙”。
一条白练也似的狂“龙”。自巨浪溃散后,由海面直冲上岸、达至十里外的石壁前方才停下。
龙是虚幻动物,怎会存在世上,二人再细意留神才发现狂龙非龙,而是“剑气”。
一道由绝世强者挥斩绝世神兵而造成的绝世“剑气”。
“剑气”长达十里,恍似天下间没有生命能逃出“它”的追杀一般。
绝世高手是白虚空,绝世好剑名“神工”。
原来令白虚空急不及待要完成的事,就是回“白浪岛”,人已来到,他要做些甚么呢?
答案很快便知晓,白虚空从牙缝中吐出一句说话:“我要为自家留下我的心血结晶。踏浪而来,白虚空由海中走上沙滩,他自得“神工”后。竟然是先要在“白浪岛”留下一切。
“神工”疾挥,幻出数道剑气、斩在山壁之上,力度时而雄浑刚猛、时而轻柔若无。
白虚空扭身错步,挥舞出连绵不断的剑法,仿佛一经开始就不能停下。要至无穷无尽,虚无之境。
“神工”在他手中宛如一道白练光芒,剑的速度时缓时急,缓时可轻柔飘忽有违事物常理,急时尤胜疾雷惊电。
握剑在手,白虚空俨胁巨人般能挥出天下间所有剑招。又像随时可把全数剑招破解。
虚虚幻幻,模模糊糊,实难分清是人在舞剑、还是剑在弄人!
不消一会白虚空已在石壁上划出千百道看得人触目惊心的剑痕。
自得铸炼完成的“神工”开始,白虚空已心感自己天下无敌,要杀谁也轻而易举。
天地间再没有任何事情可把他难到,天下第一再非美梦。而是就在眼前的事这一剑,白虚空感到一种痛苦,一种无由的痛苦。
无敌是最寂寞,也是最痛苦。
所以他决定杀了天夭、小白之后。自己便了结残生因为他发现自己生无可白虚空决意寻死,但死前必须要做一件事,他姓白,所以他必须要做。
留下惊世剑法给子孙后人。他要每一个子孙后辈也知悉他们曾有个祖先叫白虚空,武功强绝是何等出色。
谁只要有心去练他所留下的剑法,他日必成绝世强者。
看着手中“神工”,白虚空万千感慨,从此他的名字便代表着最强。谁也没法超越。
没有“神工”在手的白虚空经已强绝难以应付,加上“神工”辅助杀力提升一倍,没人会是他对手。
更且,谁也不能再得“神工”。白虚空已决定死前把“神工”毁去,要它与自己长埋黄土。
没有“神工”,便难以令白虚空留下的武功臻至完美,那样便没有人可超越自己。
有剑招而没有神兵,剑法难以大成。即使能胜尽天下间所有高手,也不能强过白虚空。
白虚空对天下第一似乎有一种过分的执着,他不单要成为大下第一,还要自己的名字永存青史留芳百世。让人紧记。
不断把“神工”挥舞,直至一剑横斩,把全部剑法的不足处弥补,那一剑似有若无,像是第一剑,又像是最后一剑。
整整一套“虚空八剑”尽刻在石壁之上。白虚空功德圆满。决定转身离去,身后已站着一人。
“爹!”
说话者当然是白发魔女。可是就连她自己也未曾想过,会再有机会叫出这个字。
爹!不是得重病死了吗。他死时自己还哭得肝肠寸断,怎么他却又再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怎可能呢?
但白虚空未死,一直存在白发魔女脑海的问题。即迎刃而解。
当日谁救走莫问。谁在方失神脸上留下骇人剑痕,她大概已知得一清二楚,原来所有事情也是爹白虚空所为。
再次见到不如为何没有死去的爹,白发魔女一时不知道应高兴还是愤怒。
是应该为爹回来而高兴?
还是应该为被爹欺骗而愤怒?
白虚空却没有白发魔女的多余想法,他只留意着一个人,一个站在白发魔女身旁的男人。
血海。
白虚空不满地道:“你呀!对从前那两个男人没有兴趣了吗?竟爱上此油头粉面的小子,真没出息。”
白发魔女正想说话,血海已抢着道:“从前爱他的男人。你可说他们没出息,但如果你说的油头粉面是指我,便要付出代价。”
一句挑衅的说话,顿时令四周杀气弥漫,血海武功虽提升不少。但面对白虚空仍毫无胜算。
血海对战白虚空,他凭甚么能胜?——
第十章出色的敌人
白虚空跟白发魔女道:“你呀。真没出息。我把毕生武学倾囊传授给你,就是希望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
“一可惜你总也不听劝说,你既爱花时间在那些臭男人身上,妈的,怪不得我当日能忍心放弃你。”
血海却在这时迎上白虚空目光,眼神满是挑衅的道:“不一定每个男人也同样浪费时间。”
白虚空道:“你便是现下她所爱的人。”
血悔笑道:“亦将会是此唯一的爱人。”
白虚空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血海道:“血海。”
左脚运劲,逼发出一条沙柱缠卷远方“大魔”,自半空中落在血海的手上。
白虚空的心意,血海当然明白,锵然拔出“天魔”,笑道:“你要跟我打!”
白虚空手中“神工”顿时豪光万丈,指着血海怒然道:“杀了你,让我女儿明白每个男人也是一样。”
“神工”挥斩出绵绵剑绝,疾劈血海,剑劲破气霸杀。剑光笼罩,裂涛惊雷般十丈杀力夺血海性命。
铺天盖地绝对闪避不了,“天魔”出击。
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紫,煞是好看,划破长空,挡剑招,杀敌人,“天魔”就在白虚空身前三尺斩下。
白虚空把“神工”旋卷疾舞,刺骨剑气充斥四周,天崩地裂的“怒意”剑招,焉然抢杀。
剑招连绵,剑意连环,白虚空双手舞动卷剑旋斩,偌大剑力漩涡罩向血海,开天裂地之势,如何能挡?
只见血海“天魔”直插入地,再以剑尖部分牵引长约二丈的沙鞭,化作古怪长刹那间变成手执极长剑刃,不停急疾舞动,力拒剑绝,拼个旗鼓相当。
白虚空的杀剑漩涡突然幻化攻势,漩涡自创而生,似是“神工”径自搅动,扭成剑岩旋风。
杀力更内藏阴柔、刚劲两极力量,纵横多变,奇幻无方,瞧得在旁观战的白发魔女眼花撩乱。
白发魔女未有出手相救血海,是有心试验,她要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停的接受考验、不住的提升。
而白虚空正是血海眼前最大的考验。
剑罡旋风回旋挫斩,血海都必须对拆自如,但见再拆去五十余招,一边厢的他已是气喘如牛,败象渐呈。
白虚空突然朗声长啸,扬眉怒冲,“神工”猛然疾进,乾坤一击,剑尖直刺破防线,攻向血海胸膛。
血海抖腕翻剑,欲震退来剑,但双剑交加,“天魔”终比不上“神工”,神兵粉碎,爆出轰然巨响,良久不绝。
“天魔”尽碎、血海无剑可持,必被“神工”一分为二,情急智生下双掌功力凝聚,吸扯“天魔”碎片,猛攻白虚空小腹。
要杀血海,便要先中招受创,白虚空当然不由得血海弄伤身体,“神工”回守,把碎片截挡,血海已藉机退走。
对招在一瞬间发生,此来彼往均在生死之间,以血海的武功跟白虚空交战,竟能不伤不败,叫人如何信服。
血海武功提升全赖“燃烧岁月”,白虚空却已把“燃烧岁月”四极归一,还有“神工”在手,怎竟也奈何不了血海。
连能把杀力提升一倍的“神工”也杀不败血海,究竟他从“燃烧岁月”中学了甚么武功厉害如斯。
白发魔女不明,血海与白虚空对战的武功从何而来,刚才跟自己使的也没有如此厉害。
能瞒过白发魔女,却瞒不过自虚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血海的武功,因为那是他自己的武功。
每一招也是血海自石壁上领悟而得来的剑招、怎可能呢?那些都是旷世武学,绝难一时三刻便悟通自明。
白虚生惊讶更不止于此、只见血海走到刻有剑痕的石壁前,用手轻抚壁上剑痕,满怀感触道:“好,好。”
白虚空怒然道:“老子的剑招。岂容你这臭小子批评。”
可是血海却不理白虚空,轻抚壁上其中一道剑痕,说道:“此招欠力二分,偏斜移左,杀力挫去五分。”
甚么?血海虽然武功提升,但跟白虚空仍有一段距离,他竟敢对白虚空留下的剑招乱下妄语。
接着又再抚摸另一到剑痕,续道:“此招速度太慢,标悍威势未及。只得应有杀力六成。”
每说出一招,白虚空内心痛得恍如被巨锤击打。
因为他清楚知悉血海并非无的放矢,他所说的全都是自己确切留在壁上的剑法破绽。
白虚空顿时脸色大变。自己绝世剑法的破绽。怎可能让血海轻易看出。
不得不承认、白虚空是偏存私心、刻意令壁上剑招未臻完美,自己“天下第一”的名誉便难以被后人超越。
最意外是血海的武学智慧,竟出色如此,不得不叫白虚空惊讶。
看见白虚空讶然惊呆的样子,血海不禁笑道:“你以为我是依靠你女儿而活的无聊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血海在笑,笑得甚是自信,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在白虚空面前保住性命,可是自信笑容背后,却存在着极之难受的剧痛。
明知白虚空武功高绝,二人一见面白虚空已对他十分讨厌。血海若不想尽办法令白虚空对他另眼相看,性命自必难保。
故此,血海极力去吸收白虚空百壁上的剑招。“燃烧岁月”他已学全,要再有提升突破便必须偷学壁上剑法。
过度运用脑力去想,令血海头颅恍如被千针狂刺,他只好用自信的笑容去掩饰脑袋剧痛。
要保命,便要强作镇定,要白虚空更为吃惊。
血海的一切都教白虚空感到意外,惊讶的事情一浪接一浪而来,血海突然跃身上前,一手便夺去了白虚空手中的“神工”。
惊呆下的白虚空毫无防范,轻易便被对方夺去兵刃。
血海自知已到了生死关头,能否保命便要看自己如何对策,一夺“神工”即痛快挥舞,不让白虚空有机会夺剑。
“神工”在手,杀力无休,血海顿时感到自身杀力不住提升…
直劈斜斩。有种说不出的痛快,血海不住舞剑。似要利用剑招去忘记脑袋的剧痛。
“神工”剑影飘幻无定,血海手中俨如握着数十把神兵挥劈,就连在旁的白发魔女亦无法看清血海的剑招。
时而飘纱、时而刚劲、时而快疾、时而缓慢、血海挥舞的剑招,无异就是白虚空的剑招。
就在白发魔女以为血海的剑招会无穷无尽的挥舞下去时,血海却突然止住剑势、默然不动声色。
白虚空与血海僵持对立,谁也不移动半分,似是两尊大地初开已存在的石像一般。
一种隐隐约约的怪异感觉自白发魔女心底涌起。她忽然觉得二人似有相同之处。
二人身上皆弥漫着一股似去未去。意犹未尽的气氛。
看一看壁上剑痕,白发魔女顿时有所发现,一二三四五……,合共一百二十七道剑痕。
血海刚才用“神工”挥斩出同样的一百二十七招。
一百二十七,便是白虚空留下的剑招至极之境。
血海凭着超人智慧,极力理解剑招、也只能把一百二十七招尽数演绎,再也无法演变更强剑招。
反观白虚空,他亦是因在一百二十七招之数,纯以剑招上的突破而论,他跟血海也只是势力均等。
要血海败得彻底。必须突破一百二十七招之数。创出新招,取敌头颅。
血海内力跟白虚空相距太远,惟是剑法上的领悟却比白虚空不遑多让,血海只能在剑法上胜过他。
二人也遁入忘我境界。努力苦思剑招突破。海水渐渐高涨,浸到二人腰间,他们却浑无所觉。
就在白虚空忘我苦思之际。血海猝然跃起。“神工”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疾劈而下。
白虚空双掌运劲成水柱。不住把杀剑截挡。可是“神工一犹如彩蝶穿花插柳的由空隙攻进、教白虚空守得极是困难。难道白虚空在剑法上的领悟还比不上血海?水柱截挡不了“神工”、白虚空即以“燃烧岁月”化水柱为冰剑。来个硬拼硬、强对强。
冰剑当然及不上“神工”、一碰上便即骤然破碎、碎片散落半空,白虚空正想如此。
掌心兀自生出两股吸力,把冰块聚于掌中,在胸前绕转一圈,使出白叶剑一系的“燃烧岁月”神功。
如千叶乱舞,每一块碎冰似是各自为政,却又联群结队的分别往血海身上一百零八个大穴射去。
翻身迥避,尽数避过所有冰块攻击。再次落入水中。血海静止不动,苦思更厉害的剑绝。
又再为白虚空带来惊讶,此小子实在太不简单,他的剑招虽不能杀败自己。但已突破了一百二十七招极限。
回想血海刚才的剑招,白虚空从中又得到新的领悟,脑海快能想出全套剑法中,去势未尽的腾下三招来。
剑若梦,剑蒙拢,剑意犹在招不同……
七情六欲在心中,剑招无迹破虚空……
一剑连环,二剑快疾。三剑无尽破无限……
想通了。终于想出剑招剑意的破绽,白虚空要试剑,他要试出突破常规的一剑如何骇人。
岂料白虚空跃上半空的同时,血海亦跟随跃上、“神工”青光漾漾,杀气严寒。
似是在告诉白虚空,他想出的惊天一剑,绝不比你想出来的更为逊色。
白虚空双手吸扯海水引以为剑。直劈血海,却不带任何杀力,恍如一止轻纱拂在血海头上。
轻纱虽美,却要夺人命,血海不能不挡。
血海人随剑走,横天疾舞。旋劈斜斩,阵阵气劲疾射爆绽。剑劲过处。恍如一堵无形气墙,要任何招式难越雷池半步。
一时间,二人也奈何不了对方,僵持了半蛀香的工夫后,均各自退回岸上。
白虚空没有再次猛下杀招,他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悲痛。
悲痛是因为自得“神工”后以为能成天下第一,谁知眼前小子只是初学自己的剑招,竟立即可跟他分庭抗礼。
想想也叫自己心酸。
白虚空已年近古稀,武功难以再有大突破,所以他才渴望“神工”的出现个但现下却有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跟自己斗个平分春色,长此下去。恐怕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教自己好兴奋的梦,如今终于要醒,“天下第一”原来并非属于自己,要怪只能怪自己夜郎自大。
哈!好可笑,天下第一大傻瓜,自己骗自己,不知所为。
突然心底生出一把声音耻笑自己,白虚空听得异常愤怒。失去理智。
谁笑我都要死,甚么血海也要死。
一直在旁安慰白虚空的白发魔女,见他狂性大发,不由分说的以身上长衫捆绑他的双手。
她绝不可能让父亲夺去自己心爱男人的性命。
血海觑准良机,见白虚空被制服一刻,立即作出最适当配合,“神工”陡然抢攻,把对方手脚筋尽皆挑断。
白发魔女竟串通血海残杀自己的父亲——
第十一章入魔鬼兵团
刑场,是杀人的血腥地方。
不会有人喜爱刑场。就算是执行刑法者,除非阁下是个变态畸人,否则定然也讨厌刑场。
行刑官是个苦差,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犯人被正法、处斩。内心已极度难受,那些失去头颅但仍有知觉的身体,倒在地上不住抖动,弄得鲜血四溅,最是恶心。
当然,那个不受控的头颅更是麻烦,离开脖子后便咚咚的四处乱滚,最后总是他妈的睁目怒视,一副死不嗅目模样。
杀得人太多,行刑者都会问,我也有罪么?
大人们有官差、兵卫保护,只是那些刽子手又如何?是他们亲手斩杀犯人的,一双手像是如何也洗不清血腥恶臭。
努力的洗刷,拼命的要摆脱血腥,只可惜身旁妻儿总是告诉自己。那又腥又臭的异味,已渗入肤发。
有一些人特别爱到刑场去,只要留意每逢有人处死的日子,必然堆满人群,也就可以肯定了。
并非职责所在,把观看行刑作为一种娱乐节目,也许心情既刺激又好奇。自然特别有兴趣。
尤以行刑法则有变为甚。
甚么炮烙、五马分尸、凌迟……,愈是残忍、奇特,围观者便愈是众多,只因为个中精彩更具。
今天的“剑京城”刑场里,吸引了更多的人群、更多的旁观者。堆满在刑场之外,议论纷纷,人声此起彼落,原来应该万分肃穆的刑场,如今竟变得如闹市一般热闹。
只因这一天要处斩的。并不是甚么犯下弥天大罪。奸杀孺弱妇人的大囚犯。而是数个小偷罢了。
原来应只判下囚禁的罪名,如今竟然被判了死刑……
就是因为这点,今天来观赏处斩的民众也就比平常的特别多。更且判下死刑的,和今天主持处斩的,乃是同一人,一个身份异常特殊,尊贵的大人物,小白的亲信——朱不三。
不知怎地,朱不三近日常常参与所有“剑京城”中的大小事务,就是连“长街”中黄老伯与陈大四的争吵亦要干涉,行事途径跟往时的他似乎大有分别。
更且,他近日的性子变得异常凶残,不论甚么琐碎的罪案,他都一概判处死刑,更要由自己亲自狠下杀手。
今天,五个只犯下小罪的少年人。没精打采的跪在刑场之上,任由烈日暴晒,长发披散,脸容樵悴得吓人。
也许实在难以面对死亡,行刑一天又一天接近,他们却难以接受,怎也睡不了。
忽地身后响起一连串锣鼓声,前来的,正是今天的行刑官——朱不三。
杀气腾腾的步至,誓要把眼前的犯人如仇人一般斩杀,毫不留情,也不容求情。
今天的刑场之上,找不到原来应有的创子手,也找不到那重约五十多斤刀锋锐利,只要轻轻触及脖子,头颅便当下分家的大刀。
可是今天用来行刑的,亚不是任何利器,而是一双手,朱不二朱大人的一双手。
维持大局的数十卫兵,把五个犯人围了起来,困在其中。
处身人圈之内的朱不三,没有多余的说话,囗中就只吐出一个字:“杀!”
杀命已下,犯罪者的生命已再不可能保住。
掌风掠过,首当其冲的一个犯人头颅应声爆破。
鲜血、脑浆、碎骨、烂肉溅上了一名卫兵的脸上,好丑、好臭,嗯心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一人的死状如此可怖,杀人的手段如此凶残,腾下的四名犯罪者,无不被吓的目定口呆,心里发毛。
惊呆间,只听见刑场外蓦地传来了女人的叫声,一大群女人来此目的,竟然是来找朱不三。
眼前的大群女人大模大样的踏进刑场去,卫兵亦没有作出阻搁,看来身份必然的不平凡。
个个一身轻纱薄衣的打扮,满是风流女子的气息,又怎可能是身份不平凡的人?
这群女人,全都是有夫之妇,可是每一人的丈夫也被官府判处了死刑,判罪的,正是朱不三。
不论大小罪案,皆抢着来审判,更且不理任何因由,所有罪犯均一视同仁,判处死刑。
把罪犯处死后,同时更夺来其妻子,任意蹂躏。
这些时日,朱不三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其中一名妇人看见朱不三,立时高声大叫道:“啊!朱大人啊!快来吧,我们等得很心急呢!”
好贱的湿妇,竟公然的要求交合之乐……
只是她的说话,却绝对不会惹怒朱不三,更是满心欢喜的道:“好了。好了,待我杀掉所有罪犯,便立即将你们干个痛快!”
好无聊的说话,从前不会如此行事的他,朱不三看来已再不是往时的朱不三了。
“彭!彭!彭!”的连续轰出三掌,三名罪犯的头颅登时如前者一般,头颅爆破,死得不能再死!
妈的,别阻着老子的时间,爽快的干掉剩下的一人,再好好的享受那极乐的快意呀!
不由分说,朱不三猛地又再轰出一掌,可是原来应该头颅爆散,鲜血、脑浆横飞的情景今次却没有出现。
只因朱不三的杀招,竟然被那个绑住了手脚的罪犯截挡下来,这罪犯竟有此能耐?
朱不三心感诧异的道:“好。果然不简单!”
罪犯冷冷的道:“你也同样不简单啊!”
话语刚落,那名罪犯的脸容竟兀自扭曲起来,原来的面貌已不再,面目全非,露出真实的面貌来!
他,竟然懂得“盗脸术”!
对了,他当然懂得“盗脸术”,只因他的真正身份,是一个朱不三很熟悉的人,他正是莫问。
莫问怎会在“剑京城”。
既已把小黑、小丙的性命保住。莫问也再没必要留于“草芦”之中。便独个儿返回“剑京城”。
可是莫问为何要化装成一名罪犯,来到刑场给朱不三问斩!
只因他甫返回“剑京城”。便听闻近日朱不三的性情突然大变起来、凡人问斩。
变得异常凶残!
莫问凝神紧盯着朱不三,心中更加确定自己果然没有错算!
只见其处事残酷、双目发出青绿色的寒光。莫问深信,朱不三已再不是朱不三,他入魔了。
朱不三。怎可能突然入了魔?
一声不响朱不三蓦地把已死掉的三名罪犯尸首卷扯起来。尤像把沾湿的毛巾绞干似的,把三个尸首扭结融合,化成一凄厉惨烈的杀人凶器,一道足有四尺长的人肉血柱。
挥柱如剑,气势如虹、直朝莫问杀去。
莫问手脚被缚,不可能作出任何攻击,只有不住的左闪右避,缓住朱不三的杀势。
朱不三的杀招每每狠劲雄浑。誓要把敌人置诸死地。
从来不是如此的他,如今交手,莫问对朱不三已堕入魔道之事便更是确定。
由尸首化成的血柱,在乎结构完美,毫无瑕疵,要全力施为破斩,未免太过荒唐。
朱不三身法如电,眼前只见一道鲜红的血柱在东倏西忽的舞动,独斗血柱,不见人,一大片鲜红在前,莫问登时大喝一声二吸气,长身,飞掠,疾削快斩。急剧如电。
莫问手脚虽然被缚。但曾得白虚空传功、功力早已达绝强之境,天下间已几难逢敌手。
莫问绝对相信,决杀之道在于先避其锋,继而破杀。把双脚紧紧合什,侧身不住的翻动,化成一柄锐烈的轮刀。
血,只有鲜红的血才能暴露出优胜劣败来。
血柱发出鲜红的光,柱光奇亮,更且阴寒无比,像黑夜中的魔眼,山野中的精灵,地底下的碧玺。
红光过后,滴答滴答的声音来了,血终于落在地上,分出了高下,定出了胜负。
一刹间,一张完好的脸变得扭曲了、歪斜了、变形了,只因莫问的脸上已添了一道血痕,他,败了!
痛楚传来的同时,另一杀招又来临。
不可能败的莫问,竟然不由自主的不懂得闪避,杀招已临眉门,死神来了!
冷不防一条人影从旁闪出,他正是朱不三的最后儿子,“毒杀神”朱小小,来此就是要救回入魔的朱不三。
利用朱不三好色之心,天夭早设下妙计,以美色诱导朱不三堕入魔道,更把小白身旁的亲信通通都一概入魔。完成那可怖的“魔鬼兵团”。
一切也在天夭掌握之内,莫问虽被朱小小所营救。但心中却异常痛恨,心知那群妇人必是祸患的根源。
不由分说,莫问转头攻向众妇人。妇人全没半分杀力。当下来个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这一下举动。却把朱不三疯狂的刺激起来,双目变得如血一般通红,更显两睛深绿之寒。杀气腾腾。
朱不三提起血柱如疯似愈的往莫问劈去。从身后追赶而来的朱小小却把其杀势阻截,高声叫道:“爹。醒来吧!不要中下天夭的诡计呀!”
原来朱小小知悉父亲朱不三经已堕入魔道,只因他亦曾有同样的遭遇。可是却没有入魔。
朱小小乃“毒杀神”,自然不怕魔性入侵。
朱小小阻拦在莫问与朱不三之间、他好想助其爹从魔道中破出。
可惜朱不三已全然泯灭了人性。没半分亲情可言,提起血柱猛地劈向朱小小。
莫问以迅疾身法急速挡下杀招。抱着朱小小离去——
第十二章驱除心魔战
剑京城内,有江湖上最金碧辉煌的酒楼“天香阁”。
曾经艳色倾国的烟花地“酒杯欲池”。
最商皇典丽的丝绸巨铺“千丈锦绣”。
异货琳琅满目的“琳琅馆”。
以及天下第一圣人教所“圣贤书院”。
还有三十八茶坊,九十二酒肆,二百粮杂铺。单是同号“十八般”兵器铺便有五十,小卖贩子更多不胜数。
这些从江湖上四方人面,经二十八年云集而来的商贩、都在名剑跟小白的统治下建立了心血事业。
每一位老板、商贾、小二。都恭恭敬敬。待客有礼、笑容可鞠,童叟无欺。
任何一间店铺,都经营得异常精彩。手段玲珑,门庭若市。财源滚滚来。即使事过境迁,亦不失“长街”本色。
“长街”。拥有逾千名头响透江湖、南北西东宝号的“长街”。赋税极微。管治整洁。
最重要的,是“长街”内每一人都极之团结,上下一心。搞好气氛,因而命俦啸侣。
惟是,自从“十大神兵皇榜”后。整个剑京城似是藏着一个隐忧。弥漫着一股恐怖气息。
就连小白手下大将朱不三、亦性情大变、阴险毒辣。在衙门内对犯罪者毫不留情,动辄杀人。
变得任何罪也以性命抵偿。
“长街”已失去从前的快乐气氛,每到入夜都没有人愿留在街上。免得飞来横祸斩头颅。
整个剑京城俨如鬼域一般。
“长街”内店铺林立。但其中有一间商铺。久未开门做生意、却没有人敢打他主意。
此铺正是朱不三当年一家十七口居住的杂货铺。
从前朱不三是小白的大将,谁也不敢骚扰他的店铺。
现在朱不三杀意疯狂,手段残暴,更没有人敢惹得他不高兴。
就连杂货店外的花草树林,不知是否因此原故。已变得枯干谢死。了无生气。
朱不三既住在剑皇宫,此铺亦无人感染指、铺内积满尘埃。不知有多久没有人来打扫。
但今夜却有客到此。
来者,更不只朱小小一人,还有受了伤的笑莫问。
莫问被朱小小扶进杂货铺内。看见四处花草全都枯死。莫问正感奇怪。朱小小已说出因由:“它们的死全是因为我身上的毒。”
毒!甚么毒!朱小小不是从白毛人手中得神药。解除成为“毒杀神”的剧毒。
朱小小拿来一张椅子。让莫问坐下,续道:“我身上的毒虽已解去,但却有另一问题存在。”
“把自己炼成‘毒杀神’后,由于长期接触毒药、故此身心已被万毒所侵,即使有神药在手,亦难以在一时三刻清除。”
“但神药毕竟是神药。它虽不能清毒,却能解毒。更且将毒力逼在表皮内。”
“因此一里范围内任何弱小的生命。皆会被我身上的余毒毒死。”
看见朱小小的无奈神情。莫问大概明白他现在的心情。
有谁喜欢自己身边永远伴着死亡,不管到哪里、只要有他的存在。身旁总有人因他发出的毒而死。
或许,朱小小应该就此死去。想不到再世为人,本想给他如此痛苦。
甫进屋朱小小即关上大门,免得被人发现他们的存在,同时亦急不及待的道:“剑京城发生的事情十分麻烦。包括我爹朱不三在内,小白的旧将全被魔化。”
莫问倚在窗边。窥看着街外有否别人跟踪:“事情我已大概知悉。只是他们如何会被天夭魔化。”
朱小小深思熟虑的道:“我一直留意他们举动、清楚知悉各人入魔程度的深浅。只要救出他们,仍有挽回之机。”
“他们并非自愿入魔,只是天夭从旁引导,向他们心灵中的弱点出击,但他们对小白还有一份情义的执着,才不致被彻底魔化。”
入魔还有生机,一切关键在于时间,入魔太久,魔性太深也就再难以自拔。
莫问到此才明白一切。为何他们知悉小白要重新建立势力,还留在剑京城按兵不动。
原因是他们已难分敌我。
经已沉醉在天夭设下的圈套。即使知悉中土有两个小白的存在,也不愿多理。
宁愿长留剑京城,沉醉于入魔的疯狂中。
必须令他们清醒过来。带走剑京城所有兵力来壮大小白势力。
“或许、有人能帮到你。”朱小小径自往后屋走去。
如今有谁还可助莫问除去各人心中魔障。
只见朱小小走到后屋内。察看四周没有人在监视,即扯起地上一块被干草掩盖的铁板。
铁板下露出了一条长石梯。
“跟我来。”飞快地走进地窖,莫问从后而至。未进地窖。莫问已隐约闻得阵阵野兽叫啤声。
四周一片漆黑,究竟朱小小要带他见谁?
发出那恐怖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究竟是甚么?
一切答案在朱小小燃点墙上油灯后便解开。
藏在地窖内赫然是看守“天牢”的万骨枯。
只见万骨枯四肢被锁。脸上满是青筋暴现。喉咙发出阵阵如狼叫喊的声响。
在莫问眼中,万骨枯再非万骨枯,身前的他只是一头凶兽。
“我是在他回衙门中途,把他捉回来。”朱小小在旁道。
看着如疯似狂的梦骨枯。莫问不明所以问道:“他入魔已有一定程度,如何能帮助咱们。”
朱小小回答道:“在朱不三、血霸王以及他三个人之中,以他入魔最浅。若连他也没法救回。恐怕其他人亦不用多想。”
莫问听见朱小小如此回答,像是已有方法拯救他们。不禁问道:“你有何良策?”
朱小小没有理会莫问,猝然狂拳怒轰万骨枯,拳劲中隐带着一股腥臭,闻得人昏晕欲呕。
数十拳连环狂轰,奇怪是万骨枯相反没有如狼叫啤。脸上暴现的青筋亦见消退。
朱小小竟有可克制魔化人心的力量。
那他为何不先去为各人除魔、再带兵离城晋见小白。
百拳过后,朱小小方才力竭停下,眼看万骨枯满额冷汗。似是全身剧痛、但已回复本来模样。
莫问见状已清楚知晓问题所在。说道:“以毒攻毒。以毒制魔。想不到朱小小你有如此良方妙策。但此方法能维持多久。”
朱小小认识莫问多年,知他智慧过人。亦不觉奇怪他能一眼看出问题。答道:“一天,他回复那个模样,只能维持一天时间。”
朱小小残存体内的毒力除了会夺去弱小生命外,竟还有能救人的用处。
以毒攻毒,以毒制魔,便是唯一办法。
朱小小把毒力随拳劲打入万骨枯身体,令充斥体内的魔气减少其活动空间。
同时更以毒力刺激万骨枯体内神经。从而唤醒他埋没内心深处的一点残存入可惜,朱小小功力太弱,只能把万骨枯体内魔气封锁,却未能把它躯出体外。
而且被困锁的魔气会自生一股劲力挣扎,冲破朱小小的毒力困锁。
因此朱小小每困锁万骨枯体内魔气一次,万骨枯被魔化的程度便愈深入,直至朱小小毒力无法再困锁魔气,万骨枯便会变得无药可救。
他会成为一个泯灭人性的狂魔疯神。
莫问明白一切,知悉现下刻不容缓,突然双掌拍向朱小小背部,叫道:“好,我帮你。”
“弩苍诀”加上“燃烧岁月”的惊人内力,瞬间输进体内。朱小小顿感四肢百般舒泰,真气畅通无阻。
缺少了的内力,现在亦已得到、如今还等甚么?
一拳千影,劲力犹胜从前。朱小小疯狂猛打,要把万骨枯体内积存魔气尽打出体外。
连环狂轰猛打,只见万骨枯头顶升起枭枭黑烟,似是一头怨灵自万骨枯体内逃出。烟消云散。
朱小小、莫问运足功力逼出万骨枯体内魔气,一盏茶过后。二人已把魔气逼出,却换来气喘琳琳、大汗淋漓的下场。
三人皆满脸是水,朱小小与莫问的是汗,万骨枯脸上的却是泪。
哭,是因为回复理智,但却要面对一些悲痛事情。
自被天夭假扮小白引导自己入魔后。理智尽失,几曾想过再次复兴自己的祖国“万朝”。
身边有不少亲信,目睹自己性情大变。好意相劝,谁知却在自己盛怒下错手杀掉。
那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仿佛同时间有两个自己,一个在疯狂杀人、另一个却想阻止但又阻止不了。
杀人,竟成了平静心灵的唯一方法,不想杀却偏偏要杀,那种感觉实难以笔墨形容。
莫问亦明白万骨枯身不由己的苦处,安慰一番道:“你不要太介怀。换上其他人可能比你犯下更重杀孽。”
万骨枯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自己的罪。我自己会来承受,现在最重要是救回朱不三与血霸王他们。”
“朱不三现在居于衙门之内,过着荒淫生活,血霸王亦在那里,因为他们好需要内里的血池增强魔气。”
朱小小当日亦是因万骨枯正赶赴“血池”,趁其魔气消减时。而从中偷袭掳劫。
莫问一手斩断万骨枯的铁链道:“今夜,咱们便往‘衙门’,为他们脱魔解困。”
“血池”以七七四十九个婴孩的鲜血制成,制法残醋,极不人道。
故“血池”充斥无数怨念、魔气从而滋生。谁个浸入“血池”之内亦会魔性大增。
现今朱不三、血霸王均双双进入“血池”之内,不知为何“血池”总有一股神秘吸引力、要他们无法拒抗,浸过才觉舒服。
可是今夜两人却感到有点奇怪,因为“血池”除了带来舒服感觉外。还感到一阵刺骨的痛。
痛楚更愈来愈大,慢慢扩散全身。
那种痛楚就如要把他们体内气血逼出体外。两人正想逃离。池底却生出一股吸力,令他们欲退无从。
朱不三自知池底有古怪。掌力刮起狂风。拨开“血池”血水,赫然发现有三人藏在池内。
莫问、朱小小、万骨枯。
就在朱不三惊呆之间、朱小小与莫问已猛然进攻。莫问以内力增强朱小小毒力。同时把朱不三与血霸王的魔气逼出。
正在这时;莫问突然心生警兆。刀光袭来,刚想把刀光挡下。可是一切已太迟。
刀芒掠过,朱小小头颅离开身躯,飞往半空,为“血池”再添新鲜血杀人者;正是黑袍裹身的神秘人。只见他把头上黑袍拨开。
他便是最先入魔者——魔三藏。
猝生惊变,朱小小已丧失性命,莫问呆若木鸡,绝对的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