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合上,金燕以毫厘之差,剑尖划过邝飞燕一只衣袖,割裂两寸多长一道口子。
诸邪岭公主治羊高声喝道:“燕儿退下!”
邝飞燕托地跃出圈子,向金燕樱唇一披道:“别得意,像这种机会,以后是再也没有了!”
金燕被激怒得蛾眉—掀,真恨不得迫上去戳她一剑,但是,她强忍着,细味着这句话的涵义,马上就给她想通了。
按飞燕的意思,你不过仗着有兵刃罢了,虽是赢我,却在七招以上,如果我也同样使用兵刃的话,那胜负之数就难说了。
她望着她背影,走向公治羊身边,忽闻游龙子黄小龙呼道:“燕妹,别放过那狠毒的丫头,凤妹不行了”
顿时响起小敏,侯丽珠,哈红药等一片痛哭之声。
她掉首一看,只见游龙子正将倒在怀中的公孙凤,缓缓放置地上一看来公孙凤业已气绝。
金燕血沸腾,气愤填膺,娇咤—声,道:“邝丫头回来!”
飞燕被她的怒喝,惊得怔了一怔,旋即不屑地说道:“你鬼嗥什么,难道姑娘真的怕你”
话声一落,便拟转身再斗金燕。
公治羊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道:“乖孩子,别理她,这批不知进退的家伙,看师父收拾吧,你可趁此时回宫,将天籁真人和银色夜义遗尸埋藏起来,并把屋间的那只尺长铁箱带给师父,我今天要大肆屠杀!”
邝飞燕这才哼了一声,走进“黄金汉宫”。
当公孙凤昏绝之际,活神仙司徒圣忙从怀中取出三粒“九转大罗神丹”,递给游龙子道:“先把这个给她吞服。”一顿之后,接着又从身上取下一块磁铁,说道:“那是公治羊‘九毒飞芒’,用这磁铁即可吸出。”
游龙子黄小龙,如法施为,公孙凤果然痛楚大减,只是轻轻呻吟。
金燕本过来扶住过:“凤妹,别难过,这仇咱们非报不可。”
就在这时候,公治羊喋喋怪笑—声,道:“游龙子,你把黑水魔尊怎样了?”
原来,画魔巫蕙莲陡然想起黑水魔尊彭岑,适才追敌—去不返,不免惑疑定是游龙子加以暗算,因为当时中原群侠,尚被困于“集邪殿”内,她认为决无可能。是以悄悄将这件事向公治羊禀报。
在她,只不过址一种悬揣,讵游龙子黄小龙朗笑一声,答道:“你问的是那彭岑老鬼吗?已被区区在对面荒岭—剑解决,说不定此刻尸首已喂了豺狼哩!”
此言一出,群邪莫不为之震骇万分。连苍穹双仙都不信。要知,彭岑一身武功,可说是已达金刚不坏,中原黑白两道武林泰斗,无出其右。
而他,竟轻轻一剑解决。难说黄小龙游龙子近年掘起江湖,屡应奇遇,但年龄毕竟有限,即使他进步再快,也难以使人相信他有杀黑水魔尊的能力。
群邪尽管不信,但黑水魔尊已达午夜未能现身,却是事实,公治羊更是暗暗心惊。心说:“别三十老娘倒绷孩子,自己一世英名,埋葬这小子手里。”霜眉一剔,迈步走了出来,注视着沉声道:“侠王”
游龙子耸声一笑,道:“区区在。”
诸邪岭主公治羊噢了一声,他这时对这执拗的年青人已引起不快,当下一拂垂胸银髯说道:“唉!孩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么?中原武林泰斗以苍穹三仙为执牛耳,而他们,却敌不过一个黑水魔尊这类高手,在老夫手下,可说是如车载斗量,你们却率众前来侵犯,简直是螳臂挡车,不知自量,老夫原谅你们的狂妄和无知,放出一条生路,不过,以老夫这把年龄,实在没有时间跟你们罗嗦,限你们,半盏茶时间,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要大开杀戒了。”
群魔吆喝一声道:“岭主万岁!”
这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诸邪岭上全是一群丧心病狂凶手,专以杀人为乐。
游龙子黄小龙暗起戒心,回过身来,向苍穹二仙行了礼,说道:“看来事情已无可挽救,大战一触即发。长耳哥哥和大师伯,请保护群侠,这场搏斗,由小龙一个应付。并请夫人金燕为我掠阵足矣。”
话毕,人却缓缓转过身去,朗然说道:“中原游龙子,不自量力愿凭微薄之学。向诸邪岭一干邪魔外道以及岭主领教。”
群邪大叫:“这小子太以不知天高地厚。”
“老子一指,便会把他送归阎王殿下。”
“禀岭主,这—阵由我酒魔吴大杯接下!”
“不!你还是喝老酒吧,这一阵该我烟魔沈九峰。前往杀杀手痒。”总之,游龙子已激起群魔一片骚动。
还是诸邪岭主较为平静,扬声喝止道:“别抢!那小子岂是尔等三招二式所能打发,财魔胡耀明先上吧!”
财魔胡耀明好不欢喜,心说:“只要有钱,谁敢不先卖老子的账。”洋洋得意地跨出三步。说道:“游龙子,你遇上老夫的银弹攻势,就算倒定了霉。”
游龙子抬头一望,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老人,一手执金弓,另—只手却拉满了银弹。在那里耀武扬威。
这更使他不快。因为,他明白这老人的一生聚集,全都来路不正,出手巧取豪夺。那金弓银弹又算得什么,淡笑道:“姓胡的还不亮出本领,莫非找死不成?”
财魔胡耀明喝了一声,金弓响处,银丸化作满天飞雨,嗖嗖嗖飞舞不绝。
游龙子黄小龙却化作一道闪光,在弹雨中往来飞驰,连衣袂都未碰上。
财魔胡耀明方才有些吃惊,可是为时已晚,只觉将台穴上一麻,人便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洒魔狂叫一声,抡拳便打。
游龙子见那一拳打来,竟未带起半点风声,一时未加注意;忽觉一股大力逼来,要想闪避,已是不及,“砰”的一声,胸前如受万斤铁锤重击,顿时震飞三丈。
他落地还未直起身来,暗劲又已涌至。
一连滚跌三次。
可把群侠骇得面色铁青。
就在酒魔狂笑声中,游龙子忽然贴着地面划弧形疾射而至,朗朗笑道:“老鄙夫的无影神拳,也不过尔尔,且先尝我一拳试试如何?”
声落,拳势如奔雷,一拳捣中酒魔胸口。
他作梦也没想到,对方竟一连中了数拳而毫无伤损,这是他平生功力之所聚,从无人能在他三拳之下生还的。是以毫无防备,只见哇哇的一声,喷出一般血箭,倒地毙命,两眼兀自露出惊骇之色。
他那里晓得游龙子的“上玄揭帝神功”,奥妙无穷,不但能发时如霹厉万钧,并能抗御一切霸道的先天罡气,而夷然无损。
于是,群侠这面也响起一阵热烈的喝采声。
诸邪岭主公治羊冷冷一嘿,下令道:“哭笑二魔将游龙子的首级拿来见我!”他真的发怒了。哭魔公孙流,笑魔诸葛欢如啼如笑双双跃前,齐声喝道:“小子,乖乖的自动害下首级,让老夫们好回头向岭主请功!”
游龙子黄小龙见两人这付形态,真是哭笑不得,但他眸子一转,说迈:“好吧!区区延颈受戳,两位有刀剑没有?”
哭魔公孙流诧道:“你不自己割下么?”
游龙子摇摇头,道:“那很痛啊!自已怎么下得手啊?还是偏劳二位下吧!”
笑魔诸葛欢,仰天大笑道:“小子,硬是要得,老夫活了这把年岁,还没见过像你这般有趣的家伙,等下老夫下手之际,准会给你来个不痛不快,啼笑皆非。”
哭魔公孙流道:“空话少说,小子把剑交给老夫!”
游龙子功凝右臂,面上浮起一层淡淡微笑,暴喝一声道:“老鄙夫,接剑。”
碧光一闪,剑虹划空奔来。
哭魔才一伸手接,剑芒过处,齐腕削断,公孙流骇得魂飞九霄,赶忙缩手,那支剑却已当胸穿过。
笑魔一闻哭魔喉音有异,而且,向后摔跌,他一时不知危机仍在,慌忙上前掺扶,不料游龙子那柄碧玉剑,恰好透过哭魔胸腹,余势仍在,竟插入自己腹中,不由惨突一声,倒地身亡。
他这一手,宛如魔术,把全场敌我双方都看呆了,心中泛起不同的感觉。有的骇得冷汗直冒,有的却喜形于色,大呼道:“再来一次!”
公冶羊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回头一望,邝飞燕仍没有将铁匣取来,知道只有派武魔董化出战。
可是,董化此刻却两眼望着游龙子手腕上那一串血红的手环,现出畏怯情形。
他这时才想起那是血龙,前些日子白虎堡一战,听说便是吃了此物之亏,结果牺牲了渔魔芦江、樵魔邬岚、文魔楚申君、赌魔苏光等一干高手。
从董化神情,他可以瞧出血龙的厉害,心想:“我何不召唤铁翎鹰王,血龙应不足惧。”
他想到这里,便不假思索,撮唇作异声,声传夜空。
游龙子以为他在召唤帮手,说道:“老鄙夫,别把手下叫来送死,咱们还是自个解决吧!”
公治羊嘿嘿一笑,说道:“娃娃,你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别看你连赢三阵,但要跟老夫相比,还差得远呢?”
若是在一年以前,他这话并没有夸大。
可是现在,士别三日尚且刮目相看,而福缘深厚,灵根异禀的游龙子,早已非吴下阿蒙。这样说,便是知已而不知彼,犯了兵法上的重大错误。宜乎惨遭败亡。
游龙剑眉一挑,豪放地说道:“老鄙夫,你是看不起中原武学是吗?”
诸邪岭主公冶羊抚髯大笑道:“中原武学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当我三十年前,便已在中原武林纵横了!”
群侠甚是不服,纷纷询问苍穹双仙,双仙沉叹一声道:“他说的是事实,三十年前,他以蒙面客纵横武林,中原无人能够匹敌,倒也不假。”
经过这一解释,群侠又替游龙子担起心事来了,全都以一种鼓励的眼光向他投去,希望他这一阵能将老魔除去。小铜神更提醒道:“小龙哥,对付恶魔们客气什么?乾脆让老鄙夫尝尝血龙的味道!”
适时,西方天际传来呱的一声锐叫,一只庞大彪悍的铁翎神鹰横飞而来。
众人只觉月色一暗,跟着狂飚四起,那只铁翎神鹰便已降落在公冶羊肩上,双翅一束,两粒碧绿色的眸子,瞪着朝游龙子瞧来。
黄小龙心想:“这扁毛畜牲,倒蛮有灵性啊!它竟分得出敌我。不知‘血龙’是否克制行了这头凶禽?”不禁担起忧来。
诸邪岭主公治羊,此时一见铁翎神鹰应召而至,好不开心,生似这场搏斗已分胜负,说道:“游龙子娃娃,老夫旧话重提,只要你肯投降,老夫决不为难天下所有武林正道的朋友,你看如何?”
游龙子黄小龙不由一怔,心想:“自已是否老魔敌手,至今仍没有把握,万一失降,谁再是老魔对手呢?那时天下武林精英,岂非尽皆丧命于此。自已生死荣辱虽不足忘怀,但群侠是不应因我而死的。但自已更不能不战而认败服输,去遂那邝丫头心愿。”不由踌躇地向群侠望去。
活神仙司徒圣知道他的心意,忙道:“龙儿,别为咱们担忧,老夫相信你输不了。”
天下群侠更是同声喊道:“拥让侠王割除巨寇,为天下武林造福。”
喊声震天,游龙子精神获得鼓舞,说道:“老鄙夫,天心厌乱,本侠虽有饶汝之心,但你劫数已到奈何!”
说罢,两手一摊,表示了一个可奈何的神情。
诸邪岭主向群豪狠毒地瞥了一眼,道:“尔等太以不知死活。敢破坏老夫大事。神鹰,给我将那些蠢物的眼珠抓来见我。”
说毕,肩头一耸,铁翎神鹰,双翅二展,立即朝群侠人从中扑去,疾逾电光石火。
刹那之间,响起一片惨嚎之声。
群侠已有数人,眼珠已被铁翎神鹰摄去,双手掩住眼眶,倒卧地上。
游龙子黄小龙见状大怒,喝道:“畜牲,尔敢伤我朋友!”便已纵身扑去。
公治羊阴恻侧一声冷笑,伸手拦住道:“娃儿!你急什么!还没有死几人呢?”
游龙子黄小龙已感到一缕冷风旋动,拦阻于前,立刻嘿嘿一声冷笑道:“你当本侠奈何那只扁毛畜牲不得,且瞧瞧吧!”
手臂一挥,一道红光破空飞去。
铁翎神鹰为巴特开山异种凶禽,此时正威凛凌空下声,群侠武功虽是不弱,怎经得起他车轮般翅膀一扫,莫不被扇跌地上。任得他择目而攫。
这真是一场惨绝的人禽大战。
铁翎神鹰在连续得手之下,一阵欢啸,更加紧了战斗威力。不料红光闪现,顿感,颈侧一阵疼痛。他这时再也顾不得再下杀手,—式“鹏搏九霄”。腾升空中,疾目下望却见那缕红光,迅即射来。
他这时才知道遇上了真正的对手。
不过他仍毫不在乎,因为“血龙”的体积,是那么渺小,怎经得住自已钢钩铁啄一击。
于是,他狡猾地隐入一朵白云之内。待“血龙”追来,立刻穿云下降,朝对方头点啄去,又凶又狠。
“血龙”骇了一跳,一声低吟,一式“神龙掉尾”,身形一闪,立刻疾射入云。
铁翎神鹰骤失标的,方自盘旋,俯视敌踪,忽觉“血龙”从云絮里悄悄滑下,疾袭而来。
这凶禽凶心陡起,身形一侧,迎着“血龙”一翅扇去,在他以为这遭定然把对方惧得头晕转向。
谁知“血龙”体积甚微,根本不惧狂风袭击,不知怎样一饶,便缠在铁翎神鹰颈脖子上。用力一束,铁翎神鹰可就惨矣。几乎闭过气息。
忙举起钢爪来,“血龙”更为灵巧,一见爪风袭体,便又猛烈向凶禽背上窜落。
铁翎神鹰连搏数招俱已落在下风,这时才知道“血龙”厉害。
幸而他铁羽丰满,不畏刀剑,血龙一时也难将他弄死,只得任由他在空中,狂乱飞翔。
可笑公治羊还知他那铁翎神鹰,已是危在倾刻,还大言不惭地说道:“游龙子娃娃,你那‘血龙’还有用么?也许老夫那双铁翎神鹰已将之吃了当晚点呢!”
游龙子黄小龙冷笑一声道:“老鄙夫,别吹牛啦!你那铁翎神鹰有如此历害吗?依我看,他大概已被‘血龙’钻入腹中已未可知!不信,你且看看那鹰儿为什么要在云端作天魔舞呢?”
公治羊心头大惊,抬眼一看,果见自己那双威猛无俦的神鹰,有点不大正常。
他这才慌了,急忙撮唇一嘘,那双铁翎神鹰,就在这时,呱的一声惨叫,从半空跌下来。
老魔情急之下,腾身向空中迎去,武董董化赶紧拦住道:“岭主,接不得!”
“为什么?”
话未落半,号魔赵之鱼却于此时惨烈的一声大叫,抓着死鹰尸体,倒卧草地之上。
原来,他最不服武魔董化,以为有功可贪,抢先接去,却不防“血龙”从死鹰肚腹内钻出,嗖的一声,便又窜入自己的腹中,痛得他大叫一声破腹而亡。
公治羊目睹这桩惊人巨变,他那么冷酷的心伤,亦不禁变颜变色。
幸好这时邝燕捧着铁箱来了。
他不觉喋喋怪笑道:“燕儿,为师恕难达成你的心愿了。这小畜牲太令我失望,还是让他去幽冥称雄吧!”
说话间,伸手接过铁箱。
群侠尚不知危机立至,尚睁大着眼睛,望向老魔。
活神仙司徒呈一见铁箱,脸色大变,忙施展内家千里传音之法,说道:“龙儿,你知道老魔铁箱中乃是昔年火器名家易然的‘霹雳阴雷’吗?他只须取出投掷,二十丈方圆之内,无人得已幸免。”
“然则应采取何种对付方策?”游龙子也急了。
活神仙司徒呈面色凝重地说道:“现在不是讲武林规矩,和个人小节的时候,龙儿切记,只须他有触摸那只铁箱的企图,你就得不择任何手段先一步将他杀死。”
“包括放出‘血龙’在内?”
“是的。只有放出‘血龙’,或可阻止浩劫的降临。”
游龙子黄小龙既然得知事态严重,可不便通知群侠,双目炯炯地注视着公治羊道:“老鄙夫,莫非你胆怯了?想携着箱内珠宝潜逃?”
他是故作不知而发问。
公治羊阴沉的脸上掠过一丝诡谲之色,冷笑道:“不错,这箱旷世奇珍,无人消受得了,只要你赢得老夫便以此相赠。”
游龙子黄小龙晒然不屑的说道:“本侠宅中有的是金玉珍宝,对此不感兴趣,如果侥幸获胜,本侠便用以作为遣散诸邪岭上朋友的路费,你看如何?”
公冶羊眼皮眨动,心说:“这小子果然历害得紧,居然想瓦解我方士气。”这时,他又将眼前这位少年,重新端详一番,忽然一声嘿,怒目切齿地作势低吼道:“就这样。快说,咱们怎样较量?”
黄小龙漫不在乎地说道:“随阁下之便。”
公治羊哼了一声道:“你也太狂妄了一些,但老夫不与计较。咱们还是在内功上较输赢吧!”
天下群侠,都觉得老魔头这种提议拣尽了便宜,在一旁操道:“侠王,不行,请想一想,你才多大年龄,而对方已有一甲子半的修为,那是不公平的。”
公治羊老着脸皮,毫不知耻地接下说道:“这怎能怪老夫,是尔等黄少侠大话说在前头:‘随阁下之便’,而老夫,只不过随意一提议罢了!如尔等一定认为这样较量将失公平,不妨由他请求老夫将他说过话收了回去”
“放屁!”游龙子剑眉一掀道:“本侠一言子九鼎,岂可收回!”言讫,跨前一步。双臂一抱,说道:“老鄙夫,请吧!”
公治平见诡谋得逞,正中一怀,奸笑一声,将铁箱放在邝飞燕脚前的草地上道:“燕儿,留神守在箱子,不许别人接近,或予移动。”说罢,转身跨步迎上,与游龙子对面而立。
飞燕及群邪都是一楞,咸以为铁箱中当真是价值连城的稀世奇珍。不然公治羊何须如此重视。
游龙子忽然啊呀一声说道:“阁下交与令徒看守,似乎欠妥,如本侠一日获胜,今徒说不定早卷逃啦!”
邝飞燕怒叱一声道:“黄大侠,你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即使阁下赢得岭主,姑娘也要向你领教几招盖世绝艺!”
候丽珠冷嗤一声,嘲笑道:“你不是在净心庵就领教过了么?”
邝飞燕想不到候丽珠会变得如此尖酸,不由玉面泛红,游龙子深恐两人道出那幕秘密,赶紧岔开道:“这样吧!谁也别接近那双铁箱”
他说道这里,亮出手腕那串琥珀手环道:“还是由‘血龙’负责看守,如果本侠赢了,名正言顺铁箱属于在下之物,如果输了,本侠也不让岭主吃亏,决以‘血龙’作为赔赏之物如何?”
老魔公治羊闻言不胜之喜,连说:“同意!同意!”
于是,游龙子指着铁箱对腕上的“血龙”说道:“血龙,那只箱子交给你了,如有人未经得我的同意,而擅自开箱,你就在他胸口上钻个窟窿吧!”
“血龙”低啸一声,身体一展,立即化一血影,降落铁箱,盘踞其上。
群魔死在“血龙”身上的,可说是太多了,谈虎已是色变,这一见“血龙”就在眼前,谁都为之胆寒,悄悄逐渐后移。
公治羊见他事已办妥,便道:“娃娃,还耽延则甚!咱们何不早些分出胜负来,正好回宫睡上—觉。”
他之发急原因,是自己无论胜负,游龙子黄小龙等都难逃—死,盖自己赢了,则正好驱使“血龙”以报往日属下被杀之仇。如果一旦输了,自己立展轻功,逃出五里爆炸威力范围之外。
然而,他如意算盘虽打得不错,但却不知自己早巳落人别人算中,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