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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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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情的转折不大,不过她似乎慢慢地爱上这个男人,感情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地累积,连自己都没发现他已在心中。
  不是浓烈的激情,只让人感到窝心的温馨,如涓涓细流溢满孤寂的心湖,使萧瑟的大地碧草如茵。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她说不上来。
  就是一种感觉,平平淡淡的,可是又多出一丝乱流,轻搅著平静的心,涟漪朵朵向外扩散,让湖面变得不平静。
  这也是爱吧!她想。
  不像父母毫无节制的包容,也非外公一迳的溺爱,更不是身边的人无止境的放纵,他们爱她是因为……爱她吧?无私的亲情。
  那他爱她是为了什么呢?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吗?
  一阵浓郁的蛋香唤醒沉睡中的睡美人,美丽的羽睫先轻轻一掀,让迷蒙的双眸缓缓适应眼前的光线,屋外射进的晨曦柔和而淡雅,乔品真睁开眼便看到一道忙碌的男人背影。
  不自觉地,她露出幸福的微笑,不急著起床翻身托腮静静观察他,也许她对爱的领悟力比一般人慢,但此刻她明白自己是爱他的。
  虽然发觉得有点迟,但又如何?女人本该让男人吃点苦,让他们体会辛勤获得的果实有多么甜美、诱人而且充满绮思。
  「不要露出饥渴的眼神,男人在早上的自制力一向不高,在某些方面我们并不高贵。」尤其是面对姿势撩人的心爱女子……
  噢!这根本是引人犯罪嘛!她太不应该了。商左逸微呻的滚动喉头,发出吞咽的声响。
  「我饿了。」她轻舔唇瓣,湿润干裂的表皮。
  「我也饿了。」他的眼中闪动欲望的流光,一股幽火往腹下升起。
  垂下眼,她娇嗔地一喃,「我真的饿了。」
  「我也一样。」而且比刚才还饿。
  「我指的是肚子饿。」她强调。
  他做作痛心地抚著额,大声抱怨,「天底下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你怎么忍心一手揉碎我的心?」
  「现在应该是早上了,我从昨天中午就没进食了,你不同情我吗?」乔品真露出乞食的表情,一副可怜相。
  「哼!你诱惑我,又将我推入万丈深渊,我需要一点补偿。」他故意抬高下颚,神气地一眄。
  这男人应该去演戏,当牙医太糟蹋他的天分,她想。
  「好吧!过来。」
  她食指一勾,商左逸的一双长腿十分配合地上前,矮身一蹲,平视她带著笑意的双眸。
  「最好值得我牺牲一早的福利,男人的胃口……」一向很大。
  话还没说完,一记轻吻落在唇上,他微怔忘了自已要说什么,眼神温柔的轻笑出声。
  「小姐,你这不叫补偿,只能算是饭前甜点,让我教你什么才能令人满意。」
  双膝压上床,邪恶的商左逸以一手固定她的头,热唇覆上她的嫩唇,与之深入缠绵,辗转吮吸了香小舌,涎液相濡贪婪掠夺,粗暴又强横地吻肿她初绽芬芳的香唇。
  他很贪心,不甘只在唇齿之间流连,置于纤腰的手往上漫游,伸入乔品真衣服底下,戏弄著微微颤抖的粉色花蕾,感受她胸口急促的心跳声。
  真的,绝对不要一大清早挑逗男人的感官,在那脆弱的一刻,没有几人能抗拒得了诱惑,只要轻轻撩拨便有如火烧森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他停下来了,在天人交战之际,他用杀死自己的力气移开放在裤头上的手,跟她的龟速有得比地慢慢挪开身体。
  天呀!这真是非人的折磨,他居然办到了。
  她关切地伸出手。「不会吧?你在流汗……」有那么热吗?
  「不要碰我!」他大吼。
  乔品真的手忽地停在半空中,狐疑地望著一脸难受的商左逸。
  「至少现在不要。」他苦笑的吸了口气,暗嘲自作自受,「我说过男人的自制力有限,很容易就变成野兽。」
  「很难过吗?」视线一低,落在他紧绷的裤裆处。
  很挑衅的动作,若是定力较差的男人早扑倒她,恣意妄为加以蹂躏。
  「你会有机会尝试到。」他保证。
  「需要帮忙吗?」她笑著提议,却从床的另一边下床,毫无诚意。
  他摇头大笑。「帮忙把早餐吃掉,这样我才有借口吃掉你。」
  互利。
  「啐!色狼。」三句不离性。
  「我要是不色你就该哭了,想想未来的五十年,你的幸福就靠它了。」他从后抱住她,迅速吻上她细滑的肌肤。
  「未来的五十年?」乔品真拍开他袭胸的手,端著他做好的那份早餐先撕一角蛋白塞入口中。
  她看著煎得很漂亮的荷包蛋、没烤焦的奶油吐司,再配上一杯加了牛奶的温可可,他呢,勉强算是个好男人。
  商左逸故作惊讶地用嘴抢食她唇边的食物。「你不知道自己已被我预定了吗?你这辈子得为我洗衣烧饭、拖地养孩子,当个名副其实的黄脸婆。」
  他已经想好了,她的白纱礼服要缀上圆润的珍珠,让她更光彩夺目。
  「你想得美,以上奢望全部驳回。」她不认为自已是做贤妻良母的料。
  「那反过来呢?」为了抱得美人归,大男人要自动矮化了。
  「反过来?」他不会是……
  「衣服我来洗、地我来拖、煮饭烧菜我代劳,你只要负责生孩子就好,啊!补充一点,请用力花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电费、水费、瓦斯费、帐单、信用卡……通通我来付,这样划算吧!」
  「嗯!很贤慧。」乔品真想笑,却在瞧见他阴恻恻的神色后,往厨房退了三步。
  「亲爱的女友,你试过生米煮成熟饭的滋味吗?」给她一口糖吃,她便得寸进尺地将整罐糖捧走。
  前人有云,女人不能宠,一宠就爬上天了。
  「亲爱的男朋友,你要不要先等我吃饱再说,狼吞虎咽有伤肠胃。」男人喔!脑子里装的东西都一样,起而行不愿坐著谈。
  他忽然笑了,一脸满足。「你第一次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而且没有一丝为难。」
  「不好吗?」她可以收回。
  「你让我等了一辈子,我怎会说不好,就怕你一转身又忘了。」女人一耍起赖来还真是难以招架。
  在美国,他也交过不少女朋友,有洋妞、日本人、香港人,台湾人倒是没什么深交,上过一次床就说拜拜了,印象不深。
  不过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非常黏人,把他当成私人专用的收藏品,不许他看别的女人,还得充当万用提款卡,哪家银行的帐单都得支付。
  说真的,他有点怕了,一开始交往时,她们个个温婉可人像个小女人,温顺得让人以为捡到宝,但只要一发生性关系,晚娘面孔就一一浮现,要求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以前的恋情都不长久,因为他还没遇到对的人,让他想怜、想宠、想爱、想把一切都给她,只求她一抹真心微笑。
  现在他找到了,那个人就是她。
  「嗯!你把我想得太恶劣了,我是那种人吗?」她只是喜欢慢慢来,不要太急躁。
  「你是。」商左逸咬了她一口,惹得她哇哇大叫。
  「你讲话太不含蓄了,一点也不客气。」她还反省了一下,想想自己是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他得意地吻她。「要是客气就追不到你。」
  「我很难追?」
  「是曾经,不过……」他追到手了,「想不想谈谈昨天发生的事。」
  手指轻梳著她柔软细发,他像是谈论天气好坏般顺口一提。
  闻言,乔品真脸色微变,停滞的声音久到让人以为她不愿回答。「不想。」
  「喔!那就算了,吃蛋黄美白皮肤,土司留给我。」
  商左逸笑嘻嘻地抢了一片土司,看起来并无不悦。
  「你不问吗?」她忽然胃口全失,回头一望贴著她后背的男人。
  「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开口,我是个聆聪的好听众,专门收留你的心情废料。」够伟大吧!卑微的不像男人。
  「左逸……」她动容地抚上放在她腰间的大手,爱他的心又添满一分。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又叫人哭笑不得。
  「你这人根本逼不得,我要是一直问你为什么哭,说不定你头一转就抛弃我,缩进你的保护壳里不要我了,那我多可怜呀!为了一点小事就成了弃夫。」他语气夸张得令人忍俊不住。
  实际上他的用意是不想她忆起伤心事,她的泪会让人心痛。
  「你……你可以去当搞笑演员了。」乔品真以肘顶了他一下,笑岔了气。
  「我只想看你笑。」伸手一拉,他深情地凝视她,「我爱你,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地笑著,没有烦恼、没有忧秋心,只有满心的喜悦。」
  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回望他,餐盘几时被他取走也毫无所知,整个人沦陷在他深幽的黑瞳中。
  商左逸温柔地抚著她的脸。「也许你不像我爱你这般爱我,但你在失意落寞时会想到我,我觉得很高兴,那表示你心里有我的存在,我正慢慢地渗入你的心。」
  你早就走入我心底,但我却不自知。她在心中回答著。
  「乔品真。」
  他骤地喊出她的全名,让她吓一跳地睁大眼,不懂他又想干什么。
  「你吃饱了吧?」他恶狠狠地问道,活像拦路打劫的强盗。
  「呃!饱了。」怎么他的表情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好,感性的话说完了,该上场的是兽性,换我止饥了。」他像发狂的公狮一把抱起她,将她往软床一扔。
  「啊    你……你慢著,我会吐……」刚用完餐不宜从事激烈运动。
  「吐在我身上无妨,反正待会我们还可以洗个鸳鸯浴。」他淫笑著往她颈上种颗草莓,迫不及待地享用迟来的大餐。
  「你会不会太急了一点,我不习惯……」她拨开他的手,他又由别处下手。
  商左逸急切地将她压在身下。「多做几次就习惯了,学习是知识的来源,我保证你很快就能跟上我的步调。」啧!多饱满的果实,鲜嫩欲滴的叫人快来摘食。
  乔品真失笑他的谬论,却又抗拒不了他蛮横的强取豪夺。「一定要这么急吗?不能先等一等?」
  上身一凉,随即又覆上颇具重量的温热胴体,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一头饥渴的野兽,他的动作、水远都比她快一步,让她无处可躲。
  「当然急喽!食物要趁热吃才美味,对饿了很久的男人而言,我的速度还算慢的了。」所以他得多讨些利息,以免她赖帐。
  「慢?」难道他跟幻象二000比不成?
  已经说不出话的「受害者」几乎是赤裸受刑,放弃垂死挣扎任其肆虐,他的理智早就抛向九霄云外了,哪能拉得回来。
  虽然她从没想过和他发展成情人关系,甚至是裸呈相偎、肢体交缠的亲密行为,不过既然都爱了,早晚有一天会发生今天的事,她又何必矜持忸怩。
  一想到此,她全然放开地抚摸他线条分明的身体,毫不逊色地挑起他的感官反应,刺激他敏感的性感带,惹得他粗喘连连。
  「天呀,你这该死的小妖精,存心要玩死我。」狂烈的快感使他几欲发狂。
  「不,我只是要让你精尽人亡。」她用她的步调慢、慢、来,不疾不徐地玩弄昂藏的武器。
  「噢!你……我的天……我一定会死在……你手上……」真是最窝囊的死法。
  商左逸重重喘息著,全身布满因激情泛出的汗水,胸膛因极致的快感而快速起伏,像是巨龙要破胸而出,冲向云霄。
  他在颤抖著,渴望进入柔软的芳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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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打扰了,希望没有打断你们的好事。」
  两具汗湿涔涔的躯体倏地分开,以最快的速度拉起被子遮盖,惊惶但不失措地看向发声的源头,急促的喘息声仍清晰可闻。
  但他们没瞧见来者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她绝对是故意的,刻意在紧要关头出声制止两人结合,让他们由飞上云端的快乐迅速往下坠,直落地狱的入口。
  一如清荷的恬静婉约,神情未有一丝异样的桑青荷温婉地笑著,丝毫不曾表现出难堪或羞怯。
  彷佛司空见惯不足为奇,擅自闯入不见有愧,尽管人家不悦地瞪著她,希望她识相点自已走开,她仍像种在水中的荷花,未移动半步。
  这种厚颜的人最惹人厌恶,偏偏她神色自若地看著床上赤裸的两人,好像他们的行为才是不得体的,必须忏悔改过才能获得原谅。
  别人都是污秽淫贱的,只有她清高坦荡,世人得以她为道德标准加以奉行,不能做任何不名誉的事。
  「麻烦你先出去一下,让我们穿上衣服。」欲望中辍的商左逸沉下睑,做出请出去的手势。
  「你会害羞吗?你的身体我不是没看过,不必顾忌我,请便。」她会好好盯著他的一举一动,不让他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她看过你的身体……」一丝酸意涌上心头,偏过头一睨,乔品真的脸色不甚好看。
  「不,她没有,她有幻想症。」不急著赶走麻烦人物,商左逸先向心爱的女人解释。
  「可她有你房间的钥匙。」这点怎么也说不通,让人心生芥蒂。
  「你又错了,是我忘了锁门。」下次他绝对会牢记,最好再上三道锁。
  「是吗?」那么就有很好的理由。
  但是不舒服的感觉仍让她心中不豫,微拧著眉峰不太满意现况,正常人在瞧见不该见的画面会连忙告罪离开,或是大惊失色地夺门而出,而眼前的女人却八风吹不动,有如一尊菩萨般杵在人家欢爱的床头。
  真的很怪异,虽然她一点也不在意曝露身体,可是那双平静得过分的眼让人打从心里厌恶,根本不想顺其心意免费招待一场走光秀。
  「你们不起来穿衣服吗?冷落客人是件失礼的事。」她有的是时间跟他们慢慢耗。
  商左逸斥责她,「不请自来的客人也很失礼,你没学过基本礼仪吗?」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还敢指责别人的不是。
  「我敲过门了,但你们正在忙,而且我是受干妈所托而来,不算不请自来。」幸好她来了,才能及时阻止他们的苟合。
  桑青荷说谎,她很早便出现在门外,俯身听著门内的动静,入耳的淫秽声让她有破门而入的冲动,但为了维持端庄娴雅的淑女形象,她硬是忍下了,不让心底的愤怒表现在脸上。
  喜怒不形于外,这是修养的最高境界,她一直牢记在心,不打破保持至今的优雅气质。
  可是她也不想让里面的人太好过,推开一条门缝观察床上的进展,刻意在重要时刻扬声一喊,想让两人羞愧难当地分开。
  只可惜她只做到前者,见到他们并未有任何受辱的神色,内心颇为失望。
  一提到母亲,盛怒中的商左逸缓下语气。「就算是我母亲的缘故,你也不该如入无人之地直闯,这里毕竟不是你的家。」
  给人留颜面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她不会不懂这道理,她一向聪明。
  「你的家和我的家还不是一样?干妈常说欢迎我住在‘家里’,难道你住的地方不是她的家吗?」她只是「回家」而已。
  擅长狡辩的桑青荷一搬出商母便成了道理,让人回答是与不是都落入她设好的圈套里。
  所以商左逸从不认为她是庸碌之辈,反而觉得她小有才智机智过人,因此鲜少与她正面冲突,以免被她的能言善道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妈的话不代表我的意思,你是她的干女儿却不是我的亲妹妹,男女间该有的分际不容逾越。」他得记得跟母亲说一声,别乱认干女儿。
  她的眉轻蹙了一下,似乎他的话令人困惑。「我们之间有必要这么生疏吗?我的确看过你的裸体,你不用觉得见不得人。」
  在商家,她曾偷偷看过几回,并且在干妈拜托她叫醒赖床不起的他时,有意无意地瞄过他习惯裸睡的身体。
  「喂,人家很确定耶!是不是你睡了她,事后又忘个精光。」忍不住一嘲的乔品真掀被下床,大方展现骨肉匀称的体态。
  桑青荷因她的贬讽而面露不悦,睑上明显写著:你的身分不够高贵,不配开口说话。
  「我相信我没有得过失忆症,桑小姐,请不要在我爱吃醋的女友面前编派不实的言论,我真的没有动过你一根寒毛。」他的话是对著心爱的小女人说的,但却换来她无情的一踩。
  乔品真不承认自己在吃醋。
  「你以前都唤我青荷,有时是小荷花,还曾十分温柔地说我是一朵绝尘的水中芙蓉。」她说时面带甜蜜的微笑,似乎陷入美好的回忆中。
  第一次见到他时她才十六岁,她是他母校的学妹,他回校参加校友会是由她负责招待他,从此一见钟情爱上他,爱到无法自拔。
  那时的她非常好动,活泼外向,活跃于各大社团之间,颇受人欢迎,是个人人乐于亲近的阳光少女。
  因为他一句「我比较喜欢文静娴雅的女孩」,她彻底改造自已,包括服装打扮,她都尽量走优雅路线,收起平日的粗野举动。
  而且她由其他学长口中得知,他和母亲感情非常好,只有一个儿子的商夫人一直想要个女儿作伴,因此她又制造不少机会来个巧遇,在商夫人心中留下好印象,进而打入他们的世界。
  但她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呢?
  虽然认了商夫人为干妈,并常在商家走动,可是商左逸在国外的时间远多于国内,一年见不到几次面,想藉机与他发生感情谈何容易。
  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就算他飞得再高,总有一天得回来侍奉年老的父母,她一定等得到他。
  「小荷花?我觉得小菊花比较好听,百乐门的小姐就爱取这花名。」乔品真像游魂似地晃过去,像是自言自语般摇头晃脑,声量大小刚好入耳。
  眼露笑意的商左逸扬起眉,明地是警告她少造口业,暗里称赞她损人不带脏字,用词贴切。
  「商大哥,以你的身分最好不要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这样的行为有辱门风。」她无视乔品真的存在,像个贤妻捡起他任意一掷的衣物,随手折叠整齐。
  「我的身分……」
  商左逸的话说了一半,眼角瞟见向来以慢著称的乌龟女已穿好衣服,脸色阴郁地变身大恐龙,毫无笑意地把他那份未吃完的早餐倒在地上。
  可见她有多生气,完全失去控制,虽然乌龟属于温驯动物,但她被激怒时,咬起人也是很痛的。
  「没有脸的小姐,门风两字怎么写?我识字不多,只懂得三四五六。」
  喔喔,乌龟变身成蝎子了,小心,别碰它,
  「没有睑?」有疑问的是两女之间的男人。
  「面无表情,你看她像不像电影里的外星人,就只有两颗眼珠子会眨动。」说她是外星人还真抬举了她,人家外星人的眼睛还比她有感情,活灵活现。
  像,他在心里回答。
  「无知的女人,一个上流社会的淑女不需要多余的神情。」只要有辅佐丈夫的能力,帮助他在事业上的成就。
  桑青荷不想与她多言,怕自己的降低格调。
  「喔!那淑女不用拉屎,不用蹲坐著泄洪,也一定不会放屁喽!看到老鼠从脚边跑过绝对制止尖叫,因为你是淑女嘛!」她宁可无知,也不要面如死尸。
  「粗鄙的言语,难登大雅之堂。」她微露不齿的神色,举止仍优雅得找不出一丝缺点。
  乔品真不好斗,但不表示她毫无脾气,有个黑道出身的外公,本身也与黑帮分子沾上点边,想在她身上占便宜,机率低得微乎其微,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只见她越过桑青荷,拉开门弯下腰,对著空无一物的地面一喊——
  「这是不是你掉的东西?看起来很名贵。」
  「在哪里?」
  以桑青荷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她所比的位置,再加上她刻意阻挡视线,她必须走到门边才能看得清楚。
  乔品真又说:「好像是钻石别针,市价起码值一、两百万。」快来捡喔!笨蛋。
  桑青荷摸了摸别在胸前的饰品却摸了个空,她快步走上前。「那是我的。」
  「是你的就赶快去捡,别让楼下的小护士给捡走了。」这么爱钱,一点也不大方。
  她当真朝门外走去,低下头寻找遗失的镶钻胸针。
  只是她极目所至并未有所发现,正打算回过身问个明白,谁知人还没站直,臀上便中了一脚,人呈抛物线状态,非常不优雅地飞了出去,跌得拘吃屎,裙下的风光大方展现。
  「不好意思,下流人有下流人的手段,你先去学当一个人吧,我们不跟人形木偶交谈。」
  砰!关门。
  上锁。
  谁胜谁败,优劣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