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彻不停看著手表,他已经向法官请求延长时间了,可是盈萱为什么还不来呢?
如果时间允许,他狠不得现在就冲回去拿东西。
「你在等她吗?」突然,杨玉莲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也来了?哼,是想看好戏?」展彻冷著嗓问。
「不是,我是来解除你的疑惑。」她走近他。「我问你,你对那个叫盈萱的了解有多少?」
「盈萱!」他眉头一挑。「你怎么突然对她有了兴趣?」
「对於情敌,我能不多注意吗?」她笑了笑。
「那我要告诉你,你白做工了,虽然我对盈萱的家庭背景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相信她,OK,这样你可以死心了吧?」他现在只心急於那份资料,没工夫理会她的挑拨离间。
「你认为她真爱你?」她话中有话地问。
展彻摇头轻笑,转首凝睇著她。「这是当然,你还想说什么请快说,我没空跟你说这种废话。」
「好吧,看在你我曾经交往过的分上,这个给你。」
杨玉莲将手中一只信封袋递给他。
展彻接过手,疑惑地打开,里头那一张张相片让他脸色瞬变。
照片中的女人是盈萱没错,可她居然和一个男人抱在一块儿……如此亲热!
展彻的手发起抖,他承受不了……承受不了被她背叛呀!
「展彻,我是真心爱你,会请人去拍这些相片也并非为了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希望你能保护自己。」
这时,开庭时间到了,展彻无力地举步走进法庭,留下杨玉莲得意的笑著。
虽然展彻的证据提供不足,但法官基於情理法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将宣判日改在下星期。
虽然得到法官的宽贷,可是展彻的心情却好不起来,回到住处没见到夏盈萱,让他的心情更是跌到谷底。
可他不懂,就算她要离开,也应该把衣服带走呀!为何要留下它们?
一个个疑惑让他开始调查相片中男子的身分。
数天后,他有了惊人的发现--此人名叫王翔,是江克风的亲信之一!这么说,盈萱和他们是一夥的?
会吗?会是这样吗?
他紧握双拳,内心百感交集。
而夏盈萱自从被送进医院急救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这段期间,王翔一直在床榻边照顾她。
一个礼拜后的某一天,夏盈萱突然醒过来了!
「我……我在哪里?」她看了看四周刺目的白。
「你忘了吗?你发生车祸。」王翔解释。
「车祸!」蓦地,那一幕惊险镜头闪过她脑海,紧接著她想起了展彻要的那份资料。
「对了,那只牛皮纸袋……你拿给展彻了没?拿给他了没?」她急切地抓住他问。
「拿了,我拿给他了。」
「那……那就好。」她这才松了口气。「我躺在这儿多久了?」
「十天了。」王翔就怕她太激动,於是压住她。
「什么?十天!」果然,她心急地要坐起。
「没错,你睡了好久。」
「那展彻……展彻呢?他现在人呢?是去买东西,等一下就来看我吗?」她现在唯一想见的人就是展彻呀!
「自从你住院后,他从没来看过你。」王翔看著她震愕的脸孔。「……我曾去找过他,问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可后来发现他……他又和他前女友在一起了,现在他们感情好的不得了,你就忘了他吧!」
「不,我不相信,我这就去找他。」她瞪大眼,拚了命的要下床。
「别去,你才刚清醒,不能太激动,若是又昏过去怎么办?」王翔的话震住了她,让她顿时停止挣扎,
「可是我想出院……我想现在就出院。」她急切地说。
「别急呀,你不希望自己还没走回去就又被送来医院吧?」王翔劝她。「先把身子调养好,我再陪你一起去找他。」
她闭上眼。「好,我会把身子养好,再亲自去问他为何不来看我?又为何要和杨玉莲复合!」
「好好,到时随你要怎么问他都行。」王翔见她如此心伤,内心不免开始犹豫,是不是该再配合玉莲来骗她?
自从夏盈萱无故消失后,展彻强打起精神在江克风的案子上。终於,他又打胜了官司,顺利将江克风送进牢里。
如今,目的达成了,但他却一点也不快乐。他查了好久,才知道盈萱的老家在高雄,於是他去了高雄找上她家,可她家里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难道……她真的和王翔双宿双飞,跑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了?
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一拳捶在茶几上,他痛苦地呻吟,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的痛会比当初杨玉莲离开他时更甚?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他浑身一震,心想:该不会是盈萱回来了?
想著,他便迫不及待地开门,可看到的竟是盈萱的好友林燕如。
「是你……」他心一沉。
「不然你以为是谁?我问你,你找到盈萱了吗?」林燕如也找了夏盈萱好一阵子。
他摇摇头。
「你摇头代表什么意思?你去找过她吗?」林燕如不满地问。
「我当然找过了,可是她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你要我去哪儿找?」他气得忍不住对她咆哮。
「私奔?!你在说什么鬼话!盈萱一直都很爱你,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私奔。」林燕如双手插腰,这男人未免愈说愈离谱了。
「很多事我不想多做解释,你走吧。」
「什么?你什么都没交代就要赶我走?拜托,展彻,当初可是你要盈萱帮你追回女友,她才搬过来与你同住。如今她爱上了你,你却一脚踢开她,还这么诬蔑她!」林燕如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我没有一脚踢开她--」他扬声反诘。
「好、好,谁不知道你展大律师打赢一场仗,现在可-了!不承认没关系,我会去查的。」林燕如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哪知道碰上躲在门外许久的杨玉莲。
林燕如回过脸对著展彻冷笑。「没有吗?那她是什么?」
「我--」
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林燕如二话不说的冲下楼。
「你又来做什么?」他瞪著杨玉莲。
「别恼了,跟那种女人生气做什么呢?」她娇声笑说。
「我没生她的气。」的确,他一点也不气林燕如,只恨自己没用,心爱的女人守不住就算了,就连自己的人格也遭误解。
「好,那我陪你去喝一杯解解闷。」她拉住他的手。「走嘛,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们也还算朋友吧?」
听她这么说,展彻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被动的跟著她来到他和夏盈萱初识的PUB。
一进入PUB,展彻没发现身后屏风的另一头,就坐著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夏盈萱。
夏盈萱出院了,她本想立刻去找展彻把话说清楚,可是王翔却将她带来这里,说是要庆祝她出院。然而,她根本坐不住,正想起身离开,却听见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玉莲,你干么把我带来这儿?」他烦郁地揉揉眉心。
「还不是为了劝你想开点?」她靠上他的肩。「彻,我现在才知道你是爱我的,否则你也不会为了要我回心转意,故意弄个假女友来激起我的怒气。」
他眉头一蹙,想推开她,却被她搂得更紧。「嗯……别这样嘛!人那么多,这样不好啦。」她故意说出这种暧昧不明的话,好误导另一头的夏盈萱。
原来王翔会将夏盈萱带来这儿,全是她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要让他们之间的误会更深,她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夏盈萱闻言,心一冷,拿杯子的手隐隐抖著,心在刹那间一寸寸剥落。
「彻,没想到你竟然把咱们当初的赌注当了真?」她玩著他的衣领。
「什么赌注?」展彻眉紧紧拢起。
「我向你提出分手那天,你我的赌注呀!你气得告诉我,你一点部不在乎我,可以比我更早交到一位新女友……」她娇笑地说:「算我认输了,好吗?」
展彻重重闭上眼,其实他早就忘了他曾说过那样的话,那……不过是他当时的气话呀!可他现在已无力辩驳,心爱的人已不在,再辩又有什么用?
「彻,如今我已回到你身边,你应该开心才是啊!」杨玉莲拚命灌他酒,就是要骗他的话。
展彻烦郁地抓住她在他身上乱摸的手。「是、是,我开心,可以了吧?你能不能--」
「哎哟!」杨玉莲低嚷了声。「别这样……你拧得人家好痛哦,我的胸部都疼了……」
夏盈萱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绕过屏风,映入展彻错愕中带著欣喜的眼里。
「展彻,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男人。」她冷冷地道。
展彻被她骂得莫名其妙,可当看见站在她身边的王翔时,蓦然明白了。
他也发出阵阵冷笑。「彼此彼此,你呢?不也有了新欢?」
「新欢?」她一愣,接著点点头,勾住王翔的手臂。「对,他是我的新欢,这阵子都是他陪著我,我不但感激他,也很爱他。」
展彻眼一眯,不屑地勾起嘴角。「是呀,好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你说什么!」夏盈萱想冲向他,却被王翔制止。
「算了,我们走吧。」
「我--」
「你再吵又能如何呢?」王翔又说,并用力将她往外拉。
「你别拉我,我现在只想争个是非对错。」一到PUB外,她忍不住大吼,全身抖得似秋天的落叶。
「他是舌粲莲花的律师,你说不过他的。」
她怔忡了!是呀……他是大律师,她哪儿争得过他?一想到这,夏盈萱的眉头便锁得更紧。
「上车吧。」王翔劝她。
「王翔,我已经出院了,这阵子谢谢你的照顾,我想……我可以一个人过日子。」她边掉泪边说:「我不争了,既然不属於我,争到了又如何?」
「你能想通最好,可是你现在一个人,无路可去呀!」他担忧地问。
「我可以回老家,我爸妈会收留我的。」她挥去泪。「你定吧!王翔,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虽然我很感激你,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所以我……」
「我懂,你别说了。」王翔深吸口气。「既然你要回去,我不会勉强你留了。」
「谢谢,那我走了。」说著,夏盈萱便朝前直奔而去。
而PUB里的杨玉莲在他们离开之后,忍不住对著展彻掩嘴窃笑。「瞧见没?她刚刚恶人先告状耶,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
砰--他用力拍桌站起。「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都没有资格批评她。玉莲,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咱们各过各的吧。」抓了外套便走了出去,让杨玉莲气得牙痒痒的。
夏盈萱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著,心底感慨万千。
之前,她还不太相信王翔的话,对展彻仍抱著一丝希望,可今天当她亲耳听见他与杨玉莲两人之间的暧昧后,她已完全死了心。
「彻……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想起展彻与杨玉莲之间的赌注,不禁又泪流满面。
如今他和杨玉莲应该还在PUB里喝酒,她是不是该趁这空档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事情演变至此,她就得快刀斩乱麻,将他们这段感情彻底从心底铲除!
主意一定,她便搭车前往展彻的住处。
来到这熟悉的大门外,拿出备分钥匙打开门,看著里头的一切,一个月不见,这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唯一让她不适应的是屋里充斥著酒味和菸味。
记得他以前很少在屋子里抽菸喝酒的,莫非杨玉莲回来了,两人有了共同的嗜好,经常一块儿小酌?
想著,她鼻头又红了。
摇摇头,她快步奔向自己的房间,却在房门外顿住了,不知道她的东西是不是早被杨玉莲给扔了?
深吸口气,她大瞻地推门而入,幸好里面所有的摆设和她当初离开时一样,一点都没变。
找来皮箱,她开始收拾著衣物,当打开书桌的抽屉,看见一封封的「情书」时,她努力砌成的心墙再也控制不住地崩塌。
她拿出笔,撕下一张信纸,将心底最后想说的话全部写下来……顿时,所有的甜蜜、心酸、苦涩,全部涌进她脑海,让她心情纷乱得几乎写不下去……
好不容易写完,她忽然听见大门开-的声音,吓得立刻将那些信塞回抽屉里,仔细听著外头的动静。
不一会儿,她的房门被撞开,出现在门口的是展彻那吃惊的脸。「我刚刚发觉大门没锁,以为是小偷,原来是你!」
「你别担心,我马上就走。」她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和我划清界线?。」他斜倚在门框上,俊魅的脸上有著阴霾。
「你不也希望我这么做吗?」她的眉儿轻撩,口气却冷冽得很。
「你说什么?」
「别说了,我不想再留下来防碍你们了。对了,谢谢你帮我租下的工作室,我一并还给你,你可以退租了。」她绕过他正要走出去,却被他抓住手臂。
「你这是做什么?」夏盈萱瞪著他。
「为什么要放弃工作室?它是你的心血。」展彻一向公私分明,既然说过要帮她,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收回承诺。
「我用在那上面的心血,还不及我用在某人身上的心血来得多,那个人我都可以放弃了,何况是一间工作室呢?」她故意看向另一旁,心在瞬间抽紧。
展彻眉一拧。「你是指他吗?」他以为她说的是王翔。
「他!」夏盈萱笑著点点头,声音里有著嘶哑。「你认为是谁就是谁吧!反正是谁都与你无关。」
展彻露出一抹不屑的哂笑。「我只是好奇,是不是你被甩了?江克风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在暗喻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王翔的身分,当然不懂为何展彻要将王翔和江克风混为一谈。
「你不知道?」他眼一眯,探究地望著她。
「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请你放开我!」夏盈萱用力扯了下手,就在这时,展彻意外地看见她手肘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你的手怎么了?」他瞪著这道伤疤。
「我的手……」她转过一看,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淌落,想起了那天为他送资料时被车子撞到的情景。
「到底怎么了?」他急切地又问。
「展先生,不关你的事,你去关心你所爱的女人吧!」她试著抽回手,但是他仍不放手。
「你为什么变那么多?我可以不怪你、不怨你,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所爱的权利,但是你能不能说话时客气一点?」展彻受不了她的冷漠,也跟著暴躁起来。
「你说什么?」夏盈萱张大眼,难以置信地望著他。「到底是谁变了?你有没有搞清楚?。」
「我不想跟你吵,你不需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展彻用力爬了爬头发,无奈一叹。
「好,展彻,我终於认清你了!」泪珠沾在眼睫上,她还是强迫自己笑出声。
「知道吗?我现在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能及早认清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他眉心一蹙。
「一直以来我只是你赌注的筹码,你为了演出逼真而欺骗了我的感情,不过……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该怪你,毕竟这是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她的拳头紧紧握住,因为悲伤,双肩不停颤抖著。
「你怎么现在还这么以为,我不知道已经跟你说过几次了,那个约定早已经不存在。」望著她失落、怅然的表情,他心底竟会产生一股说不出的疼。可是他不明白,明明是她负了他,为何她总是要恶人先告状?
「不,它存在,一直都存在,只是你一直不承认而已。我……呃--」因为太激动,她又扯痛了伤口,忍不住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赶紧扶起她,
她心痛的看著他,想问他: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为何这些日子来你都不曾来看过我?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个已经无心於她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质问他?
「你放心吧,我死不了的,」夏盈萱拒绝他的搀扶,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你到底怎么了?」见她抱著腹部一副痛苦的样子,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不知道我怎么了?」夏盈萱疑惑地看著他。难不成,他根本不知道她车祸住院?!
「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今天我非弄清楚不可。」他抓住她的手,在她来不及反应下扯开她的衬衫。
乍见她的胸腹处覆著长长的纱布,他的心赫然一提!
他错愕的睁大眼,久久才道:「你……你受伤了?」
夏盈萱看向另一边,一颗心仍控制不住地颤动著,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情了!
可是他不知情又如何?为何就在她消失的这段日子里,便重新接受了杨玉莲,这一切不就证明了他心中无她?
「前阵子我出了车祸。」她淡淡一笑。
「什么?」一听见「车祸」二字,展彻整个人一晃。
「我是出了车祸,是……是王翔开车载我时发生的,与你无关。」她故意与他撇清关系。
可展彻又怎么放心让她就这么离开?他立即说:「你等会儿,我载你去医院做复检。」
「我不去。」她用力推开他。「展彻,不需要这样了,我真的不要你的怜悯与同情,我夏盈萱也不是一个没有爱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她捂著伤口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大门走去。
「好,如果你真不需要我,至少让我送你回去。」他可不是铁心郎,又怎能眼睁睁看著她带伤离开。
「送我回去!」她一愣,她根本不知该去哪儿,就算要回老家,也不能这么突兀的回去呀。
「对,你该不会真的跟他吵架吧?我送你过去。」展彻僵著脸,可知说出这些话对他而言有多困难啊。
「你为什么硬要把我送给王翔?」她苦笑,没想到他连争取一下也没有。
「我根本不想把你送给任何人,可是……可是你爱他。」他凡事为她著想,这女人居然还说出这种话!
「我爱他!」她愕然了。
全心全意付出这么多,没想到他根本看不出她爱的究竟是谁。
唉……算了,既然他不爱她,又怎会读她的心?
如今她终於明白,原来单恋也是一种成长,以后,她不会再为了一个遥不可及梦倾尽全心的付出。
他是名律师,而她是失业者。
早知道她与他之间有著这么大的差异,她又怎能放任自己的心深陷?
「难道不是?」他蹙眉观察著她的表情。
夏盈萱摇摇头,不想多做解释。「就当是吧!你不用送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拦一辆计程车就解决了。」
提起皮箱,她看了眼仍挡在门口的他。「展彻,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你我的『一年之约』。」她绝望的语气透著沧桑。
「我说过那早不是什么约定了!」
「可我记得,刚刚已过了一年之约的最后期限。」她看了看表,上头的时针与分针所指的正是一年前他们口头约定的时刻。
「那又如何?」展彻心口瞬紧。
「表示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她扯唇一笑,妍容布满失意与怅惘。
「盈萱!」他眉头紧锁。
「再见,我会祝福你们的。」她抿唇一笑,并伸手推开他,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男人。
展彻定住了身,望著她离去的身影,却再也踏不出拦阻她离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