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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让一下,好吗?”
一步之距,沈清苓抬眼望向她,眼里有抹恸伤又暗含着一抹讥讽,翘楚明白,沈清苓在嘲笑她胜之不武。
她迟疑着,终于一笑,便要走开,不是怯懦,不是放手,只是道义和原则。
没有失忆的上官惊鸿是爱沈清苓的,这一刻,她该给他们留一个空间。
可抬脚却发现自己走不动一步,随周围震惊怔愣的目光看去,上官惊鸿握住她的手臂。
沈清苓掩嘴而笑,却又分明有哽咽声从指缝隙里漏出来。
翘楚有些不忍,她此时也是矛盾之极,望着早沉了脸极度不悦的上官惊鸿,她不知道该不该让他暂时放手。
是不放,对沈清苓似乎残忍;让他放,她却又办不到。
她会走,等他拿到兵符,等他再熟悉一点这个复杂的环境。不然,她放不下心。即使日后死了,也是有牵挂的。
但离开前,她想和他一起,想要一点回忆。
正犹豫,却见沈青苓突然从怀里拿出些什么东西。
她将东西朝上官惊鸿慢慢举起来,泪水一点一点从眼眶里跌落,她却低笑问道:“因为她是你没有了记忆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女人,所以你爱上她了是吗?还记得这些东西吗?”
翘楚心头一跳,沈清苓拿着的是那把当日她从弓里拿出来的小弓,还有一个素旧的小荷包。
“你母亲的宫殿被封锁的太急了,小弓当时被遗落在宫里,后来你大婚的时候才拿了出来,但珍珠我当时就拿了部分出来。惊鸿,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年?不止……”
“她呢,你们在一起多久?”
本来宁王各人都为上官惊鸿记忆的事而心惊忧虑,这时都纷纷关切地看着二人。
只有景平眼带忧色看着她。
翘楚感激,悄然点头眼示意,景平一怔之下,也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宗璞似飞地掠了二人一眼。
翘楚一凛,不敢再看景平,怕反连累了他的好意。
她明白,在所有心中,睿王爱的女人可以不止一个。如果,如果真的只能有一个唯一,也不是她。
纵使她和他们一起经历过一些事,他们对她也自有了些不同,但到底比不上十多年的情份。
就像上官惊鸿和清苓……
她无意从宫里带出来的小弓,却是他和沈清苓深爱和回忆的见证。
她心里轻涩一笑,正想退到一边去,给他们一个空间说几句话,却猝然发现,握在自己臂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掉了,放开了。
上官惊鸿眸光如晦,深沉的有些可怕,却又如鹰的一般利犀地盯着沈清苓手上的小弓和荷包。
翘楚慢慢走到门边站定,上官惊鸿宛如没有看到她一般。
这就是十多年的情份。
即使没有了记忆,但感觉会记得。
人,最牢固的从来不是记忆,是感觉。
但最不可靠的也是感觉。
正如爱情来去。
也许,就像沈清苓说的,她和上官惊鸿之间就像吊桥上的爱情,不过是危难时的错觉。
突听得婴宁一声,只见沈清苓上前抱住上官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