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话阴谋——往事安如烟?(1)
“他给你看过我的照片?”楚卿笑意愈发娇艳,但神色中却是隐隐的复杂。
“你怎么会在这里?”悠言蹙眉。
楚卿望向顾澜,冷笑道:“你该问这个男人。”
顾澜冷冷道:“你害死了我的一个孙子,又逼疯了另一个。这样的惩罚,不算轻么?”
“惩罚?”颤栗感又开始微微张扬,悠言下意识看向楚卿。
楚卿迎上悠言的探究,也不忌惮,一字一顿道:“路悠言,顾夜白的孪生哥哥顾夜泠死了多久,我就被他禁/锢了多久。”
“如果不是,你以为今天站在顾夜白身边的会是你么?”
悠言摇摇头,颤声道:“他哥哥不是他的异母大哥顾夜承害死的吗?”
“那年的事,除了当事人,又有谁说得清?顾夜白再聪明,又怎么知道他哥哥死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楚卿笑了笑,语气冷崤,又抿进了些许悲凉。
悠言恍惚间只觉那渲染在墙上的浓重色彩压了过来,让人透不过气,怔怔道:“八年前的冬天,顾夜承把泠约出来,然后残忍的他推进江里,原意是戏弄,哪知到最后却再救不及,泠就这样被活活淹/死。”
楚卿走到悠言面前,倾/身到她耳畔,轻声道:“他们两兄弟,受保护的永远是做哥哥的泠,泠身//体不好,甚至,游泳也不会,只是,你知道吗?那天,泠是心甘情愿跳进江里的。”
悠言浑身一颤,道:“为什么?”
“因为当时他以为我在江里。”楚卿蓦然而笑,泪光却零落了一面。
“以为?”悠言疑窦愈重,手不觉紧紧捏起。
“江面飘了我的一件衣服,顾夜承跟他说,他把我推了进去。”
“楚卿,当时你到底在哪里?”悠言握了握手,急了声息。
楚卿眯了眸,望向那满壁的画像,轻声道:“我就在他背后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在江里挣扎着找我,直至没顶。”
心上仿佛被重重一击,悠言大骇,愣愣看着楚卿。突然,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猛的伸手把楚卿自身/前推开。
一个踉跄,楚卿几乎摔落地上。
她满不在乎,只是冷冷而笑。
“那是你与顾夜承的合计?为什么?小白他哥哥这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悠言湿了眸,怒道。
“因为,一天有他在,顾夜白就不会爱我。”楚卿阖上眼睛,泪水一滴滴坠落,狠狠道:“明明是我与他相识在前,我们走得很近。可是,后来,他知道他哥哥喜欢我,就与我划清界线。他要把我让给他哥哥。”
“如果,顾夜白知道你害死他哥哥,他还会爱你么?”悲愤之极,悠言道。
“他不会知道。那时,为了激起顾夜白的嫉/妒心,我与泠很好,顾夜承本来便憎恨他们兄弟,但也只道我喜欢的是泠。他又怎会告诉顾夜白这事?”
“可是,顾夜承却把这事告诉了他爷爷,他害怕顾夜白的报复。其中,也带出了你,所以后来,老头把你囚/起。”悠言咬牙。
顾澜冷笑,眉眼阴鶩。
“只是,老头派了人保护顾夜承又怎样?小白拼着重伤,挑了他的八个护卫,把顾夜承扔进江里,让他知道他哥哥的死前的痛苦,可到最后,他还是把那人救了起来。”想起情人的悲苦,悠言哽咽了咽喉。
“救起又怎样,夜承还不是疯了?”顾澜冷笑道:“顾夜白那小狼崽子。”
“是。他与他哥哥都是野种,因为都非你亲自挑选的儿媳所生,只是你大儿子在外的风流帐。所以他哥哥死了也不可惜,如果顾夜白不是一身天赋,只怕也不知死了多少次。顾澜,这末日审判,你自己当心。”
清清淡淡的笑声,扬起,斥了一室。
楚卿身/子微震,一直沉默的顾澜也神色稍凛,看向悠言。
“他并不爱你。”悠言一字一顿道:“他不是相让,只是不想多添误会。顾夜白这人,如果他爱,他不会把你让给他哥哥。楚卿,你真可悲。你害死了泠,亲手害死了这世上唯一爱你的男人。”
楚卿眯了瞳,明艳的眸冷恻,伸手勾起悠言的一缕发,狠狠一扯。
“楚小姐,动手,不过是下作之法。”门,再次被推开。
悠言吃痛,挥开楚卿,抵在墙上,蹙眉看向再度的异来者。
优雅的妆容,女人长发披肩,面容秀丽,美貌不下楚卿,嘴角一抹浅笑,那素静沉稳,更隐隐凌驾在楚卿之上。
“怀安。”悠言苦笑,那匿着的不安与栗动一下子笼了全身。
怀安抬脚把门勾上,淡淡道:“悠言,按你这话,你似乎很笃定顾夜白爱的是你。这叫无可替代是吗?那么,我们就赌一局,且看看,与他哥哥相比,你,孰轻孰重!!”
第一百一十二话阴谋——往事安如烟?(2)
入夜,车子飞驰在沿海公路上。
林子晏苦笑。
“顾夜白,还真是给你蒙中了,果然是老头把人掳去。”
Linda脸上微微抽搐,道:“副社,社长那不是蒙的。”
顾夜白凝向远处的灯塔,只沉默的开着车。顾澜刚才来了电话,此刻便是到他指定的地点去。
林子晏微哼一声,道:“你早知那老头会有动作,也还敢放任悠言走出你的视线,人也不派一个去盯梢一下?”
“子晏,安/插的事办成怎样。”顾夜白打断了他的话。
“一切顺利。”林子晏收起戏谑,神色一整,道:“很快,老头拨过来的人,便会被我们的人分化重组,相信可以为我们所用。”
“进义那边呢。原来进义的掌事不算明主,他们对旧主子的忠诚/性相对来说浅,但行动力弱,你抓紧。”
林子晏微微一笑。
“这进字取得倒好,进展不小,你放心。呃,我说老板,你还没回答我吧——”
“上次我们用进义的人制服了顾澜,不过是取巧,现在我们的力量还不能与他硬碰。顾澜也很清楚这点。他要把带人走,一次不成,必定有下一次。所以只能暂时委屈那笨蛋,看那人到底要玩什么把戏。再而竭,三而衰,子晏,我要的是隐藏实力,伺机一击而中,绝不能败,只有这样,她才永远安全了。”
“你就不怕他现在会对悠言不利?”
“你以为他上次为什么到我家来?”
“打你小情/人呗。”
“要打她,不必在我眼前。”
“社长的意思是老社长意在试探?”Linda低道。
林子晏白了他一眼,斥道:“那你不能悠着点,在老头面前收敛一下,做什么替悠言招架那几下,非得让那死老头知道你在意她?”
顾夜白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换Susan在你眼前,你也别挡啊。”
林子晏吃鳖,恼怒。
Linda扑哧一笑,车内冷凝萧瑟的气氛方淡了一些。
“L,前面把你放下。”顾夜白道。
Linda点头,知道自己过去,会是累赘。
“子晏,情势很难,我所谓的爷爷,我的二叔。我只能去赌。要动她,如果顾澜想我死的话,他就那样做。”
林子晏心里突然闪过什么,那感觉很不好,随口道:“她死了,你也不活了?这什么话——”
“是。”
耳边传来那个人的声音,很轻。
林子晏噤声,不敢再说什么。瞟了Linda一眼,却见她脸色也凝了。
“怀安,你想说什么?”悠言戒备地看着她。
“悠言,在他面前,为什么不把我表妹打进地狱,何苦要装?现在还不是一样警戒?”怀安冷笑。
“怀安,够了。他到了。”顾澜冷声道,一驻手里的拐杖,几名男子进了来。他挥挥手,那些人已把悠言捉住。
悠言挣扎无果,被缚到顾澜旁边的椅子上,嘴里也被粗/暴的塞上布片。
楚卿突然笑了,笑里,几分刻毒。怀安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二人退至房子的另一隅。
悬挂在墙上的屏幕顿亮。
只见一装饰简单的屋子里,二道身影卓立,众人前方,也有一方模样相仿的屏幕布在厅中。
桌上的电脑接驳了屏幕,楚卿与怀安可清楚的看到那一边的情况。
屋子里,顾夜白二人所见的却只有坐在桌前的老人与女子。
三方世界,似乎,各各精彩。
目光扫过悠言,看她眼圈通红,顾夜白重瞳一暗,也不废话,道:“说吧。”
顾澜道:“爽快。还有带人吗?”
顾夜白淡淡道:“只有子晏。”
虽布局装饰一模一样,细微处却不可骗人,悠言画画多年,眼尖,一下便知道那人置身的屋子与她的并非同一间。
她无法猜透顾澜要做什么,但那寒颤的感觉却一直不曾褪去。
拼命摇头,那人却没再看她。却是,一群男子从四处贯入,把厅中三人重重围上。每人手中持了利刃。
“先把这些人撂下。”顾澜道,语气凉淡。
“子晏,你别过来。”顾夜白道。
林子晏冷笑:“老爷子,捎上我一个行么?”
顾澜道冷冷道:“林子晏,与你无关。”
悠言紧紧闭上眼睛,那在空中滚溅的血珠,却依然清晰。又一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受伤。他很强,可是,对方,人数众多。
不过是一个回来,却像一个轮回。事端多生。
原来,勇气也有殆尽的时候。
上次,还敢看。这一回却怯了。那个位置,又开始出现疼痛的征兆。被束缚的手,无法动作,掏不出药丸,只是,无所谓了。
权当陪他疼一场。
第一百一十三话阴谋——往事安如烟?(3)
“顾夜白,果然不能小看你的身手。都给我退下。”顾澜声音阴沉,悠言心悸,猛的睁开眼睛,那边,很多人散倒在地,更多的却环伺在他四周,密密重重。
那人在人群中浴血而立,脸上表情却依旧淡漠,只一双墨染的重瞳静静看着她。林子晏在他背后手握成拳,一脸愤怒。
翻腾的痛,汗重了后背。不敢也不能想象他受了多重的伤。
半空中,与二道目光撞上,楚卿与怀安紧盯着屏幕,脸色,俱白。怀安噙在嘴角那抹笑冰冷到极点。
不再理会他人,凝眸看他。
纠缠在屏幕的他的与她的眸,不过只字片言。
你还好吗?
他知,她知。
她懂,他懂。
“当初我选你做我的继承者,看中的是你的一双手,能画出最上好的画。要换她,把你的手留下吧。”顾澜沉声道。
疼痛像绷紧的线狠勒过心头,悠言眼前一昏,堕入黑暗前只有他岿然不动的身影,他近侧一男子却持利刃逼近,刀锋簇闪过的尖锐之芒。
冰冷的液体,刺激了身体的感官,悠言缓缓睁开眼。
还是那个房间。顾澜和怀安站在她身侧,楚擎已然不见。怀安手里擎了杯子,而她正躺在沙发上。
这对表姐妹——都有浇人的习惯么?悠言苦笑,却见怀安神色凝重复杂。
忆及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大惊,猛的坐起,道:“怀安,他的手——”
“他的手没事。”怀安冷冷道,眸光一沉,道:“你有病。”
悠言一愕,心想怎么骂人了,突地悟出她所指,蹙了眉。
“这是你当年离开他的原因?”怀安穷追不舍。
悠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怀安,你先出去。”顾澜道。
怀安咬牙,转身出了房间。
“阅人数十年,想不到这次倒落了眼。”顾澜淡淡道。
悠言皱眉,仍是防备的看着他。
“小白呢?”
“他还在那里。估计很快会找到这里。那小子不是蠢材。”顾澜冷笑,眉目间却有嘉许之色。
顿了顿,一抹狠绝之色骤现眼眸,顾澜沉了声音。
“你必须离开他。”
“不,我不会再离开他。”对上他的眸,悠言并不畏惧。
“你道我为什么如此费周章把你带到这里来?”顾澜蓦然大笑,道:“那小子虽是野种,但不论才智和画技都堪称完美——”
语锋一转,道:“而你,则会毁了他。”
悠言瞪着顾澜,捏了小拳,也不说话。
“刚才,为了你,他甚至愿意舍弃双手。没了双手,他便什么也不是,即连街头的乞丐也不如!”
悠言脸色微白。
“你知道两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吗?那时他的二叔曾把他的女人周怀安掳走,他的儿子甚至差点侮辱了她。而在这之前,顾夜白曾在东京被他们囚/禁过——你与他上过/床/吧?”
他从没告诉她,他曾被囚禁过,为什么?悠言狠狠咬唇,低了头。
“他果然没告诉你!”顾澜冷笑,“甚至他掩饰了他的伤,难道你没发现他的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创疤?”
悠言一震,握紧的手颤了颤。她与他在床/上交缠至深,却竟然从来没发现他的疤痕。她知道,那人为她的身/体动情,但怎也没想到,在那种时刻,他竟可冷静至此,隐瞒了他的曾经。
顾澜察言观色,焉不知她此刻所思,续道:“如果并非凭借他天生的野性,他绝不可能逃出他二叔的牢笼。即管这样,那切中要害的一刀,还是差点要了他的命。那时他极恨你,昏迷了,念着你的名,竟熬了过去。”
悠言咬牙,眸子死死望着顾澜。
“再有一次,你的男人还有这样的运气吗?路悠言,除去他那短命种的妈妈和哥哥,你是他唯一的死穴。只要我的二子对你动手,他便不可能有完胜的机会。”
“这个世上,有人天生便是王者,而没有了你,他便是屹立一方的王。怀安是最适合当他妻子的人,因为他不爱她!”
结语,冷绝,利索!
悠言轻声道:“你要我死?”
“我做什么要你死?在顾夜白来到前,Linda给过我一通电话,她求我放过你。你道她说了什么?”
悠言抬眸。
“她说,顾夜白的话是,你死,他不独活。这小子真是NND疯了。”顾澜啐了一口。
双手掩上脸,悠言以为会泪流满面,却挤不出一滴泪。原来,这便是他的心。
“更何况,你有心脏病是吧?刚才我的医生帮你诊治过,路悠言,你的命大概不长了。”
“我会为他很努力很努力活下去。很努力很努力。”悠言红了眼,走到顾澜面前,一句又一句的重复。
“天真的傻子。奇迹是童话里才有。”顾澜冷笑,目光一掷,窗檐边角,织了一网,一只蝴蝶幼虫被网住,正拼命挣扎,陡然被蜘蛛啃上身/子。
紧握着的拳头一松,悠言闭上眼睛。
“你说。要我怎么做?”
第一百一十四话谁把爱情丢掉了
灯光迷离,音乐几分靡乱。
酒吧内,猎/艳的不啻男人。女人藕白的手如蛇般诱惑攀上吧台前英俊的男人的脖颈上。男人的衣服打扮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金主。
红唇落在男人的后颈,男人不阻止,只是眯眸看着杯中的旖红的津液。仿佛受了他身上优雅的香气的蛊惑,女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往他身侧一靠,吻,也不安份的来到他的下颌,顺势,到了唇上。
男人眼神一暗,吻上了女人的唇,大手狠狠抚上她的胸部,女人娇/喘吁吁,身/子越发的娇/软,偎进男人的怀里。
酒吧内,便上演着热/辣/辣的戏码。
有暧/昧的眼光投来,有人低吹了声口哨。女人早泛了情/潮,手探进男人的衣服里。突然,男人却讥讽一笑,冷冷把女人挥落在地,扔了数张大钞,在诧异的低呼和目光径直走出酒吧。
驱车到了那个地方,G城最阴暗的角落之一。
穿过匝匝矮小的屋子,闪身进了一个楼道。
正趴在门口画画的女孩好奇地看向男人,随即欢笑出声。
“叔叔。”
摸摸她的脑袋,男人问:“你妈咪呢?”
小女孩睁着一双可爱的眼眸,又向着对面的门户努努嘴。
男人眉心一蹙。末了,掏出钥匙,开了门。
耳边听得门外有女人的呼声。
“阿静,晚了,进屋。”
不过刚进这屋,一阵酒味便扑鼻而来。男人皱眉。屋里黑暗弥漫,窗帘微微荡开,有些许灯光从对面的房屋渗了进来。
昏暗中,可见地面散落了数只啤酒罐子,一地的纸张,还有蜷伏在沙发扶手上的娇小躯/体。
大步朝那具身/体走了过去。
随手扭开了一旁茶几上的小灯。
蹲低了身/子,凝上那张娇美却又苍白异常的小脸。
双眸轻碧色长睫如蕊,两颊一片酡红,那眉,却紧蹙。
自嘲一笑,真是犯贱。几近一月了,明明已知悉了她的心,除去那人,再无他人。然而,却管不住自己,每天过来看她。
她每日在这小屋醉生梦死,暗地配了她的门匙,这份罪,他何尝不是陪她遍尝?
大手抚上她的脸,触感软腻,忍不住凑近了她。酒的微醺混着她发间的幽香,在暗哑的灯光下诱惑着他。
当他惊觉,唇已落在她的眼皮上。刚才媚眼如丝的女人没勾起的欲/望,却教沉醉中的她勾起。
身体生了莫名的燥/热,那想要碰触她的感觉渐渐膨/胀。低咒一声,吻,密密落到她的脸上,鼻翼,一路而下,他眸色一深,手指摩挲着她的唇,那唇瓣的甜美——就要品尝。
却冷不防,动作被禁断在冷冷的娇叱中。
“你是谁?”
男人一笑,回了头,挑眉望向来者。确是大意了,门甚至洞开,他便逼不亟待的要偷香。眸光在她身上轻划而过,后淡淡投回到来人身上。
确切来说,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嗯,是个美人。她的五官并不见得如何精致,然浅妆蛾眉,眸光潋滟,摄人心。
“你又是谁?”
女人嘴角一扬,浅笑,轻冷。
“滚!”
男子眯了凤眸,扬眉而笑。
“如果,我不滚呢?”
“我正想找人打一架呢,如此,也好。”女子冷笑。
男人淡淡一笑,“你是她朋友?”
女子不语,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微伏下身子,眸光一柔,落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知道猪是怎样死的吗。果然是蠢死的。笨蛋。”
宿醉中的人似乎也有了莫名的感应,缓缓睁开眼,对上女子的脸庞,一愣,啊的一声低叫,惊愕又欢喜之极,随即伸臂紧紧搂着对方,“阿珊。”
“路小猪。”女子笑,靥如花色如雪光。
“你终于回来了。”悠言咬唇,脑袋便往她身上挨。
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探身回搂住瘦弱的她,Susan低声道:“是,我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
“无法再飞。”
“嗯?”
“因为有了牵挂,便无法自由了。”
“挂什么。”
“有一个人蠢到把她的幸福都丢掉了,我可以不挂么?”
悠言微微推开她,怔然。
“我辞职了。”Susan淡淡道。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悠言一瞬以为她不过说着无关痛痒。
心里一急,握上Susan的手。
“路悠言,两个选择。一,你打包跟我走。二,把你丢掉的东西都给我要回来。这段时间我的损失你让那人赔我。”
“做什么要我给你?”悠言笑,神色一黯,又低声道:“你找小林子学长要。估计他不只给你误工费,副社长夫人也是拱手送上的——”
Susan抬手便给了她一个爆栗,悠言哼了一声。却也不恼。
看二人亲密,男人心里不是滋味,有一瞬竟嫉妒起这女人。轻轻咳了一声。
悠言抬头,讶道:“老板?你怎会在这里?”
章磊淡淡道:“来看看你。”
Susa蹙眉,又微微笑道:“这看也看过了,我正想与我朋友说几句体己话。”
“言,那我改天再来。”男人看了悠言一眼,告辞而去。
悠言随口道了再见。
门掩上,即偎上Susan的怀里,泪水无声。
这时,距离路悠言与顾夜白反目,分开,已恰近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