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本人对善人存好感,对恶人不能有好感,仅容忍而已,但内心极苦痛,如何能无此种分别心?
答一:人生本有喜怒爱恶,惟对于善恶分别清楚,善其善者,恶其恶者,是世间做人之道德,即是非之心也。若自出世法言之,则此仍不能离人我憎爱之分别。金刚经无人我相,照空一切,是先要有定慧功夫。无我相、无法相,始无憎爱之分。善恶乃自我而生,对人而言。若能看空人我相则无可憎爱,自无善恶人之分别矣。盖众生均以五欲上立人我假想之分别,若能时时自觉,则无此分别。善恶者,亦由世法观待人我而言者也;自出世法言之,则无此分别。人我善恶已失去差别,此乃自高一层观之。夫人我相既空,则憎爱已无,苟有憎爱之分而自觉其非,则有自觉性,不忧憎爱心之生起,但求能常常觉悟,使憎爱心不继续现行,分别心即可渐减。
问二:读金刚经后,仍不能去善恶之分别,如何能去之?
答二:读经后要久久观行,亦可自问此念自何而起,顺理而观,其念自化,不仅不起也。故能自明其从缘而起,体性均空,念自可化而无定性。离相随缘之语,亦可以明白其理。金刚经云:法者是善法,非法乃恶法。无我相、无人相等六句,是明一切法空,缘起无性者也。(程心勉记)(见海刊二十六卷六七期合刊)
问三:若有二人均发大乘心,且能实行。但一人欲以礼处世,固知礼性是空,无礼不能维持社会;一人则以为不必执著礼,且认前者有拘执心,二者孰是?
答三:所问之礼,是对人之礼,可视其所对之人而定;而人之根机各不同,其人若当机者,各可得益。自普遍言,则前者为真俗圆融,而后者若根机相当,亦得其利益。禅宗语录有故事一则:晚唐某皇帝有二国师,一为南阳忠国师,一为国一国师。某日、二师共坐宫中,适帝入,南阳忠国师起迎帝,国一国师默然不迎。帝见二人举动不同,乃问国一曰:“朕为一国之主,何以国师坐而不动”?国一国师应曰:“虚空还见陛下来而起迎乎”?帝又问忠国师何以起迎?对曰:“陛下何得自四威仪中见老僧”?此即明二人均悟空而一用礼一不用,然用是即相离相也。国一国师直示真谛,忠国师则真俗圆用。(程心勉记)(见海刊二十六卷八九期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