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六月在缙云山作──
任鸿隽先生所译英国丹波尔惠商科学史导言的近代科学之发展及其与哲学之关系,阐明二十世纪的自然科学与十九世纪不同点,及其重与哲学接近之趋向,是为很明晰公允的;其结论处有尤堪注意的两段,兹摘录于此:
宇宙从机械的抽象的立场看,也许是完全机械的;但从心理的方面看,也许是完全精神的。一条星球的光线,物理学也许可以从辽远的发源,寻到感光神经的影响;但当心灵感到他的光色和美的时候,视官的感觉和美的知识,的确存在,而这些既不是机械,也不是物理的。
这一段很说明了物理的宇宙,但是一种抽象的机械的看法;可见唯物论是决不能成立的了。
在这个历史的时期,物理科学好像是至高无上了!但从近代科学的哲学所赋与的意思看来,这从生来的性质和根本的定义上,不过是一个抽象的观念;而且无论它有多大发展的力量,它绝难代表生存的全体。科学可以越出自己天然的范围,是有益的批评时代思想,和神学家所迷信的教条,但是要能稳定的了解生命,并是了解生命的全体,我们不但需要科学,并需要伦理、艺术和哲学,我们需要神圣秘密的了解,一个与至高无上自然力量交通的感觉,这种感觉,也即是组成宗教的最后基础。
这里、一方面予了物理科学一个相当的限度,一方面许以去有益的批评时代思想和神学家所迷信的教条,对于一般神教的严重威胁仍在。但所谓“一个与至高无上自然力交通的感觉”,无疑的惟佛陀的“无上遍正觉”乃足以当之。(见海刊二十二卷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