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五分钟后,助理便带着金志中进入李洛其的办公室,两人虽有好几年没见了,但一见到面,旧时情谊也回来了。
三年同窗,金志中和他的感情,比起郑文成和他的感情好太多了,上了大学他们还有联络,直到他出国才渐没联络。
1志中,好久不见。」李洛其寒喧了句,并上前握住了金志中的手。
金志中也握紧李洛其的手,「洛其,伯父的事……令人很遗憾,你要节哀啊,要以洛其亚集团为重。」
「我知道,谢谢。」此时,李洛其才注意到了金志中手中那束不大却精致的花束。「买花来送我,不会吧?」
「我怎么可能买花来送你,我是来请你吃饭的,这花是要麻烦你帮我送给祖儿的。」
送给于祖儿?李洛其听了心里十分不舒服。「你在追于祖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伯父替我们介绍的。」金志中回道。「伯父还说,若我们论及婚嫁,他要来当媒人,可没想到伯父他竟出了意外。」
「那你们……论及婚嫁了吗?」李洛其语气紧绷。
「还没。」他顿了下,「洛其,这还要麻烦你从中撮合撮合。你也知道我的个性,我不懂得该怎么哄女孩子开心,而祖儿的个性也很容易害羞,我们若没人从中帮忙,肯定不会有进展的。」
1志中,祖儿的个性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基于同学的情谊,我要告诉你,她并不适合你。」
「是吗?」李洛其的话让金志中颇为错愕!「可我觉得她很适合我,我父母也很喜欢她,伯父对她更是赞赏有佳。」
1志中,相信我,她真的不适合你。她的想法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她若真嫁给了你,嫁的只不过是你的地位罢了,才不是你的人。」李洛其对于祖儿或许有私心,可他这番话是出自肺腑。
「她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这是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想法啊。洛其,我还是想和祖儿继续交往,看情形发展再说。」
金志中的这番话让李洛其心里不是滋味极了,那感觉彷佛是金志中在和他抢心爱的东西一般。
「洛其,这花就麻烦你了,顺便帮我约她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我会来接她下班。」金志中把花塞到李洛其手里,并且说:「由你来约一定没有问题的,之前伯父替我约,她每次都会赴约呢。」
李洛其握着手中的花,笑得非常难看,僵硬地道:「好,没问题……喔,志中,我突然想起来,于祖儿今晚得加班。」
「她今晚得加班?那明晚好了。洛其,这就拜托你了。走,我请你吃饭。」这次,金志中让李洛其没了拒绝的时间。
「应该我请你,来者是客。」
「不,我来麻烦你,应该是我请。」
和金志中吃完饭后,李洛其便顺道去看李天阳委托仲介找来要送给于祖儿的那f栋房子。
这房子是栋小型的别墅,刚落成不久,里面装潢、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建商打的广告就是,一只皮箱搬新家。
他依原来的合约签了约、付了款,拿了钥匙、房屋所有权状之后,在公司下班时间才回到了公司。
「洛其,你一个下午跑到哪里去了?」郝莉丝问道。
「和一个高中同学去吃饭。」
「下班了,我们去吃饭,你顺便带我四处去逛逛。」一回到台湾,她就跟着李洛其投入了工作,只能利用下班时间逛逛台北街头。
「莉丝,-先回去,我下午不在,还有很多事要忙。对了,-不是要回新加坡一趟吗?什么时候?」
「是你得陪我回去,不是我一个人回去,我父亲做寿耶。」
「我现在走不开,-应该明白,卡诺的投资案就要竞标了,企划案还没做最后定案。」
「只要几天嘛,你不陪我回去,我父母绝对会认为你没诚意。再说,我已经跟他们说,你会陪我回去。」
「莉丝,我刚接任公司,-知道我的情况。听话,-自己回去就好,替我向-父母问好。」
「那结婚的事呢?我看你都没在做准备,你到底要不要结婚啊?」郝莉丝不满的抗议。
他们的婚期早就定好了,是在三个月后,虽然李天阳出了意外,这婚还是得结的,也刚好符合中国人百日内的传统。
此时李洛其也被问得不耐烦了起来。「莉丝,婚当然要结,我没在做准备,是因为我忙,-可以先做准备啊。」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怎会只有我在忙,这让我觉得你不注重我。」郝莉丝反驳。
李洛其快被她烦死了!
「莉丝,我父亲刚下葬,瑞士那边还有一些后续问题还没解决,我又刚接公司,没有我父亲在一旁帮我,我凡事得自己去了解,在这种时候,可不可以麻烦-多担待一点?」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缠身,包括于祖儿。」郝莉丝不客气的回嘴。「你大概是怕你和我回新加坡,于祖儿会跑掉吧?」
「莉丝,停止这个话题,我不想和-吵架。」语罢,他按下内线,电话接通后他说道:「翁助理,-今晚有事吗?」
(总裁,我没事。)
「那麻烦-加班,陪郝小姐去吃饭、四处去逛逛,对了,顺便帮我买一份寿礼,东西要郝小姐满意。」
(是。)
郝莉丝一听,简直快气炸了!
「我们都还没结婚,你就这样冷落我,将来若结婚了,我不是要每晚都要追着老公跑!」
「莉丝,我不要-追着我跑,我要自由。我已经告诉过-了,我会有分寸,-还是拥有我,但不要想掌控我-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应该要怎么做才能维系住我们的关系?」
他这是在威胁她吗?郝莉丝讶然!
李洛其走到她身前,在她唇上轻轻一亲,「让翁助理陪-去,我忙完今天该忙的公事就会回去。」
郝莉丝识相的扯开一抹微笑,接着转身离去。
她知道和李洛其硬碰硬对她自己没好处,首要之务自然是稳住自己的地位,等到结婚后,她会想办法掌控住李洛其的。
在郝莉丝离去后,李洛其瘫进办公椅里,他闭目冥思,想着自己到底是要什么样的女人?
他希望有那么个女人能完全满足他,无论是生理的、心理的,他也不希望自己周旋在女人之间,那会烦死人。
「啊--」
突然一声女人的惊喊声震天响起,传进李洛其耳里,打断了他的冥思,让他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
现在是下班时间,公司里早就应该没人了,怎么会有女人的惊叫声?他立刻循声下楼去。
「住手!救命啊--」
紧接着又是声喊救声,而这句五个字的喊救声,已足以让李洛其听清楚这声音是于祖儿发出的。
「住手、住手!啊--救命啊--」
喊救声愈来愈清楚,李洛其确定自己循声而来的方向没错,他的脚步也愈来愈快,几乎是小跑步。
该死的女人!喊得他心惊肉跳,最好不要给他出什么意外!
李洛其狂奔来到会计室门前,他已经可以肯定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连忙推开了门。
砰的一声响起,李洛其第一眼目睹到的竟是人事课的陈课长一巴掌打在于祖儿柔美的脸上,他心中的怒火陡升,并伴随无限的心疼。
「啊!」于祖儿痛喊一声。
「于小姐,没想到-这么不知廉耻,先来诱拐我再喊救命,-是想让我晚节不保是不是?我告诉-,我……总裁!」陈课长此时见到了李洛其就站在门口,他连忙离开于祖儿身上。
陈课长离开了于祖儿,此刻她也见到了李洛其,她连忙收腿坐好、拉住了敞开的衬衫,泪水也委屈的流下。
「总裁,您不会是听到于小姐的喊叫声了吧?总裁,请您听我解释。」陈课长先发制人。
于祖儿抬着泪眸、委屈的瞅着李洛其,「我……」
「总裁,是于小姐来诱惑我的,您要明察啊。」陈课长见于祖儿就要开口,他立即打断她的话。
于祖儿一听,连忙摇摇头,「没有!我没有诱惑他!」
李洛其眸色氤氲、面无表情的冷视着于祖儿,嘴上却是问着陈课长:「她……诱惑你?」
「我没有!我没有诱惑他!」于祖儿再度喊着。
陈课长回答:「总裁,于小姐被您撤职查办的人事案下来了,基于同事情谊,我来通知她这件事,让她有个准备,没想到她听完之后,就想借着引诱我,要我帮她疏通、疏通……」
「疏通什么?」
「自然是想看我能否帮她挽回这个人事案。」陈课长回答。「总裁,我们都是男人,您也知道要不受诱惑很难,所以我就情不自禁的……可没想到,我才刚动手,她接着就喊救命。」
他在说什么?于祖儿简直是听傻了眼!
而真正教她傻眼的不是陈课长这番无中生有的污蔑,而是李洛其竟要将她撤职查办!
陈课长这番无中生有的话,听在李洛其耳里是合情合理,他心中可以说是相信了陈课长的话,火气也窜了上来。
他尽量压抑下火气,「陈课长,早过了下班时间,你可以离开了!」
听见李洛其只是要他离开,没做其他处置或表态,陈课长心中感到不踏实,
「总裁,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于小姐有其他的辩驳……」
李洛其伸手阻止陈课长继续往下讲,接着再度说道:「你可以离开了,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是。」陈课长也只能无奈的,心怀忐忑的离开,可也在出了会计室后,立即松了一口气。
刚刚真是好险,他没想到李洛其下班后还留在公司,他巡视了所有的办公室一遍,至于总裁辨公室不是他能接近的,他以为整个公司只剩下他和于祖儿,因此才敢大胆的向于祖儿求欢。
他本想先来个霸王硬上弓,再用那个人事案哄她,说自己会替她想办法安抚她,至于是不是真有办法,等先得逞再说。
可没想到李洛其竟还在公司,还好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马上反应过来打了于祖儿一巴掌,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陈课长离开后,会计室陷入了沉寂。
于祖儿苍白着俏脸、双眼近乎无神,整个思绪还陷在李洛其要把她撤职查办的残酷事实中。
她若被撤职查办,她会计师的生涯就等于是完了,没人会聘请一个有污点的会计师。
李洛其也无语,因他正忙着压抑下心底那股随时会爆发的怒气。
该死的女人!连陈课长那种没什么特色、权力的男人,她都能牺牲色相去诱惑,实在是太随便了!
愈想愈气,他终于压抑不了,突然地欺身到她身前,低吼着:「-要找人疏通,光找个课长是没有用的,-找错人了!」
于祖儿缓缓抬头,不争气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哽咽道:「我没有、真的没有!这是我最后一次辩驳,要信不信随便你!」
她何须再多浪费唇舌,就算她说干了口水、道破了嘴,她知道李洛其还是不会相信她的,她在他心里是非常不堪的。
「要信不信随便我?那我告诉-,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是-惯用在男人身上的伎俩,不是吗?还要我相信,作梦!」
于祖儿彷佛是习惯了他的揶揄、讽刺,她面无表情的承受着,唇角微微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太多扯不开的结,她觉得好累,完全没有力气,不想去解释、不想去解开,就任由他去误会吧。
可是,她不能让他毁了她的前途啊!
「李伯伯要我用那二千万买的股票,我已经交给你的会计师了,你不能将我撤职查办!」
「我不能?」李洛其听了直想笑。
「我告诉-,我可以的!再说,那支股票只剩当初买的价钱的一半,就算卖了也补不回来。」
「股票的涨跌不是我能控制的,李伯伯是得到内线消息才买的,说半年内一定会涨三倍,你可以等。」
「我不想等,我也不要股票,没有公文就表示-挪用公款,依公司规定,我要将-撤职查办!」
于祖儿委屈地瞅着他,泪水就这样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李洛其回瞪着她,一颗心都教她的泪水给揪痛了,但他嘴上却说:「对着我哭是没有用的。」
于祖儿收回了目光,从沙发上起身,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抓住敞开的衬衫,她侧了个身避开李洛其的视线,准备要扣回扣子。
此时李洛其却抓住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轻扬着唇说道:「急什么?-不是要找人疏通吗?而我才是那个-该请求疏通的人。」
闻言,于祖儿瞠目结舌,「你……」
「我怎么了?」李洛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倒是有个方法可以让我撤回撤职查办的公文。」
「什……什么方法?」于祖儿问得战战兢兢。
李洛其朝她扬唇一笑,手从她的下巴挪到她的唇摩挲着,「不管我提出什么方法,-都会答应,对吧?」
「到底……到底是什么方法?」于祖儿困难的问。
李洛其亲昵的举动让她心跳加速、身子颤抖、惶恐莫名……她都快站不住了,说话又怎么会正常呢!
经过四年前那件事,她视李洛其如毒蛇猛兽,她害怕他随时会无预警的扑向她,让她没有闪躲的时间和机会。
她宁可他对她恶言相向,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她根本无法猜测他想做些什么?还是有什么目的?
李洛其的手从于祖儿的双唇往下,轻抚着她的颈项,「-一定会答应的,-若不答应,-的前途就完了。」
于祖儿全身窜过一阵令她心悸的电流,她的话说得愈来愈辛苦。「你……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李洛其的手指由她的颈项继续往下,停在她衬衫的敞开处,语气轻佻的问:「-是兴奋、还是紧张?嗯?」
「你究竟要怎么样?」
于祖儿紧张地边说边退了几大步,直到与他拉开一定距离之后,她连忙扣好自己衬衫的扣子。
「注意听好,我的方法是……要-当我的情妇。」李洛其得意洋洋地道。
「你说什么?」于祖儿一下怔愣住。
「我要-当我的情妇。」李洛其再说一次。
他分明是要羞辱她,她不能自取其辱!
她摇摇头,「我不要!」
「不要?」李洛其神色一凛,「-知道不要的下场是什么吗?会计师执照不好考吧?-的前途将毁于一旦!」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羞辱我?」于祖儿睨着他。
李洛其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一笑,「我给-一个小时考虑,时间过后,就算-想要,我也不接受。」
话说完,他便潇洒地离开了会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