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便发生一件令人头痛的大事。
那个总喜欢在严廷灏面前装乖的克里斯,居然在警方临检阿瑟集团旗下的某家酒吧时,被当场逮到他吸毒。
阿瑟家族在洛杉矶是个十分有名望的家族,闹出这样的丑闻,不但损及家族的名誉,同时也导致集团股票下跌。
这件事令严廷灏十分震怒,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最受他关注的表弟会做出这种事情。
在克里斯被警方羁押了整整四十八小时之后,严廷灏终于派人带着律师去警局把他保出来。
回到家后,克里斯自然被严廷灏以触犯家规为由,狠狠的痛揍一顿。
奥菲丽雅虽然心疼外孙,但更生气他胆大妄为的接触毒品,头一次认为他是该好好的被教训。
克里斯的父亲杰森,如今还不知道躺在哪个女人的床上享受鱼水之欢;安德瑞则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明显没有把这个弟弟放在心上。
至于其他亲戚,只担心阿瑟集团的股票下跌,会使他们的财富缩水。毕竟他们在集团内虽然没有实权,但每到年底还是可以分到一笔相当可观的分红。
也因此,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克里斯求情。
痛揍克里斯一顿之后,严廷灏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命令他跪在庭院里自我反省。
已经跪了整整一天的克里斯又累又饿,后背被竹条抽过的地方也火辣辣的疼。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季可亲,觉得丈夫这么严厉的对待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实在有些残忍,所以趁着天色暗下后,她跑到厨房拿了些水和食物,小心翼翼的来到庭院里。
克里斯正跪得双膝生疼,但又不敢私下偷懒。如果灏表哥不开口让他起来,他是死也不敢随便起来的,只不过他也真够倒楣,因为好奇第一次吸毒居然就被警方当场逮获……
“表嫂?”当月色高挂时,他看到一抹鬼鬼崇崇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嘘!”季可亲冲他比了个噤声手势,轻手轻脚的将食物送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现在一定很饿,趁着没人看到,你快把这些吃了吧。等你表哥火气消一点,我再帮你向他求情。”对季可亲来说,这种不人道的惩罚实在应该被谴责。她小时候犯错,父亲都只是把她叫到书房里叨念几句,只要她双眼一红,父亲就会心疼的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呵护。
别说从没挨过一记耳光,就连重话都很少听到。
克里斯被她这种雪中送炭的行为感动得几乎要痛哭流涕,忙不迭接过她递过来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你吃慢一点,小心噎着。”
“嗯嗯……还是表嫂最疼我,哪像表哥……”他一边吃一边含糊说着。
“吃得很愉快嘛?看来那顿抽竹条似乎没让你受到太多教训。”
突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再仔细一瞧,开口讲话的人,不是严廷灏还会是谁?
克里斯吓得忙将口中的食物吞咽入腹,眼中全是对表哥的畏惧。
季可亲也慌了,“廷灏,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所以你就胆大包天的给这臭小子偷送吃的来?”
她一脸做错事的绞着手指,“我只是觉得克里斯太可怜了嘛……”
“难道他吸毒不该接受惩罚吗?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跑到酒吧那种场合吸毒,还把整个阿瑟家族的名誉也一起赔进去?光是抽他一顿竹条和罚跪,我还觉得太轻了。”
“可……可是……”季可亲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
严廷灏冷下俊脸,“还可是什么?”他走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忘了当初说过的家规吗?不该管的别管,不该做的别做,你是不是也想尝尝家法的滋味?”
季可亲被他吼得直想哭,“可是……家庭暴力是不对的嘛!管教小孩子有很多方法,况且我相信克里斯已经受到教训了。”
“他有没有受到教训由我说了算,至于你……”他冷酷的眯起双眼,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惹火我的下场是什么。”
不一会,季可亲便被严廷灏抱进房里,丢上豪华大床,他恶狠狠的反手将房门锁紧,转身就看到那个饱受惊吓的小女人正满眼畏惧的看着他。
又是这种楚楚可怜、小动物一样的目光。
每当她露出这种表情时,他都会不经意想起小欣。
这让他的心情变得异常浮躁,想要狠狠欺负她一顿的欲望也更加强烈。
他不客气的低吼,“还不转过去乖乖趴好,把屁股翘起来?”
季可亲听到这种命令,俏脸立刻涨红,她害怕的摇了摇头,“你不可以打我,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话险些将她逗笑,但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严,他还是瞪着眼,没给她好脸色。“谁说只有小孩子犯错才被打屁股,你最好听话一点,这样我还能对你手留情,否则……哼哼!”
“可是我没有犯错。”她觉得自己很委屈。
“这么说来,你是想反抗我这个一家之主了?”他危险的眯了眯眼,喉间发出一阵警告的轻哼。
季可亲被吓得不轻,她从小到大没挨过打,就算大妈和大姐再讨厌她,她们也不敢碰她一根头发。
可现在……她却要被自己的老公打屁股?这种画面只要稍微想一下,都让她觉得丢脸。
但……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十分不好惹,他连他表弟都可以狠下手痛揍,更何况自从她嫁进来之后,他对她好像都不太重视……
想到这里,她圆滚滚的大眼内瞬间布满了水气。
畏惧于他危险的凝视,也害怕即将到来的疼痛,她带着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慢吞吞的转过身。
一开始还气个半死的严廷灏,早被她小脸上哀怨可怜的模样搞得怒气全消。
优美的身形曲线近在咫尺,伏在床上的身子不停地发抖,隐隐约约中,他还是听到她无助隐忍的哽咽声。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富有弹性的小屁股上,还没下重手,那小东西便“哇”地一声哭出来。
严廷灏先是一愣,随即一把将她扯进怀中。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被他用力拥住,她一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泪眼汪汪的抬头看他。
他带着戏谑口吻,边抚着她泪湿的脸颊,边笑道:“还说不是小孩子?才被老公打一下屁股,就哭得这么难看。”
看到他露出笑容,她知道这顿“手板炒肉丝”大刑似乎过去了。
虽然刚刚他只是象征性的打她一下,可是被他吓得直打颤的一颗心却忍不住抗议。
严廷灏这个总是喜欢吓她的混蛋,每次都要把她惹到哭才开心。
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恶狠狠的瞪向他,用无声的沉默来对他恶劣的行为表示抗议。
气鼓的双颊,愤怒的大眼,饱含委屈的神态,不但没有令严廷灏产生半点内疚,反而被她这副俏丽模样惹得欲火上升。
男人的身体有太多时候不受思想控制。
怀里这个比兔子还可爱的女孩,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想用最残暴的方式把她拆吃入腹。虽然他曾不止一次按捺住内心深处的渴望,可此时此刻,他完全不想再忍耐了。
倏地一把扯开她的睡衣衬衫,他隔着内衣揉搓她的酥胸,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轻轻一挑,内衣扣松脱,他的大掌直接探进内衣里。
季可亲没料到他会这样做,双颊蒙上害羞的红彩,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你羞什么?别忘了我们可是夫妻,你不让我打你屁股,总该尽尽妻子的责任,满足一下你丈夫的生理需求吧。”
不理会她抗拒的低吟,他顺着她柔嫩的脖子往下吻去。
怀中的娇躯散发着牛奶沐浴乳的香味,她浑身上下的肌肤都洁白如凝脂,娇嫩得令人爱不释手。
当他的大掌不经意触及她的后背时,她眼底露出不可错辨的惊慌。“不要。”
他皱起眉哼了一声,“你敢说不要?”
眯了眯眼,他霸道的将她压趴在腿上,没想到却意外看到她线条优美的后背上,一大片刺眼的深褐色烧伤疤痕。
他心猛然一震,食指轻轻触摸着那些丑陋的痕迹。
季可亲又惊又羞,小脸埋进他的怀中,“别看,很丑。”
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出现在如此细嫩白皙的背上的确有够刺眼,可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画面不让他觉得狰狞,反而倍感心疼。
“怎么伤到的?”细长手指在褐色痕迹上轻轻抚摸。
“唔……”痒痒的,凉凉的,他的手指轻轻划在她背上,让季可亲觉得害羞又暧昧。
可是一想到背上的这些伤痕,却让她心底很难过。
当年发生火灾时,她不顾一切的朝阿浩哥哥扑过去后,再醒来,阿浩哥哥就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如果不是背上这些疤,她几乎要怀疑阿浩哥哥是否真的曾出现在这个世上。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
“你不想说,我就不逼你,我只是想告诉,它们一点都不丑,倒像极了完美的艺术品。”
季可亲忍不住一怔,随即甜蜜的笑了。
她这个老公,虽然有时候凶巴巴的,但……其实是个很体贴的人呢。
叼根烟,站在窗前的严廷灏,俯瞰着阿瑟集团总部大楼下的车水马龙。
他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失神了,而造成他失神的主因,就是办公桌上躺着的这张报纸。
头版的标题下得很耸动:联姻背后的政治阴谋。而里面的内容更精彩,居然将阿瑟集团与东欧集团联姻的目的都揭露了出来。
虽然他当初和季可亲结婚,的确是为了圣马蒂那块地,但他也不高兴这个事实被公诸于众。
看来那个喜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正竭尽所能的破坏着他目前的和谐生活。
哼!安德瑞那个混蛋不会真以为报纸上这些所谓的内幕,就足以打击他了吧?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转过身捻熄烟蒂,走进来的是他的助理萧毅,对方很开心的将一份文件拿给他。
“圣马蒂的土地产权被我们拿到了,看来您与东欧集团的二小姐联姻,果然是押对了宝,季天诚对这个女儿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啊!”
严廷灏看着眼前的文件,那是他费尽苦心、精心算计才得到的战利品。成功拿到这块土地,就等于源源不断的美金滚进他的帐户。
原本应该开心的,但在想到季可亲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孔时,他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忍。
那个可怜的女孩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这场婚姻对她而言,可能意谓着幸福的开始,可对他来说,她的存在不过是他得到圣马蒂土地的筹码。
萧毅看到老板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露出愉悦的表情,又瞄到办公桌上那张标题耸动的报纸,忍不住压低嗓音说:“您是在担心夫人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吗?”
事实上,当初他也没想到一向视女人如空气的老板,会选择用联姻的方式来达到商业目的。
被人说中心事的严廷灏目光冷了几分,“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管她能否接受,这些都是事实。如果她对此产生怨恨,我不介意立刻与她解除婚姻关系。”
只是最后几个字说出口时,心中的一角,竟像被某种尖锐的利器划过,瞬间的疼痛,差点让他遗忘了醒来的目的。
这可不是好现象!他立刻警觉起来,绝不容许任何人来影响他的情绪。
带着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复杂心情驱车回到家时,就在花园中翠绿的草坪上,他看到他的娇妻穿着可爱的娃娃装,坐在一座用花朵布置得美美的秋千上荡来荡去。
旁边几个佣人,正对着那个笑得灿烂的女孩露出和善的笑容。
老管家福克也是满脸宠溺的将切好的水果以及饮料,放在不远处的休息区。
这样恬静的一幕,令严廷灏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她就像童话世界中的公主,连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无忧无虑,干净得一尘不染。而他呢?却是个内心深处充满算计的恶魔。
“伊森,你太过分了!好歹克里斯也是我们怀特家的孩子,你凭什么未经我们的同意就把他送去军校?”
安德瑞突然冲进来大吼,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就连眼前原本柑谐温馨的画面也因为他的出现而破坏殆尽。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指责,严廷灏敛下冰蓝色双眼,“我说过多少次,不准叫我伊森这个名字!如果你还有记性的话,下次最好不要再让我提醒你。”
他冷冽的瞪着安德瑞,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还有,把克里斯送去军校的确是我的主意,不过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他今年才十五岁,却已经学会了吸毒和堕落。
你父亲每天只顾着玩女人,而你呢?整天只知道动鬼脑筋和我争夺阿瑟家族的财产。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可有把克里斯当成弟弟管教过?如果不够资格估人家的兄长,就给我闪闪远点!”
说完,他一把将对方推开,“滚!我不想看到你,否则我发誓,连你背着我私下成立、以你外面女人的名义开的那间破公司,我也会毫不留情的连根拔起。”
安德瑞没料到他连这件事也查到,脸上露出些许畏惧。
他的确没有兄弟爱,他却也不甘心严廷灏每次都专断独行的插手怀特家的事,弟弟在被他狠揍一顿之后被送去军校,从头到尾,他这个做兄长的居然没被知会一声。
他不喜欢这种事事都受他人摆布的感觉,所以才在阿瑟集团拿到圣马蒂那块土地时,向记者透露两家当初联姻的真正目的。可显然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为自己扳回一城,反倒被对方无情的掐住处喉咙威胁。
害怕严廷灏的说到做到,带着几分不甘,安德瑞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开了。
而这边发生的骚动,引起不远处季可亲以及仆人们的注意。
收回冷冽的目光,严廷灏刚要走过去,就看到花园的石桌上,摆放的正是今天的报纸。
有那么一瞬间,他就像一个被发现做错事的孩子,狼狈的想要湮灭证据。
哼!安德瑞那个蠢材,这次的确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今天的到来……深吸了口气,他原本还有一丝良心不安的心,竟一下变得平静了。
反正他和她从来都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他也没期望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会有多正义。
这样想着,所有的心虚都被他踢到外太空,他面色不豫的瞪向妻子,“过来!”
季可亲明显被他吓了一跳,表情瑟缩了下,不过还是很乖巧的从秋千上跳下来。
走向他,天使般可爱的脸上露出毫无心机的笑容,她故意忽略他脸上的不快,指了指那座秋千。
“廷灏你看,那个秋千是我从地下室找到的,没想到放在花园里还满适合的。福克说,地下室里有很多好玩的宝贝,如果我喜欢……”
“季可亲!”他突然打断她的聒噪,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
她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歪了歪头,笑眯眯的举起右手,“有!”
很调皮、很可爱,无论是谁,都忍不住会因为这样天真的神态而露出笑容。
想到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女孩却被他当作筹码娶回家。严廷灏突然有丝不忍。
与其继续欺骗她,不如趁着彼此感情还不够深厚的时候,放弃她。
咽下胸口的沉闷,他故意冷下脸,粗声粗气道:“今天的报纸你都看到了?”
“呃……”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石桌,“嗯……”
“你不想说什么吗?”他捺着性子问。
她摇摇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无辜装傻的模样,让严廷灏怒上心头,这女人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等待他的解释和坦白吗?
哈!别作梦了!
他严廷灏就算被人指责手段卑劣,他也不会为此皱一下眉头,遑论多作解释。
“不管你怎么看待我们的婚姻,我都必须对你说,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喜欢过你。”
见她唇边的笑容未退,他知道她一时间肯定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狠下心,他继续道:“报纸上说得没错,当初之所以把你娶回来,完全是为了得到你父亲要拍卖的一块土地。”
季可亲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这同时也一点一滴的挫折着他的心。
今天的天气温暖宜人,阳光明媚空气新鲜。树上的鸟儿在轻叫,艳丽的花朵散发沁人的芬芳。
可他却像个在残害小红帽的恶儿狼,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心底最黑暗的一面完全坦露。
他知道自己的坦白对她来说有多残忍,但他不想一直这么欺骗下去。
他故意在她面前掏出香烟,叼了根烟后点燃,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神情。
“如果你想恨我就恨吧!总之,我严廷灏就是个混蛋、是个恶魔,我憎恨自己的祖母,没有兄弟爱,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对这个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无情。”
一口烟雾吐在她白皙的小脸上,他又露出那种坏坏的笑容。
“而且啊,我不只对别人很坏,还有强烈的暴力倾向,谁要是违背我的意思,我下手一点也不会留情,上次你说我对克里斯太严厉,我更残酷的手段你还没见识呢。”
他赤裸裸的将自己最卑鄙、最阴暗的一顼展现出来,相信只要把自己的人格贬到最低,眼前这个比天使还要纯洁的女孩,就会畏惧、就会厌恶,然后想也不想的离开他。
“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给你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虽然身为地产大亨宝贝女儿的你可能不需要,不过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补偿,如何?”
他深吸一口烟,表面装作不在乎,内心其实充满挣扎,既希望她早点认清事实离开这个恶魔的巢穴,另一方面,又舍不得这个为他阴暗心灵注入一丝光亮的天使真的展翅高飞。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她会激动的甩他一耳光,然后大哭离去时,她竟然可怜兮兮的垂下眼睫,缓缓的摇了摇头。
“可……可我不想和你离婚,我也不要你的补偿。”
这句话险些令严廷灏被手中的香烟烫着。这个笨丫头,他难得善心大发,她却傻得要留下来和他这个恶魔继续周旋?他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弹掉烟蒂,他装出恶狠狠的模样瞪她。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讲话?我说我娶你不是因为爱你,所以对你也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俊脸突然凑到她面前,“一旦你犯了我的大忌,就算你是女人我照样狠狠揍你,你不会忘了克里斯这个前车之鉴吧。”
相信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喜欢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只要她能被他吓走,就算自毁形象也无所谓。
因为他不想污染这个纯洁的女孩,在她还保有眼前这份纯真的时候,他决定……放她自由。
等了半晌,她不但没哭着转身,反而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走!”
赖皮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小欣。
阿浩哥哥,如果你讨厌我,你可以打我、咬我,总之,我是不会走的。
不再只有负面的情绪,从她的身上他看到小欣的蚊子,也让他从过去温暖的记忆片段得到些许救赎。
他知道自己这番冲动又严厉的话肯定把她吓坏了,可这个小东西,却勇敢的和他僵持,没有被他吓跑。
眼看她眼里的泪水就要滴落下来,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法再使坏了。
“你……你真的不走?”
听出他语气中的松动,季可亲用力点头,就怕慢一步会让他改变主意。“不管报纸上写什么,都是那些记者有胡乱编造,我只知道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而你是我的丈夫。”
严廷灏心头一颤,不禁为她的话动容。“你不怕我再拿大头吓你?”
她犹豫了一会,摇摇头,“我……我会试着接纳大头的。”
故作勇敢的模样让他差点笑出来,继续冷着俊脸说:“还有,你不怕自己再犯错,被我打屁股?”
她再次犹豫了一会,用力摇摇头,“我保证以后不会犯错。”
“你也保证未来我说一你不说二,我让你向东你绝不向西?”
他不信天底下会有这样逆来顺受的女孩,更何况这位季二小姐还是在豪门中长大的天之娇女。
谁知她竟忙不迭的点头,死命地抓着他的衣袖,“会的、会的,我保证会乖乖的,以后只听你的话。”
被她这样一搞,严廷灏早就动摇的心更是一面倒,放她走的决定不复存在,而且忍不住的,又想捉弄她。
他似笑非笑道:“既然你说会对我唯命是从,那么就让我来考验一下你的诚意。今天中午我吃了顿很特别的法国菜,有鱼、有虾、有萝卜,味道很美味,晚上我还想吃,如果你无法做出我想要的口味,你就要授受惩罚。”
“那……如果我做出你想要的口味,你……你就不赶我走了吗?”
她问得很可怜,目光小心翼翼等着他的回答。
严廷灏哪还值得赶走她,虽然他不爱她,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不讨厌她。
身边有像季可亲这样的女孩陪着他,不时的欺负她一下,捉弄她一番,有时候也满有趣的。
可他不想告诉她,继续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这有趣多了。“是的,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就大度一点,不赶你走了。”
他话一说完,就感到一双柔嫩手臂环过来,并压低他的头,在他没搞清楚状况时,她已经踮起脚尖吻上他。
灵巧小舌在他口腔中来回咂弄,似乎在努力寻找着什么线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红着脸慢慢放开他道:“三文鱼、小龙虾、红萝卜,还有一点点花椒跟陈醋的味道……虽然你抽了烟,可我还是尝到了。”她后退一步,“你等我!我马上做给你吃。”
说完,她飞快的转过身,奔向主宅的厨房。
严廷灏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
福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轻叹一口气道:“少爷,少奶奶很可爱,你不要总是欺负她。”
他回过神,抚着被她强行吻过的唇,不自觉的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