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
北齐置昭元寺。设大统诸员。以掌佛教 按隋书百官志后。齐昭元寺。掌诸佛教。置大统一人。统一人。都维那三人。亦置功曹。主簿员。以管诸州郡县沙门曹显祖天保二年。诏稠禅师至邺都。建寺居之。帝请受菩萨戒 按北齐书显祖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北齐文宜帝天保二年。诏稠禅师。至邺都。建云门寺以居之。师宴坐一室。未尝送迎。帝至弟子劝之。师曰。宾头卢迎王七步。致王失国。吾德虽不逮。仪相似之。所以不敢自欺。冀致福於帝耳。帝惑左右。以师慢己。欲躬加害。师但出寺二十里。拱立道旁。帝怪问之。师曰。恐血污伽蓝耳。帝即悔谢。谓仆射杨遵彦曰。如此真人。何可谤耶。遂同辇还宫。问曰。弟子前身何人。师曰。曾作罗剎王。今犹好杀。祝盆水使视之。见群剎在后。帝大敬信。请受菩萨戒。永不食肉。尽停五坊鹰犬伤生之具。及境内屠杀。
天保十年。帝如甘露寺禅居深观 按北齐书显祖本纪。天保十年春正月甲寅。帝如辽阳甘露寺。二月丙戌。帝於甘露寺。禅居深观。惟军国大政。奏闻。
世祖大宁二年。夏五月壬午。诏以城南双堂闰位之苑。回造大总持寺。秋八月辛丑。诏以三台宫。为大兴圣寺 按北齐书世祖本纪云云。
后主天统二年。春三月乙巳。太上皇帝诏以三台施兴圣寺 按北齐书后主本纪云云。
天统三年。太上皇诏。悉蠲诸寺杂户。一准平人 按北齐书后主本纪。天统三年秋九月己酉。太上皇帝诏诸寺署所绾杂保户姓高者。天保之初。虽有优勅。权假力用。未免者。今可悉蠲杂户。任属郡县。一准平人。
天统五年。春正月辛亥。诏以金凤等三台未入寺者。施大兴圣寺。夏四月甲子。诏以并州尚书省。为大基圣寺。晋祠为大崇皇寺 按北齐书后主本纪云云幼主承光元年。凿晋阳西山。为大佛像。又起大宝林寺 按北齐书幼主本纪。帝每灾异寇盗水旱亦不贬损。惟诸处设斋。以此为修德。尝凿晋阳西山为大佛像。一夜然油万盆。光照宫内。又为胡昭仪。起大慈寺。未成。改为穆皇后大宝林寺。穷极工巧。运石填泉。劳费亿计。人牛死者。不可胜纪。
隋
高祖开皇四年。建兴善寺。居僧灵藏。勅仆射参起居 按隋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隋开皇四年。灵藏律师。始与帝为布衣交。及即位。建大兴善寺以居之。勅左右仆射。每旦参问起居。尝陪驾洛州。归之者众。帝手勅曰。弟子是俗人天子。律师是道人天子。有欲离俗者。任师度之。由是度人至数万。有疑之者。帝曰。律师化人为善。朕禁人为恶。意则一也。
仁寿元年夏六月。颁舍利於诸州 按隋书高祖本纪云云。
炀帝大业二年。诏沙门致敬王者。以僧明胆等不从而止 按隋炀帝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大业二年。诏沙门道士。致敬王者。沙门明胆等。抗诏不从。帝诘之。对曰陛下若使准制罢道。则不敢不奉。如知大法可崇。则法服之下。僧无敬俗之典。帝默然而止。
唐
高祖武德七年。傅奕上疏。极诋佛法。帝善之 按唐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傅奕传。高祖拜奕太史令。武德七年上疏。极诋浮图法。曰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涂六道。[日*赫]愚欺庸。追既往之罪。窥将来之福。至有身陷恶逆。狱中礼佛。口诵梵言。以图偷免。且生死寿夭。本诸自然。刑德威福。系之人主。今其徒矫托。皆云由佛。攘天理。窃主权。书曰。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臣有作福作威玉食。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至汉明帝。始立胡祠。然惟西域桑门。自传其教。西晋以上。不许中国髡发事胡。至石苻乱华。乃弛厥禁。主庸臣佞。政虐祚短。事佛致然。梁武齐襄。尤足为戒。昔褒姒一女。营惑幽王。能亡其国。况今僧尼十万。刻绘泥像。以惑天下。有不亡乎。陛下以十万之众。自相夫妇。十年滋产。十年教训。兵农两足。利可胜既邪。昔高齐章仇子他言。僧尼塔庙。外见毁宰臣。内见嫉妃嫱。阳谗隐谤。卒死都市。周武帝入齐。封宠其墓。臣窃贤之。又上十二论。言益痛切。帝下奕议。有司唯道源佐其请。中书令萧瑀曰。佛圣人也。非圣人者无法。请诛之。奕曰。礼始事亲。终事君。而佛逃父出家。以匹夫抗天子。以继体悖所亲。瑀非出空桑。乃尊其言。盖所谓非孝者无亲。瑀不答但合爪曰。地狱正为是人设矣。帝善奕对。未及行。会传位止。太宗即位。常问奕。卿拒佛法奈何。奕曰。佛西胡黠人尔。欺訹夷狄以自神。至入中国。而孅儿幻夫。摸象庄老以文饰之。有害国家。而无补百姓也。帝异之。
太宗贞观十六年。幸弘福寺。为穆太后追福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贞观十六年。上幸弘福寺。为穆太后追福。自制疏称皇帝菩萨戒弟子。谓寺主道懿曰。朕顷以老子是朕先宗。故令居释氏先。卿等能无憾乎。对曰。陛下尊祖宗。降成式。讵敢有怨。上曰。佛老尊卑。通人自鉴。岂一时在上。即以为胜朕宗自柱下。故先老子。凡有功德。佥向释门。往日所在战场。皆立佛寺。太原旧第。亦以奉佛。初未尝创立道观。存心若此。卿等应知。
贞观十九年。沙门元奘等。自西域归京师。诏於弘福寺。翻译诸经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方技传。僧元奘。姓陈氏。大业末。出家博涉经论。尝谓翻译者。多有讹谬。故就西域。广求异本。以参验之。贞观初。随商人往游西域。元奘既辩博出群。所在必为讲释论难。番人远近咸尊服之。在西域十七年。经百余国。悉解其国之语。仍采其山川谣俗土地所有。撰西域记十二卷。贞观十九年。归至京师。太宗见之大悦。与谈论。於是诏将梵本六百五十七部。於弘福寺翻译。仍勅右仆射房元龄。太子左庶子许敬宗。广召硕学沙门五十余人。相助整比。
贞观二十二年。勅有司写元奘新译佛经。御制序文。颁赐九道总管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贞观二十二年。上幸坊州玉华宫。召奘法师。既至。上曰。朕在京苦热。故就此山泉石之凉。忆见法师。故遣相屈。此日所翻何经。奘曰。近译弥勒瑜伽师地论。帝宣论亲览。谓侍臣曰。佛教广大。犹瞻天瞰海。莫极高深。九流典籍。犹汀滢方溟渤耳。世言三教齐致者。此妄谈也。因勅有司。写新译经论。颁赐九道总管御制大唐三藏圣教序。以冠其首。诏皇太子。撰菩萨藏经后序。上自是平章法义。不辍於口。敬侍法师。亲於家人。
高宗永徽二年。九月癸巳。废玉华宫。以为佛寺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高宗本纪云云。
显庆元年。诏左仆射于志宁等。润色元奘所定之经。御安福门。观元奘迎御制慈恩寺碑文。诏皇子於奘师寺。授归戒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高宗本纪。元年夏四月戊申。御安福门。观僧元奘。迎御制拜书慈恩寺碑文。导从以天竺法仪。其徒甚盛 按方技传。高宗东宫。为文德太后追福。造慈恩寺。及翻经院。内出大幡。勅九部乐。及京城诸寺幡盖众伎。送元奘及所翻经像。诸高僧等入住慈恩寺。显庆元年。高宗又令左仆射于志宁。侍中许敬宗。中书令来济。李义府。杜正伦。黄门侍郎薛元超。共润色元奘所定之经。国子博士范义頵。太子洗马郭瑜。弘文馆学士高若思等。助加翻译。成七十五部上之。后以京城人众。竞来礼谒。元奘乃奏请逐静翻译。勅移於宣君山故玉华宫六年。卒时年五十六。归葬於白鹿原。士女送葬者数万人 按佛祖统纪。元年十一。月武皇后生皇子。神光满室。赐名佛光王。踰月诏於奘法师寺。出家落发。授归戒。
龙朔元年。幸天宫寺。度僧二十人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高宗本纪。龙朔元年九月。幸天宫寺。是高祖潜龙时旧宅。上周历殿宇。感怆久之。度僧二十人。
中宗嗣圣六年(即太后永昌元年)。五月己巳。白马寺僧薛怀义。为新平道行军总管。以系突厥 按唐书武后本纪云云。
嗣圣七年(即太后天授元年)。颁大云经於天下。令诸州各置大云寺 按唐书武后本纪。天授元年七月。颁大云经於天下 按旧唐书武后本纪。有沙门十人。伪撰大云经。表上之。盛言神皇受命之事。制颁於天下。令诸州各置大云寺。总度僧千人。
嗣圣十七年(即太后久视元年)。敛天下僧钱为佛祠大像。以张廷珪谏罢役 按唐书武后本纪。久视元年八月庚申。敛天下僧钱作大像 按张廷珪传。武后税天下浮屠钱。营佛祠於白司马坂。作大像。廷珪谏以为。倾四海之财。殚万民之力。穷山之木为塔。极冶之金为象。然犹有为之法。不足高也。填塞涧穴。覆压虫蚁。且巨亿计工员穷窭。驱役为劳。饥渴所致。疾疹方作。又僧尼乞丐自赡。而州县督输。星火迫切。鬻卖以充。非浮屠所谓随喜者。今天下虚竭。苍生雕弊。谓宣先边境实府库。养人力。后善之。召见长生殿。赏慰良厚。因是罢役。
景龙□年。盛兴佛寺 按唐书中宗本纪。不载 按辛替否传。景龙中。盛兴佛寺。公私疲匮。替否上疏曰。今疆场危骇。仓廪空虚。卒输不充。士赏不及。而大建寺宇。广造第宅。伐木空山。不给栋梁。运土满路。不充墙壁。所谓佛者。清净慈悲。体道以济物。不欲利以损人。不荣身以害教。今三时之月。掘山穿地。损命也。殚府虚帑。损人也。广殿长廊。荣身也。损命则不慈悲。损人则不爱物。荣身则不清净。宁佛者之心乎。昔夏为天子。二十余世。而商受之。商二十余世。而周受之。周三十余世。而汉受之。由汉而后。岁代可知已。咸有道之长。无道之短。岂穷金玉修塔庙。享久长之祚乎。臣以为减雕琢之费。以赒不足。是有佛之德。息穿掘之苦。以全昆虫。是有佛之仁。罢营构之直。以给边垂。是有汤武之功。回不急之禄。以购廉清。是有唐虞之治。陛下缓其所急。急其所缓。亲未来。疏见在。失真实。冀虚无。重俗人之所为。而轻天子之业。臣窃痛之。今出财依势。避役亡命。类度为沙门。其未度者。穷民善人耳。拔亲树知。岂离朋党。畜妻养孥。非无私爱。是致人毁道。非广道求人也。陛下常欲填池堑。捐苑囿。以赈贫人。今天下之寺无数。一寺当陛下一宫壮丽。用度尚或过之。十分天下之财。而佛有七八。陛下何有之矣。虽役不食之人。不衣之士。犹尚不给。况必待天生地养。威动雨润。而后得之乎。臣闻国无九年之储。曰非其国。今计仓廪。度府库。百僚共给。万事用度。臣恐不能卒岁。假如兵旱相乘。则沙门不能擐甲冑。寺塔不足禳饥馑矣。帝不省。
睿宗先天元年。西天沙门婆罗。请然灯供佛。帝临观灯轮 按唐书睿宗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睿宗先天元年。西天沙门婆罗。请然灯供佛。帝御延熹门。临观灯轮。高二十丈。点金银灯五百盏。望之若华树元宗开元二年。诏检责天下僧尼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姚崇传。元宗时。崇封梁国公。迁紫微令。中宗时。近戚奏度僧尼。温户强丁。因避赋役。至是崇建言。佛不在外。悟之於心。行事利益。使苍生安稳。是谓佛理。乌用奸人。以汩真教。帝善之。诏天下汰僧。伪滥发而农者二万余人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二年春正月丙寅。紫微令姚崇上言。请检责天下僧尼。以伪滥还俗者。二万余人。
肃宗至德元载。诏沙门。讽颂祈福 按唐书肃宗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肃宗至德元载。帝在灵武。以军需不足。宰相裴冕请鬻僧道度牒。谓之香水钱。时宼难方盛。或劝帝宣凭佛佑。诏沙门百人。入行宫朝夕讽呗。帝一夕梦沙门身金色。诵宝胜如来。以问左右。或对曰。贺兰白草谷。有新罗僧无漏。常诵此名。召见行在。既而不空至。遂并留之。托以祈福。
上元二年。皇后以帝不康。刺血写佛经。百僚复於佛寺。斋僧 按唐书肃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肃宗本纪。上元二年正月甲午。上不康。皇后张氏。刺血写佛经。九月上不康。百僚於佛寺斋僧。
□□□年。以南阳为国师 按唐书肃宗本纪。不载 按学佛老训。唐肃宗。志慕禅宗。礼南阳。为国师。晨夕问道。
代宗永泰元年九月。命百官。观浮图像於光顺门。复勅於资圣西明二寺。讲仁王佛经。闰十月。敛民赀。作浮图供 按唐书代宗本纪。永泰元年九月庚寅。命百官观浮图像於光顺门。闰十月癸丑。敛民赀。作浮图供 按王缙传。缙素奉佛。不茹荤食肉。晚节亢谨。妻死以道政里第。为佛祠。诸道节度观察使来朝。必邀至其所。讽令出财佐营作。初代宗喜祠祀。而未重浮屠法。每从容问所以然。缙与元载盛陈福业报应。帝意向之由。是禁中祀佛。讽呗斋熏。号内道场。引内沙门日百余。馔供珍滋。出入乘廐马。度支具廪给。或夷狄入宼。必合众沙门诵护国仁王经为禳厌。幸其去则横加锡与。不知纪极。胡人官至卿监封国公者。着籍禁省。势倾公王。群居赖宠。更相陵夺。凡京畿上田美产。多归浮屠。虽藏奸宿乱。踵相逮。而帝终不悟。诏天下官司。不得棰辱僧尼。初五台山祠铸铜为瓦。金涂之。费亿万计。缙给中书符。遣浮屠数十辈。行州县。敛丐赀货。缙为上言国家庆祚灵长。福报所冯。虽时多难。无足道者。禄山思明。毒乱文煽。而皆有子祸。仆固怀恩。临乱而踣。西戎内宼。未及击輙去。非人事也。故帝信愈笃。七月望日。宫中造盂兰盆。缀饰镠琲。设高祖以下七圣位。幡节衣冠皆具。各以帝号识其幡。自禁内分诣道佛祠。铙吹鼓舞。奔走相属。是日立仗。百官班光顺门。奉迎导从。岁以为常。群臣承风。皆言生死报应。故人事置而不修。大历政刑。日以堙陵。由缙与元载杜鸿渐倡之也 按旧唐书代宗本纪。永泰元年九月。内出仁王佛经两舆。付资圣西明二佛寺。置百尺高座讲之。及奴虏宼逼京畿。方罢讲。冬十月己未。复讲仁王佛经於资圣寺。
大历三年。诏杭州僧惠崇。内赐紫袈裟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代宗实录云云。
大历四年。帝建道场。惑佛光现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代宗大历四年。帝於大明宫。建道场。感佛光现。诸王公主。近侍诸臣。并睹光相。自子夜至鸡鸣。宰相裴冕上表称贺。
大历九年。勅建七级浮图於牛首山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大历九年。帝梦建康牛首山。辟支佛来见。勅太子詹事古侁。於山中。建七级浮图。
□□□年。诏僧徒入内道场。礼万佛山 按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杜阳杂编。代宗崇奉释氏。每舂百品香。和银粉以涂佛室。遇新罗国献五彩氍毹。制度巧丽。亦冠绝一时。每方寸之内。即有歌舞伎乐列国山川之象。忽微风入室。其上复有蜂蝶动摇燕雀飞舞。俯而视之。莫辨真假。又献万佛山可高一丈。因置山於佛室。以氍毹藉其地焉。万佛山则雕沉檀。珠玉以成之。其佛之形大者或逾寸。小者七八分。其佛之首。有如黍米者。有如半菽者。其眉目口耳。螺髻毫相。无不悉具。而更镂金玉水精为幡盖。流苏庵罗薝卜等树构百瑶。为楼阁台殿其。状虽微。而势若飞动。又前有行道僧徒。不啻千数。下有紫金钟。径阔三寸。上以龟口衔之。每击其钟。则行道之僧。礼首至地。其中隐隐。谓之梵音。盖关戾在乎钟也。其山虽以万佛为名。其数则不可胜纪。上因置九光扇於岩巘间。四月八日。召两众僧徒。入内道场。礼万佛山。是时观者叹非人工。及睹九色光於殿中。咸谓之佛光。即九光扇也。由是。上令三藏僧不空。念天竺密语千口而退。
德宗建中元年。秋七月丁丑。罢内出盂兰盆。不命僧为内道场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德宗本纪云云。
兴元元年。迎法照法师。入禁中。教宫人念佛及五会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德宗兴元元年。法照法师。於并州。行五会教人念佛。帝於中宫。常闻东北方有念佛声。遣使寻至太原。果见师劝化之盛。乃迎入禁中。教宫人念佛亦及五会。
贞元三年。宇文炫奏。以乡落废寺。为学舍材。勅以侵毁三宝罪之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佛祖统纪。贞元三年。京兆尹宇文炫奏。乞以乡落废寺。为学舍材。勅曰。奉佛之宫。转为儒馆。此侵毁三宝之渐。罪在不宥。炫惭惧。即日自解归。
贞元六年。诏送佛骨。还无忧王寺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德宗本纪。贞元六年二月。岐州无忧王寺。有佛指骨寸余。先取来禁中供养。乙亥诏送还本寺。
贞元十三年。以霍仙鸣病。令於诸寺斋僧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德宗本纪。贞元十三年秋七月己丑右神策中尉霍仙鸣病。赐马十匹。令於诸寺斋僧。
宪宗元和六年。敕孟简等。翻译观音经 按唐书宪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宪宗本纪。元和六年春正月。敕谏议大夫孟简。给事中刘伯刍。工部侍郎归登。右补阙萧俛等。於丰泉寺。翻译大乘本生心地观音经。
元和十三年。十二月庚戌。迎佛骨於凤翔 按唐书宪宗本纪云云。
元和十四年。迎佛骨。至京师 按唐书宪宗本纪。不载 按韩愈传。愈迁刑部侍郎时。宪宗遣使者往凤翔迎佛骨。入禁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士人。奔走膜呗。至为夷法。灼体肤。委珍贝。腾香系路。愈闻恶之。乃上表曰。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始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在位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戍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书史不言其寿。推其年数。盖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至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以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舍身施佛。宗庙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於菜果。后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识见不远。不能深究先王之道。古今之宣。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以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别立寺观。臣当时以为。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令盛也。今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加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丰年之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说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信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信向。百姓微贱。於佛岂合更惜身命。以至灼顶燔指十百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幼奔波。弃其生业。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於境。不令贰於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余。岂宜以入宫禁。孔子曰。敬鬼神而达之。古之诸侯。吊於其国。必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茢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前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於寻常万万也。佛如有灵。能作祸崇。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表入。帝大怒。持示宰相。将抵以死。裴度崔群曰。愈言讦牾。罪之诚宜。然非内怀至忠。安能及此。愿少宽假。以来谏争。帝曰。愈言我奉佛太过。犹可容。至谓东汉奉佛。以后天子。咸夭促。言何乖剌邪。愈人臣狂妄敢尔。固不可赦。於是中外骇惧。虽戚里诸贵。亦为愈言。乃贬潮州刺史 按旧唐书宪宗本纪。元和十四年春正月丁亥。迎凤翔法门寺佛骨。至京师。留禁中三日。乃送诸寺。王公士庶。奔走舍施。如不及。刊部侍郎韩愈。上疏极陈其弊。癸巳贬愈为潮州刺史。
元和十五年。穆宗即位。幸安国寺。观盂兰盆。又盛饰诸佛寺 按唐书穆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穆宗本纪。元和十五年正月丙午。帝即位。七月乙卯。上幸安国寺观盂兰盆。壬戌盛饰安国慈恩千福开业章敬等寺。纵吐蕃使者观之。
穆宗长庆元年。刘总奏请为僧以私第为佛寺。诏赐寺额及僧衣。又赐号大觉 按唐书穆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穆宗本纪。长庆元年二月己卯。幽州节度使刘总奏。请去位落发为僧。三月甲子。刘总请以私第为佛寺。乃遣中使赐寺额曰报恩。幽州奏刘总坚请为僧。又赐以僧衣。赐号大觉总是夜遁去幽州。人不知所之。夏四月庚午。易定奏。刘总已为僧。三月二十七日。卒於当道界。赠太尉。长庆二年。幸善因寺。施僧钱百万。又命景王。待从皇太后幸石瓮寺 按唐书穆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穆宗本纪。长庆二年十月己卯。上由复道。幸咸阳。止於善因佛寺。施僧钱百万。十一月庚午命景王。率禁军五百骑。侍从皇太后。幸华清官。又幸石瓮寺。癸酉上幸华清宫。迎太后。即日驰迁太后翌日方还。十二月己未。两军容内司公主戚属之家。并以上疾痊平。诣寺为僧斋。
长庆三年。赐僧绢二百匹。又赐五百匹 按唐书穆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穆宗本纪。长庆三年八月。上由复道幸兴庆宫。至通化门。赐持孟僧。绢二百匹。十一月上御通化门。观作毗沙门神。因赐绢五百匹。
长庆四年。敬宗即位。徐泗王智兴。请置僧尼戒坛 按唐书敬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敬宗本纪。长庆四年。正月癸酉。皇太子即位。十二月乙未。徐泗王智兴请置僧尼戒坛。浙西观察使李德裕奏状。论其奸幸时自宪宗朝。有勅禁私度戒坛。智兴冒禁陈请。盖缘久不兴置。由是天下沙门。奔走如不及。智兴邀其厚利。由是致富。时议丑之。
敬宗宝历二二年。以殷侑违制。请置僧尼戒坛。勅罚俸料 按唐书敬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敬宗本纪。宝历二年三月辛未。江西观察使殷侑。请於洪州宝历寺。置僧尼戒坛。敕。殷侑故违制令。坛置戒坛。罚一季俸料。
文宗太和三年。沈传师请为僧尼起戒坛。诏罚一月俸料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文宗本纪。太和三年十月己酉。江西沈传师奏。皇帝诞月。请为僧尼起方等戒坛。诏曰。不度僧尼。累有敕命。传师忝为藩守。合奉诏条。诱致愚妄。庸非礼道。宜罚一月俸料。
太和九年。诏不得度人为僧尼。以李训言。罢内道场出灵像。寻复之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文宗本纪。太和九年。秋七月丁巳。诏不得度人为僧尼 按佛祖统纪太和九年四月。翰林学士李训。请罢长生殿内道场沙汰僧尼伪滥者。是日出大内灵像。夜大风。含元殿四鸱吻皆震坠。拔殿前树者三。坏金吾仗馆舍。内外楼观。城门数十所。光化门西城俱坏。士民震恐。帝以训所请忤天意。亟下勅停前沙汰。复立大内仪像风始息。
开成二年。诏庆成节。勿广置斋筵。大集僧众 按唐书文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文宗本纪。开成二年八月甲申。诏曰庆成节。朕之生辰。天下锡宴。庶同欢泰。不欲屠宰。用表好生。非是信尚空门。将希无妄之福。恐中外臣庶。不谕朕怀。广置斋筵。大集僧众。非独凋耗物力。兼恐致惑生灵。自今宴会蔬食。任陈酺醢。永为常例。
武宗会昌元年。废浮屠法 按唐书武宗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武宗即位。废浮屠法。天下毁寺四千六百。招提兰若四万。籍僧尼为民二千六万五千人。奴婢十五万人。田数千万顷。大秦穆护祆二千余人。上都东都每街留寺二。每寺僧三十人。诸道留僧以三等。不过二十人。腴曰鬻钱送户部中下田给寺家。奴婢。丁壮者为两税户人十亩。以僧尼既尽。两京悲田养病坊。给寺田十顷。诸州七顷。主以蓍寿。
会昌三年。诏回纥破灭。令在京外宅及东都修功德 按唐书武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武宗本纪。会昌三年二月。诏回纥既以破灭。应在京外宅及东都修功德。其回纥及摩尼寺庄宅钱物等。并委功德使。以御史台及京兆府。各差官点检收抽。不得容诸色人影占。如犯者。并处极法。钱物纳官。摩尼寺僧。委中书门下。条疏闻奏。
会昌四年。勅断屠出於释氏。正月及三元日宣各断三日。列圣忌断一日。余不禁 按唐书武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武宗本纪。会昌四年春正月。敕斋月断屠。出於释氏。国家创业。犹近梁隋。卿相大臣。或沿兹弊。鼓刀者既获厚利。纠察者潜受请求。正月以万物生植之初。宣断三日。列圣忌断一日。仍准开元二十二年敕。三元日各断三日。余月不禁。时帝志学神仙。师赵归真。归真乘宠。每对排毁释氏。言非中国之教。蠧耗生灵。尽宣除去。帝颇信之。
会昌五年。八月壬午。大毁佛寺。复僧尼为民。按唐书武宗本纪云云 按旧唐书武宗本纪。会昌五年。道士赵归真特承恩礼。遂举罗浮道士邓元起有长年之术。帝遣中使迎之。由是与衡山道士刘元靖及归真胶固排毁释氏。而折寺之请行焉。夏四月敕祠部。捡括天下寺及僧尼人数。凡大寺四千六百。兰若四万。僧尼二十六万五百。秋七月庚子。敕并省天下佛寺。中书门下条疏闻奏。据令式。诸上州国忌日。官吏行香於寺。其上州望各留寺一所。有列圣尊容。便令移於寺内。其下州寺并废。其上都东都两街。请留十寺。寺僧十人。勅曰上州各留寺。工作精妙者留之。如破落亦宣废毁。其合行香日。官吏宣於道观。其上都下都。每街留寺两所。寺留僧三十人。上都左街留慈恩荐福。右街留西明庄严。中书又奏。天下废寺铜像钟磬。委盐铁使铸钱。其铁像委本州。铸为农器。金银鍮石等像。销付度支。衣冠士庶之家。所有金银铜铁之像。勅出后限一月纳官。如违委盐铁使。依禁铜法处分。其土木石等像。合留寺内依旧。又奏僧尼不合隶祠部。请隶鸿胪寺。其大秦穆护祆等祠。释教既已厘革。邪法不可独存。其人并勒还俗。递归本贯。充税户。如外国人。送还本处。收管。八月制。朕闻三代已前。未尝言佛。汉魏之后。像教寖兴。是由季时。传此异俗。因缘染习。蔓衍滋多。以至於蠧耗国风。而渐不觉诱惑人意。而众益迷泪於九州山原。两京城阙。僧徒日广。佛寺日崇。劳人力於土木之工。夺人利於金宝之饰。遣君亲於师资之际。违配偶於戒律之间。坏法害人。无逾此道。且一夫不田。有受其饥者。一妇不蚕。有受其寒者。今天下僧尼。不可胜数。皆待农而食。待蚕而衣。寺宇招提。莫知纪极。皆云构藻饰。僭拟宫居。晋宋齐梁物力凋瘵。风俗浇诈。莫不由是而致也。况我高祖太宗。以武定祸乱。以文理华夏。执此二柄。是以经邦。岂可以区区西方之教。与我抗衡哉。贞观开元。亦常厘革。刬除不尽。流衍转滋。朕博览前言。旁求舆议。弊之可革。断在不疑。而中外诚臣。恊予至意。条疏至当。宜在必行。惩千古之蠧源。成百王之典法。济人利众。予何让焉。其天下所折寺四千六百余所。还俗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收充两税户。折招提兰若四万余所。收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收奴婢为两税户十五万人隶僧尼属。主客显明。外国之教勒大秦穆护祓二千余人还俗。不杂中华之风。於戏前古未行。似将有待。及今尽去。岂谓无时。驱游惰不业之徒。已踰十万。废丹雘无用之室。何啻亿千。自此清净训人。慕无为之理。简易齐政。成一俗之功。将使六合黔黎。同归皇化。尚以革弊之始。日用不知。下制明廷。宣体予意。十一月甲辰。勅悲田养病坊。缘僧尼还俗。无人主持。恐残疾无以取给。两京量给寺田赈济。诸州府七顷至十顷。各於本管。选耆寿一人勾当。以充粥料。
会昌六年。宣宗即位。勅上都两街。旧留四寺外。更添置八所 按唐书宣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宣宗本纪。会昌六年三月帝即位。五月左右街功德使奏。准今月五日赦书节文。上都两街旧留四寺外。更添置八所。两所依旧名兴福寺保寿寺。六所请改旧名。宝应寺改为资圣寺。青龙寺改为护国寺。菩提寺改为保唐寺。清禅寺改为安国寺。法云尼寺改为唐安寺。崇敬尼寺改为唐昌寺。右街添置八所。西明寺改为福寿寺。庄严寺改为圣寿寺。旧留寺二所。旧名千福寺改为兴元寺。化度寺改为崇福寺。永泰寺改为万寿寺。温国寺改为崇圣寺。经行寺改为龙兴寺。奉恩寺改为兴福寺。勅旨依奏。诛道士刘元靖等十二人。以其说惑武宗。排毁释氏故也。
宣宗大中元年。闰三月。大复佛寺 按唐书宣宗本纪云云 按旧唐书宣宗本纪。大中元年闰三月敕。会昌季年。并省寺宇。虽云异方之教。无损致理之源。中国之人。久行其道。厘革过当。事体未弘。其灵山胜境。天下州府。应会昌五年四月所废寺宇。有宿旧名僧。复能修创。一任住持。所司不得禁止。
懿宗咸通□年。令沙门入禁中为祷祠事 按唐书懿宗本纪。不载 按萧仿传。仿咸通初。为左散骑常侍。懿宗怠政事。喜佛道。引桑门。入禁中。为祷祠事。数幸佛庐。广施予。仿谏以为。天竺法。割爱取灭。非帝王所尚慕。今笔梵言。口佛音。不若惩谬赏滥罚。振殃祈福。况佛者可以悟取。不可以相求。帝虽昏纵。犹嘉叹其言。
咸通五年。裴坥以兴佛寺。上疏切谏。优诏答之 按唐书懿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懿宗本纪。咸通五年春正月。谏议大夫裴坦上疏。论天下征兵。财赋方匮。不宣。过兴佛寺。以困国力。优诏答之。
咸通十二年五月。上幸安国寺。赐讲经僧沉香高座 按唐书懿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懿宗本纪云云 按杜阳杂编。上敬天竺教。十二年冬制二高座。赐新安国寺。一为讲座。一曰唱经座。各高二丈。砑沉檀为骨。以漆涂之。镂金银为龙凤花木之形。徧覆其上。又置小方座。前陈经案。次设香盆。四隅立金颕伽高三丈。磴道栏槛。无不悉具。前绣锦襜褥。精巧奇绝。冠於一时。即设万人斋。勅大德僧撤首为讲论。上创修安国寺。台殿廊宇。制度宏丽。就中三间华饰秘邃。天下称之为最。工人以夜继日而成之。上亲幸赏劳。观者如堵。降诞日於宫中结彩为寺。赐升朝官以下锦袍。李可及尝教数人。作四方菩萨蛮队。
咸通十四年三月。迎佛骨於凤翔 按唐书懿宗本纪云云 按旧唐书懿宗本纪。咸通十四年三月庚午。诏两街僧於凤翔法门寺。迎佛骨。四月八日佛骨至京。自开远门。达安福门。彩棚夹道。念佛之音震地。上登安福门。迎礼之。迎入内道场三日。出於京城诸寺。士女云合。威仪盛饰。古无其比。制曰。朕以寡德缵承鸿业。十有四年。顷属宼猖狂王师未息。朕忧勤在位。爱育生灵。遂乃尊崇释教至重元门。迎请真身。为万姓祈福。今观睹之众。隘塞路岐。载念狴牢。寝兴在虑。嗟我黎人。陷於刑辟况渐当暑毒。系於缧绁。或积幽凝滞。有伤和气。或关连追扰。有妨农务京畿及天下州府县。禁囚徒。除十恶忤逆故意杀人。官典犯赃。合造毒药。放火持杖。开发坟墓外余罪。轻重节级。递减一等。其京城军镇。限两日内疏理。讫闻奏。天下州府。勅到三日内。疏理闻奏 按杜阳杂编。十四年春。诏大德僧数十辈。於凤翔法门寺。迎佛骨。百官上疏谏。有言宪宗故事者。上曰。但生得见。殁而无恨也。遂以金银为宝剎。以珠玉为宝帐。香舁仍用孔雀氄毛饰。其宝剎小者高一丈。大者二丈。刻香檀为飞帘花槛瓦木阶砌之类。其上徧以金银覆之。舁一剎则用夫数百。其宝帐香舁。不可胜纪。工巧辉焕。与日争丽。又悉珊瑚玛瑙珍珠瑟瑟缀为幡幢。计用杂珍宝。不啻百斛。其剪彩为幡为伞。约以万队。四月八日。佛骨入长安。自开远门安福楼。夹道佛声震地。士女瞻礼。僧徒道从。上御安福寺。亲自顶礼。泣下沾臆。即召两街供奉僧。赐金帛各有差。仍京师耆老元和迎真体者。悉赐银椀锦彩。长安豪家。竞饰车服。驾肩弥路。四方挈老扶幼。来观者。莫不疏素以待恩福。时有军卒。断左臂於佛前。以手执之。一步一礼。血流洒地。至肘行膝步。啮指截发。不可算数。又有僧以芟覆顶上。谓之炼顶。火发痛作。即掉其首。呼叫坊市。少年擒之。不令动摇。而痛不可忍。乃号哭卧於道上。头顶焦烂。举止窘迫。凡见者无不大哂焉。上迎佛骨。入内道场。即设金花帐。温清床。龙鳞之席。凤毛之褥。焚玉髓之香。荐琼膏之乳。皆九年诃陵国所贡献也。初迎佛骨。有诏令京城及畿甸。於路傍垒土为香剎。高或一二丈。迨八九尺。悉以金翠饰之。京城之内。约及万数。时妖言香剎摇动。有佛光庆云现路衢。说者送相为异。又坊市豪家。相为无遮斋大会。通衢间结彩为楼阁台殿。或水银以为池。金玉以为树。竞聚僧徒广设佛像。吹螺击钹。灯烛相继。又令小儿玉带金额白脚。呵唱於其间。恣为嬉戏。又结锦绣为小车舆。以载歌舞。如是。充於辇毂之下。而延寿里特为繁华之最。是岁秋七月。天子宴驾公主薨而上崩同昌之号明矣。
僖宗□□□年。诏归佛骨於法门 按唐书僖宗本纪。不载 按杜阳杂编。僖宗皇帝即位。诏归佛骨於法门。其道从威仪。十无其一。具体而已。然京城耆耋士女。争为送别。执手相谓曰。六十年一度迎真身不知再见复在何时。即伏首於前。呜咽流涕。所在香剎诏悉铲除。近甸百无一二焉。
(古今图书集成)释教部汇考卷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