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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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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暗猜想璩立看到自己的精子所制造出来的人种又丑又恶心的表情,让慕容夜高兴得忘了睡眠,以致等真正睡着,已经是鸡啼后了。
    下午两点半,是她的起床时间。
    熬了通宵,她起床时,精神非常不好,刚剪的头发东翘西翘,踅出房间时,她的睡衣也只是很没精神的挂在身上。
    尤其她还没戴隐形眼镜,眯眯眼除了路之外,其他都看不见。
    她一走入客厅,就仆倒在沙发上,「除了不加糖的咖啡,其余的别来吵我;除了新闻股市外,其他都滚开。」她连眼皮都没抬,用那无力的手,指指电视。
    那些平常心仪于她或受她管理的人,看到她现在这模样,大概会倒胃口吧?坐在一旁的壕立很缺德的暗笑。
    慕容夜像死了般,动也不动地趴在沙发上良久,才伸起一只手来,摸摸桌面,「为什么咖啡还没来?」奸像那是她的救命仙丹,没有它就会死一样。
    摸了良久仍没摸到咖啡,她拨拨胡乱垂下的直发,终于决定自力救济。
    「那些人又跑去隔壁玩人家的小孩了呦?」喃喃地叨念一句,慕容夜翻个身,竟然直接从沙发上滚下来,然后又动也不动的趴在长毛地毯上。
    璩立以为她跌昏了,正想摇醒她,脚趾却传来剧痛。
    「哇!什么鬼东西?」他低头一看,一个老鼠夹咬住他的大脚趾,怎么甩都甩不掉。「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用力扯掉,他疼得唉唉大叫,
    正想再找找有没有别的陷阱,一件东西交到他手中。
    「啊。」他吓得差点没尖声大叫,
    那是一个蟑螂屋,外面有一堆毛毛脚在挣扎蠕动,里面丑陋的蟑螂层层叠叠——
    第一次看见这么壮观的惨状,他差点没吐出来。
    「慕容夜!」他—个人住这么久,从没半只老鼠蟑螂出来照过面,她一来就拿这些无辜的小东西恶整他,他简直气翻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你?」
    他的音量高八度,恐怕连左邻右舍都受到惊动,可是慕容夜根本置若罔闻。
    她终于像垂死的蟑螂般,动了动手脚,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站起来。
    噢,那景象——
    璩立赶紧捣住鼻子,阻止蠢蠢欲动的鼻血激射出来。
    宽松的睡衣经过她这一番折腾,领口变得更低,裙摆缩得更短……
    深深的孔沟在薄如蝉翼的睡衣内若隐若现,细致的大腿在摇曳的裙摆下对他招手,摇晃不定的身姿使那玲珑有致的曲线更引人遐思……
    鼻血在他鼻腔内沸腾,炽热的欲望在下腹叫嚣着解放……
    「喂!」璩立突然站起来,冲到慕容夜身边去,「这很贵的耶!」手忙脚乱的接住造价三佰万,差点变成碎片的水晶台灯。
    才刚放回原位,前方一个价值仟万的古董又有危险,他只好又费力去接,接着是那些昂贵的名酒、出自名师之手的花瓶……
    慕容夜像缕幽魂,飘到哪里,哪里的家具就遭殃,而她就那样到处乱飘,让唯恐一屋子财产全被砸坏的璩立紧跟其后。
    「喂,你闹够了没?」璩立终于找到空档阻止她的恶行,「这里可不是慕容财团,没有那么多财产给你这样摔。」也真幸好她出生在有财有势的慕容财团。哼!
    慕容夜回过头来,眯眯眼佣懒地朝他一望,又回头当游魂去。
    「嘿!你再不醒过来,小心我把你踢出去。」璩立拉住又想到处乱碰乱撞的慕容夜。
    她模样苦恼的朝他—望,嘟着嘴说:「找不到咖啡……」好像那就是让她变成一缕游魂的元凶。
    就是那一眼,就是那苦恼的表情,就是那无助的模样,勾起璩立的恻隐之心,也勾起他欺负弱小的可耻个性,更挑起他从不压抑的兽欲。
    老实说,慕容夜现在的模样,虽然和平常精明干练、紧迫盯人的样子相去甚远,但,他倒觉得这样比较人性化,比较平易近人,比较……呃,好侵犯。
    嘿!开玩笑,要他费力去追的就算了,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如果不大力侵犯,他还叫璩立吗?
    尤其面对一个以把他家摧毁为己任的女魔头。
    「别找咖啡了,我们来玩个快乐的游戏。」他伸出食指勾住她的小指,除了那想欺负她的念头之外,他竟觉得自己勾出了一丝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恋意,望着她的眼神居然变得认真而专注。
    慕容夜不自觉地随他的移动而移动,保持一种小女孩的憨傻姿态。
    「先从这里开始。」他顺势勾起她的修长指尖贴在唇畔,缓缓地亲吻、轻轻地吸吮,用灵巧的舌尖舔弄,「你一定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能带给你那么快乐的感觉。」
    当细碎的吻从脸颊、鼻梁,向下延伸到锁骨,他听到了她的心跳声,与他的心跳相呼应。
    他知道自己在某个领域里,已经得到了主控权。
    所有女人都一样,逃不过他细腻、温柔、高明的调情技巧。在这个领域中,她们总是这样毫不抵抗的把控制权交给他,也把自己全然交给他,此后食髓知味,全然任他摆布,让他随心所欲的当个让女人趋之若骛的超级大恶棍。
    慕容夜,也只不过是众多女人的其中之一,称她男性杀手,实在太抬举吔了。他轻轻嗤哼。
    「铃……」不识相的手机蓦然响起。
    「别理它。」他把手机丢向墙角,「为我更热情一点,更开放一点……看在我这么想要你的份上……」他吻她,又火辣又缠绵。
    「铃……铃……」该死的手机还在响。
    「好吵……」慕容夜一脸痛苦的捣着发疼的头。
    逼不得已,璩立只好去解决这通破坏他好事的电话。
    「哪个不怕死的,好胆给我报上名来!」他对着手机大吼。
    「大哥……」
    声音才刚出现,璩立便火爆的大吼:「曲中,你在玩什么把戏?」
    「你快来,现在马上过来。」电话里,曲中的声音十万火急。
    「办不到!」璩立大吼。
    「拜话啦,大哥,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是不是男人?连自己的事业都管不好吗?」璩立气得吹胡子瞪眼,美丽的激情全变成了熊熊怒火。
    「不是啦,有人要谋杀我……你忍心看你唯一的弟弟死于非命吗?」曲中可怜兮兮的哀求。
    「该死的!」穆立一手甩掉电话。
    这种攸关生死的事,他能说不吗?
    回头,看见慕容夜正伏卧在沙发上,长发披散、浑身一丝不挂。
    「慕容夜,慕容夜。」他打算摇醒她。可那肌肤触觉,令他不忍释手。
    「给我咖啡……」她仍低喃着讨咖啡,神智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璩立哂然失笑,原来,她是那种没有咖啡,就醒不了的体质。
    他为这个发现而心生雀跃,可是,同时也产生了担心。
    如果她在这种情况下落入别的男人手中……
    一想到这里他就生气、心疼。
    「我要定你了,绝对不让其他男人知道这个秘密,更不会把你交给别人。」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卧房,顺便泡了杯咖啡放在她的床头。
    「不管你是醒着还是睡着,记住,你是我的。」在她的唇畔留下一吻,他轻缓的拉上房门离去。
    曲中那该死的家伙,居然在紧要关头破坏他的好事,看他会不会轻饶他!
    璩立一脚踢开曲氏财团总裁办公室的门,「尸体长虫了没!?」
    「大哥,你终于来了!」曲中宛若见到救星般,立刻以小跑步跑到璩立面前。
    「你为什么还活着呀?」璩立双手握拳对曲中咆哮,「你知道你那通电话,打得多煞风景?你大哥我正想提枪上阵……你为什么不被打成肉酱!?」气死人,他怎么会有这种煞风景的同父异母兄弟!?
    「大哥,是你的『子弹』比较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曲中理直气壮的反驳。
    「当然是我的子弹!谁管你死活?」璩立毫不考虑的吼道,「难得今天碰上千载难逢的机会,偏偏被你硬生生破坏掉,气死人了!你人又还没死,干嘛Cll得那么急?以后五声没接,就挂掉,不准再打,听到没有?」
    要命,只是想到慕容夜的肌肤而已,他的下腹就胀痛得要命。
    「事关我的命和曲氏企业耶,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哭也哭不回一个弟弟。到底爸爸是怎么生的,生得你这么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有爱情没亲倩!」曲中口没遮拦的碎碎叨念。他们兄弟向来直来直往惯了。
    「什么有爱情没亲情?好歹我在你出国念书这几年,也把曲氏撑成了一个局面,现在你学成归国,换你一肩扛着,让我快活快活,又怎样?」
    「是不会怎样,可是你倒说说看,为什么你到处逍遥去,我却得在这里等着被暗杀?到底有没有天理呀?」曲中大发不平之鸣。
    「谁教你一回来,就在曲氏总裁的空白栏填上自己的名字?还出席各种宴会、召开记者会,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家大公司?自己爱出锋头,想怪谁?」还是他聪明,几年来都以董事会的名义作决策,才没有树大招风,招来不测,「喂,快招来,你是不是弄大了哪位警官女儿的肚子,不想负责任,才惹来追杀?」
    「哪有?我又不是你!」曲中气得跳脚,脸部红了。
    「我?我才不会笨到去弄大女人的肚子。」璩立轻啐一声。他的防范措施向来做得极好,不会有万一。
    「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打从三天前我就被跟踪,车子莫名其妙的被砸,窗户莫名其妙的被打破,我本来也以为是偶然,可是刚才、这东西却飞进来。」曲中指着桌上一颗小强头。
    璩立捞起弹头左瞧右看,再看看破掉的那扇窗户。
    「弹头这么小,却威力十足,足以杀人于无形,射击的速度也比平常的子弹猛,如果你被杀了,尸体不会碎得太恶心,只会有一个小小的弹孔。」璩立很恶质的看着曲中,「预知自己的死状,这样你可以瞑目了吧?」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来喝一口。
    「大哥,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曲中都快被吓死了。
    「你住的地方没有变废墟?」璩立挑挑眉,一脸惋惜。
    「没有,因为我对外公布的,是你的地址。」曲中一睑志得意满。
    「噗!」一口茶水直直往曲中脸上喷去。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忙着到处采花,又不常回去。」曲中抹抹脸,觉得自己这招很高竿。
    「你为什么不早说!?」璩立甩掉茶杯,夺门而出。
    「喂,我的事——」曲中望着手中的杯子发呆。
    那两个男人,早就被她的电眼电昏了。
    「你干嘛那样对别的男人笑?」璩立赶紧把慕容夜拉回来。
    天哪,她那种笑法,会直接电到男人的小弟弟,她到底知不知道?
    慕容夜当然知道,那正是她的懒人绝招第一招——懒得拿她空手道九段的本事吓人,只好先用美色电人。不过尺度她可拿捏得恰到好处,把男人的小弟弟电得茫酥酥,让它没力气产生侵犯她的意图。
    「以后不准你那样对别的男人笑!」他脑门充血的命令。
    「这位大哥,你命令得好直接喔,我好害怕。」她用刚才那号表情电他,而他怔愣的呆表情令她满意极了,「这么久不见,请问这位大哥,我订制的精子,完成了没?」别说她没诚意,她的表情可是很虚心、很有礼貌的。
    「慕容夜!」璩立又咆哮起来,「我不是种猪!」
    慕容夜带着提醒意图瞄瞄周遭环境,璩立才发现自己正置身大马路,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带着怪异的表情看他……
    「都是你害的。」璩立气恼的扯着慕容夜离开,却看到交通警察正绕着他的爱车打量,拖吊车已姗然开来。
    他怎么会这么倒霉啊!璩立欲哭无泪,慕容夜却在一旁偷笑,因为接下来她要告诉他一件更惨的事。
    「野兽男,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慕容夜把手圈成圆筒状,让所有路过的人都听见「野兽男」三个字。
    「你不强调那三个字会死吗?」璩立气急败坏的把她扯到角落去,「虽然是事实,也不要说得那么大声,变态女!」慕容夜这样恶整他,他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第一,你的咖啡不错喝。」慕容夜给他几个响亮的掌声,看见他沾沾自喜,狡黠的眨眨眼又说:「第二,你的屋子被砸了。」
    璩立的表情,马上由喜色变成黪绿。
    「可恶!」说着,他拔腿往大厦奔去。
    「小心点喔,不要跌倒了。」慕容夜幸灾乐祸的对他挥手道别。
    「跟我一起走。」璩立又回过头来拉走她。
    他是不放心她才回来的,岂有让她跑掉的道理?
    「绑架喔!」慕容夜扯开喉咙要宝的大喊,「人不是我杀的、坏事不是我做的、珠宝不是我偷的,屋子不是我砸的、墙上的字不是我写的……」
    慕容夜玩得很开心,璩立却气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