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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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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多少男女在求婚后的下一秒就开始投入工作的,而且还是超危险的工作,起码也该缠mian一番。现在可好,求婚成功了,却暂时不能结婚,因为特级任务下达了,这不白搭嘛?想到刚才的吼声,那真是响彻云霄,幸亏总部大楼地基打得深,否则肯定震塌了。
  炙热的下午,AKA829小队的其余四位成员都小心谨慎地避免踩到地雷,否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坐在办公桌前都投入到工作中,偶尔会抬首斜睨坐在首座的狄克,光是用看就觉得骇人,那脸上蒙上的煞气比包公的脸还黑,四人的视线又瞥向一边的慕容悠,她正在快速地敲击着键盘,浑然未觉。
  看着手里的任务报告,A4纸上的照片里那个噙着冷笑、如恶魔般的男人就是引爆他的火种,叹了一口气,四人正襟危坐,连上厕所都不敢,就怕走火了。
  沉静的空间里,只有纸张偶尔摩擦发出的声音,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他们只能期盼另一位当事人可以拆了那颗地雷,还给他们一个安详的工作环境。像是心声被听到了,慕容悠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抬起头,视线流转他们期盼的脸上,摇了摇头,比了个OK的手势,另外四人急忙双手合十地向她作揖,她笑了笑,然后起身,缓步到脸色发黑的狄克身旁,俯首凑近他。
  “有话想和你说。”
  暴躁得发黑的眸子瞬间晶亮起来,不等她反应就被拉进了队长办公室,木门“轰”地关上,四人见状,立刻高抛手中的资料,大呼万岁。
  昏暗的室内,乍一进入有点不适应,眼前的事物还没看清楚,慕容悠就遭到了强吻,火热的男性阳麝气味紧紧地将她包裹住,缱绻热吻了好久,他才放开她,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粗喘着,她也努力地大口呼吸着,为肺部补充适量的氧气。
  “你在担心?”纤柔的小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雷蒙特并不像以往我们对付的人。”覆住胸膛上的小手,他有些微的颤抖,这次的任务,是由她卧底深入敌群,找出罪证,他相信她的能力,但还是担心得无以复加,心也无法平静。他想拒绝这次的任务,他深知对方的危险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更因为与“他”的特殊关系,不适合直接深入敌营,只能做后援。而这份关系,他不能说,而她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以前他不懂得害怕,选择这份职业后,所走的路必然注定了与危险同行,但在爱上她之后,他学会了害怕。
  沿着他刚毅俊美的五官摩挲着,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她当然知道这个任务的艰巨,稍有差池都会有生命危险,奈何放眼全WFP有能力接这个任务的也只有她,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的体温,她许下承诺。
  “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猛地他箍紧了手臂,下巴在她的头顶上温柔地摩挲着,时而亲吻她。
  “等任务结束,我们就结婚好吗?”
  “嗯!”
  不仅仅是结婚,更重要的是答应他,她一定会平安的。
  ***
  卧底是特工常用的一种打击罪犯的方法,其功能无非是混入敌群,获得敌方的信任,从而有效地收集罪证。但慕容悠的卧底,与以往的有着很大的不同,站在一人高的落地镜面前,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香取铃奈,也就是帮助雷蒙特获取瑞士银行所有账户的黑客,那个现在已经被处以死刑的女人。
  易容术的最高境界就是与被扮演的人,无论是容貌、外形、声音、习惯,还有个性,乃至细微的小动作都模仿得毫无二致,这也是为什么慕容悠的易容术从来没有失败过的原因。
  (作者:此易容术可以参考柯南里的怪盗基德,汗!)
  门上的轻叩声传来,悠震了一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彩妆,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点亮了平凡的五官,增添了几分妩媚,蓝色樱花图案的和服包裹着玲珑的身体,黑亮的长发用蓝色的琉璃簪绾起,露出修长性感的脖颈,镜中的她是个淡漠娴静的日本女人。
  三天前AKA829小队把真正的香取铃奈换成了她押往刑场,当然情报很正确,雷蒙特果然行动了,她被救走了,接着便来到了日本北海道避风头。
  呼出一口气,她做好了准备,“进来!”
  不再是柔软娇媚的声音,而是清冷的音色,没有借用任何变声技术,这是中国古老的技艺——口技。
  门应声打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取下墨镜,恭敬地鞠躬,“香小姐,BOSS要见你。”
  她颔首,知道劫囚的破绽是否被发现,就看这场会面了。
  门又被关上,她的视线回到了镜子上,闭上眼睛,她问自己,“我是谁?”
  倏地,张开黑亮的眼睛,精光四射,“我是香取玲奈。”
  打开门,她开始迎接这场战斗。
  ***
  北海道是以其迷人的雪景闻名于世的,不过现在是九月,雪景是看不到了,不过温泉倒是可以享受一下。
  坐落于登别温泉附近的日式旅馆内。慕容悠,不,应该是香取玲奈安然地跪坐在传统稻草编的“榻榻米”草席上。面前仅有的家具是一张矮桌子,上面摆放着精美日式料理,窗外是幽幽静静的日式庭院,有各种花木、有流水、有小桥,扶手是红色的,在一片绿色中很是抢眼,流水配上有规律的“咚咚”声,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的话,真的是安静而惬意。
  “喜欢吗?”冰冷无情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抬首望向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灰色眼睛,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俊美如神铸的五官,几缕银发垂落在肩头,邪魅而森冷,他身上穿着白底碎花的浴衣,把玩着手中的小瓷杯,慵懒地斜躺在榻榻米上,像只优雅的波斯猫,但她仍旧敏锐地感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迫感。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优雅迷人的男人是个让全世界警察闻之而色变的魔王呢。
  安德鲁·塔克·雷蒙特是他的名字,更代表了一种颠覆光明的黑暗。
  收回视线,她拈起由北海道产的香软大米加上海鲜制成的寿司,不知是因为北海道水质清冽还是海鲜新鲜,各种海鲜寿司无论怎么吃都没有令人难受的鱼腥味,只觉味美而多汁,但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好吃的东西她也只是浅尝几口。
  “对于刚出监狱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倏地,传来一阵冰冷的低笑声,她蹙眉斜睨着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啜了一口甜美清淡的清酒后说道:“为什么救我?”这次劫囚,他这边可是伤亡惨重。
  安德鲁挑了一下眉,坐直了身体,为自己斟上一杯酒,“你还对我有用。”
  “原来如此!”她轻笑,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人就分成两种,有用的和无用的。
  “不过——”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灰色的眸子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对上他的冰冷的视线。
  他突然前倾身体,一把攫住她的下颚,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的心猛地一抽,但眼神里却依然平静无波。
  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不过我很庆幸救你回来,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灰眸眯起,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是吗,哪里变了?”她没有退缩,视线坦然地与他接触,没有闪躲,但桌子下的手却紧握了起来。
  “你变得漂亮了。”他凑近她,吐着温热的气息,捏住她下巴的手松开了几分,拇指摩挲着她的唇,沾上了些许润唇用的唇彩,收回手,他性感地舔着拇指。
  她松开桌下的手,他的话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性感的举动又让她狠抓了一下膝盖上的和服,面上仍旧看不出心绪的浮动,眼神下垂了些许,思忖着要怎么回答。很明显他是在挑逗,是欲迎还拒,还是*?在监狱里,她扮成死囚接近香取铃奈,学习她的习惯,说话的方式,未曾放过任何细节,但人的心思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揣摩到位的。但有一件事情记得很清楚,WFP曾试图劝服她做污点证人,而且绝对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做污点证人后,她可以用WFP给予的另一个身份活下去,但她连犹豫都没有就回绝了,是怕吗?不是!所有犯人都知道,WFP保护证人的能力,绝对的安全无忧,甚至之后会给予一笔数目庞大的钱款,保证衣食无忧,这样的机会每个被劝服的人都会答应,但她却回绝了,而等待她的便是死刑,一个女人宁愿死也不愿泄露他的机密,是为了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因为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慕容悠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俊美邪恶得连撒旦都要嫉妒,身上散发的恶魔的气质,令女人怦然心动,是危险和魅惑的代名词。估计只要是女人都抵受不了他的荷尔蒙攻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问题是香取玲奈爱他,但慕容悠不爱他,手腕轻翻,晃动着瓷杯里的清酒,以此掩饰心绪的翻滚,思索着如何回答,捏紧膝盖上的手,下了个决定,抬眼正视他,冷淡地吐出一句,“兔子不吃窝边草。”
  倏地,他的脸色显现出一片惊愕,她的心也跟着狂跳,握着酒杯的手也捏得死紧。
  安德鲁的灰眼犀利地扫向她,有种奇异的光芒在闪动,甚至有片刻的不敢置信,时间就在他的视线肆虐中流逝,忽地,他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猖狂而邪魅。
  随着他的笑声,悠的心抽得更紧,桌下的手甚至攥疼了膝盖。
  “你一直都是用这句话来拒绝我的。”他停住笑声,灰眸有着掩不住的精锐。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滴汗珠沿着鬓角滚落,抬起桌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抹去,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回答正确。抿了一下唇,顺便咽下卡在喉咙里的唾沫,“那就别再挑逗我。”
  他轻笑,没有回答,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为我们往后的日子干杯。”他似乎有意加重“往后的日子”这几个字。
  有几秒钟的停顿,悠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却找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也随意举起酒杯,与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被温过的清酒清甜而暖和,但滑下喉咙的时候,她猛地感觉到冰冷的湿滑。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浴衣的包裹下更显得放荡不羁,他系紧腰间的细带,然后拉开木制的拉门。
  悠的视线跟着他,发现他要离开了,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走出和式的房间,在关上拉门之际,他停顿了一下,灰眸一闪,说了一句,“我不会再挑逗你,下一次,我会直接要了你。好好休息。”
  刷的一声,拉门被关上,悠的手一松,刚拿起的寿司掉落在和服上。
  他刚才说了什么?!胸口的心愈加狂乱地跳了起来。
  走廊上,安德鲁走在米色的地毯上,身后跟着的是几个魁梧的保镖。一个转弯,他进入了另一间包厢。
  保镖们恭敬地为他拉开门,他举步走到窗前。
  “BOSS,要对她采取行动吗?”他身后的男人问道。
  “不,她是个有趣的女人。”
  “但她不好对付。”
  他回头,灰眸犀利而充满掠夺性和侵略性。
  “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黑暗中明显呆愣了几秒,随即恭敬地俯首,“明天,您的面前会有她最详尽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