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微微吹拂的海风飘散着些许盐味,海鸥尖啸着拍翅飞掠平静海面,一场叫人称羡的世纪婚礼在此举行。
那是有着白色尖塔的百年大教堂,占地千坪、山林环绕,河水流经处是一片绿意盎然,处处庄严神圣,仿佛不可玷辱般的高洁。
一个全身黑色服装的长发男人,从婚礼的热闹场面里穿过,新娘抛起捧花引起的哄闹声,似乎完全没有传入他的耳内,他径自走进教堂深处的忏悔室。
「准备明天动手!你安排一下!这是她明天去的地方!」他隔着纱质的窗帘说道,冰冷的语气仿佛瞬间就能将这个小木室冻结。
一张类似地图的纸片隔着小窗递了进去,他等着对方的回应。
另一边的声音本应该是属于慈祥的神父的,片刻后却传出阴冷且残酷的低吼,「你终于要动手了吗?你让上头等太久了!」
「我不喜欢贸然动手,我仔细调查了她的习惯,明天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我会派两个人帮你。」
「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了!」黑衣男子掂了掂手中绿色的药剂。
一瓶墨绿色的针剂,在他的手上摇晃着,绿色的液体浓浊的犹如蠕动的小蛇,透着森冷的光芒。
「等你的好消息!」对方似乎很信任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悄然的离开了。
黑衣男子怔忪的看着手中的玻璃瓶,好一会儿才把它放进上衣的口袋,接着也离开了忏悔室。
仍旧是热闹的婚礼场面,新娘和新郎正挑着喜庆的华尔兹,乐队的演奏将这幸福的一刻提升到了最顶点,参加婚礼的人们欢呼着,谁也不知道一场阴谋正悄悄的揭开了序章......
像往常一样每个星期三,慕容悠都会独自开着车到位于纽约西部郊区的路撒订购上好的牛排,这是因为她的丈夫和孩子对这里的牛排情有独钟,所以她每星期都会来。
琼斯牧场位于纽约最偏僻的地方,但却有一流的管理,这里的牛排极为新鲜和美味;因为牧场主人脾气非常的古怪,所以很少有人会来打扰,但他却很喜欢慕容悠的到来。
和以往一样,慕容悠会陪这里的主人聊天,为他检修他的猎枪,在这里用过午饭后,呆到傍晚才会回去。
「真对不起又要麻烦你了!」她礼貌的和眼前的老牛仔打招呼。
「哈!哈!那里的话,是我应该感谢你那么久的惠顾才对!」52岁的琼斯仍然一身的皮衣皮裤,脚上蹬着带着齿轮的皮靴,看上去一如40岁的中年人。
「那是你的牛排越来越美味了!」她看着牧场的工人把箱子搬上她的车。
「过一些日子,我会让人准时送牛排到你家的!挺着肚子很不方便吧!」琼斯看着她隆起的肚子。
慕容悠一脸幸福的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辉,「谢谢!」
「这次也要让我抱抱这个孩子!」五年前,他也抱过那三个顽皮的小家伙。
他原先是FBI的警探,因为遭人诬陷而差点入狱,正当他最惨淡的时候,遇上了休假的悠,如果不是她,他可能早就成为河里的亡魂了。
哪有可能像现在这样悠闲的在牧场里安享晚年。
「当然,这个孩子也会吃着你的牛排长大!」
「那么路上小心!」琼斯为她关上车门。
「再见!」慕容悠系上安全带,开车离开了牧场。
五点半的的天空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山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慕容悠打开车灯小心的驾驶着,她刚才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狄克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省得他担心的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灰蒙蒙的天空竟然开始飘下雪花,这在纽约是罕见的!怎么下雪了!慕容悠诧异的看着车外的天空。
突然车灯的灯光似乎照到了什么物体,反应迅速的慕容悠立刻停下车,好像是个人!她打开车门,走向躺倒在地上的人。
「你没事吧!」慕容悠担心的问道。
「我被车撞倒了!」地上的人抬起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你站的起来了吗?把手给我,我来扶你。」她询问,最近她似乎老拣到人。
老妇人有些迟疑的把手递给悠,她的眼神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森冷。
一接触到老妪的手,慕容悠狐疑的看着老妇人。
「怎么了?小姐!」老妇人有意无意的躲开她犀利的眼睛。
「没什么!」慕容悠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边看了看周围。「你先坐进车里!」
「谢谢!」老妇人听话的坐进车后座。
慕容悠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的车门前,她并没有坐上车,只是迅速的拔出车钥匙,关上车门并按了一下车钥匙的电子集控,她的动作很迅速,快的让车上老妪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对方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捆在车厢里了,无法逃脱了。
「这是干什么!」老妪似乎打算继续装傻,但是看的出她已经乱了方寸。
「是谁派你来的!」慕容悠出其不意的问道,「不要装了!你的易容术太差劲了!」
象是被说道痛处了,老妪的脸上露出狰狞:「被你看穿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原先沙哑的声音,变得清脆悦耳,显然是个年轻女子。
「因为你的手,虽然它以被化装的满是皱纹,可没有一个老妪的指甲会那么有光泽,想必你常常保养吧!」天下的女人没有不爱美的,「还有就是手掌上的茧,经常拿枪的人才会有那些茧。」
「你果然厉害,不过你也无路可逃了!」
慕容悠刚想回头便被白布捂住了口鼻,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怎么会?她刚才搀扶老妇人的时候,明明环顾过周围确定没有同伙的,怀有身孕的她动作本来就有些迟缓,来不及反映就失去意识的向后倒去。
一双健壮的手臂接住她瘫软的身子:「为什么擅自采取行动!还偷了我的药!」他从慕容悠手中拿出钥匙,交给身旁的男子,示意他打开车门。
「我只不过想知道她是不是如传闻中一般厉害!」
被同伴解救的老妇人走出车子,撕下脸上的面具,随即露出一张妖艳的脸孔,「你要抱她到什么时候,还不快动手!」她扔给他一瓶绿色药剂。
「姬娜!你差点坏了整个计划!」一旁的男子叫道。
「少罗嗦!要不是唐迟迟不肯动手,我也不会亲自出马!」
叫作唐的男人,便是出现在忏悔室里的黑衣男子,他始终抱着怀里的慕容悠:「可是你却被她识破了!如果她狠一点,你早就没命了!」
「你话太多了!快动手!」姬娜无法忍受唐这样温柔的抱着一个女人,「你下不了手是不是!」
「你想比她先死吗?」他的声音犹如十二月的寒风,冰冷且无情。
「唐!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了。」身为杀手最忌讳的就是拖泥带水,这不像是唐的作为。
「我知道该做什么!火焰!」他拿出早已准被好的针筒抽取玻璃瓶中绿色的药剂,他的手又开始犹豫着要不要下手。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代劳。」火焰作势要夺走他手中的工具。
唐以冰冷的眼神拒绝了对方,他是个杀手,除了杀人还是杀人;他卷起慕容悠的袖子,熟练的将药剂注射进后者的静脉,细心的将捋起袖口拉回原状,他示意火焰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火焰得到指示,他抱起慕容悠将她安放在车内驾驶座上,插上车钥匙,接着他口中念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让人惊讶的是本来处于昏睡状态的慕容悠,在闭着眼睛无意识的状态下自己坐正身子,双手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子开始缓缓开动,而车旁的火焰随即关上车门,任由车子驶离自己的视线。
「这就行了?她不会掉下悬崖吧。」看着车子已没入夜色中,姬娜才收回视线。
「再过2分钟她就会醒,我计算过前面是没有弯道的直线,她不会有摔下悬崖的机会。」火焰平静的象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等她醒来的时候,什么也也不会记得,只会以为自己打了一个盹而已。」
「不愧是一流的催眠大师,完全没有破绽可言!」唐拍掉落在肩上的雪仰望天空,冰冷的雪水打湿了他的脸。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快走吧!」火焰催促着同伴。
姬娜看向一旁站立不动的唐说道,「舍不得吗?就算你现在去救她也来不及了!」
那种药剂会慢慢吞噬生命,而且无药可解!旁人只会以为她患了绝症而已。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男人都对她另眼相看。
「你最好住嘴!」火焰给了她一个适可而止的眼色,不知死活的女人,惹怒唐只会加速自己死亡的速度。
「哼!」姬娜忿恨的别开头,先行离开这个另她讨厌的地方。
火焰拍了拍唐的肩膀示意他赶快离开,后者叹了口气随即与同伴消失在灰蒙蒙的夜色中……
雪越下越大,仿佛在掩盖事情的真相,一切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