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昭莲已经在在郡主府住了一天一夜,也磨了她一天一夜,她晚上睡觉他就在门口坐着,一边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一边还不停地拍门板,谁都管不了。
凤羽珩到没所谓,左右屋子里睡不着她就到空间里去睡,就是次日清晨出来之后发现封昭莲还是那么精神,不由得对他的毅力心生佩服。
要说封昭莲之所以来磨凤羽珩,所求不过一件事:“月夕带我进宫参加宫宴。”
彼时,凤羽珩刚吃完早饭,正在喝茶,封昭莲就坐在她身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差没磕头作揖了。
凤羽珩实在无奈,她不得不给对方耐心解释:“虽然千周已亡,但你到底是千周皇室遗……哎你说该叫你遗什么呢?”
“遗珠。”封昭莲给她出主意,“遗珠。”
边上侍候的黄泉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言提醒:“我没念过几天书的人都知道遗珠是形容女子的,莲王殿下还真当自己是女人啊!”
封昭莲纠正她:“你看,刚说到千周都亡国了,怎么还莲王莲王的叫?记着,这世上再没什么莲王,你可以跟我叫……莲姑娘。”
黄泉无语,翻了个白眼站到凤羽珩身后,实在不想再理这人。
凤羽珩继续道:“遗什么都好,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千周遗下来的人,堂而皇之的去参加大顺的宫宴,你就不怕到了宫里被人识破身份再给你抓起来打一顿?”
黄泉没忍住,插了句:“专门往脸上打!打花你的这张脸!”
莲王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去捂自己的脸,口中呢喃:“大顺是文明大国,怎的能做那种事。你们不是有句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么?”
凤羽珩轻哼一声:“那也架不住有人不要脸。”
封昭莲笑嘻嘻,一点都不生气,一抬屁股,把椅子往凤羽珩那边挪了挪,两人离得足够近了,这才把两只爪子搭在她的胳膊上,继续苦苦哀求:“好雅雅,你就答应了我吧!”
“我叫阿珩。”
“行,阿珩就阿珩,那好阿珩,你就带我进宫去吧,我保证不惹事行不行?要不我提前见见皇上?跟他打个招呼?”
凤羽珩无奈:“你以为皇上是说见就能见的?你这个身份留在京城都很是敏感了,要不是有我和九殿下压着,你以为你能进得了这大顺京都?老老实实混日子得了,怎么总想着往人多的地方钻啊?”
封昭莲低着头扭扭捏捏地说:“我这不是想要进宫朝圣吗?”
“朝什么圣?”凤羽珩皱眉,“真的想见圣上?”
“哎呀不是那个圣!雅……阿珩,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知道我想见的是你们那个神仙七皇子,总跟我绕什么弯子!”
凤羽珩也生气了,“我可还记得当初在千周的时候,有人很严肃认真地给我讲了他的遭遇,成功地博得了我的同情,答应给他治病!怎么?不治了?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当想改行当女人?姓封的,你当男人还是当女人我都不管,但你少给我惦记七殿下!爱祸害谁祸害谁去,七哥不行!”说罢,眼珠一转,到是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再道:“要不你考虑一下我那位父亲吧?他对你可是很有意思的。”
呜!
封昭莲差点儿没吐了,“你那个爹?太恶心了!不行不行!阿珩,咱们好歹朋友一场,你就念在我在千周那样帮你的份儿上,带我进宫一次好不好?就这一回,往后咱们之间的恩情就一笔勾销,你再不欠我的,成吗?”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把那只断了小指的手在凤羽珩面前晃了晃。
凤羽珩一阵头大,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就知道她看到他那截断指就会屈服,所以故意来晃悠。可她没办法,封昭莲当日断指,的确是给了她很大的震撼,如今再想起,情景还是历历在目。
半晌,她终于点了头,“罢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且回去准备准备吧,月夕当日我的宫车亲自去接你。”
封昭莲得了凤羽珩的同意,乐意一下跳了起来,随后再不在这郡主府多待,吵着要回去准备准备衣物,风一样的跑了。
黄泉看着那人一点形象不顾的跑出去,不由得担心:“他该不会真的把七殿下给勾搭走吧?”
凤羽珩抚额,“要真是那样,我就是一针扎晕了他,也得把他这病给治回来。”
再说封昭莲出了郡主府,上了马车就往回赶,他得快点回去准备一下,要找出他最好看的衣裳来,那七殿下能不能拿得下,就看月夕那一天了。
马车在街市上一路飞奔,就在已经拐进莲府那条巷子时,与另一辆马车擦肩而过。因车速过快,一下就掠起了两辆车的窗帘子,封昭莲是目不斜视根本没去注意,可坐在另辆车里的凤粉黛却是把她给看了个正着。
冬樱也看到封昭莲了,不由得叹了句:“是真好看呀!”
对此,凤粉黛也无从反驳,只得点点头:“的确是好看,比之当年的凤沉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是强上太多了。”只匆匆一瞥,粉黛已经给封昭莲下了这样的定论,忽又想起那日乌梨笙上门来的情景,不由得苦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生得太美,精华全部占尽,所以她那个妹妹才变成那般模样,居然跟自己的姐姐叫夫君,真真是令人唏嘘。”
冬樱这时也想起一个事来,赶紧就跟粉黛说:“小姐可还记得外头盛传的七殿下刚回京那天就被一绝色女子给拦了车?”
粉黛点头,“自然是记得,街上都传遍了,据说那女子美貌不可方物,要说七殿下是天仙,那女子就是妖孽,甚至更有人说两人站到一处,当真是绝配呢。”她说着说着,话语顿了下来,突然反应过来:“莫非那女子就是刚刚那位?住在咱们隔壁的?”
冬樱点了点头,“奴婢仔细打听过,就是她。”
“她看上七殿下了?”粉黛突然就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一桩难事啊!七殿下那样的人,怎是平凡女子能得的。”
“也未必。”冬樱道:“那人美成那个样子,怎可能是平凡女子?再说还是跟着二小姐一起回来的,指不定是什么来路。小姐,她看上七殿下那是她的事,不过奴婢要说的却是她另外的一件事,跟咱们可是息息相关的。”
“恩?”粉黛不解,“她还有跟咱们息息相关的事?可是我们并不认得她。”
“四小姐是不认得,可老爷认得啊!”冬樱赶紧把那日府门口凤瑾元闹的那一出给讲了出来,说完还嫌不够,又把凤瑾元在郡主府门口拦着封昭莲的事也给说了一遍。说完还道:“奴婢是听跟在老爷身边的小厮说的,可信度应该很高。”
粉黛听着这话脸都气青了,一双粉拳握得死死,不由得狠命捶在车厢上,怒道:“真是不要脸!”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住,外头的车夫掀开帘子冲着里头道:“四小姐,到了。”
粉黛向外看去,果然已经到了凤府门前,再往前瞅瞅,莲府门口也停着辆马车,正是适才与自己这边擦肩而过的。那绝色女子正在下人的搀扶下从车厢里出来,两脚落地,作势就要往府里走。
粉黛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势,突然就冲着莲府那边大喊一声:“莲姑娘!等一等!”
这一嗓子用了极大的力,把身边的冬樱和车夫都给吓了一跳,就是封昭莲都愣了下,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往这边看,还颇为不解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了句:“叫我?”
粉黛急忙从车上跳下去,都没顾得上让丫鬟扶一把,下车时差点没把脚给崴了。不过还是很快调整好身体,匆匆地走到封昭莲面前,一脸热络地道:“你就是莲姑娘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姑娘当真是绝色。”
封昭莲眉心一皱,不过很快就又松了开。这要是搁从前,若是有人当面把他这样子当成女人,他是一定要翻脸的。但如今情势不同了,他不治病了,他一心想着大顺的七殿下,所以也不再排斥被人称为姑娘。可是……“你是谁?”他脾气到还没改,一下就把手给抽了回来瞪着粉黛问:“你是什么人?”
这时冬樱也跑了过来,虽然她不明白自家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可看着粉黛对这女子陪着一张笑脸,便知定是有所图,于是赶紧介绍道:“莲姑娘,这位是凤府的四小姐,就住在莲府隔壁的。”
“哦。”封昭莲想起来了,“叫……凤粉黛。”
“你认得我?”粉黛面露惊喜。
“听阿珩说过。”封昭莲对这粉黛没什么好印象,冷冷地问:“你叫住我干什么?有事就说,我还忙着。”
粉黛到也不生气,一个主意已然在心头打起。凤瑾元如今不是一心想着重新巴结凤羽珩,不再拿她当回事么?她到是要看看,如果自己与这位莲姑娘结交,有了交情,近水楼台先得月,能时不时的把就住在隔壁的人请到府里,凤瑾元又该做何感想?
她抿嘴一笑,小声道:“听说那日莲姑娘拦了七殿下的车架,粉黛十分佩服。莲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府上三小姐凤想容与七殿下可是有几分交情的,两人也曾有些情愫在,可惜啊,她就没有莲姑娘那样的魄力!”
此言一出,果然,封昭莲的一双眼睛立时就瞪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