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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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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

四二七 鹰本生谭

[菩萨=鹰]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粗暴比丘之谈话。此一比丘生为族姓子,信解脱之教而出家,阿阇梨、和尚及法友梵志等为彼设想:“汝应如斯进、如斯退;汝应如斯见、如斯不见;汝应如斯屈伸动作;内衣外衣应如斯着;钵应如斯持,得维持生活之食物,应善思考而食;应闭五根之门,注意食事,一心不乱而食;应知对向僧院来僧之义务,此为对离去僧院僧之义务,此为说[律藏]犍度之十四义务,汝应遂行此八十正大义务;此为十三头陀支;凡此种种应慎重遂行。”对彼加以劝告。然此比丘并不从顺,彼以无忍耐力,不能恭谨容受劝告,彼云:“予未责难君等,君等何以对我责难?予为自己成与不成之事,独自思考。”彼拒绝师等之忠告。

比丘等闻知此比丘之不从顺,坐于法堂,语彼之不德。适佛入于法堂问曰:“汝等比丘!今汝等坐于此处,有何语耶?”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唤彼比丘前来问曰:“闻汝不从顺师言,是真实耶?”彼比丘答云:“是为真实。”佛言:“汝比丘!汝于如斯解脱教出家,何故不从为汝设想诸人劝告之言?汝之前生,为汝不从贤人等之言,为吠岚婆风(飓风)所吹,粉碎为微尘。”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灵鹫山菩萨生而为鹰,此鹰之子名苏拔多,彼为鹰王,率数千之鹰,具大力,养自己之两亲。因彼力强,能飞翔至非常之远方,父向彼劝告曰:“予子!汝不可飞越如是如是之场所。”彼答:“谨如尊命。”然于某降雨之日,彼与他鹰一同高飞,他鹰落后,彼则飞翔至非常之远方,遂误入至吠岚婆风之范围而被吹,粉碎为微尘。

佛宣明此事,现等觉者说以下诸偈:

 鹫峰之古道 根株多险路

 住有一只鹰 奉养老双亲

 彼身体强大 赍亲多蛇脂

 鹰子具强翼 高飞常远翔

 父游知诸方 如是语其子

 大洋所围绕 地球圆如轮

 下方见圆时 汝应立即归

 遥远超彼方 不可有飞翔

 然彼持强翼 无鸟能胜己

 某日速高飞 下方见山森

 地球如父闻 大洋围如轮

 圆形横互见 然彼违父言

 不守原限界 飞扬更超越

 可怕吠岚婆 强鸟粉微尘

 不知限度人 应难再复归

 鸟为强风捕 终于遂惨死

 鸟违父母言 不虑已横死

 子妻与婢仆 一切尝不幸

 不解古老言 不从古圣教

 高飞越限度 如鹰之憍死

 不用古老教 人皆毙灾厄

佛教示云:“汝比丘!汝不可仿效此鹰之前例,汝须从为汝设想诸人之谏言。”彼比丘为佛作如此之训诫,尔后即成为柔顺。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粗暴之鹰即是今之粗暴比丘,鹰之父即是我。”

四二八 憍赏弥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憍赏弥附近之瞿私多园,对于憍赏弥争斗诸人所作之谈话。此一争斗事件为律藏憍赏弥一节所出之故事,此处只述其梗概。依据传说,当时有二比丘,住同一僧院,一人精通律,他一人精通经。通经比丘某日偶然往便所时,于洗面室中,将嗽口之残水留于器中而出。尔后,通律比丘入洗面室见残留之水,出而向通经比丘问曰:“彼处残留之水,系贵君所为耶?”通经比丘答:“唯然。”通律比丘云:“贵君违反戒律而不知耶?”通经比丘答:“从来不知。”通比丘云:“法友!是为罪过。”通经比丘云:“如是予将改正。”通律比丘云:“若君非故意而为,乃是大意,则不成罪过。”如是通律比丘持赦而不咎之态度。

然此通律比丘向自己之弟子等谓:“此通经比丘犯罪而不自知为罪。”通律比丘弟子等遇有通经比丘弟子等云:“汝等之师犯罪而不自知为罪。”于是通经比丘弟子等向师之前告白,于是通经比丘云:“此通律比丘以前云我无罪,今云我有罪,此男为嘘言者。”通经比丘弟子等往通律比丘弟子之所言曰:“汝等之师为嘘言者。”如是弟子等相互升高争论。此后供养衣食之信者,亦分为二派,由受比丘教诫之比丘尼开始,守护神、友人、知己,最后至于梵天界空中住立之诸神,乃至一切不归依者皆分为二派,此一争斗之喧嚣,终至及于色究竟天。

于是有一比丘赴佛之前,告知破众诸人之事,白:“彼用正当方法而破众。”而被破诸人曰:“彼用不正当方法而破众。”拥护彼比丘者仍行破众一方诸人所禁之事项。佛二度反复曰:“僧团已告分裂。”于是即赴彼等争执诸人之处,对破众一方诸人说破众之恶果,对被破一方诸人说不认罪之恶果,然后离去。

其后于一教区内之同一场所,行布萨等仪式时,彼等于食堂等处时起争端,佛为此:“命两派之人交互就座”,制定食堂内之作法。然佛闻:“两派尚有争执之事”,佛赴彼场所谕之曰:“汝等比丘!即应停止,勿再争斗。”如此每起争执,即为说法语,佛为此痛心,实不忍见。彼等中一人言曰:“诸位法友!佛世尊为法王,我等勿为恼佛之事,应使佛安住于现法,只由我等自身继续为争斗与口论。”于是佛向彼等言曰:“汝等比丘!昔日在波罗奈有自称梵与之迦尸国王,此梵与王由拘萨罗王第伽蒂手中夺取王权,更将变装生活之第伽蒂王处以死刑,结果反被第伽乌王子救助自己之命,其后两人之间,亲交莫逆,有此始末之语。汝等比丘!与以王芴,与以军队之王等,能得成如斯之事者,皆为有忍耐与亲切之故;汝等比丘!而况汝等于善说之法与律为出家之身,必须有忍耐与亲自示以亲切。”佛为此谏言,更又三度制止:“汝等比丘!即应停止,勿再争斗。”然佛观彼等尚不和睦,佛言:“此恶人等悉皆取物为凭之状,原宥彼等,并非容易。”于是离去其场。翌日,佛由托钵归来,暂憩于香室后,整顿房屋,自携自己之钵与衣,立止于僧团中央之空中,说其次之偈:

 僧团将分裂 凡俗大声唤

 自思非愚人 无知己罪者

 颠倒心自贤 随意大口开

 叫骂不自制 不知熟为师

 侮我并打我 胜我并掠我

 愤怒不绝者 无时得心静

 侮我并打我 胜我并掠我

 弃此愤怒者 心常可安静

 盖以怒镇怒 不能得镇定

 镇怒以亲和 古今不变法

 我等应制情 凡愚无由知

 贤者知此道 争斗立即止

 争战伤入骨 偏为杀战事

 掠取牛马财 王国亦夺去

 彼等亲和尚 何汝不和亲

 若汝得贤友 行正且坚忍

 与彼共游行 逃一切灾厄

 更乐思惟道 探求常得进

 若汝得贤友 行正且坚忍

 与彼共游行 王国得克获

 独乐弃王国 无友如大象

 游行森林中 孤独汝善活

一〇

 孤独生活优 愚人难亲交

 如大象少欲 常住森林中

 弃离恶行为 净业善独活

佛虽如此说法,但彼等比丘尚不和睦,佛往婆罗伽鲁那迦罗村向跋窭长老说孤独生活之幸福;由彼处赴三人族姓子所住之场所,对彼等说亲和生活之乐;更去其地往波陀林滞留三月,其后即再归憍赏弥直向舍卫城而去。

住憍赏弥信者等,相互商谈:“憍赏弥此等比丘,与我等多害,佛为彼等所恼,遂去此地。我等对彼等不必交往,彼等前来托钵,亦不与食物,使彼等离去此地,或去还俗,或将对佛信赖。”于是依议而行。彼等比丘,受此宗教上之罪,非常困苦,往舍卫城,向佛谢罪。

结分

于是佛述本生今昔之结语:“父是净饭大王,母是大摩耶夫人,第伽乌王子即是我。”

四二九 大鹦鹉本生谭

[菩萨=鹦鹉]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一比丘所作之谈话。依据传说,此比丘于佛前被授以业处禅定法,彼住于拘萨罗国某国境之村近处之森林中。村人与此比丘以昼夜之住所,诸人于常时往来处所建立小舍,对彼尊敬而师事之,如是彼于彼处,入于雨期。然于最初之月,其村被火烧尽,村人之财产,殆归乌有,是故村人不与此比丘以好味之食;因此,此比丘虽住甚好,但为恶劣食物所恼,使四道四果均不能逮得。

如是三月雨期终了时,比丘往佛前问候,佛以亲切言语与之交谈后问曰:“汝盖多为食物所困扰,住居尚合意否?”比丘于申述一切事情。佛知此比丘住居之乐,佛语比丘:“汝比丘!沙门者若住居如意,应舍欲望之行动,满足于任何食物之所食,应行沙门之法。昔日之贤人,生为畜生时,自己住居于枯树,食树之屑粉,尚不为欲望所囚,满足而不弃友情,不飞往他处。汝何故云食物贫乏粗末,舍汝之乐住居耶?”佛应此比丘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在雪山中恒河之岸,有一优昙波罗之森林,于此森林中住数百千之鹦鹉。其中有一只鹦鹉之王,彼于自己居住之树无果实时,残余之物,无论树之芽叶,树皮幼芽,皆为食物,饮恒河之水,甚是寡欲而满足,决不飞往其他之处所。帝释天宫为彼寡欲满足之德所震动,帝释思考,立即前往观察于彼。于是帝释思欲对彼试探,依自己之神通力,使树枯槁,因此其树只余干穴,暴露而立于风雨之中。由干穴之中,散出屑粉,此鹦鹉之王,食其屑粉,饮恒河之水,而不飞往其他处所,对于风与日光,毫不挂虑,仍然住于优昙波罗之顶上。

帝释知彼之甚是寡欲,帝释自思:“自彼说示友情之德,与彼以赐物,于优昙波罗树上结甘味之果。”于是彼自变化为一只鹅鸟之姿,使其妻须阇化为阿修罗少女之姿立于先头,彼到达优昙波罗森林,栖于其近处之一树枝上。尔时与鹦鹉开始交谈而说第一之偈:

 树多果实时 鸟群来食实

 知树枯无实 飞往他诸所

帝释说如是第一偈后,为使鹦鹉离去其树而说第二之偈:

 红嘴鸟!何故汝不去 何故坐枯木

 春鸟!愿闻何缘由 不弃离枯木

于是鹦鹉王向帝释云:“鹅鸟!予之不舍此树而去,为对此树存感谢之念。”于是说次之二偈:

 鹅鸟!死生苦乐皆相处 此为友人中友人

 不以盛衰舍弃友 常念友人真与善

 鹅鸟!如是我亦尽亲善 树为我亲亦友人

 知树破灭我愿生 如此舍弃何得为

帝释闻彼之言,甚为满足,对彼赞赏后,欲赐彼物,而说次之二偈:

 善哉!汝之友情与爱情 我今善得闻此语

 汝今如此尊友情 贤者必可与赏赞

 汝鸟鹦鹉请谛听 我今与汝以赐物

 汝有心中所欲者 任何皆可向我求

鹦鹉之王闻此,选择赐物而说第七之偈:

 鹅鸟!若汝与赐物 再使此树活

 树枝出果实 结实成累累

 甘果连繁荣 美事映光辉

于是帝释与彼赐物而说第八之偈:

 吾友!汝见尊果树之姿 树枝出生多果实

 优昙波罗汝可住 甘果连连美映辉

帝释说此终了,弃鹅鸟之姿,彼等夫妻现神通力,由恒河以手掬水,注入优昙波罗树之干上,尔时树之枝干忽然茂盛,生甘味之果实,露出如意宝山之状,美丽荣辉。鹦鹉之王见此,心中喜悦,赞赏帝释而说第九之偈:

 眺得果实多 我心无限悦

 帝释之一族 为我降幸福

帝释与鹦鹉赐物,使优昙波罗生出美丽果实后,连同帝妻须闇,回归自己住所。

对此说话,佛现等觉者说最后增添之偈:

一〇

 鹦鹉愿如意 帝释再生实

 伴妻贤能去 回归喜林苑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比丘!昔之贤人生为畜生,尚无贪欲之心,然汝于如斯解脱之道出家,何故不弃贪欲之心耶?汝须早往此处所住居。”佛命令彼,并对彼说业处之禅定法。——彼比丘立即赴森林,行观法,得阿罗汉位——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帝释是阿那律,鹦鹉之王即是我。”

四三〇 小鹦鹉本生谭

[菩萨=鹦鹉]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律藏中之毗兰若品所作之谈话。佛于毗兰若渡过雨期,其后到达舍卫城时,比丘等集合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如来为王族,又为佛,具大神通力,受毗兰若之一婆罗门招待。三月间佛滞留之当时,彼婆罗门或为恶魔入窍所宿,由彼竟未受一日之招待,然佛舍弃贪欲之所为,三月之间,只以少量之水与植物根之粉末支持生命而决不赴他处。如来如何以寡欲而为满足者耶?”时佛来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坐此处为何语耶?”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如来今弃贪欲之法,无何不可思议,如来于前生生为畜生时,尚弃贪欲之法。”佛为说过去之事。其详细情形与前揭示者同。

主分

 绿叶蔽诸树 数多果实熟

 何故汝鹦鹉 有心乐枯木?

 我等多年间 栖树食果实

 今虽无果实 友情不能变

 此树今果枯 无叶亦无实

 鸟离此树去 何故汝责求?

 彼等慕树果 无果离树去

 彼等鸟类愚 只敏于自利

 善哉!友情与爱情 予善得此语

 如是尊友情 贤者必赏赞

 鹦鹉汝善鸟 我今与赐物

 汝心所欲者 皆可向我求

 我今无他愿 惟见枯木生

 叶茂果多熟 得宝如贫者

 心悦我眺望 再三与再四

 帝释赍甘露 灌溉此枯木

 树枝忽繁茂 快速凉荫生

 眺得多果实 我悦实无限

 帝释之一族 为我降幸福

一〇

 鹦鹉愿如意 帝释再生实

 伴妻去彼处 回归喜林苑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帝释是阿那律,鹦鹉之王即是我。”

四三一 哈利达仙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心乱之比丘所作之谈话。彼比丘见一盛装之妇人而心乱,使指爪与毛发伸长,希望还归俗人,于是彼为阿阇梨及和尚相伴,强制带往佛前时,佛向彼比丘问曰:“闻汝心乱,是为真实耶?”彼答云:“世尊!是为真实。”佛问:“因何故耶?”彼答:“见盛装妇人而起烦恼。”佛言:“汝比丘!烦恼破坏德行,使人无气力,生于奈落。此烦恼必定使汝恼乱,何以故?袭击须弥山之风,运去一枯叶,乃无忝于耻也,然为此烦恼,随顺智慧而行,既得五通,得八等至净行之大德,亦有不能保心之统一而失去禅定。”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某村有八亿金财产之婆罗门家。彼之颜色为黄金色,人人称以金肤童子之名。彼生长后,于得叉尸罗受教育,养家族,及父母死,管理财产。彼心中自思:“财产虽然存在,而制作财产之人则已不存在,予面临死时,必被粉碎而终。”彼为死之恐怖所震起,以诺大财产与人,入雪山为遁世生活。七日间即逮得神通与等至。于彼处所,长久期间居住,食森林树根与果食,支持身命。

某时,彼为求盐与酢而下山,其后,达波罗奈,于国王之御苑一泊。翌日,于波罗奈行托钵,达宫城之门。国王见彼起归依心,呼彼近前,而揭橥白天盖使彼坐于国王长椅之上,劝彼食以优美好味之食物。此比丘述礼以辞之时,国王心中感觉更为满足,向彼问曰:“贵师往何处去?”彼答:“大王!予搜寻雨期之住所。”王云:“甚善!予敬知之。”朝食终了后,国王伴彼赴御苑,为彼于其处建造昼夜之住居,规定御苑之守卫为其侍者,如是国王向彼解释后离彼处而去。此大德其后常于宫城为食事,十二年间住于其处。

某日,国王于镇压国境叛乱而出发之际,向后云:“汝须照顾为我等福田之彼人。”王将照料大德之事托付于王后出征而去,自此以来,王后亲自向大德劝进食事。某日,王后准备食事完毕,但大德迟而未到,自己以香汤沐浴完毕,着柔软衣裳,开窗风凉身体,横卧于寝台之上。此大德是日稍迟,着上下之衣,手持钵由空中飞至,达到窗边;王后闻彼树皮制衣之折音,立即站起,其衣裳由身体滑落时,王后之美姿映入大德之眼中,于是彼之心中长达贰百千俱胝年月间所隐藏之烦恼,恰如箱中蛇之抬头,禅定忽然消失,彼心不能保持统一,立即进前执王后之手,于是二人立即放下窗帘。彼与王后行不义后,食事终了,回归御苑。自此以后,日日返复非行。

彼与王后之非行,传遍全市。大臣等向国王致书,告王曰:“哈利达仙人为此不义之行迹。”国王自思:“彼等思欲离间我等,而为如此之言。”不与置信。其后国王平定叛乱,归波罗奈,队伍行列整齐巡行市之周围,然后来至王后前问曰:“闻汝与仙人哈利达有不义之行,是为真实?”王后答:“是为真实。”虽然如此,国王仍不置信。国王自思:“如是予将亲向仙人质问。”王往御苑,会见之后,坐于一方,以第一之偈质问:

 予闻婆罗门之言 彼哈利达耽爱欲

 然则何处有虚报 尊师必为清净身

仙人闻此,心中自思:“予若答以未耽享乐,国王必信予言。然此世界除真实无确切之依所,弃真实之人,如何坐菩提树处?即不能成就菩提。予必须语以真实。”仙人决心不可破戒。原以菩萨依场合于五戒之中,虽有破杀生、偷盗、邪淫、饮酒之戒,但妄语——妄语破事物之条理、与虚伪为伴侣——此戒决不可破。因此仙人为语真实说第二之偈:

 大王!大王闻风说 不伪乃真实

 五欲使心暗 迷入不正路

国王闻此说第三之偈:

 思惟善事锐智慧 如何如此亡失去

 心中燃起爱欲火 如何之力不得镇?

于是哈利达仙人说示烦恼之力,说第四之偈:

 大王!于此之世间 有四强烦恼

 贪瞋憍与痴 智慧光昙闇

国王闻此说第五之偈:

 行净戒律坚 哈利达圣仙

 博学为贤者 来此受敬仕

其次哈利达仙人说第六之偈:

 恶念伴爱欲 相遇甚不幸

 贤仙乐法德 忽焉迷岐路

于是国王劝彼舍离烦恼,说第七之偈:

 身体所生烦恼现 污染汝之美心姿

 汝舍离此有上幸 人皆认知汝贤人

于是大德再得心之统一力,观察爱欲之灾害,说第八之偈:

 诸般爱欲蔽慧眼 生出多苦为大害

 我今探求此根源 断除贪欲伴系缚

如此说后向国王云:“大王!请少假以时日。”彼得国王许可,入于小舍凝视“遍之轮”再得禅定,出小舍升至空中结跏趺坐,对国王说法:“大王!予自身住于不适当之处所,于多数诸人当中,得受耻辱,请大王亦进而修解脱之道,予将再入无妇人影之森林中。”国王悲泣,彼立赴雪山,再由禅定不堕,遂成入梵天界之身。

佛知此事件,现等觉者说次之偈:

 哈利达仙人 努励为真理

 舍离此贪欲 往生梵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之理——说四谛之理竟,此心乱比丘得阿罗汉位——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国王是阿难,哈利达仙人即是我。”

四三二 足迹善知童子本生谭

[菩萨=童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童子所作之谈话。此童子为舍卫城某居士之子,彼于七岁年龄之时,既已具有知人足迹之巧慧。彼父思欲对彼试验,于彼不知之间,往友人之家,彼不问父之去处,彼寻觅父之足迹,即往赴父所在之处而立于其面前。某日,父向彼问曰:“予子!予未示知予之去处,然汝如何知予所往之处所?”彼答云:“父亲!予善能分辨父之足迹,予有知足迹之巧。”

于是父更为试彼,父于早饭后,由家中出发,立即往赴邻家,于是又出往第二之家,第三之家,再出回归自己之家门,然后到市之北门,出市门往左,赴祇园精舍,向佛恭敬作礼,坐而听法。彼童子问曰:“予父往何处?”答云:“予等不知。”于是童子从父之足迹,先由邻家开始,依父所行路线,赴祇园精舍,敬礼佛而立于父之近傍。父问:“予子!汝如何知予来至此处?”彼答:“予辨认父之足迹而来此处。”

佛问曰:“优婆塞!汝为何语?”父申述曰:“世尊!此子巧认足迹,予思试彼,以如是如是方法来至佛处,此子在家因不见予之姿而追迹前来。”佛言:“优婆塞!知地上之足迹无何不可思议,昔之贤人于空中之足迹,即为分辨。”佛应彼[优婆塞]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其后行为不检,为王诘问之际,后誓言曰:“若予为邪淫之行,使予为马面夜叉。”如是,后死后生为某山麓之夜叉女,住岩石之洞穴,于大森林中捕捉由东方至西端往来通行大道之诸人而食,习以为常。依据传闻,彼女三年间奉侍夜叉王多闻天,许可彼于纵三十由旬,广五由旬之地面捕食行人。

某日之事,一富有而又美貌之婆罗门,率多数之从者登来彼道。彼等见夜叉女开大口笑,飞跃前来,从者诸人,尽皆逃去。夜叉女奔驰而行,迅速如风,捕婆罗门背脊负彼往洞窟之中,夜叉女因接触婆罗门而生烦恼,对彼生起爱情。于是夜叉女并未食彼,而以为自己之夫,如是彼等二人相互和睦生活。自此以来,夜叉女捕人时,剥其衣着,夺其米、油,与婆罗门以种种美味之食,而自己自身则食人肉。夜叉女于出外时,忧虑其夫逃走,于洞穴入口塞以大石,然后出发。

二人如此亲密度日之间,菩萨之前生告终,而以婆罗门为父,宿于夜叉女胎内,十月之后,生为男子。夜叉女对子与婆罗门生强烈之爱情,养育二人,其后其子及于长大,夜叉女将其子亦与父一同入于洞穴之中,紧闭洞户。某日,菩萨知夜叉女出发,将大石搬开,伴父出外,夜叉女归来问曰:“何人搬开石块?”子曰:“母亲!我为取除,我等不能坐于黑暗之所。”夜叉女觉其子年幼可爱,不作作何责言。于是某日菩萨向父问曰:“我母之口形与父之口形不同,是何缘故?”父答曰:“予子!汝母食人肉之夜叉,我等二人乃人也。”子云:“如此,我等何为住于此处?我等可往人之住处。”彼劝其父,父云:“予子!如我等逃出,汝母将杀我等二人。”菩萨云:“父亲勿恐,予伴父往人间住处,为予之责任。”菩萨勉励其父,翌日,母外出后,彼伴其父逃出。夜叉女归来,不见彼等之姿,立即随后追来,疾速如风,捕获彼等二人,女云:“汝婆罗门!为何逃耶?此处于汝有何不足之处。”父答曰:“予妻!汝遗怒于我苦矣,此为汝子伴我而出者。”夜叉女因对子之爱,亦无言责备,反安慰二人,于是将二三日间逃亡之彼等,再行带归自己之住处。

菩萨心中自思:“我母必有固定之活动范围,予将问母自由活动场所之范围,然后逃出其区域之外。”于是某日伴母而来坐于其侧曰:“母亲!我母之物,应让与子承受,母之自由土地范围,请使我闻。”夜叉女说示一切之方向及山等之目标,向其子说明纵三十由旬,横五由旬之地域后云:“予子!予之活动范围只此,可告汝知之。”经三日后,彼于母往森林之间,担父于肩上,依母所教之目标,飞速如风,到达境界之河岸。夜叉女归来,不见彼等之姿,立即随后追赶,尔时菩萨伴父已到达河之中央。

夜叉女追及,立于岸边,彼等已知在其自己地域境界之外而始停留于其场不进。女云:“予子!速伴汝父返来,予有何罪?汝等有何不足?予夫!汝速归来。”彼女向子与夫叹愿恳求。尔时婆罗门已渡过河去,夜叉女尚又向其子叹愿恳求云:“予子!汝勿如此,请速回返。”子答曰:“母亲!我等为人,汝为夜叉,我等不能住于汝之身边。”于是母问曰:“如是,予子!汝终不归耶?”子答曰:“母亲!我等不归。”母云:“汝若不归——汝于人世生活苦痛,无何技能者则不能生活——予知名如意宝之陀罗尼,依其法力可以追出过去十二年间倒退诸人之足迹,依此可为汝之生活之法。予子!汝可受持此尊贵之咒文再去。”夜叉女虽然非常苦闷烦恼,但为对子之爱情,以此咒文授彼。菩萨立于河中,向母为敬礼,合手如龟状,受持咒文,再向母为敬礼云:“母亲!再见。”夜叉女云:“予子!汝不归来,予不能活。”彼女捶胸,对子悲哀,忽然心脏破裂,死倒于当场。菩萨知母已死,呼迎其父,往母之前,积薪附以火葬,然后消灭火葬场之火,供以种种各色之花,悲泣掩埋,伴父赴波罗奈。

于是精通足迹之童子,来至城门之处而立,门卫通告国王,国王命引导入宫城,向国王交谈之时,国王问曰:“汝能为何事?”彼答曰:“陛下!过去十二年间被盗之物品,予寻觅足迹,能往追捕。”国王命曰:“如此汝可仕予。”彼云:“日可领得千金,予将出仕。”国王云:“甚善!汝可如此为仕。”于是每日以千金与彼。

某日,司祭官向王劝说:“大王!此童子以彼之特别技能力并未作任何事件,因此,彼果有如此技能与否,我等不能得知,今且对彼加以试探。”国王同意:“如此照办。”于是国王与司祭官向看守种种宝物之守卫者,告以预加秘密注意,将最要宝物持出,绕宫城三周后,架梯子越过墙顶外出,然后入裁判所,于一旦就座席后,再度出发,架梯子越过城墙,降落市内,然后赴水坑之岸边,三度围绕水坑之周围,降下于水坑中放置其宝,升往宫城之某高台上。

翌日,宫城大起骚动谓:“有由宫城盗去宝物者。”翌日国王佯若不知,唤菩萨前来谓曰:“吾友!诸多宝物由宫城被盗,必须追迹搜寻。”彼云:“大王!予于过去十二年间被盗物品,前往寻觅彼盗贼之足迹,亦能搜索前来,今仅一昼夜前被盗去之物品,如将其取回,并无何稀奇之处。予将其取回,请勿担心。”于是国王命令曰:“如此请即取来。”彼答曰:“陛下!谨遵台命。”言毕出发。彼先向死去亡母礼拜,唱念咒文,尔时彼立于宫城所建之高台上云:“大王!发现盗贼二人之足迹。”彼追寻国王与司祭官之足迹,入国王之寝室,由此处而去,由高台降下,绕宫城三周,更追寻往宫墙附近,立于墙上云:“大王!于此场所,足迹由墙脱离,出现于空中,请借梯子一用。”彼架设梯子越过墙之顶上,出至外侧,由此循足迹往裁判所,再归宫城,又架设梯子越过城墙而下降,达至水坑,绕彼三次后,彼云:“大王!盗贼降往水坑之中。”彼自己将如以前所置之物品取出,交付国王,而谓曰:“大王!此二盗贼乃有名之大盗,彼等通过此路,升往宫城。”人民等非常欢喜,弹指作响,开始挥动布帛。

国王于心中思考:“此童子往觅足迹,能知盗贼藏匿之物品,但只不过如此思惟而已,彼将不能捕捉盗贼。”于是国王对彼问曰:“汝已将盗贼盗去之物品取回交付于我等,然汝能否将盗贼等捕获引渡至我等之所?”彼答曰:“大王!盗贼在于此处,不在于远。”国王问曰:“何人与何人?”彼云:“大王!任何人欲为盗贼者,则置之为盗贼可矣。物品既已返回王手,盗贼又有何必要?请王勿寻。”国王命令曰:“予日日与汝千金,汝须捕捉盗贼引渡。”彼云:“大王!宝已取回,何有搜寻盗贼之必要?”国王断然言曰:“我等应须捕盗重于宝物。”彼云:“大王!予不能申告:‘如是如是之人,乃为盗贼。’予谨向王一谈昔日所起之事件,王若贤明,则可理解说此语之动机。”于是说昔日之事。

——“大王!昔日在由波罗奈途程不远之河岸之村,住有帕他拉之名舞蹈者。某日,彼连同其妻入波罗奈,歌舞储金,于彼庆祝之日终了时,买入诸多饮料及米,归回自己之村,到达河岸。尔时彼见新鲜之流水,因饮酒坐醉,于是不自量力,彼思:‘将此大琵琶结付于首上渡过河去。’遂牵妻之手而入河。尔时由琵琶之穴灌水,琵琶加重,彼之身体下沉。其妻弃彼登岸,立于其处,舞蹈者帕他拉载沉载浮,大量饮水,肚腹膨胀饱满非常。尔时彼妻自思:‘予夫已将死,予如何能得彼一歌,使予于群众之中歌唱,以维生计。’其妻云:‘予夫!君今时溺水,请向我一歌,依此予得维持生计。’于是为说此偈:

 歌之圣手帕他拉 恒河之水运汝去

 幸运降临于汝身 向我小歌使我闻

于是舞蹈者帕他拉向彼女曰:‘予妻!如何使汝能闻歌?常为人之保护者之水,今竟将杀我。’于是说次之偈:

 苦者与恼者 此水与润泽

 溺中我将死 护者生恐怖”

菩萨说示此偈,向王申述曰:“大王!水为庶民之保护者,为生命之所寄;国王亦为庶民之保护者,若由国王之手边生恐怖之事,则何人能得除去?”又云:“大王!此次事件为一秘密,予向贤人所说,立即得悟,大王!请与了解。”国王云:“此种暗示之语,予不向不解,汝将盗贼捕获,引渡与予。”于是菩萨向国王云:“如是,大王!请听闻次之语,王可了解。”于是更语其他之语。

——“陛下!昔日在波罗奈市外之村有一陶器师,彼为制陶器采集粘土,彼于同一场所不绝采集,于洞穴之中,掘穿大孔。某日,彼于采集粘土时,不时生起雨云,大雨倾注,水盛流入,使洞穴之岸崩溃,因此,彼之头被击破裂,彼悲泣而说此偈:

 有情住大地 种子生彼处

 护者生恐怖 今我头粉碎

陛下!大地为庶民之依所,打碎陶器师之头;同样国王为庶民之依所,亦与大地相等,国王起而为盗贼之行动,何人能得防之?大王!予为如是暗示之话,大王!盗贼为谁,将可了解。”彼如是申述,国王云:“予不了解如此隐晦之意义,汝须明示‘此即盗贼’,希望捕来与我。”彼尚为拥护国王,不能明言:“贵君即为盗贼”,于是更说其他之语。

——“大王!昔日,此城某人之家被烧,彼向他人曰:‘汝速入内搬出物品’,此人入其家搬取物品时,门户突闭,此人为烟所熏,目不得见,身受焦热痛苦,立其家内悲泣而述此偈:

 煮沸或防寒 以火尽其务

 今烧我手足 护者生恐怖

大王!与火同样为庶民所依之人,盗取诸宝之包,愿大王勿向我寻问谁为盗贼。”国王继续主张:“汝速捕盗贼,引渡交我。”彼对国王不言:“贵君即为盗贼”,更引他例而言曰:

——“陛下!昔日,此市中有一男人,因食过量,消化不良,苦痛心乱,悲痛而说此偈:

 王族婆罗门 食物系生命

 今我为食伤 护者生死怖

大王!与食物同样为庶民所依之人,今盗此宝而去。今此包既已得回,何故贵君仍追寻盗贼?”国王强烈主张云:“若汝能捕获盗贼,速引渡与我。”彼为使国王了解,更说他之实例。

——“大王!昔日,此市起暴风,一男人四肢被击碎,其人悲痛而说此偈:

 暑季最后月(六月) 贤人祈此风

 今我四肢碎 护者生恐怖

大王!如斯由保护者所生之恐怖,请了解此意义。”国王云:“捕盗贼来。”彼为使国王了解,更说他之实例。

——“陛下!昔日雪山之中腰,有分出多枝之大树,住有数千之鸟。然此树之二枝相触生烟,火花乱散,鸟王说此偈曰:

 我等日居住 此树散火花

 诸友!何处疾散去 护者生恐怖

陛下!树为鸟类之保护者,国王为庶民之保护者,若国王为盗贼行为之际,谁得防之?陛下!请善思之。”国王云:“总之,交出盗贼。”于是彼更语他之实例。

——“大王!在迦师国一村落有某豪家,此家西侧为一住有残忍鳄鱼之河流。此豪家有一子,父死之后,养母为生。其母违反子之意志,为子娶某豪家之女,此女最初对姑非常重视,尔后,自己之子女生产众多,遂欲将姑除去;而此女之母亦在其家同居。女于夫前举姑之种种缺点,讲离间语:‘予不能养育汝母,请杀汝母。’夫云:‘杀人为非常重大之事,如何能杀己母?’妻云:‘于汝母熟睡之时,连诸夜具一同持往投入鳄鱼河内,如此将为鳄鱼所杀。’夫问:‘汝母在于何处?’答曰:‘寝于汝母之侧。’夫云:‘如是汝即前往向吾母寝处之寝床结纽作一记号。’妻依其言行后告夫曰:‘已作记号。’夫云:‘汝且稍待,俟家族之人先行寝睡。’于是自己先作寝状,辗转床上,然后暗中起床前往将其纽结换至妻母之寝床而归。俟其妻起,两人一同前往,连同结纽寝床一同抬起,投入河内,女母立即为鳄所杀食。

翌日妻知自己之母被杀,女云:‘吾夫!吾母被杀,今度将杀汝母。’夫答:‘如此甚善,予将照办。’女云:‘于火葬场中堆积薪木,投入火中杀之。’于是两人将睡眠之母运往火葬场内,放置于其处。尔时夫向妻问:‘尔持火来耶?’妻答:‘吾夫!予忘携来。’夫云:‘汝往持火来。’妻云:‘予一人不能前往,又汝行予亦不能停留此处,二人一同前往。’于是彼等两人去后,老母为冷风所吹醒觉,知其处为火葬场,彼思:‘此两人思欲杀我,今彼等前往执火。彼等不知我之力量。’老母自语,移一尸体于寝床之上,以布遮蔽,自己逃往同一场所,入某洞穴之中。彼等两人持火归来,思尸体为老母,附火葬后,离场而去。

然老母进入之洞穴,一盗贼忘置一包裹而去,彼盗贼思回返取包裹,归洞穴见一老女,彼思:‘此必为夜叉,予之包裹已为夜叉所盗。’于是彼伴来一专治恶魔之医生,彼医生唱咒文进入洞穴。老女见医生云:‘予非夜叉,予二人可分食此宝。’医生云:‘彼此如何信用?’老女云:‘汝舌可置于予舌之上。’医生依言,尔时老女咬断其舌而吐出,专治恶魔医生思此确为夜叉无疑,由舌根出血,大声叫唤而逃出。

翌日老母着轻爽之衣服,持种种宝石之包裹,归来家中,彼女见而问曰:‘老母!彼由何处得来?’老母云:‘于火葬场被积薪火葬之人,均可得此宝石。’彼女希望欲得宝石之包,不告其夫,往火葬场,自投火中。夫于翌日不见其妻之姿,问曰:‘母亲!我妻今未往母处耶?’母向其子云:‘汝恶人!死人如何能归来?’母责彼而说此偈:

 薰香饰花环 喜悦迎新妇

 我由家放逐 护者生恐怖

大王!子、妇为姑之保护者,同样,国王为人民之保护者,若由国王之身边,生有危险事,则如何均无能为用。陛下应请注意。”国王云:“吾友!汝语之言,予不能解,汝将盗贼带来。”彼虽然如此,仍思拥护国王,更说他例。

——“陛下!昔日此市中有一男人云:‘天授予一男之子。’彼非常喜悦,养育此男之子至成年时,为其娶妻。尔后,为自己年老,不能工作,尔时其子向父云:‘你不能工作,请由此处出去。’由家中将彼放逐。彼为乞食,受苦难之惨状,维系生命,悲痛而说此偈:

 彼生我欢喜 彼思愿生存

 由家放逐我 护者生恐怖

大王!父年老,应受有力量儿子之保护,与此同样,一切人民应受国王之保护,然今眼前之恐怖,由保护一切庶民之国王身边而起。由此事即可望得知‘如此如此之人,即是盗贼’。”虽然如此,国王尚犹谓:“此事真实与否?予全然不能了解,如将盗贼带来,否则汝应为盗贼。”再三再四追求谁为盗贼。

于是童子向国王问曰:“大王!如是您终于思欲捕得盗贼耶?”国王答:“诚然如是。”彼云:“如是予将于群众中明言:‘此人与此人即是盗贼’。”国王云:“如是为之。”彼闻此言自思:“此国王对予已无再与以拥护之余地,如是予今将捕盗贼。”彼集合人民来时,向彼等说偈:

一〇

 集合市内外 诸君我言听

 水今将发火 安泰生恐怖

一一

 国王司祭官 掠夺今王国

 汝等自警戒 护者生恐怖

彼等人民闻彼之语自思:“此国王应保护人民,然今欲向他人之上被罪,将自己之宝,隐置于自己水坑之中,而立盗贼之诠议。为今后再无窃盗之举动,应杀此恶王。”于是彼等手执杖与棍棒立起,将国王与司祭官当场击杀,于是对菩萨行灌顶式,即国王之位。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优婆塞!知地上足迹之事,无何不可思议。昔日贤人于空中亦能知足迹。”佛为说明四谛之理——说四谛竟,优婆塞与其子得预流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父是迦叶,精通足迹童子即是我。”

四三三 多毛迦叶本生谭

[菩萨=多毛迦叶]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为一女人所烦恼之比丘之谈话。佛对比丘问曰:“闻汝为女人所恼,此为真实耶?”比丘答:“是为真实。”佛言:“比丘!得有名声诸人,亦得有不名誉;烦恼净化之诸人亦有堕落之事,何况于汝?”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波罗奈国梵与王有一梵与王子,王子与司祭官之子迦叶为友,于同一师尊之前,作一切学问。尔后其父王死,王子即位,迦叶自思:“予友今为国王,今后将与予以极大权力,然而权力于予又何所用?予将向父母及国王告假出家。”于是向父母及国王乞假入雪山为隐遁生活,七日间得通力与等至,拾落穗以维生活,彼处出家人等附以名为多毛迦叶。

彼绝五官之欲,为酷怖之苦行,因彼之苦行,震动帝释之住居。帝释思其原因,立即知彼之所为,心中自思:“此苦行者持非常严竣之苦行力,使自己由帝释之地位振落。自己将与波罗奈王一同破坏彼之苦行。”帝释自己依神通力于午夜中顷入于波罗奈王之寝室,于寝室中以身光照耀,立于国王近处之空中,唤醒国王:“大王!汝起。”国王醒来问曰:“君为何人?”帝释答曰:“予为帝释。”国王曰:“君有何事而来?”帝释问曰:“大王!贵君岂非欲为全世界唯一之主权者?”国王答曰:“如何不欲?”帝释言曰:“如是招多毛迦叶,屠杀兽类,牺牲奉神,如是贵君与帝释相等,可得不老不死,将得全世界之主权。”于是为说第一之偈:

 圣仙多毛迦叶招 杀生牺牲奉献神

 汝与帝释等为王 不老不死得永远

国王闻帝释之言,同意承诺:“予知照办。”帝释云:“如是,时不可移,立即往行。”言毕而去。

翌日,国王呼大臣称作萨羿哈者前来谓曰:“卿!汝到我亲友多毛迦叶处传予言:‘贵君请往作牺牲祭,国王欲为全世界之王。国王将赠与汝所希望之土地,望请与予一同来行牺牲祭。’如是向彼恳求。”大臣答:“谨遵王命。”大臣为知苦行者所住之处所,于市中击大鼓巡回传讯,一住森林之人申述曰:“予知仙人之住所。”于是大臣以彼为向导,率多数之从者,赴彼处所,会晤仙人,就坐于一方座席,通知国王之使命,尔时仙人向大臣曰:“萨羿哈!汝何为而云此事?”仙人坚决拒绝说以下四偈:

 四面海环绕 此护领土境

 予行不欲得 萨羿哈!汝不知我心

 多誉与财宝 婆罗门!我对此咒诅

 此行诸人人 非行诱衰落

 我纵携我钵 无家而行乞

 非法之行为 我生优于彼

 纵使我无家 徘徊守不害

 虽为世界主 我生优于彼

大臣闻彼之语,归向国王申述其由,国王自思:“彼若不来,任何事只得停止。”遂噤口不言。帝释再于午夜中,前来立于空中问曰:“大王!贵君已招多毛迦叶行牺牲祭耶?”国王答曰:“招之不来。”帝释云:“大王!贵君可盛装王之王女羌达瓦蒂,使萨羿哈伴去,告谓:‘若汝往行牺牲祭,国王将此王女与汝。’彼对王女生爱着心,必可前来。”国王同意:“予依言照办。”翌日,萨羿哈伴随王女送去。萨羿哈伴王女赴迦叶前会见,亲切交谈后,使美如天女之王女与之对面,彼则于一方等待而立。彼未守护根见王女,见而同时生爱着心,失去禅定。大臣知彼已失于爱着心,谓曰:“圣仙!若汝自往行牺牲祭,国王对汝,将以王女与汝为妻。”彼因烦恼颤抖而问曰:“国王与予王女耶?”大臣答:“若汝自身前往施行,国王能与王女。”彼云:“甚善,予当照办,如得此王女,将往行牺牲祭。”于是束发为仙人之姿,伴王女乘盛装之车赴波罗奈。

国王闻仙人来,设牺牲兽之系留坑,实施一切准备。国王见仙人来,语之曰:“若卿行牺牲祭,则予相等于因陀罗;牺牲祭终时,则予与女于卿。”迦叶同意:“谨遵王命。”翌日,国王率迦叶与羌达瓦蒂一同赴牺牲兽之系留坑,其处并列象马牡牛等一切四足兽,迦叶开始着手杀戮一切之兽以供牺牲,集于现场庶民见迦叶,语之曰:“多毛迦叶!汝之此举为不适当不适合之事,汝何以行如斯之事?”于是悲伤说次之二偈:

 月有力而日有力 沙门婆罗门有力

 大海潮时更有力 妇人之力胜诸力

 盖为羌达瓦蒂女 为王繁荣与汝语

 不见迦叶苦行者 竟为得女行供牺

尔时迦叶为行牺牲祭自思:“予先击杀牺牲象之颈。”于是举起宝剑,象见此为死之恐怖所吓,举大声悲鸣,其他象、马、牡牛闻其叫声,亦为死之恐怖而叫,庶民等亦同等举起叫声。迦叶闻此大叫之声,催动悲情,眺望自身之束发,尔时于迦叶之眼中映现束发,须髯及胸腹之毛,彼生悔恨之念云:“予犯不适合之罪。”为表明感情,说第八之偈:

 因望王女之情怀 予由爱欲为残忍

 予今探求此根源 断除系缚之贪爱

尔时国王向彼云:“吾友!勿恐。予与汝王女、王国并七宝,汝速行供牺。”迦叶闻其言曰:“大王!予早已不望彼之烦恼。”于是说最后之偈:

 予咒世界多爱欲 国王!苦行优于五官欲

 我舍爱欲修苦行 王国王女汝应有

彼如此说毕,心专注于遍业处,得一旦失去之超自然力,于虚空结跏趺坐,为国王说法劝云:“王应向解脱之道前进,破坏牺牲兽之系留坑。”使国王向一般庶民与无畏施。如是不顾国王之留住,彼由虚空飞行,向自己之住所而去。其后,彼一生涯行梵住,遂成受生梵天世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之理——说四谛竟,此为爱欲所恼之比丘得阿罗汉位——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萨羿哈大臣是舍利弗,多毛迦叶即是我。”

四三四 鸳鸯本生谭

[菩萨=鸳鸯]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贪欲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根据传说,彼其贪欲,贪比丘日常之使用品,放弃阿阇梨及和尚之义务,朝起入舍卫城于毗舍佉之家,一同饮美味之粥与几多之食物,昼间更食种种好味之粳米、肉、饭。于此仍不满足,更由此访问如小给孤独,拘萨罗王所说种种之家。

某日,对此比丘贪欲之事,于法堂开始谈论。佛来法堂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为何语坐于此处?”彼等答:“如是如是之语。”佛唤彼比丘近前问曰:“闻汝贪欲,是为真实耶?”比丘答:“是为真实。”佛言:“比丘!汝何故为贪欲耶?汝前生即为贪欲,于波罗奈对食象之尸体犹不满足,更由彼处出发往恒河之岸居住,最终遂入雪山。”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有一只贪欲之乌,于波罗奈食象之尸肉等徘徊而不满足,彼云:“往恒河之岸食鱼之脂。”往赴其处食死鱼,住二三日,其后更入雪山食诸种类之果实,其后更又达到住鱼鳖众多之大莲池。见于彼处有二鸳鸯食水草青苔而住,彼思:“此鸟具非常美丽之色,现为幸福之生活,彼等之食物亦必为佳味。予将探问彼等之食物为何?如与彼食同等之食物,自己亦将成为金色。”于是往彼等之居所而行,为亲切之交谈,栖于枝之一端,赞美彼等说最初之偈:

 二鸟相并乐彷徨 我问金色之衣鸟

 鸟!于人人间被赏赞 何种之鸟善告我

鸳鸯闻此说第二之偈:

 鸟!人人皆来赞我等 乐住鸳鸯为赏赞

 鸟类崇贵幸福者 彷徨池面无恐怖

乌闻此说第三之偈:

 鸳鸯!汝等于池面 如何食果实

 肉由何处来 求来为食耶?

 汝如何得食 崇高有如是

 诸种力与色 使汝如此优

于是鸳鸯说第四之偈:

 乌!我等于此池 更未食果实

 我等由何处 得以求肉食?

 除去烂树皮 即食青苔草

 不为口腹欲 身不犯恶行

尔后乌说次之二偈:

 鸳鸯!汝等所语者 悉皆悖我心

 我思汝美丽 食物必甚佳

 至今我考虑 与前为相异

 然则我心中 忽焉现疑念

 我食肉与果 米盐及油类

 胜战如勇士 得人中佳味

 鸳鸯!我姿不如汝 不美何理由?

鸳鸯因乌之色彩不美,反问自己具美丽色彩之理由,于是说以下之残偈:

 汝食为不净 见而忽往采

 此肉与饮料 贪求多苦恼

 乌!汝以树之实 食之心不安

 墓场食腐肉 欲望不满足

 任意往采食 忽尔赴贪求

 欲恼失色力 心之本性污

 欲得和平者 仅少贪食味

 不稍依暴力 亦无害他事

 人之色与力 自然能得者

 一切杂色彩 不由食物得

于是鸳鸯以种种方法,非难于乌,乌被非难云:“予自己不欲美丽之色彩。”呀呀而鸣叫飞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之理——说四谛竟,此贪欲比丘得不还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鸟是今之贪欲比丘,雌之鸳鸯是罗睺罗之母,雄之鸳鸯即是我。”

四三五 散乱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为淫女诱惑之青年所作之谈话。此一事件出于第十三篇小那罗陀苦行者本生谭[第四七七]。

主分

此女由古之传说学知此一青年苦行者如一度舍弃戒律,必可成为自己之物,于是此女自思:“使此苦行者迷惑,须伴彼至人家多住之处。”于是向苦行者云:“无美色诱惑五官,于森林中守持戒律,无大效果;于诸人众多之住处,近诸美色时,守持戒律,有大效果。汝可与我一同前往彼处守持戒律,居此森林为何耶?”于是说第一之偈:

 离里林住居 守戒甚容易

 入村堪诱惑 较汝尚可尊

青年苦行者闻此云:“予父往森林,不在家中,予父归来,得其许可而行。”女心中自思:“彼有父,若彼父见予,必将以棒端将予打杀,予必须先行出发。”于是彼女向彼云:“予先行向道路付以目标,汝由后来。”彼于女去后,既不取薪,亦不备水,一人独坐沉思;于父归来时,彼亦不出迎。

其父见此,知其子为女所迷,其父问曰:“吾子!汝何故不持薪来,不准备饮水与应食之食物,只坐而思考耶?”青年苦行者曰:“父亲!人云,于森林守戒,无大效果,于诸人众多住处,有大效果。予思往其处,守持戒律。友人向予云:‘汝由后来’,彼已先行,予思与彼一同前往。若往彼处后住,有何人可以师事为宜耶?”于是说第二之偈:

 离林去往村 如何守戒仪

 求人可师事 愿父指教之

于是父答说残余之偈:

 吾子!汝今离林去 信汝予听之

 与汝同栖者 仕求堪信人

 汝今离林去 身口意勿失

 求人为师者 应怀抱崇思

 汝今离林去 不识行正法

 如行解脱道 应崇贤士师

 汝今离林去 落魄非人状

 猿心动不止 是人勿师事

 人避瞋怒蛇 驭者避险路

 污物涂道路 汝应远避之

 汝如从愚人 灾厄生不绝

 愚人勿共住 如同伴敌人

 虽然予劝汝 汝从予言否

 愚人勿共栖 交愚只苦痛

彼如此受父教诫之后云:“父亲!予往诸人众多之村,恐亦不能得如吾父之贤人,予往其处,其为恐惧。予仍如前住于吾父之前,而不他往。”于是父再教诫彼后,教以遍业处之预备修行。彼不久即得神通与等至,与父共成应受生梵天界之身。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之理——说四谛竟,受女诱惑之比丘得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青年苦行者是受今女诱惑之比丘,又彼女是今之女,尔时之父即是我。”

四三六 箱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为女所恼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彼比丘问曰:“闻汝为女所恼,是真实耶?”彼答:“世尊!是为真实。”佛言:“比丘!何故汝希望女耶?女为罪深忘恩者,于前生有阿修罗鬼咽女于腹中与以保护,尚望其只忠实于一人,虽然如此,彼尚不能护女,而况汝又何能?”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弃爱欲入雪山为隐遁生活,得神通与等至,食野生果实,支持生命。距仙人小舍路程不远之所,住有一阿修罗鬼,时时来此大德之前听法,彼亦立于森林中人行往来大道,捕人而食。当时迦尸国有一家世善良之女,具优美之容貌,嫁与国境之某村。

某日,其女往会父母,于归途中阿修罗见护卫之诸人,现恐怖之相,飞扑捉女,于是随行诸人纷纷舍弃武器而逃走。阿修罗见美妇人坐于车中,心起爱着,携归自家以为妻。自此以来,阿修罗以熟酥、白米、鱼肉、甘果等物,持来与妇人,以衣裳宝石装饰妇人,更为保护彼之妇人,使彼女入于一箱,彼将箱咽入腹中以保护之。然某日,阿修罗思欲沐浴,赴某湖水,于是吐出木箱,将女由箱中取出,使之沐浴,涂油着饰,对女云:“汝身暂居野外,与空气接触。”使女立于箱傍,自己则降往沐浴场所,如是彼不疑妇人,稍往离处沐浴。

尔时风神婆由之子,飞行空中,彼为一魔术者,佩带宝剑。妇人见彼,用手招来,于是婆由之子,立即降落。妇人入彼于箱中,张望阿修罗之归来,坐于箱上,不久见阿修罗来,故为现自己之姿,于阿修罗尚未近箱之间,自行开箱进入,横卧于魔术师之上,于其上覆盖自己之外套。阿修罗至其处,见箱未改观,思其中只彼之妇人,将箱咽入,向家中归来。然途中忽然思起:“予久未造访仙人,由此往彼之前问候。”于是往仙人之前而来。

仙人由远见阿修罗来,知有二人隐于腹中,彼向阿修罗交谈,说第一之偈:

 三人之友!汝等何处来 善来!可坐此之席

 诸友!无事且健全 绝久未曾来

阿修罗闻此自思:“予自己一人来此仙人之所,然仙人云有三人,彼究为何所云?彼知实际事情而为此语耶?抑或狂气而云此事耶?”彼行近仙人,恭敬为礼,占坐一端,与仙人交谈言辞说第二之偈:

 今予一人来此处 予之外无第二者

 圣仙何由作斯语 三人之友何处来?

仙人向阿修罗问曰:“吾友!汝实际欲闻此耶?”彼云:“予必欲得闻之。”仙人云:“如是语汝。”为说第三之偈:

 汝与汝妻各一人 彼现隐藏在箱中

 依汝常守在腹内 彼与婆由子作乐

阿修罗闻此自思:“彼魔术师具大魔术,如彼持剑,将破予腹而逃。”如此思考,彼恐惧战栗,将箱吐出,置于面前。

佛现等觉者宣明此事,说第四之偈:

 闻此彼惧剑 立吐箱出见

 妻着美花环 婆由子出现

正于开箱之际,此魔术师持剑唱咒文飞上空中。阿修罗见此,对大德生满悦之心,为赞美菩萨说其他诸偈:

 汝善明察力 观破斯事实

 诸人溺妇人 甚为低下事

 护藏如生命 女与他为乐

 日夜服侍彼 如行者事火

 舍法行非法 善避亲妇事

 淫荡露不知 彼于我身中

 我思为“我物” 护藏如生命

 舍法行非法 善避亲妇事

 我今善护彼 贤者如何信

 无力护多情 女使人堕灭

 恰似在断崖 迷此灾祸毙

 规避妇人时 幸福离悲哀

 此之禅定乐 至福最上者

 如成切望者 应止亲妇事

阿修罗如斯语后,向大德之足下平伏曰:“圣仙!予之生命为汝所救,予为奸妇险遭魔术师所杀。”彼赞美大德。大德更为彼说法云:“不可加害于女人,严守戒律。”授彼五戒。阿修罗云:“女入于腹中加以守护,终于不能守护彼女,而况住何一人无能守护女者。”于是弃女,归自己森林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之理——说四谛竟,为女所恼之比丘得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得天眼通之仙人即是我。”

四三七 腐肉豺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五根之抑制所作之谈话。某时,诸多比丘不能守五根之门,佛向阿难长老言:“此等比丘须加教诫。”佛因彼等缺乏抑制,集合僧团,佛自身占坐于庄严华美之椅子中央,向集合之比丘等说法曰:“汝等比丘!不可为美姿执著于名色等相,若如是执着时,一旦死去,必定堕入奈落等处,因此于色等不可执着美相。比丘不可执著于名色等境界,于现在执著于色等境界诸人,为陷于大破灭者。是故汝等比丘,宁使铁钉打入眼根,善为护持。”佛更加详细言曰:“于汝有应见色时与不应见时,于见时勿因见美故而见,应见不美,如此,由汝之境界无堕之事。汝之境界为何?即四念处、圣八正道、九出世间法是。只要汝等步入自身之境界,则恶魔不得有侵入汝等之机会,若为烦恼所囚,有为见美之事,则如腐肉豺由自身之境界堕落。”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在雪山中腰森林地之洞窟,住有数百野生之山羊,而距彼等住所不远之洞穴中,住有名为腐肉之豺,与妻牝豺委妮同栖。某日,彼与妻一同散步,见彼山羊,彼思:“以何方法可得食此山羊之肉?”于是依某种方法,杀每一个别之山羊,夫妇食山羊之肉,气力增强,身体壮大,如此山羊之数,日渐减少。

山羊之中有名美拉玛达之牝山羊一只,豺虽用尽巧妙方法,但不能杀此牝山羊。某日彼与妻豺商谈:“予妻!山羊皆失,必须杀此牝山羊以为食。此处予洽有一良策。汝往山羊之所,与彼女亲交为友,彼女如对汝信赖,予即寝卧伪装死去,汝往彼女之所告谓:‘吾友!吾夫死亡,吾无依赖,除汝之外,无一知人,汝可与予一同悲泣处理尸体。’汝伴彼女前来即可,尔时予将扑向牝山羊,咬其颈而杀之。”妻豺同意:“予当照办。”

于是妻豺出往牝山羊处,结为朋友,俟牝山羊信赖之时,豺妻依夫所云。牝山羊曰:“我同族之山羊,皆为汝夫所食,予甚恐怖,不能前往。”豺妻云:“汝勿心忧,死者有何作用。”牝山羊云:“汝夫作法残酷,予如何不惧?”牝山羊始终不应。豺妻再三请求,彼女自思:“如是豺必真死。”于是承诺与豺妻同行,然于途中彼女复起疑虑:“豺为何事不知。”彼女使豺妻先行,彼女恐豺仍在,用眼监视四周前进。

豺闻二人之足音,自思:“牝山羊已来。”举头睁眼眺望。牝山羊见豺之形相知云:“此恶汉瞒我欲杀,伪装横卧为死状。”于是急速旋踵逃走。豺妻问曰:“何故逃走?”尔时牝山羊说其理由,唱第一之偈:

 友!腐肉豺凝视 此为我不喜

 此种恶朋友 远避有若无

如此述毕,牝山羊逃归自己住所。豺妻不能阻止牝山羊,对其愠怒,往其夫之前,沉思而坐。尔时豺责其妻,说第二之偈:

 委妮心狂乱 向夫赞友人

 旋踵急逃走 忆此牝山羊

豺妻闻此,说第三之偈:

 夫!汝心始狂乱 愚而不怜俐

 假死非其时 开眼为凝视

 贤人眺得时 非时不凝视

 非时若凝视 与豺同受苦

此为现等觉者之偈。

豺妻委妮安慰其夫腐肉豺云:“吾夫勿忧,予用方法,再一度伴彼女前来。俟彼女来时,注意捕之。”于是豺妻赴牝山羊之前恳求曰:“友!因汝之来,我等得大利益,恰于汝来之时,予夫恢复生机,今又再生。汝往与彼为友。”于是说第五之偈:

 友!汝再示友情 我来访佳宾

 夫今再生存 汝来为乐语

尔时牝山羊自思:“此恶者骗我,今有敌意之行动,予不宜出。予用方法欺瞒彼女。”于是为说第六之偈:

 友!予再示友情 访汝为来宾

 我有诸从者 疾去备飨宴

于是豺妻就彼之从者而问,说第七之偈:

 我可列飨宴 从者为何者

 彼等几多人 彼名请告我

牝山羊示此说第八之偈:

 灰色鸢色诸猎犬 夜摩犬与锵布伽

 此即我之诸从者 汝为彼等备食用

牝山羊更续语曰:“此各有五百犬随行,因此合计有二千之从者随行。若彼等无食之时,将杀汝等二人以为食。”豺妻闻此心中大震,豺妻自思:“此牝山羊来,生大变故,予当设法,阻止其来。”于是说第九之偈:

 汝今若离家 家财忽灭去

 我今为汝友 善向汝传言

 汝仍住此处 访问思中止

豺妻为死之恐怖所震,如此留言,急到其夫之前,相伴逃去,再不得归其场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我,即为在彼场所住于老树之神。”

四三八 鹧鸪本生谭

[菩萨=鹧鸪]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灵鹫山时,对提婆达多徘徊杀佛所作之谈话。尔时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陋劣无耻,与阿阇世王结托,或教唆弓术师、或投岩石、或放那罗祇梨象,欲杀戮最胜有德正等觉者,构筑种种方法。”尔时佛来法堂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坐此处,为何语耶?”彼等白佛言:“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欲杀我而徘徊,非自今日始,前生即亦如是。然彼不能使我战栗。”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有一有名师尊,于波罗奈教五百青年婆罗门以学问。某日,彼心中自思:“自己住于此处,颇有障碍,不能十分教育弟子等。予将入雪山地方之森林,住于其处以施教。”于是晓谕弟子准备胡麻、白米、油及衣物,入于森林,距大道途程不远之处,建一仙人小舍定居于其处。弟子等亦各建小舍。于是弟子等之亲戚,赠白米等物,又彼之地方住者,因有名之师尊住于如是如是之场所,闻彼教授学问,亦赠送米等。而住于森林诸人亦为赠物,某人为师饮料得榨牛乳,赠送一犊及一头牛。

于此近师之小舍住有带有二子之蜥蜴,狮子与虎亦均师事师尊,又有一只鹧鸪常住某处,彼闻师尊教弟子等圣典,亦能暗诵三吠陀。弟子等与鹧鸪非常相亲。其后师尊于弟子等学业尚未十分终了之中逝世,弟子等将彼尸体火葬,筑砂墓手持种种鲜花向墓悲泣。

尔时鹧鸪向彼等问曰:“何故悲泣?”彼等答曰:“师尊于我等学问尚在中途,既已逝去,此能不悲泣耶?”鹧鸪云:“若谓此事,无忧虑之必要,予可代教汝等学问。”彼等问曰:“汝如何得知?”鹧鸪答曰:“予闻师尊教汝等者,予能暗诵三吠陀。”彼等恳愿曰:“如是请汝暗诵,愿得受教。”鹧鸪云:“如是请善听闻。”于是恰如由山顶注入河水,向彼等说明要所,弟子等心悦满足,于鹧鸪贤人之前修习学问。彼就师尊之宝座,教彼等学问。弟子等为造黄金之笼,上结天盖,于黄金器中供入蜜与炒米等物,手执种种鲜花,表示莫大敬意。于是鹧鸪于森林地,教五百弟子圣典消息,遍知于全世界。

此时于印度举行与山上集会相等之大祭,消息传来,父母向诸弟子遣使送信,要诸弟子前来观祭,弟子等向鹧鸪贤人告知因由,将鹧鸪贤人乃至一切小舍一任蜥蜴照看,各归自己之城。此时有一恶德仙人放浪诸所,来至此处,蜥蜴见彼,亲切相迎,告知米油及其他物品各各场所,并请其煮米而食,蜥蜴交代完毕,便往探取自己食物。此仙人早起煮米,杀蜥蜴之二子,调理甘旨而食;昼间杀鹧鸪贤人及犊而食;晚间见乳牛归来,此亦杀之而食其肉。然后枕树根而卧,鼾声大作,熟睡梦乡。

蜥蜴黄昏归来,不见二子之姿,巡回搜索。树神见蜥蜴不见其子而颤抖,于是彼依神力立于树叉之空洞上告曰:“蜥蜴止颤,汝子、鹧鸪贤人、犊及乳牛皆为此恶人杀之无余。汝可咬其颈而杀之。”于是说第一之偈:

 彼之得多食 杀汝无罪子

 汝以牙咬贯 当场可杀之

尔后蜥蜴说此之二偈:

 贪欲苛酷人 血污如褓手

 予牙虽欲立 不欲见其所

 不知恩之辈 不绝袭空隙

 假令与全土 彼亦不满足

蜥蜴如斯说后,心中自思:“此人醒来,予必被食。”为保护自己性命而逃走。

然而狮子与虎为鹧鸪之朋友,彼等有时前来与鹧鸪相会,又有时鹧鸪出往对彼等说法归来。是日,狮子向虎云:“友!我等长久未会鹧鸪,已有七八日之多。由今往看鹧鸪,望得调知其近况。”虎云:“谨遵台命。”与以同意。洽于蜥蜴逃去之时,彼等赴其处见恶者之眠状,于仙人束发之间,有鹧鸪贤人之毛交混,周围有乳牛与犊之骨。虎王见此一切状况,见黄金之笼鹧鸪贤人不在,虎思:“此等皆为此恶人所杀。”

于是虎蹴仙人之足,使之觉醒。仙人见虎,恐惧战抖,虎向仙人问曰:“此等之物为汝杀食耶?”仙人答:“予未杀食。”虎吓之曰:“汝恶汉!汝若未杀,谁为杀者?汝须坦白,否则汝即无命。”仙人虽为种种辩解,虎终不信问曰:“汝由何处而来?”彼云:“予于羯陵伽国呼卖商品,为生活而为种种工作,今日来至此处。”彼将以前所为一切之事说明。尔时虎云:“汝恶汉!汝未杀鹧鸪,则无其他任何人杀之。予将汝带至兽王狮子之处。”虎使彼行于先头,威吓来至狮处。狮子见虎王带仙人前来,以质问之意,说第四之偈:

 善腕(虎名)!汝伴青年来 缘何意仓皇

 今汝为何事 我问速语我

虎闻之说第五之偈:

 汝友鹧鸪尊 今已死近去

 闻此恶人事 鹧鸪难得吉

于是狮子说第六之偈:

 此人犯何罪 生活所关联

 彼如何告白 疑彼杀鹧鸪

尔时虎向狮子说明,说残余之偈:

 羯陵伽国卖商品 手执刀杖寻险路

 马戏团群入持网 众人战中振棍棒

 捕捉鸟类朦谷量 时赌骰子放纵活

 暗夜罪行常流血 烧手燃指受施食

 彼之所行皆履魔 与彼生活相关联

 蜥蜴犊牛皆彼杀 鹧鸪之毛残可疑

 然此鹧鸪尊之死 如不由彼应由谁?

尔时狮子向彼男问曰:“鹧鸪贤人为汝所杀耶?”彼答:“唯然,予杀而食之。”狮子闻彼真实白状,思欲赦彼,然虎王云:“此恶人杀之适当。”立于现场突牙刺之,穿穴而杀。尔后诸弟子等归来,因鹧鸪贤人不在,悲泣而离去其场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如是提婆达多于前生即思欲杀我而徘徊。”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束发仙人是提婆达多,蜥蜴是翅舍憍答弥,虎是目犍连,狮子是舍利弗,名高之师是迦叶,鹧鸪贤人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