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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令南幡》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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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魏老婆婆虽用独门秘药,迷失虞心影本性,使她永远效忠自己之后,因虞心影名头太大,以致对于这位“红叶令主”,仍有点不大放心。遂故意差遣她来杀却“销魂之魂”平素玉,自己则暗地跟踪,察看药力是否完全生效?虞心影的本性,迷失到什么程度’如今,眼见虞心影施展“五色泥丸”,巧杀“销魂之魂”平素玉,逼降“哈哈秀士”曹梦德,分明本性完全迷失,对自己的效忠程度,已到死心塌地程度,她自然心花怒放,志得意满地哈哈大笑而出。

    虞心影一见来人现身,果是自己所料的魏老婆婆,遂恭身陪笑问道:“老婆婆,你不是已把这件事儿,交我办吗,怎又亲自赶来则甚?”

    魏老婆婆怪笑答道:“我是怕你以一敌二,有点吃亏,才放心不下,特意随后赶来,好替你打个接应、”

    虞心影先把手中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举了一举,扬眉笑道:“老婆婆请看!虞心影幸不辱命,不仅业已砍下了‘销魂之魂’平素玉的项上人头,并使她死在你的淬毒‘五色泥丸’之下!如今,眉心间自嵌有一粒,请老婆婆验收解恨。”

    说完,便把这颗平素玉的人头,向魏老婆婆,双手递去。

    魏老婆婆用左手接过人头。看了两眼,钢牙挫得山响地,把人头抛起丈许高下虞心影与曹梦德正不知魏老婆婆此举何意?这位“白发杀人王”的玉杖已扬,觑准平素玉的人头,凌空猛砸。

    “壳托”一声,砸了个正着,因人头尚属新鲜,自然应杖爆裂,飞洒了漫天脑浆血雨。

    曹梦德见此情状,想起平素玉与自己的枕边春好,被底情浓,不禁掩面皱眉,心中一惨。

    虞心影却向他娇笑叫道:“曹兄,你不要再舍不得这位‘销魂之魂’了,应该向魏老婆婆说明已愿与我共同辅助她完成武林霸业。”

    曹梦德无可奈何,只好向魏老婆婆,一抱双拳,恭身说道:“老婆婆,曹梦德从此归心,愿听老婆婆任何……”

    魏老婆婆不等曹梦德话完,便伸手在他肩头上,重重一拍,纵声狂笑说道:“曹老弟,你不必说了,适才我已把你向虞令主所立誓言,听得清清楚楚。”

    魏老婆婆话音才了,曹梦德全身一软,神智昏迷地,瘫了下去,虞心影声叫道:“曹兄你怎么样了?”

    魏老婆婆从脸上浮现出一丝谲笑,向虞心影摇手说道:“虞令主不必吃惊,我囊中现有妙药,且给曹老弟服上一粒,包管他少时便即复原如旧。”

    说完,便取出一粒迷性药丸,喂给曹梦德服下。

    虞心影不曾看见,也不曾想到魏老婆婆的右手中指以上,原来戴有一枚“盘龙指环”,适把她伸手拍肩之际,竟从指环之中现出一根半寸毒针,拍进曹梦德的肩头肉内。

    这枚“盘龙指环”中的毒针之上,淬有与“五色毒丸”的相同毒质,故曹梦德在此被毒针拍中,也就等于虞心影在“销魂谷”

    中,嗅入“五色泥丸”所化毒雾,两件事儿的手段虽然不同,效果却完全相等虞心影先中“泥丸”剧毒,又服下了独门药物,果然竟本性大变,对“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矢效忠语,故而魏老婆婆也对曹梦德故枝重施,企图再收服一位功力卓绝的心腹辅助。

    她取出一粒变性药丸,喂给曹梦德眼下以后,便使那根小毒针,缩入盘龙指环之中,丝毫不露痕迹,缓缓回身,向虞心影含笑说道:“虞令主,这位‘哈哈秀士’,可能是适才被你作弄太甚,有点神智失常,我遂给他眼下一粒宁神灵药,大概再过片刻,等药力发散以后,便可安然无事的了;”

    虞心影扬眉笑道:“老婆婆,‘销魂之魂’平素玉已死,你的杀子大仇已报,我们还有什么任务效劳?”

    魏老婆婆颇为得意地怪笑说道:“你方才不是已对曹梦德说明了吗?我们从现在开始,要全力从事于惟我独尊的武林霸业。”

    虞心影娇笑说道:“照老婆婆这样说来,我们如今便要去往‘祁连山玄冰凹’,与那‘玄阴枭母,蛇发妖婆’百里夫人,通力合作。”

    魏老婆婆用手中玉杖“丁丁”点地地狞笑说道:“虞令主,你是聪明人,你想我会和那百里妖婆,互相真诚合作的吗?”

    虞心影妙目一转,含笑问道:“老婆婆莫非只是暂时利用百里妖婆的一股势力,等到举世群豪,在‘玄冰聚会’上,彼此拼命恶斗,把力量消耗殆尽之际,再伺机将百里妖婆除掉?”

    魏老婆婆点头道:“这是事属必然,因为百里妖婆性极凶狡,到那时我不除她,她也定将对我发动阴谋毒计。”

    虞心影听得方自连连点头,魏老婆婆又复杀气腾眉,狞笑道:“但这种策略,关系太重大,必须严格保守秘密,千万不可在时机未到之前,有所丝毫泄漏。”

    虞心影扬眉问道:“老婆婆,这‘时机’二字,究竟应何解释?”

    魏老婆婆笑道:“除了百里妖婆以外,我们还有两名功力超群的厉害大敌,等这两名大敌,消去之后,便是向百里妖婆下手的最好‘时机’、”

    虞心影想了一想,皱眉问道:“老婆婆,你所说的这两名大敌是谁?”

    魏老婆婆毫不避嫌地应声答道:“一个是既号’屠龙手’,又号‘五金刚’的闻人俊,一个是与你齐名的‘青幡仙客’卫涵秋。”

    虞心影听得愕然说道:“根据‘哈哈秀士’曹梦德之言,仿佛那‘青幡仙客’卫涵秋,业已被百里夫人手下,刺杀于‘销魂古墓’之中,老婆婆怎么还把他列为劲敌呢?”

    魏老婆婆摇头笑道:“卫涵秋哪里会如此轻易地被人杀死?

    这桩事儿,只是‘屠龙手’闻人俊所弄的狡狯而已。”

    虞心影越发惊愕问道:“此事与那既号‘屠龙手’,又号‘玉金刚,的闻人俊,有何关系?”

    魏老婆婆答道:“闻人俊受了百里夫人之托,周游各处,探听谁愿意与她精诚合作,共图武林霸业?闻人俊一向放诞风流,在‘销魂古墓’中,竟与‘销魂之魂’平素玉,及平素玉手下艳婢,发生亲密关系……”

    虞心影听到此处,接口问道:“莫非那‘屠龙手’闻人俊,竟是冒用‘青幡仙客’卫涵秋的名号之人?”

    魏老婆婆点头笑说道:“一来平素玉不曾见过卫涵秋,二来闻人俊又极少在江湖走动,再加上他人品英秀,武学绝伦,遂令平素玉猜想他就是名震乾坤的‘青幡仙客’,闻人俊为了便于探听平素玉的心意起见,乐得将错就错,遂含含糊糊地予以承诺。”

    虞心影“啊”了一声,魏老婆婆又复怪笑说道:“等到闻人俊探听出‘销魂之魂’平素玉有与百里夫人争霸之心,这位‘哈哈秀士’曹梦德,也恰好到了‘销魂古墓’以内,”

    虞心影皱眉说道:“既然如此,那具无头男尸,又是谁呢?”

    魏老婆婆怪笑答道:“闻人俊在‘销魂古墓’的一群面首之中,寻了个与自己身材仿佛的年青男子,砍掉头颅,并因他生有异禀,容易为平素玉等认出,遂索性连那面首下体,也一并割去,安排在事先被他暗暗点了晕穴的大乔小乔之间,遂使‘销魂古墓,所有人物,惊骇万分,以为‘青幡仙客’卫涵秋,惨遭毒手,而对百里夫人深怀戒意。”

    虞心影如梦方醒地失笑说道:“原来如此,但老婆婆怎会知道得这样详细?”

    魏老婆婆笑道:“我是巧遇闻人俊,听他详告一切,才去‘销魂谷’,向平素玉寻仇!否则,我又怎能在不知细底之下,轻轻易易地闯入“销魂古墓”

    虞心影静静听完,蹙眉说道:“这位‘屠龙手’闻人俊,心机颇深,但不知他武功火候到了什么程度?”

    魏老婆婆双眉一挑,目闪凶芒答道:“他武功程度,与你我几乎仿佛,我才把他和‘青幡仙客’卫涵秋,同列为两大劲敌。”

    说至此处,忽然想起一事,又向虞心影扬眉笑道:“虞令主,我倒忘了告你,那‘屠龙手’闻人俊豢有一头异种白猿,两只利爪,蕴有奇毒,灵巧无比,神力绝伦,着实相当厉害。”

    这“一只白猿”四字,使虞心影听得忽有所悟地恍然道:“老婆婆,这位‘屠龙手’闻人俊,既然豢有一只厉害通灵白猿,我便知道他是谁了?”

    魏老婆婆讶声问道:“虞令主,你怎么这样说法?难道你竟认识那只猴子?”

    虞心影含笑答道:“我在初进‘祁连山’之际,曾经见过‘屠龙手’闻人俊,和他所豢的那只白猿,但当时竞与‘销魂之魂’平素玉一样,也把他当做是‘青幡仙客’卫涵秋呢。”

    魏老婆婆点头说道:“这闻人俊的风采功力,着实绝世超群,我想‘青幡仙客’卫涵秋,也未必准能胜得过他?”

    虞心影扬眉问道:“老婆婆,你对这‘屠龙手’闻人俊,拟作何打算?是不是一见他的,便下毒手?”

    魏老婆婆摇头答道:“不行,这‘屠龙手’闻人俊暂时还与我们是同路人物,但因他与百里夫人的交情太深,决不能把我们密谋争霸之事泄漏给他知道,故而我认为铲除闻人俊的最理想策略,莫过于设法使他和‘青幡仙客’卫涵秋,互作生死之斗。”

    虞心影秀眉微蹙地想了一想,便自娇笑说道:“老婆婆,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是想使闻人俊死在卫涵秋的手内,我们再与百里夫人合力除掉卫涵秋,最后大敌尽去之下,向‘蛇发妖婆’百里夫人动手。”

    魏老婆婆颇为得意地含笑问道:“虞令主,你认为这种‘驱虎吞狼,各个击破’之计,是否上策?”

    虞心影笑道:“老婆婆智慧如海,虞心影万分佩服,但我们对于这位‘哈哈秀士’曹梦德,却是如何处理?”

    魏老婆婆笑道:“对他还不是尽量利用,在没有利用价值以后,理复将其消灭。”

    说至此处,双眉微挑,向昏睡地上的曹梦德,看了两眼,又对虞心影低声怪笑地问道:“虞令主,我看这位‘哈哈秀士’,对你情意极深,不知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这两句话儿,把位“红叶令主”虞心影,问得羞上双眉,霞生两颊。

    魏老婆婆见状,微笑说道:“虞令主,那‘屠龙手’闻人俊,与‘蛇发妖婆’百里夫人是死党,你则与我心腹与共,故而你应该对我无话不谈才对;”

    虞心影目光凝注在曹梦德的身上,摇了摆头,缓缓说道:“不瞒老婆婆说,曹梦德对我只是片面相思,我对这位‘哈哈秀士’,可以说毫无兴趣。”

    魏老婆婆笑道:“此人的名头、功力,以及相貌风采,也还算得罕世之材,虞令主既对他毫无兴趣,莫非要在卫涵秋或闻人俊之间,选上一个?”

    虞心影连摇双手地扬眉说道:“老婆婆,虞心影生性冷傲,孤芳自赏,我对于男女情爱,向极厌弃。”

    魏老婆婆听了她这样说法,遂点头微笑道:“人各有志,不便相强,但虞令主纵然孤芳冷傲,厌于男女情思,却也应在‘玄冰大会’期前,对曹梦德虚与委蛇,他才会死心塌地替我们效力卖命。”

    虞心影嫣然笑道:“老婆婆放心,我方才所说,只是本性上的问题,这种孤芳性格,不会影响到权术运用。”

    魏老婆婆目光略转,瞥见“哈哈秀土”曹梦德在地上微微蠕动,知道他即将苏醒,遂移步上前,替曹梦德诊察脉息,并像以前对待虞心影一样,拨开他的眼皮,仔细看了一看。

    她发现自己喂给曹梦德所服药物的特殊灵效,业已完全发挥,生出作用,便轻拍两掌,使曹梦德霍然醒转。

    曹梦德茫然起见,业已把适才被魏老婆婆暗用毒针拍中,并喂服药物等事,究全忘却,反而向魏老婆婆致谢相救之德。

    魏老婆婆知道这位“哈哈秀土”,业已完全忠于自己,接受控制,遂携他一同前去“祁连山玄冰凹”,并把自己先助“蛇发妖婆”

    百里夫人,消灭海宇群雄,最后再消灭百里夫人,独自完成霸业的所定策略,向他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曹梦德听得连连点头,问及有关细节,魏老婆婆遂又把“屠龙手”闻人俊,假称“青幡仙客”卫涵秋之事说出,并告以这两人的武功机智,迥异群流,是自己霸业宏图中最大劲敌,务须循序设法,一一加以除掉;曹梦德在这一路之间,除了接受魏老婆婆的一切指示以外,对于虞心影自然大献殷勤,企图一亲颜色;虞心影则若即若离,既不与其过分亲热,又不与其过分冷淡,一颦一笑。一嗔一喜之间,真把曹梦德弄得神魂颠倒,对她又爱又怕到得“祁连山”的山区以内,虞心影忽向魏老婆婆娇笑说道:“老婆婆,我还有几位结盟兄妹,住在‘燕尾阎罗’申屠爵的‘鬼趣庄’,要不要把他们一齐叫来,为老婆婆效力?”

    魏老婆婆知道虞心影的结盟兄妹“红叶七人盟”中,个个均是一流好手,难于全被自己独门秘药所迷,万一出了差错,反为不妙,遂摇了摇头答道:“虞令主,依我之见,你暂时不必与你那些结盟兄妹见面,因为倘若把他们全数带去‘玄冰凹’,反易使‘玄阴枭母,蛇发妖婆’百里夫人生疑,不如任凭他们自行赴会,再临时加以运用,比较来得巧妙;”

    虞心影嫣然笑道:“老婆婆所说,自是高明见解,但‘蛇发妖婆’百里夫人,见了我和曹兄,不也一样会生疑虑的吗?”

    魏老婆婆摇头笑道:“这倒不妨,关于你们两位,我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词,准可使那百里妖婆不生疑虑。”

    虞心影扬眉一笑,也不深问,便与“哈哈秀土”曹梦德,随同魏老婆婆,投奔“玄冰凹”内,到了“玄冰凹”那位“玄阴枭母,蛇发妖婆”百里夫人,却为了准备应付不久即将召开的“玄冰大会”正在闭关练功,一切事务,均交由那既称“屠龙手”,又号“玉金刚”的闻人俊来代为处理。

    魏老婆婆一来名望极高,二来是百里妖婆好友,故而“屠龙手”闻人俊听得这位“白发杀人王”回转“玄冰凹”之讯以后,立即亲自迎出谷外;双方才一见面,“屠龙手”闻人俊便自大吃一惊。

    因为他不仅认识“哈哈秀士”曹梦德,并也认识名震乾坤的“红叶令主”虞心影。

    魏老婆婆异常得意地,扬眉怪笑叫道:“闻老弟,我来替你引见引见,这位姑娘是……”

    “屠龙手”闻人俊连连摇手,截断魏老婆婆话头,目注虞心影,含笑道:“老婆婆不必引见了,谁不认识这是‘北令南幡’之一,名满天下的‘燕山虹叶令主’。”

    魏老婆婆莞然一笑,又复指着“哈哈秀士”曹梦德,向闻人俊问道:“闻老弟,你既然认得虞令主,应该也认得这位‘哈哈秀士’曹老弟了”

    闻人俊微抱双拳,先对曹梦德深深一揖,然后向魏老婆婆含笑说道:“老婆婆猜得不错,我不但认识曹兄,并与他有一种特殊关系,彼此间的交情,深得很呢。”

    曹梦德哈哈一笑,轩眉问道:“闻兄,你所谓的‘特殊关系’,是否指的呈我们两人,均作过‘销魂之魂’平素玉的入幕之宾?”

    曹梦德的这几句话儿,并非随口而发,其中含有深意。

    因为他发觉虞心影在见了闻人俊后,仿佛有点异样神色,而这位“屠龙手”,又着实生得极为英俊,容易获得异性青睐。

    反正自己与平素玉的交往,已为虞心影所知,不如索性拖人下水,连同“屠龙手”闻人俊隐秘,也一并加以揭露。

    果然,“屠龙手”闻人俊听了这两句话儿以后,立即俊脸微红,由“玉金刚”变成了“粉金刚”的模样。

    但他也不过只窘了一刹那间,旋即双眉高挑,发出一阵纵声狂笑,向曹梦德点头说道:“曹兄真是快人快语,豪趣无伦,但不知自从小弟小施狡狯,在‘销魂古墓’中,来个‘金蝉脱壳’之后,那位‘销魂之魂’平夫人,是否深加怪罪?以及她一向可好?”

    曹梦德哈哈大笑说道:“闻兄,你请尽放宽心,平素玉已名副其实地做了‘销魂之魂’,她决不会怪罪于你。”

    闻人俊讶然问道:“曹兄此话怎讲,莫非那位平素玉平夫人……”

    曹梦德不等他话完,便自接口笑道:“平素玉死了,她是死在虞令主的手中,死在魏老婆婆的‘五色泥丸,之下,并被我曹梦德把头颅割掉。”

    闻人俊苦笑说道:“曹兄不说还好,你这一说之后,却把小弟越发弄糊涂了!我不懂那平素玉怎会死在魏老婆婆、虞令主,以及曹兄三人手下?”

    曹梦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完答道“这事说来极为简单,就是平素玉先被虞令主使用魏老婆婆的‘五色泥丸’打死,然后我再割下她的首级。”

    闻人俊“哦”了一声,扬眉问道:“平素玉的首级何在?”

    曹梦德尚未答话,魏老婆婆却已得意异常地,在一旁接口狂笑说道:“闻老弟尽管放心,曹老弟所说不错,平素玉的那颗不知迷死过多少人的娥眉螓首,业已在我杖下成灰。”

    说完,遂把“合黎山”中的一切情事,对那“屠龙手”闻人俊叙述一遭。

    闻人俊静静聆听,并在听完以后,施展第三人不得与闻“蚁语传音”功力,向魏老婆婆问道:“魏老婆婆,你是怎样把虞心影、曹梦德二人收服,他们会不会降中有诈,因为慢说‘红叶令主’名满乾坤,决不甘向人臣眼,便连那‘哈哈秀士’,也绝非肯轻易低头的等闲之辈,”

    魏老婆婆嘴皮微动,也用“蚁语传声”答道:“闻老弟,我已经叫你放心,你为何仍在多疑?他们都被我用独门秘药迷神易性,永世不叛,你怎不想想,我这上百岁的老娘,会倒绷在孩儿手吗?”

    “屠龙手”闻人俊听了魏老婆婆这样说法,方真正放心的,把这“红叶令主”、“哈哈秀土”二人,延进谷中重地。

    “蛇发妖婆”百里夫人虽已传柬天下,邀约所有邪魔外道,聚盟“祁连”,但那些人物,多半要到会期将临之际才来,如今在“玄冰凹”中的,除了闻人俊外,只有三位一流高手。

    这三人之中,曹梦德是统统陌生,虞心影则认识两人,只有一人不识她所认识的两人,一个是“雪衣艳鬼”贝亭亭,一个是“屠龙岛主”王伯温,但这两人,均与虞心影结有难解难分的深仇大恨。

    经过闻人俊一番引介,虞心影才知道另一位仙风道骨的羽士打扮之人,就是大哥秋月真人曾在“蚀骨消魂小洞天”外,与他相遇,并曾互相交谈的“千面刘基”赛伯温。

    虞心影妙目转处,一抱双拳,首先向那“雪衣艳鬼”贝亭亭含笑道:“贝二教主,虞心影在‘蚀骨消魂小洞天’中,曾有得罪,你能不在意吗?”

    “雪衣艳鬼”贝亭亭初见虞心影时,确实惊奇交迸,仇火高烧,但因立即听得魏老婆婆暗地传音相告,遂只好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笑吟吟地摇头说道:“虞令主说哪里话来?你在‘蚀骨消魂小洞天’中,还吃了一些小亏,理应由我向你谢罪乞谅才对!我那铁桶般的‘销魂教’,是断送在‘无情红线’柳无尘和‘青幡仙客’卫涵秋等二人手内;”

    虞心影听“雪衣艳鬼”贝亭亭这样说法,遂嫣然一笑,转过面来,对“屠龙岛主”王伯温抱拳叫道:“王岛主,‘鬼趣庄’中一战,虞心影有拂尊威,这厢谢罪;”

    “屠龙岛主”王伯温为了“燕尾阎罗”申屠爵之死,确实对虞心影等,积恨甚深,但如今既见她业已投入“玄冰凹”,只好装出一副释然神情,怪笑说道:“武林人物互相交手切磋,乃是常事,胜负之数,更属不必萦怀,但关于我老友申屠爵的一命之仇,王伯温却无法淡然忘却,玄冰大会之上,我若时令盟兄秋月真人,有所失敬之处,尚请虞令主莫加怪罪才好。”

    虞心影娇笑说道:“王岛主尽管放心,虞心影既人‘玄冰凹’输诚于魏老婆婆座前,我便已不再是‘红叶七人盟’中的老三身份。”

    这时,那位虽然来到“玄冰凹”不久,却已与“屠龙手”闻人俊,气味相投,交称莫逆的“千面刘基”赛伯温,却听得双眉微蹙,目光转了几转,向闻人俊附耳低声的说道:“闻人兄,我看这位‘红叶令主’虞心影,决非真降,其中有诈?”

    闻人俊低声说笑道:“赛兄是从何处看出蹊跷?”

    赛伯温摇了摇头答道:“我倒不曾看出蹊跷,只是觉得没有理由!”

    闻人俊问道:“赛兄此活怎讲?”

    赛伯温目光微注,缓缓答道:“为人处世,无论是做任何一件,必然有其理由,虞心影身为‘北令南幡’之一,侠名久震江湖,她又何必放着现成的白道领袖不当,却跑到这‘玄冰凹’来,寄人篱下?”

    闻人俊点头笑道:“赛兄的这种分析,极有道理……”

    赛伯温不等闻人俊话完,又自低声说道:“何况虞心影与秋月真人、元朗真人等组成‘红叶七人盟’,结义多年,身为‘红叶令主’!她为甚弃旧友,结新朋,岂非也是于理难合之事?”

    闻人俊静静听完,因魏老婆婆,及虞心影,曹梦德等,远路新来,遂先分配静室,请他们各自休息,然后把“千面刘基”赛伯温,拉到自己房中,向他含笑说道:“赛兄,你这‘千面刘基’,平素足智多谋,料事如神,使小弟万分佩服,但今日对于‘红叶令主’虞心影的看法,却大大的看走了眼了;”

    赛伯温愕然问道:“闻人兄,你怎地这样说法?莫非你认为那位‘红叶令主’虞心影,竟是真心来投的吗?”

    闻人俊扬眉一笑,点头答道:“自然真心,决无半丝假意。”

    赛伯温现出一副颇不以为然的神情,目注闻人俊,皱眉问道:“闻人兄,你既这样判断,也必有相当根据,”

    闻人俊哈哈大笑说道:“当然有相当根据,不过这种根据,不是来自事理,只是来自魏老婆婆的独门秘药而已;”

    赛伯温双眉一皱,低声问道:“闻人兄此语何意?我只听说魏老婆婆‘五杖泥丸’,威震天下,得号‘白发杀人王’,却不知道她还有什么独门秘药?”

    闻人俊叹道:“赛兄,你我手下,谁不曾杀过百人以上,故而伏尸遍野,血流成河,并不足享‘杀人王’之称!魏老婆婆之所以获得此号,便是因她不仅能够杀人之身,并能杀人之心,杀人之魂,杀人之思想品格!”

    “千面刘基”赛伯温是绝顶聪明人物,听了“屠龙手”闻人俊如此说法,遂微吃一惊说道:“照闻人兄这样讲来,那‘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除‘泥丸’盖世,‘五杖’无双以外,并还炼有足以使人迷神变性的独门药物。”

    闻人俊点头道:“赛兄猜得不错,那‘红叶令主’虞心影,与‘哈哈秀士’曹梦德,心性高傲,若不是误中魏老婆婆的算计,服食了她所炼迷神变性的独门秘药,怎会俯首甘心,作了‘白发杀人王’的手下死党?”

    说完,遂把魏老婆婆所告,怎样收服“红叶令主”虞心影、“哈哈秀士”曹梦德等经过,向这“千面刘基”赛伯温,转述一遭。

    赛伯温听完以后,眉头深锁,忽然进入了一种沉思状态:闻人俊愕然问道:“赛兄,你在想些什么?”

    赛伯温嘴皮微动,但却欲言又止,不曾答话。

    闻人俊越发奇诧地扬眉问道:“赛兄平素豪气凌云,今日怎地欲语不言,有点吞吞吐吐。”

    赛伯温摇了摇头,目注闻人俊,缓缓说道:“小弟并非是吞吞吐吐,是在考虑是否可以对闻人兄,交浅言深,说些肺腑之语。”

    闻人傻笑道:“赛兄这样说法,小弟尤其对赛兄的武功智计,钦佩万分,不知你怎会突然说出如此见外之语?”

    赛伯温微笑道:“因为小弟想说之语,关系太大,故而不得不多加慎重考虑。”

    闻人俊亲自替赛伯温斟了一杯香茗,含笑说道:“赛兄不必多虑,如今小弟请你不吝高明,加以指教!”

    赛伯温闻言,目光微注,对侍立在这静室之中的两名侍女,看了一眼。

    闻人俊知道事必重大,赛伯温才不愿有人在侧,遂先行挥手命侍女离去,再举杯笑道:“赛兄,小弟借茗代酒,敬你一杯,如今你可以放怀直言,不虞有人泄露机密了。”

    赛伯温饮了一口香茗,缓缓问道:“闻人兄,你与百里夫人,交情深厚,总该知道她与‘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之间,是何种关系?”

    闻人俊答道:“她们无甚深厚关系,昔年并曾略有小小过节,如今不过是互为利用,共图霸业而已!”赛伯温点头说道:“她们之间,既然非深厚关系,则小弟所虑之事,便越发大有可能了。”

    闻人俊失笑问道:“赛兄,你到底有什么想法,怎地还不说出?”

    赛伯温目光一亮,低声答道:“小弟认为那位‘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双目中凶光太重,煞气太浓,乃所谓鹰瞬虎视之相!

    此等人只可与之共患难,不可与之共富贵,眼前敌忾同仇,虽是极好帮手,但一旦飞鸟尽,狡兔死,她可能便会把患难之交,当做良弓走狗。”

    闻人俊听得瞿然说道:“赛兄此言,确是高明远虑。”

    赛伯温笑一笑,又复说道:“何况魏老婆婆炼有迷神变性秘药,除了杀人之身以外,更能杀人之心,杀人之魂,杀人之思想品格!她若倚仗这种毒辣药物,滥肆凶谋,在暗中对我们一一下手,是否防不胜防,可能使包括百里夫人在内的整个‘玄冰凹’中群雄,全像‘红叶令主’虞心影,‘哈哈秀士’曹梦德般,做了这‘白发杀人王’的迷魂臣虏。”

    闻人俊双目凝光,看着这位“千面刘基”赛伯温,喃喃说道:“赛兄,你……你想得太可怕了吧。”

    赛伯温微微一笑说道:“闻人兄,你是说小弟的想法可怕?

    还是说魏老婆婆的迷魂药物可怕?”

    闻人俊苦笑说道:“小弟因惊愕失神,致生语病,我是说赛兄的这种想法,太以高明,魏老婆婆的迷魂药物,太以可怕!你说得对极,这位‘白发杀人王’,既能制服‘红叶令主’虞心影,‘哈哈秀士’曹梦德,她便可依样画葫芦地,对你,对我,甚至对百里夫人下手。”

    赛伯温扬眉笑道:“这种想法,或许是我多虑?但常言道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闻人俊不等赛伯温的话完,便自摇手说道:“赛兄,你莫再过谦,这种想法,是未雨绸缪远见,我们必须预作提防,若等临渴掘井,便来不及了。”

    赛伯温双眉紧皱地低声说道:“但我们除非远离魏老婆婆,不与接触,才可不受她迷神药物威胁,像如今这样旦夕相聚,却是如何防范她那无形无色,甚至无味无声的毒药侵袭?”

    闻人俊苦笑说道:“这真是一桩莫大难题,因为若在‘玄冰大会,之后,业已群雄尽灭,惟我独尊,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先下手为强地把这‘白发杀人王’除掉!但如今偏在结党厚势,不能自残羽翼,却应该怎么办呢?”

    语音至此一顿,忽似有所震动灵机地双眉一剔,又向赛伯温狂笑道:“赛兄,我倒有个办法,但这办法颇为艰难,必需综合你我两人智慧,综合研讨,或许才可如愿。”

    赛伯温笑道:“闻人兄想出了什么妙计?”

    闻人俊扬眉笑答道:“我们若能探悉魏老婆婆这种迷神药物的解药何在?或是怎样配制?岂非更可高枕无忧了吗?”

    赛伯温点头赞道:“闻人兄的这种想法,虽然极好,但魏老婆婆恃此称雄,意欲独霸寰宇,她怎会对她压箱底的东西,轻易泄漏秘密?”

    闻人俊苦笑说道:“所以小弟早就知道艰难,要与赛兄禅精竭智地加以斟酌研究。”

    赛伯温紧皱眉头,缓缓说道:“我认为此事必须循序渐进,我无旁敲侧击地用话向魏老婆婆加以探询,譬如表示担心‘红叶令主’虞心影、‘哈哈秀土’曹梦德等所服迷神药物,万一遇上解药,丧失效用,岂非等于养虎伤身,反遭其害!看那‘白发杀人王’,怎样答复?也许地来个哈哈狂笑,说出那迷神药物的解药,必须用某种罕世之物,互相调配,决不至于被虞心影等,偶然服食,劝我不必担忧……”

    赛伯温听得微微一笑,接口道:“倘若尽如闻人兄所料,自然极好,但万一你在‘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口中,套问不出端倪,却又怎么办呢?”闻人俊苦笑说道:“小弟似已江郎才尽,拟请赛兄代为想一妙策。”

    赛伯温笑道:“这种妙策,必须缜密思忖,不是仓促之间,可以想出,这样好了,闻人兄请先向魏老婆婆探问,容我独自深思,各以明日晚间为期,到看是你能问出端倪?还是我能想出办法、”

    闻人俊大喜说道:“妙极,妙极,我们就采取这种‘你想我问,的分工合作之策,事不宜迟,应该立即行动,赛兄请归静室,运用智慧,我去找那魏老婆婆,谈上一谈。”

    赛伯温点头微笑,回归自己所居静室,闻人俊也在略为镇定心神以后,去往魏老婆婆所住之处,这时魏老婆婆正与“红叶令主”虞心影、“哈哈秀士”曹梦德,相互品茗闲谈,一见“屠龙手”闻人俊走来,便均起身让坐。

    闻人俊因为虞心影及曹梦德在旁,自然碍口难谈,只是不着边际地随意闲扯;魏老婆婆何等精明?一看便知闻人俊必有要事,遂向虞心影及曹梦德含笑说道:“虞令主与曹老弟,今日远行抵此,均已劳累,你们且各归静室安歇,我们明日再谈。”

    虞心影等闻言,向闻人俊略打招呼,双双含笑退去。

    魏老婆婆见静室中已无他人,遂向“屠龙手”闻人俊含笑问道:“闻人老弟,你好像有甚事儿找我,并不便当着旁人明说。”

    闻人俊点头笑道:“老婆婆猜透了我的心思,闻人俊确实有几句话儿,想与老婆婆谈上一谈。”

    魏老婆婆笑道:“如今已无外人,闻人老弟可以与我放心谈话,不必再有顾忌的了。”

    闻人俊自行斟了一杯香茗,擎在手中,含笑说道:“小弟并无别事,只是想与老婆婆谈有关‘红叶令主’虞心影……”

    魏老婆婆不等闻人俊话完,便自接口怪笑说道:“谈谈有关‘红叶令主’虞心影之事最好,因为这是一桩我自己异常满意的重大杰作。”

    闻人俊顺着魏老婆婆的口风,含笑说道:“老婆婆既然自诩为得意杰作,则必有什么高明措施?”

    魏老婆婆看了闻人俊一眼,含笑说道:“闻人老弟,照你看来,在‘玄冰大会’之上,谁是我们的扎手劲敌?”

    闻人俊想了一想,扬眉答道:“最强劲敌,本来只有‘红叶七人盟’中的老大‘秋月真人’与‘青幡仙客’卫涵秋,‘红叶令主’虞心影,如今虞心影虽已顺了老婆婆,但却恐另外又将增加一名更难缠的厉害人物、”

    魏老婆婆微一寻思说道:“我知道了,你所说这位更难缠的厉害人物,是不是‘紫衣魔叟’骆长明之兄,隐居‘青诲积石山’的化石大师。”

    闻人俊点头说道:“老婆婆就不该在‘销魂古墓’之中,只打瞎了骆长明的一只眼睛,而未伤他性命,他既怀此恨意,极可能会去往‘青海积石山’,把那归隐已久的化石大师,请来参与‘玄冰大会’。”

    魏老婆婆目闪厉芒,傲然狂笑说道:“他来参与‘玄冰大会’,又有何妨?我就不信凭我与你百里姊姊,两人联手之下,会敌不过这位化石大师?”

    闻人俊呷了一口香茗,含笑说道:“老婆婆与我百里姊姊,倘若联手合力,自然更不怕那化石大师,但秋月真人与卫涵秋呢?”

    魏老婆婆目注闻人俊,扬眉问道:“闻人老弟,你能不能斗得了秋月真人?”

    闻人俊傲气腾眉,应声答道:“小弟虽不敢说有必胜之心,却自信决不会败。”

    魏老婆婆抚掌笑道:“这就行了,剩下另一劲敌‘青幡仙客’卫涵秋,我打算用‘红叶令主’虞心影来对敌!以‘北令’制‘南幡’,岂不是绝妙之事?”

    闻人俊笑道:“老婆婆的这种想法,自然高妙,但问题却在那位‘红叶令主’虞心影,是否靠得住呢?”

    魏老婆婆“咦”了一声,愕然问道:“闻人老弟,你此话是何用意?”

    闻人俊含笑说道:“据小弟所知,‘红叶令主’虞心影冰姿玉骨,从不服人,气傲八荒,心雄四海……”

    魏老婆婆一阵怪笑,截断了闻人俊的话头,扬眉说道:“闻人老弟,你说的正常情况,如今是非常情况,我不是业已告你‘红叶令主’虞心影,与‘哈哈秀士’曹梦德,均服了我迷神变性的独门秘药,永世不叛的了。”

    闻人俊点了点头,目注魏老婆婆,含笑说道:“老婆婆,倘若永能如此,自无所虑!小弟是恐万一他们服食解药以后,本性已复,我们却毫无所知,岂非等于是把两只伤人猛虎,养在身侧吗?”

    魏老婆婆眉头微蹙,讶然问道:“闻人老弟何出此说,若不是我给他们服食解药,他们却到哪里去找?”

    闻人俊见魏老婆婆似已逐渐上钩,遂微笑说道:“小弟是恐无巧不成书,被虞心影、曹梦德误打误撞,服食了什么足以克制老婆婆的独门秘药之物?”

    魏老婆婆连摇双手,纵声狂笑说道:“闻人老弟,你这种想法,全属多虑!因为我那种独门秘药的解药,需用七样难得之物,配制而成,虞心影与曹梦德纵或误打误撞地撞上一样两样,也决无可能把七种东西完全撞上之理。”

    闻人俊因倘若再向魏老婆婆询问是七种什么药物?则必将引起这位“白发杀人王”的怀疑,事更难办,遂只装出满面笑容,点头说道:“小弟是不知细底,才有疑虑。但‘青幡仙客’卫涵秋等,鬼计多端,老婆婆应该把解药收藏得严密一点……”

    话扰未了,魏老婆婆便接口笑道:“闻人老弟,你害怕我的解药,会被‘青幡仙客’卫涵秋等,设法偷得去吗?”

    闻人俊含笑说道:“小弟深知老婆婆神功盖代,机智万分,绝不容对方得手,但多提醒你一句,藉以加深警惕,也是好的。”

    魏老婆婆扬眉狂笑说道:“闻人老弟放心,解药在我贴身藏放,除非有人能使我尸横就地以外,根本无法取走。”

    说话至此,闻人俊已无法再加探询,只好面含微笑,站起身形,向魏老婆婆抱拳说道:“老婆婆也请安歇,闻人俊告退,我们明日再细商在’玄冰大会’上的制敌策略;”

    魏老婆婆含笑欠身,闻人俊遂退出这间静室,回到自己所居之处他因未曾问出端倪,心中有些放心不下,便派人去把“千面刘基”赛伯温请来互相商议。

    赛伯温在闻人俊身旁坐下,含笑问道:“闻人兄,你在魏老婆婆之处,问出一些端倪了吗?”

    闻人俊摇头苦笑说道:“我所问出的只是一些不着边际之事。”

    说完,遂把自己方才与魏老婆婆所谈各语,向赛伯温详为转述。

    赛伯温静静听完,含笑说道:“闻人兄,不必烦恼,这种探询不出究竟的情形,原本在意料中,还是由我们另外筹思妙策便了。”

    闻人俊苦笑说道:“小弟智机滞钝,一时想不出有何妙策?

    还是赛兄……”

    一言未了,突然听得远远有人语喧哗之声、赛伯温瞿然说道:“闻人兄请听,是否‘玄冰凹’中,有甚变故?”

    闻人俊双眉一挑,冷笑说道:“我例看看是甚吃了熊心豹胆之人,敢到我‘玄冰凹’中撒野?”

    他一面说话,一面站起身形,正待出外查看时,已有一名“玄冰凹”中弟子,进入静室,垂手禀道:“启禀闻人师叔,有一青衫蒙面之人,闯人‘玄冰凹’,在一层眼间,连伤‘玄冰三煞’。”

    这“玄冰三煞”,是“蛇发妖婆”百里夫人手下的得力人物,一身武功,非同小可,如今均轻易折在对方手内,则来人必是第一流的绝顶高手;闻人俊得报之下,眉头微蹙,向赛伯温说道:“赛兄,来人既能在展眼间连伤‘玄冰三煞’,身份定不寻常,我们一同前去看看。”

    赛伯温自然点头应允,与闻人俊一齐赶出洞府。

    果然,“玄冰三煞”已自伏尸雪地,有位神态轩昂不群的青衫蒙面之人,傲立在“玄冰凹”内;闻人俊冷然叱道:“来人通名,休要妄自张狂,‘屠龙手’闻人俊在此!”

    那位蒙面青衫之人,冷笑一声,傲然不答、“千面刘基”赛伯温见状怒道:“尊驾莫非是个哑子不成?且请尝尝赛伯温的‘天星神弹’滋味如何。”

    语音方落,右手已扬,飞出七点寒星,带着“嘶嘶”破空锐啸,向那蒙面青衫之人打去。

    赛伯温这七粒“天星神弹”,是以五粒分打对方“上中下左右”部位,再用其余两粒,封住两侧斜上方的逃路,端的使人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但这位蒙面青衫之人,居然功力绝高,只举起青衫大袖,轻轻向空一拂,把七粒“天星神弹”,完全收去。

    闻人俊见状,好不心惊,急忙抢步进身,提聚了十一成功力,向对方胸腹部,击出一掌。

    这一掌非同小可,表面上只是平平常常的一招“金龙探爪”,实际上却暗蕴闻人俊仗以成名的“屠龙毒手”劲力。

    蒙面青衫之人,竟似洞悉闻人俊的功力底细,不肯硬抗硬接,微一吸胸,退出两丈六七。

    闻人俊狂笑叫道:“朋友,我只知道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原来也会怯阵。”

    语音未毕,身形已露,施展“天龙游空”身法,斜拔数丈地向那蒙面青衫之人猛扑而下。

    蒙面人竟不肯与“屠龙手”闻人俊交手,在他身形刚刚纵起之际,便一式“野鹤孤飞”,转化“黄莺织柳”,闪出了十二三丈。

    “野鹤孤飞”与“黄莺织柳”,乃是极平常的身法,但轻轻两纵,竟纵出十二三丈,却是极不平常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