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陇西双煞马氏兄弟俩则是感觉对方的招式愈来愈凌厉,手中双轮招式频频遭对方愈来愈玄奥的招式所制难以施展,更是捉襟见肘得险状连连。
愈打愈心惊,愈拚愈无胜算,当耳闻四周欢笑叫好之声不停传入耳内后,才发觉四周竟站满了衣分四色的蒙而使者,才醒悟大势己去,分堂主必然凶多吉少了。
兄弟俩似乎心意相通,略一传目示意己有了心计,蓦然只见兄弟俩各自放手抢攻数招,令对方皆逼退数步尚不及再次进击时,身形骤然暴掠而起欲窜往正中高楼之处。
霎时只听四周惊叫连连。
“啊?贼子要逃了……”
“无耻老鬼哪里走!”
“呔!老贼别逃……”
“快追……”
然而,陇西双煞的老大身躯方掠过数名敌人头顶时,却听前方有一沉雷巨喝响起:
“呔!老头儿别想走了!吃本队长一刀!”
闻声倏见一个全身墨黑极为高壮的身影疾迎而至,并见一道疾如迅电的精光带着尖啸刺耳的风声迎面劈至,顿时狂骇得急扬手中日轮迎向精光,身躯也凌空侧斜往左掠去。
“当!当!当!……哗啦……锵……”
大煞右手骤然如遭重击,虎口剧震发麻得握不住日轮,顿见一道碎片震冲上天而右手中的日轮也己坠落地面,往左侧掠的身躯也遭此剧震坠向地面。
但没想到那高壮魁梧身如半截巨灵塔的墨衣大汉,竟将手中又厚又重的大砍刀,趁着兵器相交的瞬间震势,竟往右一带斜劈向左掠的大煞,并且怒喝道:“哼!哪里走?”
精光如电刀风啸鸣,大煞惊见刀光拦腰劈至,顿时惊叫一声的便欲闪避……
但是身穿墨黑的宇队队长虽然身躯高壮魁梧看似粗笨,但却是数百名青年中一一挑选出的质优青年,更是百中选一脱颖而出位列队长之职的高手,又岂是粗愣迟钝之辈?
因此就在大煞惊叫之中,身躯骤沉欲劈之时,已见精芒在右腰一闪而没,迅疾敛消无影无踪。
大煞倏觉右腰一凉,尚未感觉有何疼痛时突然身躯一轻,正疑惑欲望之时,全身真气竟已一泄即空,尚不待惊叫出声眼中一黑,连吭也末吭一声的便坠落地面。
“啊……大哥……”
“老鬼哪里逃?再接姑奶奶一刀!”
突听二煞及地队队长的惊叫及叱喝声,却是心怒大煞由自己刀下窜逃的地队队长,尚未及追杀大煞忽见有一道身影由眼前横过,竟是那个暴窜欲逃的二煞,顿时想也未想的将手中狭锋柳叶刀疾刺而出。
心惊大哥竟被人一刀砍成两截性命已丧,顿时惊骇悲愤得欲前往搂抱大哥尸身,但是倏觉左肋剧痛真气突泄,顿时内心惊骇得心知自己已然……
银甲令主及五十余名使者,眼见对方最后两名高手也伏诛在两位队长刀下,顿时欣喜欢呼不止。
并听银甲令主笑说道:“咯咯咯!又铲除了一个分堂,大概又要让飞虎帮鸡飞狗跳一番了,不过这次咱们有十来人遭到毒伤,幸无性命之危算是大幸了,一些轻伤者皆是皮肉之伤也无大碍,可算是一场大胜了!”
此时宙队队长黄小莺巳开口笑道:“令主,尚有四十余名降者如何处理?”
“嗯!不过是一些小混混而己,就放了他们,至于庄内可曾详加搜寻?有什么收获?”
翠绿衣色的地队队长刘美娟闻言顿时嗤笑道:“嗤嗤嗤!令主你放心吧!早已搜刮一净了,只可惜不知他们这儿是否是有什么秘库地窖之类的藏着什么珍宝?不过也己收获甚丰了!嗤!咱们每捞一票皆比寨主他们以前打劫一年的还多呢!”
天队队长武大柱闻言顿时笑骂道:“哈哈哈!二妹你可别这么说,万一传入五位寨主耳朵可有你受的了!而且咱们行径若被大令主知晓……那咱们可是要遭罚了呢!”
银甲令主闻言顿笑说道:“嗤!你们放心吧!岳郎那边自有我一力承担扯不上你们的!
而且咱们连连分击飞虎帮分堂之事,现在江湖武林已有传闻,想必岳郎已然知晓了,只要咱们每次下手前多做准备小心行事,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岳郎也难有何怒气了!”
说到此处突听宙队队长黄小莺咯咯笑道:“对嘛!再说便是大令主有何不悦,只要令主你多撒娇多侍候!大令主再有什么气也都化为乌有了!”
话声一落顿听四周响起了一阵嗤笑声,立使银甲令主甚为羞气的叱道:“呸!呸!呸!
要死啦?这种话亏你也敢说?害不害臊哪?唉……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食宿可好?有没有什么不顺心之事?真教人担心!”
唉声叹气中心思全放在日思夜想的爱郎身上了,立听四周又响起了一片嗤笑声,这才羞惭得叱骂道:“呔!你们都笑什么?还不快去拾掇妥当早些回去?”
望着嗤笑散去的众使者背影,芳心又回思至遥不知在何方的爱郎身上了,并且兴起了寻夫的念头。
西郊——
肥城西郊的山区林道内,身穿墨黑头戴竹笠的丑鬼正步伐迅捷的往前上行,刚穿出一片树林已然行至坡顶,立见眼前开朗并可望见远方山下的城镇。
内心欣喜的续往坡下行去,当快步行至一处只有数株杂木但荒草丛丛的略平之地时,忽然心中一怔急顿步伐,聆耳细听时,果然听见由左侧荒草内,隐隐传出似有似无的轻哼之声。
心中生疑的立时转入草丛内察探,果然发现一株杂木下的草丛内竟有一个身穿黑色宽袍面蒙头罩的人,伏在草丛内,神智不清的呓语连连。
急忙上前察看蒙面人身上有何伤势?
但翻转身躯时并未发现什么刀剑伤处,只有在后臀及后背处各有一处难以察觉的小伤口微有血渍,立知是遭暗器击中的。
如此一点伤势便便蒙面人昏迷不醒,可见暗器必然浸有毒物,才会使他毒发昏迷命在旦夕,尚幸自己途经此地还来得及施救,否则迟约一个时辰之后恐将丧命了。
毫不犹豫的伸手解脱对方的黑色宽袍,却发觉内里竟是女子装束,顿时惊愕得缩手怔望,面现犹豫之色,但是救人延误不得,因此续又伸手解脱她外衣及亵衣,待露出贴肤的一件赤红肚兜且裸露出一对半圆突出的肉球时,急忙翻转她裸露出如玉脂凝肤般的柔白滑嫩背部。
只见右肩胛骨下有一片乌黑泛青的肤色,正中有一截细针露出,尚有一些乌黑血水不断溢出。
伸手小心翼翼的拔出长有两寸余的梅花针,然后低头在伤口处猛吸毒血吐在一侧,连连十余口乌黑血水之后才见伤口流出鲜红血水。
由怀内取出伤药敷妥之后,便又解她亵裤,霎时圆突雪白的如桃玉臀呈现眼前,左臀上也有一支梅花针露出针尾,于是忙起针敷妥伤药,才慌忙的将她衣裤穿妥。
续从怀内取出一只小玉瓶,并伸手掀起她蒙面罩布时,这才发觉蒙面女子竟然是月余之前曾有一面之识的医叟孙女灵姑金翠瑶姑娘。
“啊?怎么……怎么会是金姑娘?”
心中一怔,但并未停顿的在她口内滴入三滴……不!滴入六滴万年石乳才止。
将她衣衫全然整理妥当恢复原状后,才侧坐一旁默望着她面上泛灰的肤色逐渐消逝,并浮现出原有白中透红的肤色,这才放心的缓缓起身隐入另一方的稀疏杂林内。
约莫两刻之后,突听一声惊叫怒叱声响起。
“啊?无耻贼子找死……”
倏见灵姑金翠瑶骤然挺纵而起,一双手掌疾抬胸前,严阵以待环望四周。
“咦?这是哪儿?我怎会在此?那些贼子……咦……啊?是……是……是什么人解开我衣衫……天哪!是什么人欺负我?”
身形暴纵而起时竟觉内里衣衫长裤松驰欲坠,且亵衣亵裤折处凌乱,顿时芳心惊骇得急忙查探身躯有何异状?
此时才发觉原本遭暗器击中的背、臀之处,虽尚有些微刺痛,但已无毒发不适之感,而且又发现方才自己倒卧之处的一截枯木档案室上竟插着两支蓝汪汪的梅花针,草地上尚有一片乌黑血迹。
金姑娘一望便知是有人曾在自己毒发昏迷之时,将自己背、臀之处的毒针拔出来并吸毒疔伤,才使自己毒伤好转捡回一命。
可是……伤处在背、臀,拔针吸毒?唉呀呀!自己可是一个冰清玉洁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怎可任由人解衣触肤疗伤?尤其还是在羞煞人的肌臀之处?
金姑娘想到此处不由面色苍白,芳心悲急得美目含泪四处张望可有人迹?并喃喃低语着:“什……是什么人?……是位老婆婆?……或可能是位善心大娘……也可能是位姐姐救了我!”
自我安慰的尽往好处想,但未几却又哽咽叫道:“可是……若是女子救了我,她为何不告而别任由我卧于草丛内?难道是……是男人……天哪?我……我该如何自处?如何找那……咦……好香?……我嘴内……好熟悉的香味……”
怔怔的细思及品尝回味口内的香味,倏然恍然大悟面泛喜色的叫道:“啊!是万年石乳的香味!莫非是丑哥哥!可是……不会这么巧吧?”
正自疑惑呢喃时,突然眼中一亮,身形迅疾的掠至插着毒针的枯木之前,急伸手由旁边的草丛内拾起一顶竹笠,细看且嗅闻,终于芳心确定的哽咽叫道:“是他……没错!就是丑哥哥!”
芳心大喜得张目四望,并焦急呼唤道:“丑哥哥!丑哥哥……我知道你还在附近,你快出来嘛!人家有事要你帮忙……泣泣泣!我……我知道你是怕小妹羞愧才避开的!可是小妹确实有急事求你帮忙嘛!”
但是四周芒草及杂木林内,依然晃毫无声息人影,顿便金姑娘泪水水盈眶的哽咽泣道:
“泣泣泣!现在爷爷他老人家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我爹金早在十余年前使负气离家,不知去向。茫茫人世中只剩我一个人孤苦零仃要找何人帮忙寻找你俩?泣泣泣!……丑哥哥又不理我!我该怎么办?飞虎帮人多势众有什么人愿帮我去找他们要人?”
金姑娘哀伤悲泣的诉说时,竟不知身后已无声无息的现出丑鬼的身影,直到听见身后响起令人心悸的低沉声音才惊喜转身……
“金姑娘!你爷爷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啊?丑哥哥……丑哥哥你终于现身了!人家就知道你不会不理人家的!泣!泣!泣!
丑哥哥!前些日子突有一群蒙面人闯入我家并要强索续命金丹,但爷爷怎会给他们?于是便引起一场激战,爷爷眼见他们人多势众,于是嘱小妹见机突围,之后被他们围攻分散,小妹则利用熟悉的山林趁隙脱出,但再返回居处时已不见爷爷及那些蒙面人的去向,只有在几个蒙面尸身上查出他们竟是飞虎帮之人所扮,于是小妹便就近夜探肥城北郊的飞虎帮分堂,欲查明爷爷的下落,但没想到竟被发觉围攻,小妹在窜逃时竟被暗器击中,尚幸自幼便由爷爷常喂食怯毒药物,因此尚能支撑未遭暗器毒性危及性命,才逃出山林内,但是暗器毒性甚剧,终于支撑不住昏迷倒地,泣泣泣……丑哥哥,若非老天爷保佑丑哥哥行经此地救了小妹,否则小妹必将昏死荒山遭虫蛇啃食而亡了!”
丑汉耳闻金姑娘哽咽悲泣之言,顿时双目射出凌厉骇人的精光,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哼!飞虎帮廖贼……近两月中我虽然尚未查明师父的死因,但却查出尔等欺凌弱小武林以及百姓的恶迹不下上百,便是师妹也遭你……哼!我已无心忍仇隐迹暗查了,不如就正面与尔等相交,说不定还能引出一此隐秘线索!”
灵姑金翠瑶突被他双目中射出的凌厉精光,吓得浑身一颤,顿时怯怯的低语道:
“丑……丑哥哥!你的眼睛……好怕人哟……”
丑汉闻言神色一松,立时安慰的问道:“金姑娘,如今你……可有去处?金老伯之事我一定尽力查访清楚,到时我耍至何处通知你?”
灵姑金翠瑶闻言顿时芳心大喜得伸手紧搂丑哥哥手臂,并欢悦的急说道:“丑哥哥!人家现在哪有地方可去?家中也甚为危险,况且这些日子中孤零零的好害怕哟!夜里入睡尚不时惊骇而醒久不能眠,因此丑哥哥你别离开人家嘛!人家好害怕呢?”
丑汉眼见她双目中那股期盼哀怨的眼神,心知一个十来几的姑娘家孤身浪迹江湖确实甚为危险,因此实不忍拒绝的只能颔首应允的说道:“这……好吧!你就和我一道吧,不过你可要听我的话才行!”
“可以!可以!丑哥哥你说什么小妹都听!只要别把小妹抛弃不管便行了!”
灵姑金翠瑶芳心在喜的雀跃不止,险些激动的抱着丑哥哥喜极而泣,但依然忍不住激动之色的笑望丑哥哥说道:“丑哥哥!小妹己数日未曾好好休歇入食了,现在肚子饿得发慌,咱们可否先找个村镇进食?”
“哈哈哈!这有何难?山下便有村镇随时可用膳,倒是你……快脱下引人注目的黑袍再说吧!”
灵姑金翠瑶闻言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装束,以及被他……不由全身一颤浑身发烫,双颊赤若红布的轻呓一声,娇躯一扭迅掠至树后娇嗔道:“丑哥哥不许偷看喔!”
丑鬼闻言并见她那羞霞满面以及羞态盎然的模样,顿时心中一荡且有羞涩之意的急忙背转身躯。
未几便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行往山下村镇,而在此同时远在数百里地之外的东平湖南缘小山上,也有一道人影在小山径上迅疾掠往山下,并听焦虑且愤恨的叱声响起:“哼!如果你们敢伤了丫头一根汗毛……哼!老夫必将与你们誓不两立!”
闻声见人,正是神色忧急不堪的医叟金一丹!
就在身形疾掠至山脚时,迎面也迅疾掠至一名俊逸少年书生,两人各自一怔急忙侧身闪让之际也已望清了对方的面貌。
少年书生神色怔愕思索中,突然惊喜盯大叫道:“医叟?您是舅爷?”
医叟眼见少年书生疾掠上山,但山上除了山后的两户船家外,只有自己祖孙俩居住,少年书生上山何为?
正自心疑思忖时,突听少年书生惊呼自己的名号,而且称呼自己为舅爷,顿时心中一怔!骤然顿止掠势望着少年书生。
但是自己亲妹远嫁汉中豪门,虽然也有孙儿但皆己年及双十之上,而眼前少年却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因此心疑的正欲开口询问时,又听那少年书生喜叫道:“舅爷!我是您外甥孙女尤良玉哪!您忘了吗?就是十年前,随爷爷奶奶以及爹娘曾给您拜六旬大寿,并且与瑶妹在一起玩耍月余的玉儿嘛!”
医叟金一丹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的笑说道:“啊?是玉丫头?呵呵呵!真是女在十八变,再加上你又女扮男装,舅爷爷哪还认得出来以前那个留着两条小辫的文静小丫头?呵呵呵!
玉丫头,你爷爷奶奶好吗?你怎会……咦?玉丫头你怎知舅爷己搬迁至此的?”
身穿男装,却现出女子羞喜之态的尤良玉,清脆悦耳的欢笑急说道:“咯咯咯……舅爷!玉儿告诉您喔,玉儿由汉中前往曲阜拜见您老人家,并欲与瑶妹玩耍,可是却发觉您竟在七年之前迁移不知去向,因此玉儿便四处打探寻找您的下落……”
舅爷及外甥孙女两人欣喜相逢进行边谈,各自说明近况后,才知双方都曾初识面丑心善的丑鬼,也因他之故才能便尤良玉从舅爷口中得知,原本以为只是一个面丑心善、靠着打零工糊口渡日浪迹天涯的可怜人,竟然是个隐名埋姓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时,芳心中的惊讶真是难以言喻!
但再大的惊异,却比不上瑶妹的失踪来得惶急,于是心焦急虑的陪着医叟四处寻找查问瑶妹的下落。
查寻数圈,一无所获,两人皆为灵姑金翠瑶的安危担忧万分,并准各直接向飞虎帮要人时,却在一处村镇休歇用膳时,竟听数名脚夫口沫喷飞的说着一则消息。
据说在四日前,曾有一个俊秀美少年及一个其丑无比的汉子,竟然在大汶口镇外的飞虎帮分堂叫阵,并指名交出一个称为医叟的人。
汶河分堂中人多势众岂会任由那一俊一丑的人登门叫阵?
因此少不了一场叱骂围杀,可是没想到那二、三百人竟困不住两人,不但伤亡累累不说,便是分堂主竟也被那丑恶的凶煞击伤!
无可奈何的任由两人在分堂中任意进出搜察,但毫无所获后,才大摇大摆的离去。
据说飞虎帮已然为此下令各分堂,严察那一俊一丑两人的来历及去向,准备全力追杀,以振帮威,但不知情况如何?是否己找到两人围杀报复?
医叟金一丹以及有汉水玉凤响亮名号的尤良玉,当耳闻那几个脚夭所言略一思忖便知丑汉必是丑鬼,但却不知那俊秀之人是什么人?
既然丑鬼会前往飞虎帮分堂指名要人,想必己知晓医叟祖孙两人曾遭围困失踪才有此举,可他是从何得知的?
但不论消息是否正确,既然有了此则消息自是不容忽视,于是急忙向众脚夫详问内情并探询那一俊一丑两人的行踪去向?
两日之后!
在泰山西北肥城之北的大河边岸,一座耸立在小山之巅的宽阔岩堡前,有七十余名身材高壮魁梧的大汉,手执兵器成弧形半围着一丑一俊两个黑衣人。
一名削瘦脸、三角眼、扁阔口、尖突鼻、面色惨青的六旬老者,此时站立在五名四旬之上的中年人之前,朝两名黑衣人阴阴笑道:“嘿嘿嘿!你两人竟敢连番至本帮分堂寻畔,莫非是想藉以崭露头角,闯出名声吗?难道不怕就此命丧黄泉,见不到花花尘世了吗?”
俊秀的黑衣少年闻言顿时撇嘴哼声叱道:“哼!老贼少哆嗦!姑……本少爷遗失了一样珍世珍宝,据暗查后竟是贵帮之人乔装强获而去,因此本少爷与丑哥哥特来追讨,要进此分堂详搜珍宝藏处,若何分堂主同意让我们入堡搜寻便好,否则就莫怪我们要强行入堡大肆杀伐了!”
此时面极为丑陋的黑衣人也已接口沉声说道:“何分堂主!无论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好!我丑鬼皆要入堡搜寻,绝无罢手之意,哼!除非贵分堂中有人可接得下本人神拳,才能令我俩就此离去永不再来!”
丑鬼早知对方乃是人多势众气焰高涨的飞虎帮分堂,不论是何种理由皆不可能任人轻捋虎须,更何况是任人登门挑畔,入堡搜寻?那岂不是大损帮威名声扫地?
因此只有先声夺入,以功力震慑对方,才能令对方心生畏俱而不敢恃众顽抗,以达顺利入堡的意愿。
心有此思自是早已有了准备,话声刚落尚不待那何分堂主开口,已然身躯侧转朝着右侧四丈外的一株合围大树,骤然挥拳猛击而出。
霎时只听劲风尖啸且夹杂着如雷轰响的暴烈拳劲狂涌击出,顿见那株合围大树有如遭狂飚吹袭得哗然沙响骤抖斜弯,看似尚能坚挺竖立无碍时,竟然又遭如波涛般接踵而至的另一股狂烈拳劲击中。
断枝落叶随着狂风飞舞中,一声有如九天暴雷的巨响骤然乍响,竟见那株大树拦腰折断飞坠三丈开外,尘土飞扬碎石崩射威势惊人。
飞鳏勾魂何胜典以及五名分堂护法、七十余名壮汉,惊见对方并未行功作势随手挥拳,竟然将四丈外的一株双手合围的粗树拦腰击断,如此雄猛的拳劲若无甲子以上的功力,岂能办至?
惊骇无比的怔愕呆立,飞鳏勾魂何分堂主心知自己绝非眼前这功力高绝的丑陋汉子敌手,但是对方方才之言己说明绝无罢手之意,若真要以武相向,那么自己的功力难以力敌时岂不是将要……
可是!若不强拦而任由对方大剌剌的进出分堂,不但有损帮威,恐将遭帮主降罪,而且自己的名声岂不也尽丧谷底,遭人耻笑?
另五名护法及七十余帮徒,此时也是心生俱意的气焰大消,皆骇畏那狂猛暴烈的拳劲,若击中自己岂不是要骨肉碎散,尸骨无存?
因此俱都心生寒意的缓缓而退,不敢与对方相距三丈之地,以免身遭对万拳劲临身,命丧当场。
丑鬼眼见身旁众人神色,立知示威得功,已使对方心生畏意,因此内心欣喜的正欲开口时,忽听身后有衣衫抖动之声,竟有人迅疾飞掠而至!
顿时心生警惕的回首张望,却又听苍老的欣慰朗笑声以及清脆悦耳且有些熟悉的欢笑声传入耳内:“呵呵呵……果然是贤侄在此一展虎威……”
“咯咯咯!真是丑兄在此扬威慑魔!看来小弟到得正是时候呢!”
丑鬼闻声一愕,随即大喜的转身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原来金爷爷安危无恙,倒是晚辈多虑了!尤公子果然寻得金爷爷且已同行而至!这就令人开怀了!”
丑鬼心怀大开的朗笑前行相迎时,女扮男装的灵姑金翠瑶,也己芳心惊喜,美目泪水盈眶的惊喜叫道:“爷爷……爷爷您没被那些贼子掳去呀?害得瑶儿担心死了!”
医叟欢笑声中,眼见一名黑衣人迅掠而至,尚未曾看清来人面貌便己听出是令自己忧急数日的孙女,更是狂喜得张手急搂,并颤声笑道:“呵呵呵!好!好!瑶丫头你也没事?太好了……差点急死爷爷了!”
祖孙俩迅疾相合搂抱,喜极而泣的又悲、又笑诉说担忧,此时依然是男装的汉水玉凤尤良玉,也欣喜无比的急迎向前,毫无思索也无顾忌的由后一把搂住金姑娘的柳腰嗤嗤嘻笑道:“咯咯咯!好妹妹!小兄与金爷爷寻你数日不着,急得小兄茶不饮饭不思,入夜难眠,如今眼见好妹妹芳姿依旧,真令小兄心宽无忧了!如此小兄今夜便可与瑶妹抵足长谈了!”
灵姑金翠瑶突被人由身后搂住,顿时心中一惊得挣脱回身,芳颊赤若朱丹,美目怒瞪的正欲叱骂时,竟又听那俊逸无比的青衫少年涎脸笑语,更是又羞、又急的怒叱道:“呸!
呸!你……你无耻……爷爷!他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羞辱孙女?您……您怎么不骂他?”
然而医叟金一丹非但不曾责怪且呵呵大笑的挤眼笑说道:“呵呵!丫头你忘了她是谁啦?你俩曾是好得形影不离的好玩伴呀!”
但金翠瑶已是羞怒得娇躯轻颤,未曾听清爷爷说些什么?己芳心悲急得唯恐丑哥哥误会自己与那不相识的青衣少年有何关连,因此急掠至丑哥哥身侧紧抓着他的手臂解释道:“丑哥哥!小妹并不认识他!也不知他为何敢如此轻浮羞辱小妹,丑哥哥你别误会,我……我去杀了他!”
丑鬼虽不知灵姑与尤公子为何当面不识?但己由尤公子以往所言以及金爷爷的笑逗之言,心知两人确实是自幼两小无猜的良伴,眼见金姑娘美目含泪,神色又羞、又急的模样,不但未有生怒之意,甚而也捉弄的笑道:“哈哈哈!原来金姑娘早有良伴紧追不舍哪?果真是人美不孤嘛……哈哈哈……”
灵姑金翠瑶原本心性开朗活泼,但自从自己被丑哥哥解衣疗伤后,芳心己骤然转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举止也不再爽朗无拘,竟有女子温柔心性逐渐展现,一颗心也逐渐被一个身影充填。
但耳闻丑哥哥的笑语声,霎时芳心一颤通体生寒,美目中的泪水骤然滂沱而下,且颤声说道:“不……不……不是,他……丑哥哥你别误会,小妹不认……认识他,泣……
泣……”
就在此时倏听耳旁竟又响起清脆的低声笑道:“嗤!嗤!好狠心的小瑶草!你竟然忘了我这可怜的香玉儿啦!唉……”
灵姑金翠瑶闻声一怔,顿时想起幼时唯一的好玩伴,也只有她才称自己为小瑶草,而自己则称她为香玉儿,莫非她?
怔愕的转望那张面浮捉弄笑意的俊逸面容,仔细打量后,这才恍然大悟的咯咯笑扑急搂,并笑骂道:“咯咯咯……好哇!原来是你这个坏坯子?一见面就如此捉弄人家,看我饶不饶你?”
两人欣喜无比的笑搂一团,也不顾四周尚有数十名飞虎帮众,竟脆笑连连的紧紧相偎难分难舍。
丑鬼眼见医叟安然无恙,自是不须再侍功强行进入飞虎帮分堂,因此忙朝医叟施眼色,由自己断后拦挡追击,待医叟笑领金姑娘及尤公子两人迅疾离去二十余丈后,自己才随后大笑飞掠而起。
但是直待灵姑及汉水玉凤边行边谈提及丑鬼时,才醒悟张望的欲表谢意,然而除了在前独行的医叟外,身周己无丑鬼的身影了。
灵姑金翠瑶芳心大急得美目泛红,立即询问爷爷可知丑哥哥去向!
医叟怎知孙女为寻找自己时,曾遭遇过何等事情?当然更不知孙女曾遭暗器毒伤昏迷,巧被丑鬼解衣疗毒,因此并不晓孙女的一颗心已落在了丑鬼身上,故而只是笑道:“呵呵呵……丫头,我当你俩早己忘了爷爷及丑贤侄了呢!其实他自始便未曾随咱们之方赶来,大概是赶往别处去了!爷爷都未能与他好好聊一会儿呢!”
灵姑金翠瑶闻言,顿时泪水滴流,神情悲凄得回望来路,口中喃喃的不知泣语些什么?
汉水玉凤尤良玉此时尚不知良伴芳心中的所思,因此依然逗笑道:“呔!小瑶草你怎么啦?是不是遗落了什么宝贝心中舍不得哪?”
灵姑金翠瑶闻言却只是哀怨的哽咽应道:“都是你啦……玉姐!要不是你身扮公子与我逗乐状似伴侣,害得丑哥哥一定误会小妹与你……不行!我要去找丑哥哥跟他解释清楚才行……”
医叟金一丹初时只是奇怪孙女初与自己及十年未曾相见的幼时玩伴相遇,本应内心高兴愉快才是,但为何在意且悲伤丑贤侄的离去?
待眼见孙女那哀怨悲凄的神色以及哽咽之言,顿时心中一惊,且有些恍然的知晓她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往天真无邪肆无忌惮的丫头了!可是孙女怎会在短短的数日中竟有此变化?
汉水玉凤尤良玉原本并未在意丑鬼的离去,但眼见瑶妹妹的哀怨悲凄模样,也灵光一现的猜测到莫非瑶妹爱上了那丑鬼不成?
可是芳心思忖内情时,却不知为何突由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醋意,但随即心悸得内心慌乱暗叫着。
三人俱是内心紊乱思绪不断的默然前行,己然忘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知行往何处了!
是夜,在一小镇内投宿,当翌日清晨医叟金一丹在客栈店堂内又等不见两女出房,因此笑骂两女贪睡日上三竿尚不知起床?
可是前往两女同宿的客房门外久呼无人回应,这才惊急的推门而入,但房内却无人影,只在桌上留了一封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