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系统是一种模式，用来解释人生脚本的本质，并帮助我们了解人是如何在一生中维持自己的脚本。这个模式是由理查德·厄斯金(Richard Erskine)和玛莉莲·查克曼(Marilyn Zalcman)两人设计的。(注一)
本章关于扭曲系统的图表，以及图表意义的解释，都是直接由这两人的文章《扭曲系统：一个分析扭曲的模式》(The racket system：a model for racket analysis)抄录下来的，他们两人因为这篇文章而赢得伯恩纪念科学奖。本章所举的例子和进一步的解释，则是本书作者所添加的。
扭曲系统的定义是：受限于脚本的人，所拥有的整套关于感受、想法、行为的体系，是个会自我强化、且被曲解的体系。整个系统包含三个彼此相关、互有牵连的部分，分别是：脚本的信念与感受、扭曲的表现，以及强化的记忆。见图22-1。
脚本的信念与感受
当我在脚本里时，会重现小时候对自己、对别人、对人生的性质的想法，厄斯金和查克曼认为，脚本的决定是来自小孩遇到感觉过不去的情形时，暂时化解的方法。成人以后遇到压力时，会回到幼时的策略，为了避免再感受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以儿时的结论搪塞过去，把孩提时的看法当成现在的事实，而形成脚本的信念。
厄斯金和查克曼认为，整个脚本的信念和感受，代表成人自我的双重污染。请参考第6章谈到污染的部分。
脚本的信念又可以分成两个部分来看：核心的脚本信念和辅助的脚本信念。
核心的脚本信念
核心的脚本信念是小孩最早、最根本的脚本决定。每个婴儿都会有自由地表达感觉，却无法满足需要的时候。前一章我们看到小孩会如何以不同的感觉，来测试看怎样才能得到父母的注意，这些取代真正感觉的感觉就是扭曲的感觉，而原来的感觉则被压抑下来。
由于原来的感觉并没有得到反应，所以婴儿的情绪没有真的得到纾解。为了把这种情形合理化，他会对自己、对别人、对环境，做出某种结论，而形成核心的脚本信念，这种结论是根据小孩所能有的具体的和魔术般的想法而来。
以大卫的例子来看，他年近三十，曾和几位女性同居过，每次对方都在同居一年左右时离开，他知道这种结果是自己诱导出来的，或是因为争执得很厉害，或是出于莫名的嫉妒，他会以暴躁冲动的态度对待女友。现在戴维又认识了一位他既喜爱又欣赏的女性，很怕自己又用以前的方式造成关系的绝裂，虽然知道自己冲动善妒，一旦情绪来的时候仍无法控制自己，最近他打了女友，对方威胁要离开他，于是大卫来接受心理治疗。
要以扭曲系统来分析他的问题，就得回头看他的幼年生活，在出生头几个月里，戴维很享受和妈妈间亲密的身体接触，可是刚满一岁没多久，妈妈觉得他不再是那个令人喜欢的小家伙，他现在会走路，经常弄得脏兮兮的，会流口水，身上还发出臭味，虽然妈妈并不自觉，但是却很少像以前一样，和大卫有亲密的身体接触了。
小宝宝敏锐地觉察到妈妈排斥他的讯息，他觉得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更糟的是，妈妈会不会弃他而去呢?想到这种可能，大卫觉得非常害怕，感到无以名状的伤害。可是每当希望妈妈安慰他时，她又一再地拒绝他。大卫把害怕和受伤害的感觉表现出来，并不能解决问题。
由于不了解妈妈为什么拒绝他，为了合理解释自己无法处理的感觉，大卫做出结论：“我不可爱，我一定出了什么问题。”由此形成他对自己的核心脚本信念，也形成他对别人以及世界的核心脚本信念：“别人(特别是重要的女人)排斥我，这个世界是个可怕、寂寞、无法预测的地方。”
由于表达受伤和害怕的感觉并不能满足需要，大卫没多久就放弃表达这些真正的感觉，而另谋对策。他发现如果自己表达生气的话，就可以得到妈妈的注意，藉着大哭大闹，妈妈会对他皱眉怒斥，虽然这种负面的注意并不好受，但总比不理他好多了，于是戴维决定：“要满足我的需要，最好的方法就是生气。”他学到以扭曲的生气，掩盖害怕和受伤害真正的感觉，这种做法就形成了他扭曲表现的基础。
辅助的脚本信念
一旦婴儿形成他的核心信念，就会以这种信念来解释自己的现实经验。核心的信念会影响他的生活经验，影响他对这些经验的解释，还影响他对这些经验是否重要的判断。他会以这种方式增加“辅助的脚本信念”，进而更肯定并强化核心的脚本信念。
戴维有个大他几岁的哥哥，由于年龄的差距，哥哥当然比他要高大，思考能力也比较好。对刚学走路的大卫来说，会用自己的理解力做出进一步的看法：“现在我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了，问题在于我不够高大、不够聪明，看我哥哥那么高大聪明就知道了，难怪大家都注意他，而不注意我。”
由此大卫建立了辅助的脚本信念：“我很笨，个子又小，力气也不够，所以我的需要不重要，别人比我高大聪明，所以他们比我重要，他们才有资格得到注意。尤其是重要的女性会注意他，而不注意我。人生真是非常非常不公平。”
脚本信念与感受的重复循环
现在大卫已经长大成人，可是遇到压力，他就进入脚本，特别是此时此地的压力类似小时候的压力时，更容易进入脚本，像被橡皮筋弹回过去一样。
这时，大卫重新体验到儿时的感受和想法，当感到女友想把他推开时，就会不自觉地以小时被妈妈推开时的方式来反应，其实内心深处的真正感觉是受伤和害怕。
他重现脚本的信念，把自己感觉到的排斥解释为“我不值得爱，因为我是个有问题的人，这个重要的女人根本就想离开我，这样一来，我就变成孤单的人了。”这是内心的看法，他并不自觉。
每当戴维对自己产生这种看法时，就感受到害怕和受伤害，而经历到这种感觉时，就再次产生这种看法。于是脚本的信念和感受重复循环，如图22-1的虚线所表示的。厄斯金和查克曼强调，这种过程是在一个人的内心发生的。由于大卫心中已经对感受到的拒绝做出脚本的解释，不会因此时此地的现实状况和脚本信念不合，而修改脚本信念，反倒是藉着内心重复循环的方式强化原有的想法，认为现实状况正好可以证明自己的脚本信念。
扭曲的表现
扭曲的表现包含了所有因为脚本的信念和感受，所发出的外显和内在的行为。包括别人观察得到的行为、自己说出来的身体感觉及幻想。
可观察的行为
可观察的行为包括情绪的表现、话语、音调、手势和身体的动作，这些都可以反应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由于脚本行为是重复儿时在家里为了得到注意而学到的方法，所以这些行为都是一再重演的。而且每个人有自己固定的特色。
扭曲的表现，不只包括根据脚本信念而来的行为，也包括对抗脚本信念而有的行为。以戴维为例，他幼时认为“我很笨”，所以长大以后，重演脚本信念时，会表现得很笨；另一个幼时有同样想法的人，可能会藉着不眠不休认真的学习，而在学校成绩得到高分，毕业后还努力取得一项又一项的专业资格。这两种表现都是扭曲的表现。
戴维对女友的冲动行为是扭曲的表现，源于小时的信念：“当我觉得害怕或受伤害时，只有表现出生气才能满足需要。”所以他认为女友有忽视他或拒绝他的迹象时，就会重现核心的脚本信念和感受，因而觉得害怕或受伤害。可是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会以生气来掩盖真正的情绪，这种近乎反射动作的回应，使他对女友大发脾气。可能大吵一架，对她吼叫或是打她，也可能满怀怒气甩门而出。
这些行为并不能使女友知道他真正的感觉是害怕、受伤害、渴望亲近，事实上，连大卫自己都已经把这些感觉压抑下来而不自知，反而表现得像个愤怒、有暴力倾向的人。他过去和几个女友的关系都是结束在对方因此离去，而大卫也更加肯定自己的脚本信念：“我是不值得爱的，女人排斥我，我是孤独的。”
身体的感觉
我们已经知道，婴儿会以脚本的信念来解释他无法处理的情绪，并尽自己的努力来处理好。这种认知的过程也可能表现在身体上，得不到满足的需要使他的能量必须另寻出路，于是他可能把这些能量转成身体的紧张或不适。
之前我们曾举过这种例子，记不记得不断想要妈妈过来，却得不到反应的婴儿?久了以后，他会绷紧自己的肩膀，好使自己不再向妈妈伸手，虽然这样会很不舒服，但是至少比一再伸出双手，却被妈妈拒绝的感觉好一些。他原先的需要压抑下来，只留下酸痛的肩膀、脖子和上背。戴维这个例子也是如此。
以这种方式对脚本信念做反应，会造成各式各样的紧张，不适和身体的病痛，从外表的行为可能观察不到，却能经由本人说出来。有时甚至连肌肉的紧张感都被压抑住，必须经由按摩才能感觉得到。
幻想
甚至，一个人也可以幻想出这些行为，即使没有谁做了任何符合他的脚本信念的行为。这种出于想象的行为可能是自己的，也可能是针对别人的。
比如大卫有时会幻想自己因为殴打女友而被惩罚，甚至被关到牢里：他还常常想象别人发现他的缺点时，在背后瞧不起他的样子；有时他会幻想发生“全世界最美好的事”这种夸大景象，比如认识了最完美的女友，百分之百接纳他，永远不会表现出让他觉得被拒绝的行为。
强化的记忆
一个人进入脚本的时候，会想起许多可以强化脚本信念的记忆，这种回忆的内容会让他重新体验到脚本的信念和感受。而且这么做时，会同时伴随扭曲的表现，可能是出现扭曲的感觉，也可能是出现扭曲系统里别人可观察得到的行为，或是自己的身体感觉。由于想起往事，所以会唤起当时的扭曲感觉或是其他扭曲的表现，换句话说，每一个强化的记忆都是一张点券。
他也可能想起别人对他扭曲表现的反应，比如女朋友一个个因为他粗暴的行为而离开。也可能想起自己对别人行为的解释，这个解释可能根本不符合事实，但却符合他的脚本信念，比如有个女孩邀请戴维参加舞会，他心里想：“她根本不想邀我，只是客气才这么说的。”做出这种解释时，戴维就会因为认为对方“拒绝”他而感到生气，对方明明接纳他，他却也据此“证明”自己的脚本信念是对的，并收集一张强化的记忆当点券。
还有些事，即使是最精明的小教授也没办法解释成与脚本信念是符合的。这种情形下，就会采用其他策略：选择性地遗忘这些事。比如戴维有几次遇到女性坦率地告诉他，很喜欢他，希望与他亲密交往，可是在脚本里时，他却不记得这些事了。
刚才提到，可以光凭幻想就得到符合脚本信念的景象，而这些幻想的记忆也可以成为强化的记忆，和对真实事件的记忆一样有效。每当戴维在脑海里浮现别人在他背后说他坏话的景象时，这些景象就成为强化的记忆了。
在此可以再度看出，扭曲系统是一个会自我强化的系统，强化的记忆会刺激脚本的信念，如图22-1的实线。
每当想起强化的记忆时，就会重现脚本的信念。也就是说，脚本的信念会被强化的记忆加强，而脚本信念的重现，会刺激潜藏的感觉，引起内心重复循环的过程，然后出现扭曲的表现，包括可观察的行为、身体的感觉、幻想，而扭曲表现的结果就是让这个人又有更多素材当成强化的记忆，成为点券，以供将来兑换。
﹡找出你自己的扭曲系统的内容
拿一张大纸，先照图22-1列出的主题抄下来，每个主题之间要留多一点空白，你要在这些空白的部分填上内容。
做这个练习前，得先想一个最近发生的情形，当时你觉得不满意或是痛苦，留下很不好的感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再次体验当时的不舒服。
想象你回到当时的处境，填上扭曲系统里各项主题的内容和细节，凭直觉很快地写。
有一个好方法可以知道脚本信念的内容，就是问自己：“在当时的处境，我心里对自己说了什么?我对自己、对相关的其他人、对生活质量以及整体的世界，有什么看法?”
关于“当初做出脚本决定时所压抑的感觉”要怎么写呢?当你在扭曲系统里时，既然这些感觉是被压抑的，你就不清楚到底当时的感觉是什么。不过，有一些线索可供寻找，有时候，在你进入扭曲的感觉以前，真正的感觉会一闪而过，比如说，如果你的扭曲感觉是焦躁的话，可能在焦躁之前一秒钟感觉到害怕。还有一个方法是问自己：“如果我还是个小婴儿，能自由表达自己的感觉，那么，在这种情形下，我会有什么感觉?我会生气吗?很伤心吗?害怕吗?还是快乐?”如果不确定的话，就用猜的。最后再核对一下，复习上一章谈到扭曲的感觉、真正的感觉和问题的解决那一段，你觉得对自己而言，哪一种真正的感觉可以帮助你处理当时的处境?
接下来看“扭曲的表现”。要列出可观察的行为时，想象你从录像带看着当时的景象，主角就是你自己，注意你的话语、音调、手势、姿势和脸部表情，你体验到哪一种扭曲的情绪?和你记忆中，当时的扭曲感觉是否一样？
填写“身体的感觉”这个项目时，注意身体有没有什么部位觉得紧张或不适，你有没有头痛呢?胃部有搅动的感觉吗?颈部会痛吗?记得“没有感觉”也是一种感觉，仔细回想，有没有哪一部分的身体，经常被你忽略，而没有感觉呢?
把你曾有过的幻想全部写下来。有一个好方法，就是想象自己回到某个景象里，然后问自己：“我觉得当时最坏的情形，可能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多么奇怪的想法，把你的第一印象写下来，再问自己：“我觉得最好的情形，可能发生什么事?”这些幻想也是扭曲系统的一部分，把它们都写下来。
最后来到强化的记忆这一栏，让你的记忆自由流动，记下所有和这个景象类似的回忆，也许是最近的记忆，也可能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不管是哪一种，那时都体验到同样的扭曲感觉、同样的身体紧张或不舒服等等扭曲的表现。
把你写下的扭曲系统和脚本图对照一下，可能会发现一些有趣的结果。这两者有没有相似的地方呢?两者可以互相参考，斟酌有没有需要修改的部分。
打破扭曲系统
扭曲系统不仅可以拿来当做分析自己的工具，还可以藉此改变自己。厄斯金和查克曼说：“任何治疗的方式，只要能打断扭曲系统的循环，就是有效的治疗，可以帮助人改变自己的扭曲系统和脚本。”
换句话说，你可以从扭曲系统的任何一点切入，改变那个部分，就能帮助你从脚本走出来。当你有效地改变其中一点时，就打断了原有的恶性循环，接下来的改变就会越来越容易。这种改变的过程也会自我强化，是一种帮助你从脚本走出来的良性循环。
你当然不需要老是停在原来切入的那一点，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从扭曲系统里好几个不同的点打断原有的恶性循环，改变越多，就越能从脚本走出来。
在厄斯金和查克曼原来的文章里，谈到好几种治疗的方法，可以拿来打断扭曲系统，你可以用类似的方式治疗自己。如果想以这种方式运用扭曲系统，以下的练习可以提供一个架构，你可以运用创造力加以增添或修改。(注二)
﹡拿一张和上个练习一样大的纸，在上面画出类似扭曲系统的图表，内容刚好相反，可以称之为“自主系统”。
同样画出三个字段，最左边的一栏称为“更新的信念和感受”，中间那一栏称为“自主的表现”，第三栏和扭曲系统一样，也叫“强化的记忆”。
在“更新的信念和感受”里，写下和扭曲系统一样的项目，包括对自己、对别人、对生活质量的信念。
回想你写出扭曲系统的细节时所用的景象，写下对自己的信念：在那个景象里，你自己有什么正面的事实，可以写在更新的信念这个项目里呢?
以大卫的例子来看，假如他来写的话，可以写下：“我是非常值得爱的，我每一个部分都是好的。”
这里很重要的是要用正面的字眼，避免负面的字眼，如不是、不可以、失去、没有等等。如果第一次写的时候，用到类似的字眼，请完全改成正面字眼。例如大卫原来的脚本信念是“我有问题”，不要改写成“我没有问题”，而要用“我每一个部分都是好的”这种全部是正面用字的句子。
接下来以同样的方式，更新对别人、对生活质量的信念，也要用正面的字眼。注意不要夸张，夸张也是扭曲系统的一部分，如果不确定的话，宁可不那么乐观。
在扭曲系统里，左边这一栏最下面写的是“压抑的感觉”，在自主系统里，这个部分要填写“表达出来的真正感觉”，写下你真正的感觉，也就是扭曲系统里压抑的感觉。想象你回到那个景象里，以安全的方式把真正的感觉表达出来，使你能处理当时的处境。
接下来写中间那一栏“自主的表现”，同样的，假想从录像带里看自己，可是这次要以正面的方式做反应，不照脚本的剧情，并且以真正的感觉取代扭曲的感觉。在“可观察的行为”中，填入以新的方式表达自己时的话语、手势等。
以同样的方式填写“身体的感觉”，你感觉到什么舒服的感觉呢?有没有觉察到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紧张呢?如果有的话，你愿不愿意放松下来?放松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在自主系统里，不需要填写“幻想”，如前所述，“最好”和“最坏”结果的幻想都属于扭曲系统。这里要以“计划与正面的远景”来取代，这个项目可以在空闲的时候慢慢完成，主要是关于成人自我的人生计划，向自己保证会以现在建立的正面方式面对未来的处境，而不再以扭曲系统里的扭曲方式来面对。不是天马行空的幻想，而是以有创意的速景，使自己的人生计划更进取、更有力。
最后填强化的记忆这一栏，你一定可以想起过去的生活里有什么情形和现在的处境类似，而当时的经验是正面的。想起一个以后，可能会连带想起好多类似的经验。
如果你真的一个都想不起来的话，怎么办呢?那就杜撰一个，回想杜撰的正面经验，效果和回想真正的经验是一样的。
现在你已经有初步写好的自主系统，就像扭曲系统一样，以后还可以修改或进一步再琢磨。
把你的扭曲系统的图表挂在自主系统的图表上方，想象在扭曲系统的某一点有个秘道通到自主系统里相对应的点，你可以从这个秘道进入自主系统里，而不用像以前一样，在扭曲系统里不断地循环。
也许你建立了好几个秘道，秘道越多，你越容易从扭曲系统里走出来，进入自主系统进。每当你走出一次，就能帮助自己日后更容易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