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继续存在于这个万事待行、无事待知的世界能让你感到愉快,请让你的圣灵教导我忘记那些无意义的危险问题,忘记那些古怪无用的难题和无法解决的疑虑。
——塞缪尔·约翰逊
无论任何事,只要反思的时间足够长,最后都很有可能提出一些我们称为“基础”的问题,而这些问题让我们觉得根本无法回答。因为我们甚至连这个问题都给不出完美的答案:人们怎么知道一个问题是否已经被恰当地解答过了?
宇宙由何而生,为什么?
生活的目的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哪些信念是正确的?
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好的?
这些问题表面上看起来很难,但它们有着共同的性质,这种性质让人们无法解答它们:它们都是循环问题!你永远无法找到最终的原因,因为你总要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是什么原因引起了这个原因?”你永远无法找到最终的目标,因为你必须问:“那件 事服务于什么目的?”无论何时,当你找到一件认为好的或正确的事,你还是要问为什么这件事是好的或正确的。无论你在哪一步发现了什么,都会出现这些问题,因为你必须对每个答案都提出挑战:“我为什么应该接受这个 答案?”这种循环问题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迫使我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什么样的好事是‘好的’?”以及“什么神创造了‘神’?”
当孩子不停地问“为什么”的时候,我们成年人学会了用一种简单的方式回答:“因为就是这样!”这看上去有些固执,但它也是自我控制的一种形式。是什么让成年人不再纠结于这种无休止的问题了呢?答案是每种文化都找到了一些特殊的方式来应对这些问题。其中一种方法是把这些问题定为耻辱和禁忌的问题,还有一种方法是给它们披上伟大而神秘的外衣,这两种方法都让这些问题变成不能讨论的问题。还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为大众所接受,就像那些社会风尚和潮流一样,其他人认为是对的,我们就接受。我想我曾经听W.H.奥登说过:“我们待在世上就是为了帮助他人。我只是想不出来其他人待在世上是为了什么。”
所有的人类文化都发展出了法律、宗教和哲学体系,这些体系既会采纳某些特定的答案来回答那些循环问题,又会建立权威体制来灌输这些信念。人们可能会抱怨这些体制用教条替代了理性和真理,但作为交换,它们也防止整个群体浪费时间去做那些无用的循环推理。思维如果用来解决那些能被解决的问题,会让生活更有成效。
但是如果思考总是回到其源头,也并不一定表示出现了什么错误。如果循环思考每次回到原点的时候都能产生更深刻、更有力的理念,那也是一种成长。那时,由于我们可以沟通,这种理念体系也许甚至能发展出一些方法,突破自私的自我,从而在其他人的思维中生根发芽。这样,语言、科学或者哲学就能够超越个体思维灭亡的界限。现在,我们不知道是否有的人会注定会进入天堂。但很奇怪,某些特定的宗教可能是正确的,它们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描绘出了一幅来世的景象——但只有它们自己奇怪的灵魂才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