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去子宫以及继父的伤害,栾梦的心理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比如惧怕男生,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好感,越来越封闭自己,直到她遇见安心。”
蒋宇说完这些后,抽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
“栾梦跟我说过,如果她的子宫没切除,她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可现在即便她不是拉拉,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她说她得为我负责,毕竟我家里就我一个。
“一个孩子而已,去哪儿不能领养一个,我都说了不在乎,她还是不愿意,或许她就是不喜欢我吧,从来也没爱过我。”
后来因为栾梦去了北京,每年的同学聚会,就剩下蒋宇自己了。栾梦没再回过济南,至少已经两年没回来过了。蒋宇不是没找过,但一切联系方式都断了。
蒋宇的终身大事,他父母已经不知道催过多少次了,但在蒋宇心里还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再等等总应该有个结果吧,或许事情就有转机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可以等,有些事不能等。他和栾梦就像海鸥和鱼一样,只能彼此相望,任何一个人想要改变这种现状,最后都会是遍体鳞伤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他终于是抵不过时间的,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任何一件事,只要还有希望就有坚持下去的动力,而栾梦对蒋宇来说是绝望的等待。他终于同意相亲,因为他实在耗不起了。
见过几个姑娘,终于定了一个。我见过几面,挺有气质的一个姑娘,对蒋宇言听计从,让我们好生羡慕。蒋宇的女朋友和栾梦比起来,就像一杯烧酒和一杯烈酒的差别,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外冷内热。而蒋宇也从一开始的试试看,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是越来越喜欢这姑娘了,打心眼里想娶对方。
蒋宇跟我交代过,他曾经和栾梦的那些事,不要再提了,更是千万不能让他女朋友知道。毕竟这种事,于情于理对谁都是伤害,他不想因为一件本就没发生过的事,弄得彼此不愉快。
感情这种事就是如此,有人走,就有人来。恋爱就像等车,如果一直等不到要坐的车,那只能打车或者走着回去。感情也一样,没谁会一直在原地等某个人,时间到了,人就走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看见过蒋宇,打电话也不通。过了一段日子才知道,这孙子已经把订婚仪式都搞完了,现在正着手准备婚礼呢,给我来电话让我过去帮忙。
新房挺漂亮,装修的风格也好,蒋宇显得很兴奋,跟我显摆。在书房的一处角落他指着一个杯子说:
“这是栾梦最喜欢的一套杯子,整个济南就这一套了,可搬家的时候还是碎了几个,就剩下这一个了,本来打算送她的,你说她知道了会不会杀了我?”
蒋宇回过头笑着跟我说,但他没发现,他女朋友也在我身后,问了一句,栾梦是谁。我们嘻嘻哈哈地说是曾经的一个朋友,是寝室兄弟送的杯子,刚刚想起来就随便聊了几句。
他女朋友将信将疑地走了,吓得我俩一头汗。栾梦对蒋宇来说,真是这辈子的冤家。
汹涌的人潮总是将我们冲散,别难过,我注定是无法回头的岛……